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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至死·万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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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经济盗窃显然也没有兴趣,很快离开了书桌。

他向孟思瑶的床走来。

孟思瑶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摒住呼吸会引起来人的警惕和怀疑。

她又开始均匀地呼吸,那种又轻又悠长的呼吸,完全是一个熟睡中的女子。

那人停在床前,孟思瑶想,哪怕能看见他的眼神也好,如果是疯狂的、兽性的,就一定要主动出击反抗。

可是她不能睁眼。

但她能感觉,那人俯下了身,接着,她觉得枕头下有微微蠕动的感觉,一定是那人的手。枕下是钱包和手机,那人一定有经验,知道女孩子睡觉时,要紧的东西会放在枕下。

手抽了回去,相信不会是空着手。奇怪的是,片刻后,枕下又是一下蠕动,那人似乎又将东西放了回去。

但他还是没走开。孟思瑶在均匀地呼吸中微微开启一线眼帘,他木立着,似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合上那一线,反复问自己:他到底要什么?

忽然,她感觉两根冰凉的手指抚在了她光洁的脸上,确切说,那是戴着手套的手指,手套似乎是真丝或锦纶类织品,细薄贴身的那种。他这是要干什么?!

她保持了很久的镇静在松动,不知什么时候会崩溃,恐慌像那个黑影,盘踞在她的身上。

镇定,瑶瑶,你别无选择。根据他刚才的行动看,这人应该是属于细心型的歹徒。细心的歹徒目的性很强,不愿暴露,所以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他摸我的脸,当然是受雄性激素的指使,从生理上完全可以理解,只要他的本意并非是伤人,我应该是安全的,而此刻反抗,就是打草惊蛇。细心的歹徒对本身的安危格外看重,一定带着凶器,我的反抗只会引起灭口的发生。

于是,孟思瑶恢复了镇静,沉沉“酣睡”着。

果然,那人只是极轻地摸了孟思瑶的脸,随即掣回了手,离开了床前。从地板的轻微声响可以判断出,他径直走向小窗。

孟思瑶又微微睁开眼,只见那黑影手撑窗沿,向上一跃,上了窗台,钻出窗户,又从外面将两扇小窗关上,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转眼间就利索完成。又听轻微的“笃”的一响,已起身的孟思瑶惊讶地发现,两扇窗合并处的插销竟自动插上了。

他是人是鬼?

18.囚鸟(1)

看着窗外新装好的铁栏,孟思瑶苦笑了一下,走上前,双手各扒着一根铁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身后传来钟霖润的声音,在为孟思瑶的动作配音,“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进来?”

孟思瑶回身笑了笑,还是苦苦的味道:“自己跟自己恶作剧一下,居然让你看见了。现在可好,我成了一只笼中鸟。”Linda也跑来,跳在窗台上,用爪子拍着栏杆,满怀怨气地望着窗外。

钟霖润说:“刚才在外面跑步,看见你的新窗户,就来问问,警方有没有消息。因为只是窃案,所以估计昨晚是派出所初查,今天上午的应该是主力阵容,一定有分局甚至市局的高手。”

孟思瑶说:“今天上午,他们对现场查得的确更仔细了,我也搞不清什么分局市局,只听他们一个劲儿地夸那个闯进来的家伙。”

“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说来人没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线索,他戴的是手套,穿的是无特征的布鞋,徒手爬上楼,连墙上的漆和石灰粉都没踩掉一块。另外,他没有用迷香,真正的高手从来不用迷香,说明这人很自负。”

“他是怎么开的窗,你睡觉前不是关紧的吗?自动插销是怎么回事?”

“开始也没人能说得清,后来他们打电话叫来一个老公安,老先生用放大镜在插销上看了好一阵,说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案犯用了极细的铁铜混铸丝,伸进两扇窗户的缝隙,套在插销柄上,这样就能随意开关,和开锁有那么点类似之处。他说,这样做说来容易,需要很高的技巧。”

钟霖润低头想了想:“这样说来,他们应该已经有了嫌疑犯才对。你想啊,既有这么高的‘轻身’功夫,又有这么高开锁技巧的,全江京有会有几个?这样的罪犯往往都有前科,熟悉业务的老公安会有个大致的范围。”

“真让你说着了,老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我知道的那几个现在都关在监狱里,所以这位,有可能是外省来的流窜犯。但他哪里像个惯偷,竟然空手而返,少见!’”

“你仔细查过了,真的什么都没丢?”

