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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费心了。”她说着,上了轿子。
坐在颠簸的轿子里,长妤侧卧着,宽大的软轿足够她任意躺卧,她伸出手,看着轻纱慢慢划下,露出雪白的一只臂膀,上面星星点点都是吻痕。
玖他要她,不顾光天化日。
他要她,她就是皇贵妃……
这句话久久在耳边回荡,长妤闭了眸靠在椅靠上,将手放在冰块里,透心的冰意让她稍稍清醒了些。
治是啊,尽管他对她再好,也不过是一种虚荣与得不不到的占有。
回到桐梓宫,看到坐在那里的敬嫔,长妤倒是有些意外。
尽管刚才已经整理过了,可必竟不是在宫里,里头衣衫被他情急之下撕破了不少,也只是能胡乱遮过去,她的发丝有些凌乱。
敬嫔看到她这样回来,眸子里划过一丝异样的表情,笑着福了福身,“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恩,本宫进去换件衣服。”长妤点头打过招呼,就直接进了卧室。
敬嫔在她身后恭敬的福身。
进了门,长妤脸上笑意消失,转身喝斥一旁宫人,“敬嫔在为什么不早点跟本宫说?”
菁菁有些惶恐的低下头,“奴婢一时忘了。”
明月上前劝道:“公主,想必敬嫔是聪明人,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长妤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对于敬嫔,她一直抱着不敢小觑的态度,当日她当面直问她《无衣》的意思,且不说这句话背后的含意,就单拿她这份胆量与细心,就让她不得不另眼相看。
她做太子妃时还是三四年前的事,那样细小的往事几乎连她都快要忘了,可是她却一直记得,难道只是巧合吗?
她可不敢这样想。
明月见她不语,默默从柜子里取了衣服走过来。
菁菁陪着小心替她宽衣。
一切妆点之后,长妤从殿里出来,笑对着敬嫔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娘娘事务繁忙,臣妾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她说话谦和。
长妤在鸾榻上坐下,“不必拘礼,坐罢。”
敬嫔在她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有宫人过来添茶,长妤注意到她杯子里的茶色已经很淡了,想必来这里已有不短的时间了。
“你等了本宫这么久,所为何事?”长妤问道。
敬嫔低头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前些天听说娘娘身子不大好,正好爹爹托人买了两山参送进宫,臣妾身子一向很好,所以就拿了来孝敬贵妃娘娘。”
山参这种西,宫里也是极难得的,就是生日所得那也是有量的东西。
长妤朝那盒子看了一眼,确实如她所说,是支难得的好东西,可她与敬嫔交好这么久,也从没见过送过什么礼,这次出手这么大方,她倒不得不怀疑一下她的动机了。
心中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敬嫔你太客气了,本宫也已好了,哪用得着这么贵重的东西。”
“臣妾一片心意,娘娘就收下罢。”
长妤见如此,也就叫旁边的人收下了,低着头默默喝茶不语。
敬嫔也有一阵子的沉默,屋子里气氛暂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长妤想,她既送了东西来一定是有事相求,她即不说,她才不会主动去问,倒显得收了她的东西就要为她做事,理所应当一样。
坐了一会,敬嫔终于崩不住了,低下头道:“娘娘,其实……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敬嫔你太客气了,我们姐妹之间哪里用得着求字,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本宫能帮你办的自然不会推开的。”
敬嫔听她这样说,也便放开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臣妾想向娘娘求一位奴婢。”
“奴婢?”
长妤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她以为她会求她什么事呢,原来就只是个奴婢?
“哦?宫里每个嫔嫔几个宫女,几位太监,内个打水几个扫地都是有规定的,如果敬嫔那里用人用人缺了短了可以尽管报上去,向内务府要人,为何费心到本宫这里来求?”
