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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就行了，大伙回去吧。”千昊停下马队，向身后的百姓们喊道。
“让我们再送一程吧！”
千昊骑着马返回人群前方，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的心意，我小妹在天之灵定会收到，大伙无需多礼。”
“我们多送一程也是舍不得千皇后……”
“各位，我小妹千兮榆早已不是彩蝶国的皇后，请大家往后称她为千大巫师。”对于千皇后这个称号，包括千昊在内的千家人都很反感，这三个字虽然彰显了千兮榆此生最高的荣耀，但同时也是困住她一生的枷锁，他们不希望妹妹死后还要被这个虚名束缚住。
百姓们没有再坚持，因为千兮榆的灵柩要回天使部落的消息在早些时候已经发出，千家人回程途中会不断有百姓出来路祭，所以，千兮榆在彩蝶国的最后一程并不孤寂，唯一的缺憾是少了狄雅宁。
她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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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兮榆的灵柩离开丹桂城没多久，牧羽行色匆匆入了宫，求见云纱。
“娘娘，那女人的灵柩已经离开了。”
云纱伏在御书房的案上挥笔拟旨，头也没抬就道：“知道了，退下吧。”
“娘娘。”牧羽面色纠结。
“还有事？”
“送葬的车队只有一副灵柩。”
“嗯？”云纱猛地抬起头来，千家人在接回千兮榆的灵柩前已抢回狄雅宁的遗体，回程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有一副灵柩？母女俩不可能在一副棺材里的！“狄雅宁呢？”
牧羽为难道：“属下不知。”
云纱丢下笔，坐下沉思，“把具体情况详细报上。”
……
“队伍里没有千二爷和他那八小姐吗？”听完牧羽的描述，云纱眉头一皱，千家此番一共来了八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少了两个，那两人去哪里了？
牧羽肯定地答道：“没有，属下再三确认过了。”
这情况不对劲！云纱刚想命人去查千延和千槊的下落，董修通报了一个令她惊愕的消息。
狄雅宁正在为狄莫钧守灵！
电光火石之间，云纱顿时意识到自己被狄雅宁摆了一道，她输了！
“母后，她没死，我们该怎么办？”彗星因云纱的谕旨而卸下狄氏皇族姓氏，已失去公主的身份，自然没有资格为狄莫钧守灵，她并没有因此诅丧，左右云纱已经得到传国玉玺，她是未来女王的养女，公主的头衔很快就会回归，届时她将是彩蝶国独一无二的公主了，可谁想到狄雅宁竟然“死而复生”，这该如何是好？
云纱为自己不慎中计懊恼，但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狄雅宁的“复生”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这个消息传开，民间的怨气也会随之降低，这对她登基后的政局稳固无疑是有利的。
所以云纱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安抚彗星：“无事，一点意外罢了，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可是她不死对您的地位有很大的威胁……”
云纱只是笑笑，一双凤眼半垂，发出诡谲的气息：“不用担心，不管她逃到哪里，只要我想，她随时都能见到阎王。”
似是被云纱的淡定感染了，彗星紧张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母后，莫非你手上捏着她的死穴？”
云纱笑而不语，重新起身拟旨。
“董修，吩咐下去，好生伺候雅宁公主，莫让她饿到了。”
“是。”
狄雅宁，且让你得瑟些日子，待我皇位坐稳，定要让你和千兮榆母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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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莫钧去世已快半月，明日就是出殡之日，按照习俗，子女应在前一夜守灵，不能睡觉。
狄雅宁毕竟只是个13岁的少女，午夜未到就已昏昏欲睡，但她还是强打精神坚持守灵。
“你要是支撑不住就眯一会，没人知道的。”严澈递给她一杯咖啡。因为两家的恩怨，千延和千槊没有被允许进入宫中的太庙陪护狄雅宁，无论他俩怎么威逼利诱，老不死们就是不肯松口，千家人劫法场的时候，因自知理亏，老不死们不得已一再退让，但守灵一事属于彩蝶国皇室内务，他们绝无可能松口，千延本想硬闯，狄雅宁制止了他们，无奈只能让严澈这个小子相陪，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会不会被人发现的问题，我能坚持住的。”狄雅宁结果咖啡，喝了一口，“好苦，这就是咖啡吧。”
“嗯，这是提神的饮品。”
“谢谢。”
“明天出殡后，你打算守皇陵？”
☆、第28章 皇陵鬼影：不肖子孙
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斩衰，狄雅宁点点头，“三天。”
夜风打在没关严的门上，一股凉气灌入灵堂，激得狄雅宁打了个寒颤。严澈起身将门关好，“一个人？不怕吗？”
