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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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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了宁儿的肩膀,胤禛忽然觉得好虚弱,喃喃的在她耳畔道,“你值得;为了你,就是赔上性命赔上全天下,朕,都愿意——”

“我不愿意!——”宁儿忽然死命的推开他,掩面飞一般逃出了他的视线。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贺永禄慌忙过来扶住摇摇晃晃的胤禛。

“朕没事,”胤禛牢牢的把着他,“就是有些头晕——”

“日子久了,伤口会淡一点,不过也许未必能全褪——”陈润林替宁儿敷上药,“不会怪罪我没尽力吧——”

“怎么会呢!”宁儿抬起头感激的笑笑,“今日能坐在这里和大人闲话家常,已经劳您费心不少了——”然而转瞬又叹道,“其实或许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不要胡思乱想,”陈润林坐下来,“是走是留,要看老天的意思,不是谁一句话说了算的!”

“可是我究竟亏欠人家太多——”宁儿哀伤的说,“玉良哥,巴仁雅图,再到今天的雅桐甚至还有——”宁儿咬住下唇,不肯说出他的名字,“——他们本自无错,却皆因我的缘故,一个个无端遭劫——”

“人生在世,事事难料,又岂能这样苛责自己呢?”陈润林摇头,“格格,这个念头不能起啊!”这样劝着,忽然话头一转,“听说最近好像学起琴了?”

“这次若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也未必会是现在的样子——”宁儿望着门外瑟瑟江水。

“人不可逼之太甚啊,”陈润林话里有话的说,“事情有时除了进与退,或许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大人?”宁儿听出他的别有用意,有些惊愕,不想他居然能够猜到她的心思。

“不是教你檐下低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不想要的,又何必非要毁伤呢——”

陈润林说完收拾起药箱告辞,留下宁儿一个人在原地久久的发愣。

“格格,已经二更天了,还是睡一会儿吧?”雅竹隔着帷幕劝道。

里面没有应答,只是有微弱的啜泣声。忽然宁儿蓦的拉开帘子,跳下床,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格格你要去哪里呀——”雅竹追在后面一路喊。

“宁儿?”胤禛从一大摞密折后面抬起头,疲惫不堪的脸上闪过一丝光。

宁儿看了一眼贺永禄,他知趣的喝退了一帮丫头太监,自己也躬身出去带上了门。

“你不是喜欢我吗——”宁儿上来毫无征兆就是这么一句,叫胤禛立即有些发懵,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宁儿不给他想的时间,“那为了我做任何事你都愿意对不对?”

“嗳,”胤禛点头,却如叹息一般的答应着,可是转念一想,又马上道,“你逼我杀你,我做不到——”

“不是那个!”宁儿忽然跪在他面前,叩首道,“只求你再不要喜欢我了——”说完声音立即有些哽咽。

“宁儿!”胤禛觉得心里仿佛被捅了更大的一个窟窿。

好不容易才要她明白了他的全部心意,却只不过是换来她的哀求,求他不要再爱她。

“求你了!——”宁儿哀痛的求他。

“朕,做不到!”胤禛忍住心口一阵绞痛,咬咬牙,摇头道。

“皇上——”宁儿抬头满面泪痕的望着他。

“你要朕做什么都可以,就是要朕的命,朕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这一条——”胤禛俯□握着她的肩,“朕就是死,也没法答应你!”

“为什么!”宁儿狠狠的摇着他的肩哭喊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件事一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你的心是肉长的,我的也是啊!你这样下去以为我就不会心痛吗?你以为你自己还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到我死,还是你死?!”

胤禛木然的任由她哭闹,一声不响,只伸手抱紧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残忍!”宁儿窝在他怀里哭,“从巴仁走的那天起我就只能够恨你了!可你偏偏要不顾一切的要我爱你!我做不到!我心里天天都在打架,我已不能爱你,又没办法恨你!你还可以把自己埋在奏折堆里,可是我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胤禛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拼命的想要对她好,想要她或许能够爱上自己,可是她的挣扎和痛苦,似乎他从来也不曾真正的考虑过。

原来自己真的好自私。胤禛这时候才真正明白宁儿恨他恨的多么有理由。

可是太晚了。

当初走上这条路就该明白早已没有回头的机会。

现在宁儿是在他怀里了,他多迷恋这种虚幻的温暖——为了这种致命的感觉他真的愿意付出一切;他早该知道,宁儿便是他命中的一剂砒霜,他的贪恋会让他葬送掉一切,可是他心甘情愿;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载,能死于自己心之所系,九泉之下,都该含笑罢。

“皇上?”李正茂慌忙下跪道,“下官不知圣上驾临,不曾迎驾,请皇上恕罪!”

