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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买哪一个?”一个类似于饭馆里店小二的人跑过来问我,我不由得作呕,他们竟然真的把人的性命当作了交易品。
我没有说出我的目的,我说我要见你们的头目。我想我应该和他当面谈,这样我才可以保证我的秘密,同时,我也可以得到他的一些信息,以便于我以后除掉他,还有这个以杀人为业的组织。
“他不会见你的。”招呼我们的那个人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凌旷悄悄地对我说:“这是他们的忌讳,他们的头目不会单独见买主。”
我听了凌旷的话觉得很悲哀,我们成了买主,买的是人命。
可是这是惟一的选择,于是我又对那个人说:“可是我必须要和他面谈。”
“不行。”他坚决地说。其他的人仍然坐在那里,对一切不听不闻,犹如石塑。
我说:〃我是真心的,他为什么不见我?〃
那人说:“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样吧,你先回去等着去吧。”
“那我们就走吧。”说完,我就走了,凌旷跟在后面,一改平日的矜持,低声问我:“难道你不想干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了出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在回到紫轩的王府后,他问我们干什么去了,我说我和凌旷一起出去走走,我看得出他有点怀疑,可是没说什么。
我就说:“那里根本就只是一个骗人的幌子,我发现那些人不是真人。”
“真的吗?我还以为是他们一动不动,是定力特别高呢。”
我说:“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感知了一下,他们竟然没有思想,都是假人。还有,如果那里是他们的聚集地,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的张狂,如此的明目张胆,你说过,他们是很秘密的组织,所以他们不可能把那样一个谁都可以轻易找得到的地方当作自己的聚集地,他们更不会让所有的杀手都在一起,因为你说过,据你所知,他们互相不认识。”
“那么他们会在哪里呢?”凌旷疑惑地说。
我说:”他们一定在一个真正的特别隐秘的地方,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诚意。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们不是要咱们等吗?也许知道咱们是真诚的了,就会来找咱们了。“
凌旷说:”我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听你分析的也有道理。“
然后我们又一起来到西山的杀手山庄,我以为那里会变得空无一人的,可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连凌旷也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他不停地低声说。
我们看到,就在我们离开不久的地方,竟然什么也没有,那黑色的大门、黑色的围墙、破空的飞檐,还有恐怖的骷髅和怪兽,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被烧焦的树木上,散发出接近紫色的微光。
“这是怎么回事?”凌旷不解地自语。
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组织里,不止有暗杀的高手,还有幻术的高手。”
“你是说,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化出来的假象?”
“对,都是假象。”
凌旷同意了我的看法,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解释。”
我们只能回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在我回到我的卧房的时候,翔已经在等着我了,他一看到我就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恐,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床头,不说话。
我看到床头有一只箭,深深地射入了木头里,上面有一团纸,我打开来看,上面是一副图,画着去真正的杀手山庄的路线。
我问翔:“你看到是谁了吗?”
“没有,你让我在屋里睡觉,我就一直躺在床上,就突然听到了嗖的一声,差点射到我的头上。”
“不要怕,”我说,“他不是想射你的,他是来给我提示的。”
“什么提示啊?”
“你不要管,你睡觉吧。”我对翔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一切,这样会给他负担。
我想着纸上的提示,我没有想那些路线,我在想会是谁呢?他竟然知道我的意图。
我又想起了其他的种种不解的事情,沉思着拿出那块玉来,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哥,你又在想什么?”翔问我。
“没有什么。”我说着把玉放回去。
还是做我想做的事吧,让这些该死的人去死。我暗暗地想。
不由自主地,我又想起那些疑惑,可是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头绪,终于感到了疲倦,在月色的笼罩下睡去。
我又听到了呼喊声,哥,我不让你走。
我坐起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这梦魇,可是我又觉得,梦里的喊声我是这么地熟悉,仿佛来自很远的年代,穿越了时空,来到我的梦里。
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外面的幽鸣鸟又开始发出凄厉的叫声,杀,杀,杀。
寂静的夜色笼上了一层肃杀。
紫轩又要和桫桐的属下决战了,这样的决战已经进行了很多次,可是从来没有结果,只是害苦了百姓。
战后我再一次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血,我想我只有赶快地想办法杀死这个罪魁祸首紫轩。
最令我吃惊的是凌旷受了伤,他被对方的幻术所伤,他对我说:“幸好不是桫桐亲自动手,不然可能会没命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被伤,他说:“我是在想着杀手山庄,疏忽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我说:“你怎么能在和敌人对阵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确实不该的,练习暗杀术的第一天我就被告戒过,对于杀手来说,疏忽是最致命的。”
我对他说:“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找那些杀手了。”
我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来到了西山,站在原来的虚幻杀手山庄所在的地方,按照那张图上所画的地形,入口就在这附近,我四处寻找,可是竟然没有找的。
我站在那里,看不出什么秘密所在,满山都是烧焦的草木,岩石上面有着火焰肆虐的踪迹。
我取出图来,可是图上所标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突然我看到了一小片绿色,在满山的焦黑中如此的不和谐,我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了。
我来到这一片绿色的藤蔓前,可是我发现它们是真的长在那里的,绝对不是从别处移植过来掩人耳目的。是不是就在这
下面呢,是不是该把这些藤蔓都毁掉看一下呢?
