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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不要,没他在身边,她一刻都没有安全感。
“你在担心什么?”他望着她的愁容。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离开你的身边,我便会莫名的害怕,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只是回洛阳将那些得运送出城的酒点好、办好,若误了时间,恐怕会造成损失。”上官御安抚道。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当然知道他的身分是商人,时间对他而言相当重要。
“不然?”
“我觉得你有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这些日子,她对这层感觉更深刻了,“象是我爹为什么不喜欢宋家人?这背后有故事,对不对?”
“那故事好长。”不适合现在说。“以后有时间再说。”
虽然她很想马上知道,却不想为难他,“你们男人都有不想和人分享的秘密吗?像我爹也是。”
“喔?”
“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原来我爹深爱过一个女人,之前都没听他提过。”她突然有感而发。
他沉默不语。
“我爹说我的眼睛像他深爱的女人。”她抬头,让他看看自己的眼睛,“我想他会这么疼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上官御望着她的眼睛。是呀!真像。
“别胡思乱想,你只是你,天生有种让人想疼爱的特质,不是因为你像谁,知道吗?”
“原来你也是因为抗拒不了我这种特质才爱上我的,对不对?”听他这么说,她得意的扬起笑容。
爱?
“你说的都对。”他不忍心反驳她纯真的认为。
葛圆月紧紧的拥住他,“御哥,我好爱你,这辈子我都要这样黏在你身边,让你甩不掉。”
他回拥着她热情的身躯,“你忘了吗?当我的妻子要……”
“要能独当一面,不能任性!”她当然记得,要不然怎么当他的妻子。
“有一天,你若发现这一切事实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时,就把它当成一场梦,好好的活下去,别让我担心,好吗?”
听着他沉重的语气,她的笑容跟着一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这怎么会是梦呢?”
真希望她能永远拥有这样的天真……
“对,这不是梦。”梦会醒,可是事实永远不会变。
“你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对不对?”她感觉得出来。
“放心吧!以后你会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故事。”但愿她能勇敢的接受。
“真的?”她还是单纯的以为,他只是想与她分享。
此时,她颈项间的玉如意露在衣领外,似乎是预告着他的秘密与故事即将被解开……
第8章(2)
“老爷,不好了。”
这一天,葛府上下乱成一团。
“出去!”葛明宏将来人赶了出去,再也不想听到更坏的消息。
“别走,进来。”负责葛家船运的总管何原站立一旁,连忙将被轰出去的人再唤进来。“官府那里有了消息?”
报讯的人连忙点头,“那批真的贡酒是从葛家漕运出去的,官府查下来,赖不掉啊!”
“官府那里怎么做?”何原再问。
“明日午时查封。”报讯的人说出最坏的消息。
葛明宏几乎站不住脚,“查封?”天啊!他毕生的心血呀!
何原也慌了,“怎么办?河运上还有几批货呢!”这些货都是大宗,该怎么赔才是另一个难题。
“还有多少?”葛明宏紧接着追问。
“景记绣庄的万匹上等布料,最糟的是一批运往岷州的古董,价值何止千金,还有桦枫山庄的千坛上等白酒……”其余的货别说了,光这些便够赔的了。“但现在最让人担心的还不是赔偿问题,而是那批酒,当初是我们帮襄州知府将酒运往杭州……”
“哼!你以为襄州知府会出面帮我们吗?”别想了,做官的人永远是两张口,吃定了他们这些利多的商贾。
为了这漕运权,葛家把赌注下得太大了。
“现在怎么办?”何原问。
“先让人传口讯给襄州和杭州两位知府。”虽然他们出面的机率小之又小,“我得出门去见个人。”
“谁?”
“桦枫山庄的宋御!”葛明宏紧握拳头。
葛明宏气冲冲的来到桦枫山庄,却让下人一句“二少爷已出门”的话挡在外头,直到宋青山出门遇见,才将他请至前厅。
“千秋,不!现在该称你一声葛老爷。”宋青山一眼便认出来人。“你怎么会有空闲过来我这里叙旧呢?”
