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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什么时候,她一直冲在前面,可是后来越爬越慢,市部的其他人全部超过了她,就连她认为应该会垫底的夏姐,居然带着两个沙袋健步如飞,甚至超过个别男同事。由于她爬得太慢,不想害得夏姐跟着她一起受累,让夏姐先走了。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作战,其他人早已不踪影,腿上的纱袋上才贴了两种颜色的五角星,也就是说距离终点,长路漫漫。
她抱住竹柱,用头狠撞了几下,口中大骂着:“纪言则,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绑着铅球爬这破山。哼——”
“很不幸的告诉你,到你死的那天,‘这一天’都没可能。”纪言则双手抱胸,站立在她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袁润之抬起头看向罪魁祸首,瞪着双眼,真想解下腿上的两个沙袋,砸在他的猪头脸上。可是下一秒,只见她跳下竹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咧开嘴冲着纪言则笑道:“哎?纪总,你不是应该在上面等着吗?怎么会好好的会在这里?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啊?”别的本事她没有,她最会的就是装死。
纪言则嘴角隐隐抽动,低眸瞄了一眼她腿上的沙袋,轻描淡写地说:“哎,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你才爬了一半,其他人早就到山顶了,已经从另一条路下山了,差不多要回到宾馆了。大家看不到你的身影,都怕你顺着山道又滚回山下了,所以我才来找你,你以为我吃跑了撑的没事做,爬到山顶再爬下来,然后爬上去再爬下来。”
其他人早就到山顶了,都已经下山了……说不定有些人都回到出发地了……
O__O〃他们要不要爬得这么神速……
纪言则看到她一副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又说:“我之所把时间放到四小时,就是因为考虑到你,对于其他人,三个小时来回足够了。”
“……”得知同事们都下山了,虽然身心备受打击,袁润之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很耻辱,反到是思忖着如何在四个小时之内贴到七种颜色的星星,然后滚下山?
“你到底还要不要爬?如果不爬了,我就直接当你这项作废零分。”纪言则看到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他冷言嘲讽,“不知谁在上山前信誓旦旦地说绑铅球也拼了。”
眼看他就要消成绩,袁润之突然回过神,一把扑向他手中的考核表,硬挤了两滴眼泪,万分凄凉地说:“纪总,我真的很努力地在爬了,可是这沙袋真的很沉。你看我,长得这么瘦弱,怎么能承受的住。部门其他的人爬得那么块,那是因为他们每天都往工地上跑,可我以前坐办公室里坐得多啊,这脚力根本就没法比。”
纪言则看到她眼睫上占了些许晶莹的泪滴,心中有种理不清的情绪,便别开脸,道:“你的沙袋是所有人当中最轻的,你不是还要绑铅球的吗?”
“纪总,你帮帮我吧,你身上有没有那几个小星星,就勉为其难的借给我贴了算了吧。”袁润之死命地护住那个考核表,如果消了这项,她的奖金就飞了。
“不可能。别说我身上没有,就算有,我也不能帮你作弊。”
为了考核过关,自尊算个屁,在金钱的面前,她是没有自尊可言的。
“师兄——”╥﹏╥袁润之索性整个人扑向考核表,扑向纪言则。
“喂,袁润之,你想干什么?”
“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我生来就贪财,因为我自幼家境贫困,无父无母,是我小姨一手将我拉拔长大,可是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钱看病,我每个月只留一点生费,其余的工资都寄回老家给她看病。你也知道的啊,上学的时候,我都勤工俭学,一有时间就出去打工,我为什么啊?就是为了赚回我的学费啊,你看看我,一年到头没有几件好衣服穿,我所有的T恤裤子都是淘来地摊货,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块。你看我身上的这件NIKE运动衫,我告诉你,这是山寨货,五十块一套,面料又面又热。前几天我穿得那条洋装,也不是我能买得起的,那是小乔送我的。如果我稍稍打扮那么一下,说不定找个男人嫁掉了,我就不用再这么累。还有,我本来可以不用来市场部的,可是一想到有高额的奖金和提成,就算是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得啊。你若是能理解穷人的悲哀,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种样子了。师兄,求你帮帮我吧……呜呜呜……”
袁润之越说越激动,声泪俱下,整个人直接趴在纪言则的胸前,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鼻涕全蹭着他蓝白相间的运动服。
路过的游人,都不由得注目,甚至有位的大叔对着纪言则说:“年轻人,把女朋友弄哭了,很失败哦。”
女朋友?
