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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问题便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有时候我闲这周遭太过于安静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坐在灵树脚下自言自语,它开始时懒得搭理我,久了会开口叫我闭嘴,最后才开始搭腔。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而撬开灵树的嘴让他能不开条件的同我说几句话,耗费了我整整一百五十年的光阴。
起初我总是问商珞的劫数渡过去没有,伤势如何,现在是为何要闭关,身体可要紧。灵树答我,劫渡了,不会有事。四个问题,它两句话答完了。
后来我不但心商珞了,因为我每隔两三个月就能见他一次,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好。我而后再问梨花小妖,问她肚中的孩子,问她和沐易处得可好。灵树道,孩子没生,甚好。
我原是不想问墨玥的,怕一问便似上瘾一般,天天追问着这个那个,亦怕听见什么不想听的事,好比他同月惜和好之类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挂牵
第一百九十八章挂牵
我晓得他没有我过得也会很好,不会同我这般的日日思念着他。他那样淡薄的人,总还是会一如既往或是下棋,或是去山腰的竹林走一趟,风清云谈,依然是那清雅出尘的墨玥尊神。
他不会思念我,我不晓得是该高兴好还是该不高兴好。其实思念的滋味挺不好受的,就像晚间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也会突然想起他与我一起看雪影幻光时的模样,那神情稍显疏离,却依旧是我喜欢的样子。我不愿他同我一样的难受。
我想,他是我的师尊,依着这层关系,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浪漫唯美的时光。可我记得花灯会上,他那盈盈一笑,胜似千言万语以及浮世所有风景。
那是我一个人珍藏的唯美风景,就像桥上看流水的人和岸边看人的人留下心底的画面总是不一样的,虽然明明是一处的风景。
我有时候也会琢磨,墨玥他怎样才会喜欢上一个人,月惜她到底好在哪里。然后沮丧的发觉,月惜她好的地方挺多,且和我性子差别挺大。譬如温婉可人,我就做不到的。我不如她,自然就得不了墨玥的喜欢了。
有时候散步,我都会学着温婉女子似的轻摇漫步,时时提醒着自己的时候尚还能守着这一份的矜持,若是有事着急,便会彻底的忘了这回事,变回原样了。这让我挺惆怅的,忽而就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么一个道理,月惜是月惜,我取代不来她。
第一百五十六个年头,芥子空间中冬季的雪下得尤其的大,慢慢飞舞着往雪地中站一会肩上便会积上一层白雪。
我按着惯例去替商珞取灵泉,雪花蹁跹迷了眼,没注意看路脚下不甚滑了一下,摔坐到了雪地之间,玉瓶也跌进雪里,因为已经载满了泉水,所以深深的陷进了雪里。
那雪没及我膝盖那般高,灵花仙草却很精神的冒出与积雪之外,露出些草尖,星星点点冒着灵光。我忽然想起那年沫凉大婚,我同弦月闯下个祸端,得罪了西妃。本当是一个顶大的篓子,却有墨玥站在我面前,并未过问缘由,就那般偏袒庇护了我。
只是因为态度冷清了些,我当时并未觉得他好,反倒是后来见他不动声色丢弃了弦月,啧啧腹诽他冷情。可是后来我想,凡事哪有那般的凑巧,我从天宫中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有宫娥远远跟着的,待我闯过祸后,她却不见了,这事亦没有传到天帝耳朵中去,这哪是一句幸运能解释的。
我猜那日他许是觉着我因为沫凉的事心情不好,遂遣了不甘愿的弦月陪我出来走走。
他该是特地来给我解围的,只是不像我想的那般,会说上两句好话哄哄人。
后来弦月与我看不顺眼,故意激着墨蛟将玉寒池水溅到我身上。我被吓得有一阵的恍惚,镇定下来后想同来救我的墨玥说两句好话,他却语气生冷说了些气人的话。
万漠轩,沐易一旁暖声的嘘寒问暖,我想作为师尊,他怎么能这样凉薄待人呢,太伤感情了。
恍然发觉我像是从未见过墨玥紧张或是生气的模样,从来都是平淡从容,风轻云淡。但他救下我后却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可是因为担心了呢?
这般缓缓的想着,心口又开始细密的疼起来,我觉得心口疼是不该的,那个时候我明明已经将自个的心同三生石一齐给了墨玥。
我不疼,就是想他了而已。
我近来常常想起墨玥,想起他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份的时光,恍然发觉他并不似我想象的那般凉薄,他待我原是很好的。
慢慢爬起来去将泉水送给商珞,商珞自第一百二十多个年头起就不再在我进去他闭关之所的时候睁眼同我说道两句话了。我愈发的无聊,灵树说商珞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刻,安然渡过之后修为便会回复到往日顶峰的状态,闭关也就完成了。
我很欣慰,凡世间走得那一遭,他给我的是欢乐的记忆,我不想他却因此而留下不好的症结。
晚上的时候,我撑了结界倚在灵树边睡觉,想多和它说说话。不然我脑中总是不听使唤的想起墨玥,这般真真是没出息到了一个境界,唔,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没出息的一天。
今夜无雪,天上清明悬着月牙儿。我枕着灵树的树根,说着说着话忽而失了那份挣扎,强颜欢笑的兴致。鞠了一捧白雪,覆在脸上,冷得我一阵一阵的哆嗦,感觉好了不少。
灵树道,“你不是最怕冷了么?”
