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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疯暴-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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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致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以为增加好感度的方法就是默默对立。

    想想有时候她确实挺迟钝的,比如不知道刷好感度是为了用义金兰。

    但也是快乐着的。因为她越来越觉得队伍里的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实在是有种浑然天成的契合。

    旧岁,长安。

    就算在炮萝故事里的师姐出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驱魔花也一如既往地上线就和她组队。

    两个人。隔了游戏里的天南地北。一个在升级,一个在测试数据。在同样的队伍里做着互不相干的事,真是一种欠抽的机缘。

    驱魔花是一个名师。所谓名师就是动口不动手的。具体表现为打怪的时候他躺在树下指挥她:“上dot,跑。跑快点,算了你站住,芙蓉并蒂……上dot……你给我回来,爆。”

    他从来不说:“给自己上个春泥。”

    只是提笔一挥,她身上就多了一团绿泥巴。

    很久以后,洛阳号诞生的时候,她带着阿景去做盗宝贼,可他却说:“这种时候。春泥果断留给自己。”

    就会让她想起这淡而模糊的温柔。

    印象里有那么一次,在唐门开放的前夕。他没有打木桩也没有炼装备,跟着她在昆仑做任务。

    她的升级速度很缓慢,因为她想,满级就要没事做了。于是在升级的过程中采采草药挖挖矿,也很乐在其中。

    唯有那一天,驱魔花是完完全全跟着她的。她挖矿打铁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看,站成了一个pose,像她在稻香村里遇见他时那样。

    “明天要开新门派了。”他说。

    “嗯。你要去玩?”

    “不会,我只喜欢万花。”

    “为嘛?”其实她觉得万花挺不好玩的。跟她最初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不但不是杀手,还要当医生。太不拉风了。

    “因为可以吸引妹子啊。”他难得开玩笑,“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想说被色相吸引太肤浅了姐不是那种人,但是转念一想,她对他的注意起初多半是因为他过于拉风的pose,于是默默地闭嘴了。

    他自己笑一笑,又重新解释:“没有理由的,或许只是一种习惯。你不要不信,我喜欢了什么都会很执着。”

    她有点不习惯这么感性的他,于是……继续挖矿打铁。

    “长安。你为什么用主城做名字?”他突然问她。

    “……这个不是主城的意思。”她鄙视他,“分明是说长年平安无病无灾。”

    他无语:“………真是……通俗简单。”

    “简单就是最好嘛。”她开始挖草。

    大概是看不下去她轮番用锤子和铲子折腾昆仑这片荒脊之地了。他说:“别挖了,带你去跳高。”

    跳高有一个成就。可以拿一盏叫烛影的灯。可是驱魔花并不仅仅满足于拿这个成就,他是来找难度的。

    于是她常常挣扎在水间山下,而他站在成就点摆pose。

    “不要这么贱……拉我一把。”

    他摇头:“贱也是一种与众不同气质,要贱出骨气。”

    “……”

    不知道跳了几十个点,到黑龙峰的时候,她实在是跳不动了。撑着脑袋戳字:“我要睡觉……太阳都快升起来了……”

    “最后一个了。”他说,“你快跳上来,这里特别好看。”

    她挣扎了半个多小时。他还在催她:“快点长安,维护时间要到了。”

    “是吗?太好了我可以睡觉了!”

    “……”

    他终于大发慈悲,用义金兰把她拉了上去。

    看着满目的苍凉,她默然:“说好的风景特别好看呢?”

    一个烟花在脚下炸开。

    他说:“现在就特别好看了。”

    然后她们就双双掉线——系统维护了。

    再爬上来已经是晚上,她刚睡醒,心满意足去检查跳了一夜的成果。成就还在,烛影却不见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回档bug。

    她很多次地想,如果真橙也能回档就好了,她就能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她绽放的烟花看完。

    可惜它不会,正如一段感情,无法回档,无法重来。

    她开始努力升级,加入阵营。

    结果每每躺在野外等驱魔花来救她于红名魔爪之中。

    他一边缝她一边问:“有什么感想?”

