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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特-荷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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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有力的赫利卡昂的妻侣,名
  劳迪凯,普里阿摩斯的女儿中最漂亮的一位。
  伊里丝在房间里找到海伦,后者正制纺一件精美的织物,
  一件双层的紫袍,上面织着驯马的特洛伊人
  和身披铜甲的阿开亚人沓无终期的拼斗。
  为了海伦,他们在战神的双臂下吃尽了苦头。
  腿脚飞快的伊里丝站在她的身边,说道:
  〃走吧,亲爱的姑娘,去看一个精彩的场面,
  驯马的特洛伊人和身披铜甲的阿开亚人手创的奇作。
  刚才,他们还挣扎在痛苦的战斗中,格杀在
  平野上,一心向往殊死的拼斗;
  而现在,他们却静静地坐在那里——战斗已经结束。
  他们靠躺在盾牌上,把粗长的枪矛插在身边的泥地里。
  但是,阿瑞斯钟爱的墨奈劳斯和亚历克山德罗斯即将开战,
  为了你不惜面对粗长的枪矛。
  你将归属胜者,做他心爱的妻房。〃
  女神的话在海伦心里勾起了甜美的思念,
  对她的前夫,她的双亲和城堡。
  她迅速穿上闪亮的裙袍,流着
  晶亮的泪珠,匆匆走出房门,并非独坐
  偶行——两位待女跟随前往,伺候照料,
  埃丝拉,皮修斯的女儿,和牛眼睛的克鲁墨奈。
  她们很快来到斯卡亚门耸立的城沿。
  普里阿摩斯已在城上,身边围聚着潘苏斯、苏摩伊忒斯,
  朗波斯、克鲁提俄斯和希开塔昂,阿瑞斯的伴从,
  还有乌卡勒工和安忒诺耳,两位思路清晰的谋士。
  他们端坐在斯卡亚门上方的城面,这些民众尊敬的长者,
  由于上了年纪,已不再浴血疆场,但仍然
  雄辩滔滔,谈吐清明透亮,犹如停栖树枝。
  鼓翼绿林的夏蝉,抑扬顿挫的叫声远近传闻。
  就像这样,特洛伊人老一辈的首领坐谈城楼。
  他们看到海伦,正沿着城墙走来,
  便压低声音,交换起长了翅膀的话语:
  〃好一位标致的美人!难怪,为了她,特洛伊人和胫甲坚固的
  阿开亚人经年奋战,含辛茹苦——谁能责备他们呢?
  她的长相就像不死的女神,简直像极了!
  但是,尽管貌似天仙,还是让她登船离去吧,
  不要把她留下,给我们和我们的子孙都带来痛苦!〃
  他们如此一番谈论,而普里阿摩斯则亮开嗓门,对海伦
  喊道:
  〃过来吧,亲爱的孩子,坐在我的面前,
  看看离别多年的前夫,还有你的乡亲和朋友。
  我没有责怪你;在我看来,该受责备的是神,
  是他们把我拖入了这场对抗阿开亚人的悲苦的战争。
  走近些,告诉我他的名字,那个伟岸的勇士,
  他是谁,那位强健、壮实的阿开亚人?
  不错,队列里有些人比他还高出一头,
  但我从未见过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
  这般高豪的气派——此人必是一位王贵!〃
  听罢这番话,海伦,女人中闪光的佼佼者,答道:
  〃亲爱的父亲,我尊敬你,但也惧怕你,一向如此;但愿
  我在那个倒霉的时刻痛苦地死去——那时,我跟着你的儿子
  来到此地,抛弃了我的家庭,我的亲人,
  我的现已长大成人的孩子,还有那群和我同龄的姑娘——多
  少欢乐的时分!
  然而,死亡没有把我带走,所以,我只能借助眼泪的耗磨。
  好吧,我这就回话,告答你的询问。
  那个人是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门农,统治着辽阔的疆土,
  既是位很好的国王,又是个强有力的枪手。他曾是
  我的亲戚,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一切真像是一场迷梦。〃
  海伦言罢,老人瞠目凝视,惊赞之情溢于言表:
  〃好福气呵,阿特柔斯之子;幸运的孩子,得宠的天骄!
