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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楚云生也强颜欢笑。
路遥便依冯中骐的话,走到墙边,将双手伸进那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装置里。
楚云生眼前的世界瞬间黑了,像是有人突然拉断了电闸,等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崇华宫内,那紫檀龙纹椅上,而身边的世界一片安静……
桌上静静躺着三件神器,却失去了它们原有的神采,那种从内渗透出来的隐隐光泽。旁边那张椅子,路遥原本坐过的地方,上面静静躺着一颗珠子。
路遥他……真的走了……
这一刻,楚云生忍不住伸手捂住脸,抑制不了的流下眼泪。
*
两日后,皇甫倾城赶着回了宫。
这个该死的淮海巡抚,监督的一手豆腐渣工程,这海堤要是溃决,不知道多少黎民受灾。他一怒之下砍了那贪官的脑袋,抄没家产,点任新官,这些事一耽搁,便晚了一些。
还好,还赶得及封后大典。
他在路上的时候便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将朝思夜想的他紧紧搂在怀里。
路遥不在身边,他连吃饭都想着,尝每道菜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菜好不好吃,而是这菜合不合那个小吃货的胃口,看到什么新鲜玩意,也总是在心里揣摩着,如果他看到会不会喜欢……
这个路遥,让他的生活一下子全乱了套了。
他在心里暗暗叹气,下一次……自己再不把他一人放在宫里,他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他走到哪都想见到他,特别是夜晚,没有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埋在怀里,没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自己简直就辗转反侧得无法入睡。
他好想他。
哪怕只分别了两日。
然而……
等他回到崇华宫,迎接他的不是路遥单纯可爱的笑容,而是空无一人的屋子,是太后震怒的容颜,和楚云生的一封辞别信。
信上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他和路遥来这个世界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怎会……
如此!
太后告诉他,楚云生和路遥,来路不明,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存在过这两人。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相信的,路遥一直都有从他的掌控中逃脱的本事,而自己为什么那天没能多听他说两句,哪怕多听听他可爱的声音,也好。
路遥……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让我为你寻找神器,然后……就这么离开了我。
你总是说我霸道,但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以着让我幸福的名义,可是没有你,我又何来的幸福……我是想要孩子,可是我更想要你……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决定了我的余生,路遥,到底是谁霸道!!
你总是说我冷漠,可是你却不愿意让我为你负责,不相信我能替你承受风雨,你甚至连给我辩解的一个机会,都没有留下,路遥……到底是谁冷漠!!
路遥……你总说我囚禁了你,可是到头来,是谁……在囚禁着谁!!
路遥……我好想恨你……可是我对你又爱得简直要死去……
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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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回 结局(2)
路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是古道西风,胭脂琵琶,绫罗青衣,晚风长亭,殿宇宫阙……
美好得几欲不愿醒来。
而蓦然惊醒,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周围白得刺眼,风吹得窗帘微微飘起。
路遥只觉得头有些疼,脑袋上方的铁架上挂着输液瓶,身上没有力气,四周放了许多医疗仪器,不时发出一些轻柔的哒哒声,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线连接他和那些仪器。
他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先是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接着回忆忽然涌入,一点一滴地侵蚀了他。
他是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
自己为他笑过,为他哭泣过,为他爱过。
那个人,却是个男人。
站在那个世界的顶端,用俾睨天下的眼眸,温柔地看过他。
谁能告诉他,那是游戏,还是梦?
那是真实,还是虚幻?
为什么心中那么悲拗,为什么泪水流得止不住……
心痛得简直要立时死去了。
同时想起的,还有进游戏之后的回忆,那天,一戴上终端,自己就跟触电了一样,昏迷了一阵。等醒来,发现楚云生也是一样,而那游戏,再也进不去了,因为整台电脑,都被烧毁,连同光盘也被破坏了。
扭曲时空的能量,不是普通的家用机能承受的。
第二天,那名享誉国际的顶级游戏开发工程师,游戏宅男兼代码男一生所仰慕的系统开发之神——冯中骐博士居然电话联络了他。
通过冯博士,他了解了一切情况,知道自己的复制品居然已经在异界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他禁不住羡慕又嫉妒,还有一点点冲动,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妹子正不正啊!
