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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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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肠澼之疾蔓延,关海县一带的各个郡城虽然在代王殿下跟庶夫人的帮助下度过一劫,但牧业农耕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去年的收成不大好,有的贫农买不起粮种甚至误了春耕。在年税征收方面,夫人打算如何处理?”梅子鸢手捧书函,将里面的内容一一转述给主子听。

    吕姝身为吕家千金,家中本身就有食邑,嫁给刘恒以后,又从夫家得到两三个郡县的食禄,生活富足无忧。窦漪房却不一样,窦家在金溪村只有薄田几亩,仅够温饱,金溪村被灭了以后,就连原来所谓的“田产”都没有了。

    刘恒心怜爱妾,便从自己的食邑中分出几个郡城给她当食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刘恒赐给窦漪房的几个郡城均比不过吕姝手上的丰厚,其中还包括几处贫村,跟金溪村的状况很是相似。

    为了这件事,梅子鸢还偷偷气了刘恒好几天呢。窦漪房却淡然一笑,顺顺当当地接下了这些封地。用她的话说,人人都挑大果子吃,谁晓得小果子也有小果子的爽甜呢,地广物丰易生懒,贫田冷水可养人。

    梅子鸢冷笑一声,讪道:“听说代代王妃手上的一个郡县也出现的年税难收的苦况,可咱们王妃娘娘心慈,二话不说就免了他们的赋税,还赠粮赠药,在乡间赢了惠德兼备的美名。”

    哼,自持食邑丰庶就以财买名,这等小伎俩她梅子鸢才不屑一顾呢。

    窦漪房没有理会梅子鸢明褒暗讽的话,习惯性地挺了下腰,素手轻抚隆起的腹部,道:“那是因为娘娘慈惠爱民、体恤民情,只要帮得了百姓的就是好事,何须妄自猜度人心、玩什么君子小人的算计把戏。”她顿了顿,沉吟半晌,接着道:“与其无条件地开仓赠粮,咱们不如来趟借粮种赊年税,如何?”

    梅子鸢偏头,迷惑不解,“借粮种赊年税?”什么鬼,闻所未闻!

    窦漪房双眸闪烁,波光流动,闪着自信的光芒,“去跟那些交不起年税的贫农说,今年的税粮就当本夫人赊于他们了,无钱买粮种的还可以跟咱们借,错过春时耕期也不必慌心泄气,夏天刚至,他们可以种果子、养禽畜、织布刺绣,自给自足固然是好,互通贸易也是谋生的好办法,只要好好经营,年末收获亦然无忧,等年底有了收成再按利归还给,尚且未迟。”

    适当的压力有时比过分的放松往往更容易成为有效的推动力。为了清还去年赊下的年税,务农者必然会比往日更积极投入耕作当中;而上位者适时的帮扶,既能帮助有需要之人,更能确保政策的顺利实施。如此一来,成效更为显著,自会成为民心之所向。

    接着,窦漪房又提出了几点鼓励农耕畜牧、促进手工业跟贸易往来共同发展的建议,听得梅子鸢连连拍手称赞。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窦漪房的做法比吕姝简单直接粗暴的大赠送上道多了!不仅杜绝了那些意图白吃白喝的懒惰贫农,又能大力鼓励那些兢兢业业的勤农的积极性,可谓一举两得!

    难怪三娘说庶夫人是代王的贤内助,此话真真不假!

    正说着,巧珠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刻也不敢停下来,“启、启禀夫人,代王殿下请您到寿康宫一趟,事关丧仪,最好着素衣、免配饰。”

    窦漪房耳朵轰隆一响,悟念子的预言再一次响起——“刘氏汉室,将有血光之劫!”

    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脑门,窦漪房紧紧地拽住巧珠瘦小的肩膀,急切地追问道:“谁,是谁的丧仪?”

    巧珠吃痛,缩了缩身子,战战兢兢地回道:“是……是……是赵国!”