“我值钱的东西本来就寥寥无几,仅有那几样他似乎都经手了,却没拿走。”

沉默了片刻,钟霖润忽然问道:“你是本地人吗?”

孟思瑶道:“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

钟霖润被噎了一下,双眼直视孟思瑶说:“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想,如果你有亲友在江京,可以暂时在他们那里将就一下,现在看来,公安局还算重视,让他们查几天,或许有线索,假如能归案,你再回来住,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孟思瑶也觉得自己有些敏感,歉仄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有点苦衷呀。我父母早年间的确在江京,我高中毕业后,他们迁往厦门。我母亲是江京人,有个姐姐还在江京,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年轻时就闹僵了,我这个姨妈似乎恨屋及乌,每次见我,也没好脸色。更过分的是,我父母去年相继病逝,她连葬礼都不来参加。我现在干脆不见她,省得自讨没趣。”

见孟思瑶说得楚楚可怜,钟霖润替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是我的问题太唐突,没想到揪起你的不愉快。”

“哪里话,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孟思瑶心头一动,是啊,怎么光顾了自怨自艾,却忘了关心自己的人就在身边?她又柔声说:“你……和郦秋姐给我了很多帮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我听你的话,问一下常婉,她和我很瓷的,如果我想去她那里住几天,应该没有问题。”

钟霖润的双眼一亮,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不知怎么,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就觉得你可能在生活中有不顺心的事,需要关爱,我想……我想郦秋一定也有这样的感觉。其实你很不容易了,对我们这么信任。”

“别忘了,我可能会是个不讲道理的客户,就好像刚才……”

“你也别忘了,我可不会把你当作客户,否则,我会叫你‘孟女士’,会让你签一大堆文件。”钟霖润又嘱咐孟思瑶好好休息,转身下楼。

钟霖润下楼了好久,他炯炯的眼光似乎还在灼着孟思瑶。

她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希望能让目光和滚热的心都清凉下来。

QQ上,“资深癞蛤蟆”正在线等着她。

18.囚鸟(2)

癞蛤蟆:说说,去教堂,有效果吗?

妖妖:不好说,我去了,却在教堂里看见了我那位死去的朋友,穿着天使的衣裳,却仍是临死时可怕的面孔。

癞蛤蟆:这可麻烦。

妖妖:怎么?

癞蛤蟆:你一定是看到幻觉,只好去看精神科医生了。

妖妖:可恶!!!

癞蛤蟆:我是认真的,你是在江京吗?

妖妖: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癞蛤蟆:你的IP告诉我的,如果你在江京,可以找精总的一位好医生游书亮。他好像被评为过江京市十佳青年。

妖妖:你到底是谁?

癞蛤蟆:一个想帮助你的人。

妖妖: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帮我?

癞蛤蟆: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这句词语法上很有问题,但很质朴,

癞蛤蟆:我奶奶都八十多了,和我们一起卡拉OK时总唱这首歌,

癞蛤蟆:不过她唱的时候带京韵大鼓的腔调,很严肃的一首歌,却唱得让我们乐出鼻涕泡来。

妖妖:你也在江京吗?有空一定要听你奶奶唱这首歌。

癞蛤蟆:我在江京,等我奶奶开个唱的时候一定给你安排个前排座。

这时,黄药师也上了线,孟思瑶忙和他打了招呼。

妖妖:昨晚出事了,有人潜入了我的房间,好在并没有做坏事。

黄药师:真的?!太可怕了!

妖妖:还有什么事能吓着黄老邪?

黄药师:再次提醒,偶是央视版的。

妖妖:我的确有点怕。

黄药师:这事儿比较私人,你不应该告诉我的。同时,我又很想帮你。

妖妖: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了,怪不得我。

黄药师:结案了吗?

妖妖:没有,嫌疑犯和动机都不明朗,总之他不像是要伤害我。

黄药师:不能指望公安来破案,因为最了解你的,还是你自己,你应该列个黑名单,列出嫌疑人。

妖妖:可我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黄药师:猜动机比猜嫌疑人难得多,范围太大。我来问你,那人是否留下线索,指纹、脚印?

妖妖:没有。他爬楼上来,连墙上的漆和石灰都没掉。

黄药师:这人一定是有备而来。

妖妖:就这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人之语呢!

黄药师:既然你对动机毫无头绪,说明那人对你的生活很了解,连你都想不到的琐碎事,却可能成为他的动机。

妖妖:你是说……他是我身边的人?可我从没见过他?

黄药师:他让你看到脸了?

