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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新剑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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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却流露出了一些怀疑之色,心想:“看这后生模样长的俊俏,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能有多大本事,莫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不过芷仙也是精灵心思,寻常人也难骗到她……不管怎样待会还需得细细询问,莫要上当受骗才好。”

这倒也不怪甄氏疑心,如今天下世道初定,又是外族入主中原,江湖上招摇撞骗的比比皆是,皆称自己不同凡响,但有真本事的人却不多。眼前那亲家罗鹭便是例子,花了重金在家中蓄养门客。来时皆言纵横天下,名贯南北,但其中有几个真有降龙伏虎之力!倒是引得罗鹭败了不少家产,多半都是吃喝拿要一番就不告而别。

甄氏的一番心思哪里能逃出徐清的眼睛,不过他倒不以为意,反正那都是裘芷仙的麻烦,便由她自己解释去吧。

“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呢?”裘芷仙也看出了嫂子的心事,赶紧岔开了话题问道。

甄氏叹道:“白天出事时便知道不是常人所为,你哥就将我打发回来看家,他急着奔成都去了。罗鹭家里不是养着不少闲人,听说有些本事不凡的,指望他们能有些法子,到如今还没个消息。”

裘芷仙一听到罗鹭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心道:“表弟近年来一心想要求取仙道,遍访名山大川,收集门客高人,却一无所获。如今我却因祸得福,拜入玄门,却不知他知晓此事又会是何种心情?”

第七十七回 兄妹之情

徐清将裘芷仙送回裘家坝,天色已晚,且男主人并不在在家,有些事情也不好多说。甄氏赶紧打发人上邻居家里借了一个壮年的仆人,连夜骑马上成都给裘友人报平安。又准备了一桌酒菜,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就将裘芷仙给拉走了。

这些日均是紧张惊险,徐清也乐得找个地方好好歇歇,令人烧水洗澡,早早就睡下了。

裘芷仙的闺房之中,甄氏与她并排躺在一张气派的鸡翅木雕廊大床上。这床可是当年裘继忠的大夫人的陪嫁之物。那时前明还未灭亡,裘家也是个名门望族,用度之物岂是寻常!只是后来故国破灭,裘家隐居川中才由显赫的大家,渐渐落为寻常的地主门楣。

裘芷仙的眼神就在这屋里来回扫量,细细看着那些平日的喜爱之物。看哪一件都想随身带上峨嵋山,又恐提出此等事情惹了师父生气。最后视线落在了窗下的那条几案上,眼中更见流露不舍之意。前日那案上还放着一张古琴,如今却已空荡荡的。琴却也不是什么名品,只是普通的百纳琴,用得有些年头了,却还算不得古董。

友人和芷仙的母亲乃是裘继忠续的小妾,家境破落,当年嫁入门时,带来唯一的嫁妆便是那张古琴。也是芷仙对亡母的唯一念想,前日收拾嫁妆一同送到了罗家。今番芷仙劫后余生,再想到此琴突然心酸难忍,泪水止不住再次流淌下来。

“芷仙想什么呢?怎又哭起来了!”甄氏见身边的小姑打量着自家的闺房,眼神飘忽甚是有些离愁难耐之色,过了一会竟看着窗户又哭起来!

裘芷仙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此番就要跟师父上山修行,下次回家尚不知何年何月……这些死物件倒也罢了,想到离开哥哥嫂子心里更酸楚。”

甄氏沉吟道:“芷仙心意已决真要上山?难道……罗家那门亲事就这么放了?罗鹭那边岂不伤心!”

裘芷仙身子一颤,叹息道:“嫂子莫要宽慰我心了,罗鹭心中所想我还不知如何么!他又何尝将我视为未婚的妻子了?罢了,既然早已没了夙缘,又何必强求呢!再说……”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在甄氏的耳下道:“如今我跟了师父修行道法,待到稍有成就在山上站稳了脚跟,还可度兄嫂和小侄入道修行。咱们也不求什么飞升成仙,但凡添寿百年也是福缘匪浅。”

甄氏也楞住了,刚才芷仙回来她也就顾着高兴了,倒是没有多想,此刻一提方始想到此节。沉吟道:“芷仙能想着你哥哥和我,嫂子也心怀大慰,至于修真长生什么的,嫂子倒也不求。只是……那少年……真有降龙伏虎的能耐?别是个走江湖的骗子!你一个女儿家,又生的好看,要是跟他走了……”

裘芷仙自然明白甄氏所指为何,俏脸一红,娇羞道:“嫂子怎可胡说!师父可是峨嵋山的仙长,而且此番我遭了妖人灾祸,若是没有师父相救,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飞天遁地自是不用说的,刚才我回来便是跟着师父从天上飞来的呢!而且嫂子可见着那大白猫了?”