    窦漪房登时觉得头晕目眩,双足发软,身子往后一倾,差点跌倒在地上,幸亏身旁的梅子鸢眼疾手快,动作敏捷地将她好好扶住。

    “赵国……怎么会?”窦漪房失神地喃喃低语,左思右想,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出事的竟然是赵国。

    几个月前,她才跟刘恒在齐国与刘恢、柳飞絮二人在庭院家宴中举杯畅饮,彼时公子如玉、美人纤巧,好一对相知相守、你侬我侬的知心恋人,羡煞旁人。如今巧珠口中所说的赵国丧仪究竟所指何人,是赵王刘恢,还是伶人柳飞絮?

    还是说,二者皆是?!

    千头万绪乱成一团,窦漪房脸色咻地煞白,差点喘不过起来,着实吓坏了前来通传的巧珠。

    “夫人,您可别吓巧珠啊!”巧珠连忙上前,与梅子鸢一起扶住窦漪房,发现主子小手冰凉,心头又是一惊。

    窦漪房深呼吸了两口气,努力稳住急促跳动的心跳,“快帮我更衣整妆,以最快的速度摆驾寿康宫!”

    “诺!”两位女侍同时应答。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笼罩而来,窦漪房隐隐觉得这仿佛只是个开端,一连串的事情正在背后的黑暗中涌动……

第140章 丧命() 
当窦漪房赶到寿康宫的时候,其余众人已然到齐,薄姬安坐上首,与之并肩而席的,正是代王宫之主——代王刘恒。吕姝坐于左侧,左右侧立着两位乳母、几名宫奴,曲娘抱的是大公子刘苾,另一个乳娘宋卿抱的则是小公子刘苅。

    一主数仆两少主,簇拥着白衣素裹、温雅动人的代王妃,贵族威仪不言而喻,不张扬却轻易的夺走了人们的注意力,凸显其在宫中不一般的地位和身份。

    随着窦漪房的肚子渐大,吕姝带着两个儿子一并出现的画面便越来越多,好似在无声息地提醒着大家:窦氏并非能为刘家生养孩儿的唯一一个姬妾,她吕姝早已是代王宫中二子之母。

    “窦氏漪房恭请母亲金安。”窦漪房盈盈一跪,恪守宫礼。

    薄姬眉头紧锁,面带哀容,见窦漪房怀着孩子还礼数周到地向自己跪拜,心中更是不忍:“不是说好了孕期内俗礼可免吗?关上宫门,坐在这里都是一家人,我们代王宫……可不是长安的未央宫……动辄伤人命……”说到最后,语气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孝顺的刘恒不忍母亲哀伤,温声安慰道:”母亲请毋过度忧伤,这样对您身子不好……”同时迅速地给了在旁近侍的梅子鸢一个眼神,要她赶紧扶庶夫人起来,不能再让薄姬添忧。

    吕姝温娴的脸上掠过一丝精光,臻首垂眸,借着长长的睫毛隐藏内心情绪的波动,“漪房是皇姑母椒房中调/教出来的宫婢,宫规宫仪自然学得极好,她对母亲尊敬有加,才会时时刻刻守着妇德妇礼的,请母亲毋怪。”一句话说得婉转温柔,却没忘提醒了大家窦漪房出身宫奴的事情。

    薄姬乍听见吕后的名号,眼眶一红,伤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摆摆手摇摇头,表示自己对窦漪房并无怪责之意。

    看见眼前此景,窦漪房心感不妙,屏息凝神,鼓起勇气,问道:“巧珠适才匆匆传话,说赵国出了丧事,漪房斗胆,敢问殿下详情为何。”

    刘恒神色凝重,眉宇间阴郁不散,“不久前,太后娘娘忽下懿旨,意欲撮合吕将军之女吕沁与赵王刘恢的婚事,阿恢他生性耿直,明言心有所属、断言拒绝。太后回言,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常事,只要吕沁为正妻,赵王钟意的女子纳为妾室亦可。奈何,阿恢对感情从一而终,忠心不二,再言拒绝,扬言赵王妃之位今生今世只有柳氏一人可得。此言一出,太后震怒,当场摔坏了案上的茶器。”