“快起来,”胤禛拉他起来,“这些天在堤上辛苦你了——”

“下官不过尽力而为,只是大雨始终不停,只怕就是再怎么防也还是不济事啊!”李正茂忧心忡忡的道。

“朕知道了,你只管叫他们死守大堤,”胤禛心知只怕这雨是难停了,这一关,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挺得过去。

“朕今儿找你们来,还是说这黄河水患——”

“臣还是那句话,先除内患!”孙嘉淦斩钉截铁的说。

“朕没问你!”胤禛铁青着脸,“张庭玉,你说说!”

孙嘉淦提高了一个声调,“关乎社稷,就是皇上不问,臣也还是要说!除内患!”

“放肆!”胤禛把桌上的茶碗狠狠砸下去,“你是嫌那天朕的二十廷杖打的不过瘾啊!”

“皇上!”张庭玉眼看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忙劝解道,“臣看还是继续治水,有皇上亲自督办,自然会有天晴水退的一天——”

胤禛也有些明白了,“朕这会儿不舒服,你们且退下,朕之后再召见你们罢——”

“廷玉啊,”胤禛紧皱眉头,“现在朕已经被逼到夹缝里了,究竟该怎么办哪!不过一个谶兆,就真的那么灵验重要吗!”

“皇上,只怕重要的,不是谶兆而是人心呵!”张庭玉起身道,“朝中都知道孙大人是耿介中正之人,皇上上次的廷杖虽然打在孙大人身上,却也是打在一班谏臣的心里,皇上老是跟他这么拧着,只怕——”

“只怕什么!”胤禛拍案而起。

“皇上,自古所谓‘人言可畏’啊!”

“唉!”胤禛重重的叹了口气,“朕究竟该怎么办——”

“皇上,‘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张庭玉轻声道。

“你是说——”胤禛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朕知道了。”

“据你推算,当日他们所说的客星究竟什么时候离开紫微垣?”胤禛问白晋。

“据我所知,你们所说的客星也就是我们说的彗星,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离开现行的位置。”白晋颔首道,“皇上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半个月——”胤禛愁苦的叹息,“那河患岂不是要拖到初冬?!——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如实禀报天象,乃是下官职责所在,如今皇上如此,下官实在是做不到啊!”胡颍钦叩首谢罪道。

“朕不过就是要你出来说句话,又没要你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你在这磨菇什么!”胤禛觉得真是不可理喻。“再说,也是为了黎民苍生,否则人心不齐,朕就是想治水也是白费力气——”

“皇上!”胡颍钦见苦劝无用,只得应允,“只求皇上许臣当众再观一次天象,再做公示——”

“随你的便吧,你爱演戏演全套,朕不管,朕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好。”

“皇上,客星已出紫微星垣,灾患当指日可除!”这日在河南府尹的公堂内,临散议时,胡颍钦躬身上奏道。

不料胤禛“好”字还未出口,孙嘉淦又站出来指责道,“上次所报客星将停桓一月以上,为何忽然改口,你居心何在!”

“并非臣擅自改口,是天象确实如此——”说着胡颍钦伸手,“不信,请孙大人随下官至星台同观其状,再做计较。”

胤禛看得如此,不仅有些心惊,这一来岂不是要露馅了吗!“今日议正事,这些就不要再计较了!”

“身为朝廷命官,所言非实难道不是大事?”孙嘉淦拉他,“就是去看看何妨!”说着便拉他往观台去。

胤禛心中暗暗叫苦,正不知如何是好,过一会儿,只见孙嘉淦满面笑容回来道,“禀皇上,果然客星已退——”这样说着,忽然又有张庭玉进来报,“皇上,如今外面西风已起,只怕雨水不久便要停了!”

胤禛又惊又喜,点头道,“天佑我大清啊!”心里却又禁不住有些嘀咕,不知为何忽然事情居然全部起了转机。

“朕这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点儿,又有什么事儿!”胤禛看见贺永禄急匆匆带着

 78、 为君难 。。。

京城急件推门进来,不禁皱眉道。

“皇上,是格格——”

“啊?!”胤禛蓦的站起身来夺过信封,“格格她怎么了!”

“皇上,格格得知外面议论黄河水患乃因她而起,在钦安殿跪着赎过,已经第四天了,这四天是滴水未进啊——”

“这——”胤禛气急败坏的把信封摔在桌上,“朕说了不要她操心的!真是——”说完又转身痛骂贺永禄,“宫里那帮人呢,怎么就不知道劝着点儿呢!”

