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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洋日记:一个涉及同性恋和禁忌的故事 作者:小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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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看见了。我什么都再也看不见!

  我眼前只有凝固的白发,凝固的嘴唇,凝固的皱纹!凝固得如此彻底,竟然连这炎热的夏夜也无法将它们融化!

  我伸手抱住父亲的肩。我要帮他翻一翻身。 这样热的天气,他已经用这个姿势躺了很久了。

  这许多年,我从没为他做过什么。甚至连他对我讲过的话,我也不曾记得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翻一翻身。他一定很热了,让我帮他翻一翻身吧!

  我四周变得嘈杂。有人抱住我的腰,有人托住我的胳膊。

  他们正企图把我从父亲身边拖走!

  我只不过想帮父亲翻个身,这般闷热的天气,他已经很长时间这样仰面躺在床铺上了!

  我挣扎着,却与父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看不清他鬓角的白发,看不清他额头的皱纹。 隔着空荡荡的房间。

  片刻间,我心脏所承受的负累似乎全部坍塌了。那些几乎已经失去的知觉,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把脸埋在手掌里。

  泪水便从指缝间洩了出去。淌过手背,痒痒的。 
 
第十五章
 
  那天深夜,我独自留连在我家的楼顶。

  我上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而且还零散地飘着细细的雨滴。傍晚的闷热被夜风扫得一干二净。

  从何时起,北京的夏夜也会飘起绵绵的细雨了?而我的记忆里,夏季的雨夜却为何总是电闪雷鸣?

  我想,这样的雨夜,以前必定也曾有过。一定是我的记忆实在太不可靠了。

  或许,这又是阿澜的日记在作祟了? 不是有很多次,就在雷电交加的夜晚里,我曾借着烛光阅读那本破旧的日记么?

  而此刻,天空中却飘着细雨。细得令人分不清到底是在下雨,又或是置身于云雾之中。

  我于是独自站在这云雾中,木然注视着二环路上匆忙的车辆,还有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地。

  无数漆黑的楼影,正偷偷从四周成长起来,越长越高。高过这五层的楼顶,眼看就把这一小块空间淹没了。

  我站了很久,腿有些酸了。我于是坐下来,坐在硬硬的楼板上。

  我用双手环绕着膝。

  这一次,我不曾站在顶楼的边缘,也未曾展开双臂。生平第一次,当看到脚下穿梭的车灯时,我感到有些怕了。那些车灯,它们自顾自地繁忙着,不曾留意这耸立在黑暗中的一幢幢楼房里,会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它们。

  我有些害怕站在边缘。现在父亲已经不会再来阻拦我了。没有父亲的阻拦,我或许果真会落下去,打搅了那些穿流的车辆。

  却不一定能惊醒这眼看就要睡熟的城市。

  楼板被雨水打湿了。冷冷的雨水,已经浸到我裤子下面的肌肤了,凉丝丝的感觉,仿佛千百只蚂蚁在爬,不多久,就爬进心里,爬进骨头里。

  遇到了心肌和骨髓,它们便立刻啄食起来。

  是谁饲养了这些微小的昆虫,又让他们来啄食我呢?

  它们已经不止一次地光顾我了。

  是我。就是我自己!是我在饲养它们。是我用自己的肌肉,自己的骨髓,在饲养着它们!

  但我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这楼顶,让这些寄生虫肆意地啄食我呢?

  不如离开吧。但如果真的离开了,我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呢?楼下么?那苍白的街灯下面么?

  或者回家?回到那个堆满废弃杂物的家?那个我曾寻到阿澜的日记的家里么?

  那仍旧是我的家么?没有了父亲,那还能称作是我的家么?

  我真的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此时背后却响起脚步声。 那步伐很沉稳,似曾相识,难道是父亲么?他仍不放心我独自站在高处么?