我真的不愿意毁去这仅存的绿色,可是我觉得入口就在这下面,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那些藤蔓突然不见了,眼前只是一片焦土。
原来这竟是幻术,我没想到还有人有这么高明的幻术。
那一片焦土在我的面前无声地裂开,我看到了一个蒙面人,一身黑衣,站在显露出来的洞口边,恍惚间我把他当成了紫宇,那个死在桫桐手上的教我幻术的长者,我知道不是他,可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酸。
“你要干什么?”他接着问了我一句。
我想我找到了,果然,他就是我想找的人,带着我去真正的杀手山庄。
传说中的杀手山庄深深地埋藏在地下,他带着我从一个很隐秘的山洞里进去,不知往下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经过了多少个岔路口。
在黑暗里走了很久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面前有四个大字在发光:杀手山庄。
我以为前面就是大门了,刚要过去,却被那个领路的人拦住了,然后他击了几下手掌,眼前突然一片光明了,我看到前面是深不可测的壕沟,从庄里放下吊桥才可以进去。
面前的建筑和我在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终于看到了真正的杀手山庄和里面的杀手。
他们还是像上次一样坐着,还是石塑一样,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可以见面,他们不是彼此不能认识吗?也许他们是易容的,易容也是暗杀术里很重要的一种。
这次我没有受到阻碍,我说我要见首领的时候,那个店小二一样的人说:“你等一会儿。”然后我就等,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出现,我几乎觉得不耐烦了,这时我看到了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枯干矮小的白衣老人,看起来他的身体很衰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又仿佛根本就是被风吹来的,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是个幽灵,还在风中不停地晃动。
可是这地下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我也根本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来的。
他并没有蒙面,我想仔细地看看他的脸,可是我越仔细地看,就越觉得他的脸上一片朦胧,仿佛是在雾中,我知道他肯定也是易了容的。
我把我的要求提出来,他竟然一点也不吃惊,什么话也没有说,很快地拿出了一个袋子,上面写着紫轩。
我突然想,我的资料会不会在这里呢?他们不是有所有的活着的人的资料吗?
可是也许我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父母抛弃了我,还有谁知道我到底是谁,我还活着?如果我知道我原来的名字,他们能找出我的资料吗?要是能我就不用再去苦苦追寻了。
我在那些杀手中间挑选,这是他们的规矩,挑到哪个就是哪个的生意。
我看着他们,有胖有瘦,有高有低,惟一没有的是脸上的表情,他们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心里感到难过,本来他们可以在阳光下享受温暖的,可是他们成了杀手,在地下等人来做交易。
我突然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竟然是一个紫瞳族的人!
我想就是他使用幻术幻化出地上的建筑的吧,可是他怎么也不像一个杀手,我不知道他的易容后面是什么样的面目,可是我看得出他的眼睛里面的懒散,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到里面更似含蕴着一种隐隐的、无可言喻的落寞的意味与孤独的气息,惟独不见的是杀气。
真的不像一个杀手,还有,他作为皇室成员,为什么沦为一个杀手?
他好像感知了我在想什么,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会幻术。
就在我觉得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落寞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令人震慑,冷酷锐利,像两潭幽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这是一个好杀手,我想。
凌旷曾经对我讲过,能够收敛自己的杀气的杀手,才是最好的杀手。
可是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的。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动了,把手从面部缓缓移过,然后我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眼睛,同样分外锐利。
我知道他的幻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可以随便地感知我的思想,我也运用起幻感玄知术,我想得到一些他的讯息,可是我得到的是一片绿色的竹子,在夕阳里微风的吹拂下,快乐地发出簌簌的声音,可是我却感到了深沉的悲哀,犹如他的眼睛,幽邃无底。
他只给我这些,我得不到我要的东西。
我终于决定就让他来做我想做的事情,一个既会幻术有会暗杀术的人,而且两种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于是我在他的面前坐下,我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眼睛,我想起紫宇的眼睛也是能够变化的,他在去教我幻术的时候总是有黑色的眼睛,而后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又恢复了紫色。
“三天之后。”他说。
我知道他是说三天之后就将紫轩的人头交到我的手上,可是我突然觉得很想知道他的秘密,我从他眼睛的落寞中看到了自己。
我常常地看着天空中的白云,我不知道它们飘来飘去究竟从何而来,又要去什么地方,我觉得自己就像它们一样,漂泊无定,我在看着它们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如此地失落,在我看到这个杀手的眼睛里的落寞时,我感到了震动,我觉得它们是那样的熟悉,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有什么样的隐秘,可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他变成了一个杀手。
“我只能替你杀人,你也只给了我钱,要求我杀人。”他知道我的想法,对我说。
“那么我给你钱要求你告诉我你的秘密呢?”
“杀手只能靠杀人挣钱,而不是出卖秘密。”
“那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知道你的秘密吗?”
