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爹,姐姐被他们……被他们打死了……他们说姐姐不守妇道……”陈纪拉住陈寔的袖口,膝行半步,叩头不止。
被打死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寔张大嘴巴,缓缓摇摇头,旋即猛地站起来往外走,要去女婿家问个究竟。
“爹爹,不要去,你记得那个小吏么?我们今日才知,那人是姐姐夫婿的表弟。”陈纪、陈谌拉住陈寔的手,死活不肯让陈寔跨出门半步。得知真相,他们才明白从头到尾对方就是在复仇,而苦命的姐姐,不过是对方泄愤的一枚棋子。
“小吏……你们是说那个被我……”陈寔听了倒退两步,颓然坐在地上,身体颤抖起来。
他素以刚德治理事务,性格冷峻,加上对忠孝极为看重,待人接物未免就少了变通。某次有个小吏谎称母病求假,他允假后发现真相,便将小吏收监斩首。
“欺君是不忠,谎称母病为不孝,其罪莫大……”
杀人的理由声犹在耳。可陈寔却绝不曾想过,同样因为这所谓的“德”,女儿被会人找理由打死。
报复……报复……这乃是报复……
陈寔记起,女儿某次来,曾状似无意地说:爹爹,你做人过于严格苛刻。
那句话很平淡,平淡到他没有听出后面隐藏的深义。而如果听出,他绝对不会让女儿回去。
不让女儿回去,也便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可如果不将女儿嫁过去,女儿也不会遭此横祸……而追根究底,如果当初没有严苛地杀掉那人,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局?
陈寔摸着书卷,慢慢拿起、撕掉,把那些纸片撕得遍地都是,落满了席子。
打落牙齿和血吞,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律也好,法也好,道也罢,德也罢,哪一样能挽回人的性命?如果真可将时光倒转,自己会不会放弃那些无聊的坚持,换得女儿一生幸福?
陈寔接过儿子递来的银指环,颤抖得更加厉害。这指环是他当年送给妻子的,有了女儿,便当礼物送给女儿,希望庇佑女儿,可怎料,带给她的却不是幸福,而是鲜血。
陈寔挥手,让两个儿子出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落泪:陈寔陈仲弓,向来是代表大贤的名字,可如今想来,却不值狗屁,狗屁不值……
人死不能复生。可再去寻找,却连坟冢都无。
几日后,陈寔踏入女儿的夫婿家,发现这里人去楼空,只有那些边角磨损的石板,昭示过此处曾有人生活过。
“爹爹,你决定离开?”陈纪、陈谌跟在陈寔身后,发现陈寔竟然苍老很多,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多半,皱纹也爬满了额头、眼角。
“沛相赋敛违法,我不愿居此位。”陈寔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解印而去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解印绶,归乡埋葬哀思。
陈寔面对从颍川各处来求教的人,发现心中名利愈发淡薄,而处世之准则也愈发模糊起来。
党锢之争,他不愿避祸,甘愿就狱,当众人的依仗。中常侍——宦官张让的父亲归葬颍川,他却不顾其他名士眼光,独往吊唁。
众人不解,可后来宦官再诛杀党人之时,乡间士子因为他的一念之举,得到了全宥,他当时受的非议,才被人体谅。
贤德、盛名、车水马龙往来的士子……没有一样可以再激起心中的欢乐。
虚有其表的世间万象,都在内心无法停止的自责中粉碎。
他闭门谢客,寂寞地独坐数年,才因寻找到亲生兄弟得了解脱。
双生子,为不祥。
昔年贫困的陈家同时降生了两个儿子,陈父以违天命为由,让陈母丢弃次子,可陈母私下将次子送人,又将他抚养长大。在她死前,才将这秘密透露给他,让他寻到弟弟,好慰她在天之灵。
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弟弟,他忽然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答案:弟弟可以变成他陈寔,而他自己,则可以消失在茫茫人世,尽情地放逐,直到完全遗忘,直到把对那家人的仇恨都丢在脑后,直到心目中的女儿,再度绽开微笑。
他消失了。陈寔却还在。隐居多年的弟弟担任着替身,闭门悬车,以栖迟养老为名,不见外客,享受本属于他的天伦之乐。
欠了就要还。所以把欠弟弟的,还给弟弟。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衫,从颍川步行而出,从夏天走到秋天,又从秋天走到冬天。河东、河内、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
带着从饥乱人群中拣到的纵世奇才郭嘉,他最终来到了并不安稳的并州,流浪各郡后,定居在黄河北边的九原。
凛冽的野风、幽幽的长草、迅捷的胡马、湍急的河流。
心有些倦了。身体也倦了。
他躺在九原那间破旧的房屋里,数着女儿离开自己的日子,而身旁瘦弱的郭嘉则用稚嫩的肩膀担负起两人的生计。直到有一天,一个男装打扮的小女孩,毫不客气地冲了进来。
“如果天下大乱,先生又怎知自己能死在王土之上?”