  我却无力回头。千万只蚂蚁依然在啄食着我的骨髓,我的肌肉。

  而且,我有些惧怕,我的任何动作,会惊扰了那沉稳的步伐,使它就在这漆黑的下着小雨的夜里,永远地消失了。

  我努力约束着自己的身体,维持着已经僵硬的姿态,任由那些蚂蚁啄食我的心肌,我的骨髓。

  那脚步终于停止在我身边。

  我依然注视着二环路上穿流的车灯。他紧贴着我徐徐地坐下。

  接着,他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肩头。

  我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烟味道了。

  顷刻间,千万只蚂蚁,从我身体的各个角落,一古脑涌入鼻腔,然后化作泪水淌了下来。

  他的手臂轻轻地用力。

  我的身体早已被那些微小的昆虫啄食得如同海滩上风干的沙堡,此时便彻底坍塌在他坚硬而宽广的怀里了。

  我企图克制住自己。然而那些蚂蚁化作的泪,却洪水般一直倾泻着,倾斜着。 我更加痛恨自己了。

  即使是风干的沙堡,又如何能够坍塌在最温柔的海风里?

  况且,我相信我依然憎恶着他,甚至,我比以往更加憎恶他。因为他,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我的父亲。 我的泪,怎能浸湿他的衬衫?

  然而风干的城堡已变作散沙,我无力挣扎。

  他抚摸着我的背轻声对我说:“小冬,你瘦了。”

  我沉默。我只有沉默。 多少年前的那个傍晚,我和他,也是在这里。他用手臂圈住我的身体。他的脸紧贴住我的耳。

  那一夜,我在蜡烛下阅读阿澜的日记。

  那一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为什么?我该死的记忆,这许多年来,只让我一直记住这些,却不曾记得离开北京的那一夜,父亲曾经对我讲过的话?

  我终于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幸好他并没有多少挽留的意思。

  我们仍旧肩并肩坐着。我的肩紧挨着他的肩。

  细雨不知何时停了。二环路上的车灯也几乎消失了。偶尔闪出几盏,幽灵般的,匆忙地飞驰而过。

  渐渐的,天边出现了一条白色的光带。

  我说:“天亮了。”

  他说:“是呀,新的一天。应该是个晴天。”

  我松了一口气。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我们开始不紧不慢地聊天。如同两个和睦相处多年的邻居,在家门口不期而遇而丝毫不觉得惊讶,反正也没有急着要做的事情,所以就坐下来闲聊一般。

  他告诉我,他和佳慧已经结婚了,就在上周。

  他还告诉我,佳慧正在联系出国,而且,密西根大学已经录取了她,只是手续尚未办妥。不过下周就应该可以去签证了。

  他说:“我们赶在她走以前结婚,这样的话,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申请去美国探亲了。”

  我安静地听着,心情平静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那许多曾啄食我身体的小昆虫,难道都随着泪水溜光了?

  他又补充一句:“小冬,我去了美国,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我不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涵义。但我记得,这句话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是伟曾经对我说过,还是在阿澜的日记里读到过呢?又或是在梦里?如果是在梦里,就讲不清是谁说过了。

  但不管怎样,此时我正坐在我家的顶楼,面对着天边的一片绚丽的朝霞。而且父亲在离去前曾对我说:毕业,成家。

  更何况他和佳慧已经结婚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说:“你放心。在你到美国之前,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佳慧。”

  我突然又想起我应该向他道谢:“谢谢,一直照顾我爸。”

  他什么也没说。我努力盯着天边,没有扭头去看他。

  终于,红彤彤的朝阳从对面的楼顶跳了出来,耀眼极了。果然又是新的一天。

  晴朗的一天。 
 
第十六章
 
  我返回美国的机票是事先预定好的。在北京,我只给自己留了一周时间。

  我原以为需要延期,可现在却不需要了。

  所以我在北京就只逗留了一周。 只不过短短一夜间,我的家仿佛就从突然从这座膨胀的城市里消失了。

  过了那一夜,当朝阳从对面楼房的背后跳出来时,我突然觉得,阳光下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我于是有些想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那天清晨,我们从楼顶走下来,经过我家门口时,伟说:“你哪天走?我去送你。”

  我回答:“不用了。 佳慧也快走了,还是多陪陪她吧。”

  他点点头。

  然后我们告别。 我们的告别非常简练。仍如同两个不期而遇的近邻,聊尽兴了,分手各做各的去了,丝毫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况且,他不是说过吗?很快,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接下来的一周,除了必须料理的事情,我尽量留在家里。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小莲回乡下老家去了。

  我原本打算整理一下家当。

  那些杂物仍然堆在那里,只是体积又膨胀了不少。

  又忆起儿时,我曾独自在那些杂物堆里寻觅。我原本是希望和楼下的孩子们一起嬉戏的,尽管他们曾经抢走我的塑料宝剑和玩具冲锋枪。

  父亲却把我独自锁在家里。

  我愈发不想动手清理这几堆杂物了。谁知道我会不会又从中发现些什么呢?

