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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冷子锐笑起来，“没错，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呢，遇到绅士，我比他更绅士。如果遇到卑鄙的人，我就会比他更卑鄙。”
枪口在他脸上点了点，冷子锐将枪口下移，对准他的右侧胸口。
“你说，我是打你心脏，给你一个痛快，还是打你的右胸，让你再多活一会儿呢？”
高蒂扫了一眼远处，警车的几个人距离他们已经不过五百米了。
“给我一个痛快吧！”
高蒂咬着说道。
“好！”冷子锐一笑，“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就将枪口对准他的心脏。
一点点地收紧手指。
高蒂的眉皱起来。
突然，冷子锐右手一晃，枪口侧移，嘭得一声，子弹射入高蒂的右侧肩膀。
“哎哟，打偏了。”
☆、4717
高蒂眼底闪过得意的神色。
他就猜到，冷子锐不会听他的，所以才故意赌了一把。
快点，再快点……
他生平第一次希望警｜察快点来抓他。
“宋队！”
洛峻转过脸，看着已经跑到不远处的宋队和他的一个手下。
冷子锐也是站起身来。
“洛先生！”
宋队一边向几人打招呼，一边大步走过来。
高蒂眼看着宋队走过，大松口气。
冷子锐扫了一眼他的表情，悄悄将手枪塞给冷子墨，唇角闪过一抹坏笑。
宋队气喘吁吁地走到几人面前，冷子锐就笑着向他伸过手掌，“宋队，您好。”
“冷将军，您好您好！”宋队一脸恭敬地和冷子锐握手。
“这是我儿子冷小邪！”冷子锐向他介绍道。
“宋队，您好。”冷小邪也走过来与宋队握手。
宋队忙着亦与他握手，“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小兄弟还这么年轻，就已经能与冷将军并肩作战了。”
“宋队，这是我父亲冷子墨！”洛峻介绍着身侧的冷子墨。
宋队搓搓手掌，带着几分忐忑地向冷子墨伸过右手，“您好！”
就算现在已经收手不再管理帝视，可是关于冷帝的事情，京城圈子里谁不清楚……
年轻时只身进入眼镜蛇驻地，救出自己妻儿的男人，足以让任何人一个男人肃然起敬。
比起冷子锐，冷家更人忌惮的反而是这位。
“您好。”冷子墨向宋队伸过右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掌。
“宋……宋队！”高蒂立刻就拼尽全身坐起身子，“您……您快抓我……抓我吧，我……刚才杀了人……我还贩毒，我做过许多坏事……”
宋队移过目光，看着全身是血的高蒂，目光就询问地看向洛峻。
洛峻轻耸肩膀，宋队就向身后的手下扬扬下巴。
“马上回车上去，呼叫总部，请求支援，叫直升机过来。”
那个手下立刻就答应一声，向着远处跑去。
高蒂的一颗心这才算是完完全全地落回肚子，当即得意地大笑出声，“冷子墨，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不怕没柴烧……咱们下次再见，我告诉你……我……我一定会把你们冷……冷家人……全部……杀……杀光！”
冷子墨转过脸，看着高蒂大笑的脸，抬起枪指住他的眉心。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哈……当着警｜察的面儿，你要杀我？”高蒂冷笑，“我不信……你……你敢这么干！”
冷子墨抿唇。
高蒂越发笑得意。
嘭！
一颗子弹射出枪口，擦着他的头皮射入他头侧的雪地。
高蒂一怔。
他没有想到，冷子墨竟然敢当着宋队的面儿向他开枪。
冷小邪耸耸肩膀，“我就说了吗，这枪有问题，总爱走火，可能是撞针有点问题。”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宋队，你……你难道看着他们杀人吗？”高蒂急急地喊起来。
宋队搓搓手掌，“不是枪走火吗，怎么能叫杀人呢？”
☆、4718
“你们……你们……”
眼看着冷子墨再一次将枪口对准他，高蒂的眼中终于露出胆怯。
他活了快四十年了，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现在完全是一个已经杀人不眨眼睛的恶魔，但是，他自己依旧怕死。
尤其是在已经认定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此刻，他的恐惧也是越发来得迅速。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冷子锐坏笑，“我说过，我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然后再把它击得粉碎。”
说着，他轻轻碰碰冷子墨的肩膀，“最后一枪，你可别打偏了。”
冷子墨将枪口瞄准高蒂。
“爸，打眉心，一枪就死了。”
“大伯，你别听我哥的，我告诉你，打心脏，最疼。”
“你们两个懂什么呀，听我的，打肝脏，那里不会立刻死，但是真得好疼好疼，而且最后还会死。”