  你统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阿开亚人的儿子。
  从前,我曾访问过盛产葡萄的弗鲁吉亚,
  眼见过弗鲁吉亚人和他们那蹄腿轻捷的战马;
  兵勇们人多势众,俄特柔斯和神一样的慕格登统领着他们,
  其时正驻扎在珊林里俄斯河的沿岸。
  我,作为他们的盟友,站在他们的营伍中——那一天,
  雅马宗女子正向他们逼近,那些和男儿一样善战的女人。
  然而,即便是他们,也不及明眸的阿开亚人人多势众。〃
  接着,老人移目俄底修斯,复问道:
  〃亲爱的孩子,告诉我那个人,他是谁呢?
  论个子,他显然矮了一头,比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门农,
  但他的肩膀和胸背却长得更为宽厚。
  现在,他虽已把甲械置放丰产的土地,
  却仍然忙着整顿队伍,巡行穿梭,像一头公羊。
  是的,我想把他比作一头毛层厚实的公羊,
  穿行在一大群闪着白光的绵羊中。〃
  听罢这番话,海伦,宙斯的孩子,开口答道:
  〃这位是莱耳忒斯之子,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
  他在岩面粗皱的伊萨凯长大,但却
  精于应变之术,善于计谋筹划。〃
  听罢这番话,聪明的安忒诺耳说道:
  〃夫人,你的话完全正确。从前,
  卓著的俄底修斯曾来过这里,由
  阿瑞斯钟爱的墨奈劳斯陪同,衔领着带你回返的使命。
  我热情地款待了他们,在我的厅堂,
  了解到二位的秉性,他们的谋才和辩力。
  当他们汇聚在参加集会的特洛伊人里,肩并肩地
  站在一起时,墨奈劳斯以宽厚的肩膀压过了他的朋友;
  但是,当他俩挺胸端坐,俄底修斯却显得更有王者的气度。
  他们对着众人讲话,连词组句,说表精湛的见解。
  墨奈劳斯出言迅捷,用词虽少,
  却十分明晰达练;他不喜长篇大论,
  也不爱漫无边际地暗扯,虽然他是二者中较为年轻的壮勇。
  但是,当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站起身子,
  他只是木然而立,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的泥土,
  从不前后摆动权杖,而是紧握在手,
  纹丝不动,像个一无所知的呆汉。
  是的,你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沉闷的怪人,一个不掺假的蠢货。
  然而,当洪亮的声音冲出他的丹田,词句像冬天的
  雪片一样纷纷扬扬的飘来时,凡人中就不会有他的对手,
  谁也不能匹敌俄底修斯的口才!这时,
  我们就不再会注视他的外表,带着惊异的神情。〃
  其时,老人看着第三位勇士,人群中的埃阿斯,问道:
  〃他是谁,那位阿开亚人,长得如此强壮和健美,
  魁伟的身躯压倒了其他阿耳吉维人,高出一个头脸,一副宽厚
  的肩胸?〃
  长裙飘舞的海伦,女人中闪光的佼佼者,答道:
  〃他是巨人埃阿斯,阿开亚人的屏障。那位是
  伊多墨纽斯,在联军的那一头,像神似地
  站在克里忒人里,身边拥围着克里忒人的军头。
  当他从克里忒来访时,阿瑞斯钟爱的墨奈劳斯
  曾多次作东款待,在我们家里。现在,我已看到