“黑七陪我。”狄雅宁指了指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大狗。
严澈的嘴角弯起：“它这种状态，你觉得能给你壮胆？”
“我为什么要壮胆？”
“你打算颠覆狄家的江山，不怕皇陵里的祖宗从坟墓里爬起来掐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放下杯子，狄雅宁伸伸懒腰，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要是能爬起来我反而高兴，那样我妈妈一定会破棺而出的。”
因狄雅宁来得突然，宫中没有准备好合身的斩衰，穿在狄雅宁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抬手的时候衣袖难免会滑落，露出半条胳膊，严澈无意中撇了一眼，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你的胎记吗？”
狄雅宁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右臂上那一点殷红特别显眼，她脸色一僵，慌忙将手臂放下，捋好袖子，别开了脑袋，道：“没什么，可能是被蚊子叮了。”
蚊子？这个时节会有蚊子？严澈感觉有些扯，心中虽好奇，但看狄雅宁并不想多说，也就歇了追根究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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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对于狄雅宁来说是很辛苦的，而第二天狄莫钧出殡更是折腾得她筋疲力尽，好在云纱和那群老不死们识相，没有无端生事，她才能一路坚持到皇陵。
面积将近一万亩的皇陵埋葬了彩蝶国建国数百年来的二十几名国君，今日加上狄莫钧正好三十名。
狄莫钧为自己修建的陵墓起名“裕陵”，与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也就是乾隆皇帝的陵墓名字一样，他认为自己在位功绩堪比这位千古一帝，希望能像他一样长寿，不成想40岁都不到就因为违背结婚誓言遭到报应，在女儿的生日宴上暴毙，此时陵墓才修建了一半。
他在位这些年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那些所谓的“功绩”基本上都是千兮榆造就的，严格说起来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狄莫钧终究是彩蝶国的男人，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骨髓，他认为千兮榆既然嫁给了他，她的功绩也是属于他的，因此自我感觉非常好。
但有句老话说的很对，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不是强抢到手就是你的，老天一直在看着呢！
在下葬的规格上，云纱和狄氏宗族的意见出乎意料地一致：从简。
理由很强大：虽然只修建了一半，但现有的规格已经很高了，眼下彩蝶国尚未完全摆脱大海啸的阴影，不宜劳民伤财，一切从简也算积德，如此甚好。
对此，狄雅宁并没有什么微词，她在千兮榆的教导下对这些看得很开，人死后能入土为安就足够了，陪葬品与其说是彰显墓主人生前荣耀的证明，不如说是为盗墓贼养家糊口的物资，换做她宁愿一卷草席入土也不希望死后被惊扰。
狄莫钧的灵柩被抬入地宫，送进主棺室后，人员撤出，墓道封闭，葬礼结束。
皇陵恢复往日的宁静和萧瑟，狄雅宁住进了裕陵三公里外专为守陵人准备的居所：穹幽塔，她将在这里度过三天的日子，三天后就除服赶往天使部落，出席千兮榆的葬礼。
穹幽塔上配备了齐全的生活用品，每天都有人定时送饭，味道不怎么样，但狄雅宁又饿又累，当晚狠狠扒了一通后就直接扑到床上睡死过去。塔上的被褥舒适度并不好，但她依然舍不得起床，太阳升起后在被窝里挣扎了很久，最后被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勾得睁开眼睛。
“严澈，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狄雅宁看到桌子上清香扑鼻的美食，眼神根本移不开，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大快朵颐。
“你二舅和八姐托我送来的。”
原来是千延和千槊啊！狄雅宁感到心中暖意洋洋，刚想开吃，严澈伸手一拦：“洗脸刷牙。”
差点忘了……狄雅宁吐舌。
“好香的馒头！好脆的青瓜！唔……韭菜煎饼有点咸了，是八姐做的吧……哇！还有三明治……豆浆是红豆还是黄豆呢……”
“喂，你没忘了自己在守陵吧，吃得那么开心……”严澈看她这幅开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失去父母的状态，不禁有些黑线。
狄雅宁吞下馒头，道：“难道我要成天以泪洗面、愁眉苦脸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感觉很怪。
“人是最会伪装的动物，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看云纱昨天哭得多伤心，你觉得她是真伤心吗？”
严澈用眼神告诉她：你这不是废话吗？
狄雅宁笑笑：“问你个问题，你恨你父亲吗？”
☆、第29章 皇陵鬼影：溺水
“恨！”严澈想也没想就点头道。
“有多恨？”
“……”
