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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兄放心,我虽有心寻找这对母子,却不会抢了兴平王府的功劳”盛修颐见殷言之还是有些闷闷,就把话说开,“红口白牙允诺,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且叫我天打雷劈”
殷言之忙道:“莫要毒誓,不吉利天和从来一言九鼎,哥哥我岂有不信之理?喝酒,喝酒”
说着,他亲自给盛修颐倒酒。
盛修颐这番毒誓,他听在心里,那些忐忑就压了下去。倘若盛修颐真是那等轻薄之人,早些年就说了出去的。
一顿饭吃到城里快要宵禁,才各自回了。
盛修颐回到府里,并没有立刻睡下,叫了自己的小厮来安、来福到跟前,拿了一沓银票给来安:“这三千两银子,兑了现银,拿去给尘风堂的陈大头。就说我有事吩咐他,叫他连夜替我寻十个机灵、做事稳妥的人,我明日要用。”
尘风堂是京城里有名的恶霸势力。
他们是当地的地头蛇,盘踞已久,就算是公卿王孙之家、高门大户之流,亦忌惮三分,不肯跟他们交恶。
盛修颐庸才名声在外已久。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们爱的烟|花|风|流,他都不喜欢,所以不与他们结交;而他们亦不喜盛修颐的平庸羸弱,不屑与之来往。
可京都里哪里有黑市,有哪些黑势力,盛修颐一清二楚。
他出手豪阔,行事又稳妥,且出身权臣人家,不管是贪恋他的钱财还是攀着他的身份,或者敬佩他武艺超群,那些三教九流,跟他都有相熟。
这些事,盛昌侯不知晓。
盛修颐每次出去,都是来安或者来福跟着。
来安接过银票,当即塞在衣襟里,道是。
两人正要出去,盛修颐又喊他:“……倘若是没有家室的人,最好了”
这话是说,可能事成之后要灭口。
来福道是。
盛修颐歇在外院,满心都是这件事,辗转反侧,半夜都难以入睡。
次日是三月初三,盛修颐的第三子洗三朝的日子。他早早起了床,外院服侍的丫鬟伺候穿衣洗漱,又捧了早饭。
来安、来福进来禀告昨晚盛修颐吩咐的事:“……陈爷接下了银子,一块不剩。让我们回来告诉世子爷,请放二百个心,今日落日之前,人定会帮世子爷寻好。”
盛修颐满意的点头。
在尘风堂有这样的规矩:倘若来托办事的,堂主觉得事情很麻烦难做,就会在对方送来的银子里丢下一块,或者几块。倘若是丢下一两,需再送一百两去,事情才能办成;丢下二两,就是再送二百两的意思。
这不仅仅是再多讨钱,还是一种暗示:事情难办,办得成、办不成看机遇。倘若愿意继续托付,拿钱来;倘若不愿意,银子退回去,以后亦不要登门。就算再拿钱去,尘封堂亦不承诺一定可以办妥此事。
他们才不会给托事人满口承诺。
因为不管什么事,都有变故的、
倘若一口气把银子全收下,既是给了托事人极大的敬重,又是承诺此事定会成。
能享受这等待遇的,满京都没有几人,盛修颐就算一个。
他微微颔首,说知道了,又问:“侯爷下朝了吗?”
今日是孩子洗三朝,东瑗让他讨了孩子的名儿进去。倘若没有讨到名字,盛修颐不知道怎么跟东瑗说。
东瑗很精明,不好糊弄。
“还没有。”来福道。
“去大门口等着,侯爷下朝了来报我。”盛修颐道。
不过片刻,盛昌侯就回了府。
一见在书房门口等着的盛修颐,怒气就上来了,冷哼一声,带着几个清客进了暗书房。
几个清客给盛修颐拱手,恭敬喊世子爷。
世子爷也同他们行礼,跟着父亲进了暗书房。
“做什么?”盛昌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冷峻,言语含怒。
盛修颐倒没有异常,清冷低声道:“爹爹,今日是孩子洗三朝,您给赐个名吧”
盛昌侯心里怒焰四迸,却又不好在幕僚前面说出什么,顿了顿,才道:“既要取名,就叫‘诚’吧。诚者天之道,诚者人之道。立言修身,先守诚信。”
这是在骂东瑗,说她不诚实。
盛修颐听着,忙作揖:“多谢爹爹赐名。”
他好似听不懂。
盛昌侯又是一阵气。
几个清客就起身,给盛修颐道喜,恭喜三少爷得名。
盛修颐笑着,就跟盛昌侯行礼,退了出去。
他回了内室,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正在准备孩子洗三朝的东西,熬好了槐条艾叶水,在外间厅堂里供了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东次间临窗的炕上放了挑脐簪子、围盆布、金银锞子、斗儿、秤坨、牙刷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胭脂粉、猪胰皂团、香烛、生熟鸡蛋、棒槌等等东西,堆了满炕。
丫鬟婆子们见他进来,忙屈膝给他行礼。
盛修颐让她们起身,听到内室里有女人说话声和笑声。
他举步进来,看到内室炕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摆了几碗桂花缸炉或油糕作为供品。
东瑗半靠在拔步床上,盛夫人、二奶奶葛氏、表小姐秦奕都在跟前,还有乳娘、罗妈妈、康妈妈、二奶奶葛氏身边的葛妈妈,各人的大丫鬟,站了满满一屋子人。
看到盛修颐进来,大家都给他行礼。
盛修颐让众人免礼,也给盛夫人行礼。
盛夫人正抱着孩子。
孩子睡醒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肌肤比刚刚生下来时白了一点,瞧着更加有趣。
盛夫人头一件都是问他:“你爹给孩子取名了吗?”