    刘恒的描述,众人听得惊心动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幕翩翩君子为爱凛然对抗吕后的情景。窦漪房敢打包票,吕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吕沁是她的心腹、南军首将——吕产吕将军最受宠爱的的小女儿,钟情赵王刘恢一事在长安闹得是人尽皆知,刘恢私底下对吕沁不闻不问、爱理不理就算了,太后赐婚居然还敢公然拒绝,心高气傲的吕后哪里受得了这样啪啪啪的打脸!

    事关同姓宗亲,吕姝很识大体,始终保持着低调慎言的态度,默默地听着夫君的转述。

    当时,吕后一股气憋在心头,怒发冲冠,长眉高挺,狭长凤目寒光如刃。她偏不信堂堂大汉太后就拧不动刘恢孤傲清高的性子!刘恢答应也好,被逼也罢,反正吕沁就是她钦点的赵王妃,一点商量都余地都没有!

    吕后摆布惠帝,以大汉天子之名颁旨赐婚,硬要刘恢迎娶吕沁;刘恢干脆夜夜留宿于柳氏房中,以实际行动明说自己的心意。娶谁爱谁,是他刘恢一个人的意愿,谁也逼迫不了!

    谁又会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温柔得像春风一样的男人,为了守护爱人,居然敢这样跟吕后正面开战,凛凛间没有一丝怯意。

    窦漪房非常清楚刘恢的个性,看似徐若清风,实际风高亮节、不畏权贵,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想要逼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比登天还难。

    她着急地追问道:“后来呢,怎么突然间竟闹出人命?”吕后的目的只在联姻,若赐死刘恢,她想以姻亲关系将赵国收归己有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的,吕后绝对不是如此愚笨之人。

    薄姬偷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替儿子接下了话,“阿恢是个正直清明又带点倔气的好孩子。从小时候起,他一旦喜欢了什么东西,定然会全心投入去做,学琴学艺如此,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他和飞絮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朝花夕拾,而是长久以来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深情厚意。阿恢如此为她,飞絮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怨自己人微言轻、势孤力弱,面对刘吕之间的争斗,除了着急无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吕将军领着圣旨将女儿送到赵国待嫁,阿恢的态度依旧没有半点软化,甚至不出城门相迎,紧闭宫门拒绝见客。这下子,场面就更难看了。”

    窦漪房摇头叹气,心想这个吕沁也忒骄横了吧,惠帝赐婚的圣旨才刚刚落下,就迫不及待地让父亲将自己往夫家里送,难道汉代还有“送上门”一说?回想自己未出嫁的时候,虽然已经得到薄姬的首肯、确定婚期,但为了避嫌,薄姬还是吩咐她回到宫奴院中居住,不得夜宿代王寝宫。

    看来吕沁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成为刘恢的妻子不可!

    可笑的是,未来赵王妃人都已经到了赵国,却连赵王宫的宫门半步都踏不进去,活生生成了赵国的一大笑话!负责接待的大臣们很是无奈,只好把吕沁先安顿在宫外的别院,回头再劝说劝说自家诸侯王。

    想她吕沁在长安是何等风光,面对刘恢却屡遭冷遇,一张热脸尽贴上别人家的冷屁股,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见人!左思右想,怨恨的不是心上人,而是独占君宠的柳飞絮。

    薄姬说到这,窦漪眼角房余光悄悄掠过一旁静默安坐的吕姝,莫名有种熟悉的错觉……

    窦漪房秀眉紧蹙,问道:“吕沁抵达赵国,宫门未进,双方僵持不下,怎地就出了人命?”

