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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并没有直接离开翠蘩苑,她在紫竹的带领下来到宁弘文面前谢恩。
“多谢二少爷的果子点心。”脆生生的声音从那小小的嘴巴里说出,卷着甜丝丝的味儿,一瞧就知晓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
安苒虽然不是这府里的下人,可无奈这少爷是个贵族,而此时她又是谢恩,所以说什么都是要跪一下的。
宁弘文本是在看书,听到有人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在意,只当是自己屋子里有的丫鬟在走动,可没想听到的居然是这个小丫头的的谢恩。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问道:“雪之妹妹是不是让你过来借书看的?”刚刚从浣花苑来的丫鬟玉珠说是教授四小姐绣花的姑娘安苒要借书,宁弘文轻轻挑眉,可真是凑巧,那位借书的姑娘不就是眼前这位?
安苒却是没有料到这四小姐的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她还只当这个借书的活动要缓上几日,却不想现在就让人过来与宁弘文说了。
“回二少爷的话,确实有此事。”她说道,虽然低着头,可眼中还是有着期盼之色。
“你先起来说话。”宁弘文嘴角勾着笑意,微微点头,随后便说道:“听闻你要种花的书?”
“正是。”安苒站起身子,点了点头。暗想,不知这二少爷的院落里是否有这关于种花的书籍。
安苒虽然掩饰的极好,可还是让宁弘文看出了小姑娘内心的期盼。眼眸中闪现狡黠,又说道:“我这倒是有些种田务农的书籍。”
听到这些,安苒很是失望,没有种花的书?垂着脑袋微微撇嘴,样子显得有些沮丧。
“不过……”宁弘文看着安苒那失望的样子,倒是觉得很有趣,他也不好再这般诓她,就道:“那书中倒是有些关于种花的篇章,可不知安苒姑娘是否能看的懂。”
安苒听到这些,立马抬头,双眸中闪烁着夺目光芒。“多谢二少爷借书,安苒识字的。”所谓礼多人不怪,安苒到有些意识,觉得这人极有可能是故意说那些话作弄自己,当下表示感谢,也好不要让眼前这人反悔。
宁弘文倒是极少瞧见这般的小姑娘,她还真是聪明,他笑的不置可否,给一旁的丫鬟青竹使了个眼色,就让她将一早准备好的几本书送到了安苒的面前。
安苒看到眼前的书籍之时,那眼眸中的亮光又高了几分,她心情激动,当下就对着青竹笑的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捧着那些书,就琢磨着早些回去。
“二少爷,安苒先告退了。”
“你这便要走了?”宁弘文微微挑眉,接过一旁递上的茶杯,歪头看了她一下,便低头喝茶。
“二少爷还有何吩咐?”安苒抬着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闪现着天真无邪的和顺光芒。
“等会儿让紫竹给你带些点心回去。”宁弘文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说着。
安苒今日是吃点心够本了,此时只觉得肚子饱饱的,根本也吃不下去,虽然想到可以带回去给娘和姐姐吃,但想到二少爷这儿的东西自己收了不合适,就直接拒绝了。她看看天色,自知时候已经不早了,自己若是再不回去,想必就来不及做饭。于是她就拒绝了紫竹的意思,抱着那几本有关种花的书籍,离开了翠蘩苑。
“回二爷的话,安苒姑娘走了。”见安苒已经离开了,紫竹走了进来说道。
宁弘文微微垂眉,随后说道:“这小姑娘瞧着,可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看着可真是有些奇怪呢。”
“二爷想必是多心了吧。”紫竹笑笑,将放在桌案上的熏香炉打开,细致的用小铲子将里面烧尽的香火拨开。
宁弘文浅笑,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那荷包上面绣着繁复的牡丹和一只五彩的蝴蝶,“但愿吧,不过……多不多心,实际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嘴角勾着笑意,又将那个荷包挂在腰间了。
第一卷 暗香袭来 第六章 好心人士
安苒回到自家小院子的时候,瞧着天也不算太黑,太阳依旧是挂在上空,便跑去厨房,洗米生火,熬了一大锅的杂粮粥。她将锅盖放下,随后从一旁地上摆放的黑色坛子里取出一根腌黄瓜,放在案板上切片收入盘中,就直接端到了饭桌上。
回到厨房,又四处寻觅一番,见家中已没有其他干粮,琢磨着晚上若是光吃粥估计也饱不了,就拿起荷包放入怀中出,准备到街口买几个包子回来。虽然,这样若是被自己娘亲知道,少不得又要说她不节俭,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与姐姐都在生长发育的时期,营养跟不上,估计这个子也不容易长高。再则,安苒的家庭虽然不富裕,可却也不至于到只能喝粥吃腌黄瓜的份。
她琢磨着反正是出门,于是就将自己那放了络子的篮子挎着,准备买包子的同时顺便卖卖络子。
榕树胡同的胡同口离安苒的家并不算很近,安苒走了一时,却瞧见了一个长的很是貌美的妇人,只不过这位妇人的神情显得太过哀愁,眉宇之间是挥之不去的忧郁。
微微挑眉,她又如何不认识眼前的妇人是谁?
