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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这花卉中之莲花,花若粉红,叶宜豆绿,蕊宜鹅黄。普通品,每色深浅三四色,花叶边浅而中深,茎直淡而曲处深,直针套针抢针视其需要使用。中等品则花可十余色,茎叶可至五六色,花色无定。如今只说这花瓣,正面浅而反面深,抢针晕色,套针使晕色衔接和顺,直针齐整均匀。然而瓣瓣不同,一瓣之中,上下左右中,犹分二三色,须双套针以和之。。。。。。”
柳儿慢声细语,手上不停,俄顷便是一朵莲花瓣跃然布上。单手逐一色线收官打结,藏好线头,六根针一趸儿随手插入针插内,翻手把手绷递给傅秋芳。
此时傅秋芳,哪里还记得拿出针线活的初衷,呆呆地接过绷子,下意识地低头去瞧,芹姐儿和采薇早凑到姑姑身边,头挨头满脸兴头定睛瞧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原本并蒂莲绣完了一朵,另一朵绣了三个花瓣,挨着的第四个花瓣便是柳儿绣的。其余跟这个花瓣一对照,竟如粉纸笺子上剪下来似的,平淡呆板,竟如死物。
而第四个花瓣,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出一种水润鲜活来,仿佛雨后新荷,触手即可感到花之娇美柔嫩。
毕竟,柳儿用了五六种色线,算是初等品,傅秋芳只用了一种粉色的,竟连初等品都算不上,再加上技艺差距。。。。。。
柳儿也不言语,端起面前几上的茶盅,慢慢呷了一口。傅秋芳则半晌无言,采薇是个藏不住话儿好动的,也没感到气氛有何不对,只拍手赞叹,“柳儿小姨绣的真好,跟真的一样。夏天的时候,我从庄子上的塘里采过一支来着,那花瓣近处瞧着,就是这么个样儿。”说着伸手摸了摸,仿佛验证一下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似的。
芹姐儿心思多些,看了看姑姑,又瞅了一眼柳儿,到底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嗯。”一声,算是附和妹子了。
刚刚柳儿做的,不过是初等的绣活,所说的精品一类,并没有拿出来。恍然之间,想起当初第一次见董师傅绣荷花来,十几二十种颜色,加上董师傅的手艺,绣出来的东西,竟然比真物还美,也不知算是什么品级了,一时怔忪想的入神。。。。。。
“妹妹这女红,果然不凡。”傅秋芳心里百味陈杂,如今想起柳儿在荣府给贵妃做针线的事情来,果然非比寻常,倒是她眼浅,坐井观天了么?
只她也做了那么些年的针黹,难道都是白费力气了?这却让人情何以堪!
“。。。。。。啊?什么。。。。。。”柳儿还没回神儿,感觉傅秋芳似乎跟她说话,很快缓过神儿来,转瞬便明白,笑道,“姐姐谬赞了,雕虫小技,不过聊以为生罢了,能悠闲度日,谁乐意劳心劳力呢,姐姐有家人扶持,才是有福之人。”
想起董师傅,柳儿已觉索然无味,她果然日子过得顺遂,浮躁了,意气之争,到底能怎么样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对手,或可长进一二。
遂起身告辞,“今儿刚回来,还有许多东西要归置,妹妹先回去了。姐姐得闲儿,赏光过去坐坐便是。”
采薇有些不舍,开口道,“杨小姨,我和姐姐可不可以去你哪里玩呢?我和姐姐也喜欢绣荷包和帕子。”
“自然,随时欢迎的。”柳儿笑道,又冲傅秋芳点点头,带着黄芪和冬梅,径自家去了,傅秋芳带着俩侄女,默默送到门外,直到柳儿主仆三人转弯不见,方沉着脸扭身回房。
傅秋芳二十多年,一向顺风顺水,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或许夸张些,但是确实有些本事。然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的骄傲不说被打击尽净,也没剩多少就是了。
这种失落低沉,的确不是滋味儿。
芹姐儿拉着兀自看绣件的采薇,也悄悄退了出去,眼看着姑姑不高兴,她们可不敢站在这里碍事儿。