    薄姬泫然泪下,嘤嘤而泣;后面的故事,是刘恒告诉她的。

    话说,吕沁在宫外别院住了快半月,连刘恢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再这样下去,婚期遥遥无期,左右不是个办法。于是,她便叫宫奴偷偷递上拜帖,放下身段好言好语,诚邀柳飞絮到别院一聚,好好商量一下此事该如何解决。

    柳飞絮见刘恢为了她的事情日夜烦恼,身边的大臣怨的怨、劝的劝,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商量筹谋的,心里难受得很。收到吕沁的拜帖之后,她既惊讶又害怕,更不敢跟刘恢说,以免徒增爱郎烦恼。

    多番思忖之下,决定应邀而去。

    柳飞絮出身伶人,自小看惯世态炎凉,吕氏外戚权倾天下,刘恢再这样硬撑下去,最终只怕会两败俱伤。她根据吕沁所言,瞒着刘恢前去别院;谁知竟出事了!

    “没有人知道当天别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是后来查证者的叙述。据门房回报,飞絮是午时三刻进入别院的,直到酉时末都没有出来。彼时,阿恢在宫中寻不到飞絮,逮住伺候的宫人一问再问,才知晓吕沁邀约的事情,二话不说,立即赶赴别院。

    宫外别院依水而建,府上亭台楼阁,景色优美。然而阿恢心思全悬在飞絮一人身上,一点赏花赏景的意思都没有,着急得连沿途宫人的礼拜都无瑕顾及。奈何,他还是迟了一步,飞絮早已溺毙池中!”

    窦漪房双腿一软,差点跌地,刘恒虚影晃动,抢在梅子鸢之前,将爱妾稳稳地接入怀中,俊眸里满是怜惜与不舍。

    曲娘悄悄地瞄了主子一眼,只见吕姝双手交叠,紧握的关节赫然发白,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薄姬和刘恒的注意力全在窦漪房的身上,更没有人发现吕姝情绪的波动。

    “溺毙?无端端一个人跌落池中,怎会无人知晓、无人施救!别院中的兵卫呢,伺候的奴才呢,还有吕沁,全都去了哪里?!”窦漪房杏眸凝泪,语气激动连声质问。

    刘恒忍着心痛,声音有些哽咽,“吕沁解释说,她跟柳氏私下会面,原不想惊动任何人,故此摒退了护卫与宫奴,独留二人而已。岂料,柳氏恃宠生娇、目中无人,揽着正妃之位不肯相让,吕沁气不过,拂袖而去,此后柳氏如何落水、如何失救,她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笑话!人是她请来的,宴是她摆下的,连地方都是她暂住的,何来的一概不知?!飞絮是怎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吗?温婉有礼,恪守本分,连话都不会大声说一句的温柔伶官,又何来的恃宠生娇、目中无人?!简直一派胡言!”窦漪房心情激动,紧紧地拽住丈夫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薄姬掩脸泪流,不一会儿,绣帕上泪痕点点。

    刘恒覆盖上她冰冷的小手,薄唇贴在光滑的额头上,细语柔声地安慰着,心挂爱妾的他,已经顾不得殿堂之内妻妾有别。

    吕姝轻轻柔柔的声音幽幽响起,“漪房此话何意,是在谴责我吕家草菅人命吗?吕沁是我堂妹,平日里虽然有点骄纵任性,但绝非冷血恶毒之人。她年纪尚小,及笄后遇见心仪之人,诚心诚意让叔父吕将军向皇姑母请婚,可见真心一片。如今在赵国受辱,还不计较身份之差别,邀请个伶人赴宴商讨日后如何共侍一夫之事,她受的委屈难道还不算多吗?”

    她扭过头去,偷偷拭擦眼角的泪痕,神色幽怨惹怜,“为奴为妾,自是可怜,谁又怜悯正妻所受的委屈?”

    刘恒浓眉紧拧,面露不悦之色,“漪房与飞絮关系亲密,情如姊妹,乍听闻友人死于非命,心中疑惑重重亦是情理之内,又与正妻妾室有什么关联?!漪房有孕数月,姝儿不也是新孕在身,本王竟不知代王宫中妻妾有何别!”

