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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笑着将裙子包好,含香从怀里掏出银子付账。这银子是当初从钱家逃出来时便藏在身上的,当初她带出来的宝石全部都被落雪妍击碎,身上值钱之物也只剩下这银子。这些年在浮羽岛上哪里有花钱的地方,直到昨日小猴儿说来逛集市,才把钱带出来。
却不想摊主看着银子却不接,脸上陪笑道:"这位小姐,两条裙子一共两个银月币。"含香一脸茫然,什么是银月币。
流苏紫一看便知含香不知道什么是银月币,弄不好连妖界通用钱币都没有,便道:"才两条裙子便要两个银月币,也太会做生意了些。"拉着含香手道:"这里也不止她一家卖衣服的,我们且先去别家看看。"也不理会摊主大喊:"留步。"拉着含香便走。
"什么是银月币?"含香小声问。
流苏紫正准备说,却被小猴儿抢了头:"在我们妖界,有两种币种,一种是银月币,一种是贺兰币,十个银月币抵一个贺兰币。只因银月城和贺兰山为妖界两大妖城,因此才用两座城的名字命名货币。"小猴儿说完得意的看了流苏紫一眼,流苏紫根本不理他,小猴儿有些没趣,接着道:"银子在妖界没有半点用处,也只能在凡人中用用。"含香恍然大悟,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是身无分文了,眼前这些货物变得只能看不能买,愉悦的心情瞬间转换为痛苦。
"我先借你钱,等有钱了再还我。"流苏紫道。
含香遥遥头,流苏紫的主母那般刁钻,她手上恐怕也没什么钱,这些东西不买就不买,也没什么大不了。这般一想,又高兴起来,拉着两人的手逛着摊位,没钱买,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第五十四章 无赖
逛着逛着,含香来到一家茶楼前,茶楼里传来琴瑟声,楼里坐满了妖怪,茶博士大声吆喝着上茶。
在沿街的画廊边上坐着十来只妖怪,衣着打扮甚是光鲜,都围着一个男妖坐着。那男妖着一件绿色长袍,斜靠在栏杆上,毫不掩饰的盯着含香,将一片片瓜子皮吐到路人头上。先前跟踪她的男妖,正附耳与他说着什么。
含香掉头问小猴儿:"那人是谁?"
"吐瓜子的是猛虎组的队长,唤做思蒙,是院子里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其余的都是他的手下。思蒙是北派虎妖族族长的独子,占着父亲的名头没少干恃强凌弱之事。"小猴儿停顿了会才道:"他与离萼交好。""哦。"含香明白了。
"别担心,这里这么多妖怪,他也不敢动你的。"含香笑了,她要是怕,今日也不会出院子了,此时她想的却是别的事。"要在这茶楼喝茶,是不是要很有钱?""那是,一壶茶便要五个银月币,更不用说瓜果点心了。"含香又看了思蒙一眼,自己两条裙子才两个银月币,他一壶茶就喝去四条半裙子,这小子挺有钱的啊。
三人继续逛着,流苏紫看中了一本制药古籍,讨价还价后,以半个银月币的价格买下来。而小猴儿这摸摸那摸摸,却是买了许多小玩意。东街逛完,小猴儿提议去西街,只是若要去西街,便得走回街头,重新绕一圈。
此时日头高挂,街上的妖怪越来越多,要回头挤上一圈却是不易。含香见街尾有条小巷,便道:"我们往小巷过去,又清凉,也省得在街上挤。"流苏紫却扯了她的衣袖道:"那帮家伙还跟着呢。""不怕。"含香笑道。
小巷里甚是阴凉安静,只听的三人的脚步声在巷中回荡。流苏紫和小猴儿走的很快,含香却慢悠悠走着,不时停下摸摸墙壁,踩踩石砖。
