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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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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瞄向陈聘婷身上的白裙子,然后又移到她的脑袋上:“哟,这发型也是刚做的吧,真是准备的充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陈二小姐是来精神病院钓凯子的呢。”

“你!”陈娉婷刚要发作,却被一旁的江婉之按住了手腕。

“小缦,其实庆民刚去世那两天,是我们太冲动了。”江婉之的表情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我们真的很气愤,平时庆民对你疼爱有加,你怎么会杀了他呢!”

陈宗缦手臂抱在胸前,嘴角一直噙着讽刺的讥笑:“编,接着编。”

江婉之皱了皱眉头:“刚刚江医生给我们都讲了,关于你的病,你也不是有意要害你父亲的,你自己其实也不知情的,是不是?”

“我们刚才还知道,其实你现在是住进了VIP病房,待遇也挺好的,而且这钱,也一直是你父亲从前的存款在为你撑着……”

“哦,我明白了。”陈宗缦“噗嗤”一笑,“是不是我父亲的财产,没你们俩的份儿啊!”

她大胆的猜测到。

随即她又马上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如果他没留给你们钱,你们怎么有钱买这么高档的钢琴布呢?”她的目光在江婉之和陈娉婷的脸上扫了一圈,冷冷的说,“该不会是我爸提前写好了遗嘱,里面有一部分钱,是给我的吧?”

江婉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陈娉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发白。

还真被她猜中了,真是有够狗血的。

陈宗缦点点头:“嗯,你们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江婉之的脸也有些挂不住:“我们不是来找你要钱,只是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保留这么多钱在身边,不如你告诉妈妈,妈妈来帮你包管。”

“呵呵。”陈宗缦嘲讽的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告诉你?我连西北风都没地儿喝!”

陈娉婷阴沉着脸说道:“你才脑子有病!你脑子要是没病,也不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陈宗缦闻言,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是啊。”她恍然大悟,“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我可是个躁狂症病人呢。”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铐:“这位大小姐你可要小心一点,虽然我带着手铐,但我还是一样能把你制服哟~”

陈娉婷似乎是想起了当天在法庭上陈宗缦发狂的样子,身子有些发憷。

陈宗缦深吸一口气:“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极力控制着我自己呢,等会儿我要是发病了,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姜不愧是老的辣。

听完陈宗缦的话,江婉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哼,我就不信,你个干瘦的黄毛丫头,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眼神在陈宗缦的皮肤上游移着,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看的陈宗缦浑身不舒服。

她突然觉得,要是让自己在这种眼神下或者,还不如回到病房,和那些精神病人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干干瘦瘦,举止粗俗,还没有教养,这个世界上,也就你那暴发户老爸还把你当个宝贝了。”江婉之不屑的说道。

“你说什么?”陈宗缦眯了眯眼。

“你那暴发户老爸啊。”江婉之看自己的怀柔政策根本没有用,索性摊开了说道,“你和你那老爸一样胆小又没用,当初要不是为了你老爸的钱,谁会嫁给那种矮矮胖胖的人?”

她摸摸自己昂贵的手提包,嘟囔着:“早知道遗产也没我们的份,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这样的话像是冰锥刺进了陈宗缦的耳朵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

这就是父亲下半辈子爱过的人,这就是他不顾她反对也硬要娶回家的妻子,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在他死了之后只想着钱的女人。

好想打人。

可是又不能。

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躁狂症来着?偶尔犯次病,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陈宗缦双拳紧握,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面前江婉之的腹部重重的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第9章 接待室2。0

没有预想到的沉闷的撞击声,也没有尖叫。

陈宗缦挥出去的拳头被江桁从身后狠狠的按住,他的大掌从她的腋下伸过来,把她的两个拳头都包在里面,然后死死的按住。

陈宗缦回头瞪了江桁一眼,却看见江桁皱着眉头看着他,眼中似有深意。

而站在对面的江婉之一看到她被江桁按住了,后退了几步,表情愈加嘚瑟起来:“怎么,我就站在这里,你怎么不打啊?”

