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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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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大厅沙发上带墨镜的一个黑衣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透明的黑色柔姿萨,一身的肥肉暴露无遗,腰部的脂肪堆积成了几道圈,紧身短裙把臀部绷得快爆裂出来,她若无其事的在那里边抽烟边打电话,张开的肥腿正好对着那个男妓。C城的男人就提出过抗议,应该把男妓和女妓分开在不同的场合,但是大富豪夜总会好象没有这样的区分,这让李光明有些恼怒,他放开这小姐,滚,我不会付给你一分钱的,夜总会妈眯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她拍着李光明的肩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那里还有年轻的,同样的价钱。李光明说稀罕?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去,李光明气呼呼地径直走出了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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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134)
134

  太阳从长春藤的缝隙中射进艾萨萨的花园里,花架上的葡萄叶露珠闪闪,侄子丑儿把钢琴砸得满屋都是的音符,长发钢琴老师坐在丑儿旁边自顾自地修着指甲,她的右脸上一道很深的疤痕,那是她的情敌用硫酸给她留下的,钢琴老师总是需要用一半的头发把那右半张脸遮住,这样的形象使她显得很矜持和含蓄。艾萨萨已经对丑儿成为音乐家不抱有一点希望,钢琴老师说弹琴可以让丑儿的两半球大脑同时发育,还是继续弹吧。艾萨萨说自己没有弹过钢琴是不是脑子就只有半个?钢琴老师的脸上露出含蓄的微笑,艾萨萨只能看见她的半个脸,她怀疑钢琴老师被毁容的那边脸只有半个脑子,就是因为只有半个脑子所以她才开始弹钢琴的,这样能够发育她的另外半个脑子,艾萨萨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用头发遮住的那边脸是什么样子。 

  
梧桐树下的探戈 (135)
135

  这天是惊蛰,这雷就劈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打来,然后一场春雨晰晰沥沥一下就是半个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C城的的季节发生了变化,春天变得那样模糊,惊蛰一过雨就下个不停,风一吹,树叶就簌簌下落,满地都是落叶。夏天的时候太阳把C城的地烤出一个一个的窟窿。冬天的大雾没有了,儿时记忆中在雾中走路时就象是在童话世界一般,那雾在身边调皮的跳跃环绕,抓不着也躲不开,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雾,这些雾都到哪里去呢?

  这场雨使得C城的这个春天显得那么冷清。路两边的七里香乘机疯长,花香四溢,弄得人昏昏沉沉,使劲想睡。雨终于停住了,那一夜,梧桐山庄的樱花桃花梨花几乎所有的花骤然绽放,空气沥充满了霪暧的湿润,就是那一夜晚,小蔓蔓死了。

