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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刀-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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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铃笑道,“你把江大哥当作一个普通人,不就行了?”

青年便也笑起来,“铃铃,你说得对。江大哥,今天意外相逢,我只把你当作一个好大哥!”说完一连敬了三碗酒。

闲谈中,江湖雪知道这青年姓叶,普普通能的名字,叫叶多,自幼父母双亡,被一位打猎的叔叔收养。十三岁那年,叔叔也被毒蛇咬伤毒发身死,留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此与大山为伴野兽为群,亏得他自小学会捕猎打猎的本领,才没有被活活饿死。忽然有一日,遇上昏倒路边的楚铃,救回家中,楚铃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不久两人便以日月为证,自自然然地结拜成了夫妻。

原来如此,江湖雪心中感慨万千。

当问及楚铃因何昏倒路边时,才知道她的父亲及哥哥被杀、姐姐相继去世之后,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久也郁郁而终,她在这许多不幸的打击下,心灰意冷,形同死人,便欲找一外远离世间的尼庵出家,途中昏倒为叶多所救。叶多也有着可怜的身世,两个苦命人互诉衷肠互相同情,遂结成了这段姻缘。

楚铃终于有了归宿,江湖雪打心底为他们感到欣慰。

吃罢早餐,他本来要走的,但被两人苦苦相留,只好又逗留了两日。两日来,他们陪着江湖雪游山玩水,寻险探奇,确实也开了一番眼界。虽然此处人地荒凉,但也有活泼的溪水,灵秀的山花,喷声鼓的野蛙。还有一些敢于接近人身的小动物。

江湖雪暂时忘却了心中的苦恼。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三天,他们情知再三留不住,早早地便做了饭,又预备了一些干粮。早餐过后,等到朝阳上山,楚铃和叶多依依不舍的送出老远。

“江大哥,你此番前去,要去哪里呀?”临别之际,楚铃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

“江大哥,你还是去看一看云凤姐姐吧!”

云凤!娇柔的倩影展现在心头。

“我听说,自江湖中传言你已不在人间后,云凤姐姐就立誓不嫁人了!”

江湖雪一阵激动,只觉得眼眶温热,喃喃道,“云凤,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你可知道去埋剑山庄的路怎么走?”

“不知道。”

楚铃便把具体路线告诉了他。一种急于见到心上人的冲动,顿时在心里鲜活起来。

“铃妹妹,叶兄弟,你们回吧。”

“不,江大哥,我再送送你。”

他们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大路上。

临别分手,犹是两情依依,楚铃忍不住噙着泪深情道,“江大哥,你多保重啊!这次见到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记得下次若经过这里,一定要到家里坐坐,我和叶多永远都会欢迎你的!”

“铃妹妹,我记住了。”

“还有,下次来时,要与凤姐姐一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与凤姐姐一起来啊!”

“我答应你!”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双方在大路上分手,楚铃和叶多目送江湖雪身影消失,才依依不舍地回山。

其实江湖雪心里更不好受。别情缕缕,又勾起千头万绪地旧事。楚铃原来是平剑山庄庄主楚萧然的掌上明珠,可以自由自在,可以蛮横无理,可以呼朋唤友,可以得宠备至,谁知如今竟落得了亲人远逝、隐居山野的结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白头偕老的爱人。

看得出来,叶多对她既敬又爱,绝对是个好丈夫。

江湖雪打心底祝福他们。舍此之外,也不能做别的什么。

渐行渐远,他又想到了云凤,此时心里更交集着各种各样难以言述的滋味,他想哭想笑,想跳想叫,时而心酸,时而感动,时而内疚,时而兴奋……

现在唯一的方向,就是埋剑山庄。

江湖雪不禁埋头向前飞奔,饿了,吃点干粮;渴了,喝口冷水;困了,倒在路边草地睡一会儿。一路风餐露宿,风雨无阻,五日后终于离埋剑山庄不远了。逢人一打听,只在十里之地。

刹那间,心中又涌起莫名的激奋,飞快的速度放慢下来。

见到云凤如何开口?云凤是不是真如楚铃所言会自始至终对自己痴情钟爱?

可怕的是,近两日来,时时产生杀人的冲动,他知道,他的杀气又要发作了。

万一赶到埋剑山庄,正逢杀气发作误杀埋剑山庄武林高手,将如何面对云凤?更可怕的是,万一杀的是云凤的亲人,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也想象盘龙山庄那桩血案再次在埋剑山庄重演,将会带给他怎样的悔恨和痛苦!

“不,我现在还不能去!一定要在这次杀气发作完了之后才去!”

