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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遇上龙头总舵得到了报告,外坛分舵的舵主们有犯帮规的情形,内三堂香主派人彻查,象胡灿等必然奉令出差,所以胡灿等轻易和刑堂效力的师父们,没有什么接触。
这般人对于海鸟吴青,也有不满意的情形,正如平常所说羊羹虽美,众口难调。
吴青自己倒不觉得怎样,因为他行为谨慎,处理刑堂的事正直无私,坛下弟兄纵有不满意处,也倒先可奈何他。
偏偏在这时遇到了这种事,麻头鬼刘天寿这般人,可要看他的笑话了。
此时绝不再催促女屠户陆七娘,任凭她转身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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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屠户陆七娘扭转身躯,海鸟吴青已经走近,陆七娘带着一片可怜的神色,声音微颤,向吴青道:“吴师哥,你不用害怕,这个行将就死的师妹不会连累你。到现在已经是你的刑堂势力下,你没有犯帮规坛戒的事,谁想害你也不容易,我跟你说几句话又有什么妨碍呢?”
海鸟吴青哼了一声道:“罗锦云,你用不着拿这些话威胁我。人凭天理良心,我吴青曾受你父亲恩惠,我用不着怕人,现在就是有人到帮主面前告发,姓吴的毫无所惧。因为我吴青在凤尾帮中效力以来,没有丝毫违反帮规坛戒,营私结党、卖放人情的地方。你父女对于凤尾帮叛帮背教,是你父女个人的行为,我海鸟吴青就没离开过十二连环坞总舵,有人想害我,也无法藉口。罗锦云,你应该爽爽快快的,不要做损人不利已的事,现在你想我吴青就是曾受过罗家的恩惠,我有几个脑袋,敢起卖放你之心、搭救你之意?就是我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力量吧,我吴青到此时是问心无愧,罗锦云,你赶紧领刑吧!”
女屠户陆七娘冷笑一声道:“好个闯荡江湖的英雄好汉!吴青,你现在和我说这个话,不嫌昧着良心么?我罗锦云不是怕死贪生的女人,到此时强人所难,叩头求饶命,不管尔的死活,请你救命,我并没起那种心念。只为和师哥你有过去的渊源,我罗家门中并没有后代,我父亲和我伯父两门中只有我这个不成材的女儿,到如今我还落个含冤而死。我只痛心的是,我罗家对凤尾帮忠心效力,对于我嫁陆琦,也是谨守帮规。我丈夫落个为帮主效力而死,因为有功于凤尾帮,帮主才尽力提拔我,叫我掌管凉星山西路十二舵总粮台,那是本帮难得的地位。我现在已经要死的人了,我不怕得罪人,想谋夺我那地位的大有人在,只为是帮主亲自提拔我,旁人奈何我不得。可是他们时时的找机会,造谣言来中伤我,只要能把我罗锦云推倒,他们自然能得到我的地位。这是很明显的事,任何人也看的出来吧!