柳儿回家,歇了一日,隔日便指挥丫头婆子,把几箱子字画送去库房存放,拿出两幅题材相似的,挂到东屋书房的墙上,日夜揣摩,感觉差不多了,就提笔开始临摹。她自小做针线练就的手眼心境,被迫打下的绘画功底,自是明察秋毫,如今给贵妃做针线这么些日子又全神贯注的,不觉之间,跟以往又有所不同。也不必眼睛盯着瞧,心里已然有成竹。更不必毫厘不差,气韵更加贴合。
白日里日光正好的时候,则拿出给义父姐姐并干妈的针线,带着丫头在窗下做了起来。如今又多了给她姐姐裁的衣裳,因是大衣裳,她只裁剪缝制。细处的绣花,都让针线好的红花玉竹和三七来做,她挑了花样子,不过是一些装饰的如意云头纹或者缠枝花纹一类,也没甚讲究,匀整细致就可,配色简单,一两种颜色到底罢了。
芹姐儿带着采薇,隔日便过来玩耍,柳儿一边做活,一边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儿,因丫头也多,也都是见过世面的,叽叽喳喳的,两姐妹都甚觉有趣儿,来的越发勤了。
八月十五日过节,荣府老太太那里、傅家、冯紫英处都送来了节礼,都是些应时的点心果子并一些家常东西。
傅家她姐姐当家,自然都是得用的,挑着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归置一份派身边的丫头婆子送了来。
荣府处,因柳儿绣画被送进了宫里,额外多了不少娘娘的赏赐。花团锦簇的,柳儿只看了看,并不放在心上。她也不图什么虚名,其实论起来,搁外头卖了,得的银子,比这个赏赐只多不少,还不必那般战战兢兢的。
冯紫英如今也不送金银首饰等物了,多了天南地北的特色精巧玩意儿或者日常得用的东西,识货的瞧着,也不比首饰头面便宜。
放不住的吃喝之类,或留一些或送人,娘儿俩也不矫情了。至于能放住的,除非有柳儿特别喜欢的,否则都跟历次冯大爷送的东西搁到一起存着。
要说送节礼最大手笔的,还是林府,拉了一车子,一只大藤箱,并几只竹篓子几坛酒,还有四盆开的正好的菊花。柳儿回礼是做好的两包袱针线,并干妈做的一盒子点心,让送东西的婆子带了回去。
竹篓子是两篓子大螃蟹、两篓子鸡鸭鹅、一篓子鱼虾并两篓鲜果。柳儿看螃蟹尽够,让婆子给傅家送去一篓。想了想,又着丫头给姐姐、傅秋芳并两位小姑娘处,各送了一盆菊花。之前已经送过节礼,这个算是添头罢。
一打开藤箱,柳儿一瞧便知,这是林姐姐的手笔。
一大包新打的,各式各样的金银锞子。一包精致的荷包香囊扇套络子。这林姐姐一向总说,“小柳儿针线值钱,轻易别给外人做,一般送不要紧的人,只拿现成的就好。”
除了这些,重头儿是,四包各种衣料并一j□j子。打开一瞧,只看颜色质地,便知,分别是林府父女和柳儿娘俩的,即便没有签子。
干妈的直接让丫头送进她房里,柳儿的也让冬儿收了起来。至于林府义父两人的,柳儿抖开一匹靛蓝福寿团花杭绸,这个适合给义父做件长绵袍。。。。。。好吧,一段时日内,有事做了,要裁制的衣裳又多了些,倒也省的一帮丫头婆子闲得慌。
各处忙着过节,神武将军府也不例外。
当晚在花园子里摆上家宴,一家老小吃酒赏月,空地上有小戏子唱曲儿,倒也热闹。
酒过了几巡,略吃了饭,小辈们三三两两的,聚到各处自去玩耍。大夫人刘氏管家,事情多又要伺候太太并几个小姑子,也不得闲儿,却轻易不敢离开老爷子冯唐夫妻左右。
二姑娘冯连拉着表姐蒋素云来至父母席上,“爹娘,我和表姐回去了,每年都一个样儿,没趣儿。”蒋素云笑容沉静,也不吭声儿,温顺地被冯连儿扯着。
冯唐一向拿这个有些骄纵的女孩儿无法,遂摆手让其离去。
小李氏给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碟子里,笑着道,“连儿和云儿倒是合得来,只两个都不小了,连儿转过年也十五了,老爷可有个什么章程没有?”
冯唐喝了一口桂花酿,砸吧砸吧嘴,不以为意,“还早呢,且慢慢看着吧,你素日无事,也收收她的性子罢,过几年出门子,总不能这般疯疯癫癫的。她倒是不急,那云儿可是比连丫头大几岁吧?”
李氏点头,笑道,“老爷好记性,大四岁,如今虚岁也有十八了,年底就出了孝,那丫头也是个可人疼的,前儿舅爷送节礼的时候,还向我打听云丫头的事。如今老爷既提起,您看。。。。。。是不是把她和三儿这事儿定了?”
冯唐愣了愣,转头看着小李氏,“三儿愿意了?原来你竟是这般打算的?”