  春天的坝上还是那样的深绿,只是柳水已经混浊,那只小船还在柳水上来来往往。老蝈蝈用木钩使劲拽住河上的钢绳往对岸划去,柳水河过河的小船不是用浆划船和竿撑船,而是一条钢绳固定在河的两岸,然后船上有一个木钩,划船的人就用木钩往前钩住钢绳使力一拉,船就往前行走了。自从小蔓蔓安葬了后老蝈蝈的脸就像是一具木乃伊,没有了表情,他现在除了用小船来往送送柳水上的客人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小蔓蔓是被C城的夜吞噬了的,她在舞厅染上了毒,那年冬天,她离开坝上去C城时候,坝上下起了小雨,雨丝美丽得让人颤抖,坝上人下雨时就在家煮酒烤火,看晶莹的雨丝在空中飞飞扬扬。老蝈蝈坐在屋自家屋檐下织蔑编秸斗笠,他笑咪咪地看着小蔓蔓收拾行李,彭三的摩托在屋外等着送她去车站,雨丝飘飘洒洒顺着屋顶的斗拱轻轻滑下。小蔓蔓在戒毒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想起了家乡的雨丝,她现在很难受,全身如同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髓和灵魂,她看见她的母亲从一条溪水淌了过来接她去,母亲去世那年小蔓蔓太小不懂事,她记不清楚母亲什么模样,原来母亲竟是这样的美丽。小蔓蔓忽然就好想回家,回到坝上去。坝上的柳水河边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那棵老槐树是小蔓蔓最好的朋友,小蔓蔓的童年和少年就是在老槐树下度过的,那时候老蝈蝈划船,小蔓蔓就在老槐树下玩耍,想起老蝈蝈和老槐树小蔓蔓就开始啜泣,最后小蔓蔓一直就这样呻吟的睁着眼睛离开了,有人听见她在呼唤什么,但是没有人听清楚她在呼唤什么,那时候她已经不能发出清晰的声音了。陈一凡单彤把小蔓蔓送回坝上,柳水弯弯地往下拐了,那槐树就在柳水拐下去的那个地方,槐树好象已经就要枯死,树身上竟然长满了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悬状物体,那样子荒凉得让人心酸,柳水河自从被上游下来的污物污染了后,两岸的树和草就不停的死亡,最后就是这棵槐树还在那里苦苦地挣扎,但是陈一凡单彤抱着小蔓蔓骨灰来到这里的时候,槐树的树心开始逐渐在空了,树皮也使劲掉屑。后来她们把小蔓蔓放在老槐树树心地下,这里就正是小蔓蔓要寻找的那片清净。单彤坐在一边她看着陈一凡在往小蔓蔓的坟上添土,她的眼睛那样安静,她说:环路积分,人总是想把自己的人生扩展到最大的张力,张力到一定时候,就会从零度空间坠落,就渴望归隐,小蔓蔓可以永远的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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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136)
136

  坝上比以前热闹多了,赶场的那一条街被划定为文物保护街道,专家说是明清时候的建筑,远处的人都蜂拥而至,坝上的人也开始有钱了。政府扩建了这条街,改名为坝上古镇,开了很多的商店和饭馆。每天清晨,街上就人声鼎沸,到处能闻到豆花卤水的清香,一元钱一大碗豆花,佐料五颜六色,让人闻香驻足。陈一凡和单彤在新修的古镇溜达,几只狗像追星族一样跟在她们的身后。一条小巷深处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在那儿开了家画廊,他的长头发只有几根,前面基本都秃了,他把那几根头发在脑后梳了一个马尾巴,稀稀拉拉的,像一只病驴的尾巴。画廊里到处堆满了灰不啦叽的图鸦之作,那个自称流浪画家的人总是卷着舌头说话,他屋子的角落放了一排粘土陶胚人头像,全是歪瓜裂枣的,就像一群近亲繁殖的后代,那群泥巴头个个笑的阳光灿烂,眼睛都笑没有了,嘴巴也到后脑去了,脸上就剩下鼻子,那些肥厚的鼻子让人想到生殖器,那位流浪画家面色蜡黄,神色猥琐,真不能明白他怎么拿捏得出这样肥厚的鼻子。一个小姑娘在他的屋子里好奇的翻弄着那些泥巴脑壳,艺术家走过去卷着舌头讨好的对着小姑娘的耳朵说什么,他的小鼻子不停的在小姑娘的脸上蹭来蹭去,他甚至用手去撩开小姑娘脸上的一缕头发,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渴望,是一种淫邪的渴望。

