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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她,那这也算她见到了我一次,但是我却不一定会记得我见到过她。所以这问题我犹豫着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了。
“三次。”老婆婆那样子也没打算听我的回答,顿了一下就自己说出了答案。“一次是你说的上次,就是叫你小心那次,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但是在这两次的前几天,我在这里还看到过你一次,而且那次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哦。”
老婆婆看着我,笑得颇有深意。
“这两次的前几天在这里还见过一次?”我疑惑了,在我的记忆里,这两次的前几天我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是啊,那次和我叫你小心的那次一样,你和他,”老婆婆说着又指了指王涛,“还有几个人一起,扎筏子下河。不过你肯定是记不起来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越听越糊涂,不过听到老婆婆说我们扎筏子下河时我隐约想到了些什么,可一细想又什么都不记得,只好再问。
“那次也是早上这个时候的样子,你们一群人到这里,用轮胎扎筏子准备下河。有些在这里玩的小孩子问你们干什么去,你和他都不说话,另外几个人讲你们是下河打鱼去。又把那些小孩子赶到了一边,说是别挡着你们做事。我那天也看到了。我从这里过路,走到近边看你和他两个人神se有些不对,就多注意了一下,看清楚了就知道你们两个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不过我一个老人家也没有办法就没去管。谁知道过了几天又碰到你下河,你还帮我捡了件衣服,我一看你还是和那几个人一起,又看你人还可以,就提醒了你一句。其他的就不是我管得到的了。”
老婆婆再这么仔细一说,我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我们在上次去流落河之前还下过一次河,而且那一次我和王涛是着了别人的道,出了些问题,让这刚好碰到的老婆婆看出些不对来了,所以第二次又看见我和他们一起下河才好心提醒了我一句。
可是这就算听明白了,我还是有很多疑问。这老婆婆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我和王涛记忆里少了的那几天八成就是那次下河的经历,可为什么我和王涛都不记得这些事,这老婆婆能从我们的神se就看出问题来应该还知道些别的东西吧。
“你说我们那次着了别人的道,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你知道苗族的蛊毒吗?”
“听过,不太了解。”听到老婆婆说蛊毒我便是心里一惊。我们这里是苗族土家族混居的地方,对于苗族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是要说这蛊毒的话,我却是连它是真是假都搞不清楚的。
“唉,”老婆婆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腰腿也不行了,站久了就不舒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第五十九节
蛊毒原是盛行于苗族地区的一种巫术。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很早的时候,具体不知道是那年那月,苗族里有了一种半巫半医的苗医,他做的事情大多也就是驱邪除魔,治病救人一类。
按现在的观念来说,驱邪除魔是迷信活动,跟治病救人根本扯不上关系。可是在当时,人类的智慧有限,大多认为生病之类的事情就是邪魔作祟,所以巫医一体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苗族的巫医也不完全是靠装神弄鬼的把戏糊弄族人,他们也会去研究葯草之类的东西的性质和功效。因此能治人疾病的东西被发现了,能至人于死地的东西也被发现了。其中能治病作为苗医的葯方传了下来,而害人的那一部分则被当作苗人们战斗的武器也传了下来。再经过苗人一代代的加工总结,便形成了苗族所特有的一种毒葯体系。这便是苗族蛊毒的由来。
苗族的蛊毒经由成百上千年的不断改进演化,也根据其使用的目的,使用后的效果等分成了很多不同的类别。甚至有部分蛊毒制作方法流传到了南洋一带,又与南洋当地邪术相结合,最后演变成南洋降头邪术。
老婆婆自己便是苗族人,对于蛊毒虽然不怎么精通,但知道的也比我们多,她大致的同我们讲解了一下蛊毒的由来后,便转过头望着我说道:“那天,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你和他两个人的神se,眼睛半睁半闭,没有一点神采,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对别人说的话就象没听见一样。但是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女的,还有那个有点胖的,要你们作什么你们就作什么,那样子你们两个明显是给他们下了蛊。”
我听了这段话,心脏骤跳不已,身上也直冒冷汗。对于这蛊毒虽然我是知道的不多,但从听说的各种传闻来看,这蛊毒的制作都是用些蜈蚣,蟾蜍等毒物,想想就觉得恶心,而且这蛊毒一经施展,除非有下蛊之人的独门解葯,否则根本无法医治。现在知道了自己曾经给人下过蛊毒,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毒物制成,还救不救得过来。想到这心里一阵发寒,手脚都没了半分力气。
那老婆婆想来是看到了我现在的惊惧神se,又开口说道:“你也不要怕,你怕成这样子干嘛呢?蛊毒也有很多种的,你们那次中的那种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真的?”听了这话的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赶紧又出言请教。“老婆婆,那你看我们那次中的是什么蛊?对我们有没有什么伤害?”