    她想了想,说:“手残似乎会阻碍努力升级的脚步。”

    “回答错误。”他说。“正确答案是把阵营退了。”

    “……”

    最终她还是没有退,因为他很少有时间管她了。

    他组建了一个新的名剑队,常常一入搅基深似海。从此长安是路人。

    她一个人做任务,遇到打不过的怪仍旧喊他来帮忙。他的回应有时候会迟一些。但从未拒绝。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到今天,听了炮萝的故事,她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赶着一场打完的间隙来帮她,常被炮姐埋怨。

    她这个疑似小三就这样慢慢进入了她的视线。

    频繁召唤驱魔花,时常申请入队,给驱魔花送“铸造下脚料”……种种劣迹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她只想说,曾经有一个炮姐放在队里。她只看见了驱魔花。等到被仇杀了才发现自己近视。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对炮姐说三个字:“我真的,从来没,注意过,他队友。”

    确实,自从驱魔花开始打名剑,她已经习惯了他不跟她组在一起,有时候进组只是为了交易方便。她从没有研究过他的队伍里其他人是男是女是扁是圆。

    可即使如此,她和驱魔花还是渐行渐远。

    因为她不够他需要的那样实力强大,她甚至还没有满级。

    她清楚地记得。72级那一天,深更半夜花好月圆,她在五毒打巨型尸。

    结果当然是打不过去的。

    四周瞅瞅没一个路人。大概都去做春梦了。于是她敲敲驱魔花:“有空不?”

    “有。”

    “我召唤你啦?”

    “等一下。”他说,“我马上出来了。”

    于是她继续调戏巨型尸。

    猛然一看时间,不科学啊,她都跟巨型尸玩了半个多小时了,驱魔花还没来。

    就在这个时候,似曾相识的公告黄字出现在眼前,男女主角分别是炮姐和驱魔花。

    她想了想,驱魔花给她放的真橙她没看完,当然也不能让他看完别人给他放的烟花。于是她掏出一个义金兰念急急如律令。

    驱魔花从天而降。把巨型尸给压死了。

    她很满意,决定去睡觉。

    可是睡不着。

    想想也睡不着啊!这花好月圆的。凭什么有人给你放烟花,她只能跟巨型尸玩?

    于是她又爬上去敲他:“那个……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嗯。”

    “你能不能不跟炮姐一起玩?”

    “你吃醋了?”

    她很坦然:“是的。”

    他更坦然:“不能。”

    “……”

    “她是我的jjc队友。我需要她。但我可以保证,她只是我的队友而已。”

    “这样啊……”她说,“看来我不大需要你了。”

    “……长安,你能不能懂事点,像以前一样简单?”

    她默然良久,慢慢地敲字:“我一直很简单,是你忘记了回头看看。”

    她喜欢收集瓷器,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完美的也有破损的。

    只是细细的一道裂痕,慢慢的就会衍生出细小的杈。远远地看,还是一个完整的瓷器,只有走得近了,才看到满目疮痍。

    她和驱魔花,就像这瓷器一样一路裂了下去,终于只剩一个表象。

    去万花谷找他的时候本不是存心干扰,只是心想不好再拉他过来了,于是查着位置找过去。却撞上炮姐的第二次表白。

    花海里的真橙很好看,驱魔花在真橙里站成一个pose,和她在稻香村初见时一模一样。

    她看不到他们的队聊,也不想再申请入队。于是在近聊打字。

    她说:“我给你画了一副画,你要不要?”

    “你还会画画?”他好像是微笑的口气,“我瞧一瞧。”

    “那我发到你邮箱里了。”顿了一顿,她说,“画得不好,本来有一张截图的,可是我还是想画出来。”

    他走过来叹气:“你啊,真是闲得慌。”

    “我本来就很闲啊。我又不会打jjc,不会放真橙,不会跑来这里看花。”

    这句话直接导致了她人生第一次被仇杀。

    出手的是炮姐。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她从来没在乎过她。她杀她也只是对着一个游戏模型泄愤,横竖她又不掉肉。

    于是她躺在地上继续跟驱魔花交代后事:“我还写了几句话在画上,你要是觉得有点想我了,就拿出来念念。不过也别念太多遍啊,我不想老打喷嚏。”

    她厚颜无耻地说完,爬起来又被炮姐给撸了一遍。

    “别动她。”驱魔花对炮姐说完又转头训她,“春泥不会套?”(未完待续)

320() 
“旧岁。”她说,“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名字改掉吧,我挺讨厌这名字的。和我的号看起来关系**。”

    他静了一会儿,说:“别故意不讲理。”

