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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再次弯下腰捡起那一角钱,“呀!师傅,你干嘛呢?”
“我……我……我……需要帮忙吗?”
八里台车站到了,下车,走进了天津大学。走在学校的路上,感觉天津大学和我以前的学校也差不多,只不过好像更大了一点儿而已。看着来来往往的天之骄子从我眼前走过,我突然间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考入天津大学,我想是因为他们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比别人更深的意识到了只有学习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途中经过了两个不知名的湖,周围密密麻麻地坐着一些天之骄子,是在美景中寻找灵感?还是在利用湖中的倒影来鞭策自己?我不知道。擦肩而过的女大学生裙子一个比一个短,短地让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我如果会地遁,那该有多好啊!
第一章 银典混碗饭(3)
胡思乱想着来到了天大新园村二期物业,这个银典物业公司总部在深圳,天津这块有个沈总,天大这块是刘总。一个班长带我领了衣服,把包袱放在宿舍,唠了会儿嗑,就开始熟悉环境了。
新园村二期占地不大,一共八栋楼,一个三层物业楼,一个九层四单元和六个高层,高层中间是一个小花园,也是这个小区唯一的景点。
二期里面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天大的老师,想想自己上学的时候经常让老师头疼,而肄业后沦落到给老师看门的地步,不由得感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我们的宿舍是在物业楼三楼,经理主管什么的住单间,不当官的杂七杂八一块挤。在三楼,还有一个乒乓球室,摆着两个乒乓球桌子,这也许算是小区内唯一的娱乐场所了。我并不喜欢打乒乓球,但我发现下了班之后,除了去打乒乓球外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晚上七点下班,赶紧吃完饭,就拿一个球拍,在乒乓球室内排队。我的球技很是一般,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去打乒乓球的时候,被一个一只脚已经迈入更年期的老太太躏了,抽的我满屋子捡球,我真服!自此以后,我就从来不去和老太太打球了,丢不起那个人呢!
来打乒乓球的居民一般都是成对的来,所以呆在乒乓球室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我是坐在一边观战,偶尔有一个同伴走了尚未过足瘾的,我就陪他玩会儿。虽然宿舍内有一台电视,但内心深处的虚伪,让我一直在隐隐地和这些所谓的同事拉开着距离,不愿意和他们走的太近。
在乒乓球室里,一直存留在我记忆中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位老大爷,估计也是奔六十的人了,并不是他的技术最好,而是他的嗓门最大。不仅是难得一见抽球抽在案子上时的呐喊,即便是他被对手打的找不着北了,一声接一声尖锐的“好球”,使他仿佛有一种被对手蹂躏时的快感。
另一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球技也是一般,她经常一个人来,并且来的很晚,所以我和她打球的时候最多。现在想想,她始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原因,除了接触最多之外,她在我见过的人中保养的最好,或许是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一个老太太了,能做到让我看到她有一种叫一声阿姨都有点儿过分的地步,那也算是保养有成了。每当看着她在打球的时候,那种和年龄极不相配的灵活,一度地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如果我的妈妈……
唉……
银典物业很懂得利用空间资源,物业楼的二楼是一个擦鞋店和一个美容店,一楼是一个酒店。来酒店吃饭的客人,经常由于停车不当与物业产生矛盾,所以酒店和物业的关系很是紧张。
当时我来的时候正赶上非常时期,新园村二期要争国优小区,好几个哥们看清楚了形势,纷纷辞职了,就只剩下我这个呆鸟,还往这里钻。既来之,则安之吧!去哪不是干呢?
银典物业对这次争国优很重视,特地从深圳总部飞来了一个成总来召开动员大会,沈总、刘总、各部门主管和我们这些打工的出席了这次会议。
成总,长着一副让人望而生畏的脸,长相已经足以证明他是一位领导。乒乓球室摆个长桌子,成总、沈总、刘总各就各位,桌子上放几瓶康师傅,看来领导们已经为这次会议的长期举行,作好了充足的准备。再摆上几排凳子,主管坐前,小兵子捧场。预备!开始!
首先,领导们深入基层,让各个部门主管依次发言,绿化部的主管是一位女同志,与工作挂勾似的长着一副扫把脸,她唠唠叨叨讲的时间最长,一听就知道开展好绿化工作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各部门主管陆续讲完,成总清了清喉咙,各个部门主管赶紧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成总一点头,咳嗽两声,“这个……”
两瓶康师傅之后,成总舔了舔嘴唇,“这个夏天啊!天热啊!这两天嗓子不好,就讲到这里吧?”
