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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长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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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厉国与姬国的正式贸易中断,从阳武通往苍南的商路却没有断。何况厉侯在云溪原屯兵一千,囚禁三千战俘。光四千人每天的耗用,都不得了。

    一十一年前爆发了三件事,对阳武县来说,件件致命。

    初春,雪才消融。战俘暴动,几乎与看押的兵丁同归于尽,厉侯撤掉了屯营。

    仲夏,临水郡到苍南郡的直道竣工,人行货往非常快捷,拐弯走阳武的越来越少。

    深秋,云溪原瘟疫爆发。从废弃屯营的周边村落开始,以烈火燎原之势向外扩散。仅仅只过半个月,近百个村落无一活口。

    厉侯派出大军封锁云溪原整整一个月,才把事态平息了。但大军撤离时把云溪桥毁掉,宣称里面的瘟疫并未根除,而且出现了怪兽,闲人不可进入。

    云溪原在南岭山脉的边缘,形状狭长,达五十里。最宽处才五里,最窄处仅仅五十丈。

    过云溪十里,阳武县在最窄处设立了税所,军队也在靠近阳武一方屯兵禁囚。再往里走,便属于苍南郡地界了,七八里一乡。

    然而经此一变,统统烟消云散。

    瘟疫不仅仅在云溪原肆虐,还越过了溪水。

    大军刚刚撤离,凛冽寒冬,溪畔三个村庄的人一夜死绝。

    阳武县衙在青杀口立碑,禁止百姓闯入。

    溪畔好大一大块地成为禁区,附近的人家又惊慌逃跑,南区一下子减少了许多村镇。

    以往北区捕快少,南区捕快多,是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的。情况改变了,典史阎威与县丞周秉勋还沿用老黄历,明显支持张彪打压石猛,属于后话。

    没有人家去开垦耕种,土地渐渐荒废长草。

    几年后,云溪马场不声不响开张,据说有军方背景。

    东南方向的商路彻底断绝,阳武县再也难恢复以往光景。

    虽然近些年又有一点起色,是因为云梦国面临灭顶之灾,许多人家携金带银往这边逃难,毕竟不能长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临石桥被毁,瘟疫怪兽,官府禁令,依旧有亡命徒闯云溪原偷运货物。

    但是只见人去,不见人回。

    云溪原里有什么,不知道,连官府都禁止谈论。

    阳武县人人谈之色变,老一辈人诅咒往往不说“下十八层地狱”,而讲“去云溪”。

    胡二是瘟疫之后来到阳武的。

    这厮三十几岁,是个脱伍的军汉,武功高强。大约踏进了泥胚境第三重境界,寻常十条汉子近不了身。

    战乱过后,县城里一半居民死的死,逃的逃,涌入了许多外来户。

    以往城里人都是土著,多少与城外庄户有牵连,过世后就归葬城外。但这些外来户虽然在县城里扎根,城外却没有土地亲戚,老人死后无处安葬。

    当时的县令李光明大笔一挥,把城南偏僻处义山划归公用坟场。其实那地方平日里没人去,山上早就有坟头。

    胡二便在义山的脚下修筑了一所简陋院子,去祭拜先人的往往都会给他塞点钱,私下却鄙夷地称呼为守墓人。

    凭啥要塞钱?

    就凭人家住在山脚,没事往你祖坟上撒泡尿也受不了。

    破财消灾。

    胡二似乎不缺守墓的那点散碎银子,给就收,不给不讨。也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做纸钱冥器等小生意,成日在青楼酒馆厮混。

    大小泼皮争相投靠,尊之为“胡爷”。只要犯事就请他出面了难,没有不成的。

    这厮没啥营生,银子从何而来?县衙为什么又折腰奉承?

    至今是个谜。

    九年前,因为争抢一个粉头,砸了怡春院,他被北区捕头董卫当街暴打。当场放出狂言,说他活不过三天。

    果然,第三夜董卫死在家中。门窗都是关闭的,没有任何动静异状。

    人人怀疑胡二使用了巫咒之术,战战兢兢,愈发惧怕。

    八年前,有人告发他绑架小孩子。刚巧头两年也发生了几起婴儿失窃案,县令李光明大发雷霆,一并归于他头上,准备秋后问斩。

    可笑那厮在狱中还大刺刺摆架子,冷笑道,我若死了,全城陪葬。

    可惜没有等到秋后,李光明就告老还乡。

    董卫死了,石猛被提拔为北区的捕头,亲自送老县爷到十里长亭,聆听了最后一次教诲。

    李光明仰天长叹:

    “魑魅魍魉不除,国无宁日……你以后,不要同这些事沾边。”

    到底什么事?他却没对石猛说清楚。

    新县令一到,以无查实证为由,杖打了胡二五十,当堂释放。

    经此一变,胡二从此收敛。不再纠集众泼皮嬉闹,阴沉少语,行踪诡秘。隔十天半月便从县城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

    县城里人人惧怕,连张彪这样凶狠霸道的,也不敢找他麻烦。

    只要他往哪间铺子前一站,掌柜的准拿最好东西奉上。但这厮从来不肯白收东西,喝酒吃肉也不赊账,倒还磊落。

    他死得很诡异,很可笑!

