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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可卿沉声道：“师父！”
“你先去陪着嫣儿，别让她知道这件事。”萧长剑道。
柳可卿点点头，道：“那我这便去嫣儿闭关的地方守着。”
柳可卿移步出去。
萧长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在朱帝、萧离、罗紫玉脸上扫过。
“离！”萧长剑的目光，看向了萧离。
“师父！”萧离恭敬地躬身。
“让弟子们集结。”萧长剑的声音，沉而冷。
单凭他的语气，萧离几人，便已知道萧长剑声音里面压抑着的愤怒。
罗紫玉道：“师父，我们要进攻千寒宫么？”
萧长剑道：“不，我要等冷艳清来！”
罗紫玉道：“千寒宫会来进攻我们？”
萧长剑道：“冷艳清是个足够恶毒的女人，她不会放过任何打败我的机会。”
罗紫玉沉默了一下，旋即道：“那徒儿去让弟子们提高戒备。”
“不！”萧长剑断然道，“让他们做好死的准备，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大战，不是敌人死，就是他们死！”
罗紫玉一怔，浑身恍若被一股寒气冻住，忍不住打了个抖。
“是！”罗紫玉应了下来，与萧离双双离开。
“老九！”萧长剑又唤道。
朱帝走了上前，道：“师父。”
萧长剑道：“你过来。”
朱帝应步走上前去。萧长剑递过来一卷手札，道：“我本来想将衣钵传与你五哥，但可惜···唉···这是我的遗命，若这一次，我有什么不测，你便当众打开它。”
朱帝接着手札的手颤抖了一下，立即跪倒道：“师父，您···？”
萧长剑伸手抚在他的肩上，叹道：“你素冷静，意志坚强，将这些后事托给你，我也放心一些，你明白么？”
朱帝低伏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他声带颤抖，道：“弟子明白。“
萧长剑道：“我与那个女人的仇恨，延及子孙，牵累了无数孩儿的性命，唉，这真是造孽啊······该结束的事情，这次就做个彻底的了断。”
冷艳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轻声叹道：“现在的女子，都这么痴情的么？”
她的笑容，转瞬变成了冷意，喝道：“都给我关到冰牢里面去，什么时候萧水寒回来，什么时候再放她们出来。”
雪白的宫殿内，立即扑出几个如狼似虎的长老来，擒住了在宫殿外打听消息的君柔柔、尹小舞，然后硬将她们拖走。
君柔柔气急，骂将起来，但那两个长老下手极快，又是趁她不注意，强行擒了她，这时越拖越远，她的声音，也离千寒宫主殿越来越远。
冷艳清赤着脚，沉声道：“长生天炎的探子，有消息传回来了么？”
“是，宫主，据探子报，长生天炎上下，已严阵以待，警备的人员，加了三倍。”一个年老的长老回禀道。
冷艳清嘴角这才卷起一丝笑意，道：“唉，萧长剑这是在等我去么？那就让他再等等。”
“可是宫主，听说青门青衣，连休整都没有，便已向南山寺进发，我们的进度，是不是有些慢了？”
“哼，连我们都已知道孽无伤偷袭了青门的事，青衣又如何能不知道？”冷艳清瞟了那长老一眼，又道：“若现在让南山寺得到喘息之机，反向青门攻来，那青衣的情况，就堪忧了。青门被孽无伤偷袭，损失一定不小，青衣现在已无退路，只有孤注一掷地进攻南山寺。”
“宫主英明。”立在殿下的人，齐声喝起来。
冷艳清摆摆手，道：“派人去南山寺，看紧了青衣跟智者的情况，哼，青衣想要吃掉南山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山山顶，花朵烂漫，蝶飞莺动。
月小惜轻提白裙，轻轻走上这巨木之巅的巨大花巢之中。
枝桠如活起来一般，自动缠绕而起，在她脚下筑起一道小桥，直延伸到花巢中间那鲜花缠绕的房子里面。
芳香袅袅，月小惜立在小房前，深深呼吸，娇嫩的小脸上，绽放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也只有回到这里，她才如此自然，如此惬意，相比于山下的厮杀搏斗，还有处处都要地方的暗箭伤人，这里，就恍若天堂。
“我想不到你这么快，便回来了！”智者缓缓飞了上来，徐徐飘到她面前。
月小惜道：“智者大人。”
智者脸带笑意，轻轻道：“这一行下山，可还顺利么？”
月小惜脸上笑容缓缓消失，眼带忧愁望着智者道：“智者大人，人世间，都是这么多打打杀杀的么？”
智者大人轻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却问道：“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
月小惜眼睛一亮，道：“我看到了两个人，他们很相爱。”
