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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定一个目标、找一个对手！
他师父所说的“对手”，与一般意义上所说，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只是指某个仇敌，又或是有仇怨的什么人，身份该要更为复杂，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对方不只是有值得自己比较地方，更多的还是值得让自己去学习的地方。
“真是个奇怪的人，真的很可惜，可惜了直到我将死的一刻，还是没办法完全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知道他见这时候的我，是不是还会如以前一样，去管自己叫什么‘高徒’、‘天才’，我倒是挺喜欢之前那个称呼的，可惜该是没机会再听到了吧……”
想到之前与龙渊的那一番拼斗，虽然没像现在这刻一样鲜血淋漓，但在陆归元感觉中，情况却很是相似，都是自己咬着牙拼到最后，再提不起一丝多余的力气，在他那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中，这样的时候也一共只有两次……但却绝不会是最后的两次！
“诸妖破灭！丙丁火神箭！破！！！”
“轰！汹~！”
“你的样子很难看呢，天才。”
“……”虽然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称呼，但有这把熟悉的声音，就已是足够。
陆归元早已满是干涸血迹的脸上，嘴角不自觉的微翘了翘，便再不能坚持站在那里，身上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稍一晃就已往下倒去，虽然还不自觉的把手中剑试着支在地上，但那剑身却好像是风化了的石块一样，刚一与地面碰触到，就已光芒尽失、碎成了一捧微尘。
不同于前次的以面扑地，这次他却是用最后的力量试着转过了身，仰面倒在地上。因为他想要看，想要看清楚那道灿烂赤炎，其中那抹青蓝颜色在他眼中看来，几与夜空无异，炸散开来的无数火星正好把其点缀的更为璀璨。
待晕倒前最后一刻，见到那即熟悉又陌生的火红身影，他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去迎接那不知会包围自己多久的黑暗。
韩原一身炎甲，看不到模样，自然也看不到脸上表情，虽然听他所说是在戏谑，但声音却平整的吓人，好像是从石头缝里面挤出来的，不难听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好，也不难猜得出，他的怒火绝对不是针对陆归元。
轻挥了挥手中长弓，炎弓就已同周遭那些火星一样纷飞消散，步踏虚空、站在被火箭射穿的破洞处，不去管青红火焰以黑雾为燃料，自顾自的继续燃烧，韩原的目光只是停在了那只双头妖物身上。
虽然知道这东西不过是只死物，但既然陆归元是被它所伤，那在见到布阵之人前，先拿它发泄一番倒也是不错。
那妖物像比韩原反应还要快些，只刚一见到韩原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已猛然跳起，还不待靠得近了，两个兽头就突然拉到极长，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到韩原身前近处，要是换了别人，一时不备之下，怕就是要着了道，只可惜它面前的却是韩原！
“去死吧！”
身形稍一晃动，韩原就已完全消失在两个兽头视线中，根本不待它再反应过来，就已见“两个韩原”同时骑在它两个脖子上，竖起的手掌上已燃起汹汹烈炎，不同于周遭那些红炎，此时在他手上燃着的却是纯青颜色的真炎！
两个兽头上的韩原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抬掌、落掌，时间上几乎分毫不差，随着两只手掌一同落下的还有两颗兽头。
兽头斩落，韩原再不幻化出分身，当再出现时已是在兽身上，反手一伸，已抓紧了向自己背后袭来的长长兽尾，用力一扯就已猛然把它拉得断开，抬起另只火拳向下击去。
拳与兽身相交处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那本还想要挣扎的兽身只是颤了颤了，就完全安静了下来，下刻看它外表就好像寸寸龟裂开的土地一样，显出许多纵横交错的火红线条，当它身体再没办法阻止火焰从里面涌出时，就已轰然炸开，瞬间已成一片火海，卷动着周围所余不多的黑雾烧得甚是欢快。
韩原从火海之中走出，脚步没有一丝零乱，反倒沉稳非常，待站到陆归元身边，才突然冲谷崖方向开口说道：“竟敢伤我兄弟，你们洗好脖子，乖乖等死吧！”
第三十九章 谁天才
星辰之外、星空之中。
“这两个老家伙果然厉害，本还以为有我在这里，多少能阻他们一阵，现在看来怕是要有些麻烦了。本来当初说好了，这‘落羽星’虽归我们‘三仙山’所管，但没事情的时候，却是要交给‘灵符宗’去看护……”