  他们所有的人,所有其他明眸的阿开亚人;
  我熟悉他们,叫得出他们的名字。
  然而,我却找不到两个人,军队的首领——
  驯马者卡斯托耳和波鲁丢开斯,强有力的拳手——
  我的兄弟,一母亲生的同胞。
  也许,他们没有和众人一起跨出美丽的拉凯代蒙,
  也许来了,乘坐破浪远洋的海船,
  却不愿和勇士们一起战斗,害怕
  听到对我的讥刺和羞辱。〃
  海伦言罢,却不知蕴育生命的泥壤已经
  把他们埋葬,在拉凯代蒙,他们热爱的故土。
  其时,使者穿过城区,带着对神封证誓约的牲品,
  两只羊羔,还有烘暖心胸的醇酒,
  装在鼓鼓囊囊的山羊皮袋里,另一位(使者伊代俄斯)
  端着闪亮的兑缸和金铸的杯盅。
  他站在老人身边,大声催请道:
  〃劳墨冬之子,起来吧,驯马和特洛伊人和
  身披铜甲的阿开亚人的首领们
  要你前往平原,封证他们的誓约。
  亚历克山德罗斯和阿瑞斯钟爱的墨奈劳斯正准备决斗,
  为了海伦不惜面对粗长的枪矛。
  胜者带走女人和她的财物,
  其他人则订立友好协约,以牲血封证。
  我们仍住在土地肥沃的特洛伊,而他们将返回
  马草肥美的阿耳戈斯,回到出美女的阿开亚。〃
  听罢这番话,老人浑身颤嗦,吩咐随从
  套车,后者谨遵不违,马上付诸行动。
  普里阿摩斯抬腿登车,绷紧缰绳,
  安忒诺耳亦踏上做工精致的马车,站在他的身边。
  他赶起快马,冲出斯开亚门,驰向平原,
  来到特洛伊人和阿开亚人陈兵的地点,
  步下马车,踏上丰产的土地,
  朝着两军之间的空间走去。
  阿伽门农,民众的王者,见状起身相迎,
  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亦站立起来。高贵的使者
  带来了祭神和封证誓约的牲品。他们在一个硕大的
  调缸里兑酒,倒出净水,洗过各位王者的双手。
  阿特桑斯之子拔出匕首——此物总是
  悬挂在铜剑宽厚的剑路旁——
  从羊羔的头部割下发绺,使者们把羊毛
  传递给特洛伊人和阿开亚人的每一位酋首。
  阿特柔斯之子双臂高扬,用宏亮的声音朗朗作诵:
  〃父亲宙斯,从伊达山上督视着我们的大神,光荣的典范,伟大
  的象征!还有无所不见、无所不闻的赫利俄斯,
  河流、大地以及你们,地府里惩治死者的尊神,
  你们惩治那些发伪誓的人们,不管是谁,
  请你们作证,监护我们的誓封。
  倘若亚历克山德罗斯杀了墨奈劳斯,
  那就让他继续拥有海伦和她的全部财物,
  而我们则驾着破浪远洋的海船国家;
  但是,倘若棕发的墨奈劳斯杀了亚历克山德罗斯,
  那就让特洛伊人交还海伦和她的全部财物,
  连同一份赔送,给阿耳吉维兵众,数量要公允得体,
  使后人亦能牢记心中。
  如果亚历克山德罗斯死后,普里阿摩斯
  和他的儿子们拒绝支付偿酬,那么,
  我将亲自出阵,为获取这份财物拼斗;
  不打赢这场战争,决不回头!〃
  言罢,他用无情的匕首抹开羊羔的脖子,
  放手让它们瘫倒在地上,痉挛着,魂息
  飘离而去——锋快的铜刃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接着,他们倾杯兑缸,舀出醇酒,
  泼洒在地,对着不死的神明祈祷。
  人群中可以听到阿开亚人或特洛伊人的诵告:
  〃宙斯,光荣的典范,伟大的象征;还有你们,各位不死的众神!