“这样不行啊。”江婉之的表情很纠结,“看起来你还是病的不轻,江医生,我觉得她的不仅需要手铐,脚铐是不是也要带上?她可是精神病,万一伤了别人怎么办?”

“你难道忘了,这是精神病院,周围都是精神病吗?”陈宗缦放下自己的手,冷笑一声:“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识相就快滚,你再站在我面前,我不介意把你和你女儿的头发全部拔光!”

她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直到两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出大门,陈宗缦这才一把甩开江桁的手,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他,语气冰冷:“刚才为什么拉住我?”

江桁把眼镜一把摘下来,别在胸口的口袋中,斜着眼看她:“那你为什么要动手?”

陈宗缦顿时怒火攻心:“她竟然这样说我的父亲,你让我怎么忍?”她后退一步,手用力的向后甩,“那不是在说你,你当然不会理解!”

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左右我是精神病,就算是打了她,那能怎么样!”

“什么不会怎么样?”江桁抱着手臂向前走一步,“你没理智可是我还有,刚才那个情况如果你打了她,再加上你的前科,只要她去告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移送到监狱的精神中心?”

陈宗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那里可没有精神病院这么好的待遇,专门的护士,还VIP病房,到了那里你就真的出不去了你知不知道!”江桁的语气也有些冲,“一激动起来什么都不顾,说你不是精神病都没人信。”

陈宗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那我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现在已经进了这间医院,就安安分分的好好呆着。”江桁没好气的说道,整个人摔进沙发里,“托您的福,我看了一场好戏,但这样的戏我不希望再发生。”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闷闷的说道:“可是我实在不甘心。”

她说的对,她就是不甘心。

她为自己感到不值,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不值。当年她母亲去世后,父亲独自一人抚养她十年,直到四年前,娶了江婉之,还顺带娶回来了陈娉婷这个妹妹。

四年来,两个人暗地里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她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忍了下来,现在父亲死了,自己也已经进了精神病院,本以为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没想到……陈宗缦握紧了拳头。

竟然连打她一拳,自己还要这样强忍着吗?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心里蒙上一层悲哀。

“也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不会听进去,但你也必须听着。”江桁起身,站在陈宗缦的对面,两只手抬到半空,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弯下腰,平视她,“你先在的首要任务,是服从治疗,把病治好,这样才有出去的机会。”

陈宗缦抬起眼来看着他,他眼中的坚定让她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有机会出去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要问自己眼前这个见面还不到两天的医生。

“这不一定。”江桁直起腰来,“以你的智商,我怕你撑不到那个时候。”

这男人,好不过三秒。

陈宗缦闻言眯了眯眼,内心暴走:“你这个兽医,等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揍一顿。”

江桁挑挑眉毛:“那你可要准备好麻袋头套,否则我一定会报复你。”

小肚鸡肠!

“哦,对了。”陈宗缦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在这里所有的花费究竟是谁负担的?难道真的是我父亲的遗产?”

江桁摊摊手:“很遗憾,这我也不知道。”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背对着陈宗缦:“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同你父亲也只接触过一次。既然有人帮你交着住院费,你就放心住着就行。”

说完,他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留下陈宗缦自己站在门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

跟着张小红回了房间,陈宗缦自己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她始终觉得,自己的父亲的死和江婉之和陈娉婷又脱不开的关系,虽然现在层层矛头都指向她,甚至连她自己也曾经认为自己就是杀父亲的凶手。

当初在法庭上,她可能还会以为这两个人虽然厌恶她,但眼泪中或多或少有些许对父亲的真感情。

可是她想起今天江婉之和陈娉婷丑恶的嘴脸,她几乎就百分之百的确定,父亲的死,一定和面前的这两个人有关!