敬嫔低头笑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那个婢女不是别人,她是奴婢在家时就带在身边的,如今进了宫,虽然宫里的人也都很好,可到底不如从小长到大的婢女亲近,所以,奴婢想求娘娘开恩,放她进来。”
长妤了然,原来是这样。
宫里对宫女的要求一向很严,犹其是这样近身服侍嫔妃的就更是严格了,前几日玉昭容的事出之后,查出来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宫女是家里带来的,皇后便将这一条例严查下去,自那之后,想要带人进来也是难上加难了。
长妤不敢轻易应她,只说知道了,容她回明了皇后娘娘再告诉她。
敬嫔大费周折只为要一个婢女,她有些怀疑,同时也有些担忧,那婢女进了宫,若出了什么事,查出来她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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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下部:第六十二章 是你教会了我面对现实
她才不会为了那两支山参自找麻烦,但敬嫔这一请求,她却不能就这么博了她,留着她,她还有用。
她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既便清高点也没关系。
她自有办法让她臣服。
她知道,敬嫔现在对自己这么恭敬,一方面是忌惮她的手段,另一方便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程。
玖可是在她的骨子里,对她还是有些不屑的,因为在众人眼中,她到底还是一个被放在宫中的“人质”。
晚上,皇上如约来到桐梓宫陪她用晚膳。
长妤打听皇上近几日的食谱,发现都是些荤腥油腻的东西,于是特地让人备了些清淡的食材。
治她扶着皇上来到膳阁,皇上看着桌子上仅有几样简单的菜式,皱眉道:“怎么宫里没按份额送膳吗?爱妃平日就吃这几样菜?”
说着,就要将传膳的几个宫人拉下去仗责,长妤拦住了他,“她们都是按时按份例上菜的,是臣妾斗胆让他们换了素菜。”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
长妤低下头,“臣妾是怕皇上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闻言,皇上沉默了一阵,然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长妤,你的这份情意朕会永远记得的。”
长妤在他怀里微微笑了。
夜晚,皇上没有再回紫辰殿处理公事。
他陪着她下了一会棋,三局两胜,过后直叹她棋艺高超,但是长妤知道,他不过是有意让着她而已。
慕容昱不同于以往她认识的男人,他有一种手段是藏在骨子里的狠,不动声色,虽然他现在对她很好,可是她却不能调以轻心。
鱼水之欢后,她温顺的趴在他怀里道:“如果秦荣还在,不知道有多好。”
“秦荣是谁?”
“是臣妾小时的仆人,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哦……”他将她抱得更紧。
长妤抬头看着他,昏暗的光线下,他脸庞轮廓很美,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再说话,长妤也没说话,安心的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皇上何等聪明,何需她说明了。
隔日上午,权聿王妃进宫探视,长妤穿一件家常宫装坐在榻上,两旁有侍婢端茶扇扇,不消说,她现在已经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已然跟她上次进宫时不可同日而语。
萧诗媛俯下身子向她行礼,“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免礼。”长妤道,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王妃今日进宫穿了一袭降袖色的宫装,,头上戴步摇,除了脸色有些憔悴外,倒像是比以前更加富贵了些。
“请坐罢。”
萧诗媛坐下后,抬起头似有什么话要说,可是长妤却打断了她,“王妃难得今日进宫,就陪本宫去御花园里走走罢。”
长妤只带了两个近身侍候的宫人,与权聿王妃慢慢在御花园里散步。
园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清莲香味,林荫间吹过凉爽的风。
长妤望着湖面上开得正艳的莲花道:“真漂亮,家里的莲花应该也开了罢。”
萧诗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幽幽的叹了一声,“是啊,都开了。长妤……”
她叫了她的名字,长妤不动声色。
萧诗媛看着她的脸色道:“是皇上让我进宫的,还让我把家里的奴婢挑一两人,回头送进宫中给你用。”
长妤漠然道:“我知道。”
“皇上对你如此宠爱,你现在显然已经过得很好了,我真心祝福你长妤。”
长妤笑了,走到一旁,“谢谢王妃,我也希望你跟爹爹能够幸福。”
提到爹爹,王妃的脸色有些伤感,“王爷他……”
长妤却不想再听下去,转过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长妤……”
长妤最终没有让她将那些话说出来,她不想听,爹爹过得如何,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可那又怪得了谁,是他先放弃了她。
是他不要她。
长妤回到宫中就以身子乏了为由进去休息了,权聿王妃怯懦的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她没有留在宫中用午膳,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帘幔被风吹起,拴在纱尾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响,明月站在床前惶惶的唤了一声,“公主。”
“她走了吗?”长妤侧身而卧,背对着她。
“是的,奴婢已经按照公主吩咐的对她说了,王妃说回去后就把人送进来。”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身后,良久没有动静,明月在床边站了一会,嗫嚅的道:“公主,王妃她希望公主能够帮帮她们,现在家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长妤闭着眸,没有说话。
她知道,皇上表面上相信王爷,对他加以重用,添了很多莫需有的名头,可终归是有名无实的,皇上在王府同围安插了眼线,王爷与王妃的被限制不准出城,若必需要去,就得提前三天申报宫里,批准了方可出去
明月见她不说话,站了一会,识趣的退下。
长妤紧紧抓着身上雀金蚕丝织的薄被,在心里苦笑出声,她现在来求她了?那为何当初她给他皇位他不要?
