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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线条简单的及膝礼裙是她的极限,向来大剌剌的她最爱的打扮是一件牛仔裤,T恤或衬衫,裙子是当学生时才有的“配件”。
当年在国外旅游,为避免沾惹些自命风流的浪蝶纠缠,她尽可能做中性装扮,但仍止不住西方男子对东方女子神秘气质的狂爱。
有时也顶恼父母的基因太过优秀,明明她已素净着一张不施胭脂的脸孔,还是挡不了惊艳的目光驻留,她自认平凡得像个“普通”人。
男人真短视。
“心子,我只是一个被爱击中的无助男子,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阳光。”
早春森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心子?恶!她又不是日本人!“你可以称呼我白小姐或是景心小姐,不要乱取小名。”
这个男人真是厚颜无耻,她快被逼疯了。
“你我之间关系匪浅,何必见外呢,我的心子。”他作势要轻薄她的手背。
白景心早他一步缩手。“谁跟你关系匪浅,咱们是山水不相逢,日月两极处,少肉麻兮兮的自我幻想。”
他的?等天上出现十个太阳再说,她十分坏心的想着,若有十个太阳,人还能不能存活就是个大问题了。
“有山必有水,日月常相伴,我们好比天生一对,任谁都难以比拟。”他再进一步地靠近她。
早春森原第一眼见到率性的白景心,心就不由自主的沦陷,那时她穿着女高中生制服,清灵得宛若一朵紫莲。
这些年他不断地追踪她的下落,从美国大峡谷到非洲草原、尼泊尔、印度到西藏,甚至是广瀚的撒哈拉沙漠、危峻的亚马逊河。
通常他才一踏上她走过的土地,她总是前一刻先行离开,两人之间老是错身而过。
他承认讨厌软弱无骨气的早春夕子,甚至不太乐意让外人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菟丝花妹妹。
可为了博取心上人的欢心,他放下身段勉强和柔弱的妹妹打交道,希望能在白景心面前留下一点好印象。
白景心觉得她快反胃了。“拜托,你可不可以暂时消失一个小时,我不想浪费食物。”
“我已经消失好几年了,上天注定我们在此重逢,你忍心伤害我爱你的心?”
他不解消失和浪费食物有何关联。
绝对忍心。“你不要口口声声说爱,这样显得很廉价,如果你能从此绝迹在我眼前,那才是老天开了眼。”
眼神略微一黯,早春森原的心被深深的扎痛,他是真的用心在爱她,为何她感受不到自己的真心。
他有些沮丧佳人不懂他的心,不过仍强打起精神,只要她未嫁,他就永远不死心,胜利是属于有耐心的人,而她值得他等待。
“我爱你,所以一再说出自己的心意,我相信你迟早会感动我的一片总面痴心。”
他衷心盼望着。
头好痛,白景心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天底下的女人多如牛毛,你偶尔也睁开眼瞧瞧,不要盲目的乱爱一通。”
“美丽多情的女人的确不少,但她们都不是我爱的你。”他执着心之所系。
以早春家的身分地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不乏名门淑女,个个娇艳妖娆而热情,床上功夫更是一流,叫人消魂不已。
照理说他该流连在床欲之间,只是她们始终无法打动他的心,纯粹是两性的需求,一下床就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头一回动心的对象却是最不屑他的女子,这是不是一种惩罚呢?他无语。
不耐地按按额角,她算是见识日本男人的“认真”,“我要回去陪夕子聊天。”
刚到平野家时,因为早春夕子得到房间装扮,她嫌房间空气闷,顺便摆脱他的纠缠,借口到阳台吹吹风,留下化妆师及美发师和早春夕子同处。
谁知他随后退了出来,打断她独处的时间,让她后悔了这趟日本行。
大哥白千智是律师,手中有数个案子正处于司法审判中,无法陪同她到日本一游。
二哥白千仁是武术教练,领着国家代表团参加世界杯武术比赛,此刻正在澳洲看无尾熊,当然来不了日本。
三哥白千勇是建筑师,刚接下一个饭店的工程案,忙得分身乏术,有时累得得在办公室过夜,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她。母亲为了照顾三兄弟的饮食起居,只好忍痛放女儿单飞,其实说穿了,她有坠机恐惧症,举凡不在地面行走的交通工具她都不信任,包括船。
而父亲从未离开过母亲一天,妻子、女儿择其一,当然是妻子为第一优先,女儿嘛!反正都长大了,早晚是别人家的。
听听,多无情的说法,不过白景心还是爱煞了这一家老少,因为她更无情,常常“弃”家外游。
※※※
“好漂亮喔!瞧瞧这皮肤多细嫩,早春小姐真是好福气。”化妆师一边上着妆,一边说着奉承话。
干这一行的最擅长看人脸色,嘴巴炼得圆滑精干,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该说些巧言蜜语的时候,绝对不吝啬拨弄簧舌。
若是讨了客人欢心,小费一撒就是一个月的薪水,当然要卖力演出,就算是缺唇断眉的大腹婆,都有本事吹捧成婀娜多姿的绝色大美女。
服务业嘛!就是让客人高兴,客人心一悦,荷包自然丰厚起来。
“妆会不会太浓?白粉好像上得多了些。”早春夕子轻声细语的问道。
今日是她的文定之喜,可她的心情却是起起伏伏,不知是忧还是喜。
早先她看过未婚夫的十数张生活照,一颗未曾开启的芳心因照片中的挺伟男子而心跳加速,不假思索地点头允婚。
从敲定亲事到即将文定这段期间,她从未见到未婚夫本人,只能从彩色相片中追寻他温和的笑意。
爱上一张相片而下嫁是不是太仓猝?至今她仍忐忑不安,无措地任由旁人打点她的婚事。
她相信父亲为她挑选的丈夫,必是过人一等的人中龙凤,可是心为什么存在着恐惧和傍徨,这就是她的一生吗?