“也是我命中应该要落到这步劫难,竟有淮阳派、西岳派和我凤尾帮树敌结怨。我那凉星山,正是一个要紧的所在。他们也想着在侵入连环坞之前,给凤尾帮些颜色看,我凉星山才弄个瓦解冰消一败涂地。西路十二家舵主,若能真个合力对付淮阳、西岳两派,也不致于就毁个一败涂地!象追魂叟酆伦等一般人,明着是帮助着暗含着却在给敌人以机会,才把我罗锦云弄个无立足之地。我若真个象他们所说的那种情形,我有几个脑袋,敢回十二连环坞总舵?我正为的问心无愧,想回到龙头总舵,把我被屈含冤的情形,完全报告武帮主,求他秉公判断,洗我不白之冤。
“哪知道这般人真个厉害,他们知道我只要回到十二连环坞,把凉星山真实情况报告武帮主,他们全得受到惩罚,这般人用尽了阴谋手段,在我未入十二连环坞之前,给我散布了许多蜚语流言,叫我跳黄河也洗不清。所以我生身之父,全中了他们阴谋暗算,我入福寿堂看望老父,反倒落来忤逆不孝之名。吴师哥!你是知道我的性情最真的人,我在未出嫁前,就是一个倔强的性情,不肯服人,他们越想这么毁我,我越想和他们挣扎一下,拼到底。只是我终是一个女流,本帮中有这么多的人和我为难,再加上西岳、淮阳两派也为这般奸人流言所动,认为我是一个江湖道上极不堪的女人。吴师哥!你想我还逃得出手去么?终于落个蒙羞含辱,被人把我擒获,在净业山庄龙头帮主面前,使我丢尽了丑,现尽了事。吴师哥,我绝不愿意再活下去了,我对不起我那刚强的老父,我对不起效忠凤尾帮死去的丈夫,我对不起陆罗两家的祖先!我现在绝不是求吴师哥你来救我,诚如你的话,你纵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力量,我一个无法搭救的人,又何必害吴师哥呢?“我现在好恨!我也不恨这一般安心陷害把我置之死地的仇人,我只痛恨我们夙具英名果断的武帮主和能够明善恶处断公平的欧阳老师父,竟自全为了淮阳派西岳派门户之争,意气用事,对于我罗锦云的事,不派人彻底细查,就这么轻易把我这条小命断送了,我罗锦云死得太冤枉、太委屈、太可怜了。只有现在求吴师哥你能够深信你师妹的临死前这番话,在我领刑之后,你要留心仔细的细查我这番事的经过,我认为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只要师哥你能够知道我罗锦云是含冤而死,冤被汙名。我虽然身已死,无法挽回,在死后能为我两家洗刷清白,我在九泉下也感恩不尽了。”
海鸟吴青听到女屠户陆七娘这么凄婉动人的言辞,虽则有过去先入为主之言,因为和女屠户陆七娘过去一同相处过多时的旧谊,也未免心头稍动。
但是自己想到凤尾帮十大帮规的可畏,眼前又有坛下弟兄众目相视,自己实不敢略形放肆,致招杀身之祸。
这时海鸟吴青看了看麻头鬼刘天寿等,见他们故意的作出如无其事脸向着别处,毫不理睬的情形。
海鸟吴青不禁一惊,心想我英雄了二十余年,无论在江湖道上,以及入凤尾帮,全是以正直不欺铁面无私来应付一切人,到如今我不要毁在她身上,我自问绝不是忘恩负义,现在我是无可如何。
遂把面容一整,厉声向女屠户陆七娘道:“罗锦云你所说的话,将来自然能够水落石出,现在你被屈含冤而死,只能认为情屈命不屈,该你落到这样收源结果。你能明白,我海鸟吴青现在就是明明知道你被人陷害,遭受不白之冤,叫我吴青也无可如何。我吴青没有力量给你洗刷冤枉,挽回这步劫难。你可知道帮主坛谕的严厉,净业山庄尚等待我复命。罗锦云,请你原谅我,赶紧请进刑堂,也好执行帮规。依我看你多一分牵缠,多一分苦恼,那又何必呢?”
海鸟吴青说话间,天空电光一闪之下,西北响一阵雷声,跟着从净业山庄外天凤堂的屋脊上面,掠空而过,飞进一群信鸽,往主坛报警,是从来所少见的。
赶到抬头看时,每个信鸽的脖项下全挂着小竹筒儿,众人不约而同全惊惶异常!
