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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蝶恋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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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尽狂沙始见金”的一天。相对来说,刘禹锡的这组《浪淘沙》比白居易的立意境界都要来得好。而怀古咏志一类的诗,在唐代本来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作过刘禹锡。他多从小处着眼,玄都观里的桃花,王谢堂前的飞燕,细微处动人心,同样是说金陵故国的月色,他在《石头城》里说“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比起李白的神人仙迹他有一份入世的沉痛,所以他会从基层干起,会参与“永贞改革”,倚浪听涛也好,登高望远也好,都有一份实在的志气在里面,绝不妥协,这世界与他息息相关,而不似李白大而无当的空落。读刘禹锡的怀古诗,会替他感叹,知道他的勇敢乐观最后的走向,但仍然愿意陪着他读下去。 
  双调小令 《浪淘沙》,是南唐李煜创制。由七言而变长短句,五代时教坊曲的本调肯定也已做了变化处理,否则民歌曲调怎么配合激越凄壮,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复杂情绪呢。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后主词是心血凝成,小令也弥漫着如山般的沉疴,无一字不浅显,无一字不泣血。他是无需怀古的了,他的历史倒是后人不断凭吊的题材。南唐灭亡后的两百多年,南宋也亡了,和文天祥一起抗元的邓剡在被俘北上的途中,路过当年南唐旧都,写下了一首《浪淘沙》,身逢大乱,还能借古悼今,邓剡眼前的江天潮月、王谢旧宅也是自己国破家亡命运的写照:疏雨洗天清。枕簟凉生。井桐一叶做秋声。谁念客身轻似叶,千里飘零? 梦断古台城。月淡潮平。便须携酒访新亭。不见当时王谢宅,烟草青青。 
  多久以前他们还在怀古,而谁会怀念现在的我们?     
  情思篇   
  临江仙与阮郎归(1)   
  最早看到《临江仙》这个词牌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这三个字有一层隐隐的俗艳,也许是不喜欢那个仙字吧,同样是仙,鹊桥仙、天仙子都好,可临了江怎么一下子就俗了呢?人的感觉很难解释,反正我一下子就想起电影《霸王别姬》里和程蝶衣争段小楼的那个菊仙。菊仙没有什么不好,但不如蝶衣好。菊仙是活在世间清冷的菊,带了风霜,虽名为仙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浑身烟火气,拼了命地抓住世间那可怜的温暖。蝶衣是真正开在水边自恋的仙。就像希腊传说中的那个俊美的王子,那王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颗始终寂寞的心,身边那么多倾慕他的少女,但他谁都不爱。有一天王子在湖畔喝水,从水中惊见自己的面容,从此后就爱上了水中的影子,天天在水边徘徊,顾影自怜,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跳入水中去拥抱那个影子,溺水而死。死后那个地方生长出一种叫水仙的花。蝶衣就像那个王子,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哪怕明知道那是一个幻影。有的人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他与这尘世互为过客。 
  仙,可以是飘升至碧海青天的寂寞嫦娥,仙,亦可沉落至凡间化为以身渡人渡己的妓。《临江仙》里的仙走过的好像也是这样一条从天上坠落凡尘的路。文人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用同样的字眼描述这两类云泥人物,我们不得而知,这其间幽微曲折的意寓耐人寻味。 
  水仙——水中的仙人,最早出现在汉末的《列仙传》里。唐人喜欢神怪故事,后来出现的唐传奇故事也受到影响,只是所谓的传奇很多变为真人真事的演绎。《列仙传》《搜神记》和南北朝时候的《幽明录》这样的神怪故事,仿佛汉文化的童年,点缀在蓬勃成长起来的唐诗宋词中间。可是对于我这种读文字最看重第一感觉的人来说,最怕这些偏僻的用典,被人告知出处后,阅读的快感也降低了许多——全然不说自己读书少。 