“叙旧?”葛明宏不屑的冷哼一声,“问问你的好儿子吧,看他做了什么事。”
宋青山虽不明白上官御做了什么,可是对近来的风声却有耳闻,“我不懂葛老爷的意思。”
“把宋御交出来。”他不想和他多说。
“不巧,他出门了。”这是真话。
葛明宏根本不信,“这就是宋家的人,性子里全是要不得的背叛,看来我的女儿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棋子,这一切全是安排好的,对不对?”他不笨。“但是为什么?我和宋家早已不相往来,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青山苦笑,“御儿不姓宋。”看来是让他知道的时候了。
“不姓宋?你别把我当娃儿玩。”他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姓宋?
“他姓上官。”宋青山冷冷的说。
葛明宏的脸色瞬间僵凝,“上官?”
“聪明如你,应当想得到。”用不着他多做提示。
“他是如意的儿子?”当年那个八岁的小男孩?“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他中了五毒散,不可能存活至今。
“千秋,你应当相信因果,有些事并不是认为时间过了,便消逝了,御儿怨你,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这场悲剧就是因为放不下啊!
“原来这就是他精心计划的报复行动?”葛明宏的心头像吹过凉风那般冷冽,眼中再次爆发愤恨。“那也好,是他自己再来招惹我的。”
“别再做后悔的事了……”宋青山提醒他。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当初你又为何让如意嫁给上官言?”葛明宏激动的逼问。
“是因为……”话到了嘴边,宋青山却又不得不吞回去,“你做事太冲动了,往往伤得最重的便是自己。”
“用不着你来说教。”他用不着他这般矫情,“把上官御交出来,不然……”别怪他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宋喻平从门外走进来,“他已在昨天傍晚策马离开洛阳了。”
葛明宏转头,望向来人,“他去了哪里?”
“去找圆儿。”
葛圆月从后门探出头,四处张望。
这些天,她知道家里出了事,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大事,每次她想问人,大伙便装忙,她知道再这么待在葛家,铁定什么事都不会知道,所以只能出门打听,看看葛家上下齐心合力的瞒了她什么?
眼见四下无人,她赶紧走出后门,迅速关上门。
“你偷偷摸摸的想去哪里?”高墙上传来一个声音。
她先是吓住,而后认出那个声音,兴奋的朝高墙上望去。
“御哥!”
上官御轻松的跳落地面,站在她的眼前,笑颜以对。“你出自家的门都需要这样偷偷摸摸?”
他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好……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好想你!”她扑进他的怀里。
“不久前到的。”他一到,便马上赶来找她。
原来他也会思念。
她伸出手指头,“七天耶!”没想到短短的七天对她来说,竟是漫长的等待。
上官御抬头看了看太阳,已过正午了。“我忙着赶路,没空进食,现下肚子饿了,愿不愿意陪我去用膳?”
葛圆月点头,“我带你去葛府的客栈,那儿的料理可不输桦枫山庄的酒馆。”
“走吧!”
他牵着她走向系在一旁的马匹,然后抱她坐上马背,他再坐在她身后。
“我听府里的人说,爹去了洛阳,怎么你倒跑来长安?”她疑惑的问。
“我是来找你的,至于你爹……他为何到洛阳?”他佯装不知情。
她***,“不知道,听说最近有些麻烦,可是没人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刚才正想出门打听。”
“你爹的船运出了点事。”他老实的对她说。
“真的?”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紧吗?”
“不要紧,过一阵子就没事了。”他悠然回答。
听他的口气,可能真的没什么事……
“那你的事忙完了吗?”
“完了。”他简略的回答。
“到了。”她指着前头一家客栈。
他在客栈前让马停了下来,自己先下马,再将她抱下来。
“先进去。”他得将马交给客栈的人照料。
她点了点头,先进客栈里,点了几样菜,等到他进来,便摆了酒杯,替他倒了杯酒。
“这几样都是招牌菜,吃过的人赞不绝口。”
“几日没见你笑,还真想念。”上官御边夹菜边由衷的说。
她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
“你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前的他不会说这些,虽然她喜欢听,却更担心他的转变。
“有吗?”看着她,他微微一笑,“听说城里今天会有热闹的庙会,我们等会儿去看看。”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噢,我都忘了。”而后连忙点头,“好,咱们去看看。”
好高兴喔!