小女孩笑得狡黠,而她旁边的高大少年沉默不语,胸中自有山川……
第二卷 第十四章 老头的秘密(下)
陈府堂屋中,陈家兄弟跟郭嘉三人对面坐好。陈寔的双胞胎弟弟坐在正中,用很和蔼慈祥的目光看着叶晓易,不时微笑。
“奉孝,晓易,事情就是如此。”陈纪把父亲陈寔出走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陈寔杀小吏,小吏家人娶了他们兄弟的姐姐又杀之报复,陈寔接回了双生的叔父,陈寔远走,再也没有回来。
“方才失礼了。请两位兄长莫怪,请先生原谅。”叶晓易跟陈家三人告罪。她也听过陈家父子三人的名头,陈寔、陈纪、陈谌,三人德重当世,共称“三君”。可是无论如何,她也猜不到,那个喜欢看小女孩浇菜、偶尔赌博、喜欢看大家出糗的老头竟是陈寔。
“晓易不要如此说。真情流露,想来家父跟晓易缘分不浅……家父年老,多亏晓易等人照料。”陈谌感激地看着叶晓易,深施一礼。他们兄弟当日见到郭嘉手中信物,激动得当场昏了过去,待醒来后仔细询问,才知道父亲这些年过了什么样的生活,而在九原,又发生了哪些故事。
赡养陈寔,逗陈寔开心,亲手为陈寔做佳肴,让陈寔能悠闲地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让陈寔笑着离开,走得无比安详。
郭嘉把叶晓易对老头做的一切,总结如上。还对陈家这兄弟二人讲,老头已把晓易收为义女,且也将她当做弟子教育,讲授知识,望她立世成人,能在这年代中安全地活下去,不要重蹈女儿的覆辙。陈家兄弟听罢,连声要求郭嘉把叶晓易带到陈府认祖归宗,并授银指环一见,以缅怀先人。
“晓易做事凭心。先生倾毕生绝学传我兄弟六人,又待晓易如亲生女儿……晓易在中原没有半个亲人。先生便是我的父亲,而两位兄长就是我的哥哥。日后两位若有事情吩咐晓易,自当赴汤蹈火。”叶晓易再次还礼。她心情较之刚才,平静了许多。感动归感动,追忆归追忆,最重要的事情总是要做的。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进入陈家,打上名士招牌,只看陈家兄弟跟老头这双生子如何想了。
“晓易不需谦虚。奉养之恩,陈家没齿难忘……不过既然家父认晓易为义女,还望晓易在陈家家谱上留下一笔,也需劳烦叔父为晓易正名……”陈纪知道无名无姓的女子也很难在当世立足,他明白父亲陈寔的深意,便请叶晓易暂留陈家,好让他们为她破例宴饮,让天下士子都知道陈寔有个女儿名晓易。
“恭敬不如从命。一切有劳二位哥哥和叔父。”叶晓易说罢又对老头的兄弟施礼,感谢他的帮忙。
“元方兄、季方兄,晓易这次前来,还带了些礼物。你们都是名士,晓易不敢弄奢侈之物,只挑风雅的。”郭嘉见事情大致说妥当了,就把话题引到了轻松的方面。