  我们双方,谁若破毁誓约,不管何人,
  让他们,连同他们的儿子,脑浆涂地,就像这泼洒出去的
  杯酒——让他们的妻子沦为战礼,落入敌人的手中!〃
  他们如此一番祈祷,但克罗诺斯之子此时无意允诺。
  其时,人群中传来达耳达诺斯的后代、普里阿摩斯的声音:
  〃听我说,特洛伊人和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
  我准备马上回家,回到多风的伊利昂——
  我不忍心亲眼看着心爱的儿子
  同阿瑞斯钟爱的墨奈劳斯拼斗。
  宙斯知道,毫无疑问,其他不死的神明也知道,
  他们中谁个不能生还,注定了要以死告终。〃
  言罢,这位像神一样的凡人把羊羔装上马车,
  抬腿踏上车面,绷紧了缰绳,
  安忒诺耳亦踏上做工精致的马车,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驱车回返,朝着伊利昂驰去。
  其时,普里阿摩斯之子赫克托耳如卓越的俄底修斯
  已丈量出决斗的场地,抓起石阄,
  放入青铜的盔盖,来回摇动,
  以便决定谁个先投,掷出青铜的枪矛。
  兵勇们开口祈祷,对着神祗高高地举起双手。
  人群中可以听到阿开亚人或特洛伊人的诵告:
  〃父亲宙斯,从伊达山上督视着我们的大神,光荣的典范,伟大
  的象征!让那个——不管是谁——给我们带来这场灾难的人
  死在枪剑之下,滚人哀地斯的冥府!
  让我们大家共享誓约带来的友好和平和!〃
  祷毕,高大的赫克托耳,头顶闪亮的盔冠,
  摇动手中的石块,双目后视——帕里斯的石阄蹦出盔面。
  兵勇们按队列下坐,紧挨着自己那
  蹄腿轻捷的快马和闪亮的甲械。其时,
  他们中的一员,卓著的亚历克山德罗斯,
  美发海伦的夫婿,开始披戴闪亮的铠甲,在自己的胸背。
  首先,他用胫甲裹住小腿,
  精美的制品,带着银质的踝扣,
  随之系上胸甲,掩起胸背,
  大小适中,尽管它的属主是本家兄弟鲁卡昂,
  然后挎上柄嵌银钉的利剑,
  青铜铸就,背起盾牌,盾面巨大、沉重。
  其后,他把做工精致的帽盔扣上壮实的头颅,
  连同马鬃做就的顶冠,摇撼出镇人的威严。
  最后,他操起一杆抓握顺手、沉甸甸的枪矛。按照
  同样的顺序,嗜战的墨奈拉俄斯也如此这般地武装了起来。
  这样,二位壮勇在各自的军阵里披挂完毕,
  大步走入特洛伊人和阿开亚人之间的空地,
  射出凶狠的目光,旁观者们见状惊赞诧异,
  特洛伊人,驯马的好手,和胫甲坚固的阿开亚兵众。
  他们在指定的场地上站好位置,相距不远,
  挥舞着手中的枪矛,怒满胸膛。
  亚历克山德罗斯首先掷出投影森长的枪矛,
  铜尖飞向阿特柔斯之子溜圆的战盾,
  但却不曾穿透,坚实的盾面顶弯了
  枪尖。接着,阿特柔斯之子墨奈劳斯
  出手投枪,祈盼着父亲宙斯的助佑:
  〃允许我,王者宙斯,让我惩罚卓著的亚历克山德罗斯,
  用我的双手把他结果——是他先伤害了我!
  这样,后人中倘若有谁试图恩将仇报,对好客的主人,
  畏此先鉴,定会肝胆俱破!〃
  言罢,他持平落影森长的枪矛,奋臂投掷,
  击中普里阿摩斯之子边围溜圆的战后,
  沉重的枪尖穿透闪光的盾面,
  捅开精工制作的胸甲,
  冲着腹肋刺捣,挑开了贴身的衫衣,
  但帕里斯侧身一旁,躲过了幽黑的死亡。
  阿特柔斯之子拔出柄嵌银钉的铜剑,
  高举过头,奋力劈砍对手的盔脊,却被
  撞顶得七零八落,脱离了手的抓握。
  阿特柔斯之子长叹一声,仰面辽阔的天穹:
  〃父亲宙斯,你的残忍神祗中谁也不可比及!
