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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逃避地低下头:“能不能别逼我呢?”
她是越来越憔悴了,他看着这样瘦弱的她,不忍心再为难她。他绅士地拥她入怀,下巴轻轻抵住她黑发的头:“好吧,若西,我愿意再等。直到……你心甘情愿地点头。”
你终会屈服的吧?他想。
第四十五章 一组照片
若西接到他的电话,说Jason有一组照片希望请她帮忙拍摄。
她本能地想拒绝。
“这也是工作内容之一。”这个霸道的男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Jason的店有墨氏的股份。我保证,半天时间就可以搞定。”
“可不可以请专业的模特?”她还是提出委婉的拒绝。
“Jason厌倦了商业pose和笑容,他需要新的灵感。你刚好有一些业余拍摄经验,抵掉了完全生涩的冒险。而且,今年流行英伦风,你的气质最搭。”他这样笃定的口气封住了她所有能想到的借口。
“十分钟后,我派杰明接你到拍摄地。”他收线。
不知不觉地,她又一次咬住了唇:她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曾有拍摄经验,那只是大学时期的心血来潮。后来照片外传,她也因此拍过一些杂志。
可是,Jason拍照片,他怎么会想到她呢?而且,她越来越发现他是游刃有余的步步为营,自己呢,底线一再被他突破,她节节败退。他是个凌厉的男人,心思缜密难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知道,只要是他想的,他一定千方百计会得到。她想起他的提议,他说过,那是他的需要。
直到跟白杰明坐上他的车,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别担心,墨总说过,这组照片不会有任何不妥。”白杰明以为她在担心拍照的事,不由安慰了句。
她笑笑,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驶离市区,郊区独有的静谧和清新扑面而来。她默默看着如黛远山,间或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凌空飞过;触目所及,郁郁葱葱的原野和树木让她心情舒展开来。
车子最终在一幢独栋建筑前停下。房子竟然是传统英国乡间的都铎风格,她一下就喜欢上了那绿树如盖下的别致建筑。
踏上如茵的草地,她的唇角不由带出轻松的笑。抬眸看向面前纯白和深栗相间的优雅建筑,如果不是白杰明和司机在身边,她真的会旋转起来。她想像着,过些时日,当秋风渐起,枫叶如醉,黄叶翻飞,这将是怎样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所在。
白杰明做了简短通话后向她走来:“梅助理,我们进去吧。”
她还是犹豫了下,有些担心:“Jason是个挑剔的人吗?”
白杰明笑了下,有些意味深长:“不会。”
她只好跟了白杰明进去。
刚刚进到客厅,她一眼看到,明亮的落地窗前,宽大的橘色沙发上,他正面无表情地翻着一本杂志。
他怎么会在?!
她停住了脚步,他不经意抬头。
“我告诉了他们只拍两套。你知道,我最不习惯拍杂志。”他耸耸肩,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第四十六章 珠联璧合
拍摄进程异常顺利。从开始化妆造型到夕阳下两人的最后一个镜头通过,算来也仅仅用去了三个小时。
拍的是情侣装。他一贯的大方强势,营造了强大的气场,以致她有好几次都进入不了状态,他一个眼神或碰触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俊雅有型,一个秀丽脱俗,在外人看来两人却是珠联璧合,惊为天人,摄影师不由几次中途停下来忘记继续。
终于完成最后一个镜头。若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过去和Jason简单交代。白杰明走近她,崇拜地看向自己的老板:“你或许不知道,这是墨总第一次接财经杂志以外的拍摄。你们俩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若西微笑:“谢谢!”她也不由看向两个交谈着的男人。
他此时侧脸向她,仍是最钟爱的黑色系装扮。傍晚的柔和光影下,他浓密的黑发散射幽柔光彩。深眸微眯,长长的睫毛自然卷曲,挺直的鼻下是习惯微抿的唇。她第一次细心打量他,这才发现他竟如此精雕细琢。
与他并肩而立的Jason比她想像中简洁干练许多,亚麻色深V衬衫加同色长裤,潇洒不羁的自然卷发。不同于墨子风的黑眸,他的眼睛呈现微微的蓝灰。后来若西才知道原来他是中英混血。
Jason不仅是业界顶尖的服装设计师,还是一名出色的摄影师。三个小时的全部拍摄工作都由他一个人完成。
两个男人高度默契,往往一个眼神的交汇墨子风就恰到好处地调整了几处微微不足。
很快,他跟Jason告别,向她站立的位置走来。
“累吗?”他自然托起她,极富绅士风度地。
“还好。”她低低的声音,明亮的眸闪了闪。在他面前,她永远是一个听话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女人。
他望着她,一片绿意浓重的背景下,她的白皙犹如清晨百合。他不禁想起了那个雨后的夜晚,面前这个小女人近乎玩命地拦住了他的车子。那时的他,似乎第一眼就被她纯净的白皙吸引。她是他见过最明媚纯净的女子。
此刻,目光交融,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她的想法。
他牵着她,走向车子:“你需要好好吃一顿,你太瘦弱。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他们上了车子,缓缓驶离童话小屋。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车窗外。
她的不舍他尽收眼底:“喜欢这儿吗?”
