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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父母说我祖籍在四川南充,家住在辽宁的抚顺,父母都是做皮货生意的。家有一个哥哥3岁时在成都丢失了。”
“丢失了?怎么丢失的?”
“我妈说,当时他们在成都做生意,遇到日本鬼子轰炸成都,哥哥被跑散了,不知到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人间!”
“哎——”牛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哪?”秦梅发现牛剑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当年我父母逃荒到成都,恰生下我二姐,我父母因无力供养,就把二姐丢弃在大街上,后被一个生意人抱走了。”
“现在有下落吗?”
牛剑只是摇摇头。
“总有一天会找到的!”秦梅善解人意地安慰到。
“我母亲认识那抱走我二姐的生意人,她说那人是一个好人,那人一定会好好地待我二姐的!”
“但愿如此吧,世界上毕竟好人比坏人多!”
从秦梅那里出来,牛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片大雪从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枝间飘落在秦梅借给他的书上,他见那雪花久久不能消融,突然间想到了一月的南充老家。他心里暗道:“不知家乡现在是否开始下雪否?”——因为在牛剑小时的记忆之中,好象一月的南充老家有时会下一些似粉、似沙的雪,撒在丘陵的黄壤间,落在低矮的茅屋上,这时他就与儿时的伙伴在似粉、似沙的雪地上嬉笑和玩耍……
14
邢壕将35名后勤组的罪犯包括养牛场的5名罪犯一起从监舍里提押了出来。走过六七里的山路,来到开垦的荒地和养牛场。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罪犯到达工地后,邢壕对带出的40名罪犯重新整队集合。
“报数!”邢壕下令。
“一、二、三、四……四十!”罪犯开始报数。
“稍息!”站在集合好的罪犯队列前,邢壕指着几棵椴树道:“今天劳动现场的临时警戒线就是不能超过以东、南、西、北的四棵椴树,为了便于看清楚,每一棵椴树下各站一个罪犯监督岗。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开始劳动吧!”
“是!”
罪犯漆淹拿着铁锹跟随着其余罪犯走向劳动工地。他一边假装使劲用铁锹铲开积雪,一边注视着那四棵椴树下的四个罪犯监督岗。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漆淹发现每天出工的人数在30~40人左右,由一个干部带领,最多时有两个干部,但有时劳改队的张铭、李小东、牛剑三位领导时不时地会来劳动现场检查工作。尤其是那个年龄最小的牛剑班长,每次来对监管、警戒线方面的事情过问得最详细。漆淹还发现每天带他们出来的带班干部先在荒地上安排完工作后还要到养牛场去安排工作,在养牛场大约要耽误一个多小时。
干部每天就是那样不断地在开垦地和养牛场来回巡逻走动。漆淹想,要想脱逃,必须打干部巡逻的时间差,但最讨厌的是干部身上都配备有驳壳手枪,附有两个弹夹的子弹,同时干部指定的四个罪犯监督岗也随时把每一个罪犯的行动死死地监视着。
漆淹抬头远望,只见那重重叠叠的山峦如松花江中的波涛,起伏不定。山峦上那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白雪已把它们覆盖,只有极少的翠色还露在白雪之外。他想,在这大雪天是最好逃跑的,但是最困难的是逃跑出去后在森林里却很难找到食物,那可比在劳改队还惨!——平时在劳改队里最坏也可以与干部一样吃到榆树叶和窝窝头,有时还可吃到俄罗斯的面包。
“漆淹,你在看什么?还不干活?”邢壕突然出现在漆淹的背后,着实让漆淹吓了一跳。
漆淹转身看见是邢壕,有些结巴地说:“邢管教,我……我没看什么?”
“快干活!”
“是!”
漆淹望着邢壕离开开垦地到养牛场已经远去的背影,心里是一阵紧张和害怕。他想:“莫非是那邢壕看出了我什么破绽?莫非是……”他不敢多想,因为一想到自己在外面还欠十几条共产党的人命,他心里就烦躁不安,他知道若是余罪被中国监狱发现了,那他只有命归西天。“看样子,必须加快脱逃的步伐,为创造条件,自己一定要在干部面前伪装积极。”
漆淹想走过那作为警戒线北边的那棵椴树,因为他早就听说椴树的北面是一条深两米的壕沟,若要逃跑成功必须越过那两米深的壕沟才能进入原始的大森林里。
“同改,我想到椴树那边去解个手,行不?”漆淹见邢壕到养牛场那边去了还没回来,对守在北面那棵椴树下的罪犯监督岗恳求说。
那监督岗见漆淹是罪犯的劳动小组长,但仍然拒绝道:“就在这里解,跑那么远干什么?反正都是男犯。”
“我想解大手!”
“解大手?”
