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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单于庭后,单于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结果却被人百般阻扰,甚至有贵族跳出来,说什么‘呼衍当屠辜负单于信任,丧师辱国,丢失高阙,获罪于先祖,不当继续为左大将!’
还好单于依旧信任他哥哥,不然的话,这个事情就麻烦大了。
但即使如此,各方的攻仵也从不断绝。
幕南诸部,群情汹汹。
许多部族贵人,都将高阙战败的责任,推给他们兄弟。
只有须卜氏站出来出说了几句公道话。
但也仅仅是公道话。
没有办法,他呼衍哲哥,为了自己的哥哥,只能肩负起出使汉朝,寻机刺杀且之,将功赎罪的任务。
这才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但调查袭击者的事情,却也是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哲哥就不由得满腹怨怼。
“单于,太软弱了啊!”哲哥在心里想着:“若是老上单于在位,岂会让诸部族如此猖狂?”
老上单于表面上性格温和,胸襟宽广,但实际上,人人都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谁要反对他,谁就必死!
而如今的军臣单于,则是表面上大权独揽,实则,诸部族一盘散沙。
幕南的部族想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幕北的部族,也只盯着自己的利益。
匈奴再也没有老上单于时,单于一声令下,无分幕北幕南,都团结如一的精神。
当然,这也跟军臣单于自己干的事情有关。
他先杀右贤王,让幕南贵族纷纷对单于庭离心离德。
又力主西征,使得幕北部族在资源和权力上,超过幕南部族,使得幕南的部族进一步对单于庭离心离德。
最终,他又仓促下令入侵汉地。
结果导致马邑惨败!
马邑的战败,让折兰部族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没有折兰铁骑的镇压,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于是,就出现了高阙之战,诸部族,包括匈奴本部骑兵,看到汉朝神骑就跑的可怕结果。
继而出现了休屠王临阵投降的可耻之事。
如今,在匈奴国内,怎么处置休屠部族,又吵成了一团。
休屠有万余邑落,人口数万,哪怕放在匈奴,也是一个大势力。
想要处置它,不是那么容易!
而休屠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草原上又传出了,有两三千余秦人,率部集体南归这样的大事。
单于庭的脸被人左右开弓,直接打肿。
而更可怕的是,秦人一路南归,但单于庭在幕南的力量,却一时半会没法组织起来,前去拦截。
结果等到好不容易组织起一支军队,人家早就已经无影无踪。
数千骑兵,在草原上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到呼衍哲哥出发前,依旧没有找到那些秦人的下落。
有经验的射雕者,在察看了秦人最后留下的踪迹后断言,这些秦人是用着昼伏夜出的法子,一路走山陵和小道南下的。
而茫茫草原,如此之大。
实在是没有办法一时半会就确定他们的南下路线。
但,假如这些该死的秦人,一旦走到长城附近,回归汉朝,得到汉朝的收容。
那么,整个匈奴帝国,又将迎来一场雪崩!
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堪匈奴压迫的部族,会打着‘我祖上是秦人’‘我祖上是赵人’‘我祖上是周人’……诸如此类的借口,南下投奔汉朝,寻求庇护。
毕竟,真要较真起来,草原上的引弓之民,泰半都可以追溯到中国,许多部族的祖先,确实有部分是来自中国的难民或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来到草原的。
这样一来,匈奴帝国很可能看要土崩瓦解了。
对匈奴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尽管幕南惨败,高阙丢失。
但,去年单于西征大胜,劫掠财富无数,人口数十万,甚至还有总数多达六七千的工匠!
所以,虽然丢了高阙,幕南也损失惨重。
但,匈奴的国力实际上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甚至,若再过数年或者十几年,匈奴未必不能复制出那些汉朝的神兵利器,甚至山寨出汉朝的神骑装备。
只是……
汉朝,不大可能给匈奴这个时间。
河间地一失,河西就已经门户大开,居延泽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女一般,坦露在汉朝马蹄下。
自榆林塞出兵,骑兵两日就可以抵达居延泽!
居延泽若再丢,祁连山和胭脂山还有浚稽山,就全部暴露在汉朝的兵锋面前。
匈奴帝国的霸业,一片黯淡!
