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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惜亮出了玄溟教神器之一的乾坤剑,她右手执剑,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犹如一支离弦的箭,飞冲向拓拔军的五千重骑。
本来她准备带上绳索,从正面攀登云中城的城墙,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她随时可能被城墙上的箭矢射穿,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办法。而云中城的城墙太高,云梯已经没办法登城,即使拥有上乘轻功也必须借助绳索方能攀登,到那时候没有人会与她并肩作战,因为没有几个人的轻功可以飞跃云中城。
☆、决战云中城(8)
这里是战场。
战场是由数以千计的人组成的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运用战术取得最终胜利,孤军奋战只会把失败拉到最大。端木信手底下的谋士安排了这一出,利用她如今的名声,与拓拔军打心理战术,降低他们的士气,迫使拓跋望因心理压力不得不打开城门一决生死。
随着子惜的跃出,一百头白骐兽一齐飞奔而出,它们体型巨大却有着惊人的灵活性,咆哮着踩烂大地。
正对面的拓拔五千重骑并不畏惧玄溟教的白骐兽,拓拔军用黑布条蒙住战马的眼睛,用一种刺鼻的香料使得战马失去嗅觉,那些高大威猛的战马看不见也嗅不到危险逼近,在战士们的指挥下,一往无前。
拓拔五千重骑由郭先统领,他一马当先,战刀在手中挥舞。他是最接近子惜的人,因为两人都是两军的先锋。心跳声仿佛之前子惜敲响的战鼓。他知道自己要完了,他曾听说子惜以一人之力败退应秋叶氏三十万大军,他的五千重骑在子惜的眼里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他看见子惜手里的乾坤剑,随着越来越接近,甚至能看清剑刃上的纹理。他高举战刀,就在子惜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拼尽全力,一刀挥落。
然而,他落空了,但他居然没死,来不及思考原因,他们的五千重骑与对方的一百头白骐兽相撞,立刻恶战起来。
五千对一百,这应该是一场压倒性的战斗,但在白骐兽面前却好像没有优势可言。白骐兽咬断战马的脖子,骑在白骐兽背上的玄溟教战士挥刀砍落拓拔军战士的头颅,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就在这时,君莫染带领两千名由江湖正派和应秋军队组成的第二阵营,从拓拔五千重骑的右侧冲杀而出,他们又迅速分成两个一千人队,一队包围拓拔五千重骑,一队攻向云中城城门。拓拔五千重骑的左侧,庆楠带领的两千名战士也迅速分成两队,一半攻城,一半包围拓拔五千重骑。
云中城城墙上,拓拔弓弩手分左右两队,分别向应秋左右两翼射去,以此支援郭先的五千重骑。
一场恶战由此打响。
身边的战友、敌人随时都在死去,滚烫的血液溅在每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化身为嗜血的魔鬼,为了能活得更久一点,必须拿起战刀砍杀敌人,直到胜利的战鼓敲响,或者自己倒下敌人的刀下。
子惜越过郭先后,飞速切入敌军阵营。
她要从正面穿越拓拔五千重骑,冲入云中城,这是最危险的路,也是最接近拓跋望的路,她不想绕远路。
就在她穿越三分之二的路程时,一道凌厉的疾风向她的面门扫来,她不知是什么,下意识地闪避。下一瞬,她身后的一名拓拔战士惨叫着滚下马背。
不用细想,她马上明白过来,有人对她发射暗器!
在战场上使用暗器无疑会伤到自己人,一般的战士绝不可能使用暗器!
☆、决战云中城(9)
是沐恒!
子惜眸光一冷,举剑挡掉一把砍向她头颅的战刀。在战场上,一瞬间的停滞就会身首异处。她已无法再前进,刚才投射过来的暗器使她的步伐停顿,拓拔战士们趁机将她围拢起来,数十把森冷的战刀同时砍向她。
她一边用剑防御,一边扫视四周。没有发现沐恒,但他一定就在附近,在战场上发射暗器必须非常接近对方,否则投射出的暗器只会误伤战友。
子惜暗运内力,在第二波战刀砍向她时,猛地催动“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内功,刚猛的内力于瞬间将左近的敌人震死、震伤一大片。这是她仅有的一次催动内功的机会,后方、左右两侧的友军发现她被围困,迅速向她移来,她若再催动内功就会误伤战友。
然而,仅有的一次机会已然达到效果,大片拓拔战士或死、或伤,倒在附近,唯独一人紧紧抓着缰绳,迅速催促胯下战马,欲撤离战场。
此人的装束与附近的拓拔战士一模一样,但一看见他的脸,子惜便认出了他——果然是沐恒!
