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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以后，于学尧于自英来看园子，马人锁上门去退货。
想不到李之强对一切心知肚明。瓜子少两袋正是中午算帐时一个人拿走的，当时马人也知道，李之强还说他想便宜，但是没想到是拿他的。牛肉干也是少了两袋的。
马人退了牛肉干，拿了一罐笨小孩的泡泡糖，十二块，李之强从帐上划去三块。
然后马人又把帐单给他看让他逐个解释，因为他写得太了草了。结果知道了几个商品的价格，火腿肠的，汽球的，和一个连他也不认识了的。
回来马人感到很高兴。因为有一刻，他的心情很低落，觉得自己怎么老是差心眼，受人骗，进了货不但不赚钱还赊本进货干什么，或许真该换个地方进货？
比如说瓜子吧，以前都是卖五角一袋，现在进价就一块六，要卖两块一袋。马人感到很有压力。可是经李之强一说，他又觉得价格高是高了点，但还是能卖的并且有的赚的。
马人回来一身轻松，碰到了毛蛋的俩孩子、王嘉（佳）、张超，都给他们发了糖果。
是的，他感到，对他来说最难过的一关和最严峻的考验过了。
凡事要经心、仔细，不能大而化之，粗枝大叶，这些都是在做生意过程中可以锻炼出来的。
务实，眼睛向下，也是在这上面可以学到的。
认真、准确，也是可以学到的。
他不过是个诗化的头脑，加上一些僵化的书，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得到了真知，也得到了快乐。
发上篇文章时，老也发不了，不知是哪个字出来问题。
是*爱，是**党，是邓，是法*功，是当权者，是部队吗？马人挨个试了一遍。最后发现，是法*功这几个字不能乱用。
39
晚上一直在和兰花草聊天。马人感到，虽然她话不多，和她聊还真长见识。
在她的眼里，马人变了。当初的那个他，她说她是没什么好感的。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
也许吧，马人想，只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不用说，但是，别人说了，他很惊讶。
此外就是聊盼盼，聊他在写的这本书。
说到这本书，似乎就要说到辉辉，说到雨。影。断。桥，说到老男人，说到宾悦。
有一个人，今天好象突然冒出来了。
马人不知该怎么说。
这个人，马人曾叫咸雨和辉辉去鉴定过。
拥护也看过她。
说实在的，马人每天至少要进她空间好几次。看什么呢？看谁进她空间了，看发了新作了吗，看皮肤换了吗，歌曲换了吗，尤其是看别人的留言。
这样做的，她是唯一的一个。
其它的事，马人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越来越迟疑了，难道，难道他真的犯了因为惯性而错失良机的错误？
她有个玩得最好的朋友，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现在好象和他熟得不的了。她很开朗，有种亲和力。
就是在这个人的口里今天说出了一句很暴露秘密的话。
对此马人无语了。
但愿这不要是个美丽陷阱，只是个玩笑。
对很现代的女子，他只有一个字：怕。俺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除了消费就是性，这就是极端的概括，谁不怕？
不过，有个人说得经典：做爱，就是做过了就不爱了。
他今天也想到一句经典：能做夫妻的，那是缘分，别人看的不准，能看准的人，大概也能造卫星。
40
台长一天一个样，现在只要带它出去，它就欢蹦乱跳的。它知道自己回家。在操场上正玩着，只要看到马人，它就飞快地向他跑来。那个姿势可真美。它很聪明，能看到马人的心理活动。哪怕是离得很远。尤其是马人带它从家里走出来时，感到身边有了个伴。
马人这天起床后，看了不少人的空间。
人，真是一种最复杂的动物，在网上，人的灵魂也纤毫毕现。他觉得，的确网上无聊的人多，真正真诚而有素质的不多。哪怕是一些名人，写着所谓的文章，不过是在装B。
隔壁邻居曹金桥的女人叫李秀英，开着一家附装店。这也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说话高声大嗓，笑起来或吵孩子都是旁若无人的。所以马人经常能听到她的笑声，那是一种很傻很粗野无知的笑。
田怀林来这学校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俨然成了元老，而且他的老婆也是从他的学生中找出来的，就是王起仓的妹妹叫王影的，看女生寝室，还能卖东西，比如小吃卫生巾之类的。
马人想到，曾经老丁也看过男生寝室，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利用这个条件挣点钱呢。