想到这里,哲哥就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我一定杀死且之那个叛徒!”
是啊!
倘若他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一旦汉朝占据居延泽,威胁到匈奴的祁连山、胭脂山、浚稽山,整个河西走廊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汉朝虽然很可能对河西地区的地理地貌一无所知。
但是……
匈奴在河西的群山之中,却有着足够多的敌人。
譬如那些放羊的奴隶——羌人。
还有在山峦之中,跟羌人一起生活,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向匈奴复仇的小月氏。
这些人,是拼死也会给汉朝军队带路的!
到那个时候,恐怕汉朝在河西会变得跟在长城内运动一样,如鱼得水。
若他们还有且之这张王牌在手。
匈奴帝国的未来命运,恐怕将会跟东胡一般,坠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为了大匈奴,我的牺牲不算什么……”呼衍哲哥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大匈奴能撑过如今这一段艰难时光,未来一定可以复兴!”
对于这一点,哲哥是毫不怀疑的。
因为,匈奴有西域在手。
西域三十六国,都是匈奴帝国最好的养分补给地。
而如今,单于又打开了西方的财富和资源宝地的大门。
每年一次西征,就可以为匈奴帝国带回无数的财富、资源和人口。
这样,匈奴帝国就有了跟汉朝持久消耗、对峙的资本。
只要拖下去,拖到汉朝神皇驾崩,未来,汉匈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正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呼衍哲哥,大无畏的迎着那些看着他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友好的汉朝百姓和豪杰,在汉骑的监视下,沿着直到,一直向东。
一边走,呼衍哲哥一边打量着这个他前所未见,但早已经听过自己的父辈描述过无数的富庶的汉朝山川。
这个匈奴人陌生但却又无比熟悉的世界。
一路前行,每过一地,他和他的使团,都遭遇了无数仇恨、炙热、大胆的观察和跟踪。
若不是,那支监视着他们的汉朝骑兵始终忠于职守。
呼衍哲哥相信,自己和自己的使团,此刻恐怕已经尸骨无存。
但,这些汉朝骑兵,也仅仅只是保证使团成员的性命安全而已。
至于那些刻意的策马经过,然后丢丢鸡蛋、吐吐口水,甚至冷不丁射上一箭的行为,他们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这些人不做的太过,他们就懒得去管也不愿意管。
这让呼衍哲哥和他的使团在内心深处,愤怒无比,人人都在心里发誓,这个侮辱,即使他们报不了,但他们的兄弟和子孙,却一定要报复回来。
但是,当第三天,他们穿过直道的一条羊肠小道,进入一个恢弘无比的军寨前时。
呼衍哲哥和他的使团成员,心里的怨恨和愤怒之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从未在匈奴人眼前出现过的飞狐军的大本营——飞狐口要塞!
飞狐塞,这个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的要塞,自古以来就扼守着南北交通要道。
飞狐古道从要塞中穿过,狭窄的道路,只容一辆马车通行。
千百万年前的地球造山运动,使得太上山、常山和燕山,都在此交汇,并只留下了这么一条狭窄而险要的道路。
这条崎岖的山路,匈奴人自冒顿单于以来,做梦都想要控制。
但,始终不能成功。
即使平城之战前,匈奴骑兵在带路党的帮助下,占领了太原这样的汉朝大城市,也无法染指此地!
最开始,当哲哥和他的使团,从直道被汉朝骑兵带着走进这条古道时,他们都兴奋无比。
因为,他们马上就可以目睹那个他们的祖先梦寐以求,但始终无法窥视的汉朝战略要点,直接掌控了整个汉朝北方防御核心的飞狐塞。
但是,现在,他们人人懊恼。
他们宁愿不来,不看这个地方。
也不要目睹眼前的这个场面。
飞狐塞上,旌旗飘扬,营垒密布。
青灰色的石砖,铺满了飞狐古道的出口。
一位又一位,身经百战,披甲执锐的汉骑,策马从远方的宽阔平原演练归来。
明光闪闪的铠甲上,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长长的可怕骑枪,如同地狱中的魔神之兵,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而此刻,他们排着密集的战斗队形,从匈奴使团眼前,缓缓走过。
战马打着响鼻,骑士们高高的昂着骄傲的头颅,蔑视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甚至有汉朝军官,对着哲哥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吓得曾经自以为没有什么能吓倒他的哲哥,几乎从马上掉了下去。
“太可怕了!”直到这支汉朝骑兵远去,哲哥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后背和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甚至,他的裤裆里也湿漉漉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节 绝望的匈奴人(2)
“这就是汉朝的神骑吗?”许多的匈奴使团成员都回忆着自己方才看到的一切,然后都在心里叹道:“折兰败的不冤!左大将败的不冤!”
