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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不暗暗吃惊,蓝玉这厮这么能敛财!云南与中原相比,算是穷乡僻壤,通安州地盘虽大,但和其他地方相比,算是穷乡中的穷乡,僻壤里的僻壤,这厮敛聚如此多的钱财,岂不是比鞑子搜刮得还狠?那会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陆堂主顿了顿又道:“另外,刨去各处产业中老鸨子、管事、青皮打手不提,还有签了卖身契的丫头三百六十六名,杂役二百二十名,妓女共七百五十五名,其中被掳掠来尚是完璧的一百三十名,被迫接客的五百一十三名,其余为中原、安南自愿来的窑姐儿,另,有女尸七十六具,据其手下交代都埋在院墙下,前后共有各寨掳掠的一百三十余女孩,被送往鞑子梁王府……”
狗贼!所有人脑子里都跳出这两个字眼。五毒教众一多半都是来自各处山寨,听到这些数据,想到这些女孩里面有可能就有自己的亲人、姐妹,甚至可能有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想起早先时候家里有人报讯说某某失踪,只当是在山林里遭了猛兽,如今得到这个结果,如何不羞怒交加!当下个个想要拔刀砍人,也有人即刻就像冲进去寻亲。
云霄心里暗叹一声,最难过的一关终于要来了,这个自己插不上手,就看小丫头自己的本事了!这时从被掳掠来接客的各族各寨的女孩已经都被带到大厅,大厅里顿时拥挤起来,有的已经和五毒教众相认起来,一时间这边哭喊一声“哥哥”“弟弟”,那边大叫一声“妹妹”“姐姐”,随着进来的女子越来越多,也开始有了“嫂子”“婶娘”之类的称呼。每呼一声,堂中的几个人都是一阵心惊肉跳,云霄心下祈祷:千万别跳出“爹爹”“女儿”“娘亲”“儿子”之类的称呼,不然就算天塌了,自己也撑不起来了。
幸好无论是被掳来的女子还是五毒教众,都还是很年青,不至于出这种乱子,云霄看着在一边苦苦阻拦的亲卫,喉咙里有些发涩,心道,蓝玉啊蓝玉,你还是不是人?
突然,身边的蓝翎摇摇晃晃地站起,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牙齿咬着嘴唇仿佛就快将嘴唇咬破,走到中央,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那些女子磕了三下,又朝着五毒教众磕了三下,眼泪毫无阻拦地涌出眼眶,哭声道:“各族各寨的姐妹、嫂子,教内的兄弟、叔伯们,蓝翎对不起你们,蓝家对不起你们,蓝翎给你们磕头赔罪了!”言罢又原地磕头不止,终于一个支撑不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下瘫倒,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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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善恶之辨
见到蓝翎晕了过去,混乱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事情是蓝玉做的,但没有人去恨蓝翎,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直到,这个教主妹妹差点被自己的亲哥哥给祸害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骂蓝翎,有用么?
云霄见众人都傻傻愣这,一个大步跨过去,将晕过去的蓝翎抱起在怀里,对陆堂主道:“陆堂主,麻烦现清理出一个房间来。”陆堂主见蓝翎晕过去,本来就慌了手脚,现场毕竟有这么个“云霄哥哥”在,自己插手进去怕是不妙,正在犹豫间,见云霄已经抱起了蓝翎,也就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人准备房间。
好在软云轩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临时挑个干净的也不难,众人七手八脚整理好房间,云霄轻轻将蓝翎放到床上,柳飞儿替蓝翎盖好被子,守在蓝翎身旁。云霄探了一下蓝翎脉象,知道是急火攻心,也就放了心。回头对跟进来的陆堂主道:“陆堂主,五毒教的教务在下不方便插手,劳烦你今日先将这些女子安顿下来,各族各寨的都登记清楚,等到明日蓝教主恢复过来,让她亲自定夺。对了,切莫怠慢了大家。”
陆堂主见云霄并不倨傲,又如此敬重蓝翎的教主权威,心下也对云霄大为赞赏,应声道:“少侠放心,陆某一定办好,此间女子与我等无不沾亲带故,断然不会怠慢的。教主就托少侠照顾了!”
云霄点头道:“陆堂主放宽心便是!”