人不可能一直炫耀，一直热闹，一直引人注目。就象太阳也不能一直在天上。
无论太阳在不在天上，太阳总是太阳。
有的人象太阳，有的人则象无边的黑夜。
这天虽然是周日，马人觉得好无聊，他很想出去随便走走。
天真（第六十三章）生意很好
41
早晨马人吃了一个肉松面包，两个不同种类的火腿肠，两个蛋塔，一个绿豆糕，一个叫老少乐的米饼，最后又吃了两袋瓜子，其中一包是南瓜子。感到那种大点粗点的火腿肠的味道真不错，里面似乎有整块的肉而且很鲜美。
马人吃完了，就想睡觉，他就睡了，他很快睡着了。但是，西边、后面有人开门他也知道。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盼盼一家和很多亲戚都在大肆活动。他们还经动了王标。盼盼的爸爸说，他儿子是十月十九结婚，叫马人那天来吧，带酒来就行。马人问带什么样的，他说口子窖，还要十几年的。
马人知道五年的口子窖就要上百，那十几年的要多少钱啊。
这个梦做完了，马人也就醒了。他回想一下，觉得这个梦象是一个预言，就象真的一样。
在写这篇时，一只很大的蚊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马人一拍，把它拍死了。他想，对于一个公蚊子来说，也许这是一只美丽的母蚊子。人类的爱在上帝的眼中，也是这般地微不足道。
马人开始做饭吃。操场上来了张超王佳等一干四人，还有两个打乒乓球的中学生，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弓腰的老太婆，在有点偷偷摸摸地摘扁豆角。
马人放火把墙跟的树叶烧了，到处是烟，他想到，他的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烟火中长大。
那个老婆子自称是李之法的娘。离马人很近有一嘟鲁扁豆很大很喜欢人，之所以一直都在，也就是因为离他家太近了。可是王嘉（佳）说来买东西，实际上是不给钱拿了四瓶水，说明天张超给。正在这时，这个老婆子把那几嘟鲁大的摘去了。她很猪地从铁栏杆下面钻过去，不知道从其中的一个大空里过就根本不用钻。她还弄了一大抱柴火，想不到李之法的娘还要拾柴火烧锅。李之法就是这个镇上的名人。其实他是老丁的学生，曾经老丁还给他作过一首诗，说他长得如何精神，象个小英雄。而当马人读这首诗给利海听时，她好象在回避了，因为在来麻将时，她和这个人可能有点暧昧吧。他当了很多年的这个镇所在村的书记。这就是他走红的根源。但是马人把他看得象一坨屎一样，这主要是因为，他走在街上或路上，从不和人打招呼，他妈的中国就这个球样，你看一个最小的比芝麻官还要小好几级的官都这么鸟，其它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接着，饭也熟了，又炒了三个鸡蛋，加上昨天还剩两块豆腐，刚炒好也恰好停电了。
吃完饭，马人感到浑身有点不自在，就是有种很不透气的感觉，他就去放水洗澡。哪知道正洗着有人很响的啪啪敲窗户，要买东西，马人这个气呀，心想，真他妈的巧，每次都是不洗澡也不来人找他。他只好穿条短裤去卖好了东西再回来接着洗。
台长现在有点聪明过人了。它聪明不仅因为它嗅觉灵敏，还因为它在玩和吃两件事上，很是刁钻。马人在吃饭时，它就看着，假如不给它东西吃，它可不愿意，它会连蹦带跳地叫个不停。给它东西吃还不算拉倒，还要给它和马人吃的一样的食物它才满意。有时马人就有点反感它这一点。
马人在洗澡时，它在操场上玩，没有回家的意思。可是有人来买东西时，马人看到它就在门外蹲着，，马人一开门，它就飞快地挤进来，寻找马人给它的食物吃，好象要将功赎罪似的。它的主食就是馍。关于这个马人征求过盼盼爸的意见，他说给它馍吃就行了。
这天时阴时晴的，但总的还是晴好的，马人在这天只是感到分外的寂寞，但是，也是一种让人安详的寂寞。
42
由于中午吃得多，这两天他都没吃晚饭。
这个晚上，他一直在听歌，可是心里有点烦，甚至可以说是很烦。
一个人似乎应该结婚，可是和谁结婚，太让人头疼。马人想，他之所以觉得盼盼比其他人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可以不必生孩子。结过一次婚，就知道养一个孩子的不容易，以及孩子会给两个人带来的意想不到的改变。可是有的人想的恰好相反，认为只有有了孩子才能加深感情，使婚姻稳固。
他认为对孩子的感情和对爱人的感情是两码事，可以毫不相干。
他最后感到，是自己太容易动摇，太经不起考验了。其它的诱惑稍微一大，他对盼盼的感情就立刻打了折扣。
他想这样可不行，岂能儿戏。
选择一个婚姻，无论是什么样的，都要付出很大代价。因为婚姻就好比一个契约，假如不守规矩，即使结了婚，也还是会随时解体。
他们可能认为他很急。其实也就是如此。其实真的急不得。哪怕拖它个几年也无妨。拖三年她才24岁，还算小的。
