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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过去,幻想一切只是错觉,胤禩依旧会做起来,握住她的手,抚摸她额上的发——
胤禩苍白的倒在那里,她只触到僵硬的肢体,冷的像石像。
各种恐惧和绝望一起砸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着什么,她喊着,听不见声音,她挣扎着,却哭不出眼泪——
她几乎像失去了知觉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什么时候被人拖到门外,不知道自己身上那道致命的伤口已经在淌血,最后一眼,看见胤禩瘦弱的身躯变成一丝幻灭的烛光,摇一摇,熄灭殆尽。
“血止不住——”小礼子看着宁儿脖子上的纱布一次又一次被血色浸的通红,焦急的看着陈润林。
“再上药!——”陈润林微微噙着泪光,“一定要止住!”
“是——”小礼子很卖力的上药,缠一层一层的绷带——可是血色很快洇上来,他几乎束手无策了,“怎么办哪大人!”
“我来!——”陈润林一面下针,一面含泪喃喃道,“丫头你要撑住啊!——”
“让开!——”胤祥一把推开门口的小太监,直接冲进来,“宁儿她怎么样!——”
陈润林没有理会他的到来,只是一面下针,一面看着小礼子不停的换纱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宁儿!——”胤祥看了这情形,顿时明白,这一次,也许真的是保不住她了。
“四哥!——”胤祥拦住胤禛,陪笑道,“哪儿去——”
“去看看宁儿他们——”胤禛还全然不知情,“你这是——”
“我——”胤祥心里有一种极糟糕的感觉,他不想胤禛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但是拖,又拖的几时!
“我有要事跟你说呢——”他扯谎道,拉胤禛到别处去。
“什么要紧的!”胤禛笑笑,“不是才散了军机的事——”
“总之你先跟我来——”胤祥死活拉了他离开宁儿那边。
“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胤祥忽然跟他说。
“呸!——”胤禛啐他,“你吃多了?还是喝多了?”
“我说正经的——”胤祥心里惶惶然。
“那——”胤禛皱一下眉,“你怎么了——”
“你快说!——”胤祥催。
“我——当然会难过很久——”胤禛有些疑虑的看着他,“可是——你究竟想说什么!你没事吧——”
“胤禩呢?他要是死了——”
胤禛蹙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胤禩我怕他——”胤祥吐个一半又吞回去。
“什么!?”胤禛当即起身要赶往胤禩住所。
“干什么你!——”胤祥立刻拉住他,“我说说而已——”
“胤禩他?!——”胤禛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详。
“他,还好——”胤祥支吾一下。
“‘还好’是什么意思!”胤禛说着就拔步。
“哥!——”胤祥忙赶上来,“哥——”
紧接着就瞧见了胤禩房门上的蓝白绫——
胤禛脸色骤然一变,“胤祥!——”他惊惧的喝到。
“四哥!”胤祥也变了脸色了。
“你?!”胤禛一脚踏进屋子,惊道,“胤禩!——”
“你们居然不告诉朕!”胤禛愤怒和震惊悲伤各种情绪都夹在一起,完全控制不住,他吼起来。
“看你在批折子,还是晚一点在打搅你——”胤祥强笑道。
“你还笑的出!”胤禛怒道,可是眼泪居然一边就落下来——这个胤禩,他恨了那么多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的世界,奇'+'书'+'网他忽然觉得世事的悲凉无常。
“宁儿?!”他忽然才想到更严重的事情。“宁儿她?!——”
“她没事——”胤祥根本底气不足。
“你还要骗我——”胤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把推开直接去找宁儿。
“哥!——”胤祥拖住他,“你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年——”胤祥语无伦次,“宁儿如今虚岁也二十了——”他提醒胤禛,宁儿本就不是长命的人。
胤禛暴怒,“混帐!朕不要她死,她就要活着!凭什么让她死!谁说的也没用!”
