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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愧疚不安的这番话，洛离却释然地微笑，“我猜到了。”
“啊？”
“从你说我不能在空间里引灵入体的时候就猜到了。”洛离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浮现一丝恬然的笑容，“实话说，如果你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我就不保证自己尽力的程度哦。”
灵枢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仙子！认识你也有几天了，灵枢终于知道你是多么好的人！”
几天……我前前后后为你忙了好几个月好吗！
洛离眼睛的弧度有些危险。
“如果仙子不嫌弃，请仙子契约灵枢吧！”
“契约？”终于到了这一步……
“是的，请仙子契约灵枢！从此灵枢就是仙子的小妖精了！”
洛离果断忽略后一句，眼睛亮得吓人，“就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么？”
“也可以哦。”灵枢很害羞地解释，“契约神器的方式一共三种，一种就是仙子所说的血契，这种比较霸道，器灵会守护陪伴主人到主人死亡。第二种，是平契，器灵和契约者是平等关系，就像朋友或亲人。第三种，则是奴契，很少的，是神器反过来契约人类。”
“你不是小妖精吗，怎么又变成神器了？”
“都是哦。灵枢尚未产生灵智前，只是一棵山上的菩提树。一千岁的时候，被主人炼为丹炉，后来用坏了，主人舍不得放弃灵枢，才把灵枢炼成储物神器。灵枢很感激，偶然窥见天意，才产生了灵体。”
听起来很厉害呐。洛离不解，“为什么失去了？”
灵枢空灵地说：“其实灵枢的记忆很模糊，记住得不多。像我这样，主人身死却还活着的器灵，应该都是主人在神魂破灭的瞬间解除了契约才活下来的。”
“神魂破灭？”好可怕的样子。
“嗯。”灵枢更伤感了，“因为天劫……主人没有成功渡过雷劫。”
“节哀。”
“多谢仙子安慰！”
这么有礼貌的孩子真的很难得呢。
洛离暗暗赞了一句，“呐，灵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平契，我当你的亲人吧。”
“灵枢愿意！”
在他的指导下，洛离成功建立了平契。契约成功后，手腕上的菩提子逐渐隐入血肉，最后在锁骨处浮现一个浅浅的仿佛带有荧光的菩提树影。有点像电影《阿凡达》中的生命之树，很漂亮。
洛离摸了摸，指尖仿佛染上一股暖意，想起什么，道：“对了，灵枢，我还没向你自我介绍过吧。我叫洛离，洛阳，离火，将满十六周岁了。”
“这么小？”灵枢一怔，“那我可以叫你小崽子吗？”
“啥？”洛离难得地愣住了。
“原主人说，不足千岁的人类都是小崽子呢。”灵枢其实很敏感，忐忑地解释完，小心翼翼地问：“仙子不喜欢？”
洛离要收回他很有礼貌的那句赞美，如果这是有礼貌，他绝对是高级黑。想想啊，他一千岁的时候被炼成了丹炉，后来又昏迷了五千年，也就是说至少六千岁了……天。不是小妖精，而是老妖怪啊。
“你最好叫我洛姐。”
“洛姐！”
“乖。”洛离满意了。
－－－－－－题外话－－－－－－
不管是新增的收藏还是书评，箫烟都很开心。
前两天心情不好，所以说了些低迷的话。箫烟决定啦，以后的题外都不会那么消沉了，不开心就不写了，不应该再打扰到各位姑娘。嗯，就是要这样。
☆、第13章 长知识了
返校后，洛离把先做好的答案填到试卷上，结果胡竞亮一来就借走了英语报，谭诗敏也马上借去了物理试卷……她只好专心复习功课了。
上课没多久，小沈阳在班上转了两圈，轻轻敲了下她的桌面，小声让她出去一趟。
她发现她的听觉神经发达了很多，她都走到露天长廊了，还能听见3班绝对不响亮的私语。原来陈一言私底下是不叫她大哥的，贼兮兮地扯着秦枫的袖子：“你们说洛离是被骂呢还是被夸呢还是被打呢。”
南国的3月底晚风微凉，洛离穿着长袖，并不觉得冷。
小沈阳声音和情绪都低沉地问：“洛离啊，你知道学生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吗？”
“学习。”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肯跟同学们一起学习呢。老师知道你很聪明，但我们班就你一个不肯补课，这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意志的。”
“老师，请问我们年级有多少个不补课的？”
“两个。”小沈阳说起这个的时候，眼里露出些许怀疑，“本来是不会有你们两个的，但知道你不补之后，1班的郭少哲也不来了。”