    五年前,这厮喝得酩酊大醉,一时得意忘形了,大声叫喊道:“咱家可以役使黑白无常,青云郡里怕过谁?”

    席间好多人凑趣,追问:“胡爷,怎么役使?”

    胡二道:“只需点燃三炷香……”

    话才吐出半截,胡二的喉头呵呵乱响,面孔紫涨,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掌扼住脖子。

    他是在外面混的,哪有什么知心朋友?众人纷纷退避,没一个敢靠近。

    胡二手舞足蹈,挣扎了一阵后,砰一声倒地猝死,被埋在了他屋后的山头上。

    他一死,好像去掉了头顶阴霾。县城里面张灯结彩,整整热闹三日。

    牛丁就是那个时候进的城,他姐姐嫁给了张彪做妾室。

    义山土地是官府的,胡二的院子却是自盖。等了两个月不见亲戚前来收房,县衙准备处理了事,但无人敢接盘。

    张彪厌憎牛丁好吃懒做,成日厮混,便出三两银子收下胡二的房子,相当于白捡,让牛丁自立门户。

    牛丁半年后又买下一辆马车厢,却没有马匹,纯粹靠坑蒙拐骗度日。

    其实,他不认识胡二。

第四十九章 云溪马场() 
山丘连绵起伏,线条柔和。

    农田渐渐稀少,垅间的土赭黄干硬,杂草丛生,被荒废了。

    楚凡信马由缰,安静地听石猛讲述,脑海里则风驰电掣一般印证、判断、计算、推理、演绎……

    呵呵呵,百万大军的决战?明显吹牛逼嘛!

    当然,不能怪石猛,他是真信了。

    古人就喜欢玩虚的。

    楚凡在书籍中见到过对云溪原之战的介绍,说什么“伏尸百万,血流漂橹”,纯粹属于吹牛皮不打底稿。还见到厉国上将军孟代在此战中诡异失踪的记载,这个才是真实的。

    云溪原场地狭窄,根本容纳不下百万大军决战。

    况且这个时代的效率低下,为保障一位士兵作战,至少需要两三个人负责辎重补给。一旦战线拉长,后勤人数将急剧上升。民夫得吃饭,骡马也得消耗草料。

    如果把他们都计算进去,百万大军才可以勉强凑够。

    照这样估算一番,双方的作战军队加起来顶多二十几万人,短兵相接的可能才几万。

    这几万人也不是堆在一起打群架,而是分散于从阳武县到云溪原再到苍南郡的两百多里线路上,经历了非常多的小规模战斗。

    为什么书中经常出现几万人击败几十万人的恐怖战例,就是因为对方的战斗人员并没有那么多,各怀异心。

    大战役是由一场一场的小战斗组成,分隔在不同区域不同时段打,犬牙一般交错。只要其中一两支部队抵抗不住了开始逃窜,相邻友军也被牵连影响,毫无斗志。最后大伙都不打了,撒丫子就跑,形成大溃败,所谓兵败如山倒。

    由此看来,姬国军队还是很强大的,一节一节地整齐退却,并没有溃败。

    厉国把逍遥侯渲染得如同战神临凡,其实他仗着本土作战便宜把姬军赶走,一突入对方的建宁郡就被逼退。

    当然,反败为平,也算是很厉害!

    尤其后来不惜劳民伤财修建直道,开山填谷,遇水搭桥,非常具备超前思维。

    那么他空耗米粮,囚禁三千战俘干什么?

    恐怕是出于策略考虑,比方说舆论风评,比方说作为谈判筹码,等等。

    换位思考,任谁拿了三千不肯归降的战俘都会头痛。放了吧,人家回去还当兵。杀了吧,影响太坏。化整为零卖了吧,没人肯要杀气腾腾的奴隶。

    战俘暴动,很正常。

    瘟疫,也有可能。

    隆冬时,已经被隔离的瘟疫居然越过云溪传染三个村庄,却不太可能。

    这事有点古怪。

    瘟疫嘛,属于细菌病毒感染,又不是毒气。天太冷,蛋白质会失去活性。况且被隔离了,又没长腿,怎么能飞走扩散?