所以一个多月后。当冯博士再次联系他,说要为他植入来自异界的记忆晶片时。他欣然同意。
能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情,他终于能压过楚云生一头了!这简直是茶余饭后的超级资本。
记忆晶片的使用,在时下虽然并不普及,但是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主要还是用于自体记忆移植。
有钱人都会定期去医疗科研所将自己的记忆写入晶片,如果出现脑受伤、失忆,或者变成植物人这种意外。便可以通过植入晶片的方式来重获记忆。
但是移植记忆时,不可避免的会写入人格,若是移植他人的记忆,必然会导致双重,甚至多重人格,目前还无法解决这一问题。
换句话说,如果植入他人的记忆,那么操控这具身体的,到底是谁,最后会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法律也是严格禁止移植他人晶片的,正常人也不会去干这件事。
记忆晶片造价昂贵,根本不是路遥这种普通工薪阶层负担得起的。
他现在拥有了这么一块。
如果他能提前读取晶片中的记忆。他宁愿不要!
为什么这么悲伤,为什么这么痛苦,这记忆在代入的瞬间便将他拉进漩涡,让他万劫不复。
他是誓言中的……那个背叛者……
没能与那个人执手与共,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路遥躺在病床上,哽咽得全身都在颤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满头白发的冯中骐博士。
“你感觉好些了吗?”冯中骐和蔼地朝他笑笑。看到他的表情,忽然楞了一下。
“路遥叔叔。你哭了噢?羞羞。”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冯中骐的身后探出来,朝他刮了刮脸。吐了下舌头。
居然被冯天桦这个小鬼看到了囧样,路遥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还好,就是头还有点疼。”
冯中骐放下心来,“那就好,医生说移植手术挺成功的,两天就能复原,但是还需要观察一阵,大概一星期就能出院了……天桦!”
他手忙脚乱地把冯天桦抱回来,这小家伙正试图拔掉机器上的线。
冯中骐尴尬地笑笑,“天桦这孩子也住这家医院,隔壁栋楼,儿童院区b15。”
“路遥叔叔,你一会能来找我玩吗?”冯天桦将脑袋凑到路遥枕边,路遥看到他的睫毛很长,眼神很清澈。
“一会,估计不行。”路遥无力的笑笑,他现在手脚还发软,心情也静不下来。
冯天桦一下失望了,“那什么时候?我天天在病房,好无聊的。”
“别闹,路遥叔叔还要休息。”冯中骐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迫切的想多了解一些来自异界的信息。
“后天好么?”路遥问,既然冯中骐说两天能够复原。
本以为这孩子会一下喜出望外,没料到他的神情却更加难过了,“你骗人……”
路遥无奈,他放羊娃的信誉已经连这三岁多的小p孩都骗不到了吗?
“我不骗你。”
在路遥的再三保证下,冯天桦才勉强相信了。冯中骐坐了一会,便告辞离去,他前脚刚走,楚云生后脚便来了。
楚少爷穿着黑色的长款毛呢西装,裁剪合身,挺拔的身材,修长的腿,随意在房间那么一站,就显得风度翩翩,衬得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
不知道为何,路遥脑中却浮现起他广衿长袍,红衣飘飘的样子,自己怎么会觉得那个样子,才是本来的他?那么洒脱不羁。
“路遥,你还好吧?”他俯下身,烫过的刘海垂下来,整齐地遮住了他的眉毛,路遥闻到了清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嗯嗯,挺好的。”
路遥以为他接下来一定会追问,在异界的他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没想到楚少爷却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心事重重。
“怎么?”
楚云生沉默了一会,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下个月要结婚了。”
“什么??跟谁!!”路遥吃了一惊,简直要从床上蹦起来。印象中,楚云生虽然桃花不断。但还从未跟哪个女孩发展到能谈婚论嫁的地步。
“徐潇琪,徐氏财团的千金。我只跟她见过两次……”
“两次?你怎么能……”这太有悖楚云生的行事风格了。
“路遥……”他有些忧伤,“我是为了拯救我爸爸的事业。”
他接着告诉路遥,他爸爸的公司由于资金链断裂,周转困难、技术换代等种种原因陷于僵局,不得已求助于他们的上游企业,希望能延长还款期限。没料到在酒桌上,那家公司的董事不仅同意考虑方案,还邀请楚云生参加他们集团内部组织的大型活动。那家公司便隶属于徐氏财团。
楚云生去了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集团活动,而是徐潇琪个人办的一次聚会。
地点在‘仲夏夜’,是徐潇琪名下的一艘超豪华游轮,邀请的都是她的朋友,财阀千金,政要公子,而且都是一对一对的。
楚云生不喜欢这种活动,但是已经来了,也不好脱身。游轮从釜山。一直驶达鹿儿岛,一共三天。
三天内,徐潇琪使尽浑身解数。明的暗的勾引他,但他始终保持着谦和有礼的态度,不为所动。
分别时,楚云生对她依旧淡淡,甚至都没礼貌性地向她索要联系方式。徐潇琪愤恨地在心里发誓,楚云生!你等着,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登门来向我求婚!!