他打定主意,便拐上另一条路,发狂向前飞奔。

也是活该埋剑山庄倒霉,奔跑了不到半里地,一种要杀人的冲动突然袭来,杀气发作了!江湖雪随之也变了另外一个人,目露杀机,手上青筋条条突起。

刷地一下,飞快的身影猛然刹住。

埋剑山庄乃一武林大帮,自然高手云集。

他无形中便产生了去埋剑山庄击杀武林高手的欲望。但这时脑海中尚有一线灵光,知道云凤也在庄内,更知道那是云凤家人所在地,万万去不得!

一想到云凤,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全力克制着那股冲动,仍然向前奔。只是这时双足有如千斤重,没奔出二十步,又硬生生地阻住身子,缓缓回转身,向着埋剑山庄走去。

走着走着,忽又止身,仍然回头往另一条路上走。

如是再三,内心进行着极为强烈的交争,一方面他有一股难以控制的要去埋剑山庄杀人的欲望,另一方面又有一种不能伤害云凤亲人的想法存在,迫使他拼命也在压下那股杀人冲动。

312、★平生失手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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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内心地矛盾,急剧地交争,使他痛苦万分,一会儿往这边,一会儿往那头,不久浑身竟被虚汗湿透。

“不能,我不能去伤害云凤的亲人!”

“不能啊!我决不能去啊!”

“千万不要啊!”

他在内心痛苦地叫喊着,无奈杀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终于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他一步一停,仍在作着最后的努力,但后来到底克制不住了,一线灵光丧失殆尽,他就象个地狱里杀出的魔鬼,目露凶光,满脸密布着一层杀气,甩动着乱蓬蓬的头发,呼呼地吐着气向埋剑山庄飞杀而去。

他的双腿跑得那样的快,连狂奔带飞跃,仿佛只要晚一分钟杀人就会急死似的。

十里地本来就不远,在他的全速飞跑下,很快到了近前。

埋剑山庄四个字扑天盖地而来,这四个字是刻在一尊四四方方的碑形石块上的,有两丈多高,突破常规,字迹顺序自下往上刻,江湖雪现在就站在碑前,而碑身离得埋剑山庄大门也只有十几丈远。

埋剑山庄大门双开,却没有一个人影。但江湖雪已经分明地感应到了庄内有几股空前强大的气流存在。

云凤的影子被他发作的杀气从脑海中排除出去,他现在只想要杀人。

寒光一闪,那块刻有“埋剑山庄”的石碑竟拦腰而断,被斩成了两断,上半部分轰地倒塌下来。江湖雪握着一把小剑,一步一步逼入庄内。

好大的一落院子。他缓缓走到院心,右手的小剑已密布了一层白蒙蒙的杀气。这把剑不再是风云无敌的绝唱刀,它又短又小,几有几寸长,却在手里微微抖动着,发出一缕缕悦耳的细响。

它的主人缓缓转着身,双目迸射着骇人的森芒,注视着院子左侧的一座大屋。

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四条人影自屋顶暴身而出,升上半空,又如天兵天将凌空袭杀下来。

右边一人是东主宗义位,一把盘龙巨剑排山倒海,化作一条青色巨龙腾跃而下,急旋的气流吹散一切;

第二个是西主燕威,他的剑比盘龙剑小,但出手之快、之狠、之准,冠于天下。一剑幻作万点流星,一瞬息发出了上百道剑气,道道飞激江湖雪身前死穴,暴雨般地飞撒过去。明明只有一个人,却仿佛有几十双手在使几十支剑;

肖云舟手中呼嘟嘟地放出一个碗大的铁球,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足能开碑破石,直击江湖雪胸口;

十几把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利剑也凌空飞扫下来,那是分流剑刘兰的绝杀。

四大绝顶高手同时出手,且使的全是最精妙的杀着,骤然间拢到江湖雪身前。

天地为之色变,生命为之绝息!

换了别人,光是这些刀剑气就能将之斩个碎烂,可惜遇到的是绝代刀魔江湖雪。

忽然一声剑音震颤而出,风色顿变。一时间那剑音便传通到天上地下,说不出的悦耳,道不尽的迷离,就象无尽的鲜花漫天散开。而在那阵剑音中更有一种纯洁如月的光芒,纯洁、美丽、清凉、幻速!剑音与那种光芒融汇在一起,如同一首天籁自他的手中放出,足以令天下英雄倾心醉倒,为之忘怀。但四人却分明地感觉到了,那皎洁如月光的并非真正的月光,而是白蒙蒙的杀气,急骤间幻变而成,撒出去是一大片,一闪而没,快得出奇,幻影却久久地留在人的心间,令人心头发冷凉到骨内。