……
宋队站在一边，看看已经满额冷汗的高蒂，轻轻摇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非要往地狱里栽，没人救得了你！”
此时的高蒂，只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偏偏冷子墨还就是不开枪。
那种明知道自己就要死，却被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感觉，简直比死还折磨人。
高蒂实在受不了了，“冷子墨……你开枪啊！”
冷子墨蹲下身，“求我！”
“我……”高蒂咬着牙，“你休想！”
冷子墨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枪收起来，向洛峻伸过手掌。
“刀给我！”
洛峻立刻就伸手向他送过一把刀来。
冷子锐立刻笑出声来，“我怎么忘了呢，还是用刀来得有趣，把刀从肋骨缝刺进去，然后一点点地将心肌割断，那绝对是最痛苦的死法。”
冷子墨用刀轻轻地滑过高蒂的胸口，“是第几根肋骨？”
“第六根！”
“不可能，肯定是第七根！”
“什么呀，要我说是第五根！”冷子锐看看宋队，“宋队，要不……您也猜猜？”
宋队一笑，“反正直升机过来还要好久，要不……挨根试得了？”
一句话，几个人都笑了，就连冷子墨也是轻扬唇角。
“这倒是个办法啊？！”转过手中的刀柄，他将刀尖轻轻地抵上高蒂的伤口，“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冰冷的刀刺在枪口上，恐怖将疼痛放到最大，高蒂整个人都疼得颤抖起来。
“现在知道疼，知道害怕了……你把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活着肢解的时候，你想过她也会疼会害怕吗？”宋队咬着牙骂道。
高蒂无言以对，眼前只是闪过那张单纯的小脸。
然后又是另外一张脸……
那些所有被他亲手杀手的人的脸，都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他的心，一点点地缩紧，再缩紧……
紧到不能再紧，仿佛有无数只手掌握住他的心脏，不让他呼吸。
高蒂张着嘴，痛苦地喘息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抽搐了一下，停止呼吸。
冷小邪挑挑眉毛，“哥，西方人也说下地狱，那个地狱和中国人说的十八层地狱是一个地狱吗？”
洛峻将手插进衣袋，“如果真得有地狱的话，他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永远处在黑暗、冰冷和痛苦之中。”
☆、第4719章 圣诞快乐（1）
几个男人都沉默了。
直到，半空中直升机飞近，打破一切沉默。
“宋队！”冷子墨抬脸看看半空中飞近的直升机，“圣诞快乐，辛苦了。”
宋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圣诞快乐。”
“我们该去放烟花了。”洛峻说道。
“对啊！”冷子锐抬腕看看表，“刚好，时间也快到了，放完烟花，我们回去吃圣诞大餐。”
“啊……好饿。”冷小邪揉揉肚子。
“那我们就回去吧。”冷子墨再一次向宋队伸出手掌，“宋队，谢谢。”
“您太客气了。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走吧！”
冷子锐轻语一声，几个男人就一起转身，走向庄园的方向。
远处，有车声渐近。
程霄几人已经开着车过来，接应几人。
车灯渐近，映出四个人的身影。
宋队站在雪地上，看过去，四个人已经走上雪坡，看上去格外地高大。
注视着这四人的身景，宋队的目光也是一点点地转为深沉。
之前只听说冷家如何如何，他还有些不以为然，以为不过就是所谓的二代而已。
这一次，真正接触到冷家的才知道，冷家真正强大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冷子墨和冷锐有一个好父亲，而是冷家的每一个男人都是真正的男人。
被这些男人守护着的家，一定是最温暖最幸福的地方。
……
……
走回靠近庄园的草场上，洛峻站在雪地上注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农场。
脸上眼中，满是温柔。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也是一样。
“卓然！”洛峻扶住耳朵上的无线耳麦，“告诉大家，我们要放烟花了。”
“好。”
信号那头，卓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摘下耳朵上的无线麦，大步下楼。
客厅里，女人们都站在窗边，注视着远处。
“妈妈？”楚乐抬着脸，看着身边的楚笑晨，“爸爸……怎么还没有放烟花呀？”
“乐乐别急。”楚笑晨握紧手中她软软的手掌，“那是因为爸爸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等到他们准备好了，一定会开始放的。”