沐恒被子惜的内力震伤了五脏,他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燃烧。行踪也暴露了,他必须立刻混入人群再次隐蔽,唯有这样才能再次进行暗杀。
外围的拓拔战士迅速地向沐恒汇聚,他们在战前得到命令,必须时刻隐藏沐恒。
子惜绝不给沐恒逃脱的机会,有些人活一辈子也伤不了一个人,有些人活一天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几乎是不要命的,子惜疯狂地扑向沐恒。
她右手执乾坤剑,一跃而起,鬼魅般地跳上沐恒的战马。她站立在沐恒的背后,一把扯住沐恒的头,乾坤剑毫不犹豫地向沐恒下巴下的脖颈割去。仿佛担心一剑无法杀死沐恒,她用尽全力,以一种残忍的手段,硬生生地把沐恒的头颅一剑割了下来。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子惜满脸满手都是血,但她已没时间擦干净自己的脸,迅速后跃,躲避再次砍向她的战刀。
没人因为一个人割下另一个人的头颅而感到惊骇,因为在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为了生存下去都会用利刃割断敌人的头颅,割下的头颅越多,胜利就越近。
谁也没有时间去悲伤一个生命的逝去,沐恒既不是拓拔军的统帅将军,也不是拓拔军的军师谋士,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背叛应秋的卖国贼,应秋容不下他,拓拔军也看不起他,真正的战士是在战场上举起战刀与敌人正大光明的决一死战,而不是在暗中下手。
所以,没有人为了沐恒的死而伤感,他们也没有时间去伤感,因为身边的人随时随地都在死亡。
拓拔军迅速集结起来,趁着子惜身边尚无人支援,欲合力杀死她。不是为沐恒报仇,只因为他们是敌对关系。事实上,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仇恨,仅仅因为这里是战场,他们站在不同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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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云中城(10)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呛得人直犯恶心。
风拂过耳,带来远处惨烈的厮杀声。
视线所及,一片狼藉,新的尸体倒在旧的尸体上,战友的尸体与敌军的尸体紧挨在一起。这一天,数以万计的生命就此消逝,谁也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谁也不清楚自己杀了谁,有些人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战争。
二人二骑伫立在靠近云中城的山坡上,长久地眺望着战场。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响,应秋与拓拔军混在一起厮杀,难以分辨谁是谁。一个又一个生命倒下去,他们不清楚那些倒下去的人中是否有他们熟识的人。
“先生,看样子端华还没到,他会不会不来了?”小书童疑惑地转头,看着梦华的侧脸。
那张与端华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庞,在春日的阳光里显得异常苍白,仿佛随时会化成无数星芒随风而逝。
梦华已经很久没笑了,他似乎不屑再伪装自己内心的情绪。其实他一直很压抑,从踏出碧野的国土开始,每走一步便更接近死亡,与其最终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先生,我们要不要与将军汇合?”