他说:“杀手没有朋友,只有雇主。”
我不再说话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隐秘,可是我没有能力突破他对自己秘密的防护。
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三天。”我说,“那我就等三天。”
回去之后,我对翔说:“三天之后就行了,我们就可以让这一带的百姓安静下来了。”
“真的吗?”翔又仰起脸来问我。
“当然。”我回答说,我想起了那个慵懒的杀手朴竹,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懒散,可是在接过我的袋子时,他突然像竹子一样挺拔,脸上有种残忍的冷漠。
写着紫轩名字的袋子已经交给了他,我花钱从首领那里买来,再交给他,他在杀死紫轩后放在紫轩的身边,这是他们的规矩。
虽然他的挺拔只是一刹那,他很快就恢复了懒散,可我觉得他能够完成任务,不只是因为他在知道有人可杀的时候的兴奋,还因为一句话。
我在看到他的失落的时候说:“你不像一个杀手。”
虽然我知道真正的杀手都是很内敛的,可是我还是这样说了,因为我觉得他的失落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并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杀气,而是因为他真的失落。
“我杀第一个人是在十一岁,那年我杀了我的父亲。”他失落地看着我,懒懒地回答,然后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其他信息。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觉得我对他的兴趣已经不亚于我对自己身世之谜的探询,当然还有一个人同样让我牵挂,那就是紫衫。
我快要成功了,等杀了紫轩就成功了一大半了,我想。
我在卧房里等着成功,可是时间一长我等不下去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觉得很焦虑不安,在第一天我就有了这种感觉,我不停地在房内走动。翔在一边不安地看着我,我知道我这样会使他更加不安,于是我坐下来,说:“不要害怕,一切就要结束了,知道吗?就要结束了。”
可是我坐不了多久的,因为我觉得我实在是难以平静下来,我用力地想桃源寺里的那一片颂经声,可是我竟然想不起来了,我再也不能在那庄严的声音中镇定。
就在这个时候,凌旷来了,他带着一个侍卫来的。
他看到我这么不安,就劝慰我不要着急。
“会好起来的。”他说。
我没有说话,翔不安地看着我们。
“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吗?你在我那里可是喝了我不少酒啊。”
我想是的,我经常在他那里喝酒的,那时我是为了接近他,想让他和我一起做这件事。
于是我就让人去做些菜来,宫里的人在紫轩的示意下,为我和翔服务,把我们也当成了主人,虽然不怎么情愿,可是我知道紫轩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和翔在死前享受一下,他以为他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轻易地将我和翔杀死。
可是现在我是在等他的死讯,我相信朴竹的能力。
我十一岁就杀了第一个人,我的父亲。他说。
我和凌旷慢慢地喝着酒,可是菜上得很慢,厨子做好一个菜,就赶忙送过来,来来回回十分地忙碌。
“你去接应一下。”凌旷对他的侍卫说,于是他带来的侍卫就在灶间的门外接了厨子做好的菜送过来。
“不会出意外的,一切都会顺利。”凌旷看着我,对我说。
我说:“但愿如此。”
第二天我依然不能够平静,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口,于是我去找凌旷。
我们在一起喝酒,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难熬的一天。
紫轩没有任何动静,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察觉?
凌旷劝我放宽心,一边命令他的厨子赶快做菜,要和我喝酒。
他还劝我:“紫轩不会知道我们想暗杀他,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听了不由地担心,他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呢?刚才那个厨子刚把菜放在桌上离开。
“没事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出问题。”他说。
“可我总是觉得有问题,咱们应该谨慎。”
“不会的,我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他们不少人都知道了,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事呢?”我吃惊地说。
“没事的,如果他们去告密,我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吗?我挑选的人,我都暗中调查过,他们都和紫轩有冤仇。”
就这样又等了一天,我回到卧房,翔说:“就还有一天了,是吗?”
“是的,还有一天了。”我说。
翔不再说话,我心里想,这是多么难熬的最后一天啊。
寂静的夜里,我又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天,我听到有人在呼喊,却听不清喊的是什么。
到了最后一天了,下午的时候,大雪再次飘落下来,我在窗前看着纷扬的雪花,想着朴竹的眼神,我觉得我一定能在明天得到他的好消息的。
翔也走近窗边,说:“哥,明天就行了,是吗?”
“是的,明天的大雪会把一切都掩盖的。”
然后我拉上窗帘,房内一片黑暗,我走向里面,在这样的黑暗中等待光明,这时我看到朴竹冲了进来,身上满是鲜血。
“你出卖我!”他喊了一声,倒在地上。
我呆在了原地,我看着随后而来的紫轩,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以为一个杀手就可以对付我了吗?”他笑着说,“可惜得很,我早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
我看着他,脸色发白。
“不要以为你真是什么人物了,还想杀我,你只是个傀儡,你就安心地做我的傀儡!”
紫轩一抬手,身上的黄色条纹飞了起来,在黑暗里仿佛是突然划过的两道闪电,眨眼就到了我的面前,停留在我的喉咙边。
我想我不能在这时反抗,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会幻术,他还会以为我是一个普通人。
其实我也没有反抗的机会,我为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
翔呢?翔去了哪里?我想着,四处找他,我看到他躲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