“你别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慢慢的跟你说。”这老婆婆大概是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渴了,这周围附近又没个喝水的地方,又看到我在一边眼巴巴的等着,最后只有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道:“那天你们中的,照我来看,应该是一种失心蛊。”
“失心蛊?”还是一种?难道还有很多种?我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这东西怎么解?”
“看你们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已经解掉了。”老婆婆又扭头仔细看了我和王涛几眼。“嗯,是已经解掉了。”
“解掉了?”我听得将信将疑。“那是不是我们就没事了。”
“可以说没事了。但也可以说还有事。”
老婆婆这话让人越听越迷糊。我只得又问:“那你老人家仔细给我们说说。”
“你别乱打岔,我一次给你说完你就明白了。这失心蛊就是让一个人失去心智,中了后就象个木头人一样,下蛊的人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听到老人家这么一说,我心里猛得想起了在王村的旅店时那个希奇古怪的梦境,在那梦里,我不是张老板说什么我就作什么,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体么?
老婆婆可没管我想到了些什么,既然我没插话,她便自顾自的往下说。
“下失心蛊的人一般都是要中蛊的人去做一些事情,下的蛊毒都有一些限制,就是说下一次只能管一段时间,过了就没用了。中了蛊的人在蛊毒的葯效过去后也不会记得自己在中蛊的时间里到底做过些什么。看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在我叫你小心的那次,看到你的样子已经恢复了心智。自然是蛊毒已经解了,或者是效力过了没用了。说你们有事是因为你们不可能记起来你们在中蛊的那段时间到底作过些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作的那些事会不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老婆婆说完了,我心里担心这蛊毒终究是些邪术毒葯,看其葯效似乎可以对人的大脑产生一定的影响。就算这失心蛊只能管一段时间,也不管那段时间我作过什么,谁知道这失心蛊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啦?
“没其他的了?”我想了想,还是一次问清楚的好。“那中过失心蛊对我以后有没有什么影响?”
“这个,…”老婆婆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应该没什么影响,除了记不起中蛊时作过的事以外。不过…”
“不过什么?”老婆婆的一个不过又让我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失心蛊如果长时间下在一个人身上的话,那那个中蛊的人可能会变成傻子。你们俩不用担心,你们中蛊的时间总共应该才几天,应该没什么影响的。”
“那就好。”我舒了口气。这失心蛊除了让我失去一段记忆外没别的后愦症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完了,我也要回去了。”老婆婆站起了身。“其他事情我是帮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以后小心,离那些人远点吧。”说完老婆婆背上了背笼便走。
“谢谢你了,老人家!”我冲着老婆婆离去的背影大声道了声谢。老婆婆回头看看,摇摇头,又自顾自的走了。
我现在可以确定我和王涛的记忆里少了的那几天是中了失心蛊,我不担心那失心蛊的问题,却是有些担心在我中了失心蛊的那几天里到底作了些什么。在王村旅店的梦境隐约有些关联,却是无法肯定。唯一弄明白的办法只有去找着张老板他们四个人去问。但是就算我去问他们了,他们既然用下失心蛊的手段让我们去帮他们作事,这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问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说。更别说现在还不知道上哪里能找到他们。
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却又揣回来了一些疑惑。到现在我对张老板他们来这流落河的目的是越发的起疑了,只是这疑惑似乎总也找不到个解答的线索。
仔细想想在流落河张老板他们的举动,我忽然又想到了张老板他们在夜里偷偷拿出来过的那张皮料,后来回王村时,筏子翻了,那皮料也掉进了水里,后来捞上来后,我是看到了上面有几个字的。其中一个应该是“军”字,其他几个没认出来。可仅凭一个认出来的“军”字,就算那皮料同张老板来流落河的目的有着莫大的关系,也是找不出什么线索的。
想了这么多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和王涛又各自回了家。心里安慰着自己,这趟起码也没白跑,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忆里少了几天了。可以又想到不知道那几天里自己到底作过些什么,心里又有些不安。最后只能这些全部抛到了一边,希望这些事就此结束了就好。
第六十节
这里是流落河的石滩?
