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死亡之书-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要弄个明白。
  第二天傍晚,夕阳血红。他来到傻姑娘平常喜欢去玩的那片河滩上找傻姑娘。傻姑娘果然坐在那长着许多野花的草地上。她孤独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在玩着一朵花。她今天的脸色苍白,也许是昨天晚上流血太多了吧。黑子没有看到傻姑娘往常脸上常挂着的傻笑。那种傻笑几乎成了傻姑娘的象征,在曲柳村里,那些坏孩子往她头上洒泥土,在她衣服上画乌龟,她也那样傻笑。可今天,傻姑娘没有了傻笑。
  他坐在傻姑娘面前,问她:“傻姑,昨天晚上是不是丘土生欺负你了。”
  傻姑娘一听丘土生的名字,眼中出现了惊恐的色泽,她叽哩哇啦叫着站起来,往村里狂奔而去。
  赤足狂奔的傻姑娘在如血的残阳中显得那么凄凉。
  黑子心里涌起一阵狂风巨浪。
  他一切都明白了:“丘土生,你是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从那以后,黑子再也没有看到傻姑娘的傻笑。
  丘土生又喝醉了。
  他在黄昏的夕阳中朝河滩上走去。
  黑子跟在了他的后面。
  傻姑娘在那片芳草丛中如同一个花仙子,远远望去,她在夕阳下的剪影也是那么美丽。黑子看到丘土生像只饥饿的老鹰朝傻姑娘扑了过去,那时的傻姑娘是一只无助的野兔。
  黑子大喊着:“丘土生,你不是人——”
  他狂奔过去。
  他推开了丘土生。丘土生气坏了,和黑子扭在了一起。傻姑娘哇哇怪叫着往村里跑去。黑子把丘土生按在了地上。他一拳一拳地打着丘土生,他边打边骂,“你是个混蛋,你是天底下最王八的坏蛋!”丘土生被他打得晕头转向,嗷嗷直叫。
  黑子打完他之后,站起来,扬长而去。
  黑子从没有这样揍过人。他为无知但有灵性的傻姑娘出了一口恶气。
  4
  大年三十晚上,丘土生终于在家里喝了一顿酒。酒是自家酿的,曲柳村每年过年每家每户都要酿酒,不用花钱去买。因为过年,丘土生的老婆没有阻止他,她想,大过年的,自己忍受他的兽性了吧,不要让他在外面丢人现眼。丘土生一碗一碗地喝着酒,边喝边说:“米酒还是没有烧酒好喝。”老婆用筷子头敲了他的脑门一下:“死鬼,你就知道喝酒,你总有一天要死在酒里面的。”丘土生因为在家里喝酒,又是过年,有大块的肉下酒,仿佛过上了富人的生活,以前的皇上也莫过如此吧,杯酒筷肉,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他不光自己喝,还要让老婆和儿子喝。老婆儿子都不买他的账。老婆警告儿子:“你要是敢喝一口酒,你明天就走,我不认你这个儿子。”老婆不让儿子喝酒是有理由的,她不想从自己的家门口再走出去一个酒鬼。丘土生说:“你不让儿子喝酒,那你酿酒干什么?”老婆说:“酒肉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以为是酿给你喝的呀,正月里客人喝的!”丘土生不再说话,他在大年夜里把自己灌醉了。喝完酒,他眼中又发出了绿光。他把老婆扯住了;要做那种事。老婆把他拖进了卧房。她说:“死鬼,当着儿子的面你也这样下作。”她说完,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丘土生扑了上去。丘土生干完那事从她身上滚了下去,丘土生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肚子里像有股水要往外冒。他穿了衣服,出了门,往茅坑里钻了进去。过了很长时间,老婆没见他回来。老婆忍住疼痛,起了床,对儿子说,你去看看你爹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儿子点了个火把,到屋外的茅房里一看,他顿时惊叫一声,丢下火把,哭喊着跑回家:“妈,不好啦,爹掉茅坑里淹死了——”



《死亡之书》 第四部分
  黑子知道那个开汽车的兵叫赵晓钢,他每天都要开车到镇上去拉东西。村里的人谁要去镇上的话,站在路边,看汽车过来了之后招一下手,汽车就“嘎”地停在你身边。赵晓钢就会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老乡,上车吧。”老乡爬上了车厢,大解放就“嘟嘟”地开走,屁股后面扬起一阵尘土。