数了数天空过去的这群信鸽,一共就是十一只,这种情形就分明告诉有十一处舵口已发现紧急事。
因为天空电光一闪之下,信鸽所挂的藏信件竹筒,一律全是黑漆颜色,这尤其是不祥之兆。
因为平时有事报告,无论多紧急,全是用朱红色竹筒,这种黑色竹筒,错非有非常变故,被外人侵害,把舵口给人踢了,才敢用这种黑竹筒报警。
最奇怪的是,十一处舵口不约而同,竟然发出这种紧急非常报警。
海鸟吴青心慌意乱之下,厉声喝叱,令手下弟兄把罗锦云押解进刑堂。
自己还恐怕她故意的和自己纠缠,借着查看天空信鸽过去的情形,脚底下故意的放慢。
女屠户陆七娘已经到了刑堂门口,海鸟吴青尚没有走出四五步来,眼看着女屠户陆七娘已被麻头鬼刘天寿等拥进刑堂,海鸟吴青这才脚下移动往刑堂走。
这种事情全是阴错阳差,海鸟吴青也只得归诸命运,终于弄个身败名裂,惨死在临榆县,这也是命中造定了。
可是当时海鸟吴青若是紧跟进刑堂,不再拘执于帮规的仪节,只要把女屠户推进刑堂,从后面一刀把她斩杀,割血发,到净业山庄复命,以海鸟吴青一身本领,更为天南逸叟所重视的人,必然也能随着龙头帮主从秘径鲇鱼套以皮艇脱身逃走,保全了他多年的威名。
哪知道当时一点应付失当,铸成大错,无法挽回。
当时海鸟吴青脚步这一停,忽然从那条小径匆匆跑来一名弟兄,看见了海鸟吴青,带着惊慌失色,低声招呼道:“吴香主慢走,您老看这件事怎么办?”
海鸟吴青一章身,仔细看时,跑过来的正是坛下效力的弟兄,专管行刑之事,给受刑人治伤敷药的张元泰。
他是帮中一个老弟兄,只为人拘谨无能,又不会说话,所以多少年来,在刑堂中效力,总也熬不上去。
此时他跑到近前,海鸟吴青喊问什么事?
张元泰一伸手,海鸟吴青看见他手掌中托定一个四寸长核桃粗的黑漆竹管,竹管的当中扣一个铜环,尚连着两根五寸长的丝绳。
海鸟吴青一见大惊失色,向张元泰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是外坛非常报警的信号。”
张元泰忙答道:“弟子是往后库房领取药物,因为棒伤药昨天被那石舵主一人就用尽了,才从库房那边回来,走到前面这条小路的转角地方,从天空掉下这件东西,险些砸在我脑袋上。弟子在帮中也是效力多年的人,知道这种东西的重要,可是我竟无法处置它,这是向内三堂传递要紧的公事,我这么点身分,没有见这种东西的资格,我献出去,也怕落了泄露机密,把命白送了。可是任凭它落在地上不管,事关外坛紧急报告,我好歹也是主坛效力的弟兄,置之不理,被别人发觉,我也有死罪。弟子无可如何这才想起,求香主的慈悲,替弟子处置这件事。”
说到这里,张元泰更向前走近了一步,低声向吴青说道:“香主!弟子效力多年,最本分不过,香主也信得及弟子。我知道的事,不敢向别人说,我想报告香主,不致于怪罪我。”
海鸟吴青此时挨到这个黑竹筒,心头也是腾腾跳个不住,紧握在拳内,藏在袖中,倒背着手,向张元泰正色问道:“有什么事快讲?我是奉主坛谕,刑堂执行大刑,没有工夫耽搁。”
张元泰忙答道:“我从刑堂往库房去的时候,遇见了天凤堂值坛的弟兄,是我一个族侄。他告诉我,从分水关那里起,不知什么时候,从各处港汊子中撞出大帮的渔船,不下五六十只。分水关外,巡江十二舵因为奉到主坛命令,在净业山庄事情没解决完,各坛紧守防地,不得任意移动。大队的渔船,这么闯到分水关下,任凭怎样威吓,他们绝不肯听,可见没有什么动作。这种情形,太觉可疑,并且,所有各渔船上,人数和平时渔户们不同,全是年轻力壮、二三十岁的慓悍矫捷的壮丁。