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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綪染转头,无可奈何的笑道。
文湘撇撇嘴,只道:“彼此彼此。”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心心相惜,都能读懂对方心中的那一片苦意……
綪染与允瑶等人,因为要等渡船的缘故,暂时在此地停留下来,羽和含草,每日出门打听,生怕皇城里有追兵下来,对她们不利,而綪染就只能每天守着允瑶,在这小小的院中,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可就是这样的日子,却让綪染早已沧桑的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得到了抚慰,她渐渐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渐渐的发现了周围的美好,渐渐的忘却曾经的腥风血雨,权术算计,她的心……一日日的变得柔软,也越发的疼爱起怀中的允瑶,一刻,都不能分开,仿若新婚。
只可惜,就是这样的日子也只是她从老天那里偷来的安宁……
“快,快!这里这里……”
大清早,院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綪染掀开被子,替允瑶穿好了衣衫,将他放在轮椅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嚷什么?一大早的。”綪染听出那是含草的声音,不由恼道。
“抱歉,抱歉,医者父母,不能见死不救!”含草让文湘和羽帮着搭手,将一个极其瘦弱的人抬了进来,而跟着她们进门的,却是一个满脸油污的男子,一身粗布,满头乱发,大拇脚指露在鞋外,极为落魄,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可那担忧的视线,到是从未离开过那个被抬进的女人。
“你从哪里弄来的人?”綪染拉着允瑶的轮椅往后退了一步,允瑶也很警惕的带上了面纱,不让人窥其真颜。
“今早去的街口,发现这小夫郎被人欺负,再后来,那东家居然把这女人连同铺盖一起扔了出来,我看不下去了,才将她们带了回来。”含草边说,边寻着草药,羽在一旁搭起了小炉。
“你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綪染听了气闷,她们是在逃亡,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竟然还有心思救人,她也不怕这是别人设的圈套,或是将来这两人恩将仇报。
含草没有说话,只是忙碌着,一刻不敢停。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妻主,我什么都愿意做,当牛做马……我……我都可以的。”那男人抱着孩子,似乎感觉到这个家綪染做主,便蹒跚两步,来到近前,双膝跪地,不停的磕头。
“你……你别这样……染!”好半天不见綪染有反应,允瑶还是心软,扯了扯允瑶的衣摆。
“哼,那就让含草给她治,吃了药,让那女人带着这个男人马上离开我家。”綪染推着轮椅,转身就回屋去了。
“可是……”那男人似乎还要说什么,羽却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也知趣的不语了,只是不停的落泪,瘫倒在一旁。
羽烧着了火,也见含草将药煮上,便弹了弹灰,走进了綪染的房间,从里面将门带上了。
“怎么了?如果不肯走,就给点银两,记得不要节外生枝。”綪染看羽进门,便不耐烦的说道,她可不想带着外人逃命,再说,她们若有不测,这两人也会被连累,说是她自私也好,说是她残忍也罢,她……不想再负担别人的性命。
“那人……那人是穆清雅。”羽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什么?”綪染美目一瞪,惊讶道,穆清雅不是死了嘛?当初她来找她,交了东西,便赴死去了,怎还会活着?还如此悲惨?
“我今日和含草上街,本是想打听消息,却发现路口有几个女人在抓着一个抱孩子的男人,想要擦掉他脸上的油污,嘴里骂骂咧咧的,看那样子,还意图欺辱,含草看不过去,就出了头,然后才知,是这小夫郎和他妻主租了人家的房子,却交不出租子了,那东家便起了歹心,想把这男人卖了青楼抵债。这事儿,我本想说,给了钱了事,但……”羽心慌慌的看了眼綪染。
“哎……但是,那东家扔出的女人,你们都认识,是穆清雅,对嘛?”綪染一阵头痛,难以言语的不安,渐渐占满了心头,她知道,这……不是好事,而且,已经躲闪不及了。
“是,对不起小姐,我们自作主张了。”羽单膝跪地,请罪道。