不到一会,身后传来奔跑声,小猴儿和流苏紫面面相觑,回头一看,却是思蒙带着十来只妖怪追来。小猴儿和流苏紫同时架起含香的胳膊便要跑,没想含香将两人推开,双手叉腰,笑吟吟的看着思蒙。
小猴儿急了,拽着她的胳膊便道:"找死吗?你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还不快跑!"含香笑道:"放心,死不了。"
流苏紫却看出含香别有用意,便不说话,冷着脸对着思蒙。
思蒙敞着外套,摇摇摆摆的走上前来,那神情动作与雪花镇上的泼皮没有半点不同,他向边上的男妖使了个眼神,那男妖立刻上前道:"我家少爷丢了钱袋,有人看见是你偷的,还不快交出来,再磕头向我家少爷赔罪!"进了院子,大家都是平辈,思蒙却还让别的妖怪称呼自己为少爷,可见其狂妄致斯。
含香笑道:"我这里有三人,不知阁下口中所称的你指的是哪一位?"男妖一愣,指着含香道:"他妈的,自然是你偷的!"含香故作震惊:"我与你家少爷素不相识,怎的无缘无故的说我偷了钱袋,莫不是认错了人?"另一男妖嬉笑道:"你见我家少爷生的俊美潇洒,便向少爷动手动脚,意欲不轨。偏生我家少爷是个君子,不受你这狐媚子的**,你怀恨在心,便将少爷的钱袋偷去,这么多人同时看见,难道还会有假!"其余妖怪一听也开始起哄,有的道:"少爷相貌英俊,你一看腿就软了,自当投怀送抱,百般**。"有的道:"大庭广众下,你对少爷上下其手,大家劝都劝不住。"有的又道:"你说你最爱少爷英姿挺拔,愿在少爷身下服侍,折转承欢!"恩蒙听了哈哈大笑,点着头得意非凡。
小猴儿气红了脸,骂道:"什么个狗东西,就他这模样,还俊美潇洒!我呸!"流苏紫冷冷道:"他生在狗堆中,便是狗中少爷,与别的狗相比,说他俊美潇洒也没错!"那些男妖一听,嘴里噼里啪啦的冒出一堆下三滥的话来。这些妖怪与市井泼皮一般,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越说越不像话。
小猴儿和流苏紫本也是能言之辈,只是向来不说这般污言碎语,哪里比得上他们,没一会便被骂的两颊通红。
过了一会,恩蒙也觉得骂够了,便道:"快将钱袋交出来。"含香冷笑道:"却不知阁下的钱袋生的什么模样,莫非是这个?"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灰布钱袋,随手向恩蒙掷去。
恩蒙连忙接过,用力一抖,里头丢出两块银子来,他将灰布钱袋丢在地上道:"妈的,偷了老子的钱袋,还来糊弄老子,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按住,剥了衣服,仔仔细细的搜。"小猴儿脸色一变,喝道:"恩蒙!不要过份了!"恩蒙对手下道:"将这臭嘴猴儿给我狠狠的打一顿,剥光了衣服与这两个女的捆在一起,拖到集市上去。就说这三个在巷子里行事,两女共事一男!"流苏紫想恩蒙无赖至极,说出口的真的会做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给含香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逃跑。却不想含香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便站在这里,要抓请便。只是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本事从我的阵法里走出来!"恩蒙一愣,怎的忘了这丫头是个阵法师,当初离萼便是折在阵法上。他向脚下看了看,不见有施法的痕迹,想起离萼踏入阵法时地面升起的红光,实在不觉得地上有刻阵。他向边上的男妖使眼神,那男妖立刻向前走去。可明明是向前走的,脚下却一弯又回到了原地。