他看明了从容的重要性，是否真的有诚意这才是关键。有时候，钱就象性，性就象钱，只能解一时之需。所以，要慎之又慎。要认识到，人是第一位的，这决不是一句空话。
对待已经决定了的感情和婚姻，就要信守承诺，认真对待，不能偷懒，不能有侥幸心理。一切都要象板上钉钉一样。
马人感到自己有时就象一个孩子，时刻想跑出去玩个够。可是累了倦了的时候，还是只想回那个当初极力挣脱的家，并且多了分愧疚。
人要聪明起来并不难，但是要的有智慧就很难。有时候，所谓智慧，就是看一个人无私的程度－－看他的无私究竟有多大的耐心和诚意。
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人很亏很傻，岂不知，这样就会心安理得，也就会得道多助，于人于己，都是有利的，良性循环的。
还要能坚持到底。
43
这天的生意很好，出现了争抢和拥挤的场面。可见货进得多些，哪怕进些价格高利润低的货，这个策略是对的。但是也第一次出现了买东西拿了就走不给钱的事。这还是个女孩，是中学某个当播音员的教职工的女儿。以前马人很喜欢这孩子的，因为她长得某些方面有些象盼盼，可是想不到她竟然做这种事，而且有两个捣乱的男生见状也想跟着学。
马人上午和晏子聊了一会儿，他就是陈玉锋，就是宾悦。原来他很少上网和人聊天的。
有个西安的女网友，看起来很温柔，也有点漂亮。大概上了一夜网，很慵懒的样子。可是在马人面前，她又很愜意似的，要听《味道》这首歌，还问盼盼是不是他老婆。马人只顾找这首歌，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
马人想，有的网友，你和她聊天时，感到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种感觉真的很动人。但是千万不能真的动心，不然倒霉的是自己。
一位很熟的网友，对他写的长篇小说给了很大的鼓励和很高的评价，让他感到惭愧。
这天把上街买菜这回事忘了。
他有时想，对盼盼的痴情总归是痴，他能得到什么呢？也许什么也得不到。
就是他想要的一切，也许只是幻想，是自己做的梦。但她是个现实中的人。
不过他今天想，只求逢年过节能和她在一起就行了。
天气有点阴，现在台长吃东西只要你象驯兽师一样引它注意，然后把食物扔给它就行，它会配合得很好的。
现在他的QQ上空间里显示的好友全是男的，这一点也是让人吃惊的。因为曾经他的网友几乎全是女的。
大侠，又叫“中国健儿加油”，就是邵学文，今天重设了空间，加了不少照片，其中，他和他儿子的，笑得真是甜美。
有好久没有见他，也没找他修过机子了，这是他的光荣。
虽然生意很好，可是马人的心情，就象这天气，有点阴沉。
难道是因为一个叫末的网友吗。不知为何，很是牵挂她。这真是一份最纯洁的友情。
内心里有种寂寞，深入骨髓，而且难以排遣。
为此，马人觉得自己关注和看重的一切，都未必是真。失落和空虚，似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想耸身一摇，挣脱这一切。
44
拥护的女儿张玉说今天来买了不少东西，是以上的总和。虽然现在离得近，但她并不经常买东西。
马人想到拥护问他要的两个网址：一个是叫“我淫我色”的，一个是叫“就爱就爱色”的。这是两个很顶极的黄色网站，可以充分满足人类这方面的好奇心。
马人曾告诉过他，只要知道一个网站的名字，就能把这个网站找出来。但是，象这样的网站要真找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尽管有病毒，但是也总比那些纯粹骗人钱最后啥也看不到的强得多。
曾经这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觉得通过这可以学到不少社会知识。
但他现在对这一切只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说实在的，就是看都不想看，沾都不想沾。
正写到这里，他忽然看到门口一条蛇。还是那种浑身有红色的花斑蛇。
这一次，他拿一个竹棍把它的头敲扁了，竹棍也敲断了几节。台长看了也吓得躲得远远的。
每次出现蛇，都是他生活的转折点，这次不知又要出什么事。都说蛇是灵异的，而且蛇和女人有不解之缘。也许，这是在提醒马人打破性的枷锁。
做一个解放的自由的人，要做到这一点，没有对性的彻底领悟是不行的。
上堂课那个没给钱的小女孩又来了，马人问她，她竟然也承认，说是别人把她挤走了，她就忘了。可是关于这件事马人也是不自信的，他想她要是不承认，他也全当是自己记错了。
那条蛇并没死，但是好象瞎了眼睛，它昂着头在院里缓缓移动。台长开始冲着它叫。由于它的除了头之外的后半身都很完好，所以它还是有可能活的。马人觉得，这很有意思。