我埋脸在雪中哈哈几声,“这叫童趣,不懂了罢……”顿了顿,语气更为欢欣道,“小的时候,凡界的小孩都要打雪仗堆雪人的,我以前也玩过,冻得手通红通红的……”声音渐渐小了,因为我也听出了喉间的颤音。
灵树道,“你怎么了?”
憋了一口气,我再也忍不住低低道,“你知道我的师尊现在怎样了么?他……他过得可好?”
灵树沉寂了许久,我以为他老毛病又犯了,打算同我提条件。松手弃下积雪,打算起身给他去弄些灵泉水来。他却终于开口,“尊神同以前一般无二,自是甚好。”
我抹了抹脸上融化的雪水,重新坐回来,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他同月惜仙子和好了没?”
“月惜仙子偶尔回到陌璘走两趟的。”
我呆了一会,“那就是和好了罢。”下了这个定论的时候,心中空落落一片。
灵树道,“未必,尊神亦闭关了,谁也没见。”
我得说,我甚不厚道的心情回转,幸灾乐祸了一把。抹着酸涩的眼角,咧着嘴笑,“师尊怎么也闭关了?可是有什么事端?”
“尊神一未受伤,二未进阶,三不是劫数将近,只是寻常的闭关。”
“闭关多久了呢?”
“从你来这那天起,到今日都尚未出关。”
我点点头,稍疑惑,“他先前似是没说过他也要闭关的事。”
……
将情绪发泄出来,心情便晴朗了许多,我待灵树亲近许多,灵树却还是那棵时而冷冰不搭理人,时而和顺同我聊聊天的灵树。
它偶尔会主动同我提起墨玥,一两句的轻描淡写,我也听得欢乐。灵树会主动说话本是难得遑论说的还是墨玥,我好奇问它,它道每次我郁郁的时候,说及墨玥了眼中都会亮堂几分。它还愿意照顾到我的情绪,真是出奇了。
转瞬又是百年,往后的秋时我为了报答,日日都早起替它收集晨露。可灵树近两日都不同我说话,我不晓得它心情又是为那般的郁烦了,坐在树下拨琴,算是对它的安抚。
正是意兴阑珊时,它忽而开口,“陌璘的阵法开启,尊神似是下凡去渡劫了。”
我拨弦的手指一顿,“渡劫?什么劫?”
“情劫。”
再往后,提及墨玥的次数就少了些。即是劫数,那他在凡界必然过得不算好。
查探完空间漩涡,我坐在灵泉边,掰着手指算墨玥该已经满了六岁了,是不是长做当初小小珞时的模样呢?如此想着,晚上去灵树那的时候趁着他心情好便问了,灵树没答我,反倒问,“小小珞是谁?”
我眉眼得意,总算有个它不晓得的人了,“我原以为他是梨花百灵谷茶园中通灵的一个小仙,呵呵,却没想他竟是师尊。”
顿了顿,想起过去小小珞乖巧的模样,鬼使神差道,“那位给师尊设劫的女子可出现了?生做什么样子?”
灵树静默了许久,“他才六岁。”
我哽了哽,恍然,“原来不是青梅竹马么。”
灵树道,“你若是想去见见墨玥,现下自个去也行的。”
我呆了呆,“啊?”
“主上出关了。”
我以手掸掸衣摆就要起身去找商珞,整个芥子空间忽而一震,不远的小径尽头开出了一道拱门,外头隔着蓝盈盈的海水。我晓得这是商珞将芥子空间启开了。
商珞自闭关的洞口出来,面上神色甚好,瞅见我温和一笑,一句感谢,“这些年却是多谢仙尊了。”
我忙摆手,“哪里哪里,本是我自愿的。”再小心的打量他几眼,“尊神的伤都好了么?”
