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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不会食言,会一直陪我。
是不是一直都在?
他对我说定会护我一世周全,可是可是,还没有一辈子,他又一次食言。
我偏执,我任性,只是我还是认不清自己的心。
二哥还是温子然。
与我从来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就像是我的人生,捉摸不定。
从来都过的朦朦胧胧。
二哥,这是梦吗?
子然,这是梦吗?
为什么,我的眼泪在梦里那么清晰。
我躲在床脚瑟瑟发抖时,那个奇怪的孩子又来了。
含糊不清的声音跟我说,“姐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突然发现他的样貌里有熟悉的影子。
“姐姐,我知道了,你是唐家的第三个孩子,我是第四个,我可以从一数到四了。
“这是大哥教我的。”
唐家第四个孩子,大夫人所生。
原来,他没有死。
我将手伸向他的脖子,然后想起他摔得鲜血淋漓的为我带回果子。
我收回了我的手。
什么也没有做,连眼泪也不想擦拭。
我只是累了,累的不想去和命运争论。
这个孩子,在或不在,本来就没有是没意义。
即使没有他,还是会有无数种方法将这里的人推向灭亡。
夏天,曾对我说,我曾多次怀疑的人就是温子然,是的,我无数次感觉到他是温子然,可是我不信,我以为,我以为会是那种捉摸不定的东西才是他,可是我忘记了,他从来都只会让我感觉到安心。
=文=他不会若即若离。
=人=我爱他,从始至终。
=书=可是,我不知道。
=屋=。。。。。。他怀疑。
原来,我还是错过了他。我最亲爱的二哥——温子然。
姨娘说,他从小就喜欢我,待我很好,是啊。我的温子然,什么时候对我不好过,分明是命运作弄,我们各散天涯。
还是我亲手把他推向了灭亡。
我疯了一样的想要在看看他,可是春风吹过的草地再也找不到他存在过的痕迹,我是在自作孽不可活。
他留下的卷轴里,我看见了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海棠,我是你的兄长。这些事自然是我应该做的,莫要难过。
兄长?
命运终究是嘲讽的!
新皇帝已经改国号,顺忠。
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已经过去。历史的血迹得以掩埋。
顺忠年间,唐府潦倒。
顺忠年间,唐府三小姐即丽妃暴毙。
顺忠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只是只字不提那些被历史掩埋的人,风吹过,他们就像是一粒尘埃,被风卷走,不知所向。
原来,历史终究是不可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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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时。俞梨已经不在了。
踉踉跄跄的爬回床上。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看什么都是空的。
我知道什么都结束了。
温子然。终究我还是和你再也不见。
第三世,永失我爱。
回归
回到现实时。俞梨已经不在了,屋子还是老样子,没有落灰,没有凌乱,只是空空的,让人心慌,走进去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越近越能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欢笑难过,似乎都在昨日,触手可及,只是无论如何却隔了一层层魔障,越不过,出不去。
甚至连前一日我吃剩下的剩饭剩菜也冰冷的摆放在原处。
俞梨不小心弄坏的茶壶也还歪歪斜斜的放在那里。
给小蝴蝶准备的花盆,说不好,她一会就会冒出来,吓我一大跳!她是躲在那里了呢?
对了,范小云留下的阴阳眼可以找到她们!我恍然间想起,兴奋的手脚发凉,可以,可以见到她们的!
我一定要质问她们,为什么要躲起来,不要再吓唬我,我胆子很小,尤其经历了这些事后,更想好好珍惜!
