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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年幼的布鲁斯迷惑的睁眼。
他实在是困极了。
从父母被枪击，到下决心召唤魔鬼，然后得知自己父亲魂飞魄散，但母亲玛莎还有希望复活……短短的一天内，布鲁斯经历了太多事情。他早就疲惫不堪了。小孩总是嗜睡的，布鲁斯虽然心智成熟，但终究还年幼，能撑到现在才休息，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有事吗？”
妮可道：“不要复活玛莎。”
布鲁斯一惊，低呼道：“为什么？她是我的母亲！”
妮可焦急：“可亚力克并不能真正让她复活！布鲁斯，你听着，不管在任何世界，复活死人都是大忌，这些复生者很难有什么好下场……我跟你说实话吧，亚力克打算把玛莎转生成吸血鬼，你母亲玛莎就要变成怪物了，你想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一个怪物吗？！”
布鲁斯惊呆了。
他满脑子就充斥的三个字，那就是吸血鬼。
他在床上呆坐了很久，才问：“可是……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是我母亲，我有拯救她的机会，难道你要我无视这次机会，就这么看着她死？”
…………
楼下，阿尔弗雷德终于也撑不住了，转身回房休息了。
阴沉的地下室，只剩亚力克一人。
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出来吧。你还打算藏多久？”
一个黑色的身影，浮现在亚力克面前。
亚力克仔细打量眼前的黑影，然后开口道：“死亡神系……你是哪位大人的手下？”
黑影发出两声干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枚漆黑的徽章。
印章的正面，刻着一个泥潭，泥潭的周围散布着枯骨，泥潭中还有一只即将被彻底吞没的手臂。徽章上神明的气息很淡，亚力克花了一点时间，才确定了徽章的真假。
“绝望女士？”
他突然松了口气，笑了笑：“我以为她早就陨落了……”
“闭嘴，亵渎者！”黑影突然愤怒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淡黑色的爪子，指着亚力克道，“你这个愚蠢的魔鬼，卑鄙的小偷，无礼的狂徒。你根本不明白吾主的强大，伟大的女士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现在，立刻跪下忏悔，仁慈的吾主会宽恕……”
黑影的话还没说完，一股灼热的法术波动就在房间中爆发。
——【灼热射线】！
黑影大惊：“你敢动手？！”
金红色的射线直接切开了黑影的身影，并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投影的身体被分为两半，但没有直接崩溃。
亚力克看着眼前的投影，满脸轻蔑：“一个丧家之犬的手下，也敢在我面前装？绝望女士被绝境之主追杀了上百年，连神国都破灭了，她现在估计连真神都算不上，顶多是一个伪神。虚弱到这种程度，恐怕连魔鬼大君都对付不了。摊上这样一个主人，你还真是够倒霉的。”
“多元位面多少年没出现过虚弱成这样的神明了？现在，不知多少高手在窥探她的神性和神力，我倒想看看，她有没有胆子暴露行踪，来这里找我的麻烦！”
黑影大怒。
但他明显有了顾虑，不敢轻易动手。
亚力克切中了他的要害。
……
魔鬼都是很现实的家伙。
如果绝望女士还是那个中等神力的神明，就是给亚力克两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她的信徒。有经验的魔鬼都知道，神明信徒的实力不能光看表面，还要看他们背后的神明，神明的实力越强，信徒被赐予强大神术的可能性就越大，而这些神术……基本上都能越阶杀人。
黑影不敢再动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投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魔鬼分身的对手。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开。
玛莎·韦恩的灵魂品质极高，即使是在冥域，这样的灵魂也是稀有货色。
何况，他面临的诱惑还不止一个。
dc世界，是一个完整的位面。一个核心位面的价值，就是神明也会心动。更别说，绝望女士现在被打得丢盔弃甲，一个位置隐秘并且资源丰富的世界，是她做梦都想找到的世界……如果有足够时间，她甚至可能在dc中重建神国，恢复到曾经的中等神力。
这个该死的魔鬼！
黑影恼怒，他太虚弱了，虚弱到甚至没法拿到世界坐标，眼前的魔鬼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黑影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间房间已经被封住了，虽然四周的结界强度不高……但问题是，这里还有一个魔鬼死死盯着他，如果他表现出半点逃跑的意思，亚力克坑定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他。到时候他想再重新找到这个世界，难度就太大了。