智者笑道：“那你觉得，是相爱好，还是相杀好？”
“当然是相爱好！”
“那人活着，是为了相杀，还是相爱？”
月小惜若有所思，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智者大人，您是说我应该用心体味那些真、善、美吗？”
智者道：“世间皆苦，爱过，才能放下爱，体味过痛苦，才能理解痛苦，曾经执着，才能放下执着。那些执着于心中幻象的，都是迷失的人，那些互相厮杀的，却都不知道无常的真义。”
“那他们这般，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智者笑笑，道：“他们得到了一切，也就失去了一切。”
月小惜皱眉，道：“大人，小惜不懂。”
“呵，你又何必多生苦恼呢，该悟的时候，自然会悟。”智者轻声道。
月小惜又道：“我听说青门的门主，已经率领青门的弟子，向南山寺杀来了，是么？”
智者脸色不变，道：“不错，青衣的确来了，或许再过一两日，便会到了吧！”
“那我们要在这里迎战么？”
智者嘴角轻笑，道：“既然我们不能阻止他来，就只能让他来，只不过，战与不战，却全在我们。”
第一百四十九章 闭关的残血
修罗已修罗一日一夜，伤势尽愈，又恢复了他往日的阴沉，冷漠。
当他站起身来之时，方圆百米之内的草木、石块、甚至深达一丈的地面，都随着凝结在它们表面的冰雪一起，砰然四碎，就像经受了千年的沧桑，已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构造。
斗狼感应到修罗的气息，立即奔了过来，在他身边打转，幽蓝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就好像在笑一般。
夜不动在树林另外一侧走了过来，脸上尽是往日的从容与恬适。
夜不动身后，跟着回来禀报的黑。
看着这空旷出来的地面，深深凹陷下去，黑心中惶恐，却不敢置言。
修罗飘了过来，黑立即道：“修罗，妖族并未集结。”
“但我们，却发现了魍魉的踪迹。”
夜不动呵呵笑道：“我去看过了，是被人下了媚药，活生生吸干的，死得极惨。”
“有这种能力的，也只有你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冰如颜了。”夜不动又道。
**：“白已沿着打斗的痕迹追踪下去，属下请命支援。”
夜不动忽然道：“若能追到冰如颜，或许有些大用。”
修罗看了他一眼，冷道：“你去吧，将冰如颜带回来。”
夜不动忙道：“要活的。”
黑点头急退而去。
夜不动转头看向修罗，叹道：“鬼王已差人传讯，要招你回去。”
修罗静立，夜不动道：“这次你纵了萧水寒，怕是少不了责罚的了。”
残血闭关之所，无人得知，即便夕爵，要拜见之时，也是在旁地，待拜见之后，残血自去继续修炼，不肯泄了自己消息一点半点。
在这青山环绕之中，有一潭碧波湖水，荡荡漾漾，极为秀净，而这湖水之中侧，又已湖心小岛突兀而出，上构起了飞亭，植着些异花奇草，芳香汀芷，倒也是一妙处。
修罗缓缓飘落至此，目光落在了立在小亭栏杆旁侧的残血身上。
往昔，残血身上经年散发着血煞之气，极为浓郁，如今的他，身上的气息，竟隐隐与这周围的恬静景色相融相合，一点不显突兀。
修罗立在亭外，只刚一落下，他身边的花草，便渐渐枯萎，水分尽失，然后无力地散落成一地灰尘。
修罗忽然看着那枯萎的花树，发怔。
残血未转过身来，但他却好似看到了这一切，他淡淡道：“你的道行还未够，控制天罪绝域，还勉强了些，你又使用得太频繁，总会有些遗害的。”
修罗默然。
残血叹道：“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使用天罪也一样。”
残血又静了一阵，忽然道：“夜不动，已经将你的身世，都告诉我了。”
修罗的手，骤然捏紧起来，但他的气息，却不敢波动一下。
因为稍微波动一下，残血就能发觉，就会采取行动。所以，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惊涛骇浪的惊悚。
这个秘密，现在已不是秘密，在夜不动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便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早已准备好承担这后果。
这后果，可能是残血不在意，也可能是残血即刻出手击杀他！
修罗等待着。
残血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修罗。
他的身材，依旧魁梧高大，面容，也威严而刚硬，带着血的残酷与冰冷。
“想不到我最得意的属下，竟然是萧天炎与水冷月的儿子！”
残血嘴角卷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该惊叹造化弄人呢，还是该庆幸你是修罗呢？”