飞向汽车的肉体(1)
  1
  曲柳村在这年春天通了乡村公路,曲柳村是全县最大的一个偏远乡村,乡村公路对曲柳村有重要的意义。曲柳村通乡村公路之后,驻扎在镇上的一个解放军的师部就在水曲柳的野河滩上建了一个农场,开垦那片荒滩。
  军车从镇上开进来,全村男女老少都去看新鲜的汽车。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兵长得很帅。乡亲们都说,那开车的兵不是本地人,是北方人。黑子对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概念相当模糊,他只知道,那是从外面很大的世界里来的人;是他梦中长出翅膀要飞向的地方来的人。看到那开着车神气的汽车兵,他有无限的向往和迷恋。
  农场的场部设在离乡村不远的山脚下。
  2
  部队农场的人不多。
  黑子知道那个开汽车的兵叫赵晓钢,他每天都要开车到镇上去拉东西。村里的人谁要去镇上的话,站在路边,看汽车过来了之后招一下手,汽车就“嘎”地停在你身边。赵晓钢就会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老乡,上车吧。”老乡爬上了车厢,大解放就“嘟嘟”地开走,屁股后面扬起一阵尘土。
  黑子也坐过赵晓钢的车。
  那天去镇上的人不多,赵晓钢很痛快地让黑子坐在驾驶室里。黑子坐的那位置都是场长和场里的干部坐的,村里除了支书丘火木坐过,其他人很少能享受这个待遇。
  赵晓钢边开车边和黑子说话。
  赵晓钢说:“你上几年级了?”
  黑子说:“高中一年级。”
  赵晓钢说:“你学习成绩不错吧?”
  黑子有点儿不好意思:“还行吧。”
  赵晓钢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还行是什么意思。”
  黑子说:“行!”
  赵晓钢笑了,他伸出一只手在黑子全是骨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就对了,我看你也行,我看人一般八九不离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文化才有前途。就拿我们当兵的来说吧,现在不像前几年了,没文化还真吃不开了。”
  黑子说:“当兵也要有文化?”
  赵晓钢说:“那当然。”
  黑子说:“赵叔叔,那你有文化么?”
  赵晓钢嘿嘿地笑:“初中毕业吧,目前在部队还算是不错。”
  黑子乐了。
  赵晓钢开车开得很稳,很快就到了镇上。
  赵晓钢看黑子下车,对他说:“黑子,我十点钟回去,如果赶得及,你在供销社门口等我,我拉你回去。”
  黑子“哎”了一声,心里十分感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兵。赵晓钢为人爽直,他是老兵,今天秋天就要复员。



飞向汽车的肉体(2)
  春天,曲柳村是饥饿的,虽说不像前两年饥饿得吃野菜什么的,但粮食还是要省着吃,几乎一天就只能吃一顿稀粥,有两顿是靠地瓜干和一些杂粮度过,就是杂粮,也不可能放开肚皮吃,象征性地吃吃就算不错了。
  部队农场不缺粮食。
  赵晓钢喜欢到村里转悠,因为他是司机,不用参加农场的劳动,也比较自由。他穿着军装在村里转悠,逗得村里的大姑娘心里痒痒的,要能嫁个当兵的,就有好吃的了。有人逗赵晓钢:“赵晓钢,我们给你在村里介绍一个对象行不行。”赵晓钢脸一红,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部队有纪律,不能在驻地搞对象。”那人又说:“赵晓钢,你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吧。”赵晓钢说:“哪里,哪里,我爷爷就是乡下人,我不是那意思。”
  还真有女孩子暗地里喜欢赵晓钢,那女孩叫王晓红。王晓红也读过书,算曲柳村里自己的知识青年。她和赵晓钢一样,也是初中毕业。
  王晓红知道赵晓钢经常去黑子家里,她知道黑子和赵晓钢挺要好的。她就做了一双绣有花朵的鞋垫,让黑子交给赵晓钢。黑子把那双鞋垫给了赵晓钢。赵晓钢说:“我不要。”黑子说:“这是晓红姐姐的一片心意。”赵晓钢的脸红了:“不行的,要是让场长知道了,那是不得了的事情。”黑子说:“那你就不要让他知道嘛。”赵晓钢想了想:“那你要替我保密。”黑子高兴地说:“没问题。”赵晓钢孩子气地伸出了小指:“拉勾儿。”黑子也伸出了小手指,他们拉了勾儿:“拉勾儿算数,一百年不变。”
  其实,黑子很希望王晓红能嫁给赵晓钢,然后跟他到另一个没有饥饿的地方幸福地生活,他觉得晓红姐不应该在曲柳村嫁人生孩子过凄苦的一生。但那只是黑子良好的愿望,花朵一样的王晓红能不能和赵晓钢一起离开贫困的曲柳村似乎和黑子良好的愿望毫无关系。
  赵晓钢在一个中午拿了几个馒头到黑子家里,他常偷偷地拿些馒头给黑子吃,黑子会留下一个馒头送给赤毛婆婆吃。赵晓钢为了感谢王晓红送的鞋垫,特地用一张报纸包了两个馒头,让黑子送给王晓红吃。赵晓钢走了之后,黑子就兴冲冲地来到了王晓红的家门口,他在王晓红的家门口喊了一声:“晓红姐——”
  王晓红一听到黑子的呼唤,马上就出来了。
  黑子把王晓红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角,把那包馒头递给了她:“是赵叔叔让我给你的,快吃吧。”
  王晓红一听是赵晓钢给她的东西,脸上立马飞起了两朵红云,她那杏眼中流露出秋水般晶亮的色泽。她打开了报纸,拿起一个馒头,轻轻地咬了一口,那馒头对她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她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她有一万种甜蜜的感觉,仿佛她就是赵晓钢的新娘。