“皇上——”陈润林带着一班太医齐整的跪在宁儿的屋门外,深深的叩首。
“你们?!你们怎么不在里面看着宁儿?!——你们——”胤禛瞪大眼睛看着伏在地上的陈润林。
“皇上——”陈润林半晌,抬头,极其平静的说,“是臣无能,请皇上不要责罚他们——”他看一眼身旁的几个太医和小太监。
胤禛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懂。
“皇上,臣已尽力,您要怎么罚,臣毫无怨言——”说完,陈润林抬头望着六神无主的胤禛,“请皇上节哀!——”
五雷轰顶。
胤禛失去了全部的感官——眼前只有一片惨白的光。
不知多久,他忽然明白,宁儿,他是来看宁儿的,他要见到她,对,要看她——
他踉跄的推开房门,扑了过去。
胤祥忙带人跟过去。屋里还残存着依稀的血腥味。
宁儿苍白的就像一张单薄的玉版宣纸。
冰冷的像石像。
胤禛呆滞的捧着她惨白的脸,哭都没有了眼泪。
“四哥,节哀吧——”好一会儿,胤祥推推他,觉得总该到此为止了,他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的太露骨。
胤禛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他继续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冰冷,然而还不曾僵硬。
“四哥?——”胤祥皱起了眉。
胤禛也像石像一般,丝毫不动。
胤祥有些恐惧,他料到胤禛必定会无比的悲痛,但是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彻底绝望。
“四哥?——不可以这样——”胤祥在他耳边说。
胤禛似乎早已经陪同宁儿也死去了。
胤祥觉得场面已经不能控制了,只好挥手道,“皇上心里悲痛,你们,咳,先下去吧——”
等只剩下他二人了,胤祥方才道,“人已经死了,你还——”
啪——
一个大大的耳光扇过来,胤祥嘴角当即就流了血。
“她已经这样了,你还咒她死?!——”胤禛抓狂的扑过来,满眼凶光,“你不如咒我也死好了!——”
胤祥又怒又惊,“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为她疯到什么时候!早告诉你了她不是你的人,你还要怎么样?!你有本事你真的陪她死!——”
胤禛揪着他的颈子,咬牙切齿极狰狞的道,“你说什么!她刚刚还好好的——她的身子还是温的,朕刚刚还跟她说话——”
“好,那你就陪着她吧!——”胤祥不屑的哼一声,推开他,自己走了出去。
胤禛呆在原地。
不知站了有多久,忽然如梦初醒,他抚摸着宁儿怎么都暖不热的手指,骤然伏在她身边,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
115
115、 殡葬 。。。
“你去劝劝吧,总不至于,活人叫死人给拖死了——”胤祥有些为难,跟钮祜禄氏说。
“我也只能尽力,”钮祜禄氏摇头叹息,“如今,我还能说上几句中听的话?他已经连你都不肯顾及了,只怕是决意要跟她去了——”说着呜呜哭起来。
“你真是胡说!”胤祥有些生气,“他好好的,怎么就——”
“你哪里懂,自打那年她住进府里,四爷心里早就只有她一个人了——”钮祜禄氏抽噎道,“那丫头就是四爷的半条命啊!——没了她,只怕——”她哭的更大声了。
“瞎说!那回说宁儿烧死了,四爷不也就一阵儿过去了嘛!你再劝劝——”胤祥不信这个邪。
“没用的——”钮祜禄氏哭道,“上一次他们尚且闹着别扭,四爷已经要退位了——这一次,丫头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怎么放过自己!”
胤祥感觉到了一丝严重。
“不然,叫弘历弘昼他们都去求求看——”胤祥急道,“朝一连几天不上也得有个说法,总不能让大臣们看笑话呀!”
“皇阿玛——”弘历弘昼跪在地上,哀求着。“您节哀——”
“下去——”半晌,胤禛只迸出一句话。
“皇阿玛——”弘历蹭过去扶着他的膝,“朝中不能没有您啊——”
“滚——”胤禛握着宁儿的手,眼睛一刻不离开她,半晌只丢给苦苦哀求的弘历一个字。
“皇阿玛——”
胤禛不再理他,他专心致志的陪在宁儿身边,握紧了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早已凉透的身子。
“已经两天了,皇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握着格格的手发愣——”贺永禄焦灼无奈的望着胤祥,“照这么下去还了得!”
“把他拽出来,硬把他弄出来可使得?”胤祥皱眉想来硬的。
“万万不可!”贺永禄忙摆手,“那天娘娘送茶,偶一拉一下他的手,皇上几乎要了她的命——”他低头叹气,“谁现在拉他要他松开格格的手,他只怕要和谁拼命——”
“那怎么办!”胤祥烦躁的踱来踱去,“传出去都成笑话了!”