修罗依旧不动，不言，恍若对残血的话，没有丝毫心动。
残血微笑：“你也不用怪夜不动，他也只是想救你性命而已。不过，我早已知道你体内有另外两股真元，单凭这一点，我早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你不杀我？”修罗有些惊讶。
残血哈哈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当初你我协定，你助我，我不碍你，如今，我也不是没将萧水寒怎么样么？”
“如果你愿意，我们这个协定，还可以继续下去，反正‘寒冰’已到青衣手里，你便可毫无顾忌地夺过来！”
修罗冷道：“我还有选择么？”
残血眼露赞赏地看着修罗，道：“你的确没有选择。”
修罗若是说出一个“不”字，或者微露些敌意出来，他都有可能动手，直接将这有可能成为他最大威胁的人，当成击杀。
猎狗即便再优秀，当它有可能危及主人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的时候！
这一向，是残血奉行不渝的信条。但目前为止，修罗还是很合他的心意，他的确比冰如颜尹之名好用多了，虽然有些难以驾驭，但每次出击，都不会让他失望。
为了达成目的，为着实好用的修罗继续为自己所用牺牲点什么，残血都十分愿意。
残血转移了话题，就此便将修罗身世带过，转而道，“我听说你与青衣交手了，怎么样？”
修罗按下心头起伏的惊悚，脑中浮现起了天罪绝域被青衣破去的情景，冷道：“很强。”
残血笑了笑，道：“自然强，不然，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吞下南山寺？”
残血静了一下，又道：“真意身上，并无天机，你打算怎么办？”
“交换。”修罗淡淡答道。
残血并未做否定，只叹道：“可惜，智者未必会肯。”
修罗道：“那就换一个人。”
残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你已经有人选了？”
修罗沉默。他的沉默，大多数时候是肯定的回答。
“很好！”残血道，“处理这些事，我也不多嘴了，只有一件事，我听说你与孽无伤结盟了？”
“是。”
残血道：“做事情，靠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孽无伤其心不小，不能算是很好的盟友。”
修罗沉默一阵，终于道：“我知道。”
残血点头：“那你去吧。”
修罗离去，没有丝毫滞留。
修罗刚退，应龙月女便自天空飘落下来，两人拜倒，道：“主人。”
残血挥手，声音有些发冷，道：“我让你们监视修罗，你们都做了什么？”
应龙未做辩解，月女忙道：“修罗大人，似乎未对我们产生信任！”
“哼，修罗用人，从来不需要信任，他只看这个人够不够强，够不够狠！”
月女顿时闭嘴，不敢再言。
残血手一动，射出两道芒光来，应龙月女举手接过，却见是一颗血红的药丸，两人手里，各有一颗。
“找个偏僻处服下，可以增十年功力，我要你们完全掌握修罗的一举一动！若修罗像尹之名冰如颜那样背叛于我，你们叫我用谁替我做事？我要将修罗，牢牢掌控在手！”
残血的语气，不容一丝质疑。
应龙月女忙应了，急急飞走。
良久，残血才深深吸气，平伏下心头的怒意。
上天竟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如何能不让他恼怒？
他早已懂得，人与钱财不同，钱财在谁手里面，便忠诚于谁，但人，却是善变的，要用好一个人，实不容易，特别是像修罗这样，实力强悍，心智超群的人，他一手造了他，决不允许他也像冰如颜尹之名一样背叛他！
第一百五十章 生意
真意囚禁在一处地下深牢之中，腰腹之下，都被水浸泡，恶心的水鼠正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臭虫噬咬着他的身体，污浊不堪的水散发着让人做呕的臭气，充斥他的鼻腔，可惜，他完全不能抵抗，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因为他的身体内，不禁有一种药物在禁锢着他的真元，他的四肢，都被坚硬的寒铁铸成的锁链刺穿，腰间与肩骨，都锁着枷，脚下，还连着锲入地面极深难以拔出的铁链，而牢房四周，都用坚固的厚铁铸造，深入地下十丈，完全是为了囚禁似他这一类高手所设，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详，完全杜绝了逃跑的可能。
而这么污秽的环境，也仅仅是象征一种侮辱而已。
真意已七天未曾进食，此刻虚弱无比，每天，他都只靠着头顶洞口灌落下来的冰冷刺骨的雪水维持着生命。
这地牢建造者已思虑于斯，即便送餐者都没有，这也杜绝了被囚困之人想要通过送餐者逃狱的可能。