“客气,客气。”陈家兄弟不贪身外之物,就连这房子,都是前些时候郭嘉掏钱修葺的。
“其中还有些特别的……当年先生在九原,我常做些菜肴给他。所以,也把他喜欢的带来,给两位兄长和叔父品尝。”既然谈老头,就把礼物往老头身上扯好了。叶晓易请陈家兄弟两人叫下人取礼物来看,待在旁边闲得发霉已久华佗则趋步上前,很不客气地替陈谌把脉。
陈谌不明就里。叶晓易瞧华佗的脸色,明白他是又找到了一位病人。
华佗看过后汉书,记得陈谌有病早逝,不似他哥哥陈纪活到古稀高龄。他也不管陈谌面上尴尬,拽着陈谌的手腕,呼喊来人送纸笔,待纸笔送来,就用拉丁文在纸上大书特书起来。美其名曰写病历。
陈谌身体不好,但看华佗的拽样,猜测是个有本领的人。
“本领越大,脾气越大。元化是医中之绝顶高手,请兄长放心。”既然华佗喜欢出来显摆,就助他一臂之力吧,也算帮自己了。叶晓易替华佗吹嘘,把陈谌哄得乖溜溜。
衣服、鞋子、书、画、乐器,装饰品……不知道陈家兄弟跟陈老头都喜欢什么。叶晓易指挥下人把所有的礼物都堆上来。
陈纪、陈谌先是目不暇接,接着是适应,最后发现了陶瓷瓶上的众多诗句。
“这……虽然格式怪异,但气度不凡。敢问这是何人手笔?”
“这个也是,韵调奇特,可含义深远,不知是哪位所作?”
陈家两兄弟捧着陶瓷瓶,不住赞叹。
“咳,这个……”郭嘉看了眼叶晓易,“这是晓易远在海外的一些远亲所做。”
“是的是的。我和那些远亲虽然多年未见,但依然记得他们的些许诗词。”叶晓易指着瓷瓶,挨个介绍:“此诗写者,乃我远亲叶李白。此诗写者,乃我远亲叶杜甫。此诗写者,乃我远亲叶清照。此诗写者,乃我远亲叶柳永……他们喜欢隐逸,所以晓易自幼就少见他们,自从回到中原,更是和他们杳无音信了。”换句话,你别找我介绍他们给你。他们还没出生呢。叶晓易笑得灿烂,还讨好地拿起精致小镇纸,恭敬地放入陈家叔父手中。
汗啊。
华佗在旁边整理拉丁文病历记录,听到叶晓易的发言,发现关键时刻,他的厚脸皮是自愧不如。
“哎呀,怪不得家父跟晓易一见如故。晓易家族中多此高远之士,令人佩服。改日也要见见晓易的手笔。”陈谌看了这些诗词,有点想考叶晓易的念头,但碍于刚刚认识,不太好意思。
叶晓易头冒冷汗,庆幸自己还有“叶王勃”、“叶商隐”、“叶居易”等一票人可用。
“呵呵,对了,叔父见过了。我们还有四位兄弟外出,今日未及见,改日宴饮再介绍给你。”陈纪叫过一个跟郭嘉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把他介绍给叶晓易,“长文,奉孝你见过了,这位是晓易,为父的义妹。”
“群见过姑姑。”青年跟叶晓易施礼,态度认真,没因为叶晓易的年纪有所怠慢。
群?陈群?
晕倒啊。这家伙不是在曹操手下,弹劾郭嘉行为不检的那个吗?