顼,是你教会了我要面对现实。
那么你呢……
王府精挑细选,挑了四个侍婢送进宫来。
其中两个是敬嫔要的两位,长妤已经暗暗调查了她们的底细,确实是太仆大人的家仆,两个人十岁年纪,看起来聪明伶俐,是敬嫔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长妤以敬嫔孝敬为由,将那两个丫头赐给了她。
正文 下部:第六十三章 糊涂一时
敬嫔过来千恩万谢,长妤只说,“她们在你宫里,你要好好调教,日后出了什么事本宫可不会包庇你。”
“臣妾知道。”
敬嫔走后,明月笑着道:“敬嫔娘娘再聪明,到底是棋错一着。”
长妤轻笑,“你又知道什么。”
玖明月笑着道:“被公主调教过的奴婢自然是忠于公主的。”
长妤笑了笑,没再反驳。
那两个奴婢她确实已经收买了过来,她控制了她们的家人,恩威并施,最后她们答应了将敬嫔所有行踪如实上报。
治过后,长妤才知道为什么敬嫔这么执着的想让那二人进宫。
云南流行一种巫术,是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
巫术分黑巫和白巫两种,黑巫的专门嫁祸于人时使用的巫术,而白巫则是用来祈福的,盛唐时曾流行过一段,后来宫中嫔妃有人利用这种巫术设计陷害致死对手,后被皇上查出彻底禁严了。
巫术中最常见的就是下蛊,养蛊者都为女性,自小就与外界隔离起来,盖纯阴之所蓄之,一见男子便败,古书有载:“蛊毒为“妇人倮形披发夜祭”。
敬嫔带进宫的这两位就是俗称的养蛊者。
她们可以神不知鬼不绝的让一个好端端的人死于非命,但却查不到一点证据。
长妤听了陈数的叙述后大惊,连她都觉得这种方法太过残忍,可没想到敬嫔居然如此歹毒。
陈数说:“如果公主现在后悔了,奴才可以把她们“送走”。”
长妤摆摆手,“还是再看一阵子再说罢。”
敬嫔带进她们来,自然是有用处的,她到是很想看看能让她这么下狠手的人是谁。
她听说下盅人通常会收集一些敌人的头发指甲以及心爱等物去害人,于是格外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任何东西都不准随便丢弃,也不赏人东西,连平时扫地出门的那地垃圾都由专人看管着直到送出宫外焚烧了才安心。
几日后,长妤得知,原来敬嫔是想要对付佟妃。
起初她还觉得奇怪,后来细想,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佟妃是将军之女,为人又左右逢圆,深处宫中嫔妃的喜欢,若不是她素来知道这种人口蜜腹剑,对佟妃多加了一分小心的话,连她都会不自觉的与她走得更近些。
敬嫔吃亏就吃亏在她的清高上。
虽然皇上喜欢她的才情,可那不过是一时的过眼云烟,男人,终究要的还是实际的东西。
敬嫔长相很普通,加上平时为人不好,宫里自然很少有人亲近她,佟妃就不同了,长得又漂亮,又会话说,近来深受皇上宠爱。
前几日又传出怀孕喜讯,皇上一时高兴,擢升了德妃,已位列四妃,这是莫大的恩泽,佟将军代女谢恩,在朝堂上自然也是一片风光。
宗正寺太仆与他女儿一样,为人最好清高,以为女儿才情天下无人可比,进宫后自然一路攀升,要是没想到如今还是一位嫔,大人有些失望。
敬嫔自己也很着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长妤站在窗边,吹着傍晚的凉风,甚觉舒爽,“坐山观虎斗,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明月在她身后道:“公主不阻止吗?那可是皇上的孩子。”
长妤漠然笑了,“是皇上的孩子,但不是本宫的。”
她转身进了内室,自从瑞福的事情后,她对孩子两个字似乎变得相当敏感,她知道,她是没有过多的感情再放到别人身上了。
每一次都心醉收场,她有些怕了。
她爱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想,她以后再也不要爱任何人,她也不需要孩子。
“明月,似乎要下雨了。”
外头有烈烈的风声,头顶闷雷震耳,明月关了窗,进来服侍她更衣,“是啊,李公公刚才过来说皇上今晚要去佟妃那里,就不过来了。”
长妤站在镜前任她为她脱去衫袍,脸上面无表情,良久,才轻叹了一声,“就好好享受眼前的幸福罢,因为过不了多久再想享福可就没机会了。”