她点点头。
“再过些时间,我们会再来。”他悠闲却笃定的口气:“那时的光景会更吸引你。冬天的时候,可以坐在壁炉前静静品茶,或读一本书,都会很惬意。”
听他的口气那是……?她没有问出口。
第四十七章 意外
显然是他熟识的餐厅。他携着她走进,马上有值班经理上前。
到他习惯的位置坐下,他翻着菜单。
值班经理俯近他悄悄提示:“墨总,梅小姐也在。”
他不语,并不以为然。
她点的很少,他自作主张替她加餐:“给梅小姐加上这几样甜点。”他示意。
“梅小姐?”经理有些糊涂了。
他眉心微蹙:“对面是梅小姐。”
经理马上会意,礼貌退下。
“我吃不下那么多。”她的小脸微微泛红,这个男人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替她做主?
“不多吃怎么会胖起来呢?”他唇角有笑意,欣赏地看着她:他最喜欢她跟他着急或怕他的样子。
“我没有说要胖起来。”她低低地抗议。这个男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拍照的时候,我再往镜头前一点,就看不到你了,还不加餐?”他又加一句:“我喜欢你丰满一些。”
她简直无语,他就这么自恋,凭什么就认为她应该为他丰满起来?
“乖,听话。”他拍拍她放在桌上的小手,认真地安抚她:“男人喜欢看苗条的女人,抱在怀里却希望她更丰满些。”
她想起他们不久前的亲密接触,涨红了脸。他直盯着她,这个小女人的娇羞总是那么容易就蛊惑他。他呆呆望着她颊上的红晕。
“嗨!还真是巧啊!”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若西循声抬眸,脸色很快就白了。
他放在她手上的大手却没有移开,变成了盈握的姿势。他甚至没有抬头。
梅家仪瞪着他们明目张胆握在一起的手,不由暗暗咬着贝齿。她看向那个坐在面前冷漠至极的男人,深吸了气,声音已经不那么稳了:“子风,林小姐也在,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请替我转达用餐愉快。”他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
“好啊。”梅家仪应声,知道拿他无可奈何,她转向了若西:“很抱歉,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她盯紧她,艳丽的眸中现出笑意:“算来我们也是一家人。我去问了妈妈,你竟然跟我同龄呢。幸亏我比你大了三个月,不然该要怎么算呢?你妈妈,一个给人做小……”
“梅家仪!够了!”他忍耐地制止。大手不觉用了力,因为觉得面前小女人的手在慢慢失去温度。他开始懊恼提议来这家餐厅。
“我说错什么吗?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啊。”梅家仪看到盛怒的他,倒显得心情不错起来:“或许是我太直白了吗?不过你知道我一向就是这样的啊。唉,我是遗传了妈妈的单纯和光明磊落,没办法,不会玩阴的嘛。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最会暗地里设计,投机取巧,看样子也是遗传。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梅家仪,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失了该有的分寸。”他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警告。
“分寸?”梅家仪睁大了眸子,似乎听到了两个最为可笑的字眼:“有些人言而无信,莫名其妙悔婚,这叫有分寸吗?有些人投怀送抱,专门抢夺别人未婚夫,这叫有分寸吗?墨总,您教教我该怎么做才叫有分寸呢?”
第四十八章 羞辱
墨子风很清楚梅家仪在极力挑衅,如果他发作,必然会让她得逞。他深吸口气,极力压抑住上升的怒气。
“如果你不想在墨氏的一幕重演,请马上离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慑人寒意。
梅家仪了解他的性格,她不觉握起了粉拳,脸色顿时冷下来:“墨总,公共场合,您如此威胁一个女人合适吗?”