众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云霄跟柳飞儿守着蓝翎。柳飞儿一边用丝帕拭去蓝翎额上淋漓的鲜血,内力注于掌心在蓝翎额上轻揉,替蓝翎化去瘀血,一边幽幽道:“这蓝玉忒不是人了,怎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云霄微微笑道:“你只要知道,好人都是一般品行,坏人也都是一般德性,每隔人都有判断好坏的标准,我们在这里大喊蓝玉禽兽,可蓝玉的那些死党呢?哪个不说蓝玉优待下属,有钱有粮有女人?善人判断好人与坏人,用的是善人的标准,所以他们眼中善人比坏人多,众人皆善,所以我要行善;恶人判断好人与坏人,用的是恶人的标准,所以他们眼中,恶人比善人多,众人皆恶,所以我也行作恶。”
柳飞儿问道:“那,他们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云霄耸耸肩膀,道:“天晓得!只有每个人都不一样,只有每个人自己心里知道。譬如那个那个老妇,就是白阿姨那个想报仇想到发疯的师叔,她就觉得,善的标准就是长得丑,长得漂亮就是恶,所以她要虐杀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白阿姨的师傅要清理门户,她就觉得自己是善,自己的师姐是恶,勾结蓝玉的叔叔害死了白阿姨的师傅,还觉得不够,还要门主的位子抢到手,觉得自己长得丑,做门主就是善,白阿姨那么漂亮当门主就是恶。”
看着柳飞儿不解的样子,云霄继续笑着道:“你看我们两个,假如我们两人的父母还在世,我们两个这般结伴而行,同榻而眠,躲在林子里有肌肤之亲的情形,你我的父母必然会阻拦,认为我们俩这么做不尊礼法,是在作恶;他们觉得把你一辈子关在闺楼里,除了父亲兄弟之外不见其他男人,等到长大了,给你找个你从来没见过、但是他们认为门当户对的男人嫁出去,替他生个儿子,继续在深闺里面呆到死,这就是善;可咱们俩却认为,赞同我们俩在一起的就是善,阻止我们俩在一起的就是恶。可是,父母们有错么?没有,他们想的,是让自己的儿女幸福、稳定。我们有错么?也没有,我们想的是自由自在,想爱就爱,想恨就恨。”
一番话说得柳飞儿心里甜甜的,不过嘴里却道:“说了半天,还不就是讲,时间善恶对错并不绝对,只在本心取舍么?”
云霄一拍手道:“说对一半!再想一步,本心取舍的标准又是什么?一个字,利。呵呵,都说小人才会言利,其实大错。小人不过是言眼前之利,君子谋的是长远之利而已。小人谋利不择手段,君子谋利,量力而行。读书人寒窗苦读,将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若是贪污受贿,则是谋眼前之利;为官清廉,政绩颇佳,明主在世,必能举步升迁,便是谋的长远之利。即便是兄弟之交,比如我与我大哥,若是我偷他几十两银子,恐怕他最多责怪我一阵,兄弟之情还在,若是我如在洛阳般,捞他上百万两,他会放过我么?所谓义和利,本来就是一体的。”
话题一转,道:“蓝玉重利而不明义,翎儿重义却不惜利,一个把世人想像得那么坏,一个把世人想像得那么好,如此两人相遇,一个放肆一个纵容,才至于酿此大祸。眼下只希望翎儿不要过于沉沦其中,尽快平复心情才好,我更怕今后翎儿会性情大变哪。”
柳飞儿默然不语,看着躺在床上的蓝翎,平静道:“我们多陪她几个月吧!”
云霄点点头:“嗯。”站起身,隔着门说了句:“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麻脸汉子媚笑着脸走了进来,云霄坐下呷了一口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侠的话,小的姓阮,浑名叫做猴儿。”麻脸汉子忙不迭回道。
“姓阮?你是安南人?”云霄皱眉问道。
“大侠误会了,我父亲是汉民,家中无钱才娶了安南逃难出来的女子为妻,我两岁上父亲就被安南土兵杀死了,全靠我娘把我养大,我便从了娘姓,姓阮。”
云霄呵呵笑道:“阮姓可是安南国姓,说不准你父亲娶的是个逃婚的公主,做了个安南的驸马,呵呵。”
“大侠这可是说笑话了,当年大唐李姓宗亲还有到咱云南要饭的呢,小的娘亲过世后,也讨过饭,做过扒手,小的就算有个安南公主的娘,也不顶个用哪!”
“你倒是嘴叼,”说罢用手指了指柳飞儿道,“让你过来不是要你跟我,而是给你找个师傅,看到没,这是你师傅。”
阮猴儿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个小自己八九岁的漂亮女孩做自己师傅?柳飞儿也是一脸惊诧。
云霄笑着朝柳飞儿道:“你看他的手。”
柳飞儿顺着云霄的示意瞧过去,丢到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身材结实但不惹眼,双手修长,十指尖细,好材料!顿时两眼一眯,单手往阮猴儿身上一拂,往桌上一丢,什么小刀、小钳、钱袋、毒药解药瓶子、从窑姐儿枕边摸来的钗钿、乱七八糟的香囊,丢满一桌,拣出一小块银锭,两个手指一夹,一分为二。
妈呀,还好她剪的是银锭。
云霄笑着道:“别小看女人,她可是扒手的祖宗。”
“师傅师公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阮猴儿立刻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到地上,磕头不止。
这下倒轮到柳飞儿不止所措了,“师傅”两个字对于只有不到十七岁的柳飞儿来说似乎很遥远,“师公”两个字更让柳飞儿又羞涩又开心,当下朝着云霄直愣。云霄笑着安慰道:“这是你应受的。”说罢又凑到柳飞儿耳边悄悄道:“你挑着个掌门的担子,整天跟着我乱跑,也不是个事儿,闹到最后,是我做空空门的上门女婿呢,还是空空门掌门做落叶谷的媳妇?”
