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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被捏着后颈,几乎要被提起来了,只能垫着脚尖走,低头向前走,什么也做不了。
易言这时已经无法确定这段路程的长短了,当他后颈松开的一瞬间,被一股大力推着他扑倒在地。他的脖子后已经没有手捏着了,可是他全身的灵力却像是被阻断了与意识之间的联系。
“绑起来,小心了,他身上那可是有着不俗的灵力。”
“有灵力怕啥,杀哥截灵指下,灵力再强也没用,何况是这样一个小娃,又能有多少灵力啊。”
易言惊恐间抬头,只看到前前后后都是人,而正前方那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正有两人斗做一团。前后看着的人一个个看上去相貌中都带着凶煞。
而那前面空地上打斗的两个,细看之下便会发现那两人身形转换之间,像是会隐没于虚空一刹那,这是有着某种遁法融于其中。
虽然那隐没的时间与距离都极短,却实实在在的消失过一刹那,让旁观之人只看到那两人的身形若隐若现,一道道乌芒在虚空之中出现,如乱流一般的朝四面八方涌开。
那两人其中一个便是王肃。
不等易言心生逃身之念,背颈之处已经被人踩住了。然后后便被绑了起来。
只听踩住他的那人大声道:“小子,那两个人只要你认得一个,就放你走。若是不认得,便要吃刀子肉。”
说话之间,一柄惨白刀刃扎在了他面前的地上,一团泥土溅到他的嘴里。
他的话易言居然能够听得懂,并不像其他人的声音只是一团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易言惊慌,却在他的话一出口便知道他定然是骗自己,目的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与王肃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便要用自己来威胁王肃了。
“哦,不认识吗?”那人眼中满是狡诈之色。他继续说道:“你只要喊一句王肃是我儿子我就放你走。”
易言又怎么可能会喊出这句话来,那人却哈哈大笑,朝那战作一团的两人喊道:“王肃,看看这是谁,兄弟们,把他吊起来,看看谁先将这小子的眼珠子射下来。”
易言心中大惧,他知道在生死之间都不肯骂王肃一句,这已经让匪贼们确定自己与王肃有关系了。
众山匪哄堂应着,已有人绑起了易言的双手,用绳子将他吊在了高高的寨门之上。
那绳子吊着身体而带来的剧痛已经不足以驱散他心中的恐惧。无论是在家里被逼的疯狂的舞剑的杀了那县中法师时,还是在上山时被那个哨匪发现时,他都没有这般的恐惧过。因为那两次都是短暂的,那时的他还能动,还能喊,手中还有一把剑,能够去跟别人拼命。
而现在他不行。
不能喊,怕分了王肃的心。不能躲,不能逃。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匪贼们已经拿出了弓和箭。那死亡的恐惧仿佛从他的毛孔之中一点一滴的朝骨头里面钻。
每一口的喘息都已经化为那恐惧。
易言疯狂挣扎。只是手腕上那绑紧的绳子越挣扎越紧,越紧也就勒得越痛。
第20章 :箭杀
易言整个人因为挣扎,所以不断的转动着,眼中的环境也随着变幻。虽然是黑夜,但在星光之中勉强可以看清近谷远山,深浅不一。
一片以巨木建成的寨子盘踞在山顶,最外面是用木头造成的围栏,木头上面削尖,似拒马桩一样,若要强攻,那里的箭塔与各种防御之物必定能够让来者死伤惨重。
一口无情的山风灌入易言的口鼻之中。
下面那群土匪围成一个半圆,其中有人大声说道:“王肃,你看好了,这一箭射他的右脚。”
那边的王肃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依然是与那个沙寨主沉寂的斗刀。
王肃的刀一眼看去就如他的人一样,线条坚硬,刀背刀锋笔直,有一段尖刃。刀势大开大合,古朴而生硬。每一刀过处,必定有乌芒破空,出现让人心悸的裂空声。
而那个沙寨主手中的刀是一柄弯刀,刀势走的是弧形,身形变幻,透着诡异,和那刀势一样,每每出人意料,每一刀之间都是一个半弧。
王肃的刀势是生硬而直接的,那沙寨主的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易言看不出谁占了上风,他也没有把握王肃会冒生命的危险来救自己。他又有一些后悔上山来了。
在易言的感觉中,自离了罗宵山以后,王肃对他更加冷漠了些。在上贪狼山来时的那传授心法的一刀,更是让他心生冰寒,有了畏惧之心。
他能够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肃,那是王肃所独有的,就像他手中的刀。
若说他不想王肃来救,那是假的,他怕死,怕那些美好,那些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幻灭。
易言在风中转动,没有人看到他恐惧的泪水。