沈总赶紧接上话题,“要不要试试金嗓子?”然后,几位领导针对成总的病情又讨论了一番。
又是一瓶康师傅的工夫,几位领导突然想起了这次会议,于是,沈总看着本子,复述了一下成总的话,“我们一定要依照成总的指示……”
最后,刘总再看着本子,第三次说了一遍,“我们一定要依照成总和沈总的指示……”
麻木地听完领导的讲话,揉了揉发麻的两条腿,起身欢送着三位领导急匆匆的往厕所跑去。
保安队主管是一个当过兵的小伙子,结婚有了孩子,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在自己宿舍里还窝藏着一个前台服务员。说他们是同事关系,但那前台不会是天天穿着个睡衣,裸着个大腿和主管在一块研究工作吧?为了提高主管工作的积极性?
主管挺轻松的,上班是八个钟头,在新园村呆了三个多月,我楞是没搞清楚他在这八个钟头里都是做过些什么。晚上经常出去喝酒,一两点钟回来正好去查查夜班的岗,这他妈的是不是还得算加班啊?
班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坦白地讲,我很讨厌他。班长好像对我有偏见,经常去查我的岗,动不动就拿开罚单来吓唬我,真他妈的服!班长是我见到的所有保安之中,真正的为自己的职业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一个人,走路时那目空一切的神情,说话时那高人一等的语气,让我真的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管理着四个小兵子的保安部班长。
班长经常地教育我们要注意自己的言辞,说话的时候要“您好……”“谢谢……”,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懂礼貌讲文明的一个人,坐岗半个钟头能和业主吵上两架,尤其是指着一个八十多还有心脏病的老太太唾沫横飞,针锋相对的时候,围观的我们都不能不感到佩服。
三个多月里,我吃了一张五十的罚单,就是这位班长赐的。话说那天,去酒店吃饭的一男一女停的车占车位了,我和班长去处理一下。本来嘛,一男一女把车开走了,业主把车停进车位,这事情是不是就算完了?业主倒是很大度,没说什么,一贯以职业为荣的班长却还要对这一男一女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动机是不错,但是你他妈的别指着人家的鼻子说得那么冲嘛!旁观的我都受不了你,何况当事人乎?男的倒是挺能忍,女的是个辣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们班长,骂了半天。
班长文化程度低啊,楞是插不上嘴,傻B似的挨了半天骂,看着俩人开车走了,醒过来了。我他妈的当时也是傻啊,光知道看热闹了没及时开溜,目睹了领导受辱的全过程。班长转头看了看我,二话没说,物业办公室开罚单去了,虽然经理和主管一致劝阻,难消班长心头之恨啊!我也恨啊,默念着“我要买台电脑”一百遍,暗骂了班长一个礼拜,心理上终于获得了平衡。
第一章 银典混碗饭(4)
小杜,大专的,今年即将毕业。现在的大学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的浪啊!有一次,一个来小区接人的师傅,说在物业楼前面停一两分钟等一个人,小杜竟然指着对方的鼻子叫他下车。
师傅也不是好惹的,捋起袖子就下来了,看到我们在场的不少,也没咋地骂,“我给你说啊!你现在还是站着,得多亏了你这身衣服!”
一会儿,师傅等的人下来了,这下热闹了,本来就和物业闹别扭的业主找着理由了,舌战爆发。
事后,一个保安对我说:“吵吧!闹吧!闹起来好!有个人拌嘴,时间还过得快呢!”真他妈的服!更令我震惊的是,主管曾经找了小杜和他面谈,“我说小杜啊!别害怕,大胆的管,出了什么事物业顶你!”
顶,顶,顶你个肺啊!
在新园村二期,生活了三个多月,每天站在岗台上,和居民的交往不多。一个小时并不算长,但让你一直站在直径一米的圆圈内,你就会发现它的漫长。没办法,只有靠不停地打量路人来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她是一个30岁左右的大姐,好像是没结婚呢!长相嘛!中等偏上,属于那种可爱型的,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给我一种保持苗条身材过度的感觉。也许是保持苗条身材保持得很是全面到位,她的胸部也是很平坦。她喜欢穿比较宽松的衣服,也许这样的穿着会更使她的身材一览无余。
她经常开的是一辆小宝马,型号我说不上来,我就认识“BMW”三个字母。她有一个地下车位,但每次开车进小区的时候,她都不刷卡,她喜欢摇着自己的小手,让我们替她开闸。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面对她紧摇的小手,我无动于衷,当她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开的时候,我耸了耸肩,“我又不认识你!”没想到她的反应是从车窗伸出脑袋,指自己和自己,“你现在认识我了吧?”这样的做法让我现在回忆的时候还是感到很震惊!