    “我没有。”她停了一停,又慢慢地敲字,“你要是不改,我就先不上这号了,看着难受。”

    他终于说:“随你。”

    她把洛阳练满级的时候,已经一点也不小白了。在遇到采花师父之后,她学会了猥琐学会了也学会了做东西赚钱。

    她做出第一副珠璧的时候,想了一天,最后上长安号寄给了驱魔花。

    新的一周到来的时候,她上长安号去做珠。自从又遇见驱魔花,她习惯了夜里登录这个号。不为刻意的躲避,只是……长安现在就是一个铸造号,越简单越好。

    去信使那里把珠寄给洛阳号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封信,来自驱魔花。

    信上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是你吗?

    时间是端午节那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在黑龙重逢一个追命了结他的时候没有难过,当他把她留在画上的词句编成曲唱给她听的时候她也没有难过。却在这一刻,看着短短的三个字。那些欠了太久的难过隔着时光的气息扑过来,撞得眼泪猝不及防。

    她在信使面前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论回什么都是不适合。想了又想,终究只是点了删除。

    离七夕还有一多月的时候她开始推出特惠套餐,充分汇总各大商场的促销手段。

    辞话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光看着她刷广告:

    “【城管又来收税了】珠联璧合订制店纯爱七夕活动正式开启!爱她就跟她珠联璧合吧!手握270,英雄猪笼你能行!买一副打八折,买两副送同骑绿吃葱一只!请找隔壁马贩领取……”

    生意好得不像话,好到她都顾不上跟驱魔花打jjc了。满世界乱窜收材料。连师公都看不下去,一股脑把他的珠联璧合都卖给她,收摊子专心跟师父过七夕去了。

    她蹲在城墙下数钱的时候。辞话喊她:“洛阳,赚够给自己做飞鸿的钱没有?”

    “赚够了。不过我舍不得用……”

    他极其鄙视地看着她:“你留着干嘛?这游戏可没有棺材卖。”

    “不买棺材。”她说,“买你够不够?”

    “那要看你买我什么了。”他一脸贞烈:“卖身不卖艺。”

    “……”她无语地点他交易。

    “给我干嘛?”

    “你的马钱……”

    他点了取消:“再给我做一副珠璧吧。”

    她讨价还价:“你的绿吃葱不值这个钱。”

    “是吗?”他呈思考状,“那就加上我吧。”

    “……”

    她没有同意给辞话再做一副珠联璧合,而是把钱寄了过去,因为预订的人已经排到了很久以后。

    七夕当天,交出包里最后一副珠璧,她开始漫无目的地游城。

    从来没有见过游戏里这样热闹,几乎处处都看得见烟花。她有幸在扬州的运河边观赏到一个执子偕老,那烟花短暂得简直愧对它的名字。她默默地想,如果有人就用这么点时间来跟她偕老,她肯定送他一发爱的追命。

    世界变得这么快,连烟花都有了三六九等。

    辞话密她的时候她正在花海边上……围观做任务的人跳崖。

    当时她看得正欢,空中漂着一匹匹的马,上面通常坐着两个人。有的马卡在悬崖上,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越飘越远。

    她欢乐地想,这个比烟花好看多了。

    “洛阳。你想不想拿个任务腰坠?”辞话突然密她。

    其实她怀疑他这话的根本在于问她要不要情个缘。

    “已拿。”

    “……什么时候?”

    “前两天。”

    有一匹她眼红很久的绝尘踏过花海驰骋而来,脑袋上顶着火烈鸟的毛。

    剑三在美色上真不公平,驱魔花骑个马也能变成种pose。

    pose向她发来一个同骑邀请。她又拒绝了。她不想走,她还没看够“跳崖的一百种结果”七夕特别直播节目。

    “……又是第一次很重要?”他问她。

    她严肃地摇头:“那个……已经给辞话了。”

    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骑麟驹的时候。”

    说完觉得更不对,于是她默默望天,继续看跳崖的人。

    驱魔花被她雷得好一阵沉默,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

    他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颗真橙。

    曾经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次她把公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想。各种烟花促销广告词里面,还是真橙的最好。日月为盟。天地为鉴。果然有种冲昏头脑的力量。

    难怪没从淘宝下过架。

    “洛阳,考虑下?”

    她慢慢地敲字:“不了。但是。如果可以的,我想问问为什么?”