我又努力的在房间里搜罗起来,可是居然什么也没有,连我的寻梦香也不知道遗失在那里去了。
原来发生过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我失了神的唤着俞梨,小蝴蝶,又莽撞的去找那只阴阳眼,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找到,记忆里,哭过笑过的脸都那么深刻。
可是,那些人,那些事却都突然蒸发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冥冥之中,我想,他们或许是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
就像是我想的那样,痛定思痛,居安思危。
踉踉跄跄的爬回床上,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看什么都是空的。
过去的第一天里,我呆呆的看着窗外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第二天里,我爬起来穿上衣服想其实也没有什么。
过去的第三天,我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总觉得是镜中花,水中月,朦朦胧胧的,我怎么也看不清,努力去想,头皮就发麻。
我想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如此,不悲不喜,甚好。
失去的总是猝不及防,那么我已经什么也没有拥有,是不是可以平静的安度一生。
关于尤其美好的事物,无论友情,爱情,亲情都一一离我而去后,我仍然活着,是该喜该悲,该痛该乐,我已无动于衷。
就像是一个疯子被唤醒,她总会觉得旁人不理解她的逃避就是他们都疯了一样。
我嗜睡,总有一天,他们会在我的梦里笑靥如花。
不知会在那一日,可是总归我是醒着的人,日子还有继续。
我只能庆幸,我知道什么都结束了。
温子然,终究我还是和你再也不见。
感情就像是一场迷途,可是南辕北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我是一个固执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又怎么会迷途知返呢。
109 愁至相思
愁至相思
我卷缩在床尾压抑着恐惧看着面前的男人,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还有隐隐约约间的不安,他的出现只能让我的生活更加动荡不安,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知道,他肯定会来,而且,自己是抗拒他的到来的,本想休息够了,就离开这间店面,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没有给我逃离的机会
他笑得一脸无邪:“真的忘记了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吗?”
“你究竟要怎么样?”我紧握的手心已经惊出汗来。
“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出现吗?”他摸摸我的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骘。“我帮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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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店里和一个男人一翻唇枪舌战,他耿耿于怀今天是接着睡还是爬起来吃饭的事。我不得不说,我用了鄙夷的神情看着他,至于吗?不就是少睡了一会吗?
俞梨看我们小两口吵的不可开交,居然有些愤愤不平的,眼里带有浓烈的杀气:”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成天的打情骂俏!这店是没法待了!”
我随口就来了句:“没看见啊,我两都快打起来了!”
俞梨耸了耸鼻子,更加哼哼唧唧的说:“是是是,可是架不住,打是亲,骂是爱!”
说完顿了顿“行了,你们俩就留在店里。卿卿我我,留一个孤独终老的我,和影子,形影相吊!”
说着,公然当着我的面,就这样走了啊。可是,我想再次重申,我是老板啊!
说句心里话,我一定是长的就慈眉善目,所以没有老板的威慑集力!
还在唧唧歪歪,说着什么。我一阵心烦意乱,直接就捂住了他的嘴,他有些无辜的朝我眨眨眼,我一阵恶寒,所以说孟母要三迁呢。这就是所谓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坏人啊,你看看他现在就是近墨者黑了,跟着俞梨学得动辄就是无辜眨眨眼,以为我就会心软。
我镇定了半分钟,颇为严肃的跟他说:”现在,你留在店里守着,我出去走走!”
他立即就又消停不下来了,我压着他的嘴,跟他说:“听明白了没。明白了就眨眨眼。”知道他爱眨眼,所以我只是成全他!不要说我恶趣味!
他居然敢像是故意的气我一样,张大了他的眼睛,狭长的单凤眼强撑着,一副要跟我抗战
到底的样子。
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决定忍无可忍,重头再忍,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跟他说了一遍:“我说的是,听明白了。就眨眨眼!”
生怕他会听不清,一字一字一句一句的说着,我都快觉得自己得了语言障碍。
他还是保持了自己原有的风格,就是撑着!
我失去了耐心,放开了手,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就说:“不管,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去!”
我终于缓缓的认识到那个古人说的真理……近墨者黑,他,学会了俞梨的装可怜,我的纯粹…无耻!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这次出去,是有要事要处理!”
他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来的,嘟着嘴:“那我也跟你去!”
你妹,这孩子是跟谁学的啊?
我强耐看着他:“我带上你,就不大好了,我是调查事情!”
他还有些不甘心,想补充什么,我自觉自愿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晚安吻,你快去睡了吧!”他却是触电了一样,睁大眼睛:“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不害羞啊!”嘴角却笑开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我无奈的看了看他,“行了,那我去了?”拖家带口的,还真不容易!