风吹得他转动着,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面朝着那个准备张弓射箭的土匪,努力的提起腿来。但是他无法做到,他疯狂感应着灵力。
若是他身内的灵力是水库里的水的话,那么他的身体就是干旱的田地,正等着水库里的水来灌溉。可是水库里的水并不能主动的流到田地里,必须要有人去放开水闸,去引导。而这个人便是易言本身的意识。只是现在去开水闸放水的人却受阻于道路无法达到。
只不过,这个控制身体的意识并不受阻挡,受阻的是能够开动水闸的那一股意识,说到底还是易言对于自身的灵力控制力不够,所以才会被人这样轻易的截断了。
下方那个土匪的弓已经拉开,他旁边的一人打着的火把照他的脸上,他的脸印入了易言的心中。三角的眼,吊角的眉,朝天鼻,张嘴大笑时一口的大黄牙。
易言心中开始祈祷有什么人救下自己,若是能救下自己,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也行。他祈祷着王肃突然大展神威一刀斩了那个与他对战的人,然后冲入那些土匪群,将他们一个个的杀。
“啊。”
易言惊恐的大叫一声,慌忙的弓起自己的脚,一支箭从他的脚下射了过去。
“哈哈……哈哈……”
土匪们大笑着。
“王叔救我。”
易言哭喊着。他虽然有些地倔强,总是在心中想自己要像那些历史中的名人一样,面对生死能够大笑出来,能够面不改色,从容而去。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小镇中成长的少年,今年还只有十五岁。他胆小,他害怕死亡。
他后悔自己没有留在罗宵山中,后悔跟随王肃走。
“王叔救我,救我。”易言的声音之中已经满是哭意,像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下方土匪入哈哈大笑,那站成半圆的土匪们的火把将他们脸上的笑容映入易言的心中。
王肃依然在与沙寨主缠斗,根本就没有理会易言,就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样。
又是一箭射来。
易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手腕上一部分已经麻木了,而捆绑处疼痛深入骨髓,鲜血直流。
箭扎入小腿之中,剧痛涌上心头。他全身发颤。
沉沉的身体让他想将身体腾起,下方的那指着自己的箭随时都要取下他的性命,他既使是只要一动便剧痛难忍,也依然是疯狂的挣扎着。
若有人见过狗在被人夹住了脖子之时,疯狂挣扎的样子的话,就会发现与现在的易言有多么的相像。
王肃不管他,下方的土匪依然以箭射他。
他想挣扎着脱开手腕上的捆绑。
双脚在虚空之中疯狂的踩踢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蹑空术’,想到了‘蹑空术’便自然的想到了‘蹑空术’的口诀。
“凝神静气,踏空如地。”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凝神静气的去感受那虚空呢。
所以他心中默念了几声之后,便大声的喊出来,一声声喊着那口诀,双脚在虚空之中踩踏着。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绝望与惊惧。
疯狂的挣扎,在下方群匪的笑声之中撕心裂肺般的大喊。他已经不管那手有多痛,他宁愿手断去也要脱离。
他没有感觉到,脖子上那被人有断灵子掐过之处的那种感觉,正慢慢消退。
就在他一次次的用力蹬着虚空之时,他没有发现脚下浮现了淡淡的光华。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丝的浮力,就像在水中,他每蹬一下,身体便向上浮起一点,手上便也就轻一刹那,随之又快速的沉下。
慢慢的脚下的力量越来越在,虚空也似越来越能着力。
他的双脚情不自禁的快速的踩着虚空,身体像是在深水之中一样,努力的从水底往水面钻去。
下方土匪却已经看到了,在他们的眼中,易言的身体此时并不像之前那般沉沉坠下,而是在挣扎之中不断的上浮,在他的身周就像是有一片虚无的雾气托着他浮起来,绑着他手上绳子不再拉得那么紧。
众土匪本来只是每人射一箭,如同好玩一般的射着。
看到易言身上的变化,心中都想到:“原来还是有法术的。”
倒也没有人感到有什么惊讶的,在时下的天地间,没见有人能有什么移山倒海的神通法力,但是修行的人反而更加的多了。如他们的寨主便是一位修士,除了比他们厉害许多之外,也同样的要吃饭,要玩女人,需要金钱。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高洁飘渺,不食人间烟火。
他们都纷纷的一起举起弓,拉开,箭出。
一道道箭划破漆黑的夜空,难以捕捉箭的轨迹。
在这一刹那,易言感觉那种致使的危险汹涌而来。他回头朝下方看去,正是群匪手中箭离弦的一瞬间,黑暗的苍穹下,那点点箭矢寒芒如星光。
转眼已经到了面前。