“对!”
“那你干脆到壕沟里去解,我看着你。”
“那谢谢你!”
“快点!边解边唱山歌,便于我好监督!”
“唱什么歌?”
“随你的便,反正能让我听到就行!”
漆淹跳下壕沟,解下裤子,假装在壕沟里解起了大手。
他唱起了一只自己胡瞎乱编的关东民歌,就像他任离门道主念经一样。
漆淹边唱边观察那壕沟深约2米左右,全是东北的黑土地筑起的堑壕,他推测那可能是当年日本鬼子为防止煤矿里的中国战俘、“囚犯”、劳工逃跑而设置的射击战壕。
几分种过去了,那罪犯监督岗大声喊道:“漆淹,完没有?”
“上来了!”
漆淹试爬了两次,可都没有爬上来,一者是壕沟挖得陡,二者是他太胖。
“嘿!同改,拉我一下!”漆淹向守在椴树底下的监督岗大声喊道。
北面树下的监督岗走过去将漆淹拉了上来。
这时牛剑骑着摩托车从队部巡查而来,见监督岗正好把漆淹从壕沟里拉了上来。
“报告牛班长,漆淹要解大手,我同意他到沟里去解。”监督岗罪犯跑到刚下车的牛剑面前报告。
“我看见了,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那罪犯监督岗正欲转身走,牛剑见邢壕没在现场,问道:“邢管教呢?”
“报告牛班长,邢管教到养牛场那边巡查还没回来。”
“知道了。”
牛剑说完先到地里各处去指导罪犯开荒,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北面的壕沟来回地走了两圈,他见刚才漆淹爬上来的地方并没有新鲜的大便……
不一会,邢壕从养牛场回来,牛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给了他。
而此时的漆淹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干活,一边时刻注视着邢壕的一举一动。他见邢壕在壕沟边来回地走动,知道那邢壕一定发现了他没有解手的痕迹,后又看见牛剑和邢壕悄悄地说着话。
漆淹知道这一着是自己太大意了,他想必须暂时放下逃跑的计划,等待时机,来过以静制动!
15
房建工地上,一片忙碌。罪犯和民工在交叉进行作业。
张铭队长、李小东副队长在指挥四十几名罪犯深挖地基,牛剑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整个劳动现场,他担心犯人在与民工的交叉作业时故意去接触民工,因为有的罪犯常利用外来民工对劳改队规章制度的不了解,随时都想从民工身上得到一点好处,那怕是一支烟。有时有的罪犯还故意唆使民工去犯罪。
张铭、李小东、牛剑三人腰间的枪套都随时打开着,以防突发事件万一发生。
几十个民工在用小推斗加紧运输。
尖嘴猴腮的鳖三在雪地里一边与民工说着笑,一边在寻找任何接近范三娃的机会。因为今天是他从范三娃处拿取劳改队监舍布局,警力分布的约定日期。
正在挖地基的范三娃也在寻找与鳖三接触的机会。但他一看今天劳改队“三巨头”(这是罪犯根据二战时期出现的斯大林、罗斯福、邱吉尔三巨头,在背后对劳改队三位领导张铭、李小东、牛剑的称呼)都在工地现场,心想要与鳖三接触肯定很难。
突然他看见鳖三故意对民工高喊:“歇一下,歇一下,上趟厕所再来!”鳖三喊完后,还故意对张铭、李小东、牛剑三人笑着说:“三位领导,干了一上午了,你们不想让你们的罪犯上上厕所休息一下吗?”
“马上休息!只不过你们运输得快,我们挖基础要慢一些,犯人只有轮番着休息。”张铭知道那鳖三故意在犯人面前讲那些话是在将中国监狱的军,言下之意是说中共的劳改队不搞劳逸结合,只晓得强迫罪犯不停地劳动。
“第一小组先休息30分钟!二、三小组继续劳动!”
听到张铭队长指令,范三娃放下手里的铁镐,从坑里爬上来。他见那鳖三已走向了厕所,对张铭道:“张队长,我去上趟厕所!”
“去吧!”张铭跟着范三娃到了厕所外,“进去吧。”
范三娃进去了,张铭站在厕所外面。
范三娃进入厕所一看,见除了鳖三外里面还有一个人。他走到鳖三相邻的一个位置蹲下。他忙改开劳改队发放的大头皮鞋的鞋带,从里面取出一张图纸。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手纸,我忘记带了。”范三娃装着不认识鳖三对鳖三说。
“有!有!有!”鳖三从裤包里抽出一张手纸同时将一张写有字迹的小纸张放在那一大张手纸里递给范三娃,范三娃将那张标明劳改队监舍布局、警力分配、押犯人数等情况的图纸握在手上,在从鳖三手里接过手纸的时候,将那张图纸塞进了鳖三的手里。
范三娃从手纸里抽出那张写有字迹的小纸条,一看上面写道:“寻找适当的机会与漆淹接触,要他必须继续为党国效力,否则将按自动叛变组织予以严惩!”范三娃看完纸条并将其吞进肚里。
范三娃与鳖三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张铭将他押回工地。
此时牛剑在工地上又一次听到了那雷鸣般的轰鸣声,觉得那声音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他想:“会是谁在双鸭山附近开矿呢?”