葛圆月正要出门,却看见葛明宏从外头回来,步伐有些匆忙。
“爹。”她唤住他。
葛明宏停下脚步,“上官御呢?”他知道上官御若是来到长安,一定会来找她。
上官御?
“爹在找谁啊?”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上官御就是宋御?”她当真只是一颗棋子,对上官御这个人一无所知?
“御哥?”怎么可能?“爹,你一定是忙胡涂了,他们怎么可能是同……”
“圆儿!”他大喝,打断她的话,“你被爱情冲昏头了,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你知道吗?”她怎么没清醒呢?
“你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御哥怎么可能姓上官?”这太难懂了吧?
“他在哪里?”他必须先找到他。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葛圆月看着盛怒的爹,非常坚持。
这几天,上官御一直陪着她,游遍了长安城,他对她呵护备至,温柔非常,虽然这样的他让她觉得疑惑,却也幸福,她不想再因为一些小事影响他们的幸福了。
“十七年前,是我害上官家家破人亡,如今他要回来报仇。”葛明宏简短的陈述,却也够让人胆战心惊了,“你只是他复仇的棋子,他不会真心爱你的。”对上官御来说,她只是仇人的女儿啊!
听完之后,她傻笑的***,“爹,你是不是改变心意,不让我和御哥在一起,所以编了这些事要让我死心、让我离开他?”
御哥是真心爱她,她相信!
“你不懂当时被背叛的我有多愤怒,那口怨气足以害死他们一家。”葛明宏不讳言的坦承,“他恨我,所以回来报复我,因为他,我投入毕生心血的船运毁了,能不能安然渡过这一关都还不知道。”
“不会的,御哥他不……”
“你清醒点,他不可能真心爱你的,因为你姓葛,和他的仇人同姓。”他的眼里泛着血丝,愤怒的面容可怕极了。“他早就算准了我会因为你而接受他,他才有机会接触葛家漕运,也才能从中作梗。”
“不!我不相信。”她不相信御哥对她都是虚情假意,“我感受得到他在乎我,他是爱我的!”她好不容易才能待在他身边,以为就要一辈子这么过下去,为什么……
“已不容许你信或不信,现在你只能选择和他一起毁了葛家,或者和爹一起面对他。”最后还是走回这一步,是报应来了吗?
怎么又要她选择了?
“我不要!”
这一次远比上回还要痛苦。
“你会留在爹的身边,对不对?”没有她,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别逼我好吗?”
“圆儿……”
“我去找御哥,当面问他,我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一定要……”
她心里好乱,只想见他一面,让他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让他告诉她,他是真心爱她……
第9章(1)
来到上官御下榻的客栈,葛圆月怀着不安和激动的情绪,鼓足勇气,敲了下他的房门,听到里头有人应门,连忙将门推开。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上官御拉她到桌边坐下。
她望着他,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问起。
他倒了杯茶,递给她,“你爹回来了?”
她静默的点头。
他象是明了发生了什么事,“他跟你说了?”
她的脸色发青,“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爹该对我说什么?”他的反应让她更不安。
“说我是他的仇人。”他的态度从容,像在陈述一件没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的手一松,茶杯从高处落下,摔成碎片,“这么说,是真的?”
他点头,“真的。”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事已至此,她还是希望这只是玩笑。
“不对。”他依然没给她一丝希望。
葛圆月站起身,退后两步,“就算是真的,至少你应该急着跟我解释,不该这么平静,难道我在你的心中什么都不是?”天啊!她的世界崩碎了。
他也站了起来,“解释能让你心安?”
不能!
“从头到尾真的都是你算计好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所谓?