“郭少哲？”从来没听说过的人名呢。
“1班的学习委员，你不认识？他原来也是1班的。”
洛离微微抱歉地说：“以前不太关心人际关系，并不认识他呢。”
“……”小沈阳一愣，这倒跟老季的说法一致。不对，差点儿歪楼了，他重新劝道：“我是说，你回来补课其实也没什么吧。”
“老师，或许我应该坦诚地跟你说，我的志愿是青木。”
“青木？”小沈阳的第一反应是好笑，可看见她认真的脸色，却不能出声嘲讽。T市就这么大，历史上考上青木京大的学生最多就7个，还都在市一中……那是一个无法复制的传奇。而对于建校不满二十年的侨中而言，能出一个考上青木的学生而言，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难道老季是把14届的希望放在洛离身上？
可能吗？
女生的巅峰在初中。洛离初中的历史够辉煌了，她上学期的表现也是后劲不足的征兆之一，而这次月考，说不定也只是回光返照。
小沈阳很想说她不要做梦，但她的眼神，老季的叮嘱让他忽然不知说什么好。沉吟许久，他才说：“如果期中考试拿不到前十，就回学校跟同学一起学，可以吧。”
“好。”洛离答应得干脆，不给他反悔的时间，也不给他不安的机会。
“做得到才好。”小沈阳的语气有些别扭，“要考上青木，至少要全市前十。侨中前十只能保证岚大而已。”
“我会努力的，多谢老师的信任和鼓励。”洛离微笑，柔和了清冷的面容，“其实我做过去年的高考卷了，老师教的生物拿到了86分呢。”
“还没上90，有什么好得意的。”小沈阳垂下眼睫，好像并不开心，“好了，回去吧。”
或许，她的存在还会激励其他人。
“好的。”洛离退开一步，向他微微鞠躬。
看小沈阳没回班级而是下楼，胡竞亮马上转头，“诶，下次是跟我们一起补课了吧。”
洛离微笑，“回家。”
“靠！太重女轻男了吧！我想我妈了。”胡竞亮虽然这么抱怨，但洛离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放心。
“手机不也可以视频通话么。”洛离浅笑，翻开英语报，打算写英语作文。
“伤流量啊！”胡竞亮一把拿过她桌上的高阶词典盖住作文题，“为什么？周五晚上他还说你太过分了来着。”
“因为我信誉值高。”
“诶？”胡竞亮眼睛一闪，“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期中考前十。”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小沈阳的信誉值，估计期中考试之后，她要考青木这件事就全校皆知了。
“这算什么？”胡竞亮没了好奇心，反正他智商就放在这儿，怎么努力都考不进前十的，就是进前一百都困难至极。
“所以啊，人应该有高一点儿的信誉值才能更好地生存。”
“……”胡竞亮只能靠拍拍她的脑袋作为发泄。
洛离要复习的东西很多，首先是语文和英语作文。语文作文不是一时间能写好的，但英语好说。
曾经因为想和初恋男友更好地交流，她也努力学过口语，词汇量也足够应付六级了。只要好好练习英语作文的套路，拿高分也不是难事。
课间，洛离给何芬菲讲一道物理题时，感觉走廊有人在看她。引灵入体之后，她的五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对气息尤为敏感。
她肯定，不是熟人。
侧头看去，却见一个高瘦的男生站在窗外，身边是汤骄子，后者背对着她，前者的视线穿过汤骄子的肩部，落在她身上。见她看来，他微微一笑，走了。
这样的男生，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何芬菲终于明白了题意，也有了思路，向洛离说了一遍，得到肯定后欢颜道：“走，去不去厕所？”
“好。”
何芬菲把纸笔先放在她这儿，抱住她的手臂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路上，洛离问她：“纷纷，你知道郭少哲这个人吗？”
“听说过！”何芬菲压低了声音，“因为1班的女生这两天在寝室楼、教室走廊一直说要不是你，他们的班草才不会决定不补课呢！”
“为什么？”
“1班班主任不是2班的语文老师吗？2班的语文科代表透露，郭少哲原来是无所谓的，他只说了如果有人不补课，他也不补课。从季主任那里知道你得到了特批，所以他周五上了一节晚修课就走了。”
“这样呐。”洛离懂了男生眼中浅浅的谢意。
“别这么轻描淡写！”出了女厕，何芬菲拉着她到长廊上，还看了看四周有没有1班的女生，依旧很小声地说：“你不知道1班那些女生有多过分，又不是什么言情的世界，他们居然还弄了一个郭少哲后援团，据说人数还超过了一百！因为周末看不到他，她们在寝室楼、路上、食堂、教室，不停地说你太目中无人，还有人传你们的绯闻呢。”