因为净业山庄正在紧急之时,各外坛都不敢把大队船只放出驱逐他们,看情形颇象是缉私营改扮的渔船,有攻取分水关的模样。听到这种情形,各处里全戒备起来。可是最奇怪的,分水关内盘山磴道乌鸦嘴后,所有放卡子的弟兄们,就在这一个时辰内,连续的发现了可疑的情形。那几条秘密道路,荒林乱峰间,好象是有不少人潜伏,并且有二处外卡子,守卡子弟兄失踪。香主,你也是帮内的老人了,这种情形可不大好,弟子一个当小卒的,不敢多说话,只有向吴香主你说一声。内三堂老师父们,应该别尽自把全副的力量用在净业山庄,万一入十二连环坞的再勾结了官家,里应外合,攻取我们龙头总舵,我们不能不提防一下。”
海鸟吴青此时因为既惦着处置陆七娘,须要到净业山庄复命,更惦着手中所得到的外坛报警,自己也想要知道外面真实的情况,再听到张元泰这番话,分明形势不好,恐怕有变生不测的情形。
海鸟吴青虽是老江湖,这几种事凑在一处,也有些心慌意乱了,立刻向这张元泰说道:“张元泰,你是我坛下的老弟兄,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倘若在别的老师父们面前讲,你可有惑乱人心之罪,我盼望你还是象平常那样守口如瓶,不再多言多语。这件紧急报警的信物,我自有法处理,好在你也明白关系重大,你对任何人不要再提起你捡得的。你老弟兄是知道帮规严厉,龙头帮主以及内三堂香主,全是最怕泄露总舵上秘密。你一个刑堂效力的弟兄,绝不能知道这种龙头总舵的机密;虽是无心中被你拾得,你只要自己交上去,就是杀身之祸。我不忍叫你遭这种无妄之灾,快快的去办你应办的事吧!”
这张元泰听到海鸟吴青这番威胁,吓的他赶紧谢过海鸟吴青,立刻紧走奔刑堂旁边的一道小门。
海鸟吴青容他已经走远,自己赶紧从袖中把黑漆竹管取出,把竹管上的活塞拔下来,从里面抽出一个布卷,把这布卷展开。
这是用一种极薄的细绢,上面排好了浆,字迹写在上面,非常清晰,只是现在已经黑沉沉,海鸟吴青借着天空的电光不时闪动,看出正是分水关外巡江十二舵总舵紧急报警,也正是张元泰所说的情形。
可是还有比较他所说重大的事,已经证明六七十只渔船分队停在港汊子上,来人中的首领,竟敢和守分水关外的巡江总舵叫阵。
他们当面扬言是外江的渔户船帮,因为一连十天,没有得着顺利的彩头,知道分水关外是一个极好的渔场,所以破出死去结队前来,在这里打两场鱼就走;只要有阻拦的,他们这帮渔户情愿连人带船毁在这里,亦所不惜。
可是巡江总舵看出有诈来,赶紧派出八名会水的弟兄,下水后暗中查看各处港汊子情形,竟自发现这般渔户船帮用大队船只掩护着,暗中却打发多少只瓜皮小艇,满载着少壮的渔户们,绕进了分水关后乱苇塘一带。
他们这一带登岸的大约有不少的人了,不过他们在乱苇塘后登岸,一处处悬崖峭壁没有道路可通。
下水的弟兄,被他们发觉,弟兄们险些送了命,不能跟缀他们从乱苇塘后上岸,不过已经证明是怀着恶意而来,更不能判断是何作用,所以请求龙头总舵紧急指示,应付御防之策。
海鸟吴青看到这封报警的布札,不禁是一身冷汗,赶紧把这张布札连同竹筒藏入囊中,自己一思索这种情形,实在是情形太以不好,恐怕这是缉私营官家调动了极大的兵力,要来攻取连环坞。
他们所去的地方,因为吴青是外三堂的香主,他能知道几条秘密的路径,只怕官家已经侦知秘密道路,要从捷径往里攻打了,海鸟吴青怔在那里。
这时忽然由刑堂内走出一名值堂的师父,此人名叫双刀宋宾,在刑堂也是有地位的人,他是专掌管刑堂执行,他来到门口外,看到海鸟吴青抬头仰望着东北一带,怔怔呵呵站在那里,这双刀宋宾,不由噗哧冷笑了一声。