小李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笑了笑,给老爷子又斟了一杯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老爷您点头么。再说他们小人家,羞都来不及,哪里好意思说出口呢。”
冯唐把酒杯推到一边,忽地笑了,“这话说别人尚可,三儿可不是什么矜持的人,且还是问过再说吧。都是亲戚,闹不好,免得以后没法见面。只我瞧着,三儿还不定性,云儿那样的老实孩子,未必能笼住他的心啊。再说,云儿虽也不错,到底也不是舅爷那边李家的孩子,人家不过客气一句罢了,很不必当真。”
最后两句有些意味深长,小李氏心细,心里一咯噔,却有些拿不准了,一时也不敢再多说。她这么些年跟冯唐过日子,多少知道这位的脾性,粗中有细,轻易不会被人左右,看着大老粗,实则最是个有算计的,凭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权势富贵,岂是简单的。
隔日休沐,冯老爷子把三儿子叫进书房,父子落座,小厮上了茶来退下,冯唐宽着茶叶,漫不经心地道,“昨儿你太太提起你的婚事,觉着云丫头不错,你自己觉着如何?我看着那丫头也是个贤惠的,你若愿意,早些把婚事办了,成家立业,你也该安安心心地做事,这么着整日晃悠,到底不是个事儿。”
冯三爷听了,茶也不喝了,随手搁几上,“儿子不乐意,且再等等罢,今年必然寻个合适的,到时老爷子您只管派人提亲就是,耽误不了你抱孙子。再说,您也不缺孙子,急什么呢。”
冯唐跟这个儿子,说不上两句就觉着胸闷气急,各种不顺耳不顺眼,偏这个精明通透之处最像他。
啪地放下茶碗,“什么叫必然寻个合适的?几年前你就推脱说不急,少拿糊弄外人那一套糊弄你老子!好歹你是个男人,靠你老子我能混一辈子呢!不趁着你老子我尚且有一口气在,给你铺排铺排,你当靠自己向上巴结那般容易?”
冯三爷如今真不敢得罪他老子,忙起身赔笑,“爹你别急别急,这回真真儿的,倒是看中了一个,只还没打听清楚,爹你略等一等儿,儿子尽快还不行么嘿嘿嘿。”
冯唐更上火了,拧着眉毛道,“你成日家在外晃悠,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别给我弄进来,我丢不起这张老脸!”
“怎么能呢,爹,儿子是那没丁点儿算计的么?儿子心里有数呢,指定好人家好女孩儿就是了,又标致又伶俐的,还孝顺的。放心,放心啊。”冯紫英最会糊弄他老子,且无论老爷子如何拍桌打凳的,他表面上殷勤奉承,心里不哆嗦。
冯老爷子定了定神儿,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放下,问道,“定城侯家的谢鳞你熟悉么,他如今定亲没有,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认得,交情不深,至于定亲没有么,倒是不太清楚,横竖没成亲就是了。怎么,爹,您老要给人做媒么?哪家啊?”他家老爷子这也转的有些突兀了罢。
“如今的吏部侍郎林海林大人家,他不是有个义女么。前几日他向我打听来着,我瞧着,林大人似乎挺中意谢家小子。只我虽管着这部兵马,对这些小辈,也不甚熟悉。。。。。。”
“等等,爹啊,恕孩儿无状打断一下,谁家的义女来着?”冯紫英脑子里一忽悠,直觉不太妙,哪里等得及他老爹慢悠悠地说完。
“吏部侍郎林如海啊,就是两淮盐政回来那位。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没。。。。。。没,那个。。。。。。爹啊,林大人素来秉性忠正,清廉务实的,且学问见识不凡,儿子素来仰慕得紧呐!他家女儿,便是义女,想来也不差的,爹你就没考虑自家儿子?若儿子以后能多得林大人指点,想来也能出息出息不是?跟爹您这整日吹胡子瞪眼的,人家那可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得你俩一文一武熏陶着,儿子将来想不出息都难呐。。。。。。”
这回轮到他爹不认得他了,这么知道上进,还是他们家
第94章 井底蛙旧主现身
饶是冯唐自诩紧要时刻能够豁得出去脸皮;可在人林家心有所属的情形下,也拉不下老脸来毛遂自家儿子。
但被儿子前途事业一白话;他又素来敬佩林侍郎;到底是有些心动的。
他四个儿子都是嫡出;老大心胸气度不够;一把年纪再往上爬也不易。老二跟他不亲,一直带着家小在外任上。老四有些谨小慎微,胆气不行。自小他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这个老三了。
只这老三又过于奸猾;他一向公事缠身,也不得好生教导,如今品性已经养成;他有些拿捏不住。别的不说;阳奉阴违糊弄他老子眨眼之间的事儿。他想做的事儿,不用你吩咐也给你办的齐整。反之,他不喜欢的,你再叮嘱,也是无用。
所以冯唐捋着颌下一部花白的胡子,沉吟起来。
冯三爷一看他老子的神色,心内暗喜,有门儿,忙又加了把火,给他老子重新倒了茶来,笑道,“爹你该不是怕林大人不同意吧?怎么说你为朝廷尽忠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战事打了多少,戎马一生,什么阵势没见过!说您是武穆再世或许过些,但凡有些气性的,也得赞您一声忠义。儿子一向仰慕父亲,想来外人也是如此,该不是久不打仗,您老失了锐气罢?”