  就像第一次看到《花庵词选》中说,《临江仙》这支唐时教坊中的乐曲最初是咏水仙,后来在《花间集》中看它作为词牌时,真还以为是咏水仙花,但不记得《花间集》里有专门咏水仙花的,再仔细一看全是借娥皇女英的故事悼古怀今,才恍悟花庵说的是那个水中仙人,是战国时的赵国人琴高。不光是琴高,《花间集》中出现最多的仙事倒是那两个在天台山遇到神仙姐姐的幸运儿刘晨和阮肇的故事,也就是《阮郎归》那个词牌的本事。 
  《列仙传》里的故事半真半假,最好玩的是有些故事还写出人证物证,就说这个琴高,据说他善于弹琴,崇尚道家的修炼法术,经常在河北的冀州、涿郡一带的水里漫游,离世孤逸,其乐无穷。在他二百多岁的一天,他忽然心血来潮对弟子说,他要到涿水里去捕小龙,并和弟子们约定:“某月某日你们都沐浴斋戒,在涿水的祠庙里等着我。”到了约定的时间,琴高果然骑着一条红色鲤鱼从河里游出来,上岸后来到祠庙里和弟子们聚了一个多月,就又骑着鲤鱼回到涿水中去了。还说那天在河边,有上万人看见了他。后来人们就把琴高称为水仙。其实琴高应该不是最早的水仙,屈原沉江后,楚地百姓怀念他,也有把屈原称为水仙的。娥皇女英追随舜帝而投湘江,也成了水仙,超乎常人的能力和超乎常人的品格都容易被敬为仙,但我们的仙带着人间气和善恶判断,是人造的,所以亲。但要说最美、最具仙气的水仙还是曹植的洛神,更因为历史有太多的感情故事在里面,觉得这仙比人还不如人,做人是日复一日的苦累,做仙是夜复一夜的寂寞,美也成了最残酷的惩罚。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仙开始下凡了,而且一落就入了风尘。在唐人开始把妓女叫作神仙之前,巫山神女朝云暮雨的故事已经带上了浓重的性的色彩。神仙不是自家人,神仙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俗人对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敬畏,我们只要现世的快乐,神仙不快乐,我们要的是快乐似神仙。还有哪里比酒肆笙歌里的温柔乡更快乐的呢?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晚唐的张祜流连在扬州的十里长街,酒楼歌馆的灯烛照得南方的夜空泛出透明的温暖,楼上楼下人影憧憧,浓妆妓女们聚在廊檐上,从月明桥上看过去,宛若神仙一般。 
  “水仙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这是李商隐的神仙。用典用得感情并不连贯,义山的有些情诗倒不如当艳诗来读。 
  同样是神仙,《幽明录》里记载的刘晨、阮肇在天台山遇到两个美貌如花的神仙的故事更被后来的文人们舍弃了其中简单的“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相对论的哲学思想,而简单地衍化成了男女艳情和娼妓生活的隐喻。 
  先让我们还原那个故事:两个痴汉刘晨、阮肇到天姥山采药。崇山峻岭,深不可测。刘阮二人只管埋头采药,越走越深,不觉天色早晚,才发现迷路了。饥饿难耐中两人在小溪边取水,看见溪中有“胡麻饭”,两人就沿小溪山路前进,不一会儿,在一个山洞旁的溪边看到两位漂亮女子,见到他们就笑说:“刘郎、阮郎怎么来晚了?”语气熟悉而亲昵。两人恍惚之间被带进家门,只见房内罗帐华美,美酒佳肴,还有吹拉弹唱的侍女。随后自然是与二位仙女结为夫妻,一场不折不扣的奇遇加艳遇。过了十天,两人要求回乡,仙女不同意,苦苦挽留了半年。后来实在思乡心切,仙女终于允许他们回去,并指点回去路途。可回家才发现世间已过了七代人了,当年的家园家人早已不在了。后来他们又想返回去找神女,可再找不到了。 
  一个简单的遇仙记,被后来想像力丰富的文人们用暧昧的笔端描绘成了一场主动而无需负责任的艳情。在《花间集》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个典故,你看得出来一个新的语义和语境是如何诞生的,就像巫山神女的朝云暮雨是如何变成男女之事的一样,这样的表达迅速成为一种共识,好似文学和现实人生的暗通款曲,民间传奇和文人创作的心照不宣。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回到我们的词牌吧。最喜欢填《临江仙》的花间词人是牛希济,他的七首《临江仙》基本上都是说的楚王神女、娥皇女英等神仙故事,还是咏的词牌本意: 