对这些匈奴人而言,汉家的胸甲骑兵,简直就是一个他们无法对抗的存在,是bug,是不可战胜的对手!
旁的不说,仅仅是方才粗略所见的汉朝神骑的装备,就不是任何一个匈奴人,所可以装备的。
那些明晃晃的铠甲,几乎让现在的所有现役匈奴骑兵的武器,全部淘汰!
因为它们不可能穿透那些可怕的汉朝骑兵的铁甲!
更别提,汉朝的骑兵,身高八尺,身材魁梧。
他们骑在战马上,就如同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巨人。
与他们相比,匈奴人自己就跟侏儒一样……
但,跟使团其他成员不一样,哲哥的内心,满满的都是绝望,都是颤栗,都是畏惧,都是害怕!
这恐惧充斥着他的心声,密布在他的每一个细胞身上。
让他几乎有种想要马上逃离此地的冲动。
因为……
眼前的事实,证明了一个事情——汉朝在扩大他的神骑编制。
在今天以前,所有的匈奴人,包括贵族和奴隶,都默认了一个事实:汉朝神骑,只有三千骑,全部都部署在汉朝皇帝的亲卫部队羽林卫和虎贲卫。
在单于庭,没有人谈论或者思考,汉朝的神骑编制扩大的问题。
没有人愿意思考这个问题,更没有人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以前,哲哥自己都是懵懵懂懂,人云亦云。
但,现在他知道了。
其实,他们一直想过这个问题,一直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没有人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一旦变成真的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所以,所有人都自动的遗忘了,自己思考过的这个问题,将它当成不存在。
但,掩耳盗铃这种事情,一旦被揭穿。
首先就会对人的精神造成全面打击!
哲哥现在就是如此。
他的整个灵魂,都陷入了深重而可怕的绝望之中。
在面对汉朝在扩大自己的神骑编制,武装更多神骑的这个事实面前,他颤栗不已。
汉朝只有三千神骑时,就已经让匈奴上下手足无措,几乎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到神骑就跑。
跑的越远越好!
反正,汉朝只有这三千神骑!
但是……
假如汉朝有五千,有一万甚至十万呢?
匈奴帝国该怎么办?
怎么办?
哲哥将拳头紧紧握住,他的额头上满是溢出来的汗水。
裤裆里湿漉漉的尿液,终于变得冰冷,刺激得他的皮肤有些生疼。
而更让他羞愧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尿液的味道,也随着空气传播开来。
匈奴人尿液的味道非常浓,也非常大,刺鼻而且有膻味。
一时间,好几个在他左近下风处的汉朝骑兵,都掩着鼻子,露出嘲笑的神色。
若在以往,哲哥肯定会陷入自责和狂暴之中,然后拔刀砍掉那几个敢嘲笑他的奴才。
但现在,他的整个心神都沉入了一个反复疑问句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面对汉朝神骑的规模在扩大这一个事实,他发现,他和他的国家,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恒定的未来。
即使他此行顺利,杀死了且之。
但,最后一定会是,毫无作用……
汉朝人只要稳步就班的武装自己的骑兵,扩大神骑编制。
靠着人数,就可以让匈奴跪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哲哥曾经幻想过的,依靠西域和从西方劫掠财富工匠,生产和装备并且训练匈奴自己的神骑。
但在他目睹了刚刚的汉朝神骑后,这个幻想也支离破碎,真的成为了一个幻想,变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事情!
因为……
汉朝神骑的甲具,用的根本不是匈奴人一直以来猜测的铁!
