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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家。
没想到一回家,就收到了东门越的电话。
他收拾了下屋子,好久没回来,屋子中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想了想,又烧了一瓶水。
水刚刚开,门就被敲响了。
西门晋放下水瓶,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赫然便是东门越。
东门越下了车后应该是跑过来的,现在刚刚入秋,天还是很闷热,他微微喘着气,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西门晋抿了抿唇,微微一笑,大概是夜色的渲染,眼神比平时柔和不少:“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
这是东门越第二次进西门晋的家中。
他晃了一圈,发现一切摆设还和上次来的一模一样。
“要不要喝茶?”西门晋往厨房走去,问,“不过只有白开水。”
东门越还在看他房间里书架上摆的书,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西门晋把刚刚没来得及充的水充好,然后拿出一个超市送的玻璃杯,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才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
水很烫,东门越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在了书桌上,忽然看到书桌角落上摆着的一本书。
“咦?国家司法考试辅导用书?”他拿起书翻了翻,奇道,“西门,我记得你学的是审计啊?”
书封面看着还挺新,但内页的角落已经有些微微发卷,可见是经常被人翻的。他一打开书,就翻到了一章写司机违法的处置条例的。
书页中间还夹着一张纸片,随着他一翻,纸片就慢悠悠地飘落了下来。
西门晋的瞳孔猛的放大,在东门越反应过来之前,一大步跨上前捡起了那张纸片。
“小心!”
他这一步跨地太仓促,本来就不好的脚踝猛地一扭,随着刺骨的疼痛,脚下一软,就往地上摔去。东门越吓了一大跳,连手上的书也来不及放下,就伸出双手架住了他。
“你要捡什么,让我帮你捡就好了啊!”惊魂甫定,东门越才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拍拍胸脯,忍不住责怪道。
西门晋站直了身子,垂下头,拿过书桌上的书,把纸片重新夹在了里面,淡淡一笑,“没事。”
屋里的灯大概有些年头了,照出的光有些昏暗,泛着黄。
这样的灯光洒在西门晋的侧颈上,线条有力流畅,再镀上一层莹润的光……
东门越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拿过那一杯热水,胡乱地喝了几口,这才感到好受了许多。
西门晋怪异地盯着他:“你……不嫌烫吗?”
东门越厚着脸皮胡诌道:“咳,烫的喝着爽……”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西门晋瞅了好一会,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卡在了一个十分微妙的表情上,“西门……才一个月不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以前看他是平视,现在却要微微地抬起眼皮。
西门晋愣了下,也打量了下东门越,不确定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确实变矮了一点……”
东门越不信邪,磨牙:“怎么可能!走走走,我们去量一量!”
西门晋就这么被东门越拉到了中心广场上的一家超市里,超市有自动量身高体重的机器,东门越把他按在机器上,然后摸出一个硬币,投了进去。
机器上红灯亮了一会,然后上面的两排数字慢慢跳动,最后停定。
东门越一看,顿时万念俱灰:“一米八八,比我还高三厘米……怎么会这样……”
西门晋有些不明白东门越为什么会这么纠结身高问题,却还是出声安慰他:“没事的,可能是这个机器坏了……”
东门越还是哭丧着脸。
西门晋有些无奈地抿了下唇,然后继续安慰:“你也还会长的。”
西门晋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东门越那么在意身高。
因为他不可能知道,在东门越今天接受的知识普及中,咳,那啥,身高问题间接地影响着0和1的和谐关系……
离开前,东门越又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个机器,这才注意到刚刚被自己忽略的另一个数字。
67kg。
他这才感到有一些安慰——嗯,体重没自己重,那说明力气没自己大,没关系没关系,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这令人发指的逻辑。
既然出来了,那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回去。
两人并肩逛了一会,因为那特殊的手杖和走路姿势,西门晋一路收到不少注目,但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东门越瞪回一个一直盯着西门晋脚看的小孩子,侧头看了看西门晋清冷的侧脸——这张脸上总是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又是细细的一痛。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西门晋察觉到东门越的一系列动作,淡淡地、无奈地笑了,大概是夜色太柔和,灯火太璀璨,折射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分明亮的光芒,“你看,你都把人家吓哭了。”
东门越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从对上他视线开始,他就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西门晋有些疑惑他的反应,“……怎么了?”