妖妖:当然没有,从身材上判断的。

黄药师:身材是可以掩饰的。我只是劝你要多留个心眼,这事太奇怪,你不能轻信任何人,包括我。

妖妖:你在哪里?

黄药师:我在美国硅谷。

妖妖:所以可以基本排除你。

黄药师:错!你不能排除任何人。你一定要养成这个思维习惯。

妖妖:突然想到,我以前一个最好的朋友,就有这样缜密的思维习惯。

妖妖:先从我身边说起,我的公寓楼里,另有三家住户,他们的嫌疑都很大?

妖妖:一个记者,好奇心肯定是最强的;一个律师帅哥,我可不愿把他想成坏人;一个音乐老师,漂亮到不可理喻,但有些怪,喜欢黑暗。

黄药师:当然他们用不着从窗子里爬进来。

妖妖:我的门可是上着锁的。

“笃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是QQ来时的信号。

她看了一眼新来的对话,顿时一阵晕眩。

是乔乔!

19.你是不是我最疼爱的人?(1)

乔乔:你来了,好久不见。J

乔乔招呼着。乔乔微笑着,乔乔,你是否要将我彻底摧毁?

孟思瑶盯着乔乔贴上的那张笑脸出神,这是QQ上一个普通的表情符号,却让她觉得分外诡异。

黄药师不知道孟思瑶的QQ上已有突变,仍接着她的话说:“当然不能一棍子都打死,还是要看情况。”过了一阵,大概觉得孟思瑶莫名其妙地沉默了很久,又发了一句话过来:“你怎么没话了?”

孟思瑶忙回了一句:“她又来了。”

黄药师:哪个她?

妖妖:我过世的那位朋友。

黄药师:???!!!

孟思瑶心想,果真是央视版的黄药师,看来也被吓得不行。她又看了一眼“癞蛤蟆”,似乎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下线了。

乔乔又发了一句话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还在和他说话?”

孟思瑶一惊:“你说谁?”

乔乔:你自己心里清楚。

妖妖:林芒吗?他已经走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乔乔:你还当真了,我逗你玩的,我知道林芒已经走了。

妖妖:你怎么知道?

乔乔:笨笨,我就在你身边。

孟思瑶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窗外,乔乔苍白的脸一晃即逝。

难道我上海之行白去了?

乔乔:你上海之行其实很成功。

妖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乔乔:不觉得我比以前厉害多了?你去墓园、去我家,我都知道了。我很感动,感动于你的诚心。

央视版的黄药师果然是高人。孟思瑶对黄药师的看法又有了大转弯,充满感激地给黄药师发了一句谢词:“她说沟通起了作用,谢谢你的建议!”

黄药师:得意中。

不料,乔乔的另一句话令她毛骨悚然:“我虽然有些信你了,但她还是不信。”

妖妖:谁?

乔乔:你最好的朋友。咦?她早该上线了。我打电话找她。

孟思瑶开始觉得有些冷,是该死的秋风,是该死的QQ,她想关掉电脑,但手还没有触及电脑开关,“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又是QQ默认的来言通知。

“笃笃”声像是敲在她心里,每敲一下,就会敲起一阵痛意。

她最害怕的事发生在眼前,袁荃发来了QQ!

她没有看错,死去了近一个月的袁荃发来了QQ。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觉得太诧异,不是已经和死去了三个月的乔乔聊了不少?

黄药师的话接踵而至:“怎么又不说话了?”

妖妖:她也来了。

黄药师:又是谁?

妖妖:我最好的朋友,她一个月前去世的。

黄药师:???!!!

黄药师,你是不是就这点能耐?

孟思瑶看了一眼袁荃发来的消息,只是四个字:好久不见。

难道真是她?

孟思瑶脑中在刹那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都是关于袁荃的往事,袁荃的音容笑貌。她忽然想起,自己和袁荃之间,有许多只有两人彼此知晓的切口。

她在心脏的狂跳中努力保持沉默,不敲一个字,仿佛全然没有看见袁荃的话。以往,在这时候,袁荃会说……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这句话出自潘越云的一首老歌:“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过去,当孟思瑶在QQ上沉默的时候,袁荃总会问:“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其实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如果发QQ的真是袁荃,此时就会说……

圆圆圈圈(袁荃在QQ上的昵称):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孟思瑶看着对话框里的这行字,从头到脚,都在冰凉、麻木。

她无力地问:“袁荃,真的是你?”

圆圆圈圈:为什么会是假的?