而是比铁跟坚固更昂贵更难以制造的钢!
而匈奴人现在连冶铁都不会,钢这个金属,在过去他们也只通过战争,从汉朝得到了少许的一部分。
大约百余斤。
作为匈奴高层,哲哥非常清楚:假如说铁,匈奴还可以通过工匠,模仿汉朝,冶炼出来。
但是钢的话,那就不可能了!
更别提,汉朝人不是一斤两斤的钢来武装他的军队。
汉朝皇帝在用几十万几百万斤的钢在武装他的军队!
那些坚固的胸甲,可怕的长枪,寒光凌厉的箭簇,都是钢造!
这就是匈奴永远无法企及也永远无法实现的东西!
而,想了许久许久后,呼衍哲哥发现,无论怎么办,不管他和他的哥哥怎么努力,哪怕全部的匈奴贵族都团结起来,一直抗汉。
但,他和他的哥哥以及君王和兄弟们的努力,在汉朝的钢铁大军面前,却注定了是螳臂当车的傻子。
在未来,匈奴帝国很可能会在汉朝的钢铁武装面前,丢掉一切。
包括土地、牧场、牲畜、女人、孩子乃至于本身存在的**和灵魂。
这个可怕的未来,就如同一张画卷,在哲哥眼前展开。
让他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汉朝神骑如墙而进,匈奴骑兵,如同牧草一般,成片的倒下。
整个世界血海翻滚,一面面匈奴曾经骄傲和视为精神依据的大纛在这血海之中随波逐流。
单于庭的龙旗也无力的在这血海里飘荡。
祁连山和胭脂山,永远的离开了匈奴。
浚稽山和狼居胥山上,从此飘扬的是汉朝的旗帜。
广阔的草原上,一个个部族,都穿上了汉朝人的服饰,用着汉朝的器皿,说着汉朝的话,孩子刚刚落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衣襟右祍,冠带华服的父母。
汉朝皇帝伟岸而可怕的身影,屹立在苍天之上,笼罩整个世界。
引弓之民,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传统、信仰和习俗甚至姓氏。
从阴山一直到金山,从幕南一直到幕北,穿越瀚海,直达北海。
整个世界,都只有汉朝的龙旗在飘扬。
在这个可怕的未来面前,呼衍哲哥终于无法坚守自己的本心和内心。
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直勾勾的从马背摔下去。
当其他使团成员七手八脚扶起他的时候,发现,这位单于的使者,左大将的弟弟,竟然疯了。
他醒来后,就跟狗一样,在地上乱爬。
两三个人都按不住。
一边爬,他还一边在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随后,一个汉室军医来到此地,为呼衍哲哥做了初步的诊断后,对负责保护匈奴使团的军官道:“使者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他尴尬的笑了笑:“疯掉了……”
“嗯?”那位军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疯了?
吓疯了?
他挠了挠头,看了看飞狐军那些骚包的家伙,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一个匈奴使者被飞狐军吓疯?
传出去,整个世界恐怕都要笑破肚皮!
而飞狐军更可将此事写进他们的军史,铭刻在青铜之上,作为他们的光荣与荣誉。
飞狐军的大名,从此将远播天下,直至世界的尽头。
但现在的问题是:匈奴正使疯掉了,谁去长安朝觐天子?
副使吗?
这于理不合,而且,是对天子的侮辱!
但不见又不行……
毕竟,天子已经准许匈奴使团入境,连见都不见,直接打发走,这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当今天子?
这有伤天子的圣明!
好在,将匈奴使团带到这飞狐塞,是太原的弓高候的主意,与他无关。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
所以,这军官也就是笑笑,然后,立刻让人将这个消息送去太原给弓高候韩颓当。
自己拉的翔,自己来擦屁股!
至于弓高候要找他的麻烦?
这也不怕!
他本就不是弓高候一系的军官,他的大佬是曲周候。
有曲周候护着,弓高候韩颓当还动不了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节 教育
刘彻接到太原传来的报告时,也乐了。
“飞狐军的胸甲列队,居然吓疯了匈奴使者?”这个消息,让他颇为自得。
毕竟,这种证明中国强盛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