他默许的点点头,看我就要出去,又连忙补充:“早去早回啊!”唉,突然想,有人管着,也还不错!
这是个问题,一个很身份很特殊的人交待给我的事情,办好了,没有功劳,办不好,肯定免不了一番责怪。
可是,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
其实本也可以不应下来,可是细想想,这件事却也因我造孽,也就算是补偿还吧。
那时,因为我想和他看一场雪,于是不顾一切,违背了万物的发展规律,逆天改时,下起了一场罕见的大雪。百姓叫苦连迭,行军打战更是苦不堪言,死伤一片。
我知道自己造下了孽,心里是懊悔不已,昔日里,有个白素贞水漫金山,被罚在雷峰塔待了近二十年,我知我造孽不浅,已随时准备领了自己的报应,只道是上天自有好生之德。
却不曾想,此地早已有一天劫,只是我让他们提前应了咒,本来我已是没有其他责任,便是无我他们也必定有此一劫,但也觉得于心不忍,便应下了此事,算是弥补,也许于事无补,但我心里也算有个交代了。
我只能给了他一个交代,一个他苦苦哀求的结果,我有些不忍,“可是想好了,我一旦行动了,你可就不得轮回!”
他温和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像和煦的阳光照进人的心里:“我答应过她的,绝不先她而去!”
好听的声音,干净的男子。
我无奈的摇摇头,试图劝导固执的他:“与其这样,不如……”
话还未说完,他便打断了我的话“行动吧,谢谢。”
他闭上了眼,示意我可以开始。唉,什么时候无情无爱,铁石心肠的我也会变得婆婆妈妈!
我终于还是帮了他,不管他是否会悔,会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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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么温子然又是谁,又怎么会出现?”我踢踏着被子,不愿在听他胡扯。
“柳依依,你还真是当真忘了!”他扼住我的喉咙,一脸的不屑。
“本来就没有的事,那里有什么忘不忘的说法。”我仍旧强制镇定。
“没有的事,那我为什么会看见你这样慌乱?”
“你诬蔑我!”
“是不是有人在温子然离开后,就按耐不住寂寞了?如今不敢承认,下意识的遗忘了?”他仍旧没有放开对我的钳制。
“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依依,你的报应,还在路上呢?”他不阴不阳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是已经报应了吗?
我看不出现在的自己过得有多好!
脑海里还是昏昏沉沉的那些时日里和二哥相处的点滴,苦涩的让自己呼吸不过来的心情,我总以为,回来以后,一切都应该好起来了,可是,没有那么简单,那些千丝万缕的不幸就像是一张大网,把我网罗其中。
逃不掉,挣不开。
这就是命运。
我准备关掉店门,在躲得好一点,变得低调一些的时候,一个男孩找上了门。
我觉得,我应该是疲惫不堪的,根本没有能力去为别人解决问题,可是,我还是要打起精神,应付走他。
或者,他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单的生意。
这是我早就应下来的生意。
一个亡故女孩的遗愿。
眼前的男孩,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是的,有故事的男人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动别人的,何况是眼前这个帅气而悲伤的男孩。
他看了我良晌,始终在犹豫着开不开口,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小鬼,这样盯着漂亮姐姐看不好哦。!”
我承认自己再难过,再疲惫的时候,都有一张能调侃别人的不饶人的嘴。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手足无措地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鲜红的邮戳经太阳光的反射照进我的眼里,还真是刺目。
“请问这个,是从您这里寄来的?”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这个东西我是记得的,是那个小女孩放在我这里的,交代我每年寄出一封出去,我至今都能想起那个女孩巧笑嫣然地跟我说:“我姓沈,单名一个星字,连起来叫做沈星。可是,我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呢。”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暗淡了下去。
沈星长得很漂亮,可是那次来到我店里时,她的脸色已经极苍白了,瘦瘦的好像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命不久矣。
一个垂死人最后的请求,我不忍拒绝,况且,她给了我很高的酬劳。
所以现在看来,沈星的信是寄给这个男孩的?