青木一如之前模样，身上衣物都不见有何零乱，但身前已再不只是一面天青色宝镜，已是又多了面土黄色宝镜。
两面宝镜都算不得大，却是一样大小的正圆形状，但因为外面有宝光包裹，却叫人看不清楚具体是何模样，只能感觉到镜上的威能极大。
任由两面宝镜好像护卫自己般在身周上下环绕飞舞，青木也不去看它们，只是把眉头紧紧皱起来、去看远处那颗漂亮星球，“该是用不到去问掌门了吧？说的是‘没事的时候’，眼下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这两个老家伙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让他们吃了个小亏，可也绝不是那些个小辈能对付得了的。既然开始时就传讯给我，让我自行行事，想必掌门也是想到了事情可能会变成这样。”
“哈，还真的有些好奇，那个叫韩原的小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一个内门弟子，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掌门非但不怪，反倒还对他这么回护有佳，该是个有惊世之才、正气非凡、年轻有为的后辈吧？”
用手掌轻轻摩挲着下巴，稍想了一想，青木身周两个宝镜就已幻化成了流光，直投进他鼻中，好像是被他吸进去的一样。
身形微动，不见什么绝空而行，也不见什么惊人遁术，下刻人就已全然不知所踪，似他这般溶于天地的法子，本就不是什么普通遁法能够做到，如果没有高于元婴期的修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青木的身形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见这片星空再有什么异动，一切看来都像是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待又等了一段时间，才在一处暗到好像黑色的青色星空中有了异动，像是受了不知名的力量干扰，那处所在就已自顾自的扭动起来，而后才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居然是先前早已逃脱了的星凡散人！
星凡现身出来，不说有什么动作，先是举目四顾一番，而后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好像指南针模样的东西，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后，才又见他松了口气。
“青木、化血老怪、紫辰魔尊！”
要说这星凡也真倒霉的可以，原本以他身为“星主”的实力，足以凭了己力纵横一方，不要说是碰到别的“星主”，就是一些小门派的掌门见了他，恐怕都要先把腰弓上几分，何曾有过今日这样的狼狈？
星凡虽然是伤在了化血老怪的魔功之下，可是真让他记恨在心的却是青木、让他心生恐惧的也是青木！
“落羽星”本就是一处修行之人时常走动的修真星，作为此处“星主”，当然也少不得有许多人认识，青木之名更是为人所熟知，星凡也确实是认得他的，不过两人却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星凡唯一知道的也只是，对方的修为与自己相同，原本都该是出窍初期，但今天与他斗法一番，星凡已不再那么确定。
青木与化血老怪、紫辰魔尊斗法，星凡潜在一旁倒也看得清楚，可也正因为看得清楚，他才更不确定，自觉对方修为该是没有变化，可是术法却是强得离谱，面对两个同等修为的魔门之人，竟然是连个法宝都未去用，只单凭了两门术法就已打跑了两人。要是回到门中与别人去说，星凡恐怕都会被人笑死，觉得他是疯了。
“天玄木禁之法！地玄土禁之法！虽不过只是单部的术法，只要是修行的五行道法就可以学通，但这两部术法却一直都只安放在‘三仙山’藏经阁的三层，他们门中之前也只知道有人习得了其中一种，这两种术法虽能相容，可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够兼修，更是修炼到这种地步，这青木难道是个怪物不成？”星凡脸色数变，心思百转，好一会儿也回不过神来，分明就是被青木给吓到了。
星凡看那“落羽星”的时候恐怕比之青木还要久了很多，待好一会儿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身形一动就也如先前青木等人一样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片几近永恒不变的寂静星空在这。那远处闪动的星星好似一只只眼睛，像能看透这些身在局中的生灵命运一样，只是它们却都选择了沉默……
……
落羽星，鱼肠谷。
抬头去看，不难发现，隐有星光从空中划过，不知是流星还是什么的，反正此时还活着的这些人都无意去过多关心。
