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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把年纪了，也经历过十年前的六国伐楚，跟其他诸国都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自然清楚吴皇、越皇都是什么人。
吴如虎、越如狼，其他几国也都是闻着血腥味就围上来的鬣狗。
这场仗打起来，战场肯定是在陈国，而最开始跟楚国打的也必然是****，****还不能不拼命，因为这是在陈国地盘上。
之所以曾经六国伐楚，便是因为楚军强悍，仅凭一国是根本不可能与之为敌的。现在虽然吴越的国力都超越了楚，但陈国肯定不是楚的对手。
等各**队赶来救援，陈国的军队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而七国交战，陈国战火连天，更不知道毁去多少城池，死掉多少百姓。
最后赶走了楚国，陈国也被祸害得支离破碎了。那个时候，要是虎狼鬣狗起了歹意，他们合谋瓜分了陈国，陈国又哪里还有能力自保？
不行，以前六国伐楚的战场是在楚国，以楚国曾经雄霸南华的强大，现在都已经沦落到第三排位。
陈国本就是小国，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黄公公也在旁边担忧起来了，他没那么多忠君爱国的心思，他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皇上，秋公公说的对啊！咱们要是跟吴越他们联合对抗楚国，那可损失大了，就算把楚军赶出去了，吴越他们回头就能把咱们给灭了。
“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咱们跟楚国求和呢。能不打就不打，毕竟一打起来就是劳民伤财啊对不对？说不定咱们态度好点儿，赔偿点儿金银珠宝什么的就行了，最多……”
“你说什么！”秋公公也就是那老太监顿时怒了，厉声呵斥道：“混帐东西！你是要蛊惑皇上割地求和么？你是什么居心！”
“不不不，秋公公您误会了！皇上您听我解释啊”黄公公吓了一跳，他也是恃宠而骄，赶紧转圜：“奴才说的是最坏的情况，这不是秋公公说的嘛，要是六国联军，难免最后会被吴越吞并。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没啦，可要是跟楚国议和呢，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割些地嘛，而且原本断山关以东的地方就是咱们大陈以前从楚国抢过来的啊……”
秋公公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黄公公说的是个法子。若是实在不行，却也算是个好的选择了。
不管怎样，总比亡国好吧？
黎生跪在那里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他是武将。他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他的心愿就是战死沙场。
楚军来袭，黎生就想着能求皇上派出大军，将楚军驱逐出去。本来皇上的意思貌似也是如此，都说要六国联军了，却没想到两个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要改变皇上的心意。
果然祖制说的对，不能让太监干涉朝政和军务啊……
若是以前，黎生肯定是要慷慨陈词的，即便是以死相谏这么激烈的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可是在经过了被守卫刁难、黎生打脸、陈皇漠视一系列事情之后，黎生的热血已经冷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只想着此事一了，他就告老还乡就算他才三十多岁也不想干了。
陈皇沉吟着，长期的**堕落已经让他消沉了曾经的雄心壮志，他确实一开始想打来着，但是秋公公和黄公公的话，却又很实际。
尤其是黄公公的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能不打就不打，劳民伤财啊！而且，说实在的，其他五国来帮忙打楚国，就算他们最后没有起心思瓜分陈国，作为受害者和发起人，陈国肯定也得给他们过夜费啊！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白来帮你打仗啊？人家的兵马死了就得白死啊？人家出兵耗费的钱粮就得白消耗啊？
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呢，陈国还真是得不偿失了。那还不如直接赔偿给楚国呢，至少还保住了陈国的国力。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割地给楚国那断山关以东的地方也是十年前陈国从楚国这里抢来的，还回去呗，大不了就是回到过去嘛。
这么一想，陈皇也觉得似乎议和才是最合理的了。