一提白灵,甄氏还心有余悸,疑道:“怎不记得!刚才我还吩咐张妈烧水,要给它洗澡呢!那一身腥臭却不知何物?”

裘芷仙道:“嫂子别看那大猫现在懒洋洋的,好像挺温顺。今日在林中,一头两丈多长的斑斓猛虎,竟然就被它给活活的杀死了,那些秽物皆是虎血!看那肉嘟嘟的样子,爪子一伸竟有两尺长!”

甄氏骇然道:“真的!两丈长的老虎!那岂不是比这房子还长!”

“嗯!”芷仙坚定的点点头,续道:“嫂子是没看见那阵仗……”

姑嫂二人一言一语,诉说过往,直说到了子时之后方才睡下。

次日天刚蒙蒙见光,启明星还亮着,徐清就听见外面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啪啪啪”叩门。心道:“这才刚到辰时过半,难道裘友人就回来了?昨晚已经连夜派人向成都罗家送信了,就算起的再早,从成都回来也得中午才到。莫非这裘友人根本就没睡觉,连夜就赶回来了?”

不过徐清却不想多理,昨晚给白灵好好洗了个澡,抱在怀里可是舒服的紧,天时还早怎如再睡个回笼觉舒坦。

“小妹!”裘友人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后院冲去。本是白净的脸上,仅仅一日便涌出一层胡茬,还挂着两个黑眼圈,藏青色的长袍带着一身泥点子,还哪里有个书生的儒雅气质。后面跟着那十来个家人看来也是一夜没睡,奔波劳顿没精打采的。

裘友人心中急切直到冲入了妹妹的闺房,才自觉得逾越了礼数,脚踩在门槛上进退不得。前回说过裘芷仙乃是媚骨天生,兄妹朝夕相处,纵有礼教约束不敢逾越雷池,但裘友人对这妹妹的感情,也绝非是一般的兄妹之情能比。今日一见妹妹被妖风卷走,急得险些没得了失心疯。昨夜得到消息没耽搁片刻,就飞马赶回家来。

裘芷仙和甄氏也被一早乱呼呼的声音吵醒了,正见裘友人立在门上。芷仙忽然想到日后上山修行,不知何年何日再见兄长,赫然悲从中来,唤了一声“哥”,一头扑到友人怀中,大哭起来。

“夫君回来了。”甄氏脸色微微一变,看是也有些嫉妒这兄妹之情。只不过她大家出身,深知礼让克制,又知芷仙三岁便没了父亲,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又怜惜小姑命苦。

友人轻轻拍着芷仙的背,低声抚慰道:“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哭了半天芷仙方自挣扎起来,再看友人的狼狈之态,心中更添不舍之心。只不过她决心早定,虽然舍不得兄长,但这个家终于不是她的归宿,也不愿再成为哥哥嫂子的累赘。

裘友人又细细看了一番,确定妹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泪不自禁的哭道:“妹啊!都是大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芷仙本已经梨花带雨,此刻一见友人也哭了,她反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大哥好不知羞!你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怎地就哭起来了!”

友人却混不在意,含泪道:“你这没心肝的丫头,被妖人抓了还不止害怕,反倒笑话起哥哥来了!”

这时甄氏才提醒道:“夫君,莫要忘了乃是一位峨嵋派的仙长将芷仙救下的!如今兄妹已经见了面,更要当面致谢,方能不失礼数。”

裘友人抚掌道:“对对对!夫人想的周全。”抬头看看天色,回身道:“李管家,赶快吩咐准备酒宴,待到午时正好为仙师接风洗尘。”说罢又微微一顿,望着芷仙沉吟道:“妹啊!你且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会?昨夜紧急赶路,邻院的刘五也没说清楚,怎么你还拜了师父?”

虽然未曾明说,但裘芷仙却在哥哥的眼色神态之中,看出了怀疑和担心。再一想到要取消与罗鹭的婚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见芷仙发窘,甄氏赶紧打圆场,娇嗔道:“看你急得,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够赶快去洗洗,换件衣裳再来!更何况你不修边幅,难道芷仙也不要梳洗打扮了?”

裘友人也知道有些操之过急了,赶紧应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话才说一半友人眼珠一转,也不急着细细盘问了,道:“呃!芷仙昨天受惊了,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好好休息。”不过他将芷仙让了回去,却一把拉住甄氏急匆匆往外走去。

第七十八回 缓兵之计

裘友人拉着甄氏急匆匆的回到房里,“嘭”的一声关上门,却不知为何什么,偏要贼兮兮的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这问题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当然有一个像裘芷仙那样的妹妹,裘友人产生一点恋妹情节,也不是什么不好理解的事情。

甄氏轻捶了他一下,她过去还没见过夫君这幅模样,嗔笑道:“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贼兮兮的好像个小偷!”