所以她不能有事,她必须活下去,而且活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只要她还在这个精神病院里,父亲的那部分遗产就永远不会到江婉之手里,她们就还会来找她。

尽管她多么厌恶见到这两个人,但是陈宗缦同时也知道,自己跟她们接触的越多,就越有机会抓住她们的狐狸尾巴,就越有机会找出父亲真正的死因。

她的视线移向走廊上的窗户,窗外明朗的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洒在地上,一片金黄。

父亲,你会保佑我的吧。

她看着那一地阳光,慢慢闭上了眼睛。

= =

接下来的两周,陈宗缦一直过着朝六晚十的生活,而且非常迅速的硬逼着自己适应了这件精神病院的生物钟,原本凹下去的脸颊也慢慢丰盈了一些,脸上也重新恢复了血色。

有天早上,陈宗缦起床后,张小红还满脸嫉妒的看着她,说:“都是你的错!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这个病区的病花就不再是我了!”

陈宗缦微微一笑,在晨光中琥珀色的眼珠闪闪发亮:“小红姐你又在开我玩笑了。”

张小红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握着她的手铐中间的部分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说道:“你今天该去体检了。”

“yes!”陈宗缦握拳,眼泪流流。

要知道,她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啊……

做完早操,陈宗缦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小红冲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班室,两千瓦一样灯泡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值班室里面的江桁,眼神几乎要把人吃掉一样。

张小红坐在她身边目瞪口呆:“我说宗缦,你这是怎么了?江医生得罪你了?”

陈宗缦闻言一个激灵,眼神飘向值班室里面,恰好和抬起头来的江桁撞了个正着。

“怎么会呢!”陈宗缦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医生这个人,正直又善良,而且医术高明讲话幽默,他怎么可能得罪我呢!”

她余光瞄向江桁,发现他已经低下头去继续写东西。

不过那嘴角的笑容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啊魂淡!

在值班室门口如坐针毡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轮到陈宗缦,她迫不及待的冲着张小红挥挥手,然后一个闪身进了体检室。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常规体检,陈宗缦已经体检过三次,对所有流程都已经烂熟于胸,配合的格外积极。

而江桁在整个过程中嘴角都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直到体检完成,他写报告的时候,陈宗缦才实在忍不住,两只手交握在胸前,等着大眼睛开口问道:“怎么样江医生,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江桁停下手中的笔,放松的靠在椅子背上,玩味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拿起她的体检报告,上下扫了两圈。

“嗯,血压血糖都很正常,体重重了五斤……”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陈宗缦一眼,发现这姑娘的脸色却是好看了许多,皮肤也恢复了从前的光滑透明,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

“咳咳……”江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跑偏了,咳了两声掩饰了过去,好在陈宗缦根本不知道江桁心里在想什么,还是用blingbling的眼神看着他。

他继续往下看,嘴角的笑意更深:“哟,胸围还涨了两公分。”

“真是恭喜恭喜啊。”他的眼神不自觉的顺着陈宗缦的脸向下滑去。

陈宗缦忙双手抱胸,防备的看着他。虽然这个宽大的病号服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不能让眼前的男人就这么看她的胸吧!

“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江桁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拿到自己眼前,掀开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伤疤,点了点头,“伤口恢复的也不错。”

“那……”陈宗缦忍不住靠近江桁,提出了从入院那天起埋藏在自己心底的一个愿望,“那,我能申请一件内衣吗?”

江桁的目光又飘到陈宗缦的胸上,了然的笑笑。

他刷刷刷的在检验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推到陈宗缦面前:“以前你的胸这么平,实在是没必要穿内衣,现在胸围涨了,还能勉强塞满一点。”

陈宗缦结果报告,笑的牙痒痒:“哦活活,是吗,那江医生你为什么要穿内裤呢?反正也塞不满嘛。”

签名在手,陈宗缦立刻恢复了从前的嘴脸。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江桁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搭在皮带上,“唉,现在的女病人啊,真是搞不定,竟然还对医生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说着就作势要解皮带。

陈宗缦“啊!”一声,迅速扭过头去。

“哼。”江桁凑近陈宗缦,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矫情。”

陈宗缦的耳朵烫的通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兽医!流氓!”