马人怕它再逃走，就一边写一边不时出去看看，发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它已经没了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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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大概还是死了，马人把它放到了操场上的坏了的篮球架上，又被一个叫张虎子的小孩扔了。马人本想烧了给台长吃，但是看台长看它时吓得那个熊样，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中午时，院里来了一大群涵同班的学生。
台长忽然狂吠起来，声音很高亢嘹亮。原来，它在操场上，一个大黑狗在挑逗它。它不服输，大黑狗一走近它就叫，还把腰弓起来，把牙齿露出来，大黑狗就吓得往后退。马人走近了它们，台长立刻跑过来。真是狗仗人势啊，它开始追赶那个大黑狗，大黑狗就吓得落荒而逃。
现在台长的本事见长。要是远远地看到马人过来，他就先卧倒，待他走得不远不近的时候，就象箭一样地猛冲过来，走近了又从他身边窜过去，又窜过来，摇头摆尾，名副其实地夹道欢迎。
有时候，他也会很麻木地趴在沙发边上，眼神很茫然，有时，它也会想方设法弄出一些动静来，吸引马人的注意。在这些方面，它都和个人似的，有喜有忧，会充实，也会空虚。
有个叫韩迪的女生，以上很喜欢来她这儿买东西。奇怪的是她总是很有钱。有一天，她说她的花卡子掉马人这边了。马人找了一圈也没找见，后来她问了一次也就不再问了。前天马人进货时，忽然看到了这个发卡。这是象是镶着宝石的精致的金属的发卡，看了真让人浮想联翩啊。马人今天还给了她。她很高兴。她还知道，那种火腿肠是玉米的。那天马人吃了很好吃，想不到里面夹的不是肉，而是玉米。一会儿，张超又来买东西，马人向他推荐这种，看到了里面的黄色的玉米，忍不住想笑。不过味道确实是不错的，比全是肉的还好。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这次进的一些货，是个败笔，比如瓜子，铁定要亏本了，而且卖不动，比如硫硫蛋和汽球。望着那挂起来的汽球，马人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也许是在梦里，盼盼来到他家里，看到这汽球，他们就这个话题在说着什么。那应该也是幸福的一幕吧。想到这里，马人又有点感动。
还有个女生，马人总是叫她“老大”，而她每次来买东西都很霸道很厉害似的，对马人吆三喝四的。可是马人又感到她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厉害。这一点，倒是很象盼盼。后来只要马人见了她就叫她老大，她也就回一句：“滚。”然后照买她的东西。
有个女生，名叫“娇娇”，可是生得五大三粗，露在外边的皮肤全是很黑的。
虽然大部分的学生都长得很丑，但是，似乎都很可爱。
下午，终于落下雨来。今年的麦子种得很费劲，主要就是天不作美，要浇地。也幸亏没有要地。当初以为是条退路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一条路。那么盼盼呢？会不会和这土地一样？但愿不会。
在屋里写，忽听台长叫。忍不住出去看，原来它在外边，引来了两条大狗，一黑一黄。马人打开门，它跑了进来，那两条狗也吓跑了。马人心想，越来越精了啊，碰到危险知道来家，还知道喊人。
它这一阵子长了不少，有时马人把它拿在手里，觉得肉墩墩的，比以前重很多。不过它无论怎么长，都是个美狗胎子。它身材匀称，尤其是它象雄狮一样，头部肩部胸部很灵活而且肌肉发达，毛发也很柔软美观。它的腿也与别的狗腿不同，很粗壮。
这堂课下课，两块的瓜子终于被韩浩买走一袋，五角一个的糖也有人买了，这样就不用退货了。虽然还有一节课，但是卖的钱也已接近历史最高。
还有一个喜事，就是关于他写作这本书的价值，硬是有个网友，就是寒江残雪，他也就是雨。影。桥。断，他说马人的这本书肯定是文史馆、博物馆、图书馆的抢手货。对他这种说法，马人半信半疑，可他竟然连说了两遍。
看来真值得他深思深思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歪打正着，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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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连着三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