小书童不在意梦华的阴郁,如果一个人的生命不属于自己,而且随时将被身边人终结,相信谁都不会开心的。梦华做得很好了,这些年一直以微笑示人,好像永远都非常自信,但当死亡接近时,谁都会感到恐惧的。
梦华不答话,好像根本没在听小书童说话,始终望着充满腥风血雨的战场。
他在找人,一个女人,一个称不上仇人也不是友人的女人。
就在一大片拓拔战士倒下的瞬间,他找到了他要找的女人。
扬鞭策马,梦华向着刀剑无眼的战场俯冲而去。他是谋士,没有武功,一入战场必将陷入死地,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战场。
小书童一惊,完全不懂梦华的行为出于何意,因为太突然,他也来不及深思,只得尾随在后,为梦华挡下一波又一波夺人性命的袭击。
梦华的眼睛紧紧地锁住战场上唯一的女人。
那女人满脸是鲜血,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他几乎认不出她的脸,却认出了那个瘦弱的身段,无数次在远处悄悄地观察她、监视她、望着她,他已经再难忘记她的身影。
有时候他会想,也许他看着她的时间要比端华多的多,他能在数以万计的人群里找到她,端华却未必能做到。
砍向梦华的战刀被小书童一一格挡,梦华的潜意识里却希望自己死在追她的路上,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手里,那样他就不必按照自己的意识靠近她,很多事情就都可以随着他的死永远埋葬。
随着距离的拉近,小书童也看见了子惜。
子惜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在人流的带动下往他们的方向缓慢移过来。
小书童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决战云中城(11)
小书童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无论是拓跋望,还是李诗蕴,他们都想要子惜的命,若他能在此终结子惜,无论在拓跋望面前,还是在李诗蕴面前,他都立下了大功。
内心深处的贪念在一瞬间激发,小书童不再照顾梦华的安危,迅速夺下就近一名应秋战士手里的战刀,策马超越梦华。
梦华的余光瞥见小书童心急如焚地向前冲,他立刻察觉出小书童的心思,目光从子惜的身上移到小书童手里的战刀上。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子惜,小书童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明显,而子惜似乎没有发现他们。
梦华的心骤然抽紧,一口气像是吊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想提醒子惜,有人正在接近她,正准备暗杀她。然而他却不能喊出口,他要顾及握在拓跋望手里的他的家人。
可是,他不想看见子惜死,也不想再伤害她了。
在他短暂的一生之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他不该踏上应秋的国土,
这些年,他屡屡伤害子惜,利用端华一次又一次刺伤她的心,而她却从未伤害他,即便明白他对她不怀好意,即便她有无数次机会杀他,她也仅仅是一次又一次地警告他——远离她,再远离她,别再出现了!
他的成功,他的失败,他的生,他的死,全都因为一个叫“端华”的男人。
因为与端华相似,拓跋望非要送他一条死路走。
因为与端华相似,子惜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他。
只要利用端华,子惜的弱点就永远握在他的手里。
也因为他不是端华,所以他注定是失败的那一个。
而最失败最令他感到可耻的,是自己的心背叛了远在碧野的青梅竹马的妻子。
梦华深吸一口气,猛地从马背上纵身一跃,不顾一切地飞扑向前,仿佛断了翅的飞鸟。同一时刻,小书童也一跃而起,他双手握紧战刀,利用由上而下的冲势,欲一刀终结子惜的命。
子惜单手利落地掐断一名拓拔战士的脖子,她微微侧头,瞥见小书童的战刀向她的后背砍来,同时,她也看见梦华不要命地挡在她的背后。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用乾坤剑割下小书童拿刀的手,那样的话,那把滴血的战刀就不会砍在梦华的身上。然而最终,她选择了漠视,漠视梦华为她挡下那一刀,即便她完全有能力躲避那一刀,也完全有能力将梦华从刀下救走。
很久很久以后,子惜才慢慢地明白过来。
当年不杀梦华,是因为端华不在了,她内心渴望着端华的影子依然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当端华苏醒了,于是她不再需要梦华的存在了。
当小书童一刀砍在梦华的后背时,她只记得梦华是她的敌人,却忘了,能为她以身挡刀的人,都是爱她的人。
羽扇脱离主人的掌心,飞向天空,无数人的鲜血溅在那把纯白的羽扇上,像是不堪重负,又急坠而下,落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
☆、决战云中城(12)
随着羽扇坠地,梦华也已不堪重负。他没有习武之人强壮健硕的体魄,那一刀斜向砍在他的后背,以左肩为始,一直到右侧腰际为止,纯白的衣裳瞬间染成鲜红,血液似汹涌的瀑布自巨大的伤口喷涌而出。
那一刀,小书童用尽全力要将子惜置于死地。
那一刀,错误地砍在梦华的后背,砍裂了他的脊梁骨。
梦华失去支撑,一下子跪倒在战场上,跪倒在子惜的身后,仿佛在向她忏悔,向她认错。他虚弱地低着头,萎顿在战场上,血液从他的嘴角流泻出来。
他的眼前是一具尸体,然而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再也看不清楚这具尸体属于哪一阵营,但他心里很清楚,很快他将与这具尸体做伴了。
小书童呆了一瞬,抬眸间,看见子惜转头过来,那双幽深的黑瞳仿佛要将他吞噬。
下一刻,像是要掩盖自己误杀梦华的事实,小书童略带心虚地急忙说道:“梦华先生以身护敌,视叛军处置,斩立决,执行完毕!”