盛修颐道:“取了爹说,叫盛乐诚。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诚乃君子修身、齐家、治国、立功、立德之本。”
盛夫人听他念那么多,也记不住,只觉得诚字很好,就笑逗孩子:“诚哥儿,咱们诚哥儿有名字了”
东瑗听着,微微笑起来。
外面丫鬟进来禀道:“夫人,奶奶,镇显侯府的老夫人和各位夫人、奶奶、小姐们都来了……”
盛夫人忙把孩子给了乳娘,哎哟道:“瞧我,瞧我居然抱孙子抱得忘了时辰。”
说着,带了康妈妈等人迎接出去。
第136节洗三
第136节洗三
三月初三,盛府宴请三日的第一天。
今日是盛乐诚洗三礼,按照习俗,只邀请了近亲。
盛家原本亦是京都人士,只是从盛昌侯曾祖父那辈开始,都迁出了京都,去了徽州落足。
家里的亲近除了盛昌侯两个亲兄弟,都在徽州。
京都也有些族兄弟,都是出了三服的。因盛昌侯为人傲气,不喜这些族兄亲因他富贵就攀附。
一开始还有人攀亲,都被盛昌侯冷冷拒之门外,而后就渐渐不敢再来了。
剩下的亲近,就是东瑗的娘家镇显侯府。
盛夫人出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小丫鬟进门禀告说夫人搀扶着薛家老夫人快到了静摄院门口。
二奶奶葛氏就忙带了表小姐秦奕、罗妈妈和蔷薇、橘红出去迎接。
乳娘抱着盛乐诚,坐在一旁的炕上,东瑗就微微伸长了脖子。
片刻,东次间听到了大伯母荣氏呵呵的笑声:“……这一路走来,我们都过了五个池子。您说说,这府里多富贵啊?我们家府里盖得紧巴巴,您这里又宽敞又漂亮,我都不想回去了”
众人就附和着笑。
盛夫人笑道:“您多住些日子。”
世子夫人荣氏道:“哪里成?我们那一大家子呢,我若是偷了懒,谁来管事?老祖宗还饶得了我?”
说的众人哄笑。
老夫人就趁势对盛夫人笑道:“我是个恶婆婆”
又惹得一阵笑。
东瑗在内室听到了,也忍不住笑起来。
盛修颐望着东瑗,也微微笑了笑。
毡帘撩起,众人进了内室。
穿着孔雀蓝五福捧寿缂丝褙子的薛老夫人,头上戴着翠羽蓝宝珠凤钿,折枝海棠嵌米珠遮眉勒,笑容慈祥由盛夫人和薛家的世子夫人荣氏左右搀扶着走了进来。
东瑗忙喊了祖母。
屋里的丫鬟们给众人行礼。
盛修颐也给薛家众人行礼。礼后,他就退了出去。孩子洗三朝,不需要父亲在场,况且他要去外院招待客人。
盛修颐走后,薛老夫人上前,拉了东瑗的手,笑盈盈道:“胖了些可见亲家夫人对瑗姐儿真心好瑗姐儿嫁到盛家,我这个老太婆才放心呢”
盛夫人就笑:“瑗姐儿值得人疼,都是老祖宗教养得好”
东瑗就不好意思笑起来。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这才回眸问她:“月子里要听话,好好躺着……”然后交代了很多坐月子应该注意的事。
东瑗一一点头应承着。
薛家世子夫人荣氏就故意对盛夫人道:“亲家夫人看看老祖宗,生怕孙女委屈呢亲家夫人快做个保证,保证不委屈了她的孙女儿,老祖宗这唠叨才能停呢”
众人又是笑。
老夫人也笑得不行,对盛夫人道:“我这媳妇,整日里说嘴,婆婆都要编排几句亲家夫人,我这个老太婆可不容易呢”
盛夫人笑:“都是老祖宗慈爱,大伯母才会这般”
“可不是,都是您宠的”世子夫人也笑得花枝乱颤。
屋里的人都跟着笑。
东瑗看到了人群里的三夫人蒋氏、四夫人沈氏、五夫人杨氏、大奶杭氏和十二姑娘薛东琳。
唯独不见二夫人冯氏。
东瑗又想着萧家的事,指不定二夫人这会子怎么难过的。
彼此说笑着,盛乐诚已经醒了,可能是被笑声惊了,哇的一声啼哭,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屋子里立马安静下来。
乳娘抱着他,忙给他喂奶。
含着乳娘的奶|头,他立马就不哭了。
老夫人和盛夫人才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等孩子吃了奶停下来,盛夫人让把孩子抱给老夫人看看。
薛老夫人接过来,抱在怀里,孩子正睁着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那乌黑的眼眸似乎能看到人的心里去,薛老夫人只觉满心怜爱,喜欢得不行。
她看着这孩子,轻声对盛夫人道:“这孩子像天和”
东瑗就撇撇嘴。
盛夫人越发高兴,道:“老祖宗好眼力我们都说像他爹爹。”然后又把孩子的名字告诉老夫人,“侯爷取的,叫盛乐诚”
于是大家诚哥儿、诚哥儿这样叫开了。