韩原那把火烧的极好，不只是一箭破开了“玄阴血云迷魂阵”，更是用余火把所有的黑雾妖尸烧个干净，陈留与仅剩下的数人才是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出人意料的，下面大阵被破，谷顶悬崖之上却一直再没什么动静。
韩原可不会自大到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的神火之威，全都借机逃跑了，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上面那三股不同的气息。
不管对方是什么打算，见他们没马上动手，韩原倒也是不着急，反倒还感觉正合了自己的心意，毕竟地上还躺着个陆归元等着自己来救。
韩原从没想过，自己原本对陆归元是什么看法，但只听他对陆归元称呼也不难知道，他怕是很瞧不上陆归元的自以为是，不然也不会总是用“天才”、“高徒”的称呼来调笑陆归元，要不是那次“不归路”中事情有他帮忙，韩原也许话都不会与他多说。
也许是与小明禅师相熟的关系，之前的韩原才一直感觉，陆归元该是那种很喜欢自以为是的家伙，一身本事虽是要稍高了正常水平些，却太过于自满，影响了他更进一步的可能。就如同当初小明禅师一样，韩原从心里就没把他当成是与自己站在同样高度的年轻高手。虽然现在比较修为，自己是不如他，但韩原很有信心，用不了很多的时间，自己就能很容易的超过他。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也得承认，自己对这家伙的看法改变了许多，起码再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轻视，甚至在之前对龙渊时候，还极为自然的喊了声“兄弟”，想必陆归元也能清楚知道，那正表示了韩原对他的一种认可，就好像他把韩原当成对手一样，在那一刻韩原也才把陆归元当成了与自己相当的“对手”。
真正的天才绝伦之辈，绝不会甘心蜇伏起来，他们做的最多的反倒是张场表现，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才更能认得清自己的存在，从而达到那种无物可阻、无坚不破的程度。
傲气，正是天才本就该有的气质！
韩原与陆归元从本质上来讲，这方面倒是极为相似，两人都有着极为相似的傲气！任何一方想得到另一方的认可，都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地上那找不出一块好肉的陆归元，韩原已再不对他有所保留，这刻已在自己心中完全认可了他。
头盔突然化红焰燃起，韩原脑袋也好像是烧着了一样，还不待陈留他们来救，那头盔就已燃尽，露出一张异常年轻英俊的面容，正是他们所熟悉的“护国大‘法师”。
“你们往西退走几里，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可不想费了一把力气，好不容易把你们救下，再看你们都死在这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懂不？去吧，你们走了，我才有可能专心对付崖上那些家伙。”抬眼看了看陈留他们，韩原就轻摆摆手说道。
“……韩仙师自己多小心。”其余人听了韩原话，自是如蒙大赦一样，只有陈留有些犹豫，待想通了自己留下确实无用，才无奈应下，领人深一脚浅一脚朝远处逃去。
“在那个范围内，有沐芸保护，该是没问题了吧？”看着远处，发下紫芒闪烁，好像能看到那张自信霸道的俏脸，韩原忍不住轻声嘀咕道。
伏下身来，靠得陆归元近了，已能闻到极重的血腥味道，看从身上各处伤口不停流出的鲜血，韩原也不无惊奇，直叹人身体里的血还真是多，这么流都流不干净，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陆归元流血过多而死，只是不紧不慢的从指环中取出许多瓶瓶罐罐，只看这些个东西的模样，竟是与他装做菜佐料的容器一样！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像完全不担心把这些个东西弄混了。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个东西都是些伤药，但韩原用的方法却有些奇怪，竟是把每个瓶中的东西都各倒在陆归元身上不同位置些……
“哈，该是这个了！”见陆归元身上盖满伤药后，一处伤口恢复明显，韩原才一拍大腿道。
……原来他竟是不知道，哪个药才是治这些个外伤的！
可怜的陆归元，无故当了回小白鼠，且不去说他。只说崖上此时早已再不是原本模样，法台早已变得粉碎，原本台上的诸多事物更是散落了一地。
血雾弥漫之地稍远处，严飞与连莫都愣愣的看着那雾气中黑影，感觉着从中传出的威压，就是连莫捂着断臂处的手掌下再有渗出鲜血，他都未能发现，一旁严飞更是不堪，已是脸色惨白，忍不住哆嗦起来。
直到这时候严飞才终于知道，事情原来早已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第四十章 认倒霉