“小姐不要担心,我的化妆技巧是日本第一,你瞧瞧,多美呀!”化妆师将她推到镜子前比划着手脚。
看着镜中绝美的容颜,她竟有片刻恍惚。
这是她吗?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多添了一份女性的妩媚,微露的颈线美如白玉,他、会喜欢吗?
“不是我说客套话,早春小姐一定是全场最美的女人,那些男人都得捧着眼珠子盯着你流口水。”
美?她眼前浮起另一张淡施薄粉的清妍容貌。景心表姊的容貌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美丽,因为她浑身散发着阳光气质和足以融化人心的热度。
不然她眼高于顶的兄长,哪会巴着表姊不放,跟前跟后失了往是的风流,只为她回首一眸。
“夕子,你穿起和服真漂亮,要我一定跌个鼻青脸肿。”大和美女就是不同凡响。
白景心不顾亦步亦趋的早春森原,大方地开门进入,顺手甩上的房门差点打到身后男子的鼻梁。
早春夕子微侧着粉脸抿嘴羞笑。“表姊爱取笑人,你穿起和服一样美丽非凡。”
“我赞成,心子不管穿什么衣服都美不可方物。”在早春森原眼中,白景心就是美的代言人。
又是心子,他真……白景心好想破口大骂。“早春森原――我的脾气可不好。”
“嗯,我就是喜欢你生气的俏模样,两平面鼓得像樱饼一般可人。”而且还略带点迷人的颜色。
被爱神点名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她的一颦一笑皆是他心中的最爱,就算是缺点也会变成完美。
我像耶!白景心脸一撇,不理会他的殷勤,不太文雅地坐上大理石椅,端起桌面上半凉的果汁啜饮。
“呃,表姊,待会你要陪在我身边,不然我会害怕得手脚发抖。”早春夕子开始有点畏怯。
父母皆不在身侧,她所能信任的只有一个人。早春夕子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扇子。
“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勇敢的吸一口气,大大方方地走到你未婚夫的身旁,没人敢笑话早春家的?记住,这是你的订婚宴,不要忘了点头微笑,把所有的宾客迷得一塌糊涂,你有这个本钱让男人忘了祖宗八代姓啥叫啥。”
除了怯弱了些,白景心真的认为早春夕子的美足以荣登“祸水”的榜首。
细细的月儿眉微挂两侧,清盈无邪的天真眼神镶在杏瞳内,小巧可爱的翘鼻,一张如蜜汁般鲜艳的殷红小唇,配上瓜子般俏脸,肌肤柔得可以滴出水。
如此佳人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身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羡慕,何况是那些有大男人心态的日本好色男呢?
“可是……”瞧表姊说得多堂皇,她的心依旧不安。
正当早春夕子要开口,门上传来轻剥的敲门声,提醒她时间差不多了,该下楼宣布喜讯。
白景心怕误了表妹的良辰吉时,赶紧要站起身,所谓忙中有乱,她一时忘了手中的果汁搁在大腿边,一个不留心,礼服沾了黄澄色的汁液。
“噢――该死!”
早春森原的反应极快,立即抽出吸油纸要擦拭她礼服上的污渍。“你别闪呀!”