  江绕黄陵春庙闲,娇莺独语关关。满庭重叠绿苔斑。阴云无事,四散自归山。 箫鼓声稀香烬冷,月娥敛尽弯环。风流皆道胜人间,须知狂客,拼死为红颜。 
  《临江仙》曲调和婉清雅,到了宋,成为词人们最爱的曲调之一,其中最隐艳,最闷骚的一首来自欧阳修的《妓席》: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 燕子飞来窥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波不动簟纹平。水精双枕,傍有堕钗横。 
  欧阳老师的风流自赏和流连花间也是时代风尚,在他任河南推官的时候,喜欢一个官妓。有一次西京留守钱文僖在后花园宴请他,客人都到了,而欧老师和那个官妓却迟迟没有来。到了之后,钱责问官妓怎么回事,妓说,中午暑热,在凉堂睡觉,可睡醒后,发现头上的金钗不见了。官妓的衣食首饰都是官家支付,丢了是要赔偿的。于是钱大人说,好吧,如果你能让欧阳推官现场填词一首,你的金钗我赔给你。于是欧推官即席赋《临江仙》,满座击节叫好,妓的金钗当然就由公家赔偿了。欧公名气大,那个时候词名有时候真能胜官名。词写得含蓄精美、惹人联想还不见一点轻狎。后来选本选它作这个词牌的正声恰好合了本意。 
  就像说到《浣溪沙》会立刻想起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样,提起《临江仙》,我会立刻想起小晏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北宋词坛这父子俩仿佛专为小令而生,尤其对小晏的迷恋让人失去判断,凡是他的没有不好的: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晏几道是宋初重臣晏殊的小儿子,心性高洁,为人重情,人皆谓痴。不与达官贵人来往,与官场无意。连苏东坡上门求见他都不见,说当今朝中的这些得意之人一半都是我家旧客,没空见。骨子里有自我放逐的意味,连科举都不去参加。后来家道中落,他也安贫若素。仿佛冷眼看世情,一副柔肠只为那些水样清灵的女儿。他流连的地方不是歌榭楼台,是好朋友沈廉叔和陈君龙两人的家中。这两人都是家境宽裕而又不乐仕途的人,史书里并没有关于太多的记载,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味道,只是通过小晏的词我们知道,他们家中有莲、鸿、蘋、云几位如世外仙姝一样聪明美丽的女子,他是真的珍惜她们,未曾当她们是伎,后来沈陈两家也败了,她们沦落风尘,他都只说她们“流落人间”——心里还是当了她们神仙一般的人儿。他为她们泣血而歌,她们因他而在词章中犹歌犹舞直到如今。而他终究是寂寞,做人的标准和境界不能降低,这世上知己岂非更难求。他能回到哪里去呢?没有几个人能似老东坡,江海寄余生。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临江仙》到了苏东坡手里脱去所有脂粉气,豪气是真豪气,归隐之心也是真的。寂寞都有,只看你有没有能力化解。如果能似刘晨、阮肇山中方一日,忘却百年忧,我们谁不愿意就此远遁,就此沉醉,认他乡作故乡。 
  渔舟容易入春山。仙家日月闲。绮窗纱幌映朱颜。相逢醉梦间。 松露冷,海霞殷。匆匆整棹还。落花寂寂水潺潺。重寻此路难。 
  《阮郎归》也叫《宴桃源》《醉桃源》等,司马光的这首小令可以说是一片写得不错的说明文,将刘阮二人天台山遇仙的故事说得挺美,一代名臣和史学大家偶作小词,风格虽还婉丽,总归不是他的长项。还是小晏的《阮郎归》动人,几乎句句押韵,愁绪句句紧逼没有回转的余地。低回沉郁的曲调合该配郁结于心不能言说的愁恨和无边的回忆: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其一 
  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 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 
  ——其二 
  刘郎,阮郎,不过是误入山深处的凡夫俗子,也值得神仙盼归?还是本来就是凡人贪心不足,再多的感情也填不满胸中无底的深洞,我们还能要什么?这是张炎的《阮郎归》,最后一句好,若有情,二十年也似一日,等待罢了。 
  钿车骄马锦相连,香尘逐管弦。瞥然飞过水秋千。清明寒食天。 花贴贴,柳悬悬,莺房几醉眠。醉中不信有啼鹃,江南二十年!   
  玉楼春与诉衷情(1)   
  撩开《花间集》的秀帏罗帐,拂去那些香粉沉屑,你看到了什么? 
  晚唐五代才子们在家庭和朝堂以外的一个最重要的地方,他们在找寻什么? 