  
梧桐树下的探戈 (137)
137

  为了等麦克的电话,艾萨萨这半年把自己像一颗树一样栽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麦克是艾萨萨第H次交往的男朋友,艾萨萨的男朋友一般要交往了三个礼拜以上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那些一夜情的男人艾萨萨从来忽略不记。当麦克像雾一样消失的时候,艾萨萨使劲吃,她什么也不想干,她的肚子和腰长出了一个个的圈。有一天当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肥胖时,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她从柜子里找出姨妈从国外带回来的高效减肥药,这药一服了就使劲拉肚子,艾萨萨一天拉了5次,马桶里漂浮着厚厚一层油,她觉得自己的腰围立即小了一圈,她恨不得把身上所有多余的脂肪都从马桶里清理出去。艾萨萨愿意把麦克养在家里,与麦克相识是在一打保龄球的时候,麦克是个意大利小伙子,年轻健壮,球打得好极了,打完球麦克说一起吃饭吧,结果他们去吃了比萨,麦克说go dutch, 艾萨萨为自己买了单,然后去了麦克的家,完事后艾萨萨才知道麦克实际上比自己小17岁,基本上就是一男孩,他喜欢汉语,于是到C城来留学学习汉语。但是艾萨萨很佩服麦克Zuo爱的能力,这以后艾萨萨就负担了麦克在C城的所有开销,麦克对她就像使用柜员机,他需要钱的时候就来和艾萨萨Zuo爱然后取钱用,对于这一点艾萨萨似乎并不介怀,单彤对艾萨萨说麦克仅仅需要你的money , 艾萨萨说我知道,我就是要这样的男人,怎么了?不行吗?艾萨萨鼻子哼了一声,凭什么你就能理解我的器官和情感和我的需要?那天早上艾萨萨一起床还来不及上卫生间就拉了一床的油,那油黄黄的,一直浸到席梦思垫子上,影儿像拎一堆臭皮囊似的把那床浸满了油的床单和减肥药全扔进了垃圾桶里,侄子丑儿一付幸灾乐样子。

  
梧桐树下的探戈(138)
138

  礼拜天的傍晚,陈一凡照样去了陆林宽家,她推开客厅的纱门,陆林宽和他母亲都没有在客厅,陈一凡自己到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书,窗台爬满了紫藤,上面开了许多的水红色的五角花,树阴下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嚷,天气那样的闷热。陆林宽的卧室里传出争吵的声音,陆林宽和他母亲在吵架,声音很大,陆林宽和他母亲吵架的语言简直是非常淫秽的和下流的,他们如同一对情人在互相吃醋,这让陈一凡非常难堪,她又看见放在客厅角落的双人钢琴黑呼呼地压在陆林宽和他母亲的身上,他们的身体和钢琴扭在一起,成了一堆黑呼呼的怪胎,她悄悄关上客厅的沙门,离开了陆林宽的家,窗台的紫藤在黄昏时候显得郁郁寡欢。这件事情发生后好一段时间陈一凡都不到陆林宽的家里,她怕再看见那架双人的钢琴,一看见那双人钢琴那个怪胎就会在陈一凡脑子里游动。

  好久好久,陈一凡再也没有陆林宽的消息。偶尔。她也想起他纤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滑动的模样,秋天的雨季,屋檐上滴落的雨声叮叮咚咚能使陈一凡想起陆林宽和他母亲的美妙的双重奏。

  一天夜晚,外面下着小雨,电话铃响了,陈一凡拿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陆林宽。陆林宽说他就在陈一凡的窗下,陈一凡撩开窗帘,看见陆林宽正站在雨中望着她的窗户。陆林宽喜欢在雨中散步。细雨中他们朝着西街走去,西街是C城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如果没有下雨,西街晚上相当热闹,酒吧的桌椅摆放在人行道法国梧桐深深的林荫道下,各色绚彩的灯饰把林荫道装扮得如同女巫一般的妖冶迷人。但是一到下雨天,西街就显得异常冷清。几个吉他手坐在门口弹着吉他招揽生意。陆林宽告诉陈一凡他母亲两个月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陆林宽眼睛看着林荫道深处,灰蓝而又缥缈,冰冷得如同死一般,这让陈一凡有些害怕。陆林宽母亲死后他就不大出门,偶尔陈一凡在下雨的时候陪陪他出来散步,不愿意出门的陆林宽后来就越来越瘦,越来越轻飘,越来越怕见生人,越来越害怕白天出门,还患上了严重的过敏性皮炎。钢琴他也不弹了,他天天在家里睡觉不去上班,结果单位让他提前下岗了。他每天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就上街闲逛,陈一凡每次见到他总是看他饿得两腮使劲在吞咽。一到饭馆他就会兴奋得脸色潮红。陈一凡说陆林宽你可以在西街的酒吧里弹弹钢琴,以你的水平,肯定会红透这条街,陆林宽不停的摇头而且不停的用手扰着他的大腿根部,他的皮炎已经从手臂胸背已经发展到了荫部和臀沟,使他走路和站立时的模样严重的变形,尤其在雨中的陆林宽就更显得十分模糊,仿佛被雨水打湿后弄坏了的一幅绘画作品。