我在心里发出疑问,视线里虽然模糊但是熟悉的景物马上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我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我疑惑不解。我同张老板他们不是早就从这里回去了吗?我好象还记得我和王涛一起去了不二门温泉外的河滩上找那个老婆婆,原因是我和他都中了那几个福建人的失心蛊,记错了日期…
失心蛊!难道我又着了别人的道了?要不我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那几个福建人又到哪里去了?
我抬头在这石滩上四周扫了一眼,天se有些昏暗,不知道是黎明还是傍晚。我没看到有人。甚至没有看到其他东西。这石滩上,除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外,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我。
没有其他人!看到的景象让我心里一惊,没有人,没有帐篷,也没有筏子!那我一个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是其他的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我压下内心的惶恐,仔细的去想。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游泳游到这里来,肯定还有其他人!可其他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石滩上?我急得满头大汗,却想不出一点东西来。
眼里除了石头将没了别的东西,我跑到记忆里张老板他们搭帐篷的那块地方看了一遍,我甚至伸出手去在那些石头上摸了一把。确实是没有帐篷。我又转身跑向我们点篝火的地方,伸出手往那地上一摸,在!我们用石头垒的灶还在!
那些石头冰凉冰凉的,围成了大半个圆形。这分明就是我同张老板他们一起来这里时留下来的。
石头垒的灶还在,帐篷没有了,那就应该是在张老板他们都回去了以后。可是我们都已经回去了,我还跑到这里来作什么?而且这石滩边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渡河的工具,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因为我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我又着了别人的道,被人带到这里然后丢在这里了。可是这也不太可能啊,张老板他们几个在王村就已经同我分开了,我回了永顺便再没见过,他们不大可能再对我捣什么鬼,可是除了他们,认识我的人里也没谁有这本事啊!
“这灶是我垒的。”
我正蹲在地上望着那石头垒的灶冥思苦想,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吓得脚一软,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谁?”我本能的叫了一声,扭头就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没有人。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又往四周看了一看,仍然没看到有人,也没看到其他的东西。我心里惊疑不定,于是又大叫了一声:“刚才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耳边只有轻微的风声和旁边河里传来的“哗哗”的流水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片石滩,想起上次在这里的诡异经历,心里突然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仔细确认了这石滩上除了没有其他东西后,我缓缓站起了身来,打算想个办法早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可是站起来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对,扭头一看就在我身边的石灶。
灶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堆火苗,看着火里那尚未燃尽的树枝,这堆火分明早已点燃了很久。可是刚才我到这石灶边上时,这灶里根本就连火星都没一点,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一堆火来?
我望着那火苗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还为来得及去想这火堆的来由,耳朵里依稀又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那说话声就在我身后不远,不止一人,还有男有女。我顾不得细思,转头一看,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响,这石滩上分明就在这转眼的工夫里变了个模样。
石滩上多出来了几个帐篷,还有些人正在来来回回的忙碌。我看得清楚了,那些人居然就是张老板他们,还有王涛。张老板站在一边指手画脚,不知是在吩咐些什么。王涛来来回回的搬着东西。也不知他们是要干嘛。他们一群人仿佛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一般,自顾自的在那里忙活。
我心想这些人突然之间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我也不敢随便惊动他们。强压住心里的恐惧看了一会,确认了他们都没发现我后,我小心翼翼的迈开脚往着石滩边的山坡摸去,打算有多远跑多远,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阿志!过来!”