“帮帮他们吧。”允瑶想了想刚刚那个满脸油污的男人,就好似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为了护着失心的綪染,被人欺负,想必……那个男人,原也是个清丽的佳人吧。
“允儿……”
“想想阳儿,还有正林……”允瑶一把拉住綪染的袖子,心痛道,这两个人,是她们舍在宫中,不能带走的,首先,她们无法再找一个孩子,来代替本就是假货的火晗阳皇子,其次,正林也不愿离开这座华丽的囚牢,他不能将假的火晗阳,孤零零的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他还必须等待逸君的指示,即便,那个指示,很可能在他一生,都不会出现。
“允儿……”将满脸痛楚的男人抱入怀中,綪染怎能不知他的苦,想想他们临行,那个原本出身苦寒之家的孩童,竟是懂事的笑着将他们送出门,希望他们一路好走,平安离去,甚至清脆的唤了允瑶一声:父君。这个孩子,日后将要面对什么……綪染想想都觉得酸涩。
“就当是,为了阳儿……行行善吧。”揪住綪染的衣襟,想起那个抱在怀里软软的孩子,还有那一声声父君,允瑶心都要碎了。
“罢了,好好安置吧。”綪染也实在做不到那么绝情,再则,穆清雅也曾帮过她,只叹……她最终还是螳臂当车,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是。”羽放下心中大石,退了出去。
“既然这样,允儿,这事儿……你和岚实说去。”她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也着实让綪染心里发憷,别再闹起来才好。
“恩,我想岚实,也定不会在意了……”
原本,允瑶的这番话,綪染还较为怀疑,可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穆清雅,以及那个换了身衣服,容貌姣好的男子衣不解带的照顾时,綪染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对儿苦命的鸳鸯,也确实不可拆分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綪染走出穆清雅的房间,奇怪道,这个女人一身好武艺,心思也缜密,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听她夫郎说,是为了救难产的他,用血过度,之后又被阮相下了毒药,逃出来没多久就昏迷了,再没醒过来。”文湘跟着一旁解释道。
“那这小公子怎么也跟着出来了?”綪染看她们那个样子,绝对不是装的,那阮相府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居然双手满是老茧,面容憔悴,看起来吃了不少苦。
“说是阮相不想放过穆清雅,想杀人灭口,那小公子知晓了,竟是在坐月子的时候,偷偷带着穆清雅跑了,哪知道穆清雅半路毒发……”文湘不忍的摇摇头,那阮相太狠的心了。
“那小公子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对吧,岚实。”綪染向前看去,岚实站与墙边,月光之下,显得朦胧,往日恩怨,此时再看,不过是路过风景,只能怀念了。
岚实动了动,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步伐迟缓的往房里去,綪染相信,他再不会提剑去杀穆清雅,而穆清雅也不会再防着这位曾经痴迷她的师兄了,只因,她们心中,都有了最重要之人,都有了向前的动力,她们之间,现在是兄妹,往后也一定是兄妹了……
綪染心中的不安,从穆清雅来了,一日也没停止过,接着渡口发生暴动,原本准备离去的时间,也被推迟了,綪染每日在房间里唉声叹气,也越来越离不开允瑶的怀抱,她知道……她在恐惧,她也明白,这些平静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咳咳……咳咳咳……噗……”
这夜,綪染以上茅房为借口,出了院子,就觉得头晕目眩,气血难平,竟是站在院角里,大口大口的呕起血来,她知道,是近期她将自己压的太紧,又不敢在允瑶面前,显示出病态,而今夜,怕是再压不住了,所以比往日还要厉害。
“呵……真不知,还能活到什么时候……”綪染抖着手,拿出一块帕子,擦净脸上的血,她觉得浑身没劲,恨不得就此睡去,长眠不醒。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黑影而出,站与槐树之上,声音不到,却透着讥讽。
“六叔,好久不见。”綪染也不惊,好似他今日就应该来。
“哼,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巴不得跑远了呢。”六叔跳下树,来到綪染身旁,瞄了眼綪染手中的帕子。
“怎敢,我就知道六叔神通广大,找的到我。”綪染从怀中拿出一卷羊皮卷,摇了摇说道。