妖妖:你在哪里?

圆圆圈圈:我就在你身边。

19.你是不是我最疼爱的人?(2)

孟思瑶“啊”的轻轻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在小屋里环顾,没有什么异样。她将台灯拧到最亮档,又打开日光灯,望一眼窗上的铁栏,觉得心也被桎梏了,一种她从小就深恶痛绝的恐惧感。

这不会是真的。是故弄玄虚。

但她的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的时候,却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

圆圆圈圈:别怕,我是逗你玩的,我可舍不得吓着你。

妖妖:7456(气死我了),那你到底在哪儿?

圆圆圈圈:我在我的灵魂应该归依之处。

妖妖:好玄,我不懂。

圆圆圈圈:你为什么坚持要去拾夕洞?

圆圆圈圈:你为什么对新裳谷如此留恋?那所谓的似曾相识感?这才是真的好玄,我不懂!

圆圆圈圈:但我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什么?谁又来为我解这个难题?

孟思瑶又站了起来,口中喃喃念着:“袁荃,你不要怪我,这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心想,袁荃果然认为自己的死和武夷山一行有关,难怪她送来那张照片。对了,那张照片,向她询问的最佳时机。

妖妖: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那水晶球,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新裳谷的照片?

圆圆圈圈:你怎么会不明白?原谅我一直就是个爱多想的人,你和新裳谷到底是什么关系?

圆圆圈圈:你的似曾相识感从哪里来?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妖妖:我真没想到,你对我的误会这么深!会把我想得那么邪恶!

圆圆圈圈: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圆圆圈圈:事情的发展,好像真如那老头说的一样,我们一个一个在死去。

妖妖:我无法回答你的猜疑,因为太不着边际。你对乔乔的死生疑团,调查出了什么结果?是不是我下的毒手?

圆圆圈圈:瑶瑶!你说话理智些,我并没有把你想得这么坏!

圆圆圈圈:乔乔的死,虽然表面上看,纯属事故,但的确有蹊跷,可惜我刚查出些眉目,就出了车祸。

妖妖:告诉我,什么眉目,我继续帮你查。

圆圆圈圈:因为和你有关,我不想告诉你,怕你难受。

妖妖:你寄那张风景照,难道不是为了让我难受?

圆圆圈圈: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告诉我,那照片在哪里?我希望你用镜框装起来。

妖妖:你BT(变态)!我已经把它撕碎了,现在应该已经在某座垃圾山的峰顶,一览众山小。

孟思瑶也不知为什么要在照片一事上说谎,也许是对袁荃猜疑的一种报复。在今晚之前,那照片虽然唤起她痛苦的回忆,但做为好友临终的礼物,她一定会珍藏——为了不“触景生情”,她将那张风景照压在了水晶球架宽大的底座下,两样都是袁荃送的,正好放在一起。

这时,黄药师又发来一句话:“你还在和那个……死人……对话?”

妖妖:我还能怎样?

黄药师:不知怎么能确证一下,到底是不是死人?

妖妖:不会错的,连切口都对上了。L

孟思瑶此时心头忽然一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立刻和黄药师打了招呼,说是有电话要打,随即拨通了刘毓舟的手机。

“袁荃的电脑在哪里?”她劈头就问。

刘毓舟手机里的背景很乱,音乐声和卡拉OK的歌声,难怪他几乎是扯了嗓子问:“什么?你说什么?”

“你在什么鬼地方?”孟思瑶有些急不择辞,感觉自己的QQ才是个真正的“鬼地方”。

“成都,一个KTV,客户热情,老板强迫,我推不掉。”刘毓舟声音里透着无奈。

“袁荃的电脑在哪里?”孟思瑶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来得不合时宜。

“在我们的新房里。那电脑很久没开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袁荃……我收到了袁荃的QQ!”

“啊?”刘毓舟的声音在颤抖。“你不要开玩笑。”

“第一,我没有心情开玩笑,第二,这也不好玩、更不可笑。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喝酒,但听你说得晕晕的。你想怎么办?”

“我想亲眼看看,袁荃到底在不在,因为她暗示说,她……她就是在你们俩的婚房给我发的QQ。”

刘毓舟沉默了许久,电话那头只剩下不忍卒听的歌声阵阵,终于,他喃喃地开口,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真该把这房子卖了。”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进你的房子?我以前跟袁荃参观过,还记得地址。”

刘毓舟又犹豫了一番:“我的房子,也许你还记得,有两道门,外面防盗铁门的备用钥匙我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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