飞向汽车的肉体(3)
  她甜蜜而又羞涩。
  黑子没想到,他给王晓红馒头吃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注视着他们,那眼中充满了渴望和哀怨。那是李金斗的眼睛。李金斗是王晓红的未婚夫,他们从小就订了亲,因为李金斗家里穷,一直没把王晓红娶过门。曲柳村虽说贫困,但娶亲还是要一份不薄的礼金,不出钱就甭想把人娶过门。
  王晓红吃了赵晓钢的馒头,心思就活了。说实话,她根本不喜欢李金斗,李金斗在她的眼中永远是窝窝囊囊的只知道干死活,没有男人的那种气概。她常和父母亲闹,让父母亲退了这门亲。父母亲就骂王晓红:“你这个女子好不知廉耻,亲都订了那么多年,你说退就退了?我们还要不要脸面!”王晓红知道自己拗不过父母亲,也就没再提退亲的事,但在她的心里,她根本没有把李金斗当成自己未来的丈夫。
  吃了赵晓钢馒头的第二天,王晓红借了个理由去镇上,目的就是为了和赵晓钢见上一面,能在一起说几句话。
  她很早就来到了路边,等赵晓钢的车开过来。等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王晓红就有些不自在了,她怕别人看出来她和赵晓钢的事。赵晓钢的汽车开过来了。
  赵晓钢把汽车“嘎”地停在了人们的面前。
  赵晓钢伸出了头:“都往后面去。”
  大家爬上了后面的车厢,王晓红脸红红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以为赵晓钢会叫她到驾驶室里坐。没想到她等了一会,赵晓钢还没有叫她,他只是手握着方向盘往远处看。车上的人叫到:“王晓红,快上来,一会车要开了。”王晓红脸红红地爬上了车厢。车就开动了。车屁股后面扬起了一股浓尘。这是一条铺着沙子的乡村公路。
  到了镇上,王晓红随便溜达了一圈就到供销社门口等赵晓钢的汽车回去。十点钟都过去了,赵晓钢的汽车还没有来。群众开始不耐烦了。有人就去探听消息,不久,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他大声说:“别等了别等了,赵晓钢的车坏了,正在修呢,我们还是走回去吧。”他们就三三两两地走了。
  有人叫王晓红:“王晓红,走吧,赵晓钢的车不一定什么时候修好呢,那天我等到了晚上才回去。”
  王晓红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人们不再管王晓红那么多,都走向了回曲柳村的道路,只剩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苦苦等待。她本想去书店或者供销社里转转,但她又怕自己一走,赵晓钢的车就开过来了,赵晓钢肯定不会去找她,她只好站在那里傻傻地等着。
  过了中午,赵晓钢的车还没有来。
  王晓红饿着肚子站在那里等。