但毕竟陈皇乃是一国之君，刚刚还暴跳如雷的要六国伐楚的，现在转换话锋就有点下不来台啊。
干咳一声，陈皇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台阶，聪明人都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陈皇就是这么一个“聪明人”：“对了，朕就不明白了，这十年来大家都是相安无事，为何今朝楚国要不宣而战进攻我大陈？黎生，你可知道？”
黎生心说终于想起我来了吗，他也只能实话实说：“末将不知。”
尼玛你什么都不知道，回来就是给朕心里添堵的吗？陈皇越看黎生越不顺眼，铁了心要找个由头收拾了他。
便在此时，忽然外面又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秋公公连忙告罪出去看一眼。
回来的时候，秋公公引着三人来了。陈皇一眼看去，吓了一跳，差点从龙榻上滚下去。
“末将秋水关副将索超，与我大陈派往楚国之副使金明、书状官金德燕，拜见皇上！”来的是三人，但说话的只有一个，正是当初纪墨马踏秋水关时，穿了普通士兵衣服混在人群里的秋水关副将。
至于副使金明、书状官金德燕，这二人都是被割去了双唇，而且还没给医治，半边脸都血糊糊的，牙床子都暴露在外，看起来简直像是丧尸一般。因为疼痛，所以两人都无法开口说话。
他俩其实是一对叔侄，金家是陈国有名的大族，世代为官，本来叔侄俩共同出使楚国是一段佳话，却不料回来的时候都变成了无唇之人……
黄公公最善于察言观色，一看陈皇被吓了一跳，立刻厉声喝道：“咄！你二人还不遮掩下脸面，惊了圣驾你们谁担当得起？”
金明和金德燕二人瞬间就风中凌乱了，我们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好不好啊！别那么绝情啊，好歹安慰安慰我们啊！
“罢了。”陈皇还是懂得些御下之术的，没听黄公公这小人的，他大袖一摆：“你们谁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敢割去朕的臣子嘴唇？楚国又为何突然对我大陈出兵？为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时候也只有秋水关副将索超来替金家叔侄说了：“据楚人所说，楚军之所以会攻打我大陈，是因为之前送去的宁美人竟然刺杀楚皇，楚皇派使节来跟我们要解释。
“但是我们派去的使者朴昌朴正使却在面君之前，就在楚国都城之内强抢民女，犯了众怒，微服私访的楚皇上前阻止，朴昌甚至还对楚皇动手，楚皇一怒之下便打杀了朴昌。
“而副使金明和书状官金德燕二人，不但没有去向楚皇请罪，甚至还勾结楚国礼部尚书吴启松擂山河鼓告天子状。楚皇震怒之下，这才将吴启松打入天牢，并不宣而战发兵攻打我国。”
“唔唔……”金明和金德燕急得冷汗都下来了，可惜他们暂时口不能言，只要一张嘴就绷破断唇处伤口，简直痛不欲生。
“原来如此”陈皇也不是没判断能力的，这么一想就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
陈皇看向金明和金德燕的眼神冷冽起来，妈的居然敢怂恿人家的尚书告天子状，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啊，人家楚皇能不急眼吗？次奥，真会给朕惹事儿啊！
黎生在旁边却是忍不住问道：“不知索将军是如何安然返回的？”
索超厚着脸皮掩盖了自己假冒士兵的黑历史：“那楚军阴险狡诈，用计破了我秋水关，主将战死，末将奋勇杀敌，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俘虏之后仍是破口大骂，不肯屈服。楚皇见我忠贞不二，便命我带同副使和书状官二人返回来，向皇上传达消息。”
他这话一说，陈皇、黄公公和秋公公都是两眼一亮。
传达消息？议和这条路子有门儿啊！
看到他们那堪称心有灵犀的默契，黎生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心道高将军，你的牺牲真的不值啊……
秋公公马上问道：“楚皇怎么说？”
索超道：“楚皇托我给您带个话儿，楚军此次进攻陈国，一是因为那宁美人，二是因那正使朴昌，三则是因为金家叔侄。
“楚国和陈国之间已经和平了十年，其实楚国也并不想和陈国杀个你死我活，白白让其他强邻渔翁得利。
“所以楚皇如今便在断山关等候，请皇上您移驾前往赴约。大家见面详谈，若能和平将此事解决，那就是最好了。若是皇上在三日之内不到，那楚皇就会……”
索超没把话说完，但是这里没有人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过陈皇等人都是下意识的忽略了最后一句威胁的话，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前面
楚皇也有心和平解决？
太好了啊！
第236章 抢占先机
说老实话，只有强国才老想着打这个打那个，哪个弱国愿意打仗？人家强国越打越富，越打地盘越大，弱国就越打越穷，越打地盘越小，最后说不定还得亡国。
知道纪墨愿意谈，陈皇真是长长松了口气。愿意谈就好，不管是赔偿还是什么的，能和平解决总是比打仗好。
