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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北惊讶地看着说出这两句的流川,当真是想不到,这个与自己见面不过几个时辰的陌生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心思猜得一点儿也不错。他很厉害,深通六艺,最难得的是,他喜欢的竟然与自己爱好的全无差别?无论是身手、谈吐、聪慧心思还是雅乐这个对手都可以让自己付出全部的能力才可以不落下风。最难得的是,在与他合奏时,竟是全然没有争扯的心理,就想着与他演艺得丝丝入扣。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相貌美丑,也不管他身世背景如何他这个朋友自己都是交定了。好想他可以常留此间,闲于可以与他抚琴逗乐,呤词作画,若然可以这样,人生才算是死而无憾呐!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向流川还与一句,泽北的眼里闪动着亮亮的喜悦光芒,望着流川的神色也是柔和无比。
藤真微皱眉,他知道流川喻泽北的那两句是借用了离骚里的一节,意为‘只要我的内心是高洁芳香,没有人知道我那又如何?’这个本是屈子内心的感受,用来表达他的心意的。现在被流川拿来对樱木解释泽北为何一直留在这山王谷内安于他一身惊天动地绝学的原因。对着他这位敌手,流川可是给予了最高的评价,泽北在流川心里乃是不折不扣的当世高人,他这样说也无可厚非,因为以泽北的武艺,他的确可以得到这样的推崇,就算他没出江湖,这世上的人也是隐隐当他为天下第一的。但泽北还说流川那两句却是出自诗经,他称赞与流川的相遇,样样都称了他的心意。那后面的还有一段最后两句便是‘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这个就是说与流川巧遇,相爱多可心。藤真不知道泽北说这两句话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他上半句倒是与今日的场景挺合的,看着泽北笑得舒心,藤真转动着眼珠,也许他只是无心的吧?
“好了,好了,这场比试结果如何?”樱木爆炸性的声音打断了藤真的思绪,随着他跳到流川身前,也打断了泽北好好观看流川的念头。不知道樱木在生气什么,他的脑子与流川一样,有时挺迟钝的。
樱木当然生气了,他虽然记不清这几句古怪的话出自何处,可是大意还是知道的。好生不快流川那样赞赏泽北,这个时候不发火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他不这样大叫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心中的不爽呢。
“这一场么……”泽北正想开口认输,既然流川他们想要赤朱果,他倒是挺乐意做主送给他的。
“啪。”他的话被流川脸上此时破裂之声打断了,他看到流川戴着的那个面具还有他外衣上披着的那件黑色的薄衣竟化为了灰烬,随风散去。那样强的内力也只能化掉流川一层披风而已?山王谷里的人是知道泽北的功力的,对于流川的承受力大大地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身子可不像是怀有这么高功力的人呐。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
接下来更让他们与泽北吃惊的是,一个如月光那般娴静可爱、如美玉般莹润洁雅的绝美少年立于眼前,黑色的外衣去后,那里面水蓝色的紧衣更是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光泽照人。就只是看见了他在那里呆着,这个地方便如琉璃般发出了光,这个人,无疑是吸着天地间无上的精华而长的。一干人呆呆地看着流川,几年前见到藤真时只当这世上再无比他更为美好的人存于这世间了,却不想这么快就为着那时的绝断而后悔了。如果没有见着流川的实力,如果没听到他的琴,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少年竟会有着与泽北不相上下的能力。
“平手!”流川带着些微微的怒气对着泽北说道,手也轻轻地抖了起来,让那紧衣的袖子也随着山风飘荡着。他的神情虽然仍是从容不迫,可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让泽北看到了淡淡的不服,反正这儿的人也不会到江湖上去行走,就算给他们看到了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与泽北再比过。
泽北明白,其实第二场中八音阵已经落败,是自己太想与他合奏一曲所以才有了那后面的事,不知不觉中用了全力,流川虽然把他的身体与琴护得很好,但是也在拼斗中略微失神让自己的内力找了缝隙化掉了他的面具与外衣。这个本已不算是他输的,只是流川高傲固执的性子却由不得他捡这个便宜,为着不留神略略逊于自己,他一定是要与自己再比过的。他的确有意思,泽北收到流川注视到他身上的眼神,再一眼瞧着流川脸上的坚持,方才就一直在想着借着什么机会与流川再做做对手,再感受到他凌厉而让自己热切的目光,泽北轻轻点了点头。眼里却更加地温柔了,哪里有与着人相拼的杀意?