  一个周末,陈一凡和陆林宽坐在爱沙吧台旁,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裸背女人从休息室里出来悄然坐在了钢琴前,她开始弹奏麦克道威尔的“树林漫步”,陆林宽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人的裸露后背若有深思,从酒吧里出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告诉陈一凡他决定去爱沙弹琴了。这以后陆林宽就每天傍晚来到爱莎和那个裸背的女人坐在一起弹琴,很多人慕名而来听双人弹奏,弹钢琴让陆林宽的脸色逐渐地有了血色,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的光彩。陆林宽不时的甩甩头发用灰蓝的眼睛看一眼那裸背的女人。陈一凡始终没有能够看见那个裸背女人的模样,她的披肩长发遮住了她半个脸部,使她显得那样神秘,但是她弹琴的姿势很象陆林宽的母亲,她对音乐的觉悟更是非常的像陆林宽的母亲,这让陈一凡很吃惊,每到中途休息的时候,这女人就会很快地从钢琴边上消失,黑色的连衣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轻轻的摇曳,然后从休息室的门前一闪就不见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39)
139

  
  艾萨萨正在做呲牙咧嘴状,她在一个时尚节目里学的方法,说这样能够活动下颌肌肉,避免女人因年龄的增长出现下颌肌肉松弛的现象。单彤不以为然,她说没有看见街上的泼妇要显得年轻些呢?她们就是一天到晚都呲牙咧嘴,下颌肌肉不是一样的松弛?夏天又到了,C城的夏天非常闷热,是那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闷热。

  网上最近出现了一个叫森林风暴的组织,他们预言地球继续沙漠化原来的一倍时,就是人类毁灭的那一天,他们发动反对用空调的运动,以此来保护森林。单彤也不能忍受空气中氟里昂的味道,一到夏天,C城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氟里昂气味,这气味让单彤脸上的神情过于严肃而有点发青。这是一个非常闷热的夏天,C城电力严重不足,水资源也严重不足,人们都跳进嘎江里降暑。陈一凡的空调无法启动,家里就像一个桑拿浴室。打开电脑,网络FLASH的宣传广告上森林风暴像一群绿色的忍者龟,头上带着迷彩的头巾身上也是迷彩服,他们挥着拳头号召人们拒绝空调。陈一凡的大脑由于闷热而开始缺氧,她看见有九个白晃晃的太阳在天上,烤得身边的房子和所有东西都在逐渐融化,垮塌,然后就成了沙漠,于是她躺在沙漠里面,沙漠里躺满了赤身裸体的人,像一条条肉干,太阳还在增多,十个?不对,十一个?…… 艾萨萨还在继续呲牙咧嘴,她满脸是汗珠,直往下滴,她说桑拿对皮肤的保健很好,这样就不需要花钱去做桑拿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0)
140