若是在以前袁润之要是听到这三个字,一定会跳起来,可是现在为了奖金,别说是女朋友,就说是他二奶,她都OK。
她伸出狼爪继续蹂躏他的衣服:“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你帮我,我就请你吃鸡翅,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吃到你饱为止。”
面对来来往往游人的指责,纪言则深深地闭起了眼。
从大二遇到袁润之之后,“丢脸”二字就自动从他的字典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垂着双臂,无力地道:“你……把沙袋卸下来。”
话音刚落,胸前的重量立即消失了,只听见袁润之兴奋地狼嗷了一声≧▽≦。
纪言则睁开双眸,便看见眼前杵着两个橙色的大沙包。
袁润之将沙包稍稍向下降了降,露出一张笑脸:“沙包卸下了,接下来是不是你要帮我贴剩下的星星啊?”
眼泪水说放就放,说收就收,比自来水龙头还要管用。
纪言则的脸色蓦然一沉,抓过那两个沙袋,对她厉声道:“刚才我说了,我身上没有那个东西。”
说完,他转身向山顶爬去。
袁润之望着的背影怔了怔,哎?他把沙袋拿走了,那她怎么办?
“喂,等下我。”她抬脚便追了上去,整个人身轻如燕,“嗖嗖嗖”飞快地登上了几级台阶。
靠!原来轻功就是这样练成的。
卸了沙袋果然健步如飞。
纪言则帮袁润之一路提着沙袋,临近签道点,他将沙袋还给袁润之。袁润之乖乖地系上,自己爬到签到点签到星星标贴,贴完之后再向上爬一会,然后才将沙袋扔给纪言则。
由于纪言则一路黑煞着脸,袁润之自觉地与其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恐防他一个不爽,将沙袋砸向自己。
有了纪言则的帮助,袁润之顺利地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终点,看到纪言则在考核表上她的名字那一栏打了个勾,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多谢师兄,集训完了,你想吃多少鸡翅,我都请你啊。”她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
“免了。”纪言则收好考核表,转身向宾馆走去。
袁润之耸了耸肩:“不吃拉倒,还省我钱呢。”
她振奋了精神,跟在他身后向宾馆的方向步去。
到了宾馆,第一件事,她就是要冲把热水澡。
第二十五章
…25…
进了宾馆,拿了房卡,袁润之正要进电梯,可是当看到纪言则黑煞着脸立在电梯正中央,她心虚地缩回了脚,对着他笑咪咪地说:“哦,纪总,你先上。”
纪言则没有迟疑,面无表情地按了关门键。
袁润之在一旁的沙发椅上稍坐了一会,捏了捏酸胀的小腿,如果后来不是纪言则帮她将沙袋一路拎到终点,她一定会横尸半山腰。
其实,她完全没有想到纪言则会帮她,一直以来,他好像都是只会讽剌她恶整她,但,如果不是他想故意整她,这个集训也不会存在吧。一想到这次集训的最初原由,她对纪言则稍稍有了一点点的好感也荡然无存。
“叮”地一声,电梯再次来临,她忍着肌肉酸胀的疼痛,慢慢地走了过去。
到了三楼,她拿出房卡,看了一眼上面的门号,是306,抬眸,向对面的房间看去,308,再向308隔壁看去,是306。啊,就是这间了。下了电梯就是,连走几步路的力气都省了,真是太好了,她真的太累了。
这时,有位服务生从里面出来,正要关上门。
她大叫一声:“哎,不用关了,我正好进去。”
服务生看到她先是一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惊讶的眼色立即换上了一副淡定的神情,冲着她笑道:“门锁修好了,有问题你们再打电话到服务台。”
“哦,谢谢你啊。”袁润之很有礼地冲着服务生点点头。
可是服务生临离开之前那种暖昧不明的笑容,让她有点不爽,搞得好像她像是什么非法从业人员一样。
进了房间,她为了确保门锁是否真的修好,于是反复开关了几次,确定没问题,她才把“请勿打扰”牌子挂在门外,关上了门。
又见全玻璃隔断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袁润之心念,被夏姐抢先一步,看来她只好再等一会。
她将背包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向床上飞扑过去,兴奋尖叫:“啊啊啊,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
她一个翻身,脱下身上的短裤,恨恨地扔在了床上,只着一条猪头小内裤,光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整个人成大字形一样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发泄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累死我了,热死我了。”
