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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喑
三日后,林喜贵来接月华,子钰照例打发了下人,见林喜贵躬身站着,一脸的规矩恭谨,眼睛却流露出些许期盼,子钰莞尔,对着他笑道,“林公公,做什么这般规矩,好像有多生分似的。”
林喜贵伸手擦擦额角,半赔笑道,“说真的,对着您,还真有点子紧张。”
子钰微微一笑,到椅子上坐定,半晌方开口道,“贵妃的事,我应承了。”
“是,”林喜贵仍低垂着头,声音越发恭谨。
子钰停了一时,平铺着声调继续,“不过,”顿了一下,“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
林喜贵有些不解,一抬头,子钰正盯着他,微含着笑意,却坚定莫名。林喜贵应了声“是,”又迟疑着问道,“只是小的该怎样给娘娘回话呢?”
子钰端起茶盅,轻轻道,“原样讲就是了,娘娘晓得的,还有,侧妃的位子,我现在还不想要,”见林喜贵疑惑抬头,她笑道,“我说了,用我自己的方式。”
当林喜贵原话转告贵妃时,贵妃正侍弄她的那些翠鸟,这几只鸟儿,养了多年,除了宋姑姑,算是跟得她最近最久的活物了。
林喜贵禀报了便退下,宋姑姑见贵妃秉着神气不语,有些担心,“那丫头,会不会有什么邪心?靠不靠谱?”
贵妃笑了笑,“疑人不用,姆姆,得相信小鱼。”
“可是,什么叫她自己的方式?不想做侧妃,她为什么还要答应您?”宋姑姑有些混乱。
贵妃放下小勺,拍了拍手,“用什么方式,是她自己的事,不想做侧妃,只是现在还不想,这丫头聪明着呢,你不也早说过,她并不是省心的主儿,一心往上窜爬的。”
宋姑姑忙递上帕子,“您当真要帮她?”
贵妃藐了她一眼,笑道,“能帮我的人,我为什么不去帮她(他)?”说着眯了眯眼,“宁王与万家这般的近,我不能不防着点……”
宋姑姑却还有些疑问,“她与宁王这般好,怎么可能真心帮我们?”
贵妃沉着笑了,“可我们有共同的对手,万家,只要那姓万的女人还在,小鱼就不可能真正放心。而且,姆姆啊,在经了那么多之后,我不认为他们俩之间还剩下多少,呵,男人!指望他们,不如指望自己和孩子!”说着一转身,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再者说,一开始,自然不会让她做多少,可一旦进来……呵,慢慢来吧。”
“王爷,要出大事了。”
青廷正与淳于郭、邱丹等近臣在书房议事,马振也奉命前来,刚坐定便开口这一句。
马振经了几年,已做到户部左侍郎,代任尚书,性格声气,都沉稳了许多,但此时他面色凝重,语气也有些急促,见青廷扬起了眉,忙缓了口气,继续道,“有御史要弹劾王天余,此次来势汹汹,王爷已经知道了吧?”
青廷点点头,“孤确已知晓。”
马振见几人都看向他,压低了声音,“恐怕这次王大人相位不保。”
邱丹想问,却被青廷挡住,“又翔(注:马振字)怎会这般清楚?”
马振回道,“微臣中午刚与一个跟辉王很近的御史吃酒,据他说,徐家已与辉王联系,并貌似取得了青煜王爷的同意,双方联手,一起弹劾。”
马振入户部,是借的青煜力量,青煜也知他是青廷举荐,这几年下来,马振与两家王府,都有交往,当然,与青廷这边,方是正主。虽说宁王、辉王关系很近,但他也深知夹缝为人的道理,因此凡事莫不做到更加战战兢兢,唯恐两面难为。
青廷满意点头,见邱丹疑惑看过来,道,“不错,今儿中午三弟与我谈过,问孤的意思。”
“娘的,”邱丹骂了一声,“青煜哥想干什么?给人当枪使么?还是给徐贵妃那个奸……”看到青廷脸色,忙止住了,嘿嘿笑道,“骂自己呢,骂自己呢——不过他跟您,也不是一个娘……”见青廷沉下脸,忙收了声。
青廷转过头,“先生怎么看?”