陆归元静静躺地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看他此时的无助模样，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什么天才人物？比较起来一般人，恐怕也强不了多少。只单看他现在的脸色，说他是个将死之人，也不难叫人相信。
再怎么强的人，也一定会有他软弱的一面，这绝对是任何人也没有例外的，区别只在于是不是会展露在人前、被人看到罢了。
按说此时的陆归元看来该是十分悲情，可事实上此时的他却颇有喜感，身上那些个花花绿绿的颜色早已把他整个人包住，再不能露出一丝原本的肤色，像是穿了件小丑的衣服。
韩原也不管他身上是什么模样，只是拿着个瓷瓶不停往他身上洒着什么，正面完了就翻到反面、反面洒匀了又改到正面，动作看来竟是极为熟悉，稍一想就不难想到，之前他烤那“猪腿”的时候，好像就是同样的手法……
“这下外伤该是没什么事情了，骨伤和内伤还需要再试一便，太麻烦了。”韩原一边嘀咕，就又把陆归元身体抬起，把各种不同的药从他嘴里漏进去。
等了一会儿后，再用心探查，已不难发现，哪样药才最为有效，待更大量的药灌进去后，韩原才是再把陆归元扔在一边儿。
命虽然算是救回来了，可不表示陆归元就能药到病祛、马上就清醒过来，毕竟他这次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些。
韩原皱了皱眉头，看向远处那高崖之上，脸色还是如之前一样难看，伸手一挥，真气就已把陆归元轻轻卷起。
韩原真气突然从身体中涌出，在头顶幻化出那青莲，在韩原心念动间，就已让青莲托着陆归元身体往远处飞去。
到了心动期，对真气的运用已越发圆润，只是把真气之形幻化出现，借了心神的帮助做些简单的控制还是不难，待得心动后期，就是把这东西当成自己分身来用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比较起真正的分身、元婴一类的东西，这真气之形要脆弱的多，并不适合直接拿来对敌。
待把陆归元也安置妥当后，韩原才再幻化出铠甲上头盔、把脸面完全罩住，身后带动一条不知几许长的焰尾，直直朝那谷崖扑去。
……
严飞与连莫呆站在崖上，像是完全不知道，有人正携着满膛怒火赶来。
在两人面前的血雾其实并不算浓厚，只不过是薄薄一层，很像是一抹轻纱，刚好够让人看不真切，其中到底有何种事物。
“血侍古魔残念已召来了，这次该是再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是啊，以前的问题确实不重要了，但我又有一个新问题。”听了连莫的话，严飞也没去看他，一双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血雾，道：“你有办法完全控制住它吗？”
连莫面无表情，好像木偶一样，平静答道：“原本是有的，不过残了一臂，如今却是不好说了，只能说是尽力。”
“你是故意的！”待听了连莫回答，严飞才突然间跳开，声色俱厉的大声喊道。
不难看出，此时的严飞已是慌了，甚至是怕了。
对于严飞的指责，连莫看来并不想要反驳，甚至见严飞再掏出蛊盅，他也没有再去看严飞一眼，像是完全不担心对方再驱使自己体内灵蛊一样。
“人总是喜欢追求自己能力以外的力量，就算明知那力量也许会反过来吞掉自己，他们也都像是完全看不到，直至真被强大力量反噬，他们才知道去慌张……就好像现在的你我。”
“！？”
来不及去深究对方话里的意思，更是来不及去运使真气，下刻严飞就已见自己手掌抓着蛊盅飞到半空，不等他对断掉的手腕作何反应，整个身体就已碎裂成无数小块儿，合着鲜血一并洒满晴空，那般鲜血颜色比之血雾还要鲜艳的更多。
轻一伸手，连莫就已抓住那只断掌、把蛊盅拿在手中，真气一激，蛊盅已再发出许多光亮，见他脸上突然显出些痛苦神情，直至面容已疼到完全扭曲，才干呕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一个好像虫蛹的东西。
“噗！”
脚起脚落，只不过重重一踏的功夫，那虫蛹就被连莫踩到粉碎，这本该是操控了他生死的东西，竟也是这么脆弱。
头顶真气显形，幻化出一道紫光莹莹的宝符模样，一个小小婴孩儿已无声出现在侧，将它紧抱进怀中，任那几乎等同他身体大小的灵符把他照到通体皆紫。
紫亮晶莹通透的身体，其中却有一个指点大小的异色，随蛊盅光芒更盛，连莫元婴小脸上也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不一会儿后同样是把那蛊虫从嘴中吐出，不同于之前的虫蛹，这个蛊虫只不过刚一接触到空气，就已腐烂开，眨眼的功夫就已烂得干净，再不能剩下分毫。
“嘭！”
见蛊虫已死，连莫手中真气才猛然变烈，受不住真气这般暴烈，那小小蛊盅就已突然炸开，彻底碎成了无数碎片。
虽然失了一臂，又失了许多精血，才又耗费许多心神除蛊。但是能除掉这长久以来的隐患，连莫那苍白脸上也还是带了一丝笑意，只不过看来却有几分病态，该正是体内魔气失了蛊虫控制后的表现。
“强大的力量！就算是我会因为这力量而死，又能怎么样？起码在我死前，定会拉上无数人来与我陪葬！”
“给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