不闪才是笨蛋。“先生,麻烦你看一下,你的手将搁在哪里?”豆腐不是人人有命吃。
“嘎?”他怔了一下,明了她的意思。“那……你自己擦拭。”他的眼睛定在她湿黏的大腿上。
眼看时间已近,白景心先说服早春夕子下楼,等她将污渍洗净再下楼会合,而早春森原不在乎妹妹的订婚宴如何,一心只在佳人身上。
早春夕子眼露怯色,不得已地强装起笑脸,一步一步迎向等待她的未来。
第三章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砰!砰!砰!
铿――楼下传来大小不一的声响,偶尔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这些声音丝毫动摇不了正在楼上清洗污渍的白景心。
原本以为沾了果汁的衣服只要泡泡水就能自然去渍,没想到礼服的吸水性那么强,而普通的清水根本洗不去那一片污渍,反而扩散开来。
一小片果汁迅速染黄了浅红色的下摆,变成可笑的一大片“花纹”,正好由小腹下的三角地带向外渲染,有点故意似的。
“楼下好像有枪声,心子,你有没有听到?”早春森原眉头微皱,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
“没有。”她没有回头,不耐烦的低吼。
什么果汁嘛!这么难洗,存心要考验没有耐心的人的耐心,白景心生气的猛搓快被她扯破的高级布料。
没有?!怎么会?“那明明是枪声呀!我自信没有听错。”
“错了,那是鞭炮声,你没童年吗?爆竹声和枪声都分不清。”她可没空管枪声不枪声,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掉这块碍眼的黄渍。
“可是……”真的很像枪声。
“你很啰唆耶!人家庆贺喜庆不是会放鞭炮,以昭告世人我家在办喜事。”
在台湾,一碰到喜庆日子,鞭炮声便不绝于耳,而且愈是有钱的人家,鞭炮声愈是响彻云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来共襄盛举,好做足面子。
没想到订个婚也要放鞭炮,实在是太浪费了,不管在哪个国家,面子一定摆第一,要不得的心态。
“办喜事怎么会有玻璃坠地的破裂声?”不会错,那是碎玻璃的声音。
她没多加思索的回道:“干杯啦!不然就是太兴奋打破香槟,谁会在这种日子开枪,你脑袋坏了!”
说得也是,日本的枪枝远不至于太泛滥,谁敢大白天的挑衅?早春森原认定自己太大惊小怪听错了。
“我看那件衣服是报销了,用再多的清水也洗不净,我再帮你买几套吧!”他是舍不得她的手泡水。
以他的财力,买下一间百货公司都非难事,只要佳人高兴就好。
“不要。”若非逼不得已,她才不穿那些华而不实又贵得要命的衣服。
在台北街头的路边摊,只要一张千元大钞,衬衫、T恤、牛仔裤、外加一双拉风的跑鞋,还有零钱买些假链子过过瘾呢!
而一千块大概买不起被果汁溅湿的那一小块布料吧!
“为什么不要?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爱美是人之常情。
“抱歉,我例外。”她没有把“钱”穿在身上的习惯,顺眼保暖即可。
“你……”他没辙,以往讨女人欢心的手法一用在她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无效。
早春森原十分丧气,不管他怎么努力,似乎总无一丝进展,来回的在原地转上千百回,她的回应仍是冷淡以待。
唉!洗不掉了。白景心终于死心地拧拧凌乱皱成一团的滴|奇+_+书*_*网|水衣料,垮着一张不甘心的脸,蓦然想起形单影孤的早春夕子。
“喂!你先下去陪夕子一会,我这模样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是见不得人。
“她有什么好陪的?满屋子都是人陪她。”一个小小的订婚宴,他可不放在眼里。
“你真冷漠,早春家一个亲人都没在场很失礼,你代表一下会死呀!”没见过这种小里小气的男人。
平野家族与早春家族联姻是项大事,女方家长因事不克亲临已经易遭人非议,如果其他家人再不出席,对夕子而言是很尴尬的画面。
好像她是无举足轻重的小媳妇,被人当成笑话一般送上祭台,人格完全被贬低,失去自身的光彩和尊荣。
“她不过是妾室的女儿,能攀上平野家这门亲事就该偷笑了,以我正室谪长子的身分,不屑出席这种宴会。”
同母所出的妹妹一心要嫁入平野家,可父亲竟私心地将机会让给庶出之女,叫人怎服气。
因为菊光母女的介入,他们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遭丈夫冷落,暗自不知掉过几回泪,每夜独守空闺,等候丈夫那少得可怜的温存次数。
而大部分的时间,父亲是睡在菊光房间,无视母亲含泪的请求,所以他恨夺走父亲关注的菊光母女。
更恨她们如出一辙的温婉个性,若是少了一丝呵护,就如同失水的花朵般迅速凋落,因此他才会恋上独立自主的白景心。
“说话客气点,夕子是我表妹,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夕子又不是自愿当妾之女。
早春森原面色一整。“你和她不同,她是路边一株野菊,你是光芒四射的太阳花,不能相提并论。”
她就是一朵太阳花,紧紧地捉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就是其中一名失心的男人。
“各花入各眼,野菊强韧的生命力才教人称奇,你不懂欣赏并不表示别人和你一样肤浅。”
“反正我不承认她有你说的特质,我只要有你就好。”他一如先前地想一亲芳泽。
一个旋足,白景心轻巧地避开他的魔手。“可惜我不属于你,永远。”
“烈女怕缠男,我一定要赢取你的心。”他对自己立誓,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好难喔!你的神风精神值得敬佩,你慢慢陶醉吧!我要去帮夕子打气充场面。”
顺便避开你。
“你这身衣服……”他手一挥动,不太赞成她的冲动之举。
低头瞧了两眼,她自若的说着,“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理直则气壮,没人会赶我出会场。”
无愧于天地,她才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磊落的做自己,那些爱以人外表来评论的假正派人士才是最可耻。
只是一点小污渍嘛!就当是化妆舞会的巧思,她神色自若地优游宴会,人家还当她是刻意弄来的噱头引人注目呢!