16
狂风肆意,大雪满天。
在离劳改队不远、被森林和白雪掩映的一个山梁间,一对长相酷似的姐妹俩穿着白色的伪装服正举着望远镜对着一张图纸对整个劳改队进行侦察。
那张图纸是她们根据范三娃传出来的图纸重新描绘的,只不过它上面标注的内容更多更详细。
那妹妹小珠将望远镜对准了那养牛场,她仔细观察后对姐姐大珠说:“我看就从这里下手吧!”
大珠接过望远镜也对那养牛场观察了一阵:“这里离他们的队部较远,警力薄弱,可以从这里下手!”
第二章
17
春节到了,队里的犯人放假三天(除夕、初一、初二)。除夕一大早,劳改队的办公区、生活区就开始忙碌起来,大家都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接劳改队在山区里的第一个春节。
久违的太阳出来了,暖洋洋地普照大地。插在劳改队院里旗杆上的那面鲜艳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高挂在办公室、监舍屋檐下的红红灯笼也在凛冽的北风中欢快地摆动。
秦梅在砚盘里磨着墨,张铭队长手执毛笔用楷书写春联。第一幅是“爆竹千声歌今朝,红梅万点报新春”,第二幅是“花承朝霞千枝发,莺感春风百啭鸣”,第三幅是“春风春雨育春花春满大地、喜山喜水织喜景喜溢神州”。……
管教干事邢壕从集上买回了五色纸,组织犯人剪年画,贴窗花。那范三娃正用剪刀剪窗花,他的剪纸技术很出色,他先剪下了几个不同形式的“福”字后,又剪下了“敬德”和“秦琼”的画像,赢得了罪犯不断地喝彩。
这时罪犯漆淹看众多罪犯在为范三娃喝彩,他也想趁着热闹给范三娃来个锦上添花!他想,毕竟他曾与范三娃共过事,况且他也知道范三娃是中国画的高手,因此他想让范三娃再出出风头,这样他的脸上也好有光。
“同改们,别闹了,别闹了!你们这点小把戏是难不倒范三娃的,我给他出一个题目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邢壕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
“什么题目?”十几个犯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漆淹诡秘地一笑道:“三娃曾给离门道画了一副东北全景的山水画而在东北鼎鼎有名,今天我们就叫他把这松花江劳改队的全景用纸剪下来,权当着我们几百犯人的新年礼物送给劳改队的干部战士,以感谢他们对我们的教育和改造,你们说好不好?”
“好!”在场的罪犯都高兴地喝彩。
“这……这怎么行呢?”范三娃没有想到这漆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中情况下叫他去剪劳改队的全景,这不等于他把自己特务的身份全暴露了吗?只怪他没有把这次鳖三交代给他的任务告诉漆淹。他一时恨那漆淹恨得是牙齿咬得格格地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
“怎么哪,剪不出来了吧,这松花江劳改队的地形地貌可复杂了。”人群中一个罪犯说。
“就是,这劳改队有山有水还有森林湖泊,不仅有煤炭管理局的住房还有劳改队的办公区、监舍,不仅有干部战士还有犯人,要剪出来还真难!”人群中又一个犯人说。
众多的犯人都在催促着范三娃:“快点呀!快点呀!1949年马上就要来临了,我们等着你的礼物送给劳改队的干部和战士呢!”
“我真的不行,我干脆给你们剪一个‘日本鬼子投降’的年画给你们行不行?”范三娃在尽力地拒绝,因为他知道一旦把那松花江劳改队的全景图剪出,则他的卿卿性命就到处为止了!