“没事没事,”东门越连忙移开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奶茶店上,转移话题,“你喝吗?”
西门晋也没怀疑,“不喝了。”
两人随意说着话,直到走到一栋大楼前,东门越忽然停了下来。
西门晋顺着他目光看去,心中微微一紧,“怎么了?”
东门越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和他说自己成了雅赫会所会员的事,但担心这么一来会抖出自己曾经跟踪他的事,于是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这个会所好低调。”
西门晋垂下眼眸,细细看了一会脚下的水泥地,然后笑着问:“要不要去Hades坐一会?我请你喝酒。”
Hades里,陈子凡正和Abel一起调酒,自从西门晋走后,这里的常用调酒师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哎,J走后生意也清冷了不少。”
“是啊,我还记得有几个常客,以前来就是专门看他的。”
“不过我喝过J调的酒,味道确实不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门被推开,Abel下意识一抬头,挑眉道:“J?你不是刚刚才回去吗?怎么又来了?”
陈子凡注意到跟西门晋并肩走的那个青年,他们见过几次面,所以他还记他,“J,这不是你那个朋友吗?”
“嗯,”西门晋简短地应了声,然后走到吧台后面,熟门熟路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让一让,给我留个地。”
这下子陈子凡也挑起了眉,“你要调酒?”
西门晋的回答一向简洁:“嗯。”
陈子凡:“我靠!”
Abel:“我草!”
陈子凡看了他一眼:“我日!”
Abel也看了他一眼:“我去!”
东门越汗:……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陈子凡想不到词了,瞪了Abel一眼,然后凑到西门晋旁边:“你妹之前让你调个酒给我们喝你死活不肯!”
Abel也凑到了另一边,阴着脸附和:“嗯哼!”
西门晋专注地往杯中倒果汁,淡淡道:“你们俩不是会调酒吗?”
“我们调的和你调的怎么一样!”Abel哼哼,“哥要喝的不是酒,是情分!”
其实他们调的酒和西门晋确实不一样,西门晋调的酒颜色会有些变化,口感也不同。而喝过西门晋调的酒的人,一般都不愿再喝他们俩调的酒。
西门晋微微一笑,居然和他们开起了玩笑,“你们凑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偷师吧?”
陈子凡和Abel确实有这个打算,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死皮赖脸,“那又怎样?”
西门晋无所谓道,“别白费功夫了,你们学不会的。”
陈子凡、Abel:“……”
东门越看着他俩受伤的小脸,弱弱地想:好伤人……
就在这时,西门晋已经将一杯浮着一层淡淡的浅红色的酒递到了东门越的面前:“尝尝。”
东门越眼睛一亮,兴奋地把酒杯拿到手上,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超级玛丽?!”
陈子凡:“……是血腥玛丽……吧。”
“……”西门晋有些无语地揉了下眉心,“不是,”他犹豫了下,淡淡道,“这是我自己调的,名字还没想好。”
“啊!我要喝!”Abel惊呼一声就要抢杯子,谁知东门越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拿在了手中,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十分风骚地将其在其他二人面前晃了晃。
嗯哼,西门特地为他调的酒,谁也别想碰!
“……”西门晋面无表情,“不想喝就还给我。”
东门越立刻投降:“喝!当然喝了!”
酒是透明的,只有在快到酒面的时候浮了一层很淡的红色,喝在嘴里有一股极淡的酸甜刺激着味蕾。
东门越回味似的咂咂嘴,“一点也不像酒啊……”
西门晋已经在收拾刚才用过的器材了,闻言微微一笑,“嗯,没放多少酒,你不能喝。”
哄小孩子呢?!