  
  太阳真毒,C城的梧桐叶被烤得焦黄。空调还是不能启动,陈一凡单彤艾萨萨开车去了西岳山,山上葱郁的树林给人凉爽的感觉。陈一凡躺在吊床上面看天上游走的云彩,那些云彩不停的变化,周围的红土映衬着远山绿色的树林,使得这一片山林显得那样寂静。天灰蓝灰蓝,灰蓝得如同陆林宽那双眼睛,这两天陈一凡老是眼前出现陆林宽那双灰蓝的眼睛,于是那灰蓝就让陈一凡想起了那个晚上有灯光的操场,风吹过,红色的精灵在身边闪烁,有人一声轻轻的叹息,那男孩或许没有被枪打死,可是那毛衣上的血迹又是怎么的呢?圣诞夜陈一凡和陆林宽一起去教堂里听歌,唱诗班的孩子穿着雪白的天使服,眼睛里有一种迷蒙的神色,陆林宽的灰蓝眼睛痴迷的看着那些天使,一动不动,陈一凡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陈一凡看见陆林宽的影子上面爬了一个黑衣的女人,这女人使劲在吸取他身上的精气,后来那女人从陆林宽的影子里站了起来坐在陆林宽的对面,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最后 那个爬在陆林宽身上的女人又钻进陆林宽的身体内。陆林宽最后觉定把那架双人钢琴搬到爱莎去,但是悲剧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抬钢琴的绳索断了,陆林宽正好站在货车下面,那架钢琴就从车上掉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于是陆林宽就这样软软地躺在钢琴底下,安静的睡了,只是口角有了一道污红的血流出来,他还没有断气,他看着身边的路人笑笑,嘴里还在冒血,他的眼睛从灰蓝开始逐渐明亮了起来,所有的忧伤似乎都没有了,然后就成了红色,最后就开始变白,翻白了几眼后,他的眼睛就直直地定住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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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晔从北方乡下看女儿来了。贺晔过去的美丽已经从她眼角的纹理中溜走得干干净净,她背着一很大的编织袋,很局促的样子。上中学时候的贺晔是那样的美丽,她每天穿着白色芭蕾舞鞋就如同一只会飞的精灵。她的书包里总是带着她那双白色的芭蕾舞鞋。只要穿上芭蕾舞鞋,她就像一只脱了壳的蝶衣,从这边舞到那边,轻盈如飞。贺晔就不喜欢读书,她总是忙于演出,贺晔画上很浓的妆,穿着军大衣站在东风牌卡车的车厢上望着下面,下面就开始欢声雷动,很多的男生向她挥手,她是大家心中的明星偶像。所有文艺宣传队的演员几乎都当文艺兵走了,贺晔总是走不了,政审要求她说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贺晔不知道,就连贺晔的母亲都不知道贺晔的父亲是谁,她从北方的乡下来C城在列车上认识的贺晔的父亲,然后贺晔的母亲就下了火车,那人就继续坐火车走了。他从那里来到那里去,没有人知道,后来贺晔的母亲就有了贺晔。贺晔最终没有能够当上文艺兵。贺晔下乡的时候选择了母亲的老家,她想弄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那双白色芭蕾舞鞋。她怀里抱着装舞鞋的书包,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车窗外面是一片白雪皑皑,贺晔的心很冷,她气都喘不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心成了一块石头。贺晔一直在盼望春天到来,北方的冬天这样的冷,没有地方跳舞,贺晔只好每天晚上抱着她的舞鞋睡觉,她出神地看着灶堂里跳跃的火焰,她的心就开始跟着跳跃,那火焰如同一只红色的芭蕾精灵。春天到了,她那天穿上舞鞋在白桦林里跳舞,跳累了就坐在白桦树下抱着她的舞鞋发楞,然后眼泪就簌簌往下掉,队长看贺晔流泪心很痛,就在自己的地里摘了很多葫芦瓜给贺晔放在窗前,他对贺晔说,你哭啥子?跳那些名堂又当不了饭吃,你看你身子骨那么弱,多吃点干活才有力气。贺晔从此再也没有跳过芭蕾,夜深人静时,贺晔呆呆的看着芭蕾舞鞋发神,那眼神尤如天鹅临死时哀怨的神色。后来贺晔开始认真劳动,她和妇女们一起做所有的农活,她甚至还担粪,贺晔的身子慢慢地开始又粗又壮,走起路来铛铛的了,那只轻盈的蝶衣不见了,贺晔变成了一只蛹,再也飞不起来了。贺晔后来嫁给了队长的儿子,贺晔和队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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