“别逼我!”他的声音更冷了。
梅家仪站在那儿不动,一种尴尬危险的气氛在三人间酝酿。
若西的脸色愈加苍白。自从梅家仪突然出现,她的额角就开始可怕疼痛起来。她挣脱了他紧握的大手,欲起身绕过梅家仪离开。
梅家仪竟然一下子拦在她面前。她俯近她苍白的脸庞,唇角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对了,正巧告诉你件事。妈妈已经和爸爸说好了,这个周末让你到家里吃饭。顺便认个亲,给你个名分。谁让奶奶她老糊涂了呢,一个劲地想给你正名。我妈妈啊,就是心软。”她斜睨她,像可怜一个见不得光的乞丐:“我想,你是会去的吧?毕竟,这是你那伟大的妈妈千方百计……”
梅家仪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墨子风已大力推开她,牵起已经小手冰冷的女人大步走出餐厅。
他无视餐厅里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脚步一贯的笃定优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甚至把她的腰肢揽的更紧,那样的举动和亲昵无声地昭示一切。
梅家仪扶住座椅,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长指甲深深地陷入椅背。
“家仪,就是这个女人吗?”林如是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无所谓的语气。她刚刚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梅家仪生硬地点头:“如是,你不要觉得她是一个生涩的丫头,墨子风不知为什么就被她迷住了。现在就连他母亲也拿他无可奈何。这么多年,他从没真正为哪个女人和我翻脸。”
“如果我是你,就干脆促成他们。”林如是眨眨妩媚至极的水眸。
“什么意思?”梅家仪警觉并且疑惑了。
林如是笑笑:“男人嘛,一旦喜欢上一个女人,就像一个孩子迷恋上一个玩具。如果一直得不到,这个玩具在他心里就会慢慢神化,梦寐以求。不如干脆给他,让他研究把玩个够,然后,你在一旁看着他慢慢无聊、厌倦、剥离……最终,你会发现你才是那个胜利者。”
“我绝不会拱手相让,哪怕是暂时。”梅家仪想也不想就打断林如是的话:“更何况,如果他越陷越深,并不厌倦呢?”
“你当然不能乖乖等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在他迷恋这个玩具的期间,你可以做很多事情……”
林如是最终拉梅家仪回到座位。
第四十九章 灯火﹡旧人
车子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中穿行。
她沉默地坐在他身边,迷茫地看向这个城市的璀璨灯火。莫名刺痛的感觉萦绕她,她甚至没有问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是红灯,司机将车子稳稳停住。
已过仲秋的夜晚凉意渐显,而且起了风。她看到街上有些行人已竖起高高的衣领。不远处,是她曾就读四年的母校。校门口是新整修过的,添了更多闪亮的灯饰。
她看过去,她熟悉的报刊亭还在,三三两两的情侣亲昵走过,有等待的人着急地四处张望……突然,她的心重重地一跳,不禁从座位上弹起身。一个那么熟悉的瘦高身影!他半隐在光影里,背对她,似乎在用尽力气凝望夜色中的什么……
车子就在此时启动,街边的一切飞速后退而去。
她仍趴在车窗上,往后徒劳搜索。
他在她突然起身的刹那觉出了异常,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了?”他探索的目光看向她。这个小女人很少这么在意的样子。
一定是错觉,那个人不可能再出现。她神思恍惚地想,心跳还是止不住。她默默咽下一声叹息,坐回去。
“没什么,以为是一个同学。”
“很要好吗?”似无意的一问。
她含糊地应了声。
“要去哪儿呢?”她似乎刚刚想到这个问题。
“请你尝尝墨园厨师的手艺,我已吩咐林管家准备。”他难得温情的声音。
“子风……”朦胧的光线下,她有些碍口地叫出来。
“嗯?”他应着,层层包裹的内心似被某种柔软的东西轻轻一触。这是第一次,她近乎亲昵地直呼他的名字。他的目光灼灼看向她。
她黑白分明的眸迎着他。他英俊男性的脸庞,他考究名贵的着装,他举手投足不经意带出的气场……他是那样一个发光体:他的人、他的家世、他的背景……她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靠近,爱情路上,她已重重地跌了一次,她怎能更加的不切实际?