怎么办？
黑影一阵心慌。
“我们可以做笔生意……”
亚力克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媲美得了一个核心位面？”
“就是绝望女士，也付不起这个代价，你一个小小的信徒，也敢大言不惭的和我谈条件？”
剧烈的法术波动再次爆发，几道赤红的锁链从虚空中探出，眨眼就把黑影绑成了粽子。亚力克一抬手，一连三发爆裂火球扔出，巨大的爆炸在房间中响起，轻而易举的碾碎了黑影的身体。
作为一位信徒兼牧师，他的战斗力和神明息息相关。
可惜绝望女士一直挣扎陨落的边缘，他很久都没被赐予过神术了，一个没有神术的牧师，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去。
…………
招魂仪式虽然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
亚力克把玛莎的躯体放入法阵，激活之后，把灵魂塞了进去。阵法中幻化出一道魂索，把玛莎的灵魂困在了尸体内。他小心的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意外后，把吸血鬼的血液倒进了玛莎嘴里。
他脚下的阵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玛莎的身体也开始无意识的抽动。
在念了一段咒文后，亚力克上楼休息去了。
只要不出现意外，转生仪式基本上可以说是成功了，剩下的步骤，吸血鬼的血液会帮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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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调教吸血鬼（）
布鲁斯终究没有阻止亚力克的仪式。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住自己的母亲。
三天后，韦恩大宅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座监牢。
这里面关押着布鲁斯·韦恩的母亲，玛莎。
在她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前，估计是没有机会从里面走出来了。亚力克知道一位新生的吸血鬼有多危险，如果放玛莎出来，嗜血的冲动会逼着她不停的寻找血食，很快，吸血鬼就会像瘟疫一样扩散，然后要不了多久，这些吸血鬼就会把dc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这是亚力克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他要教会玛莎控制欲望。
这个方法其实不难。
每天，他都会在监牢的门口放两碗鲜血，一碗是动物的，一碗是人类的。
玛莎无一例外的选择了人类的鲜血，吸血鬼的嗅觉非常灵敏，即使是最微小的差别，也能辨别得出来。但她不知道的是，狠心的魔鬼没有用外人的血来喂养她，每一天，摆在玛莎面前的鲜血都来自一个人，她的儿子，布鲁斯·韦恩。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教玛莎控制嗜血的冲动。
但人不是野兽，鞭子和棍棒只能让人类铭记一时，只有感情，才能深入灵魂。
亚力克是玩弄感情的大师。
他知道如何让人痛苦，然后引导这股痛苦转化成力量。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一周。
亚力克觉得差不多了，然后他把虚弱不堪的布鲁斯·韦恩扔进了牢笼。他让玛莎自己做选择：是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彻底屈服在吸血鬼的欲望下，还是学会克制自己的冲动？
当天夜里，地牢中满是疯狂的哀嚎，和玛莎崩溃的哭泣声……
第二天，亚力克把布鲁斯·韦恩带出了地牢。
然后，他再次在玛莎面前放了两碗鲜血，一碗是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血，还有一碗依旧是动物的血。但这碗血不是新鲜的血液，而是七天前玛莎拒绝饮用的那碗，他并没有把血放进冰箱，现在，这碗血已经凝固发臭，像是从阴沟里舀出来一样。
玛莎哭了，她请求亚力克给她新鲜的血液，但却遭到了拒绝。
之后，亚力克每天都端来这样一碗变质的血液。
玛莎在绝食两天后，终于哭着把碗拿了进去……
…………
七天之后，亚力克给玛莎带上禁锢手链，然后把她放了出来。
这条手链的控制权，他没有交给布鲁斯·韦恩。布鲁斯的年纪太小了，玛莎又是他的母亲，他很可能控制不住玛莎，所以他把手链的控制权，交给了阿尔弗雷德。
到了这一步，契约的条件差不多完成了。
在当天晚上，亚力克找到布鲁斯·韦恩，准备和他谈一谈自己的报酬问题。
熟悉的契约再次放在布鲁斯面前，但这一次，在场的还有阿尔弗雷德和玛莎·韦恩，他们仔细的了契约上的内容，然后狠狠吸了口凉气。
