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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君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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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用很细很细的针,轻轻的在剖肉里的血管那种,按说这种疼痛感不太严重,如果普通人可能只会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可是罗溪玉体质不一样,她天生皮肉就不耐疼,一点点疼都能放大数倍,所以这种感觉比常人更明显,也更难以忍受。
  并且,刚才还只是手腕和小手臂,现在却觉得整个左面肩膀都隐隐的钝疼,她忍不住用力揉了揉,这动作立即被圣主注意到,他停下筷子抬目看她。
  本想让圣主好好吃饭的,但他投来目光,罗溪玉也没瞒着,因为确实有些不舒服,她揉着手臂跟圣主道:“不知怎么回事,之前切到手,只是个小口子,现在整条手臂都难受,有点疼……”
  圣主闻言后,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不容拒绝的伸出手,“我看看……”
  两人亲近惯了,罗溪玉也不忸怩,坐近了些,把手放在他手里。
  圣主低头握着的量了下,在食指上找到了她说的的伤口,确实不大,过几日便能长好,只是口子却是向两边微微翻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似乎合不死。
  他眉头顿时一皱,看了半晌,想到什么,遂又伸出手指捏在罗溪玉臂中的一个穴位,罗溪玉顿时疼的“啊”了一声,脸色都变了。
  而此时变脸的可不单单是她。
  圣主也随即变得阴沉可怕,他没有立即放开手,而是一直捏着手里那个穴道不松手。
  “葛师,葛师!”他虽目光看着罗溪玉,但声音却叫着门外的葛老,第一声里带着些紧张,第二声几乎可以称为惊怒!
  罗溪玉本来还觉得挺委屈,他怎么那么用力,疼的自己一身冷汗,明明知道她最怕疼,再这么捏下去她可真是要死了。
  结果在听到那声音,再加上圣主震惊难看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她自己也吓得不行,不怪她敏感,因为刚才他的语气和声音都好似在告诉自己一个信息。
  她马上就要死了,也许不久后,也许就在下一刻。


☆、第三十五章

  话音未落;葛老便匆忙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情形时明显一愣神,不待他开口,圣主已强压下急促的呼吸;眼中有一丝焦意的对他道:“葛师,过来看一下伤口。”
  葛老从未见过圣主如此紧张的样子,他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丝惊慌;而此时此刻旁边的女子也跟着他的话脸色发白,葛老一见之下哪还敢托大;急忙走过去,不敢耽误的以二指谨慎的搭在女子玉腕之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葛老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半晌不发一言,圣主此时仍按着罗溪玉臂中的穴位。
  摁得久了,那穴位就跟堵住了一条小溪的水一样,水流一鼓一鼓憋得她难受,可越是难受,圣主越是摁得狠,简直让她疼痛难忍,一会儿的工夫罗溪玉额头就冒出一层薄汗,要平常她肯定是要疼的叫出来了,可是如今古怪的气氛,愣是将她连惊带怕的吓住。
  从头到尾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惊扰二人,只是目光可怜兮兮的一会儿看看圣主,一会看看葛老,想从他们嘴里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越想知道,主仆两人反而跟闷葫芦一样皆一语不发,罗溪玉得不到任何回应,心里越发的惴惴不安。
  她很想问问情况,但他们两人此时都不看她,弄得她心里没底没漏的,无论怎样说出来让她知道知道也要啊。
  若是没什么要紧的,就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她胆子小啊……
  此时圣主脸色阴沉,眼神盯着葛老,一眨不眨,而葛老则越来越心惊,到最后胡子都跟着动了动,他突然放开了手,急忙伸手扒罗溪玉的眼底。
  罗溪玉颇懂药膳,知道女人该自么搭配,怎么食补才好,加上又是天天在厨房打转,自然借圣主名头让厉护卫买自己一点适合女人吃的食料,没事就褒个滋阴养血的汤喝,所以她身体很好,气血很旺盛,可是此时眼底却有些发白。