“没错,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让你爹知道他当年错得有多离谱,想让他尝尝绝望是什么滋味,会不会比我十几年来所受的苦还难受。”他面对她,清清楚楚的说。
他忍着心痛欺骗她,如果这一次能让她死心离开,那么她也许不用承受以后分离的折磨,这何尝不是好事?
啪!她用力的给了他一巴掌。
“上官御!你知道自己正在毁灭我的世界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把她的心填满后,又在瞬间抽离,这样的感觉好痛,他知道吗?
她以为自己已经认识他好深、好深,这一刻起,才知道他根本是一个陌生人,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甚至连他的姓氏也是今天才知晓。
好蠢!她真的是蠢到了极点!
他***了***嘴角,尝到咸咸的滋味,“你姓葛,原本就该替他偿还所欠的债。”
“你可知道,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已经抹杀了所有的美好,足以让我肝肠寸断?!你怎么可以在对我这么温柔之后,又忍心将我推入谷底?”害得她连泪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流才能让心不痛。
上官御***叹气,“反正事已至此,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自己做选择吧!”
没想到见到他,面对的还是唯一的问题。
“你放心,这么多日的相处,我也不是个没感情的人,若你能舍去葛明宏,那么你依然会是桦枫山庄的二少奶奶,端看你做怎样的选择了。”虽然他已知道她的答案。
“为什么你们同样的自私?”这就是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你们想过我的处境吗?在乎过我吗?那种从天上掉入地狱的痛,竟要由我来承受,我爱错你了!”
“你也怨不得谁,不是吗?是你闯入我的世界,是你自己爱上我的,我没有逼你,不是吗?”
让她怨吧,痛过以后才能忘了他。
她不知道,其实他跟她一样难受。
“我懂了。”她真的懂了,扯下颈子上的玉如意,她的魂象是失了一半,“还给你,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她无法忍受他的无情,无法忍受此刻他伤人的言语。
望了桌上的玉如意一眼,他拿起,将它收入袖子中,“如果这样你能舒服点的话。”
葛圆月一步步退到门边,“从这一刻起,我自动离开你的世界,忘记自己曾经爱过你,一切回到最初,我们不曾见过、爱过!”
“既然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就依你。”她可知道他的心底在淌血。
这不是她的决定,是他们逼她的。
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她潇洒的转身,以为这样就能永远离开这场恶梦,直至奔离的刹那,她身上彷佛仍残留着他昨日的余味,昨日,他们明明还那么相爱……
眼看着她离去,上官御心底那股乱窜的邪气终于不被控制的扰乱他的心脉,他颓坐至椅子上,平复内息,想镇住两股相互冲挤的毒,却被一个反扑,浓浓的血腥涌上喉头,最后,一口气呕出了几口黑血。
他心一惊,没想到竟在这时候毒发,这是他唯一没算准的。
是她扰了他平静的心绪……
他扶着桌边,试图稳住心脉,却发现力气象是在一瞬间被抽干,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原来放开她,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只是他不能再自私了,留下她,只会让她为自己伤心难过,若这份情如此了了,那么往后她应该还能这么无忧的活下去吧?
他很少见她落泪,但次次都是为了他,她脸上该拥有的只是那抹单纯的笑,若流泪是必须的,他只希望泪水短暂出现后,她又能海阔天空,尽情欢乐。
那是他的圆月,他紧紧系在心上、永远放不下的女人!
“客官,你之前点的酒……”店小二送酒来时,见到了他手上紧掐的黑血,“客官,你怎么……”他吓得倒退两步,然后往门外直奔,“不好了,出人命了,快点请大夫,快去拦住刚才离去的那个姑娘……”
这人命关天的事,总得有个人来扛吧?
听到店小二这么嚷嚷,上官御撑起身子想阻止他,却在站起身的同时便往下坠,然后跌入无尽的黑暗……
宋喻平忍不住叹口气。
他就知道一定会出事,于是跟着葛明宏的身后追来了,望着***脸色苍白的人,他真想拉他下床,给他两拳出气。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身子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他竟然还有力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