对于她的频频摆手,我一直想当面询问她一下,是不是手经常抽筋,但直到我离开的那一天,也没有那个勇气,遗憾至今!
对她,我很有好感,也很喜欢看到她,正是由于她,使我萌生了写一个剧本《我是保安》的念头,谢谢!祝你幸福!
好感指数:五颗星。
她是一个略有姿色的普通女人,同时也是一位母亲,每天准八点开车上班,中午回家接丈夫和孩子出去吃饭,送他们回来后继续上班。周六日,一家三口经常开车出去。
每次目睹她们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盼望拥有一个家的感觉都会格外的强烈,羡慕的同时,真诚的祝愿你们幸福每一天。
好感指数:四颗星。
她是一个在更年期大门口徘徊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寻找第二春并且很是成功的女人,估计她的年龄,是因为她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女儿的容貌真的不敢恭维,但是她,一米七多的个头,紧身的衣服勾画出诱人的丰满,暴露的大半个后背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思;短裙下那两条修长的腿勾引起男人的yu望,再加上她每次出现高根鞋抨击地面带给人的那种震撼,使我对她垂涎三尺的同时,始终怀有一个想法:有妻如此,夫何憾也!
好感指数:四颗星。
她并不漂亮,眼神一直有问题的我看她的时候,仿佛觉得她长着胡子。我一直记得她的理由就是在一天我站岗的时候,她头倚在车窗上的一个微笑。
甜美?迷人?陶醉?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也说不清楚当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从看到它的那一刻起,我开始明白了原来一个微笑,也可以给予别人这么多。
谢谢你!每次当我回忆起这个微笑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阵的舒畅。
好感指数:四颗星。
她是一个典型的呆板老师,每次开车来到道闸跟前的时候,她都会首先伸着头往前看看,确认竿没抬起之后,摊摊手,不急不慢地从后车座上拿来一个包,掏出门卡。不过这位老师开车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每次刷卡的时候,车与机器之间的距离始终略大于她的手臂长度。这时候,她会很无奈,撅着个嘴,朝我递一下门卡。
看着她那种无奈的表情,一个孩子般天真地表情出现在一副成熟的面孔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忍俊不禁,所以她每次开车经过的时候,我都不会给她开闸,让她自己刷,我喜欢看到她那种表情。
好感指数:四颗星。
她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每天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让人暖暖地微笑,嘴角微微上扬,更添了几分可爱。
听早来的一个保安说,这位阳光女孩曾经与保安部的一个班长发生争执,并向其丢过水杯。我真的很难把这种泼辣的举止和这样一位女孩子联想到一起,内心竟然还隐隐地羡慕这位班长,感觉让她丢一下水杯是一种福分,真乃贱人也!
好感指数:五颗星。
他是一位幽默的老师,记得曾经有一次,他忘记带卡,朝我指了指前面的横竿,“帮我开一下门!”
我打量了他一下,“您是?”
“我是小老头!”
我赶紧给他开了门。
好感指数:四颗星。
保安这份工作,只有两件事,一是站岗,一是巡逻。站岗的滋味不大好受,巡逻的时光也不要理解成是一种幸福。散步赏景的确很诗意,但是如果持续十二个钟头的话,你也做不出诗了吧!巡逻的时候,也经常遇到几个熟人,略做介绍。
这位老太太,一次给学生讲课的时候过于激动在讲台上摔了下来损失了两颗大门牙,每次我看到她的时候,她都会把这次不幸讲述一遍给我听,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紧紧地盯着她的牙齿,她到底摔了几次?掉了几颗牙啊?
老太太好像是居委会的,讲述完自己的悲哀之后,她总是会对小区里居民的素质发表一些不满的看法,某某家汽车挡路、某某家随手搁置小推车诸如此类的琐事。老太太一再的表示,“我从来不会那么做”,给我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到了最后,老太太为了表示低调,习惯性的加上一句:“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素质多么高啊!”