叶晓易看着陈群清秀又严肃的面孔,觉得老头简直就是古板陈家的另类突变。
第二卷 第十五章 许劭之评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颍川陈太丘有一义女的事情,通过盛大的宴饮,在颍川地界内迅速蔓延,又在叶府八卦传播者的口中,以无法阻挡之势传向了四面八方:虽然此女背后有家商贾,但毕竟是陈寔唯一的女儿,被他视为掌上明珠,也深得陈纪、陈谌兄弟宠爱。其家祖上乃秦代太守,如今族中人虽然全远避海外隐逸,但有备受陈家兄弟称颂的诗文传世。尤其,陈寔和此女还有师徒情份,算是在关门弟子郭嘉之外的破例……
从此,颍川士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再是书法、音乐、经书,他们迫不及待地赶起了流行,把陈寔和郭嘉、叶晓易的师徒、父女之情传得神乎其神,催人泪下。更有甚者,听说叶晓易已过嫁龄却无夫婿,便都找理由上门看,或委婉或直接地跟假陈寔提亲,想为自己的子侄、学生保媒。
叶晓易可没有嫁人的意思,便让陈纪、陈谌这两位兄长找了理由推辞,说要侍奉陈寔几年,暂且不论婚嫁。于是,这番拒绝之词经过叶府狗仔队的渲染,又贴上了叶晓易乃至孝之人的标签。
“惆怅啊惆怅。”叶晓易貌似哀怨,把华佗的举止学了个十成十。她想到了数日前提亲的盛况,决定再为陈府买个结实的门槛。
“其实提亲者中有很多名人的……虽然比先生的名声差了些。”郭嘉笑话叶晓易表面惆怅、内心暗爽。
“切,名人又如何,你等着看,这帮名士在大乱的时候,绝对携家带口跑得比兔子都快。”叶晓易想到黄巾之乱时颍川名士的“大迁徙”,感叹受苦的总是无财无名的百姓。
“是啊,不过,你不要羡慕晓易,你的好事也快来了。”华佗阴恻恻笑着,白皙的手指在郭嘉的脸上滑过,激起郭嘉浑身战栗。
好事?什么好事?
郭嘉这些天忙于打点往来,根本没顾得上叶府下人的情报。可见叶晓易和华佗露出白牙嘿嘿一乐,他便感觉肯定不是好事。
不过,郭嘉这个预感错了。因为来的是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
颍川各家见叶晓易不嫁人,便把主意都打到了郭嘉身上。
年少有为,才华横溢,是陈寔的关门弟子,是陈寔义女的结拜弟弟,背后有大商贾资助,为人略显倨傲但乐善好施,喜欢广济宾客,结交天下朋友……
还未冠礼的郭嘉比叶晓易更有人气,迅速火爆了整个颍川,成为了无数少女夜晚的美梦,成为了无数少妇白日倚门的憧憬,成为了无数中老年妇女心中隐隐的痛。
陈家的门槛接连被踩坏两个,叫苦不迭的陈纪、陈谌才在叶晓易的提议下,故伎重施,说郭嘉矢志游学,并要花数年侍奉陈寔,以尽弟子心。于是,叶府狗仔队迅速把郭嘉也“死会”的消息放了出去,让众家待字闺中的女子芳心碎落满地。
眼见没有人提亲了,郭嘉悬起的心才悄然落地,叶晓易也表功一样拍着他的肩膀,整天大呼小叫让他感谢自己。华佗见两个人没事人一样,不禁摇头,暗叹这俩还是小孩子气重,不知道人民群众的想像力有多么伟大。
“十分敏锐、有洞察力、善于辨别的华佗我已经发现……”你们马上就会郁闷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华佗看叶晓易踹过来的趋势,就将纵声大笑憋回嘴里。
“这家伙怎么了?”叶晓易吃着西域品种的大粒葡萄,眼珠子转来转去。
“谁知道……啊,陈群来了。”郭嘉眼尖,看到陈群从外面进来。
陈群?