简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陈皇虚着眼睛瞄一眼秋公公，意思是快点儿给朕个台阶啊。
可惜秋公公忠诚是够忠诚的，就是不够机敏。陈皇只好向黄公公暗送秋波，黄公公可机灵多了，立刻醒悟，马上开口道：“原来如此！那宁美人之事，我陈国确实是不知晓，也许是被人中途偷梁换柱了。
“本来是希望朴昌能去跟楚皇解释清楚，没想到朴昌在丹阳城又做出强抢民女这种事，还敢跟楚皇动手。金家叔侄竟然还敢挑拨楚国大臣告天子状，真是太可恶了。
“难怪楚皇震怒，发兵犯我国界。不过这些吾皇都不知情，全是下面人在胡搞瞎搞，误会，误会了啊……皇上，奴才认为这误会确实是要当面澄清了才好。只要解除了误会，便可让我百姓免于刀兵之灾。”
“言之有理。”陈皇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给黄公公点了三十二个赞。
听陈皇做出了如此决定，黎生真是睚眦欲裂。
有没有搞错！他们犯我边疆了啊，马踏三关，杀我无数将士，就只是一句误会就能了结了吗？
若真是要和平解决，为何不就在梦兰关或者嘉德关会谈？
他们马踏三关，分明就是咄咄逼人，我们若是不反抗，他们必然会更得寸进尺啊！
若是以前，黎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可是现在，他对这个朝廷已经绝望了。
他愤怒，只是在为自己不甘，为牺牲了的高将军不甘，更为那千千万万死于马蹄之下的陈国将士不甘。
索超倒是觉得是好事，能不打仗当然好了，这样自己丢了关的罪名或许就含糊过去了呢。要不然主将已死，秋水关丢失的黑锅岂不是要他来背？
秋公公虽然是忠心耿耿，但他一个老太监终究是缺少血性，所以也是赞成和谈的。
这么一来意见倒是出奇的统一了，不管君子还是小人，不管忠臣还是奸臣，这个时候都赞同了和谈。
唯一不赞同的就是金明和金德燕了，因为他俩自觉是冤枉的，那吴启松擂山河鼓告天子状跟他们真的是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啊！
“唔唔唔唔”金明和金德燕急了，这事儿要是真这么办了，最倒霉的就是他俩了。
宁美人和朴昌已死，岂不是说此次大战的罪魁祸首就成了他们叔侄？
若是万一陈国真的被迫割地赔偿了，他们叔侄俩可就成了历史罪人了，是要被史官载入史册，被无数后人唾骂的啊！
“不，不……”强忍着断唇处伤口撕裂的剧痛，金明和金德燕想为自己代言，可惜陈皇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听他们说“不”，陈皇就先恼了。尼玛要不是因为你们俩瘪犊子，朕用得着去看那小昏君的脸色吗？
不不不，不你娘个头啊！陈皇大手一挥：“把这两个****拖出去斩了！朕要带他们的人头去见楚皇！”
顿时有带刀侍卫冲出来，如狼似虎的把这叔侄俩拖了出去，须臾便有两颗鲜血淋淋还冒着热气的人头送了上来。
太监们倒还好，两个当事人的武将，黎生和索超都是很失望。看这个样子，还没开始谈，陈皇就已经先把自己置身于弱者的地位了。
跟楚国那个锋芒毕露又风华正茂的小皇帝相比，和谈还没开始，陈国其实已经输了啊……
玲珑蹑手蹑脚的走进纪墨的寝处，这临时寝处虽然已经是断山关里最好的房子，但跟大楚皇宫比起来就是渣，单从面积上来讲也就相当于地球上五星级酒店里的一个总统套而已。
自从纪墨夺下了断山关之后，便在这寝处洗洗睡了，一晃就是两天过去了，今天是第三天，始终没有醒过。
纪墨是沉得住气，但是麾下众将包括玲珑在内都有些心浮气躁的。跟陈皇要求的是三日之内，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要是日落之前陈皇真的没来，楚军又该何去何从？
若不是因为有项威镇住场面，又因为纪墨之前马踏三关立下惊世之功，只怕楚军内部都要不安定了。毕竟这是在别国境内，孤军深入，可是犯了大忌讳啊。
玲珑是进来看看纪墨怎么样了，她知道纪墨应该是在修炼虽然修炼的方式是显得随意了点儿，但确实是在修炼。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纪墨的床前，玲珑那总是冰冷的小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暖意和羞涩。
虽然已经过了两日，但是当时纪墨见她被蛇咬了手急得马上用嘴来吸毒的一幕，却反而越来越清晰。
一遍又一遍的在玲珑脑海中循环播放，让玲珑那锁起来了的芳心不由自主的为纪总打开了门。
这是她命中注定了必须守护的男人。
她生便是为他而生，死也要为他而死。
自小被洗脑了的玲珑对纪墨忠诚到可以随时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而这种忠诚，很容易就会变了味道，因为她是个美丽的少女，而他是个英俊的少年，她曾经为他与死亡擦肩，他也曾为她无畏致命剧毒……
玲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死士而已。
她不是皇后，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皇上。