淳于郭见问他,沉吟着道,“徐家与王天余不睦已久,此时发难,不知谁是那顶替的人选。”
马振小心道,“估计是东宫那边。”
淳于郭点点头。邱丹质疑,“王天余担任首辅以来,虽无大功,也无大错,对太子也是忠心耿耿,为何徐家一定要搞这般大动作换他?”
淳于郭笑道,“终究是自己人用的放心,不过此举也可以看出,徐家意图借着太子之名,彻底把持朝政的野心。”说着看向青廷,“打着太子的名,推出东宫的人,也是辉王同意支持的原因吧。”
青廷点头,“老三确是个直肝肠的性子。”
淳于郭眸光一闪,“王爷如何打算?”
邱丹道,“奶奶的,这王天余也不是甚好东西,当年为了赶丁某下台,他一直借助着咱们的力量,结果呢,丁家一倒,他直接受益,到跟宁王府一撇两清了,此次也是他活该!”
马振有些犹豫,“可是如果不帮,难道由着贵妃那边得逞?她徐家已经掌握了北军,朝政再完全收归,这天下……?”吞下后半句,他不敢再说。
青廷沉思一时,抬起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如果我所料不错,徐家,应当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更有可能的是,造势迫王天余自己上书请辞致仕。王天余一直拒绝加入任何一派,我们亦无立场帮他,且贵妃推举的人选必出自东宫,皇上想必也没有理由真心阻挠。”说着又沉吟了一下,问向邱丹,“禁军和东宫守卫里的几条线,你可都安排得好了?”
邱丹点头,“您放心,都养了好几年的线了,只都悄悄地往上升迁结网呢。”
“嗯,”青廷点头,环顾淳于郭二人道,“我们只悄悄做好自己的事,徐家势大,现下有人比我们更操心!”
几人想想,都点点头。马振抬起脸,见宁王面含沉威,带着一股笃定之气,只觉那气势扑面而来,颇令人不敢逼视,忙又低下,想了一时,又问道,“王天余,当真一点都不管了?”
青廷笑了笑,“又翔怎么说?”
马振继续,“官样文章,是否还要做做,微臣这就给您拟一篇上疏稿子,道义上支持支持他王大人!”
青廷露出赞许的目光,“好!”
邱丹、马振等人散去后,淳于郭又盘旋了一会,沉吟着说道,“万家这边,是不是也到时候整理一下了。”
青廷笑道,“呵,这几年把老万憋得不轻。”
淳于郭真心赞道,“王爷好耐性,一点点看徐常将万胜俟逼到角上。”
青廷笑站起身,“若上来便与他说,只怕他打死都不愿的,不如任徐某给他穿穿小鞋,总要他自己感到不舒服了,才好来求孤。”
淳于郭也笑了,又想到这些年徐常那边,青廷也没少推波助澜的暗中帮助他排挤万胜俟,暗道这宁王的心思手段,越发的纯熟骇人,只这却不能提,当下笑接茬道,“徐家现在俨然一副太子代言人的架势,万胜俟一旦真与徐常决裂,即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到时候,也由不得他了。”
青廷顿首,一手按住了案子,“孤最不喜勉强人,最终,这都是他自己选的。不过先生说的对,这次看他在围场的模样,是时候收一收网了。”
淳于郭走后,青廷又处理了些重要文件,停下时,方感觉有些累了,看看时辰,还未到晚膳时间。他捏捏眼鼻处,记起今日因不知议事到何时,未唤子钰过来,现下一想到她,嘴边不由带过一点笑意,刚要唤周成,却听到外间传来她的声气。
“王爷,”门开了,果然是她,穿一件浅蓝底子山水绣衣裙,清新怡人。
青廷仍坐着,笑着,定定的看着她。
子钰掩上门,一回身,他还是那样看着她,脸上有些发烧,心底悄悄的喜悦,低下头,她唤得轻,“王爷?”