“范三娃,既然你的同改都这样信任你们,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们愿意接受你的礼物!”牛剑和李闽腰间别着驳壳手枪和邢壕走了过来,将范三娃的口堵死。
“牛班长,我怕剪得不好,让你们干部战士笑话!”范三娃还在拒绝。
“好与不好是技术问题,我们只能为你高兴,那能笑话呢?”李闽也笑了一下,装着很轻松地说道。
“那好吧!”范三娃迫于无奈,只得开始豁出这条命剪了起来。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一幅松花江劳改队全景图呈现在牛剑、李闽和众多的犯人面前:画上不仅剪出了监舍、办公室、犯人劳动的煤井、养牛场、开荒地,而且还有劳改队周围的大山、小河、树林甚至还有张铭、李小东、牛剑、秦梅、郝红等人的画像。
看到这么精致的剪纸画,牛剑和李闽都为之一惊!他们哪知道这范三娃还真是剪纸高手,若非他平时细心观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样逼真地把劳改队的全景图剪裁下来的,更可怕的是,倘若这剪纸画落在敌特手中,敌人只需借助炮火和狙击手,就可以把劳改队的主体建筑和剪纸上的这些人物全部摧毁和消灭。
漆淹看着范三娃的表情在剪纸过程中不断地变化,知道他刚才的好心已惹下了大祸,是弄巧成拙了。此时他才恍然大悟,他的一句起哄出风头的话,说不定会把他这位过去的搭档因这幅剪纸画而把性命丢失掉。
“好!”全场的犯人都高喊起来。
范三娃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忙拿起那张大的剪纸画递到牛剑的面前:“牛班长,让我代表全体罪犯将这幅剪纸画送给劳改队,祝你们所有的干部和战士新年快乐!”
“谢谢你!谢谢大家!”牛剑接过剪纸画高兴地说道。
牛剑把那剪纸画递给李闽,李闽会意地将它放在了管教办公室。
范三娃把牛剑和李闽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当他看到李闽将那剪纸画放在管教办公室时,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他既恨漆淹过一时的嘴瘾把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也恨自己想大出风头的虚荣!
18
“牛班长,你好!”郝红和谭凯见牛剑和李闽走了过来,一边与他们打着招呼,一边正与医务人员带领犯人自治委员会在打扫食堂卫生,准备过年饭。
“准备得怎么样了?”牛剑笑着问道。
“没问题,保证年饭准时开饭!”郝红自信地说道。
来到监舍,牛剑见李小东副队长和何敬正带领其余的干部、战士依次对罪犯监舍进行搜查,收缴违禁物品。
“李副队长,需要帮忙吗?”牛剑问道。
李小东见是牛剑和李闽来了,点点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把这些违禁品收回队部。”
“好!”牛剑一边说着一边去清理从罪犯宿舍里搜缴出来的违禁品。他看见搜出来的违禁品有小刀具、绳子、废旧的国民党《中央日报》、反动会道门书籍……
“要是这些小刀具、绳子被罪犯用着作案工具,那是多么危险呀!”牛剑无不担心地说。
“真不知这些罪犯是怎样带进来的!”李闽说道。
牛剑拿起废旧的国民党《中央日报》以及一惯道、离门道等反动宣传书籍:“这些都是一些反动的书籍,若果不销毁它,后患无穷!”
19
在劳改队干部战士的礼堂里,队里举办着文娱演出,几十名罪犯代表表演了相声、小品,独唱、山东快板等节目。队里的全体干部、战士在秦梅的指挥下,由张铭队长用80贝司的手风琴伴奏,合唱了两首歌曲——《国际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演出临近高潮时,由秦梅领舞,干部、战士、犯人和着张铭队长的手风琴声,一边扭起秧歌一边跟着琴声弹奏出来的主旋律唱起《解放区的天》:“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呼咳咳一个呀咳,呀呼咳呼咳,呀呼咳,咳!咳!呀呼咳咳一个呀咳!”
20
除夕的晚餐开始了。餐桌上有烤羊肉、饺子、豆腐干、花生米、白酒(每人二两)……张铭队长带领全体干部、战士来到罪犯的餐桌祝词:“今天是我们传统佳节,让我代表全体的战友们,祝你们在新的一年中好好改造,努力成为社会有用人才。来,大家举杯,共祝新年快乐!”许多罪犯当场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瑞雪兆丰年哪!”牛剑和李闽穿着大衣,腰别手枪还在监舍的四周警惕的巡逻着。他们看着秦梅和何敬从雪地中走来。
何敬边走边说:“……我不仅知道除夕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我还知道除夕乃月穷岁尽之日。《风土记》不是记着:‘至除夕,达旦不眠,谓之守岁’吗?”
“你是学法律的,还懂得这么多文化知识,不错哇!”秦梅抿嘴一笑,“那我再考考你,你知道唐太宗所作的《守岁》诗吗?”
“是不是那首唐代最有名气的描写除夕宫廷守岁的生活的诗篇?”
秦梅多情地看了一眼何敬,高兴地道:“就是那首!你能背出来?”
“小姐,请你听着:‘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何敬一激动便学着戏曲里公子哥儿的腔调朗诵了起来。
“你这人还有点本事,能把这诗也背出来!”秦梅听见何敬叫她为‘小姐’心里是一阵的甜蜜,她动人地一笑,“只不过你刚才说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