  直到临走的那天,我默默地锁上大门。屋里的一切还如一周前一样。

  我拖着手提箱,登上出租车。司机问我去什么地方。

  我原本是要去机场的。可此时,脑海中却一下子涌出好多好多地方:

  清华园,

  圆明园,

  卧佛寺,

  美领馆,

  但下意识地流出口来的,却是紫竹院。

  车子驶上二环路。

  为什么会想到美领馆呢?为什么会说出紫竹院呢?我问自己。难道,又是那本日记在作祟吗?

  如今,我已失去了父亲,却仍旧不能忘记那本日记吗?

  我连忙叫司机把车直接开往首都机场。

  我闭上双眼,把头埋在手掌里。我是如此的无地自容。

  想必那出租车也曾从古观象台前经过。不过这次我却错过了。于是我不知道,有没有列车从那下面缓缓驶过。 
 
第十七章
 
  走出海关,隔着层层的接机的人群,我看到阿文。

  他正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仰着头四处寻找。

  底特律机场的秩序原本不是这样混乱的。不过每当有航班从亚洲飞来时,就另当别论了。

  隔着人群,他的目光遇上我的。他的眼神里充满焦虑。

  我不曾告诉过他具体的返美时间。我只告诉他,也许要离开两三个礼拜。回程时间定了我再发email通知他。

  然而,在北京的时候,我却忘记了。

  况且,我也不知道,在北京何处可以发email。短短的一周,除了必须要办的事情,我一直静静地坐在家里,面对着几堆似乎已经面对了一个世纪的杂物堆。

  但此刻,隔着层层的人群,我却看到他。

  莫非,他送我的时候,曾经仔细察看过机票?虽然没有接到我的email,他仍冒着根本接不到人的危险,按照机票上的回程日期赶了来?

  我有些感动了。

  他额角挂着几滴汗水,鼻梁上的黑色细边眼镜也有些歪斜了。我于是冲他微笑。

  他隔着人群大声地问我家里是否一切都好?他脸上的焦虑散去了,又换做少年般的笑容。

  他果然还是个孩子。然而我的微笑,原本代表着别的意思。

  我的微笑有时的确是虚伪的。比如此刻,它并不代表快乐的心情。此刻我其实是麻木的。麻木的人是不应该有任何表情的。不知从何开始,我已经学会了微笑。

  可阿文还是孩子,他并没有学会微笑。他微笑,因为他的心里的确释然了。

  他终于走到我面前,终于发现我袖子上的黑色丝绸的标志了。

  他的微笑立刻消失了。他伸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

  他似乎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我本想继续微笑,但双臂被他抓紧了,便再也笑不出,我竟然丧失了微笑的本事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视线也突然模糊起来,难道,我竟然将忍住泪水的本事也一并丧失了?

  我的眼眶里已经饱盈。

  他的眼神却灼着我,仿佛要将我融化!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多么希望把脸再次贴向他的面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藏那马上就要涌落的泪水。

  或者就让它们汹涌地流,流过我的面颊,流上他的肩膀。

  但是不可以。因为我早下过决心,要把阿澜的日记丢掉。我再也不能把父亲的话忘掉。他曾经告诉我:毕业,成家。

  我于是又找回了勇气,又找回了微笑的本事,也找回了忍住泪水的本事。

  我微笑着对阿文说:“谢谢你,来接我。咱们走吧!”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很大的一滴泪水,还是从我眼中落下来,很重很重地落在机场光滑平坦的地板上,就在阿文的脚边,迸裂了。

  他猛然回过头,看着我。

  我却仍然微笑着。我并没有抽泣。我的表情应该是自然的。然而,阿文的双眼却也微微发红了。

  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我不能去拥抱他,如果此刻我拥抱了他,我也许会把他狠狠镶嵌到自己身体里面,再也分不开。

  我终于克制住自己。我匆忙地转开目光。我们并肩走向停车楼。我们不再四目相对。

  八四年的老丰田又喘息着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了。慵懒的歌声穿透发动机的噪音,断断续续飘散了出来。

  我听不清所有的句子。只听道:

  你眉头开了

  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

  我的天灰了。。。

  阿文终于开口了:

  “冬哥,我要离开安娜堡了。”

  我有些吃惊。我扭头看着他,忘记了我原本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

  “为什么呢?你要回台湾了吗?”