冯唐把眼一瞪,“少在你老子跟前弄鬼儿,毛儿还没长齐就想上天了你!把你那对付外人的一套收起来,你老子我什么没见过。哼!这事儿虽说有些个意思,但你素来不正经做事,人谢鳞不但有秀才功名,自小从军,出身又好,人品才干都没得挑,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你老子我是怕人家不待见你,一下子撅了回来,没的我这老脸也丢的干净!以后再开口,就难了!”
说的冯紫英还真有点儿堵心了,他有那么差么!谢鳞那小子,除了成日家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八百吊似的,哪有他贴心。再说当官做事,他学问武艺也不差啊,只不爱显摆罢了。且学问武艺好,就能当得好官么,哪有这般容易!他爹不是最清楚。
“这事儿先放一放,你先紧着打听打听,到底谢家那小子定亲没有,还有别的什么,一准儿都打听了。你这事儿,容我好生想想。”冯唐越想,越是觉着这事可行。
别看老爷子骂的欢实,到底自己儿子,表面如何,心里终究是喜欢且偏向的。
冯三爷心里一喜,脸色不由带了出来,他老子瞥了一眼,忽然又道,“你也甭高兴太早,且不说林大人那里,如今只说你小子。娶妻娶贤,既然是义女,到底品性如何,家里是否清白,都是很要紧。夫妻一体,男人在外求功名富贵,女人得撑得起一大家子。若是那等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味贤淑贞静,跟泥菩萨似的。将来震慑不住下人,理不得家事,软弱可欺,上不能扶住夫婿,下不能教养子女,更有甚者弄出一大帮子娘家亲戚成日惹是生非。若是这样,我劝你趁早打消了主意。婚姻一辈子的大事,你爹我是过来人,再不许你胡闹。且你爹我年纪到底大了,如今你大嫂子管家理事,自然不用你们操心。可将来等我百年以后,毕竟是要分家,那时你出去单过,没个好主母,妻妾仆从淘气,后院没了约束,你如何安心在外做事?”
冯三爷讪笑,“哪能儿呢爹,您定然长命百岁的。再说你儿子我也不糊涂,喜欢是一回事,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自然要秀外慧中,能持家有教养的,一辈好媳妇三辈好儿孙么,儿子知道。”真是笑话儿,小柳儿多聪明的一个人,又是有情有义的,别说他家里,便是贾府里的小姐,也未必及得上就是了。
估计喜欢的狠了,如今冯三爷觉着,柳儿是千好万好,天上的仙女儿下凡,或许还有所不如。
一高兴,到底露出了性情来,连口风都透了,毕竟心里着实是有些紧张的,又是老爹跟前,以致马脚越露越多,最终被他爹骂着赶出了书房,只冯三爷头一回被骂的很舒坦。
至于谢鳞那里要不要打听一番,还用说么,自然要打听,且要细细地打听,知己知彼么。定城侯家里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定城侯年老不管事,自打前些年老夫人没了,家里儿孙多,良莠不齐的,哪里如表面那边和睦。且二房奶奶是老夫人娘家侄女,如今主持中馈,恐怕也有些说道。虽说谢鳞的老子确实风评不错,可人家嫁女儿,只些这远远不够。
冯家父子如何算计,林家和柳儿不知,且不提。
单说柳儿在家,过了节,又不得闲儿了。家里事情虽少,到底张婆子如今也想的多了,每日管家理事,也带着柳儿,柳儿拗不过,便跟着听听。
其实她们家这点事情,真是不够瞧的。在林府住着的时候,林黛玉管家时,便有意带着她,因如今身份不同,也有了些新得。虽说林府人也不多,可下人一点儿不少,站主子位子上看人看事,又自不同。
柳儿之前在贾府,几百号人,琏二奶奶如何打理一大家子,她也是见过的。且老太太院里,她除了日常协助鸳鸯,鸳鸯不方便时,便是她自己拿起来,本就聪明,立意做好事情,哪有不成的。那时是作为二一层的管事,如何揣摩上头主子的心思,跟同样身份的管事相处,如何既要做好事情,又少得罪人,且还要拿捏住她们好生把事情做齐整了,不敢私下欺瞒作乱,最是费心思。
所以干妈的情,柳儿倒是领了,只她们家里下人们,都是吃过苦头的,如今吃饱穿暖有了好日子,倒也还能保持老实本分的本性,做事勤快是非少。别说干妈是个精明的,便是柳儿一打眼,便看了个七八,每日里早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