    吕姝顿然语塞,脸色煞白双唇紧抿,面对刘恒的叱问,半晌都回不了话。自从窦漪房有孕之后,刘恒临幸凤栖殿的机会相对增多,直到太医诊出吕姝怀孕,才重新宿于漪兰殿。

    一时间,堂上气氛凝重别扭,十分尴尬。

    薄姬擦了擦眼泪,出声圆场:“姝儿和漪房都是我们刘家的媳妇,怀的皆是阿恒的孩儿,琴瑟应和谐,何须相争?漪房与飞絮交情深厚,不过是多问一句,并无他意,姝儿不必多虑。”

    吕姝款款起身,侧身一福,“诺!是姝儿逾礼了。”

    窦漪房美目一阖,对吕姝的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深呼吸了两下,按捺心中隐忍的怒火,“漪房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并无谴责吕家之意,王妃娘娘请勿见怪。”

    吕姝回以一礼,只当接受了窦漪房的无心之失;曲娘在后头轻蔑地撇撇嘴,目有不甘。

    刘恒握住窦漪房的手,道:“本王打算赶到赵国去探视阿恢。听宫人们说,他把飞絮的棺椁放在奠祭堂上,怎么也不肯下葬,终日以酒消愁、大小国事置之不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先不说刘恢是他的五弟,兄弟情深,遇此哀劫,理应相帮;赵国地大物广,大小事务众多繁琐,四周更有同姓宗亲、异姓诸侯对丰庶的赵地虎视眈眈,国不能一日无君,刘恒说什么也想过去帮扶一把。

    薄姬点头,表示赞同,“阿恢性情清高孤僻,在众位王子里,就只有你的话,他稍微能听得进去,有你到赵国开导一下他也是好的。”

    刘恒点头,却没有告诉母亲影士传来的实情,柳飞絮冤死,死因案查无果,刘恢心灰意冷,只怕……有自裁的倾向。

    “我跟你一并去。”窦漪房表态。

    吕姝不输于人后,“姝儿也跟夫君一块儿去吧。”

    刘恒斥怒,“胡闹!本王去的是奔丧,不是游玩,你们两个孕妇跟着去做什么!全给我留在宫中,安心养胎!”

    代王震怒,无人再敢多言一语……

第141章 殉情() 
轻车几辆,精兵数十,代王赶赴赵国慰问丧情的队伍很快就准备就绪,隔天寅时一到,晨光初露,都尉张武便领着队伍昂首出发。

    宫门前,两抹娇小娉婷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张武大声吆喝:“梅子鸢,你带着庶夫人胡闹些什么!”

    梅子鸢鬼马娇俏地做了个鬼脸,道“每次都先训斥我,你就不让是我家夫人带着无辜可怜的梅子四处胡闹吗?”

    张武顿时语塞,想想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骑在骏马上的刘恒黑眸半眯,看着眼前腹部隆起,手抄包袱的爱妾,已经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不许去!”声线低沉,语气坚定,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怜惜和不忍。

    初孕时差点小产,好不容易稳下胎儿,又想舟车劳顿,跟着他去赵国,刘恒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窦漪房叉着腰,嘟起嘴,小眼神一个劲地炯炯有神。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刘恒要出宫,有本事踏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再说。

    夫妾二人,对视的眼神差点就擦出火花。最后,刘恒认输,谁教他夫纲不振,为爱至上呢。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记得要乖,不可肆意妄为,不可……”如往常一样唠叨的话还没说完,窦漪房已经拖着梅子鸢咚咚咚地上了銮车,动作如行云流水、驾轻就熟,要不是腹部隆起,动作灵巧敏捷得根本不像有孕在身。

    梅子鸢眉角带媚,莺声清脆有力,“出发!”

    张武手下的精兵自觉听令,动作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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