“皇上,格格执意以为自己之过,旁人劝也无用啊!”贺永禄跪下道,“奴才们罪该万死啊——”

“行了!净说些没用的!”胤禛跺脚道,“她人现在怎么样!”

“殿内阴寒,格格大病初愈,受不住几次昏厥,硬是撑到现在;如今陈大人正在照料,奴才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是——”贺永禄说一半,没说下去。

“还是什么?!”胤禛怒目圆睁扯着他的衣领,“说呀!”

“还是人事不省——”

“混帐!”胤禛暴跳如雷,“立即准备,朕这就回京!”

“皇上!可是这边的灾情——”贺永禄提醒道。

“嗐——”胤禛跌坐在凳子中,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人君的为难。半晌,“朕不能走啊——”抬头道,“叫他们好生照顾宁儿;每天六百里加急给朕通消息——”

“四哥,”胤祥进来瞧见胤禛神情专注的在写什么,便笑问道,“水患指日可除,你倒还是这样勤谨啊!”

见他不答,便凑过来看,只见满纸都只有三个字。

为君难。

79

79、 逃避 。。。

“娘娘,宁贵人如今大势已去,娘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晚秋低声问道。

年妃眯起眼睛,“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娘娘是的说——”晚秋进一步压低了声音。

“娘娘,”柳嬷嬷俯首道,“小阿哥抱来了!”

“来,我瞧瞧,”年妃笑一笑,把福泯抱在怀里。

“皇上几时回京?”纽祜禄氏正在万方安和坐着和宁儿说话,忽然瞧见常瑞急匆匆进来,知道是胤禛的消息,忙问道。

“明儿中午约摸就到了,”常瑞点头,有看一眼宁儿,笑道,“皇上说了,格格有病在身,就不用去迎了——”

纽祜禄氏看了看宁儿,宁儿却一声没有吭。

“姐姐,你替我去瞧瞧雅桐吧,我,我还是觉得——”宁儿说着叹了口气。

“都这样情形了,”纽祜禄氏叹息道,“还是放不下她;其实就算瞧了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宁儿捧着药碗,“当初若不是我——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听说,”纽祜禄氏拉着她的手,“皇上有意思把福泯过继给年丫头——”

“姐姐!”宁儿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是听人这么一说——”纽祜禄氏摇头,“还是等皇上回来再看看不迟;我看年丫头也是真心疼那孩子,倒也不亏了他——”

“不可以!”宁儿连连摇头,痛心道,“她这是要把雅桐逼上绝路啊——”

“别激动!瞧你,”纽祜禄氏忙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不过是传言,你就这样当真,还是小心自己身体吧!我也知道年丫头心里头有些个算计,只是也还轮不到你应付这些——”

“姐姐,”宁儿叹息道,“等皇上回来了,无论如何还是提雅桐求个情吧——”

“嗳,我尽量。”

“格格呢?——”胤禛下了车就一路大步流星的往万方安和来。

“皇上您慢着些儿!——”贺永禄紧跟着道,“昨儿不是还报了平安了吗?格格吉祥着哪!”

“宁儿?——”胤禛三步并两步坐在宁儿身边一把挽起宁儿的手,“宁儿你还好吗?”

“皇上,”宁儿有些惊讶,没想到胤禛风尘仆仆的竟只是为了看自己好不好,望着胤禛焦灼的眼神,“我很好——”说着褪开自己的手,“劳皇上记挂了——”

旁边贺永禄干咳一声,早领人退下了。

“宁儿——”胤禛把宁儿拦在怀里,心疼的说,“这半个月,朕夜夜悬心,朕不知道多怕你有事——”

“皇上——”宁儿始终还是推开了他,“宁儿真的没事,谢皇上关心——”

“你怎么那么傻!”胤禛捧着她的脸嗔道,“告诉你朝中的事不要你操心的——这又是何苦呢!知不知道要是你有个好歹,朕——”说不下去,眼圈儿微热,只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肩。

“皇上,福泯如今怎么办——”宁儿躲开他的手岔开话。

“哦,朕——”胤禛依旧握着她的手,“你不是很喜欢这孩子吗?”

宁儿有些惊讶,不知道胤禛是什么意思。

“你看,朕把这孩子给你,”胤禛微笑着,把她的手握在胸口,“让他日后叫你作额娘,如何?”

“不要!”宁儿蓦地抽回手,“我不能!”