  葛老扒完回头急忙看她手指上的伤口,然后将口子用力一捏,简直疼得她快要尖叫了,这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呐,一个摁得她痛不欲生,一个又将伤口纵向捏开,愣是把一个口子给捏成O形。
  疼的罗溪玉直冒汗。
  接着便见葛老指尖不知从哪儿取来数支金针,细如发丝般,足有半尺来长,挟在指缝一排闪着金光,能吓死人,他连看都不用看的,“刷刷”的就隔着衣服飞快的跟插秧一样,从罗溪脖颈左下方到手腕,一直插了下来。
  随后,在葛老用力捏开她手指的伤口处,慢慢开始流出一些血,只有几滴,但似乎很快就停止下来。
  只能说葛老的技术出神入化,本来还很疼的左臂,在金针没入后,疼痛感就消失大半,虽然针插在肉里很疼,但毕竟跟容嬷嬷插紫薇那是不一样的,一瞬间的疼痛后,整只左臂开始麻木起来,有点像局部麻醉,慢慢掩盖了臂上的疼痛。
  葛老谨慎的用金针挑着那几滴血,然后摇了摇头,开口对圣主道:“这东西狡猾的很,我只能封住罗姑娘的痛感,并用金针暂时困住它,但恐怕单以金针封脉还不够,只能靠圣主用内力尽快将它逼出,否则待它解困进入心脉,就无法再以外力强行迫除,到时……”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葛老说半句留半句,没有将后面的全说出来,但圣主和旁边已六神无主的女子,却都明白的听出他的意思。
  葛老说的简单,刚才下针的举动也看似轻松,实际上,却也紧张的胡子直动。
  因这东西离女子心脉只差不过一指,凶险程度足以让医毒双绝的葛老都手心冒汗,毕竟旁人死了就死了,眼前这个女子可万万不行,不说圣主日常衣食越来越依赖与她,便是重视程度似乎已远远越过他的预想,一想到这个女人若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
  越是不敢想象的事,发生时,越比想象中更可怖。
  “多久?”圣主随着葛老的庆,突然用力握住罗溪玉的手,力道大的吓人,似想到什么又放松下来,立即皱着眉问。
  葛老再次抚了下脉象道:“……幸而发现的早,只要能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将此物逼出,罗姑娘就应该没事了,老朽这就去门外护法,圣主切记,罗姑娘不是习武之身,经脉脆弱又纤细,万万要控制好力道,易缓不易急……”
  葛老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将门反手紧紧关上。
  罗溪玉从圣主变脸到葛老一手金针*,吓得一头雾水的呆在那里,一直不断的看着也们脸色,以寻找答案,但好像更加迷茫。
  刚才他们在说什么?体内?东西?心脉,还有强力逼出?
  她不过是刀割了下手指而已,有什么东西跑进去了吗?
  从古到今哪个做饭的没切到手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已经很有经验的将伤口都清洗干净了。
  难道切菜的刀上有病菌么,或者她被感染了破伤风?可是破伤风哪有这么快就发作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葛老竟然出去了。
  啊葛医生,别走啊,不是要给她治病吗?好歹也要跟她说一下病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什么一个伤口要用古人使内力逼出来啊,内力是什么?到底靠不靠谱啊这东西。
  不过没人解答她。
  很快,她也明白了葛老为什么要出去,因为输入内力不能隔着衣服,要像小龙女和杨过那样手贴着肉,解衣服的事不能随意让外人围观,葛老是个有医德的大夫。
  此时脱衣服不可能,因为金针处不能碰。
  圣主随手一捻再一撕,衣服在他手里就跟纸糊的一样,连边都是齐的。
  虽然撕衣服这个吓了一跳,但罗溪玉没空害羞娇情了,心惊胆颤极配合的让他撕开肩膀上的衣物,露出一小片玉白美背,圣主的手轻放在对应心口处上方一寸的皮肤上。
  手有点凉,罗溪玉微微有点哆嗦,不知是不是吓的,反正是控制不住,如果葛老要帮她治疗,她一定举双手十二分的同意,但是现在坐在后面的是那个圣主,谁知道他到底行不行啊,他自己还有病呢,精神疾病……
  于是她一边紧张,一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圣主,你一定要小心点,我不想成为独臂人啊……”
  随后又忍不住道:“葛老说要轻缓啊,那个你修炼的什么内力一下子千万别充太多,要慢慢的充……”充毛充?你以为充电呢!
  “……圣主你已经开始用内力了吗?我好像感觉到了?哎哟,怎么这么疼,是不是力太多了?”
  “呃,不行,还是问问葛老吧,现在我们都是病人,要听大夫的话……”
  圣主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道:“闭嘴!”