她真的做到了。
楚爸爸只是把徐氏财团的意思,告诉了楚云生,帮他们家解除危机可以。代价便是联姻。
楚爸爸没有逼他,但是他不忍心看到爸爸为之辛苦付出了一辈子的事业毁于一旦。楚妈妈当阔太已经很久了。突然这么转入贫贱的生活,她一定适应不了。
他只能重重叹了口气。‘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那一刻,楚爸爸的眼里闪出了泪花。
路遥听着这一切,觉得不是滋味。
“路遥,你赶紧好起来,当我的伴郎,你跑不了的。”楚云生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头。
“那要看伴娘漂亮不漂亮了啊。”路遥嬉笑着回应他,心里却莫名地闪过皇甫倾城温柔的眼神。
“其实你这脸,拿来当伴娘也可以啊。”楚云生也跟着笑了。
脸……路遥下意识摸了摸脸,光洁柔软,没有半点伤痕。
那一切,真的好像在做梦……
“你居然不生气了?”楚云生有点奇怪,“好了不说了,我还得赶时间,来这里办事的,顺便看看你,没事就好。”
“嗯。”路遥点点头,“你先忙。”
楚云生重新将围巾系上,与路遥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路遥也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楚少爷,另一个你选择留在那个世界,看起来似乎是对的呢。
医生说得没错,路遥并无大碍,他觉得身子软没力气那都是饿的。
等到第二天,他就已经行动自如,想起答应冯天桦好了要去看看他,便跑去儿童院区。
推开b15病房的门,路遥差点吓了一跳。
整间房都是粉红色的,到处都是公仔,看起来简直和系统房间一模一样。
冯天桦穿着病号服,看到他来,很开心,拉着路遥又是看书又是玩玩具。
“路遥叔叔守信用,不像爸爸。”
路遥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天冯天桦会怀疑他,大概……他爸爸去世的事情,这孩子还不太清楚,他还太小了,不满四岁。
他的爸爸妈妈去世了,爷爷工作又忙,不能时常陪他,奶奶身体也不大好,从小陪伴他最多的,是医院的护士阿姨……真是个寂寞的孩子。
天桦身体不太好,脸色惨白,时常咳嗽。
也许……这个孩子……没有将来。
路遥觉得一阵心痛,他摸了摸天桦的头,“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路遥差点摔倒,他一脸正经地回答,“我长大了要当爸爸的新娘!”
“咳咳咳咳……”路遥直接呛到,“你这理想……不太好啊……”天桦你是个男孩子吧,当什么新娘啊!
“为什么不好……”冯天桦低下了头,摸着玩具兔子毛绒绒的耳朵,“妈妈说过,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当爸爸的新娘。”
最幸福的事情……
路遥的思绪又飘回了那个晚上,与他拜堂结发,与他生死相许,与他缠绵悱恻……
鼻中仿佛还能闻到他的气息,耳边仿佛传来他的低语,‘路遥,做朕的皇后。’
‘路遥,你喜欢叫我王爷,我便做天下人的皇帝,做你一个人的王爷。’
“路遥叔叔,你怎么了?”冯天桦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脸。
路遥猛然从思绪中惊醒,他低下头,“没事……”
差一点,又要掉泪了,怎么会这样,那段记忆太痛苦,这对于自己,简直是种折磨。
☆、第一一五回 结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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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路遥顺利出院了,冯天桦知道以后大哭了一阵,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路遥再三保证,他还会时常来的,会给他带外面的新款玩具、图画书和好吃的,在冯中骐的劝说下,天桦这才堪堪放过了他。
他又回到了软件公司,照常上下班,还主动加班。下班后也不再沉迷各种游戏,他开始关心儿童教育,时常上网查找天桦病情的相关资料,并且隔一天便会去看看那个孩子。剩余的时间他将那个世界各种资料整理了出来,交给冯中骐。
这个计划本就是冯中骐个人偷偷研发的,并没有被政府和媒体得知,所以路遥的生活倒也没受到太大影响。
都说治愈失恋的办法便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路遥倒真是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要没了,说有意为之也行,因为一旦静下来,他便时常忍不住想掉泪。
心中有那个人在的地方,不能触碰,一碰便鲜血淋漓。
楚云生最近因为公司和徐潇琪的事情,两头忙碌,俩人又近一个月没见面了。
再次接到他的电话,已经是深夜,路遥正睡得迷迷糊糊。
电话中,第一句话就是,“是兄弟就过来!”
