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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马大夫神情复杂,“游老三只是用土话给我念了一通顺口溜,是他们业内的一个行规,叫“不找三种医生,必须认识两种大夫”。三种用不着的医生是:护士、见习医生和进修医生;而必须认识的两种大夫是:管床位的临床大夫、管病房的负责医生。他们在医院的职位大都是主治大夫、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这些人虽然不直接开刀诊断,却是获取病人信息第一手资料的捷径!
难怪医闹能有的放矢——他们根本是内外勾结,勾结的却是连自己的医院都黑的医生。如果说原本的靠开国外高价药、多做检查、开票提钱获得了灰色收入,似乎要经过一道手续让他们还有所顾忌的话,这回直接靠卖信息拿钱了,这简直是割股自啖。”马大夫叹息着,他想必是觉得很是头疼。
我已经不觉得不可思议了,这也是由于在过去的诈骗大时代里摸索过各种各样的诈骗方式的结果吧,说不定骗子很自然的想到一起,然后开始攻关,建立体系。就像禽流感一样,恶行也是在不断进化的。
“值得注意的是,游老三说他是合法经营还真没错。现在公司注册简化流程,他就开了一家皮包公司,公司表面上经营信息采集,实际上客户来源全是经由地下管道从各个医院和卫生服务站收购的患者个人资料。日常业务就是他们锁定的目标。也就是说,医闹放弃了过去在医院大厅“狩猎”的方式,由他们物色闹事的目标、将病人骗到公司去;从内鬼那里掌握资讯,在判断条件成熟,可以讹诈后,装成病人家属,引导目标去“以身说法”的医闹。
更有甚者,竟堂而皇之地将一些乱七八糟的病例报告放到了医院的数据库上以鱼目混珠。和十年前相比,电脑啦电话啦都已经便利得多,也可以说是种进化。但是,和普通人相比,游老三们的事业却通过不断累积的科技革命成果而发展!
甚至他们和社会青年通过了网络、微信勾结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出击时,临时找来“替身”帮他们打砸抢;事成之后就能抽成。那些人简直快疯了。表面上全都衣冠楚楚,骨子里却是河边公厕,血脉里混着乱七八糟的废水。同样的现象,也发生在我们相对熟悉的香烟或麻药之类的成瘾物上。我们接触过各种病例,其中当然包括吸毒者失控自残,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毒瘾发作时将自己双眼活活挖出的在房间里疯狂的尖叫打滚,鲜血洒满各个角落。
这是人类的本能之一。吸食者总是太过信任自己,认为自己能控制用量,最后往往无法自拔,感觉不到痛苦,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其实,人类具备的不是控制自己的能力,而是为失控寻找借口,及在失败后变更目标的能力。”他怀疑的看着石苓人,似乎在评估着他是不是也是一丘之貉,打算拯救这个误入歧途的有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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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石苓人难得的有些狼狈,“我只是游老三的一个客户,我是说从他那儿买到了一些病人信息——以某方面大师的身份,之前我要确定某个事件的起因,这是工作需要。毕竟去首都各大医院收集资料比较难,这不是我熟悉的领域。但最后通过游老三的关系,我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同样是给他跳了一次大神,这些捞偏门的人好像最信这个,可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硬道理。”
“是啊,”游以默帮腔,“石苓人可是我们案件侦破的最大助力,怎么可能去搞什么诈骗钱财的勾当,其实他是……他是?”小默姐用目光向于祖佳求援。
“石苓人是我们从高校借调到重案支队工作的高学历人才,这是、是整个产学研‘双强’人才战略的一部分,特殊时期就特事特办,我可以以党性担保他的可信度!”于祖佳沉稳的说着掷地有声的鬼话。
不能笑,不然就穿帮了,我别过脸去,嘴角抽搐。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标明身份,而是用装神弄鬼的手法呢,这不是损害人民公安的形象么?”马大夫还是有些疑虑。“当然,我不是认为那些人不该死!他们死了我很高兴。他们发医院财、吸病人血,都是人渣,畜生不如的东西!可是相信我,我希望他们的死是通过法律。虽然我知道不可能这样重的量刑!你不明白,当你整天面对的是这种人——”
怎麽办?不是说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弥补吗?谁来圆谎啊!