柳飞儿恍然点点头,不赶快丢下这副担子,还真没法和云霄在一起。只听云霄又道:“阮猴儿,收你入门不单是因为以你的根骨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料,更因为你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做事也有些头脑,不过你底子不干净,品行上也略有欠缺,所以还要好好磨砺磨砺,好好学艺吧,若是有所成就,如今天下大乱,将来有你出人投地的机会,比在这个山窝里终老一生要强。”
阮猴儿听到云霄的一番话,感动得不知所以,连连磕头表示以后必当洗心革面。自此,阮猴儿当真与过去行径天翻地覆,直至最后功成名就,当然这是后话。
云霄含笑朝阮猴儿招招手,凑在阮猴儿耳边,轻声道出一剂药方,而后坐好对阮猴儿说:“这副方子比我上次让你吃的强多了,还能调养身体,若是以后穷疯了,可以搓点药丸卖钱。”
阮猴儿大喜之余,高兴道:“师公给的方子弟子哪敢卖钱,只要能学的师傅一成半成手艺,弟子这辈子就饿不死了!”这是句大实话,柳飞儿的“手艺”,真要学得半成,不单这辈子饿不死,子孙后代恐怕都难饿死了。
阮猴儿起身就要出去,被云霄叫住,只听云霄笑道:“我不是要你以后不近女色,不过还是提醒你节制些,这几天你身子亏欠得厉害,先好好调理调理,以后也不准乱来,只准你有事儿了逛窑子去,若是敢祸害良家女子,小心我当真让你姓‘软’!”听得阮猴儿一身冷汗,想起被柳飞儿“剪”成两截的银锭,阮猴儿确实要“软”一阵了。口中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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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将心比心
阮猴儿刚刚把门阖上,柳飞儿就咧着嘴扑了过来。云霄立刻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柳飞儿的嘴里,花花道:“多好的牙,咬人咬坏了就不值了。”
柳飞儿吐掉糕点,噘嘴道:“谁让你又乱说话!什么‘软’啊‘软’的,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云霄一脸惊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柳飞儿一愣,看到云霄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了云霄的意思,又扑了过来,却被云霄一口吻住,登时瘫软了下来。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云霄替柳飞儿整理了一下鬓发,道:“丫头,再有两个月我就十六岁了。”
“呀,刘大侠要十六岁了!”柳飞儿笑嘻嘻道。
“你还好意思说!比我大了不到十天而已,就说比我大一岁,要不是正好卡在年关,咱们不是同龄么。”云霄一脸郁闷,柳飞儿比自己大,确实让他有点郁闷。
“小器鬼,人家不是一直叫你云哥么?已经让你占了便宜天大的便宜了。”柳飞儿不服道。
“能年轻点,不是更好么?”云霄微微笑道,“等我过了生日,咱们便动身回中原了,好久没见大哥,怪想的。咱们到凤阳等我师傅的消息,然后就去见见师傅。”
柳飞儿自然知道这句“见见师傅”是什么意思,起码在云霄的亲人中,几位结义兄长已经认可了自己,云霄的师傅还没有表态,可是云霄师傅的意见对云霄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虽然还有很长时间,柳飞儿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云霄看到柳飞儿有些紧张,笑着对柳飞儿道:“咱们可是师傅的红娘,还帮师娘报了师门大仇……”
柳飞儿笑了,就凭这两条,竺清必定不会低看了柳飞儿。
云霄用力地搂着搂怀里的柳飞儿,松开手,道:“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想这些,翎儿差不多要醒了,咱们先看看她。”
云霄走到床边,抓起蓝翎的手,紧紧握住。柳飞儿看见这个动作微微有些酸意,对云霄道:“坏人,她可是我妹子,你想做什么?”
云霄笑着在柳飞儿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就那么像饥不择食、始乱终弃的家伙?”
柳飞儿一瞪眼:“不是像,是很像!”
云霄笑笑不答话,一道真气缓缓缓缓送进蓝翎的筋脉,嘤咛一声,蓝翎悠悠醒来。睁开眼看着云霄和柳飞儿,蓝翎一句话不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柳飞儿心里一痛,俯下身搂住蓝翎道:“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
“姐姐……”蓝翎靠在柳飞儿怀里,默默地流泪。
“好了翎儿,这会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得先想办法把眼下的困难先熬过去。”云霄坐在床沿,柔声安慰道,“你看,现在你把大家都救出来了,大家都很感激你,不是么?你又有什么错呢?”