    他沉默了,似乎在组织语言。

    良久。

    “我不知道。”他说。

    在这一刻,她想起他曾说过的话——“没有理由的,或许只是一种习惯。你不要不相信,我喜欢了什么都会很执着。”

    她忽然原谅了他。

    她把七夕的任务腰坠带上:“我做过任务了。”

    很久以后看到他说:“真的是你。”

    腰坠上刻着长安和洛阳的名字。她之所以双开开来做任务,不是为了逃避谁,而是因为她想让她的第一个号,得到最终的善待——去年的七夕她在打怪中度过了普通的一天,而今她偿还自己一份圆满。

    “长安,你喜欢我吗?”他叫她从前的名字,仿佛站在往昔的时光里,代曾经的旧岁问。

    何须回答。

    如果他再仔细看一看她留给他的画,便知道她曾以离开等待着挽回。

    ——长长念旧岁。细细思无端。

    “喜欢过的。”

    七夕一过,夏天的热闹便真的收了尾。一入九月,连游戏里也近萧条。

    越来越多的消息热烈地讨论着明教的开放和南诏副本的到来。

    她知道。属于荻花的时代是真正要过去了。以后慢慢变成一代玩家心里的情结,在疲倦的时候忽然想起。

    而手工270。也将渐渐淡出装备栏了。

    她坐在长安城下计算做过的生意。这么久来,经过她手的珠璧有太多。无论是她亲手做的,还是四处倒卖来的,又或者是从师公那里收购的,都从她这里卖出去。

    一共七十一副。

    一多半都有它的故事,即使她不知道,也许仍有一段过往,不欲人知。

    “买一副珠璧。”有人在叫她。

    她抬起头。看见辞话。他已经很久没来了,七夕那天以后就带着他的小马驹们一同消失。

    他站在她的摊位前,戴着面具。就连台词也和第一次出现在她摊位前一样。

    “不卖了。”她说,“以后都不再开张。”

    “最后一副,好不好?”辞话说。

    她透过面具看着他,当然是如初的模样。她笑自己突然的善感,模型又不会改变。

    “一周后给你。”

    为了最后一副珠璧,她又去打荻花。

    团长不开团很久了,她只有慢慢留心世界,一边收真龙谱。可是荻花团越来越少。

    第三天的时候。团长忽然找到她,问她要不要参加他的回忆团。简直就是天降救星。

    纯粹的回忆团里,没有老板也没有新手。都是曾经一起在这里打工的人。

    “差五个人就差五个人哦,就当老板没来哦,她们不组了直接开哦。”好久不听的台湾腔。

    遵从团长的意思,她们打了一场20个人的荻花。

    很多妹子都在调戏boss。

    “牡丹姐姐祝你跟教主百年好合啊哦。”

    “那对人蛇恋顶了这么多年社会压力快要解放了哦。”

    团长无奈地笑:“你们讲个不听,他们是能看懂哦?还能对话哦?从小到大你们都这么啰嗦哦!”

    大家群起而攻之:“你指挥最啰嗦没有之一哦!”

    没有了老板似乎也没有了压力,打了三个小时,灭掉莎利亚,掉落了一张真龙谱。

    “洛阳哦,你还在做珠璧就要亏本了哦!”团长说。

    她伸个懒腰。敲字:“最后一副了。”

    还有一张真龙谱是蹲在荻花门口收到的。里面刚新鲜热乎地打完,她就买了过来。

    花了两天把珠璧做完。她给辞话邮过去。因为不想收他的钱,所以没有当面交易。

    她想。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纪念。

    她揣着忧桑的心情去寄珠璧,结果刚打开邮件列表就被吓了一跳,辞话的大名在未读里刷了几乎一页。她无语地拖了一遍,发现每封都是一万金。

    和他从她这里买走的第一副珠璧价格一模一样。

    像是算好她会选择邮寄。

    其实当初因为他用瘟疫猥琐地赢了她,她不仅没给他打折,反而比市价还要高出一些。狠狠宰了他一顿报仇。

    ……结果现在又被动地宰了他一次。

    她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把东西寄过去,站了一站就下线了。

    ﹉﹉﹉﹉﹉﹉﹉﹉﹉﹉﹉﹉﹉﹉﹉﹉

    第二天上线的时候仍旧站在信使前,未读的提示跳出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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