在于祖佳和游以默的殷切目光下,石苓人当仁不让的走了出来,“我明白您的感受,事实上我宁愿装神弄鬼恫吓他们,这正是因为,现行法律量刑太宽啊!
现在法律量刑太轻;导致不法人员都敢触碰法律的底线。而无论是民法法典还是刑法适用效力,对医闹事件都缺乏应对政策,顶多按照治安条例,以聚众闹事罪名把为首的游老三拘留七个工作日,至于那些胁从的混混们,只会受到批评教育和罚款五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的处罚,而当他们中有许多是未成年人的时候,舆论导向也会习以为常地开始说起诸如“对青少年量刑是很困难”、“还要留给他们改头换面的机会”之类的话。
可是作为当事人,你觉得他们会幡然悔悟后痛改前非吗?你愿意看到他们变本加厉的医闹,堤内损失堤外补,甚至出现打击报复举报人,引发暴力冲突吗?
所以我的作风是,主犯要打击,从犯更要一视同仁。
因为,无论在哪个时代,无关良心,恶贯满盈的坏人的确是存在着的。”
英俊非凡的辅导老师张开双手,演说似的继续说:
”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是绝对少数,他们能做的坏事毕竟很少,真正的问题在于追随者。不仅医闹,多得不胜枚举的恶质诈骗犯罪,都不单是想出馊主意的那一小撮人所犯的。之所以能成立、实行,并蔓延,是缘自更多的追随者。是那些一面很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应负什么责任,却一面找寻出事后逃命路线的人们。如我所说的,从心理学角度,所有人都自由地下达了‘去’破坏的暗示。
好像日本军国主义统治下的民众,从侵华战争中得到了战争红利。当日本战败以后,他们辩称,自己并没有恶意、不知道是战争行为、自己也被军国主义者骗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如何都得参军、弄到钱、我也是被害者……,借口、借口,没完没了的借口!”
“好像我斩妖除魔的戏份非常粗陋,但他们早已先入为主,因为他们良心有愧。那些混混们被控,不停地陷入惶恐,却为了闪躲私心杂念而吓跑了,是因为他们的内心早巳有了不能不逃的念头。换句话说,他们很后悔,很害怕。”
是的,无风不起浪。他们是结了”罪恶感”果实的树上猢狲。石苓人所做的只是粗暴地告诉他们,大树将倾,于是树倒猢狲散,不,是夺路而逃的猢狲们,相互攀援,将那棵原已根深枝茂的树连根拔倒了——仅此而已。
这么说来,石苓人其实是——鲁智深?
“我并不认为什么江相派、江湖八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石苓人意兴阑珊,“单单讨论字义、词义,江湖,只是一个中性词,只是一种文化的个体,它本身没有正反之质别。江湖术,如果服从或服务于崇高的事业或社会正义,那么,它即是一种善;《水浒》中有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也还有一些有侠风的人物,典型的就是鲁智深,他的行为的出发点都是洁白无瑕的,是一心为人的。
鲁智深是个军官,只因为他好打抱不平,像古代游侠一样有充当社会良心的冲动,先是救助不相识的金老父女,军官当不成了,出家当了和尚。后来为救好汉林冲,连和尚也做不成了,只得下海,上了二龙山。反之,江湖术如果同阴谋、卑鄙、肮脏等等字眼结伴而行,用来坑蒙拐骗、丧天害理,那么,它就是一种罪恶了。”
我在心里勾勒出膀大腰圆、光头缁衣的鲁智深版石苓人形象,哎呀,瞎了本小姐的氪金狗眼,果断不能忍啊!
“马大夫,最近很忙,又出了许多事,相信是我们独特的办案方式,吓到你了,对不起。正如你要保护医院的声誉,我们有自己的理由,但我们同样不想把你扯进来。这是与近日一系列复杂案件有关的事,一般人不能理解。我也建议你不要管。筒子楼发生的这件事前前后后太诡异!
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你也会倒霉!”