“华夫人好~”安苒微笑着向华夫人问好,房东太太嘛,那一定更要有礼貌。
华太太神色有些恍惚,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面露憔悴之色,这时候忽然间听到有人唤她,倒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等瞧见眼前的人是阿苒,就显露出那极为温婉的笑颜,“原来是苒丫头呀,今儿又出来卖络子?”
安苒笑眯眯的点头,心中却觉得这个华太太似乎比上次见她的时候又瘦了许多,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前年的旧花样,袖口脱线的地方有好几处,却也不见她打理。以前的那种端庄舒雅的形象似乎已经渐渐远去了。
“好乖啊。”华太太温柔笑着,其他也没有多说。这华太太以前是个商贾小姐,虽然不算多么有名气,可自小也是娇生惯养,虽然她已经嫁给了华先生,但自小所受的教育却让她到现在都保持着那种大家小姐特有的气质。可饶是如此,岁月与家中的困难,也让这位一度美丽的女子显露出了憔悴败落之色。
她并没有和华太太多说什么,就各自分开。随后瞧见了郭大娘家的二丫与大柱子。
“呦,阿苒丫头你又出来卖络子了?”大柱子笑呵呵的说道。
安苒嘻嘻笑着点头,瞧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大小伙子一边挠着头,憨憨的向着安苒这边问好。“柱子哥好,二丫好。”
二丫的脸上也挂着憨厚的笑容,小脸蛋虽然有些发黄,可也圆乎乎的,她嘻嘻笑着,向着安苒问道:“阿苒,你在宁乐府,有没有听到我姐姐的消息呀?”
这二丫的姐姐郭锦六年前便一张卖身契卖到了宁乐府,自此以后,除了过年的时候会带些东西回家外,便极少回家。而二丫郭绣与郭锦之间的姐妹情极深,至此每次见到安苒,都要询问一番。
安苒微微摇头,虽然二丫的嘱托她一直记在心里,可无奈自己在宁乐府还真是没有见过郭锦。
“不好意思了,二丫,我在宁乐府,是真没有见过郭锦姐姐。”说起来,安苒刚在宁乐府工作的时候,也有四处打听,可这丫鬟入了大宅院,多数都是要改名字的,这会子郭锦姑娘改成了什么名字,安苒也不知道,也因此,这寻觅的工作变得甚是麻烦。
二丫听了这话面露失望之色,倒是一旁的大柱子笑呵呵的对着安苒说不碍事。他比二丫多长几岁,人也懂事许多,他对大宅院的事情虽然了解不多,可至少也明白这宅内的人都是小心谨慎的性格。而安苒在宁乐府不过呆了半年,且也不是全天住着,对那些事情不了解,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阿苒妹子,阿蕙妹子回来了吗?”大柱子对于郭绣的事情并没有二丫那般担心,不过,他心中道也是有关注的人。
安苒挑眉,随后又是摇头,“我姐姐现在虽然还没有回来,不过向来大柱子哥哥你在这儿多逗留一会儿,我姐姐就会路过这里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大柱子投以狡黠眼光,心中倒是好笑,这大柱子人看着憨憨的,可心里也不傻,知晓带着二丫在这巷子里走来走去,顺带着,也指不定能来个巧遇什么的。
大柱子憨憨笑着,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便拉着二丫继续向前走,虽然,他已经越过了自家的房门向更里面走去。
安苒出了榕树胡同,就在街口卖包子的摊铺买了几个刚刚出笼热气腾腾的菜包子。她估摸着时间还不算太晚,就将用油纸包好的包子放在篮子底层,开始叫卖络子。
快到傍晚时分,街市的人也不算少,安苒在这街区走了一会儿,便有人过来看她的络子。只不过,看络子的人,也不见得就是要买的人。
比如此时,安苒面前的这个胖乎乎,看着极其油滑猥琐的男子,便是在这附近四处游走的小**名唤邱贵,据说他老爹的远房亲戚与那京城内做大官的某位大人物有些关系,因此,就觉得自己在这儿可以横行霸道。
“你这小丫头看着很是眼生,是不是这街区附近的人呀?”那男子双手环胸,与身旁的两个男子挤眉弄眼,然后又神气活现的看着安苒说道。
安苒微微努嘴,暗叹自己倒霉,心中想着现在是白日,怎么这几个传闻中收保护费的就出来晃荡了?真是影响市容。
“我是住在这附近的,只不过平常不怎么走这条街就是了。”安苒说这话的口气也算是平和,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身上又没有那传说中的武功护体。所以在面对即将有可能发生的祸事的时候要小心面对。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想来你也是不知道这条街的规矩咯?”站在那邱贵身旁的人说道,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邱大少爷,是这条街的主人,邱贵。你若是想在这条街卖络子,那便要向我们大少爷送些东西?懂不懂啊?小丫头?”那人满脸谄媚,说话的时候还十分猥琐的向着安苒眨眼睛。