她不是妃子，可以向皇上撒娇，讨皇上的欢心。
她不是宫女，能贴身服侍皇上，体贴的为他做一切生活小事。
她只是个死士。
她只能隐藏自己的容颜，穿着晦暗色彩的夜行衣，在寒冷的夜晚，蹲守在树枝或墙角等隐蔽之处，咬着冰冷的唇，睁大清冷的眼，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必须守护的男人。
陪伴她的永远只有寂寞，还有手中的刀。
说实在的，对现在的生活玲珑很满足。她可以不用隐藏踪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皇上的身后，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皇上的房间。
她可以走得近近的，就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看这张不经意间就闯入了她心扉的俊脸。
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怎么看，都看不够。
玲珑忽然发现纪墨的额前发丝乱了，几丝稍短的乌发，从束发金冠中滑脱出来，垂在了额前，微风拂过时，便在纪墨的脸上飘来飘去，让在修炼中的纪总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玲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悄悄的伸出手来，帮纪墨把那几丝乱发撩到耳后。
但是之后，玲珑的玉指却不由自主落到了纪墨的脸颊上，指尖轻轻划过这面如冠玉的俊脸，玲珑的心湖在荡起涟漪。
看到纪墨仿佛熟睡的样子，她不禁想起了当初在蓝翔部落里时，因为和纪墨冒充夫妻，所以睡在一张床上。
那个时候其实她知道纪墨是想要了她的身子，她无法反抗，虽然心里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甘，所以故意给纪墨制造点儿小麻烦，给他心里添堵什么的，结果就是没让纪墨得逞。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玲珑却是有些后悔了。
死士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就像当初在深渊小世界，玲珑和蓝翔王卜凡的交手，若不是纪墨及时开口，或许玲珑那时就香消玉殒了。
又比如这一次在断山关，若是有个疏忽，说不定她就会死在那高杰手中。
若是从前，死了也就死了，玲珑会觉得自己完成了人生的使命，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可是换到现在，玲珑却不那么想了。若是一定要死，她好希望能够和皇上爱一回，哪怕只是短暂的在一起，也好……
想着心事，玲珑抚摸纪墨的手指忽然被咬住了，吓得她定睛一看，却原来纪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促狭的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说是咬，其实也可以说是含。纪墨并没有用牙，倒是调戏似的舌尖轻轻****着玲珑的指尖。
“啊……”玲珑俏脸一红，慌忙想缩回手指，纪墨却不肯放开。玲珑又不敢也不忍对纪墨来硬的，只能涨红了小脸任纪墨轻薄。
两人正旖旎间，忽听外面陈瑾喊道：“启禀皇上，二十万****已然赶到断山关前，扎营立寨。陈皇派遣使者前来通报，要与皇上赴约面谈。”
玲珑“嘤咛”一声，羞得立刻抽回手指站到一旁。小手把那根被纪墨非礼过的玉指拧来拧去，简直像要拧出水来一般。
纪墨无声的一笑，坐起身来道：“很好，今日时间还早，便回复那使者，约陈皇申时准时相见关前【五里亭】！”
陈瑾闻言一怔，今日时间虽然还早，却已经一日过半，申时是下午三点了。像两国皇帝见面这种大事，为何不干脆明日上午进行？
似乎是猜到了陈瑾的沉默原因，纪墨呵呵笑道：“事不宜迟，我们时间抓的越紧，他们便越少时间去安排。若是万一谈不拢呢，我们马上开战，便在时间上仍占据了先机。”
“皇上英明！”陈瑾佩服了，同时心里也在暗自嘀咕本以为皇上没有先帝那么激进，却没想到原来皇上也是个好战分子啊！这还没谈呢，就已经先想好开战了……
若是那断山关副将黎生在，肯定又要感叹了：一个还没和谈就先示弱，一个还没和谈就考虑开战，同样都是一国之君，皇上和皇上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第237章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五里亭这名字很普通，亭子本身也确实很普通，只不过是距离断山关五里距离的一座小木亭，是供来往行人歇脚用的。
亭子不大，而且也颇为破旧。如果不是今天，或许不会有人记得住它的存在。
此时此刻，在这五里亭之外，东方百步之处，三千大楚铁骑列队而待，甲胄鲜明、气势磅礴，偏偏又鸦雀无声，不仅仅是人，就连马都没有嘶鸣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