东门越万分怨念地递过去一个幽幽的小眼神。
西门晋故作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咳,弱弱地求一下收藏QAQ
数据不好的话,可能拿不到榜单……
☆、chapter29
国庆节快结束的时候,陈宇一群人又聚了一次,在他们的热情邀请下,东门越也去了。
这一次的聚会场所在二楼,私人娱乐室。胥彬、孔晏、秦尤和陈宇四人围在桌边斗地主,赵柯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时尚杂志。
东门越不会打牌,赵柯话又不多,他只好有些无聊地坐在窗台上,拿出手机翻着。
秦尤见他百无聊赖,于是趁着摸牌的空隙扬声问他:“越哥,要喝点什么吗?”
胥彬和陈宇也看了过来。
“不用了,”东门越收起手机,笑道,“你们玩,不用管我,我去上个厕所。”
不愧是高级私人会所,连厕所都有一股十分高大上的熏香味道……
这么香,怎么忍心让人糟蹋Orz……
东门越十分纠结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才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是占了整整一面墙的落地镜,镜边用镀金的金属勾勒,十分复古。另一面墙上有一排洗手池,每一个水龙头上方都悬挂着一面小镜子。因为镜子太多,走进去之后,觉得这一片空间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空旷。
东门越感慨了一番,跑到里面,然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再怎么别出心裁,这解决人生大事的地方设施还是和别的地方是一样的。
就着小便池解决完生理问题,东门越拉好拉链,正要走出去,忽然,洗手池外面远远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因为离得不算近,那声音又十分短促,所以说了什么并没有听清。
他一愣,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拉开厕所里的一个隔间,躲了进去。
是西门晋。
不管怎样,自己也不会听错他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巧,今天他也在——又是跟着叶义澜来的?
想到这里,东门越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但随即,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自己为嘛要躲起来?!
自我唾弃了一会,外面已经听不到一丝动静。他整整衣服,正要大摇大摆地推开隔间门走出去,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夹杂在脚步中,金属撞击大理石的、有节奏的、硬邦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西门就在外面洗手池那里。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前一个认知让东门越推门出去的手就那样顿在了空中——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西门晋解释会在这种地方相遇。
而后一个认知让他心中的不痛快慢慢加深。
“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就在东门越还在纠结的时候,西门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把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话语中的寒意和冷凝就那样顺着空气慢慢流进东门越的心中,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就算明白这句话不是西门晋和他说的,但东门越也随着他的话语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慢慢被冻结。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此刻和西门晋面对面的那个人,完全承受着他话语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感受。
一阵沉默。
窒息的沉默。
西门晋忽然低低笑了出来:“我是来找你的呀。”
他笑够了,一字一顿,包含着无尽的恨意,缓缓吐出两个字,“爸、爸。”
对方还是没说话,大概是被此刻西门晋的气势所攫住,所以无法说出一个字。
东门越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防止自己一个受不了就冲出去。
一直等到外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没有分毫动静,厕所里一个隔间的门才被慢慢推开,从中缓缓走出一名高挑的青年。
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脚步有些沉重,一步一步走得很是慎重缓慢。
因为穿的是短袖,所以右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显得尤为瞩目。
走到镜前,他才慢慢停了下来,打开水龙头,将整个头都伸到下面冲,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来。
湿漉漉的一张脸上,留下的震惊的痕迹还未曾完全消散。
脑中依旧一遍又一遍回响着误打误撞偷听到的话。
那个人毫不掩饰的恨意,到现在似乎还紧紧抓着他的心脏。
……
“你知道我为了来这里见你,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吗?”
“你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夜夜都在重复那个噩梦一样的场景,然后日日都想着你,想着再见到你的那个时候,我的浑身血液都会沸腾。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还活着!”