安苒只觉得浑身恶寒,不想与这三人理论,可今儿就得了几文钱,至于怀中放着的那个荷包,是自己卖刺绣挣的私房钱,绝对不能拿出来。
所以……安苒的头低得很厉害,不一会儿便泪眼汪汪,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小丫头被吓哭,不算是什么离谱的事情,安苒这样一哭,却是让面前的那位邱大少爷傻眼了。
安苒开始的哭声越来越大,使得一旁的看客也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便又几个看着极其像正人君子的人走了过来。“小姑娘,你怎么了?”其中一个男子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安苒,和她面前那三人,不由皱眉,向着她关切的询问道。
“他们要我送东西。”安苒见有好心人士前来询问,自然要好好表演一番。撇着小嘴巴,一副十分特别非常委屈的样子,楚楚可怜的抬起小脑袋,泪眼汪汪的看向那位好心人士。
这好心人士穿着一件青色中纱云祥长衣,一看就是那质地面料极好的,他笑的亲善儒雅,乌墨的长发被镶着琥珀的玉簪子束着,在秋日的凉风中优雅的摇摆。他的眼眸中透着关切之色,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
安苒眨巴着自己那又大又圆天真无邪的眼睛,其中还含着泪珠儿,就这般看着这位好心人士,一瞬间,哭的又越发厉害起来。“呜呜~人家没有钱,不知道要送什么东西~”稚嫩的话语从小姑娘的嘴巴里说出,就算是再如何做作发嗲,也不会有人听着难受。
那好心人士见她如此,便沉了脸色看向邱贵等人,“你们居然欺负一个小孩子?!真是丢你们邱家的脸。”
那邱贵微微瘪嘴,知晓眼前的这位公子是属于自己不能得罪的范围,很快就转变成讨好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公子说道:“季公子,在下就是和这小姑娘说着玩的,呵呵,你想啊,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季公子微微蹙眉,实际上他对于这位邱家的少爷也很是看不起,商贾之家本就富裕,现在居然向着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要钱?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那邱贵在季公子的面前自然不敢放肆,毕竟,这瑶溪城内,又有几人会不给济善堂的少东家面子?讪笑两声,就领着屁股后头的两人打回走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那边地痞走了,安苒的这位好心人士季公子就极为关切的弯腰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安苒,温言询问。
安苒摇摇头,随后又极为天真的看着季公子,问道:“公子,我是不是不用给那个人东西了?”
季公子温润的笑着,只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可爱,缓缓摇头,笑着说了些让她放心的话语。
安苒拍拍胸脯,一副终于不用担忧的表情,可心里,却是在大张旗鼓的嘲笑着那位大笨蛋邱贵,随后又暗自表扬自己一番,只稍微哭了哭,就解决了这个收保护费的问题,真是聪明啊。
“谢谢这位公子。”安苒有模有样的福了福,对着季公子道谢。“公子您可真是个好人,这个送给您。”说罢,就从自己的篮子里取出个四合如意络子送到季公子面前。若不是今儿有这位好心人士出面,安苒说不定,还真是要交保护费给那几人。
第一卷 暗香袭来 第七章 一两银子
季公子有些诧异,看着眼前这水灵灵的小姑娘伸出小手,将那几个络子放在他面前,还真觉得有些怪。那些络子,可都是女子喜欢的呀。他一个大男人,收这个似乎古怪的很。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他谦和的说道。
安苒歪歪脑袋,这男子看着也有十七八岁,就算是没有娶妻,依着他这样的身份,身边应该也是有几个暖床丫鬟的。难道他就没想过将这些络子送给身边的红颜知己?这人该不会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吧?!