“只好,等他自己缓过来——”贺永禄嗫嚅着,“可是,只怕那时,他自己也——”
他没说下去,可是已经把结果暗示给了胤祥。
“皇阿玛——”弘历头一次觉察到父亲的神色那么悲哀,让他几乎不敢抬头看下去。
胤禛不理他,只是出神的望着宁儿的脸。
“皇阿玛,求您节哀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弘历摇着他的膝。
忽然胤禛起身推开他,径自跪下,一声不响望西叩了三个头,弘历吓坏了,也只好跟着叩头有声。
“皇天在上,胤禛叩首——”胤禛望着半空,无比虔诚的说,“胤禛无能,罪孽深重,如今就算要走,也该是叫胤禛先去——胤禛,情愿折阳寿二十年,换她一命——倘或不够,还有弘历,一命抵一命,万望天帝开恩——”
“皇阿玛!——”弘历忽然觉得父亲居然变的如此冷酷自私。
“闭嘴!”胤禛喝道,“杀人偿命,朕已经不追究你了!——”
“皇阿玛!——”弘历落泪哀求,“弘历不吝惜自己的命,只求皇阿玛爱惜自己,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了——”
“你给朕闭嘴!”胤禛冷酷的推开他,“你害死了你姑姑叔叔,陷朕于不仁不义,你不要想逃的开!——”
“皇上,照规矩——”贺永禄看一眼胤祥的脸色,“该为格格入殓了——”
胤禛不动也不出声。手将宁儿握的更紧。
“皇上——”贺永禄轻声道,“再不入殓,只怕人就要坏了——”
胤禛只是听不见。
贺永禄察看着胤祥的眼神,他点一点头,伸手想要掰开胤禛拉着宁儿的手。
胤禛骤然俯身护住宁儿,充满敌意,“你要做什么!”
“该为格格办后事了!”他无奈的跟胤禛说。他觉得胤禛已经有些疯了。他直接叫人来拖宁儿。
“走开!——”胤禛歇斯底里的喊,“不许你们碰她!”
大家于是都不敢再动。
“退下!”胤禛站起身,张开手一面护着身后宁儿的身体,一面狂躁的喊,“全都退下!不许你们动她!——”
喊叫和沉默似乎构成了胤禛生存的全部构件。他每一次暴怒发泄之后,都想狠狠的哭一场,可是他已经忘掉哭泣的程序了,他只会呆呆的坐着,看着她,不想思考,也不能思考。
不知那样坐着看宁儿看了多少天,胤禛只是想,或许奇迹真的会出现,老天会帮他,用他一命换她多几年的时光,那该有多好——
“这就是奇闻了,眼看着现在虽然快九月了,可毕竟还暖呢——”小太监张达跟值夜的护军嚼舌头,“这格格的身子在宫里放了这么些天,竟然一点也没坏!——你看可奇不奇!”
“不是早就有人说了吗!这格格在驸马家里,那么大火,都死里逃生,捡回条命,可见是有天助的——”听的人也好奇,“哎,听说这格格长的一副好模样,活像画里画的菩萨,你可见过的?”
“怎么没见着?!我在药房当差,怎么也见几回的!果真好相貌!”张达赞叹几声,“咱们万岁爷是多矜持多有见识的人,”他压低嗓音,“哪会见了格格,还不是一样紧盯着看个不住——”
“这可是笑话!”护军一笑,“自己的妹妹可看什么呢!”
“你倒是站着说话的,”张达冷笑道,“不嫌腰疼——你得这么个神仙似的妹子,只怕你连气都忘了喘了!”说着低声道,“听说就是为了她,八爷和皇上顶撞了这么些年,如今还是被弄死了——格格听见自己哥哥没了,硬是不肯跟咱万岁爷,才——”
“啊?!——那万岁爷也太——”护军一惊,“最后还不是没得着?!——可惜了这么个好模样了——”
“可不是!”张达也点头,“这几天皇上朝也不上了,折子也不批了,不吃不喝,只守着他这妹子——说起来竟比没了——”他不敢说,只悄悄指指天,示意一下,“——还伤心些——”
“这还了得——”护军扳指一算,“这人没了也有将七八天了——再怎么也该照规矩出殡了啊——”
“没听见消息呢——”张达说着起身,“我回去了,”说着打个打哈欠,“还得伺候宫里几个主子的药呢——”
“皇上?该入殓了——”陈润林屏退了旁人跪下求道,“您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朕知道她还没死,朕不能就这么把她葬了——”胤禛和陈润林说着,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宁儿,依旧握着她的手腕。
“皇上,格格生前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如今能在这个时候去了,总也不辜负了她的好模样——”陈润林说着轻轻分开胤禛的手,“您放手罢——”
“不!——”胤禛推开他用身子护住宁儿的身体,“我不放——”泪水一滴又一滴。
“皇上!您难道一定要等她变成一堆白骨您才肯放手吗!”陈润林忽然严厉起来。
胤禛呆愣在那里。他只是一刻不停的把持着不多的相守,却没有想过这种坚守,最终会毁了他对宁儿的思念——看着宁儿一点点香消玉殒,化成腐朽的尸骨堆,难道是他想要的结果?