路遥一听就知道他喝多了,匆匆问了地点,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打了车便赶过去。
他在d调,是一家高档酒吧。
到了门口,便有侍者将路遥引进去。他一进门就被震耳的音乐吵得脑袋嗡嗡响,舞池中人头攒动。正中的歌手和乐队唱着嗨歌,左右两边各自放置两座细高的金丝鸟笼,里面有仅着三点的金发美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那烈焰红唇,深沟美腿撩拨着场内所有人的*。
楚云生在酒吧区一角的沙发独自坐着,支着头,眼眶泛红,满身酒气。
路遥来的时候。正有一名卷发美女上前搭讪,但是楚少爷心情极差,没说两句那美女便讪讪地离开了。
路遥坐在他身旁,看到桌上的酒瓶都空了。
“再开一瓶,麦卡伦,”他叫来侍者,看了一眼路遥,“你陪我喝。”
路遥吓了一跳,“别开了,你不能再喝了。我……来杯莫吉托就好。”
他不怎么会喝酒,一般陪楚云生来酒吧,不是喝果汁饮料就是喝这种低度的鸡尾酒。
楚云生不勉强他。将头往沙发后靠了靠。
“怎么,心情不好?”因为四周很嘈杂,路遥只能贴近他说话,“都快结婚了,还来这种地方,不怕被未婚妻知道了不高兴?”
“哼……未婚妻,”楚云生冷笑一声,“她根本不符合我所有的择偶标准!”
路遥沉默片刻,他知道。楚少爷虽然平时应酬多,身边女人总在换。但其实内心深处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男人,他渴望有一段美满幸福的婚姻。和爱的人,白头偕老。
“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楚云生带着几分醉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有一个人,见不到的时候会相互思念,相处的时候彼此照顾,那个人,永远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把你看得比所有东西都重要,愿意为了你舍弃一切,只希望和你在一起……”
“这还算简单么……”路遥笑笑,所以才说你任性啊。
“这不简单么……”楚云生继续道,“路遥,爱一个人的时候,为了对方,不是自然而然的会这样做吗?”
路遥沉默着,看着手中的酒,几片青色的薄荷叶在杯中旋转,抿了一口,初始带着冰块的凉意,朗姆酒的烈性,随后转为糖浆的甘甜和薄荷的淡淡清凉,回味是一点点酸涩,一点点苦……他不自觉又想起了那个人,这酒,和他好像。
他不自觉猛灌了一大口。
酒明明不烈,怎么却让人想流泪。
“你还没有跟我说过,在那个世界的故事。”楚云生淡淡问。
在酒精的刺激下,路遥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段沛桑,于是他开始给楚云生讲那个很长很长的梦。
到后来,路遥也开始喝烈酒,楚云生静静听着他哭着笑着说完了那个故事。他吐完了还继续喝,到后面,醉得不行。
“楚少爷~我一直相信~~只要是你~什么事都可以办到的~~”路遥嘿嘿笑着,又拿起了杯子,“敬你!”
楚云生与他碰了一下,是么,路遥,你是这么相信着我么……如果我也可以抛开一切,如果……我也可以从一无所有开始……那么……
“楚少爷~~再喝~~”
“你不能再喝了。”楚云生按住他的手,叫来侍者,给他将酒偷偷换成饮料。
他看着路遥,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彩,“路遥,如果我想自己创业,你会来帮我吗?”
“~嗝~~还用说吗?老子明天就辞职~~说吧~你要我干什么?搬砖我也去~”
楚云生:“……”一起搬砖那叫创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