召唤的基本费用，五百灵魂。
复生死者，三千灵魂。
亚力克每多停留一天，五十灵魂。
……
亚力克在韦恩家停留了大半个月，而布鲁斯·韦恩需要支付的灵魂，是整整四千五百个灵魂。
四千五百个灵魂。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数字。
而且，契约的偿还期限只有一年。
一年之后，如果亚力克没有拿到四千五百个灵魂，契约就会反噬……这是规则，就连亚力克都无法控制。在布鲁斯·韦恩签下契约的同时，这些条件就定死了，如果想要违约的话，只有硬抗契约反噬一条路可走。但无论是年幼的布鲁斯，还是身为吸血鬼的玛莎，都不可能承受得了反噬。
阿尔弗雷德脸色苍白的道：“拯救玛莎一人，却要杀死四千五百人，这太荒谬了！”
亚力克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布鲁斯走到亚力克身旁，小声问：“如果我们没能凑到足够的灵魂，那会怎么样？”
亚力克笑着回答：“布鲁斯，你应该知道，契约是有约束力的。你们当然可以违约，但违约就必须承受契约的反噬……鉴于你们的实力，除了死亡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玛莎急：“可短短一年时间，我们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多灵魂？”
布鲁斯似乎早有打算，他冷静的问：“亚力克先生，契约上的原话是：在一年内，契主方应支付灵魂或同等价值的财物……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灵魂？”
亚力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是这样。”
布鲁斯想了想，问：“不知道先生对韦恩集团有什么看法？”
亚力克笑了。
他知道这小鬼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在签下契约之前，他就想好了用韦恩集团抵债。
可惜，他的想法太简单了些。
“布鲁斯，你的想法很好，但还有一些偏差。”
“韦恩集团在高谭，整个美国，乃至这个世界，都很有价值。但我想提醒你两点，第一，我不是人类，第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金钱对我的价值十分有限，起码，金钱绝对没有灵魂珍贵。布鲁斯，魔鬼的价值观和人类是有区别的，你要支付的是对魔鬼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在人类眼中有价值的东西。”
布鲁斯点头：“我明白了。”
一旁的玛莎问道：“亚力克先生，不知道什么东西，对您来说有价值？”
亚力克笑着回答：“实际上，很多东西在我眼中都有价值，区别只是价值高低罢了。就拿常见的东西来讲：金钱、美酒、美人、一些高科技产品以及它的制造工艺、一些稀有物种、土地、一阵珍贵的矿石、乃至珠宝房产，这些都有价值。”
“先生对我们有什么建议吗？”
“当然有。”亚力克把契约收好，“我做这样的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实际上，遭遇这种情况的并不是你们一家，大部分客户都无法拿出足够的灵魂……”
“那他们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玛莎追问。
“通常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方法，也是最常见的一种，用凡间的宝物支付——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珍宝，只要你们能找到这些珍宝，我会承认它们的价值。第二种，少量客户坚持想用灵魂付账，所以我会给他指明方向，比如一座关押犯人监狱，比如某个恐怖组织的老巢……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情报并不是免费的，我会酌情收取少量费用。第三种方法，也是用得最少的一种方法，那就是在我这里接任务。”
“作为施法者，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法术上，很多事情抽不出手去做。如果你们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的话，可以以雇佣兵的形式在我这里接取任务，我会向你们支付相应的报酬。另外，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句，我颁布的任务都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很可能会在其他世界进行。如果你们有足够的勇气，倒是可以当成免费的异位面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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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魔鬼与正义（）