仅此一招,刘兰的飞剑全部碎断在地,大铁球骨碌碌地滚往一边,燕威的快剑从中而断,连削铁如泥的盘龙巨剑也被一股空前的气流撞得偏转方向,差点儿脱手飞出。

江湖雪手中明明只有一把小剑,一旦对方攻近,却仿佛全身不是剑,无处不有剑芒。第一招他只是防护,第二招却要杀人了。

只不过的晃眼工夫,四大高手又飞退回去,速度之快,有如鬼魅。可见四人早有防备,一击不果立刻撤退,跟本不给江湖雪出手的机会。虽然如此,也还是晚了一些,江湖雪那防卫式的一招是从右往左挥过去的,杀人的一招却是随手从左往右转回来。刘兰在最左边,虽已退出四五丈远,首当其冲,被气流一撞,仍是翻了一路的跟斗,栽倒在地。

江湖雪第二刀挥空,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怪异复杂,杀气更为强烈,小剑举起,如索魂魔鬼直到地上的刘兰飞斩过去。

从来没有的剑音;

从来没有的剑芒;

从来没有的杀气!

都飞盖到了刘兰头顶,这一刻,他也清楚地感到了死神的到来,但并不害怕,反而觉得那声音特别的悦耳动听,好过了任何一件赏心乐事。那片月华般的剑芒也分外地赏心悦目,以致于令他微笑起来。尤其是那剑芒,实在是不可言喻的迷人,皎洁优美似纯洁小女仙,清凉秀雅若出水之白莲。只是其中怕蕴含的杀气,又委实令人难受万分,还没有杀入体内,已让人觉得浑身骨骼都在牵扯收缩,难受得无法形容。

剑速之快,放眼天下已无人能够避开这一剑。

江湖雪尽情地飞斩了下去,这一剑势在必杀!那股发作出来不由人控制的杀气已哧啦啦地自剑身发出,眼看手起剑落,眼看人头落地,不想中途竟突然撞来一股刚烈无比诡异之极的气流,将那股杀人的气流破去一大半,更阻得江湖雪的剑缓了一缓。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陀头僧人已幽灵般地出现在刘兰身边,抓起他就飞逃了出去。江湖雪这一剑不是不快,而是快得匪夷所思,但这一剑劈下去竟没有杀到人,杀气劈到地上,发出一连串炸响,一阵蓬散的泥烟乱冒了上来,弥漫在空气当中。

发作的杀气虽然渲泄了出去,但这一次,他破天荒没有体验到杀气渲泄之后那种****的快感,相反心里难过烦燥得没法形容,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全掏出来,然后死在地上。

313、★万种心情相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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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不住那股难受劲儿,胡乱的甩着头发,发出一阵一阵狮子般的吼叫,又疯狂地舞着剑,乱杀起来。杀入一间屋子,那间屋便地动山摇,之后国轰隆倒塌下来。他于砖石瓦片中暴身而出,我昏天暗地的杀向别一处。那把小剑到了他的手中,已与昔日所用的绝唱短刀一般无二,只是起着一种传递作用,气流自剑身不断发出,摧出惊世仙音,递出泣神力量,幻作飞滑之月色,撞上目标,却又化作粉碎。它割裂着空气,震荡着回音,所到之处墙倒屋坏,院子里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杀入中院,他已杀穿了好几堵墙,弄坏了七八间房子,一座小屋倒塌,将他埋在其中,他叫着喊着跳将出来,蓦然之间竟看见了朵朵。

该不是看花了眼吧?他使劲地眨眨眼皮,再去看时,看得更清楚了。

数丈之外站着的,可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朵朵?

何止是她,宗纹、陈花、云凤,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全在这里。

见面了,见面了,仿佛历经了数个世纪的寻找、无数次的生死轮回,有情人终于相见。

还有什么话说?所以语言只在心中惊涛骇浪般地翻滚,是那么的急切却又无法痛快说出口。时间已停止在这一刻,天地间所有花草树木都在说着同一个声音??终于见面了!

江湖雪蓬着头发满是泥尘地站在那里,忘怀地望着他们。

朵朵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美丽,更为轻盈,已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

宗纹变了,陈花变了,云凤也变了。

在江湖雪的眼中,他们一个个都变得美丽绝伦,宛若四个小仙子下来凡间。他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目光落在朵朵身上。四人之中,变化最大的还是朵朵,因为她长高了,成熟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着成熟女子才有的温情爱意。

“哥??!”朵朵哭着,忘怀地奔过来抱住了他。

“哥哥,我好想你!”她连说带笑,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

江湖雪心房颤抖,那把小剑早已自手中掉落,也忘怀地回抱着朵朵,“朵朵,我的好朵朵,我也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我都快要疯了!”

“哥哥,你想过纹姐姐吗?”

“想过!”

“想过陈姐姐和凤姐姐吗?”

“也想过!”