世子夫人怕老夫人累着,上前抱了过来,笑道:“老祖宗赏我瞧一回。”
老夫人就把孩子顺势给了她。
世子夫人抱着,薛家众人都上来瞧,东瑗的继母杨氏和薛东琳也瞧了一回,纷纷说些吉利的话,夸孩子长得好,面相好。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盛家二房、三房的两位婶婶带着媳妇也来了。
到了吉时,替东瑗接生的稳婆开始给孩子行洗三礼。
先上香,稳婆拜了供奉的元宵娘娘等众位娘娘,丫鬟们就把盛着蒲艾水的铜盆放在东次间的炕上,稳婆就从乳娘手里抱了孩子。
铜盆里除了盛着蒲艾水,还放了一块金砖。这是等会儿给孩子洗三时孩子坐的,叫做“坐砖”。
这并不是京都的规矩,所以世子夫人问盛夫人这是何意。
“我们徽州,砖和官是一样的念法。”盛夫人笑着,“坐砖不过是取个吉利,将来孩子好做官”
众人恍然,原来在徽州话里,坐砖和做官是一个音儿。
除了这一样,其他的规矩都和盛京的规矩差不多。
稳婆抱着孩子,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就端着铜盆,捧到众位近亲面前,让大家添盆。
先是捧到薛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就添了一对小孩子用的金手镯,赤金黄灿灿的,至少有八分,稳婆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这些东西,回头都是给稳婆的。
老夫人先添了,盛夫人才添。
她搁了一个八分金珠子,一个八分银珠子,又是两个八分的银锞子。只为了不越过薛老夫人的礼。
薛家的人就微微一愣。在京都的规矩里,不管是送什么东西,都不会添四样。四这个数不吉利的。
盛夫人看到众人的目光,就笑道:“诚哥儿是咱们徽州的子孙,我还是想着照老家的规矩。我们老家逢喜事都添四,取意四季平安如意。”
众人都笑,说应该照老家的规矩。
世子夫人挑了挑眉,搁了一块金锁,同样的黄灿灿,至少有一两重。
稳婆脸上的笑越发浓了。
然后是东瑗的继母杨氏,她亦添了金锁,虽比世子夫人的小些,也有七八分重。
后面的人就不好越过姥姥的礼,都一一添了。
稳婆拿着棒槌搅了铜盆的水,说了吉利话,就把孩子放在水里,让他坐在金砖上。
孩子碰到凉水,应该哭一哭,谓之响盆。
盛乐诚却很无辜的睁着眼睛,任由稳婆替他洗着。
薛东琳低笑,跟五夫人杨氏耳语:“这孩子是个傻的,都不晓得哭”
盛乐诚出生三天来,只有饿了才会哭几声,喂了奶立马就不哭了。
五夫人也扑哧一声低笑。
世子夫人正好在她们母女前面,就猛然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表情虽不说严厉,却也没有笑。
薛东琳撇过脸去,五夫人也只当没有看见,世子夫人心里很无奈,回了头。
稳婆一边替盛乐诚洗着,一边念着吉利词。当她念叨“洗洗沟,做知州”的时候,盛乐诚倏然咧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他刚刚出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笑容很短暂,很快就过去了。他的手却无力的挥了挥,想拍水玩儿。
他好像很喜欢水。
盛夫人欢喜得不行,哎哟低声念佛。
薛老夫人却没有盛夫人那么乐观。她觉得这孩子不爱哭,可能不够聪慧,并不是好事。从小爱哭的孩子,长大了会聪明机灵;小时不爱哭的,长得了忠厚有余,聪颖不足。
最后在稳婆说着各自吉利话中,孩子的洗三朝完成了。
把他从水里抱出来,他撇撇嘴,哇的一声哭了。
却把众人逗笑了。
稳婆一边帮他更衣,他哭得满面是泪,盛夫人心疼不已。穿好了,盛夫人抱了过来,忙叫乳娘喂奶,盛乐诚这才不哭。
盛夫人笑着对薛家众人道:“我们徽州是水乡,这孩子天生就是徽州的子孙啊我们家侯爷从前在家乡,是凫水的好手呢”
众人就陪着笑。
东瑗在里间听到孩子最后哭声,心就提了上来。
乳娘喂了奶,孩子又不哭了,她才安心些许。
前头丫鬟来禀,说搭了戏台,请诸位夫人奶奶听戏。
盛夫人就请了薛家众人和二房三房的妯娌、侄儿媳妇去听戏。
屋子里的喧闹顿时静了下来。
罗妈妈和蔷薇进了内室,把刚刚洗三礼时发生的事都说给东瑗听。说到盛乐诚离开水就大哭时,东瑗也哭笑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喜欢水?”