“四年前你欠下的债,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
“你送我的这根手杖,我一直不敢换,因为怕换了,再没有东西会提醒我你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逃过肇事杀人的罪名的,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迟早要把那一条人命,向你讨回来!”
……
从头到尾,都只有西门晋的声音,一声声,一句句,发泄着在他心中深深埋葬了四年半的仇恨。
现在回想着,东门越仍然能看到那一片黑暗。
一个身影在其中挣扎。
挣扎着活下去。
没有光。
回到娱乐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东门越的不正常。
陈宇放下牌,担忧地问:“东门,你脸怎么这么白?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东门越有些恍惚地在沙发上坐下,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白着一张脸说,“陈哥,这里能看录像吗?我……我刚刚上厕所把手表放在洗手间的盥洗台上,出来后就没了。”
陈宇下意识垂下眼,看了眼他的左手腕,那里一直戴着的一只银白色手表确实没了。
他皱皱眉:“难道被谁拿走了?很重要吗?”
这里的服务生素质都很高,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但是会不会有那么几个鱼目混珠的也说不好。
“嗯,是我十岁爸爸从瑞士带给我的生日礼物。”
“好吧,那我陪你去控制室看一看。”陈宇说着起身,对沙发上的赵柯招了招手,“小柯,你来替我吧。”
因为顾客身份的特殊性,就是怕发生像东西少掉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整栋楼都装有摄像头,只是控制室在最高的一层,而且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人是看不到录像的。
陈宇带着东门越乘电梯,按下最高的楼层。到了控制室后,两人出示了会员卡,又说了情况,值班的保安同意他们看一下录像。
因为洗手间里面没有摄像头,在保安的陪同帮助下,他们调出了洗手间外面走廊上的录像。调到差不多的时间,等着有人的出现,东门越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两道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其中一个身形挺拔、拄着手杖,正是西门晋。而另外一个穿着一套西装,身形却有些佝偻,四五十岁的样子,因为像素不够高清,所以不怎么能看清模样表情。
他们停在了走廊的中间,西门侧过头,似乎很尖锐地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抖了抖,尽管在这不算清晰的画面中,依然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恐惧。
东门越看了一会,指着那个中年男子问:“这个人是谁?”
保安正要开口,陈宇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我见过的,这是雅赫的一个主管,好像叫什么崔什么国的……”
保安插嘴:“崔定国。”
陈宇点点头:“嗯,对,是这个,他来的时间并不长,管一些服务生……你的东西是他偷的?”
东门越面色平静了不少,双眼不离监控画面,一边自如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问问吧。”
出了控制室,东门越习惯性地摸了口袋里的下手机,忽然一怔。
陈宇注意到了,不由问:“怎么了?”
“啊……”东门越眨眨眼,讪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跟银白色的手表,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原来在我袋子里,陈哥,不好意思啊……让你陪我白跑一趟。”
陈宇也松了口气,擂了他一下,笑道:“看你还这么迷糊,看来回学校后得加强训练了。”
“咳……”东门越一下子被他说的话呛到了,喘了一会才讪讪道,“陈哥,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陈宇察觉到他有心事,却不好多问,只好理解地笑了笑:“嗯,那我和他们说一下,你路上小心。”
和陈宇分开后,东门越保持着脸上的表情慢慢走出了雅赫,直到出了大门,他脸上的笑才慢慢消散。
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他还在想那些还未能完全消化的消息。
西门还有爸爸?
他和他爸爸,为什么会像生死仇敌?
为什么他们的姓不一样?
四年半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得越多,就越觉得毫无头绪。才窥到的冰山一角下那些不解的困惑紧紧缠绕着他。
他隐隐觉得,真相,或许很残酷。
可这样的残酷,一直以来,却只由西门一个人来背负。
作者有话要说: 东门越(得意):表示演技技能已点满。
西门晋(面无表情):作者君你出来,虐我这么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君正顶着锅盖悄悄地往外挪……)
咳,那啥,考完试了,今天和其他人一起出去high,你们看我这么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