叶晓易听到这两个字,慌忙端正坐姿,又把面前一堆垃圾推到华佗面前。飞快地整理好装束,她做出大家闺秀的表象,微微低头面向郭嘉,好似在请教什么一样。
“姑姑好,奉孝叔叔好。”陈群进来看华佗面前狼藉,就皱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恭敬地跟叶晓易、郭嘉打招呼。他虽然比郭嘉还要年长,但郭嘉是他爷爷的弟子,跟他爹爹同辈论交,又是叶晓易的拜把弟弟,他只好委屈一辈,尊称郭嘉。
冤枉啊。这不是我干的啊。为什么我要背黑锅被人嫌弃?
华佗很哀怨地捂住脸颊,满怀惆怅地瞪着叶晓易,软软倒在了榻上,拎起葡萄往嘴巴里塞去。
“群儿好。”大侄子啊,嗬嗬哈哈。叶晓易想到箱子中还有个东西,便对陈群道:“你去把那个箱子拿过来,里面有样东西给你。”
“是,姑姑。”陈群过去拿箱子。
“你把它打开吧。”真是老实孩子,不说话都不动弹。叶晓易陶醉地看着陈群的侧脸,发现自老头以下,陈家兄弟跟陈群都基因突变了——俊秀得很。当然,不排除跟他们母亲长得像的原因,估计老头是把郎才女貌这政策贯彻得好。
“是,姑姑。”陈群打开,见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温尼熊,熊背后还写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汗。
华佗不忍看陈群的表情,捂住眼睛别开头去。陈群却惊叹于诗中含义,很严肃地低头拜伏道:“姑姑,这是勉励群的言辞吗?”
“是啊。”其实是想多听你叫两声姑姑……声音真好听啊,就是人太古板了。先生,你的孙子没你可爱,非常需要调教。叶晓易偷偷捏了捏郭嘉,让他发话。
“先生当年跟奉孝说过,如果日后能见到你,希望可以带着你一起游学天下。所以,让晓易烧制这物,写这诗词来勉励你。”没办法,叶晓易需要,你就上贼船吧。郭嘉继续诱拐陈群。他已经跟陈纪提过带陈群走的事情,陈纪也有些松动,想让陈群跟叶晓易等人去洛阳会会天下士子。
“姑姑之勉励,群此生不忘。”陈群捧着温尼熊,犹豫片刻道:“敢问这句话是何人所写?”
“呵呵,吾家远亲叶清照……目前她在极乐之地游学。”尚未转生到人间。叶晓易看陈群肃然起敬,发觉拐他很有希望。
“怪不得祖父肯收姑姑为学生……姑姑家世果然不能小觑,都是世外高人啊。”陈群想到了正事,便跟叶晓易道:“姑姑,前几日,您让侄儿所办之事已妥。不过,那许子将不肯来见叔祖父,为何姑姑和叔叔偏要去见他?”
“群你日后便知。”叶晓易露出诡异的笑容。
许劭许子将,亦是颍川之行的重头戏。当年曹操无名,被他评了,感觉甚爽,跑了回去。如果郭嘉和自己被评,无论如何,都可以天下传名,等于在现有的光环上又打了层油,看起来更加闪亮。
叶晓易想罢,也不和陈群多解释。叫上郭嘉、华佗,再带着陈群,她让下人套车出门,准备去会会素有识人之名的许劭。
出了陈家门,叶晓易见街上人来人往一如往常,可总有不对劲儿的感觉。就像是被无数带刺的丝线缠绕,裹得全身都是,逃都逃不掉。
“你们谁听到了什么?”叶晓易看有人投射过来怪异眼神,就低声问一个叶府家丁。那家丁看了眼叶晓易,又看了眼郭嘉,没说话。
嘿,竟然有敢不回答的。
“群,你知道么?”叶晓易看向陈群,他知道陈群是老实人,不会撒谎。
“……禀姑姑……”陈群听到这个问题,竟然也压低了声音,面上露出微红,把听到的流言解释给叶晓易听。
原来自从叶晓易、郭嘉分别拒婚后,便有无聊人士把这两件事情综合在一起讨论,最后竟然得出了个结论:叶晓易、郭嘉不嫁娶,就是在等伺候陈寔到百年之后,再嫁、娶对方。
“所以……”所以提亲的一个都不来了。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