“那我们先说好了,这一场小枫赢了你们可要给他赤朱果。”藤真插话进来,他看流川取胜心切,似乎连他来的目的也忘了,只好再次出声提醒他了。
“对对对。”樱木握着流川的手,然后单手把泽北的琴掷还于他,“这次我要和枫一起对付你。”
“白痴,你干什么……”
“哼,他们上回还不是用八个人来对付你?”樱木截住流川诧异的话,“本天才老早就看不惯了,凭什么让他们出这么多人而我们就只让你一个人去?”
“我不管,泽北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要单独与他再比过。”流川不想错过这个与泽北过招的机会,说话也口无摭拦了起来。
不止是樱木听得这话大为恼怒,就连一旁的彩与藤真也摇头不已,暗暗好笑。小枫啊,就是这样的,对着他想做的事就这样急,他也不想想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本天才偏偏不许!”樱木看着流川那同样不快嘟着的小嘴,那么好看的嘴唇,刚才却从那里冒出了这么可恶的话来。什么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明白流川不是那个意思,可看到对面的泽北因为那话对着流川笑得那样古怪?好像还死死地盯着流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得飞快,他就想把流川好好地藏在怀里,不让泽北的眼神再掠到他身上去。
“你……”流川对于樱木突然而来的任性与坚持感到头晕脑涨,如果不是与泽北大战之前他要养着精神去准备比试,这时他倒很想与樱木好好打上一架,天知道这白痴又忽然在闹什么?
“我倒不在乎,反正下一场也是看你可不可以解开我一手创的那个阵法。”泽北耸耸肩,“你若愿意,再多几人也无妨。”
“好,不过。”流川无可奈何于樱木发狂似的认真,他只得默许了后者的加入,“我还是希望能与你交手。”
“可以。”泽北率先从身后一弟子腰下抽出了剑,重新看着流川时,发现他手上也多了件兵器,也没见他从哪里拔出的。出手很快啊,他再看着樱木从他肩上也弄出了亮晃晃的东西,微微笑了,“我那阵法是依着这儿天然的迷宫改动而成,以前也只用过两次,如果你进去后找不到出口就要快些认输哦,因为那里面可是不能让人呆上三天的。”
明白泽北说话是一番好意,他也不介意让对手知道他阵法的深浅,可是流川还是因泽北这一句话激起了斗志。他用过的那两次一定就是让牧与神认输的那一回还有藤真的份儿。虽然他现在来不及去与藤真细细地重述离别之情,可怎么说也要替他出气呐。不管藤真是不是自己愿意呆在山王谷的,总之‘关’着他的账可要夺回来!所以这一回,为了他们,流川说什么也要全部赢回来!
“打就打,这么多废话干嘛?”樱木再也受不了泽北对于流川的示好,愤愤不平地说道,抢先就出剑了。突地展开身形几下兔起鹘落,瞬息之间已抢至泽北身前,一招三式,剑风强劲地向着那意想不到的方侠刺了过来。
流川想不到樱木急成这样,心里也不免有气,这白痴就这样喜欢与自己抢么?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趁着身体大好而验证武学,竟然连这一点儿也不让着自己。可是委屈归委屈,他也知道樱木这样冒然出剑十分危险,泽北看似温和,可是他是真正的武者,他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弱而留情的。只要是向他挑战的,他一定会全力以付的。这时的樱木与自己也许都还不是他的对手呢,担心之下流川也伸展身形掠上助攻了。
果然,泽北对着樱木那已不俗的剑法却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一剑到得他面前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得怦地一声,泽北转动手里的剑柄,手臂动处,一下子就用那钝钝地剑柄敲在了樱木的手上,几乎就让他拿捏不稳了。所幸樱木立即借着他这一力下沉了手腕,反手浅浅向上一剑划去,在身后流川赶来发射出的剑芒的帮助下全身退回到了流川身边。
“死白痴!”流川狠狠地骂着樱木,只是他的声音里也不那么稳了,被樱木冲动的那一剑几乎吓坏了,幸好泽北只是对着自己笑得温和,没有下重手,他明白这是泽北在还刚才自己说是平局的情面。以后他就不会再留手了。
“你还骂我?”樱木本就为着泽北的强大而心有不甘了,耳中却听到流川这样说,心里更是火了,枫怎么就这样想与那个泽北交手呢?他若愿意,天才可以陪他练几百回啊,早上晚间无论什么时候都成!为什么一定就要这个人?当下热血上涌,心酸意苦也忘了以前说过什么也要让着流川的想法,立刻便不客气地回了嘴。