“不好啦!你……”
他来不及阻止,白景心已先一步握住把手,但还没扭转时,门“自动”往内移,她敏捷地往后一退,才不致被门板打个正着。
※※※
手中的重量比一箱苹果轻,这是他从秦日阳的果园得知的,因为他很不客气地趁主人不在时,自行到烧毁一半的园中摘撷。
虽遭火势,园中的残余果实味美甘甜,他算是做善事,替秦日阳及蓝蛇珍妮省了一笔人工摘果费用。
怀中的女子长相娇美,个性却和伯爵鸦伊恩的妻子天若雪相似,甜美有余胆识如鼠,一个小场面就吓得昏倒,实在不适合当他的妻子。
他想起性烈如火的维丝娜,嘴角不由得一勾,像她这般女子才配当鹰的妻子,可惜她心有所属,不愿高飞。
曾经他心念是她,如今佳人已有夫,这段早知无结果的单相思也跟着断绝,他不是沉迷于以往的男人。
门一开,他眼中立刻跃入一个火色身影,那矫捷的动作如野生的花豹般弹开,勾起他的兴趣。
也许,上天送他一个礼物以弥补“受创”的心灵――这句话绝不能让维丝娜听去,否则她会在伤口上洒盐。
“夕子――她怎么了?”一个箭步,白景心俯在早春夕子的身侧一问。
“昏倒了。”平淡的语气是平野正次一贯的招牌处方,因为无人有能耐惹他发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我是问她为什么昏倒。”死日本人,笑得真阴险。
若是平野正次听见她的心语,一定会忍俊不已,他自认最无害的温和笑容,到了她的眼中变成阴险的笑。
“枪声。”有趣。她和维丝娜很相似,出言很冲。
枪声?“你的敌人还是早春家的对手?”原来真是枪声而不是有人放鞭炮。
实在不能怪她听错,她的世界是一片光明面,哪有机会分辨枪声和鞭炮声的相异点。
“朋友的贺礼。”平野正次对她的兴趣又浓厚了几分,聪明、机智兼具少有的美貌。
“酒肉朋友吧!这种烂朋腐友不交也罢,通常卖了你在旁边数钞票的人就是这类型的朋友。”她招呼他把早春夕子放平。
平野正次胸腔鼓动着笑意,将昏睡不醒的早春夕子放在客床上,一股心有戚戚焉的共鸣笑声脱口而出,吓得他身后的平野犬一郎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而白景心只是眼皮一掀,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赶快去精神科挂号,迟了可就没得救。”
笑、笑死算了。
听了她的话,他的笑声更放肆。“你真可爱,结婚了没?”够辣,言词犀利。
“你想追我吗?请排队,太平洋上空已没有位置。”讨厌的家伙,和史前生物――蟑螂一样惹人烦。
“可以插队吗?”真有自信的女孩,他喜欢。
“胡闹!”
“休想!”
不等白景心回答,一老一少两个“护法”口气不悦地怒斥。
这两个同声同气的男人,一个是吹胡子瞪眼的平野犬一郎,另一个是护卫自己“权益”的早春森原。
面对两张满脸愠色的怒颜,平野正次一如往常地选择忽视,他将视线定在白景心身上。
“我可以插队吗?”他再一次微笑问之。
白景心习惯男人的搭讪,她看看早春夕子没什么大碍,仰着头说道:“我需要看医生的证明,确定你精神正常。”
“嗯!我可以插队。”他自行解释成应允,气恼了早春森原。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