友人微微一愣,也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颓然坐在床上,道:“这回可真是吓死我了,要是小妹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如可向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啊!”

甄氏微笑着将夫君抱入怀中,轻声抚慰道:“好了,放心吧,现在芷仙回来就好了。有现成的热水,你洗洗脚赶快眯一会,等过了巳时我来叫你,正好午饭时候与那位仙长见面。”

友人也真是累了,他一个文弱的书生,一天下来骑马来回奔了百里,若不是有一股心气撑着,早就累倒下了,此刻脑袋一沾枕头马上就起了呼噜声。

甄氏轻轻将友人散下的发髻别在耳后,叹息道:“你这冤家啊!若是我被风刮丢了,你也如此着急,就算死了也无悔了……”

*****

这时徐清正躺在床上,逗弄着白灵,昨夜一觉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只不过他却心思慵懒,不愿起来。想要摸摸白灵背上的骨头,狠劲掐了下去却还是一把软肉,倒把它给弄疼了。“喵”的一声回头就含住了徐清作恶的手指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再说‘你要是再敢欺负人,我就把你的臭手咬下来。’

不过徐清这家伙却丝毫不怕,被含住的手指还去逗弄白灵的小舌头!对这无赖白灵也没有办法,却又舍不得给他教训。愤愤的用头撞在徐清的胸脯上,又乖乖的迷上了眼睛,索性就任由他欺负了。

徐清又哪里舍得真的弄疼它,将白灵背上的毛抚平,忽然问道:“你说我收下裘芷仙真的妥帖吗?”

白灵抬眼看着他,眼神之中尽是鄙视,好像在说‘你这坏蛋都已经应了人家,还问什么妥帖不妥帖?现在我说不妥你还能将那姑娘给留在家里?’

这时忽然听见门外一个如莺娇啼的声音道:“师父!已经起身了么?芷仙来伺候你洗漱吧。”

徐清一翻身坐了起来,微笑道:“进来吧。”

就见芷仙新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短襟旗袍,将她那曼妙的身子藏在里头,一头秀发盘了极高的发揝,斜插着一只青玛瑙的头钗,更显出一股清新干练的气质。松散的袖子挽在手肘上,露出两截莲藕般的手臂。手里端着一只青铜脸盆,那柔软的小手被冬日的寒气熏得发红,看来是刚才自己上井边打水去了。不过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已经对好了热水。

裘芷仙把脸盆放在架上,道:“师父先洗洗脸,我去准备点早点……”

徐清却笑着止住了她,问道:“我看你们家里不是有不少仆役吗?难道你哥哥嫂子虐待你,还让你做这些?”

芷仙脸色微红,道:“这……哥哥嫂子虽然怜惜,不过日后上山修行,芷仙也还要给师父打点这些,倒不如在家里先练习练习,省得笨手笨脚的。”

徐清倒是不好拂了这新弟子的盛情,起身洗了把脸,套上了外衣,道:“好了,这次就算你尽孝心了,日后也不用你打点这些。”

裘芷仙立时脸色凄然,险些哭出来,道:“师父!难道师父又不要我了?”

徐清抬手就给她头上来了个爆粟,笑道:“你这丫头明知我并非此意,且你心中更无悲戚,还敢在师父面前假哭!”

裘芷仙目瞪口呆,这才强起来昨日心中所想还不被人一眼看透,现在还傻乎乎的装可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徐清,这回可真是急的要哭了。

徐清也不理会她,自顾自的道:“咱们凝碧崖上有好几千外门弟子,如今你既然拜我为师,必然也算是嫡门传人,自然要比他们高贵,难道平日起居之事还用你来伺候么!”

虽然裘芷仙也不知道什么是外门弟子和嫡门传人,不过听这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就算是日后上山修行,她也一样可以过上使唤人的小姐日子,倒是不会太过清苦。

裘芷仙稍一思量,道:“别人如何那是别人的事情,但芷仙却知侍奉师父乃是弟子的本分,且日后弟子常常左右相随,办起事来自会比别人用着贴心。”

徐清也不与她争辩,反正他也不指望这位娇滴滴的小姐这能打理他的生活。问道:“早上你哥哥回来了,没有细细盘问你么?”