  我想惩罚亚历克山德罗斯的胡作非为,
  但我的铜剑已在手中裂成碎片,而我的枪矛
  也只是徒劳地作了一次扑击,不曾把他放倒!〃
  言罢,墨奈劳斯冲扑过去,一把抓住嵌缀马鬃的头盔,
  奋力拉转,把他拖往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的队列,
  刻着图纹的盔带,系固着铜盔,绷紧在帕里斯
  松软的脖圈,此时几乎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宙斯之女阿芙罗底忒眼快,
  墨奈劳斯大概已经把他拉走,争得了不朽的光荣。
  她橹脱扣带,一段生牛皮,割自一头被宰的公牛,
  使阿特桑斯之子只攥得一顶空盔,用强有力的大手。
  英雄甩手一挥,帽盖朝着胫甲坚固的
  阿开亚人飞走,被他信赖的伙伴们接收。
  他转身再次扑向对手,决心用铜矛
  结果他的性命。但阿芙罗底忒轻舒臂膀——
  神力无穷——摄走帕里斯,把他藏裹在浓雾里,
  送回飘散着清香的床居。然后,
  她又前往招呼海伦,发现后者正置身
  高高的城楼,周围簇拥着一群女子,特洛伊的民众。
  她伸手拉过海伦芬芳的裙袍,摇拽着,
  开口说道,以一位老妪的模样,
  一位织纺羊毛的妇人——海伦栖居拉凯代蒙时,
  老妇曾为他手制漂亮的羊毛织物——海伦十分喜欢她。
  以这位老妇的模样,阿芙罗底忒开口说道:
  〃跟我来,赶快!亚历克山德罗斯让我请你回还,
  正在卧房等你,在雕着围环的床上,
  衣衫光亮,潇洒俊美。你不会觉得
  他归自决斗的战场;不,你会以为他正打算
  荡开舞步,或刚刚跳完一轮下来,息身床头。〃
  女神一番诱说,纷扰了海伦的心胸。
  她认出了女神,那修长滑润的脖子,
  丰满坚挺的乳房,闪闪发光的眼睛,
  使她震惊不已。她开口说话,动情唤呼:
  〃疯了吗,我的女神!如此处心积虑地诱惑,用意何在?
  你还打算把我引向何方?前往某个繁荣兴旺的
  城堡?去弗鲁吉亚,还是迷人的迈俄尼亚?
  也许,那里也有一位你所钟爱的凡人?
  是不是因为墨奈劳斯已打败高贵的帕里斯,
  并想把我,尽管受人憎恨,带回家门?
  是否因为出于此番缘故,你来到这里,心怀狡黠的筹谋?
  要去你自己去吧——坐在帕里斯身边,抛弃神的地位,
  从今后再也不要落脚俄林波斯山头!
  看护着他,替他吃苦受难,永远同住厮守,
  直到他娶你为妻,或把你当做一名供他役使的伴仆。
  至于我,我决不会回到他的怀抱;再和他同床,
  将使我脸面全无。特洛伊女人,全城的妇道,
  会对我奚指嘲骂,尽管悲愁已注满我的心胸。〃
  听罢这番话,闪光的阿芙罗底忒怒不可遏,呵斥道:
  〃不要挑逗我,给脸不要脸的姑娘,免得我盛怒之中把你弃置
  一旁,像现在这样深深地爱你一样,咬牙切齿地恨你;也免得
  我鼓动起双方对你的仇恨,让你像个受气包似地夹在中间,
  夹在达奈人和特洛伊人之间,落个凄凄惨惨的结终!〃
  女神言罢,宙斯的女儿心里害怕,
  启步回家,包裹在光灿灿的裙袍里,
  默然无声。特洛伊妇女对此一无所见,女神引着她行走。
  当她们抵达亚历克山德罗斯华丽的房居,
  侍从们赶忙闪开,操持各自的活计,
  而海伦,女人中闪光的佼佼者,此时走向顶面高耸的睡房。
  爱笑的阿芙罗底忒抓过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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