这下,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边吵一边与泽北过招了,看得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与着天下至尊的人交手竟然也可以这样分心乏数?只是听得他们两人激烈的争扯话语就已让人的头感到疼痛了,这一心二用的异能当真是世间一绝呐。他们可不知道,这样的争扯对于花、流二人来说这些年来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他们已经熟练到根本不去想着用什么来反驳对方就从大脑中直接跳到嘴里了。虽是在吵着,可实际上并没有耗费心神到这上面,听到对方说着什么也可以反射性地招呼了。这样的大模大样倒有些扫泽北面子的势头,表面上看就是这样的,可事实上两个人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地认了,泽北不愧为让无数英雄败北的高手。在面对流川与樱木同时,他居然还时时地分心,对着他们二人的话语而细细想着,体味着那些没头没脑、莫明其妙也是没有营养的话,有的时候居然还插嘴问几句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那样实实在在的分心也只是让三个人打成了个平手。与他交手前,樱木只认为流川的武学已经这世上独一无二最为高深的了,谁想这时又冒出个泽北来,这上天造化真是弄人呢。
“你还真是会打呢。”樱木也是难得见到流川出手,现在出了闷气,骂也骂了打正在打,他倒忘记了刚才在发流川的火。
“比你这白痴好一点。”流川可没忘,唰唰两剑分攻泽北两腰,没好气地剐了樱木一眼。
“本天才也不人输你。”樱木悻悻地说,看着流川梆着的双颊,突然觉得他生气的时候也好好看,气鼓鼓的脸庞中也透着他难有的红晕,就算是在恨着天才可也是带着他不一般的美丽,顿时,那本想回嘴的话也不由缩回去了。
高手过招岂容他这样疏忽?泽北随及便找到了这个突破口,右手微挺嚓地一剑便直直地逼开流川的剑锋,顺着那一剑向着有些恍惚的樱木刺去。只一出神樱木就见到眼前亮闪闪的一片,心惊之下提气急退,可那亮光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泽北是不会放过破他二人的机会的,当然便是要对着樱木先下手的。流川运气于臂,全力地弹出一指击在泽北的剑身上,打开了他这一势,樱木也在这缓阻之下手中的剑一翻一绞挣脱了泽北的剑网,与赶上的流川重新并肩而立了。
“你发呆干什么?”流川气道,“不想打就给我下……”
“枫,我们一定要拿到赤朱果!”樱木逃过那一击,定下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就在刚才生死关头,他就明白,如果拿不到如果失败,那么流川一生也是不能得到完全的健康,当然也就得不到完美的幸福。所以,如果要让流川更加好看下去,自己与他当然就要尽全力一同想办法。
“……”流川没料到樱木忽然就来这一句话,还说得那么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动,却接不了他这话。谁不知道是一定要拿赤朱果的呀?这白痴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句?
三个人翻翻滚滚地拆了近百招,三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大部分时间是流川与泽北正面交手,可是樱木的相助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帮助了流川的进攻。而泽北,最初他只感受到了流川的强大,可是到后面他就发觉他面临的是两个人。两个虽然不同却感觉是一体的人!在一阵缠斗之后流川似乎放弃了想单独以他的武艺来与自己争胜的念头,竟然慢慢地止了止他的凌厉攻势与樱木的进攻配合得十分完好了。两个人无论是强招断后、前后补助都愈加纯熟,时快时慢时柔刚,只要可以更好地逼退对手,只要可以取胜,两个人都在打斗中极快地适应了对方的武功而发挥出最佳的实力。
三把剑灵蛇似的翻腾飞舞,闪动得奇快,轻飘飘的游刃于谷峰之巅。那剑光在众人眼里是夺目的,是不能以他们的能力可以解释的。有时三道光比软鞭还要灵活,有时却比宝刀更加具有断金截铁之能;剑花耀眼,竟是想闭眼也不能躲着它们的强光,三口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幻莫测。此消彼长,三人也游转了开来,泽北非常意外流川突然改变了心意,当然也意外于他与樱木武学的相合。他不知道,樱木的心法得自于神,虽然流川所学不是得自神,可至小也耳闻目睹神传授武学给他两个徒儿,再加上体内也常常接受他内力心法的调理顺气,对樱木内力的相合自然也就是容易之极了。为着赤朱果,为着樱木那句赤诚真挚的话语,说什么也要赢过泽北!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赢就好,那样才有机会想着以后的事!