否则,这个男孩找到我是为什么呢?
“这个,我也不太能记清了……”我试探着开口,琢磨着他的神色,想要看看他是否知道沈星的身体状况。
“不清楚吗?”他的神色暗淡下去,顿了顿又像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一般再度开口,声音里已经精疲力尽,压制了多余的情绪。“那你看看信,是不是能帮我找到她。” 他小心的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
信的纸张已经翻起了毛边,不难看出这张被揉皱的纸被翻看了数度。
一排排工工整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110 命运不可逆转
“周晨,我愿带着这一份记忆渐行渐远,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我鄙视,替我多看两眼世界,这里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仅此而已,如果一个生日愿望还不够,那就预支直到八十岁的愿望,那都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想这寥寥几语,他应该烂熟于心了。
也就是他早已知道沈星的病情,那我便不用再顾忌太多了,开门见山的问:“那么说,沈星现在失踪了?”
他沉重的点了点头,强烈的不安却时时刻刻地包围着他,压抑了良久,终又冲破了重重的阻碍,艰难的开口,黯哑的声音低低述说着他自己也不敢听清的悲伤,“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哪里,还是说……她到底,还在不在?”
在不在呢,在不在呢?
要是还在,她怎么舍得不回头看你一眼呢?
要是不在,又怎么忍心伤你的心呢?
在还是不在呢?
她的痛苦,煎熬是不是都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再痛,不再哭。
有的感情,不念不忆,可是尤为伤人。
沈星,你当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人。
即使……离开了,还是有人心心念念的想着你,到处找你,我要帮帮他吗?
我陷入了沉思,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顾虑,断定了我是知道沈星下落的人,或者说,我是能够找到她的音讯的人。
他急切的拽着我的手,有些强势的说:“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用语法上来看,他已经不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是简单的不容置疑的祈使句!
被他激动拽紧的手有些疼。我轻轻咳了咳,正色道,“她既然躲起来了,就说明是不想见你。”
他见我是这样的态度,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甘示弱的辩解,原谅我,这样的事。我看的太多。只能把他当做小孩子,“我可以偷偷看着她!”
“她不会愿意的!”
“我是偷偷的,我保证不打扰她,就只是偷偷的看她一眼。就一眼。”他哀求着。
“那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我有些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之所以会躲起来就是不愿意让你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并不是不需要你的陪伴,这一点,同为女孩子,我懂。
“让我去照顾她,求你。”他满脸的疲惫。诚恳的带走有祈求的说。
“万一。她已经不需要你照顾了呢?”我在暗示他,或者,沈星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没有照顾她的机会。
可是,似乎他没有听懂。忙不迭的应承:“那,我就偷偷为她做点什么。”
开店以来,我遇到的都是有遗憾的人,恰好我还要以此为生,这一次,无一例外,还是遗憾,我却想要帮帮他,或者说让他直接醒来,不要入梦。
“可,你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我有些无奈的说,脸上的表情却荡然无存。
听见我的口风有所松动,他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就不顾一切的答到,“那我也要去见见她!”
唉,又是一个傻孩子,一个冰冷冷的墓园,也要长相厮守吗?
终于天人永隔,一个黯然,一个画地为牢。
我讨厌这样的感情,可我也羡慕这样的人,所以我要有所作为,不知对错,至少无悔。
有些事情,打破了幻想,就可以无所牵绊,时间会是最好的医生。
“安宁墓园,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用冰冷的声音近乎叹息的说出这句话。
这是我刚刚预测到的东西。
这个女孩已经不在了。
不怎么安宁,不怎么让人省心的她,现在已经彻底沉睡了。
是不会再痛了的吧?
沈星还是那个简单的孩子。
不用承担别离的痛苦了,极乐的世界走的会更加平稳。
我可以看到沈星走的时候跟很恐怖很难看,几乎是面目全非,你可以想象一个全身疱子的人有多么痛苦,她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因为很痒被挠的血肉模糊,最后孤独的死去。
可是墓碑上她的照片,笑的天真烂漫,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孩会经历那样多的不幸。
我想在她看来,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