罗妈妈也笑:“可不是夫人可高兴了,说老家是徽州的,那是水乡,三少爷天生就是徽州的子孙呢还说,侯爷也喜欢水,三少爷像祖父呢”
东瑗忍不住笑,她的婆婆真会胡乱联系。
说着话儿,东瑗就有些困了。
她睡了一会儿醒来,罗妈妈依旧陪着她。
蔷薇却进来说:“奶奶,您醒了?老夫人身边的宝巾姐姐来了,让您醒了告诉一声,她去回了老夫人。老夫人想着和您说说话儿。”
东瑗道好。
蔷薇就出去告诉了宝巾,说东瑗醒了。
第137节寻珠(1)粉红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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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须臾,盛夫人亲自送薛老夫人过来。
薛老夫人就笑着对东瑗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经用,来你这里歇歇。”然后又转眸对盛夫人道,“亲家夫人忙去吧,我陪瑗姐儿说说话儿。”
盛夫人是主人,事情样样是她经手,家里有客,的确不好在这里,笑道:“老祖宗,我就过去了?您这里坐,我回头来伺候您。”
薛老夫人说不用。
盛夫人吩咐东瑗的丫鬟蔷薇、寻芳等人好好照顾薛老夫人,又让小丫鬟去端几样老夫人爱吃的,摆在东次间,服侍老夫人再用一回。
吩咐妥当,才出去了。
蔷薇等人就扶老夫人在临窗大炕上坐了,给了她沏茶,又上了柔软好克化的点心。
罗妈妈扶着东瑗半坐,给她后背塞了个大引枕,才引着满屋子服侍的退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老夫人起身,坐到东瑗的床畔。
自从正月里回去拜年,东瑗就再没有见老夫人。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问她:“天和回来了,对你还跟从前一样的好么?”
东瑗微愣,怎么好好问这话?
可想着盛修颐,又觉得有些赧,低声道:“他一直待我好,祖母……”
老夫人就呵呵笑起来,又叹气:“年纪大了,总是啰嗦的。祖母不过是白担心。既一样好,我就放心了。”
说着,脸上就有了释怀的笑。
东瑗心里的那点狐疑就打消了。
薛老夫人又问她盛夫人对她如何。
东瑗道:“娘为人心善,就是路边的乞丐,亦会悲悯三分,且我是她儿媳妇呢,自是好自从怀孕,她色色替我想的整齐,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的。”
她在娘家那些年,没有生母照拂,只有老夫人的疼爱。如今盛夫人样样替她打算,她是很感动的。
说了半晌的话,东瑗总感觉老夫人言之未尽,好似有什么没有说出来。
她却是不好再问的。
前头散了席,盛夫人又来请老夫人去元阳阁坐坐。
不过是怕东瑗陪着老夫人,劳累了。
盛夫人这样替东瑗想的仔细,老夫人岂有不喜的?嘱咐东瑗好好歇着,又叮嘱了乳娘几句,跟着盛夫人出了元阳阁。
吃了午饭,听了一会儿戏,半下午就回镇显侯府。
马上里,薛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坐在一处,婆媳俩低声说话。
世子夫人荣氏道:“亲家夫人那模样,对瑗姐儿还是那么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我瞧着瑗姐儿气色也好,也不像心里有愁苦的。娘,您说,瑗姐儿和亲家夫人是不是根本不知晓此事?”
此事,就是元昌帝说的那事。
当时镇显侯爷和世子爷都在场,世子夫人荣氏自然就知道了。
薛老夫人道:“她们婆媳不知道”语气很肯定,表情亦松缓不少,“盛文晖此人,朝廷上少一分为相肚量,对媳妇还是真的不错。”
世子夫人就笑,好似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