青廷终于开口,低声道,“刚想到你,就来了。”
子钰更是喜欢,缓缓走近,“我也是刚弄完昇儿,过来看看。”说着自然帮他收拾桌案,见他面泛倦色,“您累了?我……”刚一转身,却被他抓住手,“别走,陪我。”
子钰抿嘴笑着,“没要走,我新练了一首曲子,您听听。”
青廷仍拖着她手,一时笑道,“把琴抱过来。”
子钰摆好姿势,看一眼斜躺在边上的青廷,右手搭上琴弦,一个拨捻,琴声流水般响起。
正奏到一半,忽然被他握住胳肘,子钰一顿,青廷在她耳边笑道,“这里,再端平一点。”子钰便按他的指导继续。一时又被他轻握住腰,“这里不对,再上半个音。”
子钰便重弹这段,偏过头,“这样?”
青廷闭着眼,“嗯。”将头靠在她肩上,懒洋洋道,“继续。”
子钰此时已被他完全笼在怀中,他鼻间呼出的热气,暖暖酥酥的喷到耳后,哪里还能有心思弹琴,指法反而更乱。
“呵,”青廷在她耳畔低笑,“这就是你新练的?”
子钰红了脸,有些气,“都怪你。”
青廷笑得更开,将她揽得更深,轻含住那小巧耳垂,“你不弹了?我要弹。”子钰身子一酥,不妨轻唤了一声,青廷轻笑,“真好听。”
番外一:夏作春
天禧十六年夏,随德避暑山庄。
午后,雨要落不落,有一点子闷。
偏殿的宫人们,正忙碌的不歇,今晚和帝吩咐了要观舞,却没吩咐嫔妃们来伴,大太监张广生指挥着布置好舞池席面,不容有一点差池。
天悄悄黑了,整个庄子,笼在一股浅黑的蓝里,偏殿却是灯火很盛,隐隐传来鼓乐声。
皇后带着兰月在湖边散步,远远的看着那灯火,一回身,“皇上可是在观舞?”
兰月躬身,赶紧答道,“是,可听说并未传唤谁陪伴,便是贤妃也没有。”
“呵,”皇后转身向湖,心情忽然变好,“走吧!”
偏殿内舞蹈正烈。
唤的是波斯的舞姬,本就热情,又听说皇上并未召唤妃嫔,便更是出力,那腰肢都怕要扭的断了。
舞池与看座前,隔了几重烟水幔,里头的人能看到外间,外间却看不到里面。和帝微歪着身子,眼睛却瞄向旁边立着的小人儿。
小鱼从未见过这个,此时虽还恭谨站着,可那眼睛,睁得溜圆,小嘴也微张,似都看得迷了。忽然那小脸上泛过一抹春花般的笑意,原是一个舞伶挤眉弄眼的甚是滑稽——和帝看着她流露出的少见的少女娇憨,也笑了。
小鱼忽然察觉到什么,略一回头,见他正笑望着她,脸登时便红了,忙低下头。
和帝指指案前的杯子,小鱼忙上前,跪坐下,把那蜜酒,给他斟上。
端起酒杯,和帝却不抬手,“你喝。”
小鱼忙跪起,“奴婢不敢。”
“朕命你喝。”
小鱼无奈,只得皱眉将那酒饮了。未料这酒却甚是甘甜,绕如此,小鱼从未经过这果酒的,还是感到一丝晕。和帝见她眸内登时蒙了一层醉意,哈哈大笑,将她抱入怀中,“我的鱼儿这般酒不禁人……”
小鱼的脸,越来越呈现醉丽的红晕,眼睛也朦胧起来,湿润润的,如水一般。和帝哪禁得住她这样,早别过她小脸,吻了上去,小鱼头脑晕胀,可神智还清明,轻挣扎着,“不要皇上,外间有人……”
和帝低笑着,让她背靠着自己胸膛坐在膝上,手滑入腰间,“好,与朕同看。”