朵朵吸了吸小鼻子,依依不舍地挣脱身去,“哥,那你快去见三位姐姐呀!”

比起以前,她的确懂事多了。

江湖雪闻言,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缓缓地走向三人。

云凤只是微微一笑,“江大哥!”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声称呼,听在耳里,江湖雪已感到无限温暖,不由也报以一笑,“云凤妹妹,你还好吗?”

云凤轻轻地点了点头,“江大哥,我很好,只是苦了纹儿。自你离开盘龙山庄后,她便带着朵朵没日没夜地找你,辗转漂泊,风雨无阻,足足找了你半年!”

江湖雪对女孩子最是心软,一看宗纹满面风尘,不由热泪盈眶,抓住宗纹的手心疼地道,“纹儿,你受苦了!”

宗纹鼻子一酸,控制不住,侧过头去叭嗒叭嗒地直掉泪。这半年,为了寻找心上人,不知受了多少难,吃了多少苦,如今见了面,反而无话可说。

“纹儿,纹儿,纹儿你别哭,都是我害了你!”江湖雪又内疚又心痛,“纹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握住宗纹的一双手。

却不想宗纹忍住泪,回过头来破颜一笑,又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江哥哥,我很好。见到你我就放心了!”她说话的声音也不怎么激动。

云凤陈花都心里透亮:宗纹不与江湖雪做出过分亲热的举动,并非她不爱江湖雪,而是为了江夜。江夜也象宗纹痴爱江湖雪一样痴爱着宗纹,如今江湖雪既已活在人间,又有她们两位知音,还有一位小妹妹朵朵,宗纹肯定在这之前已作出了牺牲自己成全江夜的选择。

陈花是过来之人,对于女儿私情,自然要比宗纹懂得多。她从宗纹眼神看出了她对江湖雪的深深爱恋,又从她的举止神态推知了她的心事。事实上她的推测倒也没错??宗纹此来埋剑山庄静候江湖雪,只不过是要见他一面。

当日宗纹曾在坟前立过誓,如果江湖雪还活在人间,她就与江夜今生相伴,不意昔日的断言竟成了今日的事实。

起先,她本来决定看一眼就走的,一旦真真切切地见到他时,心却乱了,甚至再也不想离开。只是一刹那又想到了江夜。想到自己如果留在江湖雪身边,江夜也会寂寞也会痛苦,甚至比她离开江湖雪所承受的痛苦还要大得多。因为就算她离开江湖雪,就算伤心痛苦,就算依依难舍,至少还有江夜相伴相随,安慰着她。但如果江夜失去了她,他的痛苦寂寞就再没有人分担。

“江哥哥,看来我们今生今世也只有兄妹之缘了,我会永远当你是一个好大哥的!”宗纹再一次暗下决心。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决定疏远江湖雪。

江湖雪当然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见宗纹抽回自己的手,微觉惊讶,却也没有十分在意,又去拉陈花。陈花早与他有过合体之缘,自然不会在乎与他拉手这回事,当下两人紧紧拥抱,难舍难分。若不是其他人在场,还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亲密举动来。

宗纹心中酸楚,强自忍住,哪知旁边又挨上了朵朵,偷偷地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不让哥哥拉手的,可你是爱哥哥的呀!”

宗纹一听更觉苦恼,转身就走。出了门便路狂奔,一直奔到后院的一张湖边,暗暗抽泣。

随后追来的朵朵连忙劝道,“姐姐,不要哭了,刚才是我说错了!”

宗纹含泪道,“不,你没有说错,我心里是爱着江哥哥,但又不能对不起江夜。”

314、★目迷迷兮心痴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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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哥哥也是个好人,他为了不害哥哥,连发射英雄射那张大弓都毁了,所以,姐姐,不论你喜欢哪个哥哥,你都是我的好姐姐,而且哪个哥哥都会爱你一辈子地。”

“朵朵,你还记得我在坟前立过的誓吗?我立誓江哥哥如果活在人间,我就要嫁给江夜的。”

“当然记得,可是那时你说的是气话呀!况且哥哥又没有死,你对着别人的坟发的誓也不能算数!”

宗纹心中一动,暗暗想道,“是呀,对着别人的坟发的誓当然可以不算数的。”

“纹姐姐,既然你爱哥哥,而且早就跟他定过情,你就爱呀!还有陈姐姐、凤姐姐,以后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宗纹几乎脱口要说好,只是凤姐姐陈姐姐两个人名听入耳中,她又犹豫了。倒不是怕两位姐姐争风吃醋,而是又想到了江夜离开自己之后孤零零的情景。

不知为什么,每次决定离开江夜,就会涌起这样的想法。

离开江哥哥,江哥哥还有知心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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