恩蒙脸色剧变,让另外一名男妖也试了试,那男妖走了几步也绕了回来。十几个手下阵脚大乱,前后试着跑着,却都出不了这圈子。
含香却乐的哈哈大笑,含香一进巷子便知恩蒙跟在后面,便沿途计算方位,刻下迷踪阵,当年她便是在浮羽岛上用此阵困住沐蕊和玉娇的。那时她不过初学阵法,经过了三年的研习,想要困住十来只洗髓期的妖怪,又有何难。
何况她看了少主送来的阵法书,将迷踪阵提高了一个等级,阵法可将灵气隔绝,在阵内是没法使用妖法的。一群不会使妖法的妖怪,有什么可怕的。
第五十五章 打劫
小猴儿笑弯了腰,见那群妖怪似没头苍蝇般在阵中转来转去,便道:"既已困住他们,我们便走吧。"含香摇头,这般好的机会岂能就这样放过了。她伸手对流苏紫道:"给我个爆裂丸。"流苏紫正笑着,一听她说,立刻收了笑容:"爆裂丸火性太大,恐怕……"含香看着流苏紫,双目烁烁:"我自有分寸。"流苏紫不再说话,取了爆裂丸给她。
含香用力将爆裂丸丢了出去,爆裂丸在思蒙等妖怪的头顶划过,落在他们身后。突然火光四起,酷热袭来,思蒙等妖怪尖叫着躲开。
爆裂丸的效力本就一瞬,不到一会火便熄灭了。
恩蒙的头发被烧了些许,怒瞪着含香,见她背着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贱|人!你胆敢伤我!"
含香笑着向流苏紫伸手,流苏紫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拿了颗爆裂丸放在她手上。
恩蒙等妖怪见识过爆裂丸的厉害,立刻闭上嘴。
含香笑道:"恩蒙,偷了我的钱袋,还不快还我。"小猴儿一听便明白了,适才恩蒙诬赖含香偷了他的钱,如今含香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恩蒙气的嘴都歪了,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有别人欺负到他头上,可含香手中的红色药丸太厉害,万一丢进阵来,自己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得道:"我何时偷你的钱袋,分明是你自己丢给我的。"说着从地上捡起钱袋,向含香扔过去:"还你!"口气也没有之前那般嚣张。
小猴儿将钱袋捡起,还给含香。含香脸色一变,大眼一瞪:"恩蒙!你偷了我的钱,却将空钱袋还我,算什么意思!莫不是看我好欺负!"恩蒙怒道:"你那钱袋明明就是空的!"到了现在,小猴儿怎会不懂含香的意思,便呵斥道:"我看的清清楚楚,含香给你的钱袋里装满了钱,是你将钱全部拿走了!还不快交出来!""呸!老子有的是钱!要你那婊|子钱作甚!"含香怒道:"好!且吃我一枚爆裂丸,看你还敢不敢污了我的钱!"说着作势要丢爆裂丸。
其余的妖怪一看都吓坏了,齐声喊:"且慢!"便对恩蒙道:"既拿了含香的钱便拿出来还她,怎能霸占女人家的小钱。"有的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妖怪本就是些墙头草,平日里跟着恩蒙有吃有喝,欺压弱小,可真遇到事情,哪里肯舍身相助。此时见含香手中的爆裂丸万一扔下来,他们便要陪着恩蒙一起遭殃。管他恩蒙有没有拿含香钱,便都当作有了。通通都劝他将怀里的钱掏出来,几个手脚粗的,还伸手去他怀里掏!