石苓人的“用谎言弥补另一个谎言”过程还在继续,我托辞出去透口气,我现在才发现,强忍着不让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崩溃掉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我顾不上听那两个人还在说什么,只是脚下生风,飞快地跑。刚到楼梯底下要放声大笑,就听见有人叫我:“沈同学,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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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催命符(今天第三更每天万字有没有()
我被耳边突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立刻朝旁边跳了一步,警戒着四周。
“别害怕,是我。”一个回头,那曾配合石苓人“施法”保安正带着僵硬的笑意望著我。
我松了口气,四处打量,还好楼道内房间里的小灯开着,有点光照到我们这边,完全黑漆漆的,我可不敢和一个陌生人在这。这是贝杜兰的消失之处,何况孤男寡女,万一他有个贼心,我一个弱质女流会很吃亏的。
不过听马大夫刚才讲过,这挺安全的,不用怎么担心,这片保安素质不错,招人的时候就要求他们必须脾气不错,有责任心,能忍还能挨“打”,就是年轻了点,有时也爱幻想。更重要的是医院里有防备医闹等突发事件的监视器和火灾警报器,虽然除了试验时还没报过警。
我发现石苓人在旁边站了很久,很专注的样子。莫非他最近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有什么不好跟别的人说,一个人蹲在那解闷。可不像啊,他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嗨,您是那位石大师的女弟子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师的女弟子都是天赋非凡,不是九幽绝脉就是有夙世冤业,最能吸引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告诉你呀,”年轻保安神神秘秘地走到我跟前,头垂下来跟我说,“我有个新发现,可没有人愿意听我说。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你可别不敢啊。”
看他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难道说发现了贝杜兰的踪迹,我的心砰砰直跳:“你说吧。”
“你敢待会就别叫啊。我先给你提个醒,其实对你们这些人而言,这是一种挺正常的现象,但你看后别像兔子一样钻窝找不着北了。”
“我就不信,正常的现象我就会怕成那样。”我跟着保安往南边走过去看。看起来那和贝杜兰无关,但我还是有些心虚,紧紧地抓住了口袋里的手机,按住了石苓人的号码,离开他,真怕要落入虎口似的。
“你看啊,那电缆井井盖的地方,有蓝蓝的光,瞅仔细了,吓了一跳罢。”
夜幕低垂,光线暗淡,我站着看,一下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蹲下来,定了定神,果然有蓝光,一串一串的,扑哧往上冒出来就消失了,比火柴光要小得多了,有的就是几个蓝色星光。“这是什么啊?有什么稀奇的,你给我讲讲。”
年轻的保安拉我往里移了点,生怕我害怕跳下去。我一皱眉,双手推开了他。
“果然那个谣言是真的呢……”
年轻保安抱住自己的肩膀,故意用颤抖的嗓音说道。
“谣言?”
“就是军区总院闹鬼的事。”
我”喔”了一声,兴趣缺缺地答复。
于是他露出了泱泱的表情,“嘘,你听好了,这是——鬼火。”
年轻的保安推了一下眼镜,对我使个眼色,大概想用目光表达出自己隐藏的才能吧,但在我看来,比较能接受他是被干掉的眼屎刺到眼睛了。
“这就是鬼火啊,鬼在哪里啊?”我镇定自若的问。胆小的人对鬼怪、坟地是一律害怕的,如果是之前的我,哪怕只听到这样的词汇,也会起鸡皮疙瘩。但年轻的保安显然没察觉我的不耐烦,表功似地说。
“我说你害怕吧。我刚才就跟你说了,甭急着否认,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我跟你说,这东西白天是看不见的!要不是我值夜班也没发现!别的城市人认不出来,我见得比较多,我们村后坟地里就有。”他似乎希望我听到坟地能哆嗦一下,可惜我哭笑不得。
“没有什么鬼,这是一种正常现象。”我模仿石苓人的样子耐心地给他科普,“通常所谓鬼火,是由于天气干躁,地下的磷聚集,外界的温度达到一定高度就会自动燃烧。这些磷是由地下的人和动物的尸骨化解产生的,一般新坟地都有这样现象……”我心里补充一句,还有的是石苓人这种家伙装神弄鬼的结果。由于发生太多事情,所以一时忘了;石苓人一开始介入的理由,正是因为受我请托调查灵异现象的关系。但现在,我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更可怕!