  只两个字便彻底让罗溪玉没有声了。
  他此时还在紧张的找位置,连气都未放出,这女人就开始喊疼了,真是让他青筋直蹦。
  在她终于肯老实后,他这才又将手小心的放在那嫩如玉,白如瓷的美背上,然后慢慢的将一丝丝气透过肌肤进入到血肉经脉之中。
  习武之人用自身的内力进入他人体内是件非常危险之事,对于双方都是如此,不仅施力的人要有足够的内力压缩气劲,更要控制力惊人才能将风险降至最低,否则别说救人,反而是害人害已,一不小心不只对方危险,自已也要走火入魔,这也是葛老只能让圣主来试的原因。
  论到对内力的控制力,江湖中少有几人能胜过川景狱,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控制内力一心二用的练功,因他与别人不同,不仅要分出内力不断抑制胎毒复发,还不得停止修炼功法,否则不被胎毒所累,也会因实力不济而惨死在别人剑下。
  经过多年的摸索,他已经做到体内同时控制两股内力,两种不同的心法在体内交错,这一点说出来绝对无人敢信,如此自我了断的修炼方法。
  偏偏圣主自如修习十几年,所以论对内力的控制力,圣主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可就是这样,圣主此时仍是脸色紧绷,生怕分神半分,如同手中扯着一根随时会断的风筝线一样,小心的缓缓的向内释放。
  罗溪玉皮肉敏,感,立即便感觉到后背有一丝凉气在游走,有异物涌入的不适,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因为她知道那股凉意应该就是圣主的内力。
  凉气初开始,只是不断的在心口上方周边不断游走,最后突然停在一处,然后就觉得那里开始火烧般的疼,罗溪玉虽然心里头怕的要死,但还是用力咬住牙,强忍住那股痛的受不了想叫出口的尖叫。
  痛意持续的加重,半分钟后才开始向肩膀移动,经过肩口然后顺胳膊往下,这个过程很慢,慢到像酷刑一般,不断拿小刀割肉。
  罗溪玉着实受了一场皮肉之苦,眼泪控制不住的像水龙头一样,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虽然这么惨,但她知道,现在正有什么东西往外走,只要能顺着手指出去,她也就保住命了。
  因有这样的希望所以才拼命忍耐。
  而圣主此时面无表情,只是后面似有汗气蒸发的水气。
  不出一刻的工夫,从罗溪玉破开的食指伤口处,慢慢开始流出一股鲜血,滴在掂在膝上的白帕上,殷出一片红,而顺着伤口被血冲出的还有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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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血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罗溪玉疼的脸色惨白;她瞪大眼晴想看;但却是被圣主扯到身边;伸手便将白帕从她腿上掩住拿开;没有再让罗溪玉碰到一点。
  葛老很快进来,罗溪玉此时已经取下金针换了衣裳;她坐在圣主身边;被圣主隔开了与帕子的距离;他手里正拿着一只葫芦状不知是什么木头制的瓶子;倒出一种淡紫色液体;然后将其仔细抹在罗溪玉手指上。
  本来罗溪玉还疼得直抽气呢,脸白刹刹的跟受了什么重伤似的;顿时感觉到一阵清凉之意渗进皮肤,很快就不疼了,葛老看着圣主从那只巴掌大的木葫芦里倒了一滴又一滴,那脸都不受控制的直抽抽,肉疼之色溢于言表。
  那只已被血殷透的帕子正放在桌前,葛老的金针正垂直的扎在上面,力道直透桌面,两指厚的木头已经被穿刺,而此时帕上金针所扎之物,正在不断挣扎着。
  罗溪玉只看了一眼,就想吐了。
  她庆幸中午没有吃什么东西,想吐也吐不出来。
  只见那帕子上有一个细如发丝的东西,大概有指长,如果不动时,淹在血中,她还看不出来,可被葛老这么一刺,那东西就如同一条线虫一样狂摆身躯,S形O形,群魔乱舞头尾搅成一团,再多看几眼,罗溪玉差点连隔日饭都要吐出来。
  “这应该是莽域的黑蛭,又名噬绛血蛭,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葛老神色也有丝凝重,要知莽域乃是域外十大绝恶之地,毒虫毒草遍地,便是葛老当年也只去过一次,而且噬绛血蛭正是其中一种,也是最让人厌恶且防不胜防的东西。
  其实这东西并没有毒性,而且它体积也特别小,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果碰到它也不会有事,只是这东西最爱噬血,身上没什么伤口则已,如果有伤,哪怕只是一个小口,只要流血,它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去。