“其实,也不是我神通广大,若不是你救了穆清雅,以你身边之人的能力,我还真不容易找到你。”六叔颇为遗憾的笑道,眼睛却盯上了綪染手里的羊皮卷。
“那么说,六叔是奉了阮相之命,来拿我们了?”话虽如此,可綪染自己却隐隐觉得不对。
“若是,你们早死了。”六叔面上一冷,喝道。
“我想也是,不过……阮相的人应该很快便会找上我们吧。”綪染将羊皮卷塞入怀中,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那么容易交出来。
“你这丫头疑心到是真重,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此番来,除了要拿回你应该给我的东西,还有……帮一个人送信。”说罢,六叔一甩手,将信抛了过去,綪染接后,看也没看,便纳入袖中。
“东西,我也准备好了,不过……六叔也知道我的脾气,眼下保命要紧,这通商口不开,万一阮相来了……我们又走不掉……”綪染捂住心口,故作难受状,“这羊皮卷说不定还会重新落入她人之手。”
“你!你威胁我嘛?”六叔眯起了危险的双眸,手心攥紧。
“不敢……”
綪染退后一步,刚要再说,却听见背后一人急呼道:“师傅,手下留情。”
綪染一转身,头一下就大了,这岚实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是你……”看清来人,六叔竟是向后退了一步。
“师傅,你……你老人家还好吗?”岚实扶着墙,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仍在休养当中,此刻,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毕竟前方是那个心狠手辣,却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傅,只不过,这个所谓的师傅抛弃了他,也间接害死了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好的很,你?没死?”六叔左看右看,并没发现岚实有什么中毒的异状,只是虚了一些,难免狐疑。
“托师傅的福,岚实被人所救,还死不了。”说及此,岚实心上猛地抽痛,救他爱他的那个人,已然不在了……
“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解此毒之人,到让我刮目相看了。”说着话,六叔看向了綪染,綪染没有否认,反正自己都在这六叔控制之内,她不想再把含草带进来。
“师傅今夜前来,可有事?”岚实不动声色的走到綪染前方,綪染皱眉,这男人也不知是来保护她的,还是来添乱的。
“怎么?你又看上这个丫头了?”冷嘲,六叔当真毫不怜惜这个已弃的棋子。
“师傅,请看在往日岚实替你做过不少事的份上,放过我们吧。”岚实没有否认,綪染也没有否认,不论六叔如何猜想,她们之间的事,也没必要向外人解释。
“呸,你凭你?”六叔露出一丝凶狠,抽着嘴角,掌化成爪。
“就凭我们。”
听声之后,綪染捂住了额头,这帮家伙,真是让自己哭笑不得,原本好好的买卖,看来是做不成了。
剑光一闪,从屋顶轻盈落下两人,羽拔出长剑护在綪染右侧,含草一脸愤恨,就要上前,却被綪染一把拉住,她明白含草有恨,但含草又不能怪罪岚实,所以,最好的报仇目标,就变成了这个罪魁祸首,圣门的真正主导者——六叔。
“别冲动。”綪染低声说,别人不知道,她可明白六叔的实力,那古怪的功夫,天下难觅对手,恐怕羽都不一定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
“哈哈哈哈,我以为还有什么救兵呢,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活到天明,青染,你识相的,就把羊皮卷交出来,不然……就等着给她们收尸吧。”六叔扫过来人,脸色更加阴霾,那杀气陡然而起,綪染心一凉,看来他是真动了杀机。
“六叔,凡是也有诚信,当初说好,我将羊皮卷交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我朋友的安全,可现下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你又说阮相的追兵会到,我自然要多个心眼,想必,以六叔的能力,我们要想离开,也不难吧。”綪染扶住岚实,盈盈笑道,想要缓和气氛。
“可惜……我反悔了!杀了你们,我一样拿的到东西。”六叔大喝,双臂一展,一股真气撑起衣袍,撩起长发,看来这次是运足了功力。
“小心点。”綪染知道,这次,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羽点了点头,含草早就不顾冲上前去,与那六叔战在一处,羽随即加入,兵刃翻转,竟是怎么都无法在这手无寸铁的老男人身上留下痕迹,可见他的功力,已然是达到刀枪不入的境地了。
“哈哈哈,什么天下第一大魔头,也不过如此!”