恩蒙又气又急,偏偏被群妖按住动不了,想着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更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骂:"操|你|娘|的!你别放老子出去!老子出去了,整死你们这帮王--啊!"群妖不让他把话说完,一只妖怪便捂住他的嘴。另一只妖怪摸到了他的钱袋,连忙掏出来道:"含香姑娘!这小子果然偷了你的钱!你看,有这么多!"丝绸做的钱袋鼓鼓的,含香眼睛一亮道:"丢过来!"那妖怪连忙将钱袋丢出来,流苏紫接了钱袋,斜了那妖怪一眼,她最见不得这种欺善怕恶的东西。
含香不识得妖币,便抬头看了流苏紫一眼,流苏紫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
适才丢钱的妖怪笑道:"既已将钱还给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含香指着恩蒙道:"先将他的衣服给我剥干净!"众妖连忙将恩蒙衣服一件件扯下来,恩蒙气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却被绑住了手脚,无计可施。不到一会,便被脱的赤条条的,只剩条遮挡布。
含香连忙道:"够了够了!将衣服丢出来!"妖怪将衣服丢出来。
含香又道:"你们也将衣服脱干净!也把衣服丢出来!"群妖面面相觑,皆站着不动。
含香挥了挥手中的爆裂丸道:"脱的慢的,我让他将这丸子吃进去!"群妖忙喊:"脱脱!"比赛着将衣服脱光。小猴儿嘻嘻哈哈的将丢出来的衣服堆到墙角。不到一会,阵中便只剩十几个赤条条的妖怪。
一抹红云爬上双颊,含香在心中暗骂,看了这般龌龊之物,真不用做人了。她忍下心中厌恶之情,对小猴儿道:"你立刻到街上去,便说一群男妖脱光了衣服在巷子里行事,快叫人来看!"小猴儿笑道:"好叻。"
群妖吓的魂飞魄散!皆喊:"姑娘饶命!"含香冷冷道:"怎的,你们做的出来的事,难道我做不出来!"群妖连连磕头,齐声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数十个白条条的身子起伏着,看了真是说不出的恶心。含香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便道:"要我饶你们也简单,一人拿二十个贺兰币出来做封口费,我便当什么都没看见。"二十个贺兰币!都够买件低阶法器了!她还真敢说!小猴儿咋舌,想起自己是含香这边的,便道:"不错!一人二十个贺兰币!"那些妖怪都要哭了,二十个贺兰币啊!谁能一下子拿出来。他们若是有这么多钱,又何必跟在恩蒙身边为虎作伥。只听的那些妖怪哭道:"我们没有这么多钱,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含香美目一瞪:"没钱!小猴儿,你上街带人来!"群妖急道:"且慢且慢!有钱有钱!""一会说有钱,一会说没钱!到底有没有钱!"群妖道:"着实没有那么多钱,能否先欠着,日后慢慢还。"含香立刻道:"好!立字据!看将来哪个敢赖帐!小猴儿,取笔墨来。""是!"适才逛街时买了许多笔墨,没想在这里派上用场。小猴儿兴高采烈的将笔墨取出,向阵内丢进去。
群妖个个叫苦,没想到含香这般无赖,黑了恩蒙一袋子钱不说,还让他们每人掏二十个贺兰币,这丫头,比恩蒙还黑!心中骂着,却不敢不写。
第五十六章 第五
不到一会,十几张欠条都写好了,流苏紫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并未作假,便将欠条交与含香收了。
一只男妖道:"既以收了欠条,还请姑娘放我们出来。"含香却道:"此时放你们出来,你们一窝蜂涌上来,我怎打的过,还是等我回了院子再说。"说着便拉了小猴儿和流苏紫的手就走。
群妖急道:"你怎收了钱还不守信用!"含香脚步一停,扭头道:"我哪里不守信用?我说放了你们,却没说过何时放你们,我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说着便拉着小猴儿和流苏紫嘻嘻哈哈的跑出小巷。
流苏紫边跑边笑:"都说恩蒙是院子里的第一无赖,我看这第一无赖的名头要换给含香了。"小猴儿兴奋的不得了,催着含香将钱袋打开。含香将钱袋打开一看,见里边塞的满满的黄色钱币,还有一小部分银色钱币。