裘芷仙也有些犯难,道:“哥哥昨天一夜奔波,正在休息,还没来得及多问。不过一会养足了精神,恐怕就……”说着还求救似的望向了徐清。

不过徐清这家伙竟还有点幸灾乐祸,笑道:“这就要你自己来应付,我可管不了你家里的事。”

见徐清那戏谑的眼色,裘芷仙忽然觉得她这个师父,好像并不像她心里想象的神仙。虽然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不过相处久了却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更不像是个经过了数百年岁月修行的人,不过她可不敢多问师父的年岁。

直到多日之后上了凝碧崖,师徒名分早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才从严人英那里知晓,这师父竟然比她还小了半岁!届时方始哀叹遇人不淑,也无可奈何的认命了。当然实际上徐清已经快三十了,比裘芷仙还大了十岁,不过在修真界里,十年和一年也没多大区别。

徐清又与裘芷仙闲聊了片刻,忽然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年岁不大的丫鬟,惊慌的连敲门也忘了,呼道:“小姐!小姐!少爷!少爷他……”

其实裘芷仙的父亲早就病故,家里就是裘友人当家,早就可以称老爷了。不过他却顾忌妹妹的感受,让合家上下皆称其位少爷,表明这家依然如故,裘芷仙也不是寄居兄嫂家里。

裘芷仙脸色一变,惊道:“我哥怎么了?!”

那丫鬟喘了口气,偷偷的看了徐清一眼,惊慌道:“少爷他病倒了,少夫人已经着人请大夫去了,小姐好事快过去看看吧!”

裘芷仙立时就慌了神,夺门向外奔去,旋即想起徐清还在,如此离去甚是无礼,回身又要请示。

徐清看着那报信的丫鬟,微微一笑,挥手道:“你且快去吧,也不要太着急,我料定你家兄长必无大碍。”

裘芷仙心神惊慌倒未觉如何,但是那传信的丫鬟对上徐清的眼神,却神色飘忽不敢迎视,仿佛脸上就写着‘我心虚’三个字。

第七十九回 非礼勿听

裘芷仙急匆匆的就往友人的房里奔去,一进屋就看见甄氏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放着一碗小米粥和一小碟咸菜丝。而裘友人更是精神抖擞的趴在盆上洗脸呢,可哪里有点病重不起的样子!

芷仙一下楞住了,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疑惑道:“哥!嫂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甄氏满脸笑容,将食盘放在桌上,拉过她的手笑道:“我的傻妹子,看把你给急的,你哥他没事。”

裘友人拿起旁边的棉布擦干了脸,睡了两个时辰的囫囵觉,又刮了胡子,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笑道:“芷仙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裘芷仙本就生了一颗玲珑心,都不用友人再说,就大体明白了此间的意味。心中虽然感动兄嫂的怜爱关心,同时又生出一种惶恐不安。她可是见过徐清的本事,难保那些能飞天遁地的神仙人物,不会像戏文里唱的那样,还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更何况这里距离徐清的客房,也不过是十多丈远。

裘友人却还不知妹妹心中的担心,道:“妹啊!并非是哥哥有意骗你,刚才你嫂子都把你昨儿晚上的话说了,哥是担心你啊!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与那位仙长才相处多长时间,就要与他上山修炼!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知他心中便无龌龊,若是日后再生出害人之心,那时你远在千里,又去何处哭诉啊?”

裘芷仙脸色微变,其实她心中又何尝没有担心呢!只不过这回乃是她求徐清收徒,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让徐清听到了,索性就不要她这个徒弟了,那又如何是好!赶紧摒弃了心中的动摇,寻了张椅子坐下,正经八百的说道:“兄长是多心了,虽然如今天道不彰,人心不古,不过我相信师父一定是个好人!否则人家与我非亲非故的,又何必要将我从妖人手中救出来!”

喘了口气又说道:“且听师父话里透出,那峨眉山上同门数千,想来其中也不乏仙女般的人物。芷仙自认还有几分姿色,不过我这般容颜,去了那仙家之地,也未必就能美艳过于人。若是抛了这些不提,咱们还有何值得人家图谋的东西?”

裘友人夫妇也被噎的不知如何驳斥,只觉芷仙此言似乎有理,不过细想起来又似不通。想了片刻友人索性也不深究,强道:“反正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若是不能亲眼看见那仙长的过人之处,我是绝不会放你离家的!”

芷仙还待争辩,却被甄氏拦住,道:“妹啊!你也要体谅你家大兄的苦衷,今番离家虽然说是上山修行,但这一去便不知何年岁月才能再见。常听人说修真无岁月,动则上百年。你家兄长与我皆是肉体凡胎,即便长寿也不过数十年光景。此次一别方成千古,若不谨慎处置,如何能放心啊!”

裘芷仙秀口张阖还待反驳,但那言辞憋在嘴里,却怎也吐不出口!她也知兄嫂的关爱之心,无奈道:“若依兄嫂却又如何?”

裘友人道:“今日我已称病,你正有借口可以拖延几日,让那位仙长也在家中住上几日。如今你们已经有了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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