我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张老板的声音。被他发现了!我急得一脑门子冷汗,本想拨腿就跑,可是一想到那张燕的手段,脚上又使不出了力气。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
顶着一脑袋汗一看张老板,心里又奇怪了。这张老板正背对着我,他是怎么发现我的,难道他脑袋后面还长着眼睛不成?
正奇怪呢,张老板又说话了。“快点,把这包东西放到筏子上去。”说着,他还指了指脚边的一个背包。
我没有办法,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上前去就要提那个包,可是在我走到那背包旁边之前,那背包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拎起了那个包,二话不说就象着河边的筏子走去。
谁这么好心帮我搬东西啊?我仔细一瞧拎了背包那人的身影,不由得一下子便惊呆了。那背影不正是我自己么?
那里还有个“阿志”!我的脑子一下子乱成了一团。那个“阿志”是我,那我是谁?我是阿志,那那个“阿志”又是谁?
我惊得忘记了行动,甚至也忘记了思考,脑子里只想着有两个“阿志”,有两个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视线盯着那个“阿志”再也移不开了,看得越久,我的心里越是慌乱,那个“阿志”分明就是我嘛!可是那我又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老板他们和那个“阿志”已经划着筏子离开了,石滩上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呆在石滩上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心里不断的在重覆着一句话:有两个我,有两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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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
又到了流落河,这回只有三个人,我,王涛,加上我一个学医的朋友刘彬。
“这里就是你们说的死人河流落河?”
刘彬在我身后问道。“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嗯。”我随便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想东西去了。
从上次跟张老板从流落河回去以后,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是会作一些希奇古怪的梦。有时会梦到在流落河的晚上,有时又会梦到同张老板一起不知是在哪个地方,更多时候则是梦到有两个自己。
我有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个失心蛊的问题异致了我这些怪异的梦境,于是我又去找了那个老婆婆一次。老婆婆说她也不清楚,她只是知道失心蛊的效用都差不多,具体的因为下蛊之人所用的配方不同又有些区别。例如对中蛊之人的影响,有些可以用一次就控制人一辈子,而有些又只能控制人几天或是更短的时间。说到关于中蛊的人解了蛊毒之后的后遗症方面,又因蛊毒的配方和个人的体质的不同有着很大的分别。所以关于我作怪梦的缘由她也不能给出什么肯定的答覆来。
后来我又将这些事,包括在流落河的经历和后来作的怪梦,全部告诉了我那个学医的朋友刘彬。他在听完之后首先是对我诡异的经历发了一阵感叹,然后才说,关于这作怪梦的事情,可能与那个失心蛊让你遗失了的那几天的记忆有关。从医学角度讲,那失心蛊可以让人失去心智,很服从的听一个人摆布,明显它的葯效是作用于人的脑部,还有就是失去记忆,可能就是失心蛊凭借它的葯效让人的记忆细胞失灵。那老婆婆也说了,长期被人下失心蛊的话,可能会变成傻子,这有可能就是因为失心蛊对于大脑的葯效在长期的累积下让人大脑功能衰退…
刘彬七七八八的给我分析了一遍失心蛊的葯效和它对人大脑的影响,这些东西听得我迷糊,我就直接让他说说我作怪梦到底可能是怎么回事。
刘彬想了一阵,说道,人的记忆状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就平常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你记下来了。这种记忆很明显,你一想就可以想出来。但是还有一种记忆,是一种潜意识的记忆,就是一种纯粹的生物本能的记忆,你这一眼看出去看到很多东西,但是你不一定会全部都记住,可事实上在你的潜意识里,对于你看到的所有东西,都作了一定的记忆。只不过这些记忆是存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一般是想不出来的。但是当你睡觉的时候,人睡觉的时候大脑也会进入休息状态,这时你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