洛离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平静下来，“这年头的美女谁没有几个绯闻缠身啊。”
“我就没有啊。”何芬菲朝天甩了个白眼。
“等你上了大学肯定很难选择。”洛离微笑着打趣，“性格义气幽默，美貌举世无双，绝对会有很多的追求者。”
“耍我是吧。”何芬菲反应非常快，“这年头除了同卵双胞胎谁的美貌都举世无双吧！”
“长知识了！”
“……”何芬菲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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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借花献佛
这天晚上洛离拜托一位父亲是初中部副校长的朋友一件事，第二天晨会时，朋友告诉她，“初三4班有一个，叫张力，因为卢老师没时间，所以好像挺苦恼的。”
晚修上课前，洛离跑去初中部找这个人。
可已经和某人断交近十年的她忘记了，初三4班还有一个秦唯熙。
4班坐在窗边的女生看见她，直接回头喊：“秦唯熙！洛离找！”
秦唯熙放下手里的MP4，蹦蹦跳跳地出来，一把搭上她的肩膀，“好久不见呐，都不知道你在哪个班，问阿哲和程程都不清楚，说，这几个月到哪里去混了？”
洛离无法克制地僵硬了一瞬，侧了侧身子，避开她的接触，下意识地说：“家里给压力了。”
“这么惨！”
“你们班有个叫张力的男生吧，我找他有点事。”
“张力啊？”秦唯熙点头，“我帮你叫。”
到底是曾经要好到连暗恋的男生都可以诉说的朋友，洛离对她说不出谢谢，更说不出重话。
张力很快被叫了出来，瞥了眼洛离，看向秦唯熙，“什么事？”
“我朋友找你。”秦唯熙笑眯眯道，却没有退开，而是专注地看着洛离。
洛离眼睫微垂，掩去一丝异色，很快抬起头对这个已经一米七六的男生微笑，问道：“还需要补习物理么？”
“你来？”
“嗯，卢老师不是没有时间么。”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秦唯熙马上瞪了他一眼，“别不识好歹，洛洛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拿了好几个全国大奖的，去年那条‘祝贺洛离同学荣获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的条幅不是在B栋前面挂了一礼拜吗？”
“原来是同一个洛离啊。”张力想了想，“如果是这个洛离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那每周二四下午放学就去信息楼6楼的图书馆吧。”洛离干脆利落地决定好，“带上初二的物理书和初三的练习册。”
“好。”张力本想问她为什么弄这种奇怪的搭配，但站得较高的他，仿佛从那双剔透的眸子里看到一种要马上离开的急切。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出来的这几分钟，这位洛离学姐似乎一直都没跟秦唯熙对视过。
“那先走了，下次见。”
“再见。”
洛离低头看了下腕表，对秦唯熙歉意地一笑，转身小跑离开。
初三4班在B栋，距离F栋大约有五百米，并不短的距离。
秦唯熙回到座位看电子书的时候，久久没有翻页。凭她的聪颖，她轻易就看出洛离对她的疏远。从前洛离也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但不会拒绝她的靠近。从前洛离要回去，都会跟她说一句“先走咯，明天见”。
可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不是在意成绩的人，为什么连被分到哪个班都不肯说？
洛离又怎么会说呢？给她再一次收买3班同学的机会，让她在毕业前再捅自己一刀？洛离一直想不明白，她自认对秦唯熙比对洛祯好十倍，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东西全部都跟她分享。可最后的冬天，她却那么绝然地对所有人面露委屈，指责她是不懂珍惜和报恩的白眼狼。
她也真的傻，直到那时候才发现自己上演了一场农夫与蛇的闹剧。
洛离绕了路，在月光下凝视奠基石上的伟人铜像，心里纷纷扰扰，平息下来之后，第一节晚自修已经过了一半。
见是她，坐班老师没多说什么，低头改试卷。
第二天下午去图书馆，秦唯熙也到了，自己找了本小说在看，安静地没打扰他们。洛离给张力重新抓基础，并不理会他那些“会不会太晚了”的话。
40分钟的补习很快过去，秦唯熙像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对她笑得如星光般璀璨，“呐，一起吃饭吧。”
她等了这么久，洛离又该怎么拒绝？
只能冷处理。