但真意只是想发笑，笑他们的愚蠢，这种环境，又怎么可能消磨掉一代强者不屈的意志，打压他们内心的高贵与尊严？
水牢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真意身上的枷锁一松，阵阵剧痛传来，让他更感虚弱。有一绳子灵活地卷了过来，将他自水中卷起，拖出了水牢。
然后，他迎接的，是良医，伤药，美食。若是有足够睡眠的时间，那这已待遇的改变，真称得上是地狱与天堂的区别了。
夜不动却没有给他这机会，只待真意吃完，夜不动便走进了这小屋之中。
一番修饰，真意又焕发了往日的容光与气度，崭新的衣，衬出他不凡的仪容，若不是他脸上的疲倦与苍白显露出他受到的折磨，他的情况，几乎就与往日无异。
夜不动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笑容，自如落座，坐在真意对面。
真意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真意。
真意率先开口，道：“我想不到‘暗’的主人，黑暗世界的王者，竟然是这么一位长相平凡的长者。”
他对几日所受苦楚，竟丝毫不提，这番胸襟，也不禁让夜不动心加赞服。
夜不动微笑，道：“呵呵，我老人家老啦，再也不是什么王者了，这两个字，先生还是莫要提及才是。”
真意点头，不给夜不动主动发问的机会，又道：“那前辈打算如何处置在下？”
夜不动道：“处置不敢说，只与先生谈一事情而已，如何抉择，但看先生之意了。”
真意道：“若前辈要劝在下归降，还是别开口得好。”
夜不动呵呵笑道：“先生高洁，自不肯与老朽辈同污，老朽又怎会愚笨至此，自讨无趣呢？”
真意道：“这么说，前辈是要与在下谈条件了？”
夜不动道：“也不是谈条件，只是做笔生意。”
“能劳动前辈亲自出马的，定然是一笔不小生意，在下洗耳恭听。”
夜不动瞟了真意一眼，道：“青门青衣，已领着三千弟子，进攻南山寺。”
真意脸色微变，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无端的笑话一般。
夜不动道：“你不信？”
“在下如何能信？”真意笑道，“青门与我南山寺，同为正道一脉，进攻二字，如何谈起。”
“呵呵！”这下子轮到夜不动笑了起来，“想不到南山寺的掌事，竟是如此一位正气凛然之人，那我看这生意也没法谈下去了，现刻青衣已至南山脚下，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了，这便告辞了！”
夜不动说走就走，站起来便向屋外走去，真意嘴角笑容不歇，眼中却泛冷光，盯着夜不动。
夜不动行至门槛处，忽然回头，道：“哦，这里吃穿用度，都算不差，先生要有什么需要，便与下人说，只是莫要走出这小院便是了。”
夜不动这才走出去，一点回头劝说真意的意思都没有。
真意心中顿生无数疑虑，若夜不动已是有恃无恐，他也不会如此淡定，难道青衣果真已领人攻打南山寺？寥寥几语，实则已是斗心斗智，谁先怀疑起来，谁就败了。
真意心生疑惑，便知道自己已败。
心已乱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失败。
真意走了出去，当走出的一刻，便看到院子里面，夜不动正仰头观花，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恬淡的微笑。
真意并不惊讶，缓缓地走过去，道：“关心则乱，前辈，你胜了。”
夜不动道：“非也，实则是先生胜了，若这世上已没有可关心，可动心之事，又与行尸走肉无异了。”
真意道：“前辈却能看准在下弱处，着力攻击，仅仅这一点，在下就非能企及，所以前辈胜得很精彩。便就请前辈不弃，再说那‘生意’之事。”
夜不动颔首，道：“败不馁，居高位而自明，呵，我真是舍不得放你走了！”
真意微惊，道：“前辈要放走在下？”
“释放你的条件，便是‘天机’。”
真意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道：“既然是生意，那在下是不是有拒绝的权利？”
夜不动呵呵笑道：“当然，生意，向来是公平的，只不过，已有人用百万金银，要我出人刺杀智者。”
真意心中一突，他很明白夜不动的意思，或许根本就没有人买凶杀人，夜不动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要挟他，若“暗”真是在青衣进攻之时横插一脚，那整个南山寺，或许就会陷落。
如此简单，也如此有力的要挟，真意却没有办法抗拒，因为他身不自由，因为他已没有选择。
“相反，也有人用百万两金银，买青衣的头颅！”夜不动轻笑起来，“我刚才已说过，如何选择，便就看先生的了。”
真意沉默一阵，忽然道：“前辈又如何能知我不会反悔？”
夜不动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