“是,并没有留下什么痼疾。”走近些,“前些日练好的丹药,你可都吃了?”语气神态皆同凡界时的商珞一般无二,让人很是留念。我曾也觉得在他面前别扭,因为我都记得的,他却不记得。
我得学会和自个最亲近的人做陌生人,这的确是件难办的事。因为他语气稍稍柔和的时候,我便会忘了他现在是不记得我的,颦了眉,半是任性,“去年蜜饯都吃完了,那丹药苦,我不大想吃。”
说完这话我也呆了,想起彼此之间的记忆隔阂,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干笑道,“呃,让尊神见笑了。”
商珞笑容更暖几分,“无碍,往后寻着蜜饯了再吃就好。你前前后后算是历过两次的生死劫,有些不完全的症结还需早些去掉才好,不然天劫会难熬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凡界情劫
第一百九十九章凡界情劫
我点头称好,商珞温柔待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无法拒绝,尤其他是为了我好。
“你在这守了近三百年,离开陌璘长久了些。若是想回去看看的话,游历之事也可以暂搁搁,先行炼化这游离芥子空间,待你回来了,我再同你一齐去罢。”
我面上的喜色收不住,笑容满满,“多谢尊神体恤。”想了想又道,“我去陌璘之后还想去趟凡界,尊神可有什么喜欢的凡间玩意么?”
商珞神色略略一怔,过了一阵才移目瞧我,缓缓淡笑,“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不记得,凡界也就是个陌生的地方。
我有些失望,本是想送给他些喜欢的东西的,可他却对凡界再无留念了。
终究还是扬了丝笑容,“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回去陌璘了,告辞。”
我能宽慰自己,商珞还是好好的,什么都不缺,我就不用再悲伤什么。他的遗忘,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现在是商珞尊神,所以知道哪样才是为自己好,而我只要他安好就好。
……
回去陌璘时,沐易和梨花小妖住回了陌离内院,院中还有闲散人万漠轩。慕止百年前同水卿成婚了,有了家室之后,天帝开始将天族的事端移交给慕止处理,忙起来的时候甚至连水卿都不怎么见面,回来陌璘的次数就更少了。
梨花小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姿态窈窕,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一份的**风韵。我见着她这个模样甚为激动,也没顾忌道沐易和万漠轩正对弈,梨花小妖坐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瞅着,一进门就道,“小妖,我那侄儿呢?”
梨花小妖撑着头呆了一会,抬头看是我,先是一喜继而哼一声道,“你来仙界这般久,仙是怎么生孩子都不知道么?”
我愣怔,“什么?”缓缓想起还有沐易,万漠轩在,微笑招呼道,“沐师兄,万师兄好。”
梨花小妖站起身来,“仙腹中的胎儿头三年是生长骨肉,后头却是凝养仙灵,母体不再显孕型,胎儿生下来便是个仙。我肚中的孩子凝了三百年的仙灵,听人说时间长了才稳妥,资质根骨才好。我也好奇他打算什么时候才出来。”
我捂唇讶了讶,“这……这还是要怀着他渡千年小天劫么?”
沐易落下一子和煦笑道,“若是孩子不肯出生,沁儿也没办法。实在不行,渡劫之事我会安置妥当的。”
听得他这样道,我安心许多,瞅着沐易的笑容又亲切了几分。万漠轩一手挑把点了字画的折扇摇了摇,语句轻慢,“说来也有三百个年头了,难得小茶你还记得回来陌璘。”→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这话中火药味颇浓,我前思后想不晓得自己哪个地方曾经得罪过他。拿眼撇梨花小妖,梨花小妖面上亦愤愤**,给我传音道,“你去商珞那,先前也不给吱一声。我不晓得你往哪去了,起初不想惊动墨玥尊神在仙界四处寻找,后来实在无法是沐易到尊神闭关之所去说你消失之事,这才知道你没有碰上个洪水猛兽无端的逝了。”
我无奈同样传音,“我这不是也走得急么。”想了想,“师尊……师尊之前没说什么吗?”
梨花小妖道,“尊神一回陌璘便闭关了,沐易去闭关之所寻他的时候见着他面色并不很好。后来尊神去了凡界,才明白过来师尊是劫数至了。”
我了悟点点头,面上干笑两声,对万漠轩道,“事况变得快,我也没想是这么个走法,忘了招呼,却是对不住了。”
万漠轩收了摇晃着的扇,扫我一眼,垂眸落子,“还有些良心就好。山巅的阵法还为你留了道通路,你且说说,去是不去?”
我一呆,“去哪儿?”
沐易意味深长,“自然是凡界。”
我被沐易瞅得心底发虚,“咳咳,我,我去凡界做什么?”
“哦?原来你还没那个打算要去凡界的么,人家月惜仙子可是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你不去却是正好了这个名额。”万漠轩老神在在,语调轻浮。
我抹了一把汗,梨花小妖显然也有点被惊着了。这……这,我觊觎我家师尊的事明明只对梨花小妖说过的……怎么现在却像是路人皆知的形容。
眼角轻飘飘还没落到呆愣的梨花小妖身上,她就急急传音过来了,“我可没做这类没义气的事!”