他迅速后撤,心里明白正面交战的话,他绝不是子惜的对手。
子惜一个纵身,从梦华的头顶飞跃过去,伸左手,以绝对占据上风的速度,一把扣住小书童的脖子。小书童反应也快,立刻举刀砍过去,试图逼退子惜。子惜完全不将小书童的攻势放在眼里,右手上扬,乾坤剑向上挥出,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小书童手里的刀一分为二。
半截刀刃飞了出去,扎在梦华遗落的羽扇上。
子惜染血的手狠狠地一拧,小书童的生命便终结在她手上。
她扔掉小书童的尸体,战场不许她有片刻停顿,挥剑杀回战场。她以为梦华的死会像沐恒的死一样,不被别人在意,也不会激起她的一丝情绪,然而她却高估了自己。
余光瞥见跪在一旁的梦华耗尽所有力气,终于向前栽倒。子惜挥剑挡掉迎面而来的刀,亟亟地扑向梦华。
最终,她也跪在了他的跟前。
梦华没有倒在战场上,而是倒在了子惜的怀里。
然而,意识越来越模糊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她怀里的温度,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倒在了战场上,血泊里,尸体旁。
“你的师父很快就来了,带着他今生所有的记忆,来找你……”
梦华喃喃低语,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感官知觉也在慢慢消失。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就靠在子惜的肩膀上,他说这些话只是想在临死前一吐为快,不留遗憾,哪怕她根本没听见。
子惜听见了。
梦华的声音又轻又虚,周围的厮杀声完全能够掩盖他的声音,然而两人此刻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即便子惜不想听,也必须听见,除非她将他推开。
子惜没有那么做,当时不懂,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过来——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觉得亏欠了他。端华不在的时候,她的潜意识里希望梦华代替端华活着,端华苏醒了,梦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是那么的自私,自私地利用梦华的生与死,来安抚自己沉重的心。
☆、决战云中城(13)
“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是我想求也求不来的,你师父不该随便弃之不顾,他不想找回来的,我替他找回……”梦华大口地吸气,挣扎着不让自己的生命太快流逝,“如果他不敢服下遗忘水的解药,证明他怕了,如果他不来找你,我能不能求你别在爱他了?”
遗忘水的解药……
子惜听到这句话,后面的话便再也听不进了。挥剑御敌的手渐渐迟钝,到最后彻底不动了,她好像理解了“带着他今生所有的记忆”这句话的含义。她呆呆地跪在战场上,近在耳畔的梦华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缥缈得极不真实。
周围的厮杀越来越激烈,拓拔战士们都想在子惜发呆的时候了结她,那样他们就立下了大功,前途不可限量。
附近的应秋战士们迅速围成圈,将子惜护在中间,然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太偏,拓拔战士的人数比他们多出数倍,浴血奋战中,己方人数不断减少。
君莫染远远望见子惜他们处在了下风,他不再按原计划进军,一个人冲向子惜的方向,由他指挥的右翼也因此混乱起来,战士们都不再按计作战,四处混战。
端木信坐镇后防,他与子惜的距离最远,子惜跪在地上,他误以为子惜倒下了,猛然拔出佩剑,失去理智般地跳入战场。每一次都是在失去以后,他才懂得此情珍贵,玉儿是如此,李智是如此,小蝶也是如此。
负责左翼的庆楠看见端木信的行为,也乱了阵脚,立刻带领部下往端木信的方向汇聚,场面愈发混乱。
云中城城墙上,拓跋望一把夺过弓弩手手里的弓弩,搭上箭,张弓对准停滞不前的子惜。
一时间,子惜成为了战场的中心,梦华靠在她僵硬的肩膀上,两人都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梦华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不停的说话,此时不说的话,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反正他要死了,说出后的后果就让后人去思量吧。
“明知你不会爱上我,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你……”他的声音逐渐虚浮,“假如一开始我便站在你身边,不去帮助端木灵盗取端华冰棺,不叫苏玲婀在途中拦截你,镜白就没有机会乘乱劫走端华,端华也就不会醒,我就有机会代替端华陪在你身边。可惜一开始我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机会……”
梦华的这些话,子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沉浸在端华记起全部记忆的惊惶中,曾经的端华在她的记忆里走的很远了,少女时期的爱恋在为人母以后便沉淀下去了,那曾经拥有过的一丝丝甜蜜,被无数个伤心的昼夜埋葬了,于是她对端华的记忆便只剩下一个冷情严苛的师尊形象。
她没有守住那个温柔的丈夫。
梦华却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有优势啊!”这是他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他平静地合上了眼睛,没有挣扎,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