“呀~好漂亮啊,天哥哥我想要呢。”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一支纤细白皙的小手,语调中带着惊喜,然后就直接从安苒手中,将那络子拿走了。
鼻翼之间萦绕着淡雅的青梅甜香,安苒顺着那双手看去,却发现居然是个穿着暗蓝色长袍的小公子,他看起来可真不像个男人。鹅蛋脸肤色白皙如琼脂,眉眼之间满是明媚之色。再瞧此时这小公子脸上渐渐显露出的女儿家惊喜的表情,安苒确定,这小公子定然是位小姐。
“公子您若是喜欢,便收着吧。”她就说嘛,那位好心人士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个榆木,瞧瞧,这不就是红颜知己吗?
那位小姐眼中满是喜悦,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个络子,随后又看看安苒的篮子,说道:“你那儿还有哪些花色式样的?都给我瞧瞧。”
生意上门安苒怎会不从?她微笑着将胳膊上挽着的篮子放在那小姐面前,将上面盖着的布掀起,看到的便是各种各样的络子。
“梦儿~”季公子无可奈何,对于这个丫头真是没有法子。
“小妹妹,你这络子怎么卖的,我全要了。”唤作梦儿的小姐笑眯眯的看着安苒,虽然穿的是件男子衣裳,可举手投足间,都是名媛淑女的举止。
“小……咳,公子~”一旁的穿着小厮衣裳,可招眼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人在后面轻轻拉了拉那位小姐的衣裳,好似在提示什么。
那位小姐只当没感觉到,继续看着安苒,显然此时的心已经全部放在这络子上面了。
安苒对于这位小姐为何要打扮成公子自然不会关心,可说道愿意买她的络子,那她还是非常乐意的。
“这络子两文钱一个。”全要?!这里面少说也有两三百个络子呢。
那位小姐掏掏自己的荷包,见里面只有一些碎银,掂量一下,便又问道:“你这儿有多少络子呀。”
“两三百个吧。”安苒与安蕙打络子的时候,从来没有数过。
那梦儿小姐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却被身旁的季公子打断,他从袖内取了一两银子,直接放到安苒面前,说道:“这够了吗?”
一两银子?这对于安苒来说可不算个小数!娘和姐姐在宁乐府当厨娘帮佣一月,加在一起也就是二两银子。
“够!可是……我没有文钱找您。”安苒心里虽然恨不得将这一两银子收到荷包里,可表面上得矜持,那还是要维持的。
季公子见眼前这小姑娘虽然面露期待之色,可还是这般坚持要找钱,心里倒是越发欣赏。“不用找钱的。”他温和笑着说道,自己还不到与一个小姑娘计较这点银钱的份。
安苒心中越发欢喜,可表面还是犹豫,摇摇头,圆乎乎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叫做坚决的表情,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可是我娘说,这样不好,所以,我要找公子您的钱。”
“你这傻孩子,季公子是什么人?还能跟你计较这些小钱?”刚刚围观的人中,有个墨绿色长衣男子说道。他的声线很是好听,可此时的安苒已将全副心思放在那一两银子上,自然也不会去注意什么。不过,身周的那些围观者在看清那位穿着墨绿色长衣男子的长相时,皆是窃窃私语。
既然他们认为那位好心人士不会与安苒计较这所谓的小钱,那么她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收起,将络子附带篮子全部递给那位小姐,就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安苒一下子挣了一两银子,那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只不过,这钱还是需要交公。
安苒现在算是清闲下来,将今日刚刚借来的几本书随意翻开,寻觅着那有关种花的篇章。
说起种花的事情,安苒已经将自家小院子里面的那块地里的杂草除尽,下面就是播种的问题了。可是,该如何播种,那还是需要再三考究的。而安苒本身的时间也就不多,虽然此时还是初秋,可安苒却生怕今年的寒冬提前到来,所以,今日一定要种上。
安苒看着碗中被水泡的又大又膨胀的种子,按照书里的指示将它们,埋入泥土内,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家中的大门被打开,安苒便听到自己娘亲的大嗓门。“阿苒,我们回来了。”
安苒拍拍手上的泥土,就走上前来,“娘,蕙姐姐~你们可回来了,今儿怎么那么晚?”
“你蕙姐姐今儿可算是走运了呢,做的吃食被老太太看上,将她安置到翠蘩苑的小厨房去了。”安大娘的心情似乎不错,语调也很是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