我继而心虚,不吱声。
沐易淡淡道,“唔,再耽搁指不定陪着师尊的就是凡界寻常女子了。”
我心中因为这句话缓缓一抽,吸了吸气,一垂首,“唔,茶昕谢过师兄了!”言罢,也不待他们回答,提起裙摆急急就往山巅上跑去,沐易那句话确确然然的激起了我的忧患意识。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罢,谁也没自诩乖巧不是。
反倒是我那些师兄知晓此事了没个出来阻止的,还帮了把手,实在叫我欣慰。
我本想凡尘中人海茫茫,要寻一个下来历劫气息全变的仙至少需得几年的寻找的。
下凡来的第二个月月头,城中正淅淅沥沥下着冷雨,我撑一把伞驱使仙力缓缓在城中游走,通体发寒,踱步在偏僻巷道沉睡已久的石板路上。
微翘的屋檐青瓦上不住坠下珠帘,落在石板因长久承雨而凹陷的小小水坑中,湿漉漉的地面偶有积水,一滩透亮印着灰蒙蒙的天际。
这一条无人来走的小巷,远远的却传来或重或轻踏着积水的声音,声音有两个,一前一后,一重一轻。
我撑高些伞,暂时止了手边的灵光,偏头朝那巷头瞧出。自那端显出来的是一把簇新的青伞,街上可见平民用着的伞皆为青色,可做工这般精细讲究的百姓用的伞还算是难得一见的。
这巷子只可容得两人通过,她们本是两人过来,只得撑一把伞。又加上雨伞展开的阻挡,就更为不方便了。我朝前走了两步,正好是一家的后门,站在屋檐下,收了伞等着那两人过去。
惊雷乍起,我眼前晃了晃,见着一位衣着鲜丽的女子面色不佳的撑伞而去,唇角稍扬起些显出一份刻薄的凉意。
我瞧着她走过,全当做瞧见了一位富家小姐闹脾气,从屋檐下走出来,便要撑伞离去。
青蒙蒙的伞挡住了雨丝,我只往前走了一步,便彻底呆住无法在行动一步了。伞檐之外,有一六七岁模样小孩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那身华贵的锦衣全然湿透,发尖还滴滴的坠着水滴。即便是这般狼狈的模样,他抬头望着我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尴尬,反倒宁静。说话时自然含了笑,世俗客套的笑,“抱歉,能让让路吗?”
那眉眼似画,同墨玥像是一个模子中印出来的,我怎可能认不出。我俯身将雨伞递过去些,却没让开路,反倒柔声道,“方才的那位小姐是谁呢?”
墨玥颦了颦眉,像是有些讶异我会问他这个,抿着唇并不答我。
对待一个陌生人有戒备也是应当的,我笑着道了一句,“也罢。”回头瞅瞅那女子毫不在意墨玥的走出了巷子,心中一闪而过的不悦,回眸瞅着墨玥时已然含了微笑,道,“你要去哪,我送你去罢。”
墨玥起初并不愿让我送,我一摊手脆生生道,“不送就把伞拿去,反正你不能再淋雨了。”
他见我真的将伞往他手中一放就往雨里走,外衣几乎是立马就湿了,他神色一动,才终于答应。
我本想将他抱着,好过在冷风冷雨中浸着,可他神色稍稍疏离,似是不愿旁人亲近。遂只好将空间戒指中的披肩偷偷拿出来,给他裹住。
墨玥并不好哄骗,在我心疼的将他裹得严实的时候,瞅着我许久才疑惑道,“方才还没有披肩的。”
我认真道,“有的,你没注意到罢。”
墨玥那神色像是明显不信,可这方我忍不住以丝巾替他拭了拭湿透的发,他望着我正忙不可开交,眸中色泽淡雅靡丽似是松动了些疏远,好歹是将话咽了回去,安顺的低垂着眼由我在他身上手忙脚乱的擦拭着。
我见他听话了些,干脆伸手拢着他,拧着他袖口的水,而后将拧干时留下的皱褶拉直些,偶尔抬头望他一眼,嘴上无意识问道,“冷么?冷么?”
墨玥,我的师尊。他从来都是庇佑我的那一方,不曾显出过什么不好,需得旁人搭手帮衬的。而现下他却是一普普通通的凡人,我方来的时候想,这么挺好我难得能照顾着他。可仅仅见着他在雨中淋一淋,浑身透湿被人置于不顾,我便心疼得无法了。还是以前好的,我默默想着。
安平城建于东方大陆最为富饶的鱼米之地,虽不及京城繁华,时常可见王室贵胄乘朱轮华毂四下出游,却是一富商巨贾的聚集之地,精致奢华之物但凡京城有的,这里大致也有。
安平城以东有一相对宁静之处,可容八匹马并行的宽阔路口稍显空荡,偶尔有几辆卷帘宝顶的华贵车马徐徐前行,或而停靠在哪家门前,立刻便有仆人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