“停,打住,别说我乡下人见识少,这里虽然是医院,又不会埋什么死人的,怎么会有鬼火呢。”
“我没有说过光死人有这玩意儿啊,我刚才说动物也有啊。你想啊,这不是一个电缆井吗,肯定有啮齿类动物在地下打洞,或饿死或老死在下面,不很正常吗?何况,这是医院,废弃物很多,会打洞的动物很多呢。所以呢,我说呀,这太正常了,你就把它想像成蓝色的打火机,就不会害怕了。”
如果石苓人在,哪怕说的完全没有理,其他人只有洗耳恭听了。但我说来就没有这种附加效果,那保安急眼了:“什么啮齿类、什么磷光的!这就是鬼火,我小时候见得多了,别想着蒙我,你们是打算等我走了叫人来斩妖除魔卖钱是不,别以为乡下人好糊弄!”
“随便你!”我站起身来,再看了几眼鬼火,经过了这一系列事件,我现在的确不怎么怕怪力乱神之物了,偶尔几个蓝星,吓不到我,只是想不到那个电缆井里“死老鼠”还挺多,医院的伙食挺有油水啊。
保安大概觉得是忽视了,不依不饶的跟在我身后,“我说你们可别想过河拆桥,这鬼火只是小头,我和一帮兄弟在军区总院干了三年保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们斩妖除魔吃肉,我提供线索喝汤不过分吧!”
我心中一动,他在军区总院干了三年保安,那有没有可能见过贝杜兰呢?
我斟酌着问了他几句,很可惜他对此一无所知,想想也是,贝杜兰的被堕胎,她家人为了守秘肯定是严防死守,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多嘴多舌的保安知道。
保安看我意兴阑珊,大概觉得自己的职业信誉遭到了质疑,激动得吐沫横飞:“我从小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胆大,又在军区总院没日没夜干了三年保安,人的事情我也许是不知道,可是妖魔鬼怪的事情问我准没错!我今天不要钱也要分说明白,今天你们来捉鬼,我就知道这军区总院的事情发了!我跟你说,这医院自来是阴阳两界牙齿……那个犬牙交错的地方,特别是军区总院据说过去是万人坑,这里风水不好是众所皆知的,发生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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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女性的角度看,接下来保安所告诉我的故事,充分说明了年轻男性的自尊心是多么的好强烈!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文化水平不高,他的叙述夹七缠八,里头有自己或周遭保安好友碰到的真实体验;也有从保安朋友的朋友听来、根本是都市传说的故事;或类似”下水道碎尸案”一般,医院七大不可思议的传说报告;也有多半是从电视或广播听来的似曾相识故事——其中还有他自己进行摄魂捉鬼的故事、从住院老干部处听来的世界背后秘密等,这些小道消息是那样多,有些听了让人毛骨悚然,但更多地听来就像拙劣的地摊小说。譬如:
“你听说过那个手提两把菜刀上街乱砍人的武疯子吗?他就是在军区总院看的病。听说他原本只是轻度抑郁发作,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但神志清楚,可是在接受诊疗时,老说窗户有眼睛,正盯着他看。大夫当时忙着下班,听到他的话很不耐烦,结果他毫无所获地回去,心情也激动起来。隔天早上就行凶杀人了。”
“有个小学班主任在自己的房间晕倒……那个老师大概是加班太多,被送进了医院,大夫说只要恢复得快一周就能出院。可是他醒过来就见人就说着那病房里出现游魂。和保安吵闹着的时候啪的一下倒下来了,听说他不停地重复吐血而死,原因不明。让医院赔了好大笔钱,我们也集体扣工资,晦气!”保安吐口唾沫。
我忍不住插话道。“那样子很奇怪啊。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你没听过出血热、埃博拉病毒什么的吗?”
“是吧?”保安嘀咕一声,“不可能啦,否则那些达官贵人怎么敢于住进来?而且在我们这间医院里,好像还发生了其他奇怪的事情。不只是传说,是我和兄弟们亲眼所见,包括原因不明的疾病啊、医疗事故和施工意外啊之类的事情像山一样多!
我有个女票,就是女朋友,是开救护车的,她曾经有一次夜里回来在停车场的车里打个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看见一辆没有标志的救护车,开出去又开回来时。有个白衣女子居然身轻如羽地从车顶跳下来,跟着那个医生坐上电梯返回军区总院,她蓦然惊醒过来,追着那女人跟着跑。
那医生来到了医院,将一个盒子交给了主刀大夫。她看到那白衣女子也追到了医院,对着主刀大夫怒目而视。她还看到病床上躺个女孩,长得很像那女子。接下来是手术的过程。那白衣女子站在门口看着,突然间跺着脚哭叫起来,伸出手要抓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