飞向汽车的肉体(4)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赵晓钢的车才开过来。她心里一阵激动,泪水都快淌出来了,她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揪心的等待。赵晓钢停了车。赵晓钢对她说:“上车吧!”王晓红要爬上后厢。赵晓钢伸出头说:“坐前面来吧。”王晓红一阵惊喜,她迫不及待地上了赵晓钢的驾驶室。
  车一直开到曲柳村,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王晓红想好了许多许多话,可是一句也没有吐出来,她闻到了赵晓钢身上特殊的那股兵味儿,说不清楚的那股味儿让王晓红心潮起伏,坐在他的边上,她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她甚至傻乎乎地想:要是一辈子坐在赵晓钢的驾驶室里该有多好。
  3
  假如说王晓红因为坐在了赵晓钢的驾驶室里感到了巨大的幸福,那么在村头目睹王晓红兴高采烈地走下驾驶室的李金斗就陷入了巨大的哀伤和恐惧之中。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威胁。他的心是异常敏感。他眼神迷离,看着王晓红神气地理都不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他深呼吸了一下,试图闻到一点王晓红身上的气味。
  他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家。
  他父亲李文魁坐在一张木凳上抽水烟,父亲这几年老了,佝偻了,背微驼,腰也直不起来了,他沉闷地吸着水烟,无奈而又沉重。
  父亲的样子让李金斗烦恼。
  他赌气地进了卧房,把门狠狠地关上。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心里一阵一阵地疼痛着。他恨这个穷家,恨无能的父亲,也恨自己的懦弱和无力!他没有办法选择家庭和父母,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他的心里已经无数次地把王晓红占有了,可每次见到王晓红,他连话都不敢和她说。他记住了村里民兵营长的一句话:“要是王晓红嫁给李金斗,那就等于一朵鲜花插在了狗屎上。”王晓红是鲜花,他李金斗是世人不屑的臭狗屎,他的牙咬得“嘎嘎”响,使劲地用拳头擂打着自己的胸脯,无所适从。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金斗的妹妹在门外叫他:“哥,出来吃饭了。”
  妹妹叫了几遍,李金斗都不答应。
  父亲对女儿说:“金花,别喊了,他不舒服,我们先吃吧,留点放在锅里,他什么时候想吃了,他自己会起来吃的。”
  金花就没再叫他。
  吃饭中,金花喝了一口稀溜溜的粥,问父亲:“爹,哥怎么啦?”
  父亲说:“哎,他又想晓红了。”
  金花说:“爹,我看还是早点把他的婚事办了吧,这样拖下去,哥会疯掉的。”
  父亲叹了口气。
  金花说:“爹,你拿个主意吧。”
  父亲说:“王家的彩礼要七百,砍一砍也要五百,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呀,除非把你嫁了,可你还小,没到婚嫁的年龄。”



飞向汽车的肉体(5)
  金花不说话了。
  这时,他们听到了屋里李金斗的低嚎声,李金斗的哭嚎让吃饭的人都放下了饭碗,父亲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去王家说说吧。”
  李文魁来到了王家。
  王家一家人正在吃饭。
  见李文魁来了,王晓红的父亲王定远说:“文魁,来了,吃过没有?”李文魁苦笑说:“吃过了吃过了。”他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言不发地等着他们吃完饭后谈事。
  王晓红很快吃完了,她把碗一扔就走了。
  王定远对女儿说:“你要去哪里?”
  王晓红说:“出去走走。”
  王定远骂道:“鬼女子,又去疯,又去野,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晓红顶嘴:“像话就贴到墙上去了。”
  王定远怒道:“死女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欠揍。”
  王晓红吐了吐舌头,溜了。
  王定远对李文魁说:“亲家,你看这鬼女子越来越野了,再不嫁过去呀,恐怕就管不住了。”
  李文魁说:“我也正是为了这事来的。”
  王晓红母亲给李文魁倒了一碗茶水,李文魁喝了一口:“亲家和亲家母都在场,我就直说了吧。晓红和金斗都长大成人了,我看他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捡一个好日子就给他们把事办了吧。”
  王定远吃完饭,坐在李文魁的对面,递了根“经济”烟给他,他们把烟点上了。王定远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亲家你划算好了,我们一切都听你的。”李文魁说:“彩礼的事,你开个价吧。”王定远看了老婆一眼,老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王定远说:“你看现在镇上讨个老婆彩礼都要一千多块了,我们乡村也有乡村的规矩,你也清楚村里的行情,现在讨个老婆聘金至少也要七百多,回奉二百块吧,交到我们手中的也得五百块呀。”李文魁叹了口气:“亲家,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了,能不能减点。”王定远沉默了一会,说:“哎,那就这样吧,减去一百,这个价就定了,不能再减了,否则,人家以为我女儿是个贱货呢。”李文魁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么定了吧!我钱一筹齐,就给他们办喜事!”王定远说:“好吧!”
  李文魁为四百元钱伤透了心。
  他回到家里,和金花算了算,家里的猪鸡鸭等能卖的至多也只能换上二百多,就算亲戚朋友凑凑,顶多也只能凑个百十块钱,另外的百十块钱就很难办了。李文魁苦思冥想着。
  金花说:“爹,我看明天先把猪卖了吧。”
  李文魁点了点头。
  金花说:“爹,那么早点睡吧,明天起早搭部队农场的汽车去镇上卖猪。”



飞向汽车的肉体(6)
  汽车,部队农场?
  李文魁眼中的灯似乎被这些字眼点亮了,那个晚上,他没有合眼,想出了一个主意,危险的主意。
  4
  赵晓钢又来到了黑子家。
  黑子正在做作业。他看赵晓钢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铅笔。赵晓钢说:“你做你的作业,我不影响你,我坐一会就走。”
  黑子就继续做作业。
  黑子母亲给他端了一碗茶进来。赵晓钢说:“别麻烦,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喝茶,要是渴了,喝点凉水就行了。”
  黑子母亲说:“凉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