“是啊妹妹,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不到十岁,恐怕还在尿床哩,你负什么责?”柳飞儿轻笑道。
“我六岁以后就不尿床了,才不会十岁……哎呀!”蓝翎成功被扯开话题,但是也说了不能说的话,一害羞又钻进辈子,不肯把脑袋伸出来。
“哦……六岁!”云霄故作恍然装。
蓝翎在被窝里听到云霄的声音,浑身乱扭道:“不来了!不来了!云霄哥哥欺负我!”
柳飞儿在一边看得格格直笑,心里一块巨石也算放下。看着蓝翎在被窝里乱扭不半晌,渐渐不动了,里面微微抖动,隐隐传来一阵哭声。云霄轻轻揭开辈子,只见蓝翎突然起身,抱住云霄和柳飞儿,含泪道:“云霄哥哥,飞儿姐姐,翎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谢谢你们!”
云霄轻抚着蓝翎的脑袋,道:“明白就好,哥哥真怕你经过这件事,变得暴戾冷血。你现在这个样子,哥哥和姐姐都很高兴。”
蓝翎直起身,问云霄道:“那云霄哥哥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云霄站起来,颇有意味道:“三路并举。”
当晚,蓝翎前后派出三批快马密探,通知各堂口堂主、各寨子的头人立刻到通安州,同时趁着另外两个堂口群龙无首的空档,命令陆堂主差手下两个副手立刻去掌握局面检点堂口下的产业。
第二天上午在忙碌中有序度过,午饭时分各堂口堂主也陆续到来,未时初刻,蓝翎召集各堂主各长老议事。到场诸人已经对近两日发生的事情大致有所了解,众人既惊诧于蓝玉敛财的手段,也对蓝玉所作所为痛恨不已,联想到自己堂口几年来失踪的不少寨子里的姑娘、媳妇,各堂主恨不得把蓝玉立刻拖出来砍了,不过当陆堂主带他们“参观”了后院主屋之后,他们立刻决定就此作罢,并且每人心里都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虎皮凤爪、豆腐皮、回锅肉之类的外表皱巴巴的东西,绝对不许上自家餐桌。
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里座无虚席,各堂主、长老、各外家宗族、本家宗族的族长、各族各寨推选的头领全部赶到,趁蓝翎未到,大家不禁都议论纷纷,此役蓝翎事先没有透露一丝消息,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剿平了对自己有异心的三个堂口,其中还包括了一直骑在自己头上的亲哥哥,其杀伐果断让在坐的所有堂主无不心怀惴惴,同时又对空缺的三个堂口归属如何划分兴趣浓厚:谁不希望自己自己底子厚一点。各寨推选的头领则更关心蓝翎软云轩这些被掳掠的女孩方面能给个什么交代,各怀心思。
议论了片刻,门外传声,蓝翎来了。
蓝翎穿上了只有在祭祀大典上才穿上的教主长袍,缓步走向教主宝座,神情严肃地坐下,严肃的表情下,藏着一颗不安的心:“也不知道云霄哥哥教我的东西,行不行。”转念又想,云霄哥哥不会骗我,他那么肯定,就一定没问题!
“诸位堂主、长老,各家、各族的诸位叔伯兄长,各寨的头领,想必昨天发生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让诸位一起商量商量,咱们该如何善后。”蓝翎恢复了教主气度,雍容之色显现于脸上。台下又是一片交头接耳。
蓝翎脸色一冷,喝道:“带上来!”
众亲卫推推搡搡将十几个捆得如同粽子般的汉子带了进来。
“首逆蓝玉的下场想必诸位已经看到了,这里还有一些附逆中罪大恶极的,还请诸位商议个章程出来。”这是云霄教给蓝翎“三路并举”中的第一路:“立威以摄宵小”。
左右都是个死,也就是怎么死的区别,不过五毒教好歹是个江湖门派,自然有自己处置叛逆的规矩,三刀六洞之类的提得多了没新意,多数人还是提议扔进蛇坑、万蚁噬心,不过显然各寨子的头领觉得轻了,众人吵嚷一阵之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他们看见在蓝翎的示意下,十几个人同时被挑断手筋脚筋。狠角色!十四岁的小丫头就能如此不动声色挑断十几个人的手筋脚筋,若是日后长大成人,恐怕就不是那么好相与了。
蓝翎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以本座看来,首逆已经伏法,这些从犯本教就不再追究了。不过,这些从犯都是奉蓝玉之命,到各寨子去掳人的,我看不如这样,先押这些人出去,让被掳来的女孩子们去辨认,让各寨子把这些人自行带走,至于怎么处置,都和五毒教无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