江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有功夫在这骂我,不如赶紧回去把内衣穿上。友情提示,你上衣第一个扣子松了,刚刚……又走光了。”

陈宗缦这回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 =

回到病房,重新穿上了内衣,一种踏实感由内而为的散发出来,陈宗缦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虽然只是普通的运动内衣,但好歹可以遮住点了不是吗!想到以后走在走廊里再不用含着胸佝偻着腰,陈宗缦顿时神清气爽。

“一大早的,精神这么好?”

陈宗缦立马抬手招呼道:“快亚伯,今天是我的放风日,我们去院子里散步吧!”经过半个月的相处,陈宗缦已经可以成功的从说话的语气和音调中迅速的分清亚伯、Cora,和安格斯。

亚伯瞅了瞅外面的太阳,笑眯眯的说:“好吧,正好今天是礼拜天,我出去做个祷告。”

☆、第10章 秋千架

陈宗缦的放风时间是每周二和周六,但亚伯却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周天都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

她得知此事后,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对此亚伯非常的高兴,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他没有攻击性,陈宗缦顿时觉得外面的阳光都不那么灿烂了呢!

所有的出来的病人都在一个半个操场大的院子里活动,院子里有桌子和凳子,还有秋千什么的,像个小花园,装饰的很漂亮。

“哇……”陈宗缦对着花园中心的那个缠着花瓣的大秋千流口水。

这哪像什么精神病医院的后院,简直就是婚纱照的外景啊!

“你喜欢这种东西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脑后响起,陈宗缦回头白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说道:“你怎么可能明白我们这种少女的浪漫情怀!”

安格斯从陈宗缦身后绕过来,先她一步坐在秋千上,火红色的头发剪短了些许,闪亮亮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坐在秋千上,大长腿朝前一身,就像杂志模特,镜头感十足。他仰起头,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树叶,点点的光斑落在他的脸上。

陈宗缦看着这个男模一样的天之骄子,突然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上帝把所有的优点都给了他,却安排他住进精神病院,真是造物弄人。

陈宗缦在院子里四处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女病人正凑在一起打牌。她好奇凑上去围着看了一会儿就灰溜溜的走回了秋千边——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她们在打什么。

而剩下的人不是一个人呆坐着,就是一个人呆站着,几乎没有人聊天。

陈宗缦回到秋千旁,坐在安格斯的身边,双手托着腮:“你说那些人为什么都不说话呢?她们在想些什么?”

安格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现在还在吃药吗?”

陈宗缦没想到安格斯会问她这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安格斯闻言扔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说道:“嗯,做的好,只要你坚持吃药一年,一年后你就会变得像她们一样了。”

陈宗缦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咬咬下唇,反驳道:“可是,我不是有病吗?吃了药总归是能好一点吧,再说我最近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精神也不错,也没再犯病。”

安格斯耸耸肩:“那你自便,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比上眼睛靠在秋千上。

比起一个精神病人,陈宗缦更愿意相信这间医院里的医生护士。

但是……陈宗缦看着院子中大部分都仰着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病人们,又很害怕自己真的变成那样。

真是纠结啊……

她也学着安格斯的样子,闭上眼,静静的感觉初秋的凉风缓缓的吹过自己的耳廓,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陈宗缦似乎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不对劲的气息,眯着眼四处看了看——似乎有几个人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陈宗缦的眼睛一下子完全睁开,盯着那群人,越看越不对劲。

她捅了捅身边的安格斯,后者不耐烦的眼眯成一条缝朝她这边看过来。

她指了指那边的一群人,小声地说道:“你看那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安格斯看都不看就继续闭上眼:“你管他们对不对劲,别盯着他们看,闭上眼睡觉。”

陈宗缦的脑袋被一只大掌强行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悄悄越过安格斯朝那群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他们已经距离她们两人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了!

而且领头的男人看上去表情阴郁,头皮上还有刺青,活脱脱黑社会老大的模样,后面跟着的两个女人也是披头散发,上衣的扣子松了两颗,里面没有内衣。

她眼睛瞪的老大,忍不住抓住安格斯的手臂猛烈摇晃着:“你快看你快看,他们是在朝我们走过来啊!”

安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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