虽然没说出来，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狄雅宁答案了。
严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他相信云纱的挑唆，怀疑我妈的忠诚，还怀疑伊卉的血统，对外否认她的存在，甚至……趁我妈产后体虚把伊卉丢弃，这才让云纱钻了空子，导致我们至今都未能让彗星认祖归宗……我能不恨吗？”
“的确很可恶！”颠倒黑白一向是云纱的绝活，明明是她父皇喜新厌旧、背信弃义，在云纱的描述里却成了她妈妈失德，不配为一国之后，而她父皇也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理由，心安理得地抛弃了千兮榆……狄雅宁其实很想说，父皇，你配不上妈妈，云纱和你才是天生一对！“不过这其实不算什么，至少……你们一家还有团圆的希望。”
“……不好意思。”严澈终于记起自己身在何处，狄雅宁的父亲就在几公里外的皇陵安息，母亲的灵柩还在归乡的途中，在她面前他家的境况确实还算好的。“只是一想到妈妈，我就恨不得他死了算了！”
“但你真的舍得他死吗？”
舍得吗？严澈也问自己，他父亲严辰要是真死了，他会不会高兴？妈妈会不会高兴？
“不会，对吗？”
严澈对上她散发着无尽悲伤的眸子，点了点头，“我很矛盾。”
“这很正常，骨肉亲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能给你温暖，也能给你绝望，我父皇让我切身体会到爱恨交织的滋味，我痛恨他的无情，却一直在渴望他的父爱，每一次落空，恨意就增加一分，越恨心越凉，对温暖就更加渴望，真是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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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狄雅宁结束一天的祈福，终于得以休息，她打算烧水洗澡，昨天忙了一天，累到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今晚得好好洗洗。
在穹幽塔守陵期间，除了每天来送饭的，基本不会有人伺候，因此狄雅宁想洗热水澡得自己烧水，好在她也不是特别娇生惯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烧水就烧水。
只是当她走到浴室外面时，却看到里面有灯光，进去一看，严澈已经烧好一大桶滚烫的开水了。
看到狄雅宁进来，他擦了擦汗，道：“热水已经烧好了，我去外面提些冷水进来。”
“额……我自己来吧，很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狄雅宁有些羞赧，毕竟让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异性为她烧洗澡水，感觉很怪。
“别跟我客气了，你一个女孩子提得动水桶吗？”严澈满不在乎地摆手道，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不是狄雅宁的力气问题，而是男女有别的问题。
狄雅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严澈已经出去了。
也罢，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兑好洗澡水，严澈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狄雅宁看着满满一缸水，又看他一身汗，就道：“我留一半热水给你。”
“不用，我用凉水就可以。”
“你不怕着凉吗？”
“我身体好，一年四季都洗凉水澡。”
这也太强悍了吧！一想到大冬天也洗凉水，狄雅宁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懂享受的怪物……”
“呵呵……”严澈也不恼，“别泡太久，免得着凉，洗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
……
泡澡真舒服，比睡觉还能缓解疲劳，狄雅宁不觉间就忘了严澈的叮嘱，在浴桶中打起瞌睡，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一个不小心，整个身子就滑到浴桶里，意识瞬间清醒。
狄雅宁赶紧钻出来，谁知道就在她的头顶刚要露出水面的时候，一股外力猛地又将她往下压，狄雅宁心一慌，下意识呼救，嘴一张，洗澡水就灌进来，呛得她忍不住想咳嗽，结果又被呛。
她伸出手攀住浴桶边缘，向上用力，还是不能出水，头顶被死死压制住，她溺水了！
有人要害她？
穹幽塔上除了她只剩下一个严澈，总不会是他吧？
云纱呢？会不会是她想铤而走险？
狄雅宁的意识开始模糊，混沌中她突然想起昨天父皇的葬礼上云纱有意无意对她说的一句话：“彗星还在我手上。”
什么意思？云纱是想说，只要有彗星在，姚雪笛还是会出卖她吗？
不！她相信姚雪笛，相信她不会再轻信云纱的鬼话，所以不会是严澈！
到底是谁！
狄雅宁快坚持不住了，她在心里呼叫严澈，可外面没有一点动静，怎么回事，她都泡这么久了，也不过来问问。
危急关头，她调动周围的万物之息，努力从水中捕获身体所需的氧气，缓解窒息感，奈何自个并非水生动物，获取的氧气少得可怜，为引起严澈的注意，她只能用力拍打水面，发出声响。