卓然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将无线麦送到嘴边。
“他们都已经在等了，放吧！”
嘭！
一声轻响，有烟花从雪地上飞腾而起，在半空中爆开，炸出满天灿烂。
“哇，妈妈快开，爸爸放烟花了！”
大家移过目光，只见半空中烟花正在璀璨绽放。
楚笑晨鼻子一酸，唇角却向上扬起。
“走，乐乐，我们去接爸爸！”
拉着小家伙，她迈步走出客厅。
这时，又一只烟花爆开。
随在她身后，冷然、洛小茜、许夏……所有人都走出来，走出客厅，站在台阶下的灯光里，等待着。
有车子渐近，然后在台阶下停下。
所有的男人都下了车。
“爸爸！”
楚乐欢呼着奔过去。
“乐乐！”洛峻弯身将她抱起来，“圣诞快乐！”
“爸爸，圣诞快乐！”楚乐转身，指向走过来的楚笑晨，“妈妈在那儿呢！”
注视着走过来的楚笑晨，洛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她张开另一只手臂。
☆、第4720章 圣诞快乐（2）
楚笑晨走过来，紧紧拥住二人。
在他们身侧，冷子墨、冷子锐都已经走过来，拥住自家老婆。
冷小邪叹了口气，“小小，过来咱们两下也抱下来！”
冷然笑着走过来，与他拥抱。
嘭！
又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爆开，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映出一片华彩。
卓然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些相拥的人们，唇角轻扬。
“是在放烟花吗？”
一旁，林向晚轻声问。
卓然转过脸，温和地回应，“恩，很漂亮，现在这朵是艳紫色的。”
“走喽！吃大餐喽！”
冷小邪的一声欢呼之后，大家都是欢呼起来。
“圣诞快乐，吃大餐喽！”
众人一起回到餐厅，佣人刚好将烤好的火鸡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到已经摆好晚餐的餐桌上。
“哇，好香呀！”楚乐夸张地吸着鼻子，“好想吃！”
“来来来，大家赶紧入座！”
餐厅边，所有的椅子都被坐满，除了怀孕的楚笑晨和乐乐，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了金灿灿的香槟酒。
所有人一起举杯，在杯子碰出来的悦耳轻响中，共语。
“圣诞快乐！”
美食、美酒、笑脸……桌边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喝了第一杯酒之后，冷子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现在，我要敬所有人一杯。”他的目光缓缓地掠过桌边的每一个人，“我的家人们，圣诞快乐！”
于是，从这一杯开始，整个晚餐也是一发变得不可收拾。
大家互相敬礼，说啊，笑啊，一直到深夜。
男人们都醉了，就连从未醉过的冷子锐，那一晚也是喝得大醉，最后只能被许夏和佣人们抬进客房。
第二天，当人们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每个人的枕边都放着包装好的礼物。
当然，不止一份。
卓然因为有医生的叮嘱，不能喝得太久，所以反倒是醒得最早的一个。
睁开眼睛，看到枕边的礼物，他只是微微一愣。
身为一个大人，已经很少会在这样的圣诞节早餐在枕边看到礼物了。
他的礼物一共有三件。
一件是来自洛峻，纸包里放着的是一卷卓氏股份的转让合同，上面已经写明洛峻将所有购入的卓氏股份无偿转到卓然的名下。
另外一份，是一张毛笔字，来自楚笑晨，上面写着“良师挚友”四个字。
还有一份，是一包巧克力，外面别着一张圣诞片。
卡的背面写着。
“圣诞快乐。”
落款处，签着一个入纸三分的漂亮签名——冷子墨。
看着卡片上的“圣诞快乐”四个字，卓然一下子就怔住了。
这四个字的字体，他无比熟悉。
每年的圣诞节，他都会收到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写得就是这四个字，他绝不可能认错。
捏着那盒巧克力，这个名满天下的影帝，那一刻只是眼圈发红，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帮助他、鼓励他的人——竟然是冷子墨。
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许久，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巧克力和卡片，卓然迅速走出门来下楼。
☆、第4721章 圣诞快乐（3）
佣人看到他，立刻就笑着行礼。
“卓先生早！”
“早。”卓然轻轻点头，“请问……冷先生起来了吗？我是说，冷子墨先生。”
“先生在厨房给太太做早餐。”佣人答道。
卓然道了声谢，缓步走到厨房门外。