“皇上?”陈润林察言观色的看着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
“宁儿——”胤禛把宁儿的手轻轻的放回身边,又捉起来,然而终于犹豫着再放回去,泪如雨下,“朕,对不住你——”话到这里说不下去,伏在她心口悲声良久,起身扶着床栏,哽咽着,“传旨——厚葬宁儿——”
“出殡的事你帮忙多看一眼,我这里有个知会就是了——”胤祥很诚恳的看着陈润林,“若不是你,皇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缓过这一劫——”
“我是想帮忙,宁儿究竟是我看着长大的,能亲手送走她,我心里总算有个交待——只是——”陈润林顿一顿,“我不过是个大夫,插手这样的大礼,只怕未必合适——还是您——”
“哎——这你就甭操心了——”胤祥拍拍胸脯,“礼部和宗人府我来转圆,你的为人这些年我和四哥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只管放手办事就好;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事情多的很,我能腾出一件是一件,就当帮我忙了,啊?”
“十三爷,多谢了!——”陈润林行了一礼。
“一旦出了门,一直往南,一路马不停蹄,不要回头!——记住,不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要再回来!——”陈润林简短然而语重心长的告诫。
穿着粗布衣衫,黑斗篷下清亮的眼睛担忧的看着他,扶着他的手,仿佛在说,“可是,我走了,你——”。
“不用管我,我是官场宫里混惯了的,总有办法脱身——只是你,怕是从此要受苦了——”陈润林笑一下,有些苦涩。
她眼睛里闪着泪光,轻轻摇头。所有爱的人都已经化为尘埃,她心想自己这样与死有什么分别?!这样想着,她低头轻声啜泣。却发不出声音。
“别这样!——”陈润林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包着她的手镯和项圈,“这个是他留给你的,你要记得,你——还有一个哥哥,亲哥哥,你还有亲人,等着你去找他——”
愣一下,不明白。她的哥哥不论死活都困在这座方正的红墙之内,天涯海角,哪里还会有亲人呢!
“我来不及解释,总之你记住,你不再是格格,但你还有亲人,还在等你,无论如何,这世间还有人值得你为他活着!——”陈润林一口气讲了很多,紧张的看着她,“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都妥当了?”胤祥看着陈润林带回的办事细则点头道。
“都是按规矩来的,只是皇上叫厚葬,又不能很离了格,宁儿是和硕公主,这次办事按得固伦公主的规格,也已经很尽了礼节了——”
“好啊,这次事情办的顺利,回头再和四哥商定了记你的功劳——”胤祥看着他,“这些日子我看四哥始终不曾展颜,宫里说皇上总也没睡过囫囵觉了,半夜醒了常常悲戚不已,——再么就是拼了命的看折子——每天就只进一碗薄粥——这怎么能长久呢!”胤祥说着唉声叹气。
“我回头再煎药调理吧——只是,这心病恐怕不是一日两日能养好的——”陈润林说着却鬼使神差的想着她不知现在走到哪里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宁儿读着手帕上的题诗,又看看那支红玉手环,和自己的项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这两样东西。
“你还有一个亲人,他也在苦寻你的下落——”
——陈润林的话又浮上心头。
“什么意思——我明明所有的亲人都在宫里,哪里会有人在民间找我的下落呢!——”宁儿困惑不已。
她起身想告诉车夫拿些水,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她愣了一会儿,指了指水囊。
她再也不是格格了,甚至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连哭都出不了声音。
“格格?——”她忽然一惊,心里闪过一个霹雳。
“她或许,根本就不是格格?!”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然而冷静下来,仔细的琢磨陈润林的话,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怎么会有一个亲人流落民间!她转着那颗珠子,看着那方手帕,手里的水囊一歪,把水泼在了手帕上。
渐渐的,题诗的墨迹旁露出淡淡的墨痕。
宁儿看到了那两个名字。
她紧盯着这几样东西,脑子飞快的转着,几乎无法控制——她不是格格,她——
她叫了这么多年的皇阿玛,或许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么——
胤禩,便不是她哥哥,胤禛,也不是。
那他们——
她快疯了!
她想下去,对,就是这样,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他们的妹妹,才敢如此放肆的表露着对她的憧憬——
不!——
怎么可以!
她才是唯一不知情的傻瓜。
她几乎痛心的要晕过去了。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
116
116、 更生 。。。
宁儿拍拍车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