严澈，救命啊！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拍了很久也不见动静，狄雅宁有些绝望了，难道她最后连自己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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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皇陵鬼影：梦魇
“小狄，你洗好了吗？”严澈在浴室外敲门，语气纠结，毕竟这是女孩子在洗澡，他一个大男人在门外催促实在是有点不妥。
狄雅宁已经洗了很久了还不见出来，他一方面疑惑，另一方面也担心她洗太久会着凉，这才过来问医生，可回答他的是咚咚的水声，感觉到不对劲的严澈顾不上男女有别，抬起脚用力一踹，浴室的门由于年久失修，门栓基本形同虚设，因此很容易就被踹开了。
就在严澈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压制狄雅宁的神秘力量消失无踪，只是她也已经昏过去了……
严澈把她从水里捞起来，随手抓了条浴巾裹上，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她的腹部横放在大腿上，头部下垂，轻压背部。
“咳咳……”吐出肺叶中的积水，狄雅宁慢慢恢复了意识。
“你还好吧？”严澈把她的身子翻了一下，让她平躺在地上，取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睁开双眼，狄雅宁大口地喘气，无力地道：“还行，没死。”
对门窗简单检查了一遍，严澈没发现有外人入室行凶的痕迹，心中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狄雅宁摇头，“如果凶手是人，想让我溺亡在浴桶里，应该是用手按住我的头，可是我被禁锢在水里的时候，总感觉那道外力的形状不似人手，而是一股均匀的强压。”
“也有可能是巫术。”严澈只能做出这个解释。“先离开浴室吧。”
“谢谢你。”
“我去皇陵外头通知你二舅。”见狄雅宁欲起身穿衣，严澈慌忙先行一步。
狄雅宁呆呆地看着严澈几乎可以形容为“落荒而逃”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她当然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股暖流从严澈的两侧鼻孔中喷涌而出。
严澈在心中哀嚎：那丫头的身材根本没啥看点！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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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穹幽塔睡觉，经过溺水事件的狄雅宁再也没有昨晚的好梦，浅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千槊叫醒了。
“雅宁，醒醒。”得知塔里不太平，千槊二话不说进来陪她睡觉，以免半夜又出事端，可是她没想到，她们面对的敌人是那么神秘。
狄雅宁抓着被子坐起身，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八姐，我知道是谁要我的命了！”
“谁？”
下床，穿鞋，狄雅宁走到窗边，指着远处各座陵墓冷笑道：“他们想防范于未然，先宰了我，免得狄家的江山倒塌。”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大，加上云层的覆盖，到处漆黑一片，整座皇陵显得非常阴森，四周的一切仿佛被鬼雾侵蚀一般，令人倍感恐惧。
“你是说……他们？”千槊不是很相信，虽然这个世界有巫术，但鬼怪之说在人们心中一向是荒谬的存在，人死如灯灭，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威胁到活人呢？
“没错，就是狄家的老祖宗。”经过绞架上的博弈，狄雅宁确信这世间有亡灵存在，否则今晚的意外作何解释？“八姐，我刚刚做了个噩梦，狄家的老祖宗想让我在睡梦中猝死，他们有的掐我的脖子，有的撕扯我的手脚，我根本挣不开，还好有你及时叫醒我，否则我不死也会疯掉！”
她死了自然一了百了，若是疯了，今后就无法正常生活，更别说对狄家的江山产生威胁了。
千槊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们常年在皇陵里安息，怎么会知道你的打算？”
“这不是我父皇刚住进去吗？”狄雅宁感到很悲凉，“我看在骨柔亲情的份上为他守陵，他的心里却只有狄家的江山……”
“看开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首先是国王，然后才是你父亲。”千槊给她一个拥抱，让她知道这里有温暖。
“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我还是很难过。”狄雅宁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死了心的，既然作为女儿无法被狄莫钧重视，那她也不打算挑起公主的担子。用自己的一生守护狄家的江山，这种蠢事千兮榆已经做了，她不想重蹈妈妈的悲剧，最终只能与狄莫钧对立。
照这情形看，狄雅宁今晚恐怕无法睡好，千槊扶她坐下，道：“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
生百合五钱蒸熟，蛋黄一个，加入两碗水搅匀，再加入少许冰糖，煮沸后又加入半碗水搅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