小鱼开始还有些担心,但他手贴在腰上,再无动作,渐渐放了心,可那头却愈重,哪看得进去,只昏沉沉闭上眼想睡。须知这酒是北疆的果酒,虽味甘,却最是醉人,便是那素日里有量的,初喝也难禁的住,何况小鱼这没怎喝过酒的。
和帝握着她小小腰肢,见她软软得靠在自己胸口,从未有过的乖顺,心内忽一动,自相处来,她还从未这样的,原她一这般,竟是如此的媚人难耐。
当下又执起酒壶,凑向她嘴边,“鱼儿,张嘴。”
昏昏噩噩间,小鱼乖巧的张开嘴,一股酒水灌入,想别过头,却被他固定住,慌乱间已又吞了两口,拼命挣动着,下一秒,已被他含住,共同将那酒水吃了,他还是不放松,咬住她小嘴吸吮,腰间的手也慢慢往上。
“皇上!”小鱼害怕轻唤,却胸口一凉,前襟完全松开,下意识低眼,正见他握住自己的情形。
“不要,”小鱼羞别过头,“外间有人……”
“怕什么?”和帝不仅不松,反撑开她双腿,另一手往下探入,“他们看不见。”
小鱼紧闭上眼,轻轻喘息,或是酒的缘故,迅速的便在他指间融了,和帝轻舔着她耳后娇嫩的肌肤,低低笑着,“我的鱼儿,今日真是热情……”
上面的手也不放过,只绕着娇媚的尖端轻轻捻搓,小鱼低吟出声,酒意直冲大脑,封痹了其他感官,全身知觉,只留这紧要两处,一时被他咬住耳朵,“睁眼宝贝……”
颤颤的睁开眼,乐曲渐到□,外间舞姬们舞得正欢,激烈的旋转着,小鱼一阵晕眩,身子也如火烧般,他的手指……忽绷紧了身子,倾泻出来。
和帝刚把小鱼推到宽阔的龙椅上,外间邱得意的声音响起,“皇上,这一支完结了,还要再奏么?”
小鱼堪堪抓回一丝神智,抓住他衣袖,“皇上,求您,”咬住唇,她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羞愤,“不要在这里……”
和帝稍有些犹豫,可一见她衣衫半褪,含羞带怯的模样,哪还管得了许多,声音微哑,“再奏一支。”
乐声很快又想起,却是舒缓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和帝将她翻转身子,背对着他趴在椅上,小鱼抓紧身下椅子的雕花处,不敢出声。
“啊……”拧紧了眉,她微微低喘,和帝低笑着,抚揉着掌下的浑圆,“呵,鱼儿,这里都红了呢……”
一点一点深入,他并不着急,慢慢品味着被她包裹抓紧的滋味,忽按住了她肩头,“想叫就出声!”
小鱼咬住唇,被他撞击得脸几要贴到那椅背上,她紧抓着自己最后一丝神智,不要叫出声,可,经了一时,还是哭了出来。
和帝爱怜的嘘哄,动作却不停,“哭什么,嗯?”
又是一阵深猛的带入,小鱼索性将手背放到椅背上,咬住,和帝却笑把它拨开,“你不喜欢么?朕却最爱你这个样子,”滑过那一身水嫩肌肤,“每次这般,你这身子,才稍稍有些热气儿。”
说着稍放缓动作,他细细研磨,“叫出来,宝贝,叫出来……”
小鱼喘息着,弯起眉,“有人……”
“嘘,”手指塞入她唇中,挑逗着那柔软的小舌头,“不准再咬了,他们听不见,你叫出来,我们便进屋,好么?”