玛莎忙于还清债务，布鲁斯则开始学习管理公司，而亚力克，则开始在dc中狩猎。
分身能量有限，并且不够稳定。
他需要灵魂硬币来补充能量。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希望在dc世界建立一个据点。
魔鬼建立的据点有很多功能，除开最基础的幻术和防御性能力，还能提供汇聚能量、强化法术能力、稳固（削弱）空间强度、定点传送、世界级监控等一系列能力……如果亚力克能建立这样一个据点，那么他在dc世界会方便很多。
毕竟，分身的能量供应是个大问题。
亚力克本体的力量，在经过长距离传输，和dc世界空间屏障的双重削弱后，只有十分之一能够传给分身，这样恐怖的能量消耗，让亚力克根本放不开手脚——也许一次战斗之后，这具分身就会陷入能量枯竭，甚至崩溃的境地了。
一个岛城监狱一样的据点，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但建立据点并不容易，这意味着庞大的早期资源投入，还有一个属于亚力克的私人领地。
领地问题，可以由韦恩家族解决。
但建立据点消耗的大量灵魂，却需要亚力克自己收集。
…………
亚力克依旧使用老方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银行取出了上百万现金，然后提着个透明背包，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转悠。这样反常的举动会让部分劫匪心存疑惑，但各行各业中总有些傻子，一些被金钱挡住双眼的劫匪，会一厢情愿的相信亚力克才是那个傻子。
很快，就有傻鱼咬钩了。
亚力克笑呵呵的斩下他们的头颅，并收下他们的灵魂。
正当他一把火打算毁尸灭迹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
“控制火焰？有点意思。”
亚力克悚然一惊，猛的转身，赤红色的长剑横扫而过，在来人的脖子上划出一串剧烈的火星。但意料中的惨叫并没有出现——被利剑斩过的脖子没有受损，倒是他手中的长剑崩溃成了一团火焰。
一个身着蓝色紧身服，胸口印着经典s型标记的男子，出现在他眼中。
“超人！”
亚力克嘴里发苦。
这绝对是dc世界中，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超人，克拉克·肯特。
自己的运气到底要多好，才会在第一次狩猎就被这家伙撞上？
“你……要抓我？”
克拉克瞟了亚力克一眼：“难道我不应该抓你？”
亚力克嬉皮笑脸的道：“你可以转身飞走，就当没看见这回事儿！”
克拉克直接被气笑了：“然后你继续干毁尸灭迹的勾当，那我去干什么，难道你想请我喝咖啡？”
亚力克一脸无赖的拍了拍胸脯：“别说咖啡，大餐都行！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
克拉克一把抓住亚力克。
“有话好说啊，几个人渣而已，何必！！”
亚力克手臂化为一团火焰，摆脱了克拉克后，又重新凝聚。
克拉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有点意思！”
亚力克一团火焰扔在几具尸体上，眨眼间，小巷中的尸体就化为了黑灰。
克拉克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深吸口气，直接向着亚力克扑来。
但这一次攻击，仍旧没有奏效。物理形攻击对付得了亚力克的魔鬼本体，却奈何不了能量形态的分身，他整个人化为了火焰，然后从克拉克指间溜了出来。
“超人，有话好说！咱们都是在除恶扬善，你凭什么把老子抓进监狱？！”
克拉克大怒，指着地上的灰烬道：“放屁，你这是在除恶扬善？你这是谋杀！”
亚力克头痛。
“那你想怎样？”
“抓你去坐牢！”
“你觉得牢房困得住我？”
克拉克一囧，不知道说什么。
亚力克笑嘻嘻的道：“克拉克，这些抢劫犯有什么好同情的？就是因为有这些渣滓，社会才总是动荡不安。高谭市的情况你也清楚，这是全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犯罪分子的天堂。超人，你不想管高谭市的事儿，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不要摧毁高谭市的希望……”
“高谭市的希望？”克拉克气极而笑，“谁？你？我看见的是一个杀人犯，而不是什么希望！”
“重病用猛药，高谭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震撼人心，也只有暴力才能拯救这座城市。等我把高谭的恶棍都杀尽了，这座城市自然也就重生了。”
克拉克盯着亚力克看了很久，然后低声道：“你就是一个疯子。”
亚力克微微躬身：“谢谢夸奖。”
“你觉得我是在夸奖你？”
亚力克笑着答道：“当然，人们总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既然你说我是疯子，那证明我离天才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