    除非不是瘟疫……

    但十一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楚凡懒得费神思考,重点关注胡二。

    他与牛丁的重合点很多。

    离群索居,绑架小孩,涉及幽冥,死状相似,三炷香……

    楚凡大胆推测,牛丁住进胡二的房子后继承了衣钵,成为冥河摆渡人,由一个普通泼皮变成了不得的泼皮。但胡二是正式工,牛丁却是临时工,缺乏嚣张的本钱。至少自己用柳枝鞭打时,他不敢还嘴。

    关键之处在于那三炷香,可能是与幽冥通讯的工具,点燃后请来黑白无常。民间请神送鬼,不也是点三炷香嘛!

    想到这里,楚凡心中“咯噔”一下,庆幸自己没把从牛丁屋里搜出的三炷香拿回家。这要是被小丫头不小心点燃,可怎么得了!

    捕头董卫应该是死于黑白无常之手,并非被胡二咒死。

    老县令李光明肯定知道一些内幕,所以临走前对石猛讲了那番话。不过他的官威太小,对抗不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

    一般告老还乡,是需要自己先提出申请的。看样子李光明被严重威胁,在节骨眼辞掉了官职。而且官府里,恐怕还有无常的眼线,能量极大。

    否则,新县令何至于一上任就把胡二放了。

    胡二是个脱伍的军汉,瘟疫之后突然出现在阳武。从时间上来看不是巧合,露出了蛛丝马迹,玄机重重。

    牛丁临死前喊,“鬼差上路,黄泉不归。你跑不掉的……”,等于敲响了警钟。必须趁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还没有找到自己,早点进行筹划。

    楚凡越琢磨越好奇,也越来越警惕,豪气渐生。

    呵呵,管它什么魑魅魍魉,我自笑傲前行!

    快靠近云溪马场了,碰到络绎五拨人从里面出来,或骑或牵配备了崭新鞍镫洗刷得油光发亮的马匹。看来青云郡最大的马场,生意蛮好。

    拐过一个山包,出现了好几万亩的一个大草场,木栅栏高高耸立。

    马粪味与酸臊味扑面而来,倒不是特别浓烈。

    二人来到草场最前方一栋青砖大宅前,立刻有伶俐小厮上来牵马。宅子前还停放七辆马车,想必也是买马的。

    两名女子带着丫鬟在不远处悠闲散步,把这趟买卖当成了郊游。

    更远处的棚子里,三三两两分布着十几个伙计正在卖力地给七八匹马洗刷,配上鞍镫缰绳马鞭,边上一簇一簇地站着二三十个人评头品足。

    一位管事模样人陪伴一位富家翁从宅子里走出,见到石猛一愣,笑嘻嘻地拱手,说道:“石捕头,稀客呀,今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这里除了马匹,可没有别的。”

    石猛今天特意穿便装,就是怕别人误会他在办案,闻言尴尬地笑道:“林管事,咱家过来,正是要买一匹马。”

    富家翁也认得石猛,到近前拱手寒暄。

    林管事道:

    “石捕头,你是自己买还是县衙买?要不,你先进去吃茶,里面还有其他管事招呼。我得先陪下王翁……”

    “是自家买……”石猛见楚凡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得赶时间,下次再吃茶吧……烦劳叫一个老伙计过来。”

    林管事便唤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伙计,自己陪着王翁往马棚子那边去了。

    那名老伙计一溜小跑到石猛近前,点头哈腰作完揖,呲出一口黄牙板,嘿嘿笑道:

    “石捕头,小的马贵。大前年你同张捕头前来为捕房挑选马匹,正是小老儿招呼的。当时偷偷告诉你有一匹黄骠马最好,后来如何?”

    石猛一挑大拇指,道:“借你吉言,那匹马我一直骑着的呢,很好。”

    “有没有给它起名字?”

    “这个呀,真没有。”

    “畜牲也有灵性,起个名字经常叫唤,它听得懂……嘿嘿,瞧小老儿这张碎嘴,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忘了正事。不知道石捕头今日挑马,准备作什么用?”

    “啊,这也有讲究?”

    “那是当然,问清楚了才好帮捕头挑选。像屠宰用的肉马,咱们这里没有。像拉车的驽马,负重的驮马,也有区分。如果拉的是仪仗华车,便需要高大漂亮,性子温顺,走路平稳。如果负重爬山,矮马比大马好使。

    “依小老儿看,捕头武功高强,缉盗追凶,是想挑一匹行脚的快马。可跑得快的耐力不好,耐力好的往往跑不快,二者兼备的百里挑一。至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属于万里挑一,凤毛麟角。朝廷传递八百里加急文书,每隔二十里就要在驿站换马。否则,没有哪匹马能够一口气跑完八百里,千里马也不行。”

    楚凡插话道:“挑你们最好最快的马。”

    马贵闻言眼睛一亮,暗道惭愧。只顾着奉承石捕头,没想到不声不响的书生才是话事人,大主顾。

第五十章 阴兵过境() 
石猛见马贵嘿嘿笑着望向楚凡,介绍道:

    “我表弟楚凡,他说什么你照办就是。”

    “小老儿见过楚公子。”

    马贵向楚凡作了个揖,道:

    “小老儿带你们去后山挑选马匹,尚有半里多路。楚公子是骑马过去看看,还是由小老儿挑好了牵过来?”