小鱼忽咬住他手指,还是摇头。
和帝眼眸一暗,动作更加激烈,小鱼但觉那海浪般的感觉,席卷到每个神经末梢,一低头,自己那粉媚的□正尖尖的俏立着,随着两人动作晃动不已……
“啊!”乐声停止的瞬间,忽好似听见烟水幔里传来一声酥哑的低喊,似有若无,乐师舞姬们都有些疑惑,正面面相觑,却见邱得意清了清嗓子,走下台,正色道,“都散了吧。”
定风波
这日明玉从宁王府回来,已是下傍晚,她思量着时间,霍思无也快回来了,便一边命乳母等料理好冲桦,一边吩咐料理晚膳。
来到厨房,厨娘见到她,笑着躬身,“夫人来了。”霍家的膳食,明玉一向是亲自过问的,厨娘此时见她换过了衣衫,忙命小丫头拿来一套干净围裙,殷勤着问道,“夫人今日又准备给老爷做甚好吃的?”
明玉环顾了一下,见干净整洁,小菜都鲜亮诱人,粥也滚烂了米,点了点头,又拈了一根瓜条尝了尝,“再放点醋吧,老爷爱吃酸的。”
厨娘忙应是,明玉又看了一圈,临走对厨娘道,“准点摆膳。”
不多时,霍思无便回来了,两口子摆好了晚膳,霍思无见明玉胃口不振,笑道,“今日是怎么了,可不大象你。”
明玉被她夫君调笑,有些不好意思,停了一会,叹道,“今儿我去姐姐那了,哎,听那意思,万恭人,要晋升啦。”
霍思无似并不稀奇,问道,“咱们家恭人怎么样?”
明玉又叹一口,“能怎么样,她你还不知道,最是能忍会屈的,那宁王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分,能得姐姐这样的女子。”
霍思无一笑,明玉不服气,“你笑什么,你别以为她是我姐姐,我才这般说,你满世界问问,合着整个宁王府,是不是都觉如此?我来时,王妃都叫姐姐过去,想必是安慰去呢!”
霍思无笑不说话,只继续吃饭,明玉踢了他一脚,“你倒是说话啊?姐姐对你不薄……”
霍思无笑呵呵夹起一根瓜条,“你就跟这瓜条一样,”
明玉奇怪,“怎么说?”
“有点油盐就进味。”
明玉有些恼,“怎么扯到我了。”
霍思无继续笑道,“咱们家恭人,本是她的事,却让别人都比她不平,你还为她担心什么?”
明玉听了,若有所悟,“只是,姐姐这样未免太心苦了。”霍思无又道,“不苦,怎能往上?”明玉一撇嘴,“老一套。”
霍思无正色道,“你别瞧不起老道理,往往是老道理最有用,新奇机巧,岂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玩得的?”
明玉说不过他,沉默了一时,忽问道,“我像这瓜条,那姐姐呢?”
霍思无一怔,道,“那是一块玉,”将瓜条放入嘴中,转而笑道,“不过,我还是爱吃这个!”
明玉听了,心中欢喜,轻轻笑了,点头道,“嗯,你也只配我这样的,姐姐那样的玉一样的美人,也只王爷消受得起。”
明玉说的不错,郑氏将子钰唤去,两句家常一说,便说到了铮铮要升侧妃一事,说完,见子钰低垂着头,半晌未语,问道,“王爷可跟你说了?”
子钰捉着手里的帕子,抬脸淡然笑了一下,“隐约提过吧,没正说。”
“哎,”郑氏叹了一口气,“爷们的事,本就是他们决定的,你这样很好。”子钰应是,道“妾身还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
郑氏点点头,“你做的对,你也知道,”说着拍拍她手,“我多希望是你。”
子钰听了连忙跪下,“妾身让娘娘费心了。”
郑氏忙命她起,缓缓道,“哎,不过万恭人进门时,就是冲着侧妃来的,当时宗人府那边,已经压了,现下隔着几年,再不提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