只见冷子墨身上随意地套着一件白衬衫，正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认真地做着早餐。
他的神情，极是专注。
卓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他将早餐做完。
将做好的早餐放进盘子，装进托盘，又将热好的牛奶杯也放进去，冷子墨端起早餐，走出厨房。
看到他，冷子墨停下脚步。
“这么早就起来了？”
“恩。”卓然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佣人已经在准备早餐，马上就好。”冷子墨道。
“恩！”
卓然又应了一声。
向他轻轻点头，冷子墨转身走向楼梯的方向。
卓然终于回过神来，“冷叔叔！”
冷子墨在楼梯上转过脸，“有事？”
“我……”卓然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急步走到他面前，“我……我只是想要对您说……”
冷子墨微微扬唇，“圣诞快乐，是吗？”
卓然怔了一怔，突然明白过来，“祝您……圣诞快乐。”
“谢谢。”冷子墨回他一笑，“以后……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说完，他转身上楼。
从卓然的表情，他已经猜到，卓然是知道了真相。
不过在冷子墨看来，到了此时此刻，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的了。
看着冷子墨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卓然抬起手掌抹了一把脸，掌心里是一片潮湿。
捧着早餐，冷子墨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冷小茜已经坐起身子，正拥着被子打开枕边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只手工泥娃娃，娃娃是个小女孩，有着灿烂的笑容，套着公主裙。
卡片上写着：给我最爱的小女孩，茜茜公主。
抬脸，看着桌着早餐走进来的男人，她轻扬唇角。
“刚好，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冷子墨小心地将托盘放到桌上，将脸转向她。
“闭上眼睛。”
洛小茜笑道。
他听话而行，闭上眼睛。
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
冷子墨睁开眼睛，折开手上的礼盒，打开那个小小盒子的盖子。
盒子里，一只小小的泥娃娃，做得却是一个男人的形象，虽然做得不够精致，却可以看出与他有向分神似。
看着手中的泥娃娃，冷子墨轻扬唇角。
回他一笑，洛小茜伸过手掌，将两只娃娃放到一处。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映着两个泥娃娃的笑脸，依如此刻的她和他。
有些爱情，历久弥新，不是一直爱着，而是一直没有忘记，曾经的曾经。
将泥娃娃小心地放到桌上，冷子墨伸手拿过托盘，然后就捏了叉子将盘子里切成玫瑰花型的草莓送到她嘴边。
时隔多年，他依如当年承诺过的一样。
宠她，如宠着一个小女孩。
……
……
☆、第4722章 礼物（1）
二楼客房。
许夏围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捏着冷子锐的鼻子。
“老实交待，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老婆，让我再睡会儿！”冷子锐抬起手掌将她的手拉开，顺手将她拉倒在自己怀里，手就伸过来拥住她的腰身，“想我了……和老公说吗……老公肯定满足你……”
说着，眼睛还闭着，手就往她的睡衣里钻。
“你给我住手你！”许夏一把将他的手拉出来，“冷子锐，我问你呢，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放烟花呀，能干吗？”
冷子锐垂脸往她胸口凑过来，隔着衣服吻咬她的胸口。
“混蛋，你给我起来！”许夏用力推开他，一翻身就骑坐到他的身上，一把将他身上的t恤推起来，手就指向他的胸口，“那这是什么？！”
睁开眼睛，冷子锐垂脸看看胸口，只见侧肋处，一大片明显的淤青。
知道是昨天追高蒂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他坏坏一笑。
“这不是前天晚上被你拧得吗？”
“生气了！”许夏沉着脸从他身上离开，坐到一边。
“老婆……老婆，别生气啊，这大过节的。”冷子锐忙着坐起身来，爬到床侧找到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送到她面前，“那……女王大人圣诞快乐。”
“不要！”许夏扭脸不脸他。
冷子锐凑到另一边，“亲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