易言身体拼了命的转侧躲开,他只是凭感觉的躲避着,扭动着,他的身在这一刹那间竟像破开了束缚,如水中的鱼,无比灵活,在那小小的一块虚空之中翻飞扭动。
当乱箭过后易言感觉到了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却并没有一处使致命之伤。他发现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大松一口气时,立即有一股晕眩感袭来。
身上的力气在这一刹那之间像是已经用尽,身体再次沉沉的挂在那绳索上。
那一群土匪之中唯有一人刚才没有射箭,他将手上的弓拿起,说道:“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还能飞天啊。了不得,不过再怎么了不得,在老子这张弓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人正是抓住易言的那个土匪,他原名没人知道,大家都叫他‘一箭杀’,因为他手中有一张能够射杀修行人的弓。
那弓身土黄,是黄杨木制成,看上去线条流畅。弓身上有一个符文在弓的中间。若是有人拿在手上会发现那弓看上去就像是干木头,却颇为沉重。
“杀哥,老久没看到你出手了。”
“是啊,杀会法术的人好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有土匪连忙送上一支箭来。
在这山寨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遇到了会法术懂修行的人,最后射杀的那一箭,一般都是让给‘一箭杀’来完成。
在这山寨之中有传言说,其实一箭杀祖上会巫法,又有人说他也是修行人,能从亲手杀死的人身上夺得灵力。
杀死修行人得到灵力这事确实如此,这是怎么夺得的一箭杀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只要用这把弓射杀一个有修行的人,他便能感觉到有力量进入自己身体内。再拉开那弓射出那箭时,便会感觉箭上的力量大上不少。
这个秘密他谁也没有告诉,也未得过什么修行法门,曾有一次想要从寨主那里问个清楚。
在他才开口,沙寨主便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这是人器相契,感应到的那种力量是怨煞之气,越是不甘愿死的人死在你的箭下,你得到的煞力就越大。”
说完这些之后他便不再说了,任凭一箭杀怎么问,沙寨主也只是说师门的法术,不得乱传。不过,一箭杀却从沙寨主的神情之中知道,对于修行人来说,自己并不特别,手中的弓显然也不在沙寨主的眼中。
虽是如此,但是他自己却依然当宝物,别的人也羡慕他的那张弓。
弓拉开。
第21章 :昆明
那边与沙寨主相斗的王肃手中的刀却突然乌芒炽烈,身随刀转,一刀横断,斩断虚空。这一刀依然是那么的简单,却又有着另一种难言的魅力,那朴实、直接、简单的刀光仿佛代表的是天道。
沙寨主舞出的刀光一圈圈的半弧光芒闪没无踪,却在那王肃的刀下破灭。
刀斩下。
沙寨主手中弯刀朝头顶一划,半弯弧光朝王肃划去。他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别的反应,像是一切尽在心中。他身形在那一刀划出之后消失了,又在侧方不远处出现,一刀朝王肃的侧身斩下。
王肃的身体应刀而散,而沙寨主的头颈之后却出现了一柄大刀,刀身笔直生硬,一刀便已经斩落了沙寨主的头颅。在空中抛飞的头颅的眼神之中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一箭杀’的双眼顺着那箭矢指向看去,漫天星光已经消失,整个世间唯有易言那惊慌眼眸。
他喜欢射人的眼睛,每当这个时即是他最快意也最平静之时。他总是会想:“我射的是九天之外星辰,世俗凡尘又岂能束缚我。”
他没有发现这一刹那,沙寨主已经被斩了头颅。
箭出。
一道光华在漆黑的虚空之中出现,那是一道带着紫气的灵力,带着箭主人的自信。
那支箭在虚空之中粉碎,却在黑暗的天空之中形成一支淡淡的光箭,光箭的最前方是那并没有随箭杆一起碎去的箭头。
直向易言的咽喉而去。
死亡的恐惧让易言心如冰封,他大吼一声,死亡的阴影让他的求生之念涌动,体内的灵力汹涌而起。手腕之中涌起灵光如焰,那绳索在灵光之中迅速的腐朽、飞散。
同时,身上涌起一层灵光,那支箭矢落入灵光之中的那一瞬间,就像扎入了水中,速度立即减弱了下来。
一层灵波荡漾开来,易言身向后仰倒,却并没有朝大地上掉落,而是整个人如树叶一般随风翻飞而起,旋转飘飞,落在不远处的一根旗杆上,单脚立在上面。
风吹起他的衣服如旗一般飘扬。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个三角的箭头,有鲜血顺着两指流下。他像是根本就没有发觉,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一群射箭的土匪。火光无法照到他的脸,他身上此时散发的气息就像是刚从牢笼之中放出来的猛兽。