有一句没一句地吃了饭，洛离婉拒秦唯熙要去找赖思哲和李程程的打算，回寝室冲了个战斗澡。她今天没有心思先去教室自习，便在寝室看名著到课前十分钟。
一个室友拨着湿哒哒的长发跟她一路并肩，“洛洛，你是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心里不舒服。”
“怎么？谁惹到你啦？姐找你小弟们替你报仇去。”
洛离一笑，“借花献佛，借的还是佛的鲜花。”
“嘁。陈一言和秦枫才不是什么鲜花，两坨超大的牛粪而已！”室友傲娇地抬起下巴，一脸夸张的不屑。
“喂，女鬼！晚上不要说人坏话啊！”陈一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洛离的笑容更深了。以前一直没注意，原来他们是小冤家吗？真的很好奇陈一言会怎么向这位同桌告白呢。
嗯，小沈阳习惯两个月换一次座位，按照成绩期中考的成绩排名，自由选择座位。班会课之前，洛离就跟何芬菲和这位室友说好了一起坐。今天开始，她们就是同桌了呢。而陈一言拉着秦枫，默默地成了她们的后桌……
后面的路程里，两个人也不停地吵吵嚷嚷，洛离和秦枫走在后面，发现秦枫一脸无奈。
“大哥，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吧。”秦枫拣了个话题。
“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会晚一点。
“噗。”秦枫不知怎么就觉得好笑，“处理私事？好像电视剧里的台词，很厉害啊，大哥！身为中学生都能有亟需处理的私事！”
“过奖。”洛离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直到不知不觉地把数学题册做完了，洛离的心情才恢复过来。
周三下午是年级篮球赛的开幕式，3班的首战对手是文科17班。因为这个月的体育课洛离跟几个女生都有努力训练，也让男生们指导了，比17班的急就章队伍强多了，没给男生拖后腿，单场比分6：0，加上男生两场总分19：15，并不意外地拿下首杀。
高大的体委开心地说：“第一环节是积分制，只要再赢一场，我们就可以出线了。下一场是9班，应该能赢。”
周四下午跟张力补习完后，洛离正好赶上女生场的下半节比赛。男生不相上下，女生得分多的好处就突显了，这一场依旧是3班获胜，成功进入8强。
周六一大早，洛离赶了早班车去邻市C市的古玩市场。
洛离6岁以前都在C市生活，高考后又在这里和室友玩了几天，对它也不会陌生。搭了地铁去一个旧公园，走过一条桥，洛离看到了人来人往的古玩街。
灵气聚于双眼，洛离站在街口一眼望去。
果然，C市不愧是岚省第二大地级市。难怪这里前几年还被评为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真货不少。就一眼，洛离就看到3处摊位有透明淡薄的灵气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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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里穷，只能用水毛笔
是地摊，而非店铺。
洛离背着双肩包，随意的模样任谁都不认为会是大客户，因而很少人招呼她。
几分钟后，洛离走到第一处灵气缭绕的摊位。在一堆成色并不好的黑曜石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一块黑漆漆的石头。
“这是什么呀，大叔。”洛离用了好奇的语气。
“黑曜石！”摊主看她年纪小，特地用语调起伏度大的声音跟她对话，“挑个合眼缘的戴在身上，不仅可以辟邪，还能招财镇宅！我这儿，每天都能卖出去一百个。”
洛离面不改色，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我要是没看过世界矿石大全，准也被骗了。
“那多少钱一串？”
“这是单个卖的！”摊主知道自己碰着生手了，耐着性子解释，“像这么大的天然黑曜石，只能单独戴在身上。那些个被工厂磨平了的，虽然好看，可辟邪招财的能耐可比不上我这儿卖的。”
“那一个多少钱？”
摊主张开右手，神神秘秘地说：“这个数。”
“五毛钱一颗吗？”洛离问道，“倒也挺便宜的，跟精品店卖的夜光珠子差不多。大叔，那我挑十个。”
“不是五毛！”摊主急啊，可也没办法把心水的500说出口，便少了个零，严肃地说：“50一个。”
“啊？”洛离呆萌地眨眼，看向摊主，“大叔，如果你卖50，那就是说日收入有5000。如果你日收入5000，那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