“怎么?你不是很疼那孩子么?”胤禛没觉察出宁儿脸色的变化。

“皇上!”宁儿低头皱眉道,“我不能!对于她,我已经夺走太多了——”又抬头,“还有,请皇上还是免了雅桐的罪罢,原不是她的错——”

“你还替她辩解?!”胤禛有些难以置信,“那日若不是她,你也不会伤成这样!”说着指尖抚摸着宁儿脖颈上的一道暗红色的伤痕,心疼的说。

“其实是我逼的她太苦了——”宁儿推开他的手指。

“别说了!”胤禛打断她,斩钉截铁的说,“不管怎么说,谁若是伤害你,朕决不轻饶!”

“求你别这样——”宁儿哀叹着,“不要再想着我了!你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就当是为了淑姐姐,为了弘历他们,你不该再这样——”

“为什么!?”胤禛有些悲愤的说,“朕现在不想为她们,朕如今只想为你!”

“你早该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的人,你不如早些放手,放过我罢——”宁儿又落泪了。

胤禛抬手不许她说下去,却也揉了揉眼睛,背过身去,不能让她瞧见他的泪光。

“近来宁贵人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钮祜禄氏在门口瞧了一眼,见雅桐的院子里格外寂静, “往常也是大小奴才前呼后拥的,这也太冷清了——”

“娘娘啊,您又不是头一回进这紫禁城,这宫里头的事儿还不明白吗!”身边的小太监范鸿叹息道,“如今宁主子犯了事,风向变了,自然那帮墙头草都倒到别的地方去了——”

“且进去瞧瞧!”钮祜禄氏亲自在前推开门,瞧见雅桐一个人在桌前发愣。

“妹妹,你——”钮祜禄氏瞧着雅桐憔悴不堪的面容,“你还好吧——”

雅桐半晌才抬头道,起身一看是钮祜禄氏,慌张的下跪,落泪道,“娘娘——求娘娘拉我一把,我不能没有福泯——”

“快别这样——瞧你,怎么就瘦的这样了!”钮祜禄氏忙拉她起来,摇头,“天气眼看着冷下来了,怎么还是只有夹衣裳呢——”又回身看了宝珠一眼,“你们这些人难道是白吃饭的吗?”

“姐姐不用责怪她们,我无碍的——”雅桐拦着她不许她责骂下人。“只求姐姐帮忙说一句话!——”

“唉——”钮祜禄氏拉她坐下,“难道你就真的甘心这样由着她们作践吗?也太——”

“也谈不到作践——我也是奴才过来的,我知道她们也不容易,究竟是为自己一条命,一口饭吃——况且也没把我怎么样了——”

“我且问你句话,”钮祜禄氏看了一眼范鸿等人,意思叫回避,又拉她的手,“你心里真的就只是想叫她死吗?”

“娘娘?!”雅桐有些震悚的望着她。

“你连她们的苦处都知道体谅,为什么就是不肯担待格格的不是呢?”

雅桐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头,“她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欠她的,早就还清了,我真的很努力让自己不怀恨,可是我——”

“谁又不是呢——”钮祜禄氏几乎轻声到听不见的感慨着,然而雅桐却忽然道,“娘娘?!你刚说什么?”

“哦,没,没什么!”钮祜禄氏强笑摆手道,“你放心,小阿哥的事,我会用心的——”

“娘娘,你也知道宁贵人几乎已经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为什么还是要费尽心机的帮她这一回呢?”晚玉见钮祜禄氏皱着眉叹息不已问道。

“我只是忽然怕的很——”钮祜禄氏忽然摇头低声道,“这一次,是她,下一回,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娘娘!”晚玉伸手掩她的嘴,“何苦自己咒自己!况且她怎么能跟你比呢!娘娘跟了爷那么多年,是爷身边第一个嫡亲的人,又识大体,又有弘历小阿哥撑腰,再愁不到这里!”

钮祜禄氏惨淡的笑笑,“什么识大体!我不过比她能忍,比她更懦弱罢了;爷最亲的人,早就不是我了,”又叹息,“至于弘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也弃我而去——”说着就忍不住泪水涟涟。

“主子——”晚玉握着她的冰冷的手,“您别乱想了,弘历是您亲生的,任是谁也夺不走的——”

钮祜禄氏长叹一声,勉强点了点头。

“最近怎么好像很久没瞧见两个小阿哥来了——”雅竹指挥着大家弄花儿感叹。“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他们如今也不小了,也有的让他们忙的,不来也正常——”宁儿看着小太监们进进出出的把花儿都挪进了温房。

“咦,不对呀,我记得前两天还瞧见四阿哥了——”雅榆想起什么似的,“可是他瞧见我就红着脸躲闪开了,”摇头笑道,“真是,长大了不一样了——”

“难不成小阿哥是对你——”雅竹眨眨眼,逗她。

“呸!就你会胡说!”雅榆瞪她,“你先惦记着人家为啥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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