    “几步路算得了什么,一起走过去看看吧。”楚凡微微一笑,点头回礼。

    “行,那就请两位贵人跟随小老儿去往后山。”

    由马贵带路,从青砖大宅的侧面绕道往背后走。

    马粪味与酸臊味更浓了,只见左右两边是一人多高密集的木栅栏,中间留出一条三丈宽道路。约一百丈外的前方又是一排木栅栏,后面一个小山包。原来这片马场的马,被围在两个大圈一个小圈的木栅栏里。

    栅栏里不光有马,还拴了几只猴子。

    楚凡乐了,心道果真见到了“弼马温”。

    古人喜欢在马群里放入猴子,认为能让马儿不得病,“弼马温”就是“避马瘟”的谐音。不过,猴子的活蹦乱跳确实可以增强马群的活力,类似“鲶鱼效应”。

    楚大神棍好奇地观望了一阵,捻捻手指,朝石猛丢了一个眼色。

    石猛会意,趋前几步,塞一粒碎银子给马贵,道:“承蒙老哥提醒,黄骠马骑着甚好,曾经驮咱家脱了险。”

    马贵推辞两下没推掉,欣然把银子收入怀中,自豪介绍道:

    “右边栏七百多匹驽马、驮马,左边栏五百多匹快马,前面栏一百多匹上等良马。虽然比不了北方的大马场,在青云郡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可知为什么别人家驽马只要三十五两银子,快马只要七十两银子,咱们家偏偏要四十两银子,八十两银子,还供不应求?”

    见马贵卖关子,石猛皱了皱眉头,楚凡却笑呵呵道:

    “云溪马场,有口皆碑,据说出产军马……”

    这时只听到“嘭嘭嘭、哐啷哐啷”响,左右前方的木栅栏里都有人敲锣打鼓。奇怪的是,马儿并没有惊慌,炸群乱跑。

    楚凡纳闷地问道:“这是在干嘛?”

    马贵笑道:

    “咱家的马,的确是按照军马要求饲养的,每年送三百匹去边关遥平。没有命令,端的是不动如山。打仗时山呼海啸,最怕惊马。即使马儿跑得快,拖得了重车,一旦受惊便把人掀翻,把车掀翻,还不要命?”

    楚凡伸出大拇指,笑嘻嘻赞道:

    “哈哈哈,每逢大事有静气,你们的马是该值这么多钱。”

    马贵见他称赞,愈发得意,便走边道:

    “咱们早晨击鼓,马儿便会自动从厩里跑出。黄昏鸣锣,它们又会自动回厩。”

    “哦,这又是什么讲究?”

    “击鼓出战,鸣金收兵。”

    “不错,不错……”楚凡乐不可支,问道:“老哥神态硬朗,想必从过军,参加了云溪原大战吧。”

    “嘿嘿,惭愧。小老儿只在阳武县清河乡打过一仗,没本事砍掉一颗头颅,肩膀反挨一箭,上不了战场。这些年,有时候想,假如当初搏了军功,何必再养马?端的是命苦。有时候又想,当初搏了军功的兄弟,十之八九战死在云溪、苍南、遥平、建宁,小老儿又有什么资格叹息?唉,甭提云溪原那个血磨,就脚下这片马场,八年前整理的时候,还翻出了累累白骨。”

    楚凡啧啧两声,问道:

    “那你们长年累月呆在马场,就不怕什么阴魂鬼怪?听说战场死人太多,常常有阴魂徘徊,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听这句话,马贵面孔剧变,好一阵疾走。瞧在银子的份上又停下来等候,转身看后面无人,压低声音道:

    “不瞒两位,小老儿还真见了阴兵过境。”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月圆之夜,没有一丝风,天气闷热。

    马贵夜半酒醒,横竖睡不着,在草原上溜达。稀里糊涂转到了青杀口,望见一里外的云溪对岸,有一队人马排成一线走过。

    明晃晃的月光下,人物披挂的盔甲与掌中长枪清晰可辨。

    以马贵的投军经历,立刻认出这是厉侯麾下最精锐的骁骑校。十人为一火,十火为一队,五队为一营,五营为一军。

    诡异的是,这队人马在静夜里行走,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丝丝缕缕的青气缭绕周围,令这些人影看上去有点稀薄,有点儿虚幻。

    阴森之处在于,瞅他们的样子确实像骑在马上,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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