小猴儿眼都直了:"奶奶的,恩蒙真有钱,这黄色的便是贺兰币,银色的是银月币。"含香用手指翻了翻钱袋,贺兰币至少有七八十个,银月币也有三四十个,难怪恩蒙身后跟着那么多妖怪,有钱能使鬼推磨,想是对妖怪来说也是一样。
"这些钱我们三个平分。"
小猴儿一愣,随即红了脸:"这都是你一个人得来的,我们怎能分。"含香笑道:"若没有你们两个帮忙,我哪里能得到这么多钱。你就安心拿吧,如今我可是大财主。"边说边拍了拍藏在胸口的借据。
流苏紫却道:"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他们去管事面前告状……""不怕不怕。"含香打断她:"告我什么?告我将他们十几只妖怪的衣服剥光?还是告他们打劫不成反被我取了钱财。恩蒙这组长还想不想做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更加没脸。此次让他们吃个哑巴亏,也好知道我含香不是好欺负的。别管了,分钱!"三人蹲在巷口,将钱袋的钱分了,流苏紫和小猴儿一人得了二十五个贺兰币,含香则得了三十个贺兰币和五十五个银月币。
含香本想将银月币也分了,可流苏紫和小猴儿坚持不要,她只得作罢。
他们有了钱,逛起街来更加尽兴,小猴儿几乎是见什么都买,而流苏紫花了五个贺兰币买了个乾坤袋,这袋子不过两指宽,却能装下一头牛。小猴儿买的东西太多,便寄放在流苏紫的乾坤袋里。
只见流苏紫轻轻一碰小猴儿买的杂物,那堆杂物便凭空消失了,再看流苏紫手中的袋子,依旧是两指宽,没有任何重量,与空袋子没有半点分别。
含香电光一闪,这个东西,她很早以前也见过。是在哪儿呢?想不起来。
流苏紫见含香看的认真,便笑道:"喜欢就去买一个吧。"含香回过神来:"我又没多少东西,买那个没用。"便将乾坤袋的事情抛到脑后,开开心心的逛街。
中午,三人寻了田边镇最好的一家菜馆,点了满满一桌菜吃了起来。经过了恩蒙的事,流苏紫和小猴儿的关系也好多了,两人间不再冷嘲热讽,相处起来也开心许多。
三人舒舒服服的吃着喝着,想着恩蒙等人饿着肚子,光着身子在小巷中担惊受怕,这顿饭吃起来就更香了。
吃过了饭,又逛了一会街,含香受够了饭堂里的稀粥,沿途买了许多点心,都存在流苏紫的乾坤袋里。流苏紫提醒她要买衣服,含香只笑不语。且不说她不愿意用这不义之财来买衣物,便是一想用恩蒙的钱买来的衣服贴身穿在身上,怎么的都难受。这钱还是花在吃喝上,让她更舒服。
三人正逛着,突然见一座酒楼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个妖怪来。含香抬头一看,竟是穗掌事。
穗掌事显是喝了酒,白玉般的脸涨的通红,平日里精致的衣饰看上去也似没了精神,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折扇挂在腰间,却露出一根根扇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壶酒,被人群挤得颠来倒去。
他一抬眼便见含香,脸上便露出醉鬼特有的笑容,拖着脚步走来。
"穗掌事!"含香吓了一跳,穗掌事非常注重外表,便是衣服脏了一点也马上就要换掉,怎生成了这般模样。
"含、含香。"穗掌事一把将她拉住,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含香不过才十三岁,怎会受的了他这一压,腰差点都被压断了。索性小猴儿和流苏紫连忙帮忙,三人才勉强将他撑住。
穗掌事呵呵一笑,一口酒气喷在流苏紫脸上,流苏紫厌恶道:"这也是掌事?"含香苦笑:"是破阵课的掌事。"
流苏紫早就听说破阵课就含香一人上,现今见了穗掌事的模样,便想,难怪这破阵课没人上。
"含、含香,你说我长的好、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含香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要说平时穗掌事也算是英俊的,只是今日这般模样,却很是落魄啊。可在这般情况下,又怎能说实话。
"好看。"
穗掌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含香吓了一跳,见周围的妖怪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脸上一红,连忙道:"穗掌事,你别哭啊!"她越劝,穗掌事哭的越大声,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