  才子佳人的故事从唐传奇中延续到《花间集》里,我细细地看去,这花间柳巷歌声里的柔媚与艳丽是才子们一厢情愿打造的场面,他们是多么愿意沉湎于这样的感觉,那些与他们相识的女子永远不会是他们的妻甚至不会是他们的妾,他们毫无顾忌毫无负担,她们是青楼歌馆中的红粉,唱他们写的歌,吟他们的诗,爱着并且等待,身体连同心灵——至少在词中他们是这样以为或者这样要求她们的。 
  你不能说他们只是在比,谁比谁更风流蕴藉,谁比谁在歌妓中更受欢迎,谁比谁的 
  歌词写得更婉转香艳,如果只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读它?跳过那些夜晚床帏间的“三级”场面,忽略酒宴歌舞钱色交易的背景,字里行间那样的浓丽精巧,柔肠百转。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过于复杂,那些疑似的爱情被文人们涂脂抹粉,被传奇故事渲染着色,看不到真相。 
  就像霍小玉和李益。几十年后,崇山峻岭隔阻了北方的战火,在西南温软的山水间,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里的才子们常常想起他们的故事,在《花间集》中小玉的绝世姿容和哀婉的形象若隐若现,只是他们有意回避了其中凌厉惨酷的那一面。他们让小玉的窗前和楼外只生长一种叫等待的植物,永远以一种哀艳的低姿态给他们以心灵的安慰。 
  说实在的,我一直无法将那个写了“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的中唐大历才子、边塞诗人李益与传奇小说《霍小玉传》中的那个负心的李十郎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他们就是一个人。 
  霍小玉原来出身于贵族世家,父亲是唐玄宗时代的武将霍王爷,母亲郑净持原是霍王府中的一名歌舞姬。因为姿容歌舞动人而被霍王爷收为妾。在净持身怀六甲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安史之乱,决定了还没出生的小玉的人生。家破父亡后,母亲被逐,十六岁的小玉沦落为一名歌舞妓,容貌秀艳,歌声奇艳。母女俩还存了一线希望,只作个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也许有朝一日还可能名正言顺地嫁为人妻。精挑细选啊,谁人还能比大名鼎鼎的李十郎更合适?那时的李益刚中了进士,正在长安等待朝廷委派官职,而这之前,他就已经名动朝野。“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歌楼酒坊间李公子的词已是一曲难求,好一个有情识趣的知心人。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傍晚,李益来到崇德坊霍小玉家,两情相悦即成欢好。《传奇》中直言不讳地说小玉爱他的才,他中小玉的色。在当晚两人纵意爱怜的时候,小玉喜极而泣,悲从中来。她对李益说,我知道你今天所爱的不过是我的姿色,而这总会过去。李益信誓旦旦决不变心并立字为证。 
  这是我看这个故事最难过的一段。在最欢愉的时候最深切的悲伤。可怜聪明的小玉,事情的变化比你预想得来得更快也更无情。后来看《花间集》中文人们不厌其烦惟恐不细地对此类男欢女爱场景的描述,心里有隐隐的厌,我宁愿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他们承担不了你们的真情。 
  李益任职前返乡,家中已为他定下亲事,女方是大族又是亲戚,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容置疑的决定,而李益似乎并没有犹豫反抗的心理过程,他迅速地自动地忘记小玉,行为几近人间蒸发。小玉为寻他四处打听,散尽财物,其间的心酸苦楚不是一般的怨妇盼归的凄切。小玉是真的爱他,共同生活两年间的点点滴滴都成了刻在心头的伤,不是要他来娶他,是想见他。她夜夜哭泣。而他竟然不给她一点儿可能。凉薄至此,京城中的侠义之士看不过去,将他挟持到小玉的病榻前。小玉见到他,哀伤欲绝,对他说我恨你,死了也要变厉鬼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说完将杯中酒泼在地上,表示覆水难收,气绝而亡。 
  故事发展到这里,委实不能再看下去,真正的传奇已经结束,后面李益被鬼纠缠,一辈子疑心自己的妻妾不忠而终身不再有幸福的结尾是老百姓良善的愿望,我是不愿意小玉这样折磨自己的,更不愿意看到无比爱的结果是无比恨,虽然我真切地知道爱的背面只能是恨而不会是其他任何一种感情,如果你真的爱过。 
  就是这样,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花间词人们也像我一样自动省略了故事的后半部分,他们将小玉拟作世间最痴情的女子,安放在小楼上,宁愿她夜夜含愁凝眸站成一块望夫石。这真是一种畸形的模式,青楼女子是文人们精神世界与文学创作的源泉,家庭里夫妻不讲情爱,他们骨子里与异性心灵与身体交流的渴望只能在青楼中完成。这种渴望在晚唐五代轻浮放荡的风气中变成了集体癔症,前后蜀因为有王衍和孟昶的倡导和表率作用,这种审美和时尚更被打上了永远的印记,明清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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