“我要进阵了,你们可敢跟来?”泽北在战斗中开口对着花流二人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样打下去也不知何年才可分出胜负来?还不如早些切入正题,流川与樱木将要面对那传说中的阵法心中俱齐齐地暗忖着对策,看到泽北此时还有风度却又像是瞧不起人似的提醒着他要做的下一步,心中也都是是气愤愤的,同时提剑狠狠地向着泽北的身子刺了去。
在深津与他身边那对兄弟的手势之下,藤真与彩就看着泽北突然停下了身形,在流川与樱木一怔之下,竟然整个人消失了?不,是三个人一起不见了,那个山峰的顶点在泽北停下来一刹那凹了下去,把三个人全部吞了进山腹中,然后便又成为原先那个三人交手的场地,平坦的地面上竟是看不出任何改变过的痕迹。
(三九)
彩惊叫一声,急忙跃到那曾陷下去的地面,使劲踏着,脚下坚硬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不知道流川与樱木两人会怎么样,她的娇颜也不由变了色,“你们山王谷的人好卑鄙。”
“小姐,稍安无躁咧,这下面就是那个天然迷宫咧,我们泽北布的阵就在那里面的,”深津对着彩的话觉得有些刺耳便对着她解释了,“如果你的朋友认输,我们泽北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咧。”
“哼,”彩不快他这般肯定花流二人定会落败,冷笑道,“谁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那下面暗无天日的,又没人见着,你们打什么闷棍我也不知道。”
深津正欲又开口说什么,藤真实在受不了这人一直说话中带个‘咧’字,便抢在他前面对彩说道,“是真的,我以前也闯过,那里面虽然厉害可泽北也断然不会对着他二人做什么卑鄙的事来。”
“是吗?”彩对着藤真倒是变脸变得快,怎么说美丽的东西倒是人人都爱的。
“嗯,”藤真也笑逐颜开望着她,“如果小枫他们胜出我们就可以走了。”
“那当然了,小枫是不会在这方面输掉的。”彩很有信心地说道,低下头退回了原地,她要等流川他们从那儿退出来呢。
藤真脸上虽笑得开心,可心里却着实担心,他领略过那阵法的厉害,对于流川能否取胜他也是没有把握评断的。更何况他知道流川的性子是不会认输的,如果他在三天之内找不到出口,他是个宁可死在里面也不愿苟活的人呐。现在只有期待流川可以找出泽北的破绽来,否则他与樱木的情况就会很糟了。
等待是一种非常无奈的事,可是藤真与彩却不得不依着这无奈过下去。最初彩很放松,她放弃了小睡的打算,冲了一壶好茶招待她自己与藤真。凭着对流川以往的印象,她想最多几个时辰也就够了,口里与藤真说说笑笑,心里却在后悔没有早早地收拾好物事。等下流川上来,定然会不耐烦的吧?
茶尽怀空,彩看着这平坦坦的地面,心里也突突地嘀咕着起来。这次小枫费时也太久了吧?藤真似乎是料着不会这么快,脸上倒没有彩所表现的笑容略减。现在他是什么也帮不了流川的,只是希望流川念在樱木陪同着他会有所收敛,不要那么不顾着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不妙,就要及时出声,泽北应该不会伤害他的。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天已墨黑了,在场的人却已如同度过了好几年。不仅彩是望穿秋水,藤真担心不已。就连山王谷中的弟子也非常好奇这场比试的结果,对泽北是绝对的信任,可是流川在前面两场里的表现太过出色了,怎么看他都是与泽北可以独挡一面的人,而人又那么美,所以他们也分不清是不是一定要期望流川失败的。
藤真虽然没有像彩那样越来越表现出沉重,可是他却忘记了许多事。只是愣在那里,与彩一般怔怔地看着地面,连晚饭也忘记了。倒是深津,以前曾享受过藤真所弄的菜色,知他现在没心情顾虑那么多,很想一次还人情还个够,免得藤真出去后他就还不了了。所以深津便自发地送上了做好的饭菜,他也不管藤真他们有没有胃口,反正人情还了就行。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晚上也顺着挨过了。山王谷的风依然是缓缓地吹拂着,撩起了藤真柔软的发丝,抚摸着他脸上渐渐爬上的忧郁;而彩,更是把那种表情表现在了脸上。实在很难相信流川闯泽北那个破阵也要花这么多时间,所幸这山王谷中的都并非牙尖嘴厉的人,他们也没有怎么说笑于彩,一个个地除了各自作息以外,一天中剩余的时间几乎全等在了曾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