这位大哥,是最近在小区里买的房,一看打扮就是一个爆发户,镯子、手表、耳环,都泛着一种亮眼的金光,对了还有那两颗大门牙,为了避免路人忽略了这点,大哥不管说话与否,经常咧着个嘴。
大哥新迁至此,对环境不怎么地熟悉,经常找我们唠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询问我们的工作时间,管理情况等等,我还以为是上级来视察的呢,犹豫着尽捡好听的话说。日子长了,老是问那么几句话,大哥也觉得烦了,每次经过门口,直接一扬手,“同志们辛苦了!”
大嫂是一位很普通的女性,几乎没有什么眩目的首饰,是收敛?还是一家之主不允许?咱无从得知,个人感觉俩人之间的相处应该不是很好,同时出去散步,但俩人之间总是相隔着那么一块距离。
这位大哥,是一个残疾人,一条腿短了估计得有十公分,走路时左摇右晃的,对于我们这些看大门的,他好像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不过从他的言谈来看,大哥不仅仅是腿残。
我在外面站岗看到大哥路过的时候,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用一种可笑的姿势给我一个敬礼,第一次我略微还了一个礼,遭到了所谓同事的耻笑,以后我就再没有对他回过礼。我现在为此感到很后悔,我认为:蔑视任何一个人的敬意,都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
第一章 银典混碗饭(5)
呆的时间长了,我逐渐的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大学老师中的大部分都喜欢戴着墨镜,不管是老太太,还是小妹妹,是摆酷呢?还是见不得光呢?当然也许是因为怕别人看到老师那张被粉笔面子污染了脸!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银典物业的服务态度,我无话可说,事实胜于雄辩。在物业楼前,物业与业主对骂的事件屡见不鲜,就连门口的小小岗亭里面,也会闹出不小的风波。
记得有一次,我在台子上站岗。一位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里的老太太,来到值班室门口,说要借气泵用一下,打下气。本来嘛!气泵坏了,送去修理了,也不知道值班室里的两个哥们和一个班长怎么向这位老太太解释的,一眨眼的工夫,两边吵了起来,老太太说要去投诉。
我就纳了那个蛋闷了,这样也能吵起来?到底是这位年迈的老师屎成什么样了?还是咱们这些所谓为小区居民服务的保安叼到什么地步了?我真他妈的服。
在这段日子里,为了争个国优,最惨的是保洁部,早7点到晚10点,小区里的玻璃和地板是擦了一遍又一遍啊!路过的居民都很汗颜:外面的地板比咱家里的还干净啊!
保安部倒是没多大事,主要是因为检查组来的时候,银典物业决定从天津的另一个分点希堤(地名)调些人来站岗,我们就穿着便衣,负责清理地面上的自行车辆。不过,别的部门都在为国优而奋斗,我们也不能闲着啊!主管就要求我们加班,十二个钟头再加个三四个钟头,弄的我这一阵子一直晕晕忽忽的。加班也没什么事干,就是给别的部门做做样子,让他们意识到我们也没闲着,评上国优也得有我们的功劳。
上班的时间,我们的任务也不光是站岗了,刷漆、喷墙、擦下水道等等。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补那个资料,什么签到表,车辆管理表,楼层管理表等等,一天一张,一补就让我们补个半年的,白班的还用不着补,郁闷的是我当时是夜班,夜产一万字啊!还他妈的手写的!
物业的工作人员都在为争国优而忙碌着,领导们为了表示自己的功不可没,也经常负责在旁边监督。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经常看到老总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在楼道里徘徊。
9月初的时候,市里来了检查组,紧张地忙活了两个多月,领导们半个钟头就搞定了,直到中旬我走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被评上国优小区。
我不喜欢新园村这个地方,并不只是地位的卑贱,一年多了,我已经习惯了周围人的蔑视和冷漠。在上班的时间里,不管是巡逻还是站岗,我都有一种颤颤岌岌的感觉,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还老是在担心会挨这些所谓领导的批……
这三个多月里,我用手机申请了个上网包,3块钱10兆,相当实惠,移动真好,一个月正好用个差不多。咱就下小说,别人的不下,就下古龙的。
个人喜欢看古龙的小说胜于金庸大叔,老金的作品看完一遍我就不想看了,应该是文学性太高,咱这种档次的人不能欣赏;龙哥的就不一样了啊!龙哥纯粹一个流氓书生嘛!粗俗易懂之中搀杂着下流,动不动就一个妙龄女子光着屁股上镜头了,或者