明月看着她的脸色,没有说话。
夏天的雨常常另人觉得烦燥不安,皇上不过来,长妤就早早让人关了宫门睡下。
佟妃查出怀孕不久后,就高烧不止,浑身发疼,几位太医去看了病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上也很着急,每日去佟妃那里看望,询问情况。
偶尔来到桐梓宫,也是哀叹连连。
长妤知道,他就算再有手段,也是需要子嗣来稳定江山的,他在乎的不是佟妃,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有一次他下了朝,没有回紫辰殿,而是直接来了她这里,长妤刚刚起床,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显得有些惶恐。
皇上屏退了宫人,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长妤,给朕生一个孩子罢!”
长妤愕然,却没有反抗。
那一次,她忘了再服避孕草药。
宫里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佟妃断气了。
长妤带着宫人赶到时,看到佟妃七窍流血躺在榻上,眼睛圆睁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正文 下部:第六十四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长妤轻叹,心想敬嫔聪明一世,终是糊涂一时,你以为这样要了佟妃的命,除掉自己心头之患就行了吗?你终究不知道,佟妃死的这么蹊跷惨烈,宫里难道会放着不管吗?
斩草要除根,可她现在还留着那两位巫女在身边没有远远的打发开。
佟妃生前的小宫女跪着哭道:“贵妃娘娘,您可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她死得太惨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才半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家主子。”
长妤虽然很同情她,可做为宫中掌事,却不能让大家以为后宫险恶至此,顿时严厉的道:“放肆,你有证据证明你家主子是被人害死的吗?”
玖听到她语气严厉,那个小宫女吓得立即叩首,“奴婢……没有。”
“既然没有说不要乱说话,若造成恶性流言这后果你可担待不起,本宫念在妃刚刚去世,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绝不饶你。”
那宫女听了,立即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治长妤走到一旁,放缓了语气道:“你们都是跟在佟妃身边侍候的宫人,对佟妃忠心耿耿,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本宫也很难过,既接了凤印,代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本宫就不得不彻查此事,所以……你们这些天将会被禁足,直到佟妃娘娘丧事办完,洗脱了嫌疑之后才能重新被内务府收回,再派往别处任职。”
“请贵妃娘娘一定要为我家娘娘讨个公道。”众人跪地齐呼。
看着脚下那些人殷切的目光,长妤别过了脸。
佟妃的丧事由礼部主祭,声势浩大,皇上念着佟妃之前好处,特加封了佟贵妃,以贵妃的等级来办。
丧事之后,长妤叫来了当时为佟妃医治的几位太医。语重心长的道:“皇上继位以来,接连有两位嫔妃怀了子嗣,但都没有顺利誔下,本宫体谅你们的难处,必竟这怀胎十月,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没办法料到,可是接连几位皇嗣夭折,你们……也难辞其咎罢?”
几位太医以额触地,“微臣惶恐。”
长妤冷笑,“一句惶恐恐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