叫着,她索性又将上身T恤也脱了下来,只留一件可爱的粉色BRA。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翻了个身,看着倒映在磨沙玻璃隔断上的人影,于是喊了一声:“夏姐,你们爬得还真快,我已经很拼命了,都赶不上你们。”
浴室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她,门上的人影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便又停止了动作。
袁润之又翻了个身,瞄到桌上摆放着一盘水果,里面有她最爱吃的提子和西瓜,于是跳下床,走过去将整盘的水果全拿了过来,坐在床上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着提子一边对着磨沙玻璃隔断开心地说:“哎,夏姐,我跟你讲哦,我今天考核差点得零分。你不知道,那个破沙袋,又沉又重,不管是我绑在腿上爬,还是拎在手里爬,都重死了,这种变态考核法,也就那个姓纪的变态才想得出来。你不知道,我差点横尸半山腰,还好你们怜惜我,估计那个变态顶不住群众的压力下山来找我了。他一见到我,就开始叽歪,还好我聪明,懂得牺牲色相,抱着他胸前的考核表就拼命地死哭,把平时TVB的狗血剧情全用上了。多亏了我高超的演技,还真骗过他个白痴,居然真的相信了,帮着我作弊。”
浴室里传来“啪”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落地。
“夏姐,你不用着急哦,你慢慢洗。”她瞄了一眼玻璃隔断上晃动的人影,咬了一口西瓜,又说,“你不晓得,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帮我提那个沙袋不知道有多解气。后来到终点了,我讲了两句客套话,说请他吃鸡翅,他居然拽得跟二五八似的,说免了。切,不吃拉倒,还省我钱呢。越想越觉得我很有才,今天真是超爽。平日里,他一副总管大太监耻高气昂的臭屁样,看着就有气,哼,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弱小,今天提沙袋,都是他自找的。你看吧,明天不知道又整什么变态项目,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他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只要当众哭给他看,他一定脸色发青,加之别人的言语说辞他一定会顶不住。啊,哈哈哈——”
浴室里的水声又开始哗哗响起。
袁润之笑得十分张狂,完全沉浸在自言自语的快乐中,十分陶醉,就连水声何时停了,浴室的门何时打开了,她完全没有意识。
“袁润之,你太得意忘形了!”
浴室的门一打开,纪言则阴寒着一张俊脸,也顾不得未来及擦干的湿漉漉头发便走了出来。他□着上身,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双拳紧握着冲到了床前。
“咳咳咳……”袁润之躺在床上,刚塞了一颗提子进嘴里,却莫明其妙地听到纪言则的声音,吓得她一不小心将整颗提子滑进了口中,手中的水果盘也打翻在地。
她惊恐地抬眸望向正前方裹着浴巾的人,立即捂起脸尖叫:“啊——纪言则,你个变态,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快把衣服穿起来啦。”
纪言则完全没有料到袁润之居然一进房间就猥琐地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只留下三点式,这一次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那条猪头内裤,他微微红了脸,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低吼一声:“是你应该先把衣服穿起来吧。”
袁润之低头一看,又是尖叫一声:“纪言则,你变态!”
居然被这个变态的家伙看光了,她还要不要活?
她爬向床的另一边,将衣服捞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迅速跳下床,离着他起码几米远,这才又羞愤地冲着他的背影吼道:“纪言则,你这个大变态大色狼,你干什么跑到我和夏姐的房间来洗澡?”
纪言则尚来不及开口,她又一眼瞄到旁边一个大大旅行箱,那个旅行箱根本就不是夏姐的。她便指着他的鼻子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对我心存不轨,所以骗夏姐换了房卡。纪言则,你个死变态,我一定要打电话跟桑总投诉你对我性骚扰!”
纪言则捏紧了双拳,猛然转过身,怒吼一声:“哎,是你这个白痴跑错房间,还好意思反过来指责别人。倒底谁性骚扰谁?!就你现在这副鬼模样,哪里值得男人性骚扰了?!”