六叔越战越勇,羽不得已,也使出全力,可即便如此,她与含草也只能和六叔战个平手,偶尔间,甚至落于下风,险些受挫。綪染一拉岚实,阻止他加入战局,毕竟他伤体未愈,冲上去肯定必死无疑,她再如何心冷,也不可能拿百香的心肝宝儿冒险。
“六叔,就算你杀了我们,可你怎知我怀中的羊皮卷,确实画了东西?就算我画了东西,你怎知就一定准确?”綪染看着上下对招的三人,按压住内心的焦急,假装平静的笑道。
“你这丫头,狡猾的很,不过无妨,我不杀你便是。”六叔被綪染说的一愣,差点让含草偷个空挡,心下暗恨,出手更不留情。
“你若是杀了她们,那今日,我也陪着她们去,你什么都要不到!”綪染一咬牙,额际落下一滴冷汗。
“少废话,那我就把她们统统打成残废,再慢慢的折磨,我就不信,你不听话!”六叔是彻底被激出了本性,利爪招招狠毒,直奔羽的面门,羽用剑挑过,再一翻身,本想袭他后背,谁知,六叔脚步一浮,幻化几步,以羽和含草还没看清的速度,贴至近前,然后阴笑一声,爪至后脑,羽暗惊,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
“啪啪……”
綪染欲呼,岚实遮目,含草红眼之际,六叔只觉手背一烫,大呼不妙,随即向后连跳数下,这才看清此刻树上那拿鞭之人。
“你是何人?”六叔这时已是真气全开,连含草的毒药都无法近身,就更别说有兵刃可以伤的了自己。
“凤寥国意侍君。”千艺立于树杈之间,随风而摆,淡定自如,却在看到羽的时候,心有余悸,偷偷后怕。
“怎么?此事,凤寥国也要插手?”六叔摸着手背,看着千艺手中长鞭,虚起眼眸,暂时不敢妄动。
“若本殿下说是呢?圣门可愿行个方便?”千艺掏出怀中一枚玉令,冷然道。
“哼!算你们走运,不过……青染,没有下次了!!”六叔收势,脚下腾空,再一眨眼,人已在十丈之外了。
“羽!羽,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千艺看六叔走远,便赶忙落下,抓住羽的胳膊,就开始上下翻看,生怕羽有什么闪失。
“多谢意君殿下,羽无碍。”将手抽出,羽恭恭敬敬给千艺行了一礼,默默的退到綪染身后,低下了头。
“羽……你……”千艺红了眼眶,向前走了两步,却不知该如何弥补他与她内心的距离。
“今日多谢殿下,若不是殿下我们恐怕就没法全身而退了。”綪染推了推羽,毕竟这男人救了她们,即便往日再有仇怨,羽也应该坦诚面对。
“无妨,若不是你们那日来救我,我也没有机会来救你们……”千艺痴痴的看着羽,满眼的痛,怎奈……那个女人怎么都不肯再看他一眼。
“去吧,和他说说清楚。”见状,綪染在羽耳边小声说道,再回头,就见文湘站与门口,綪染不自觉的摸上袖中书信,便走了过去,含草也自然生着闷气,回了房内。
院中,便只剩下这对曾经的夫妻……
又是一夜,整整的一夜,綪染来来回回看着手中的信,心凉了,彻底的凉了,她其实早就预感会是这样,但事到临头,在她挣扎过后,却仍逃不过这天命的轨迹,綪染轻咳,将头埋与袖间,沉重的痛,几乎快要将她溺毙,这……就是她的命运,她就算死也无法改变的命运,可也必须要去面对的命运,她宁可自己,就在此刻死去,可以拉着允瑶的手,还能带着幸福的笑颜,现下,她开始羡慕百香了……
“你怎么想的?”
綪染坐在院中,昏昏欲睡的晒着太阳,允瑶正在房内和阮家小公子一同哄着孩子,羽一大早就不知去向,而含草则努力的在治疗已经昏睡好久的穆清雅,现在闲着的,能和她说上话的,也只有文湘了。
“我有选择吗?”綪染笑得有些脆弱。
“你真的相信……我们离不开这里,和你有关?”文湘看过那封信,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这世上毕竟无奇不有。
“路上明明很顺利,就算百姓生活不富裕,但仍很安定,可就是这样,通商口居然会暴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綪染靠在椅背上,没有睁眼去看文湘。
“那也可能是巧合。”文湘不希望自己这位好友再做出什么,让她自己后悔的事情。
“文湘,不论是巧合,还是有人动了手脚,我们都走不了,对不对?”这是唯一可以离开这里的途径,而她们被困的太久,阮相的追兵,很可能不日就到了,她们还能等多久?她们还能拿什么对抗?原本一切都是铺好的路,原本一路都是顺畅无堵的,可如今看起来,也许……这正是老天安排她,早日救下穆清雅罢了。
“那你相公怎么办,其他人怎么办,你怎么说?还是大家一起走?”文湘无奈,也很无力,正如当年那般,她们……应该都不是上天眷顾的人吧。
“你们不必了,允儿他……就更不能……我不能害了你们,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微风吹来,带着初夏的气息,那遥远的丁香味,似乎……真的只能留在梦里了……
三日后,文湘与含草带着穆清雅,阮书博,以及沉沉昏迷不醒的允瑶,坐上了苍家的货船,而綪染则独自一人,坐上了返回皇宫的马车,这一次,羽因为不愿离去,而与她失和,暂时消失了,所以,返回的路上,她一直是一个人,也许……她也将永远是一个人,直到死去……
灼天宫门口,綪染站在台阶之下,仰望怜君,正如很久之前,她初入皇宫,第一次见他那般,那睿智的双眸,那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