  “不是。我要转学去洛杉矶了。”

  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严峻地望着前方,全神贯注似的。

  “为什么?”

  “UCLA 的一位教授对我的研发项目很感兴趣,他准备资助我。”

  “你不是说你得到全奖了?难道。。。是加州的全奖?不是密大的?”

  我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试图清一清喉咙,却更加发不出声音来。

  “是!”

  “可是。。。”

  我想说,可是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一夜,在漆黑的公路上,我们拥抱着。我只知道他曾经因为我偷偷为他修车而气恼,却不知,他的心情原本就是动荡的。

  “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就是后天。”

  我突然想起去新竹清华做教授的“原住民”。罗教授实验室里的台湾学生们,是否也为阿文举行过欢送会了呢?那欢送会上, 他有没有醉呢?他醉的时候,迎着月光懒散地走回宿舍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给他讲过的小人国的故事呢?

  他终于要离开了,要到阳光明媚的加州去了。我也曾向父亲许诺过要毕业成家。的确到了应该分别的时候了。然而,又如何谈得上分别呢?我们不过是熟识的同学而已。他来自台湾,我来自大陆。我们原本是不同的,我们以后也会继续不同。

  我侧目注视着窗外。车子又在经过休仑河上那长长的桥了。河面是那样宽阔,蜿蜒着一直伸向天边。

  “我们停一停吧,在河边坐坐好吗?” 我轻声说。

  他却没有回答。我的声音想必是太低了,他或许没有听到。

  或许我根本什么也没说。 那句话只在心里一闪,从未流出口来。我记不清了。我的记忆原本就是不可靠的。

  车速很快,超速了很多。他那样专注地驾驶着,我想是不会有什么不安全的。

  河面虽然宽阔,还是立刻便从视野里消失了。

  歌声又钻进耳朵来:

  玫瑰都开了,

  我还想怎么呢?

  求之不得,求不得

  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

  喜怒和哀乐,

  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第十八章
 
  阿文去洛杉矶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临走时,他要把那辆老丰田车送给我。我执意不肯。他最终同意卖给我,但只收五百元,多一分也不要。

  我说太便宜了,他说,算上你修车花费的五百元,一共一千,一点也不便宜。

  我这才想起,他曾给过我一张五百元的支票,而我却一直没有兑现,此刻我已完全记不起将它放在何处了。

  虽说是他卖车给我,他却倾囊而出,反而借给我八百元,帮助我还清因买机票而亏欠信用卡公司的一千九百美元。 这样算来,我一共欠了他一千三百元。

  我欠他越来越多了。

  幸好我仍在Steve的实验室里工作, 而我的家教任务也越来越繁忙—— Sunny 的父母又把我推荐给另外几对父母,从周一到周五,几乎天天都有两三个小时的工作。我的月收入终于上升为四位数。

  我也许真是非常繁忙,繁忙到没有时间去机场为阿文送行。不过,他的很多台湾朋友都去为他送行了,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

  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把钱还给阿文了。我打算到时写一张一千五百元的支票寄给他。 多出的两百美元,算作对他的额外答谢。 可我心里又有些担心,如果他不去兑现这张支票,我又如何是好呢?

  自他离开,我只与他通过一次电话。夜里十点,在我的洞穴里。

  他问我为何总不在家。

  我笑答:我的习性你还不清楚? 以前又有多少时间我会缩在这黑暗的巢穴里呢?

  他也笑了。他说:“你是一只老鼠吗?居住在巢穴里。”

  我说:“是鼹鼠,不是老鼠。我眼神儿不好。”

  他笑得更加嘹亮了。我仿佛看到他的笑容,十六七岁少年般的。

  我们就在这愉快的气氛里道别。我本以为,挂了电话,他便在两千英里以外,于我再无关系了。但是在那夜的梦里,我却梦见了辉,而他穿着中国楼那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

  更加令我不安的,是梦中我和他曾在夜幕里拥抱。我甚至感觉到了他滚烫的面颊,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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