  顺着经脉血管流入心脏,而本人却是毫无所觉,随着人体丰沛的血液供应,它会从只有细长的一半发丝大小,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粗,不出半年就会将人生生吸成人干,最后破体而去,这东西的附着性非常强,当它黏在足够养份的血液里,想要将它清除难比登天,只要被它钻入,就等于死路一条。
  而罗姑娘也只能说极为幸运,发现的早,且知道它的具体位置,驱除的经脉直接清晰,若是它再往下走走,那就行入到胸腔肝脏之中,稳藏到体内那些无数条大大小小的经脉中,找都难以找寻。
  想以内力将它从人体无数细微血壁中将它找到并驱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单是时间便已来不及。
  因噬绛血蛭遇血而噬,不出一刻就会大上一些,过一刻又会大上一些,到时就算找到它的所在,驱除的方法也只有玉石俱焚,乃是除毒蛭外最另人惧怕厌恶的一种。
  只是这种噬绛血蛭虽可怕,但并不是到处都有,一般在人迹罕至之地,吸的也都是些动物躯体,怎会出现在镇中闹市,这无疑让葛老不解。
  于是他看向抱着圣主胳膊吓的直哆嗦的女子,问道:“这血蛭不可能自行离开莽域来到此处,必是有人携带而来,罗姑娘仔细想想,之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是取过什么东西?“
  罗溪玉是个内心韧性挺强的一个人,有人帮的时候她软,无人帮的时候她硬,当初没功德疼的死去活来的,也没想去自杀呢,可是在看到帕子上那根黑色活蹦乱跳的线状物,想到刚才它就在自己体内,还到处游动。
  她就觉得……特想死。
  不自觉的依赖的抱住圣主的手臂,仿佛这样就会给自己安全感一样。
  男人不就喜欢这样么,示弱,可怜兮兮,无助依赖……
  这种简直是直戳男人的保护欲,就算此时面上冷酷阴沉的圣主也不例外。
  他一边阴着脸,一边习惯性的放松手臂,任她靠在身上,手还虚拢了下,明看是女子吓的靠着他,实际保护欲十足。
  这时候也不见他那些莫名的洁癖,不喜女人,不喜人靠近的毛病,通通都没了。
  罗溪玉见葛老问起,想了想便将手割破之后的事细细的说了,包括项老太太及那个童海送来的山楂核桃。
  讲到童家的事,圣主便阴沉沉的,听罢立即让厉护卫将那只装野核头的袋子带来。
  袋子是草编的,为防有第二只噬绛血蛭,圣主带着罗溪玉站的远些,葛老隔着手套开始仔细查看,一一翻拣,像噬绛血蛭这种软体东西,只能寄居在别的东西上短距离移动,或藏在一些有血源的地方一动不动,它是无法自行活动,若放在阳光下很快就会晒成干,正因为如此,葛老才会如此惊异此物的出现。
  很快便找到了一颗红彤彤的山渣,上面有个类似虫洞,但洞边有一点点红色汁液,因它本身就是鲜红色,所以并不明显,葛老用刀切开,只见里面被掏了个指甲大的洞,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血沾染了果肉,里里外外都红色。
  “就是这个,他是先将山楂中间掏空,然后填进不多的血液,再将噬绛血蛭放进去,待到手指有伤的人接触到袋子时,里面的血已被血蛭吸噬的差不多,在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它就会从洞钻出来,然后再由人的伤口钻进……”葛老看了一眼,便猜测说出了整件事的大致脉络。
  “处心积虑的谋划,与童家不无关系,只是罗姑娘可有得罪童三?”葛老问道。
  罗溪玉惊惧的摇了摇头,都被吓懵了,可能哪句话有得罪之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回头看了看圣主,圣主此时手抚着她肩上的发,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葛老摸了摸胡子道:“这是确实蹊跷,不过几十年前我倒是听说,西域有一种养虫的教派,十分罕有,擅长以人养虫,得人虫永生之道,其中一任教主活了五百六十三年,后被正邪二道围剿,从此这教派便从江湖销声匿迹……”
  “槃虫教?”圣主目光隐隐道。
  “正是……”葛老点头:“此教所求之道便是以人养虫,待虫吸食此人全身精华后再食虫,随年龄增长,从每三年吞食一次,到每年两次,以此犹如日月交替,保证体内废旧换新,精气长盛。
  当然,此教称之为人养虫,虫养人的养生之道,实际不过是斜门歪道而已,据说活得最久一任教主,之所以教破人亡,是因食虫之多,乃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人人望而生畏,遇而杀之。”
  罗溪玉本就吓得够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听到葛老的一番话,那心简直上上下下,随时都能翻涌一通,她指着那帕上的黑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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