抬手挥出,箭头如寒星坠地,直没入‘一箭杀’的右眼,穿入脑中。
“啊……”一箭杀整个人倒飞而起,在他还没有落地时,易言已经自旗杆上飞落而下,并指如剑朝那一群土匪刺去,指尖灵光如剑刃。
土匪大吼扬起刀朝他扑过来,易言不闪不避,那如剑的双指插进了当先那一人的眼中。
“啊……”第一个倒下了。
随后冲上的并没有因此而恐惧退避,而是更加发狂的大吼着扑了上来,手中的刀或刺或斩,狠狠的朝易言身上挥去。
易言冲入,身形飘忽,每一步所踏之处是在他们的空隙之处,或急或缓,或直或旋转。只见一道道淡蓝色的灵光自人群之中闪逝而出,一个个的人倒下,倒的地方,鲜血流于一地,就如莲花绽放。
唯有易言光秃秃的一个人站在那里。
王肃看着易言颤抖的身体,走过来,说道:“你父亲不光是将灵力传给了你,还将本身的战斗经验传给了你,你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他本身的精魄藏于灵力之中,如果你三个月之内没有将他传给你的那些东西领悟的话,精魄散去时你就再也领悟不了。就算是灵力,也最多只能在你身上留存少部分。”
易言抬头看着王肃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只有生死之间,才能将藏在你身内深处的东西激起。”王肃继续说道:“还能走路吗?”
“能。”易言喘息着回应道。
“那你先下山,我等会就来,这是伤药,外敷即可。”王肃说罢便进了那山寨之中。
这发生的一切对于易言来说是惊涛骇浪,只是在听到王肃那平静的声音,和那淡淡的眼神后,他心中五味杂全。
他去捡起‘太平’剑,又看了看王肃的背景,他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全是真的,或许全是假的。
脚上疼痛突然袭来,他惊醒。忍着痛一剑削去穿过小腿的箭头,然后拔出来,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在用衣服扎紧止住血后,便以剑拄地,一步步的朝山下而去。
刚刚那汹涌而起的灵力已经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只是他知道,自己身体内的灵力又增加了不少。刚刚那些战斗像是融入了他的身体,变成了他自己的经验。
夜晚冷冷的山风吹着他身上的汗,让他觉得分外的冷。他扯开胸口的衣襟,任由那冷冷的山风吹冷自己心口的热血。
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候,在他的心中有这么的想要过获得力量,那种生命掌握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品尝。
他的内心深处,似有另一颗心脏在跳动着。
山下的路在星光之中不清不楚,所过之处偶有哗哗响,即使是有猛兽他也不再害怕。他想拔出剑,大声吟唱记忆之中的那些让人奋发的诗词,或者大喊一声,将这虚空刺出一个破洞,却又怕在这幽静的山中被王肃听到,怕他听到心中笑话自己。
当易言还只是走到半山腰时,便看到了山顶火起,火光冲天。
然而,当他走走停停,终于回到山下后许久,找到了马匹,并吃了些干粮之后直到天明王肃才下了山,只是王肃手中还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身上衣服要极少,看上去就像是刚从被子被抓出来的。
她像是累了,被王肃扔在地上,散乱的头发现依然能够看得出她是个漂亮的女子。
“杀了她。”王肃对着站起的易言说道。
易言心中愕然,王肃再说一声:“杀了她。”
那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易言下不去手,问王肃。
“你为什么又不杀?”王肃问道。
“她只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我不能杀。”易言道。
王肃说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双手早已经染满了鲜血,你杀她绝不会错杀无辜。做为一个即将踏上修行之路的人,你不但要无畏,还要能够承受得住脆弱生命在面前死亡的坚硬之心,我在这天下间行走这么多年,行走于刀丛之中,这是我的经验,现在告诉你,怎么做由你自己做决定。”
他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不再看易言。
易言抬起手中的太平剑,尖锐的锋芒指着那个女子,女子惶恐的看着易言,太阳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她却在瑟瑟发抖。她没有说话,然后眼睛却像是能够说话一样,易言能够看到她对于生命的眷恋和哀求。
易言放下剑,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