敢情女屠户陆七娘被监视的弟兄拥进刑堂之后,吴青在外面这一耽搁,却给这班人造了机会。
刑堂内有伺候值坛的三位师父,一个是铁腿周雄,他每天是坐镇刑堂永远不动;一个就是站在门口这个双刀宋宾,随着监视女屠户的麻头鬼刘天寿;另一个是白花蛇杜龙。
这几个帮匪全是出身江湖绿林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可是他们对吴青没有仇也没有怨,只于平常的一点小不痛快,好容易现在遇到这种机会,尤其是麻头鬼刘天寿、白花蛇杜龙,这两人阴损狡猾,他们安心要给海鸟吴青些苦子吃。
女屠户陆七娘闹得丑闻四播,并且从来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也是一样,一切传闻,越辗转的地方多,越能添枝添叶。
现在这个本主儿落在他们手中,若是没有这些阴错阳差的情形,在海鸟吴青面前,他们也不敢放肆。
入刑堂后,吴青这一没进来,麻头鬼刘天寿头一个把净业山庄的情形报告了司刑的铁腿周雄和双刀宋宾,并且低低的告诉他两人:海鸟吴青和这个淫孀有极深的关系,他平时那么板着面孔和我们讲公事,我们如今正好要调查调查他过去一切。
这麻头鬼刘天寿,先把本刑堂主脑人按住了,赶紧的翻身来,凑到陆七娘身旁。
女屠户陆七娘一入刑堂,也象是一块巨石压胸头,本来眼看着就要被帮规处置,死在目前,吴青又是那么严厉的对待自己,虽然还想作最后的挣扎,可是希望渺茫,太没有把握了。
只是一入刑堂门,这种地方是阴森可怕,可是面前这几个人,反倒一个个面有笑容。
陆七娘一进门来,就不肯往当中紧走,因为往里走,就是刑堂立坛之地,女屠户陆七娘却靠门边一个小凳上斜身坐下。
陆七娘此时可怀着一种极恶的念头,她虽是双臂倒绑着,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极长的道路,绑她的又是沈阿英、沈阿雄两个外行孩子,所以绳扣儿到此时已经渐渐松了,她安心要在临死前的一刹那能够把绑绳挣脱,拼命的逃他一下。
情知道不易脱身,可是逃不脱也算着了,所以陆七娘紧靠门边坐下。
其实她这不过是妄想而已,兵刃暗器全没有,以海鸟吴青那般身手,以及麻头鬼刘天寿等,全不是无能之辈,外三堂也在连环坞的腹地,陆七娘插翅难飞。
这时麻头鬼凑到身旁,把他那江湖道本来的面目现出来,带着些无赖的情形,安心想找便宜,用手一拍女屠户的肩头,招呼道:“罗锦云,你的冤枉我们也听的清清楚楚,其实你很有逃亡的机会,你要把它放过,岂不太冤?现在我们全起了好生之德,愿意救你,你可要实话实说,还盼望你快着一点,我们吴香主跟你有什么关系,真要是过去有很大的牵连,回头他进得坛来,绝不能叫我们立时动手。他是一丝不肯差,按着帮规来办,他必要开坛焚香,请师祖的法刀,你趁着那个机会,死力哀求他,要是有可以要挟他的地方,在自己生死关头,你还顾忌什么?当着众人要挟出来。他平时在我们一般弟兄面前,常常的放狂言大话,说是他姓吴的一生恩怨分明,作出事光明磊落,走到什么地方,无论遇到什么人,全是坦白的。你方才连说他忘恩负义,你能够当着我们大家,把他忘思负义的情形说出来,我们再帮你一些忙。他若翻脸喝令动刑,你只哭号喊叫,不肯领刑,我们不严厉对付你,或者也许能给你说几句好话,你也许就逃得活命。”
这时女屠户陆七娘被麻头鬼刘天寿这番话一引诱,求生之念越发兴起。
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