“我的房卡上写着306,这里是306房,我哪里跑错房间了?!”袁润之摸出房卡甩给纪言则看。
纪言则连看都没看那张房卡一眼,冷嗤一声:“这里是309。”
“309?怎么可能309?我进来之间明明看了好几眼都是306。”袁润之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她一定指着门上306三个数字抠了他的狗眼。
“站住!”纪言则伸出手臂拦住她的去向,“现在我不是跟你扯这间房号究竟是多少,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什么话?我进来之间明明看了好几眼都是306?”袁润之一下子懵了,刚才她说的话就是在讨论房号,不讨论房号,那她说了什么?
眨巴着眼,她一双眼直瞅着身前这堵秀色可餐的肉墙,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从来不知道,看起来瘦弱的他身材居然这么好,刚洗完澡的肌肤白里透红,虽不是时下流行的运动型古铜,但也不是某些奶油正太的病态白,肌肉纹里均匀,看上去十分的有弹性,摸上去应该更有手感吧。哦,他的锁骨真的好漂亮,好性感,水珠顺着那里一路向下,滑过胸前的两颗小蜜豆,要命了,窒息了,这家伙居然没天理的有六块腹肌……
“好,想不起来,那你就继续装吧,就算你现在自抽自己嘴巴,今天的考核我一样要算你0分。”纪言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转身向一旁的写字台步去。
“你不能这样!”袁润之飞奔过去,直接扑向他捏着考核表的手,双手紧紧地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整个人索性压在了他的手臂上。
“松手!”纪言则对她的行径简直是难以言语,这个白痴一样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把他的手臂抱在自己的胸前到底算什么?是他吃她豆腐,还是算她送上门让他非礼。
“不放。”袁润之粗神经地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换她的豆腐被吃了,而是索性将身体又向下压了一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放,不放,就不放,死都不放。”
在骗他作弊的时候,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如果现在功亏一篑,不如用面条勒死她。
所以,怎样就是不能改那个成绩。
第二十六章
…26…
手臂被用力地压着,纪言则不由得轻皱起眉头,身体被迫向下又倾了倾,另一手不得不撑住桌子的另一端,以免压到身下的袁润之,但是这样一来,袁润之整个人被他圈在了胸前。
袁润之那张又红又黑有些污脏的小脸近在咫尺,一双翦水明眸正很无辜地看着他,脸上露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带点委屈,又带点无赖,但看起来反倒是无尽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了,静地他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虽然她说的是那个考核表,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味。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哑着嗓音强迫自己镇定:“袁润之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谎言被拆穿了,就要这样耍无赖?”
袁润之抬眸,对上他那双变得幽深的琥珀色眼眸,道:“在被你那条该死的CK内裤盖了脸之后,我哪来的脸蒙上‘羞耻’二字?在半山腰的话,我并没有完全算骗你啊,我说的大部分是事实啊。大学我勤工俭学有假吗?难道你没吃过我为你服务的饭菜?难道你逛商场的时候,没有收过我派发的宣传单?我一直以来穿着都很朴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得像‘梨花二扣’那样?我会留在市场部任由你欺负,若不是为了那点奖金,你觉得可能吗?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桑总。”
“从头到尾,我没有说我不相信你,是你自己不长眼的一进门就躺在那里乱讲,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了不起,很好玩,骗人有理了?全部都是我的错?”
只要和纪言则一吵架,袁润之的大脑就会不做主,身体跟着翻转过来向上挺了挺,与他面对面:“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发神经,我们干嘛好端端地跑这里来集训?”
纪言则的声音没由得低沉:“一面说着想要拿奖金和提成,一面在跑工地的时候跑到一半昏倒了,还要我抱你回来?今天爬得最慢的是哪个?考虑到全市场部的人就你和夏姐是女人,我已经很仁慈的把沙袋的重量放到最轻,夏姐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比不过一个四十岁的人,你不觉得很丢脸吗?还是你觉得跑工程很轻松,不需要消耗体力,然后在哪边突然晕倒了,我会刚好就在你身边,然后把你抱回来?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觉得这场集训没必要?”
两个人眼对着眼,鼻对着鼻,这样面对面的相视,这一刻静得只能够听到两个人浅薄的呼吸声。
袁润之从来没见过纪言则这么义正言辞的一面,额前落下的碎发不在滴着水珠,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突然变得清澈而坦白,平日里动不动就会流露出鄙夷嘲讽她的表情,也因这一刻的认真而完全变了样。
这一刹,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