她闪了闪睫毛,他身上独有的清香清晰地包裹过来。
“送我回老宅吧,我好累。”
他毫不避嫌地靠近她,大手在她腰际紧了紧。“你还没有吃东西,跟我回墨园。”一贯独断的声音。
“不要,我累了。”她声音很低,却鲜少这么坚持。
“听我的,你不能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他握紧她细细的腰肢,她真的太瘦了。“你要尽快让自己胖起来,那样你会快乐许多。”
这是什么逻辑?脂肪可以和快乐划等号吗?她却不愿意反驳他,她知道,他总有办法让她认同他的看法或做法。
车窗外,万家灯火都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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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隔阂
若西微蹙着眉,有些心烦地走进墨氏办公大楼。
昨天晚上,那个人去了老宅。
原本他们并不会碰面,因为王雅琳早早约定了跟她吃饭。可是王雅琳临时爽约,她只好从约定的餐厅提早回家。
刚到门口她就看到了那辆标号军A的车子。她本能地想躲开,正坐在车上的陈秘书发现了她,马上下车跟她打招呼。
“若西,下班了吗?参谋长也刚过来。”陈秘书职业性的谦恭微笑。
若西点点头,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我先进去了。”
磨磨蹭蹭走进大门,她尽量放慢脚步。如果碰巧那个人出来,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想想有可能同桌而食,她心里已经开始别扭起来。
还没走进正房,周阿姨就迎上来:“若西,首长过来了。老夫人留首长吃晚餐。刚刚还念叨你,说可惜你今晚不回来吃饭呢。”
若西硬着头皮走进正房,叫了一声:“奶奶!”
梅老夫人看到她回来显得很高兴:“西儿回来了?雅琳呢?”
“她有事。”若西走到老夫人另一旁的位置坐下,远远地隔开自己。
梅世琛的脸色尴尬。女儿是找回来了,可是这么久以来,她从没喊过自己一声,并且拒绝和他有任何接触。他是长辈,又是个军人,本不会轻易流露情感。如此,父女之间竟显得十分生分,像是陌生人一般。他知道,最根本的还是这孩子恨他怨他抛弃了她们母女。这深深的隔阂又岂是一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他难以觉察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若西:“听奶奶说你的工作很累,考虑换一家吗?”
若西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
梅世琛早已知道她在墨氏,关于她和墨子风,他也略有耳闻。可是在她面前,他却不便多问什么。
“陈阿姨想请你周末到家里玩。”
若西沉默,原来梅家仪说的是真的。那晚的羞辱仍历历在目,她轻咬了唇:“我没时间。”
梅老夫人向儿子递个眼色:“西儿,爸爸是想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老这么隔阂着是不是?陈阿姨也是好意。大家一起聚聚,慢慢就成真正的一家人了。”
若西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晚餐进行的异常沉闷。
若西坐在一旁沉默地扒拉着饭粒,几乎没怎么下咽。梅世琛也几乎没吃下东西。梅老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小直着急。
难熬的一晚是过去了,可是若西知道奶奶的心思。老人是想自己年龄大了,这个孙女日后必将无依无靠,只有试着让她融入梅家的大家庭。可是老人并不知道,若西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总之,她暗下决心,周末她绝不会去那个人的家里。
刚刚走进大楼一层,若西就觉得周围的一切有些反常。平常对她并不太关注的前台一直在对她行注目礼,几个女孩子毫不遮掩地一起悄悄议论。
第五十一章 意料之外,掌控之中
一路乘电梯,出电梯,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她隐隐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暗暗打量自己。窃窃私语声那么真切,这在管理严格的墨氏是极少见的。
她有几次回头,所有的议论便戛然而止,大家立时佯装忙碌起来。有些人的掩饰极为蹩脚,她顺着他们闪烁的眼光看过去,发现报刊阅览处的桌上摊开了许多报纸和杂志。
她心内疑惑着,不由走过去。
大多数并不是公司订阅的财经期刊,而是员工自己购买的娱乐周刊。这些跟工作无关的休闲读物平时并不被允许随意带进,可是今天却明目张胆地摆放在那儿……
看到她走近,有些人不禁又抬头打量过来,目光在她和电脑间微妙转换。
她望向那些凌乱摆放的刊物,顿时,她惊呆了。几天前,他和她曾为某杂志拍摄的一组照片赫然成为了各媒体的娱乐头条。墨梅联姻的巨幅报道,又一段商政联姻的佳话,图文并茂,竟把两人演绎成即将步入婚期的最佳情侣拍档。
她随手拿起一份,不敢相信地去读。结果发现报道虽然失实,但还算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